巴土在大路旁停下,一個小男孩肩上掛著一個背包步下巴土,他獨自過了馬路到碼頭,四處張望。
「極南,這兒這兒。」小艇上的杰夫叔叔對他招招手,他趕緊趨前,杰夫幫他拿下了背包,塞給他一個三明治,「快吃,是你媽做的。」
「謝謝叔叔。」小極南高興的吃將起來。
「跟叔叔容氣什麼?坐穩嘍。」杰夫發動小艇,瞬時在水面上劃出一道白浪,他回過頭,看著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極南,「放暑假喔,小孩子長得快,叔叔差點就認不出你了,讓你媽看到你長成這好模樣,一定很開心。」
小極南靦腆的笑笑,大大的塊頭,個性卻溫和如草食性動物。
「對了,你幾年級了?」
「升二年級。」
「唉,真快,你都八歲了,你媽也來島上工作三年了,這三年沒讓你們見著半面,你想死你母親了吧?」
小極南沒回答杰夫叔叔,只是低頭不語。
他的母親是個單親媽媽,為了養育他,不得不在薩亞堤島上當保母,他們是日本人,又孤兒寡母,而薩亞堤島是美國少數願意雇用有色人種且給予高報酬的地方,惟一條件是,在開始工作的三年內不得會見親人,目的是要他母親專心照顧薩亞堤家族的小姐。
為此,他母親不得不將他寄放在一個同姓遠親家中,雖然中原叔叔和冬美阿姨對他很好,但他還是很想念自己的母親。
「我們從後門進去,你媽還在工作,我帶你偷偷去看她。」杰夫帶著小極南來到花園,兩人躲在草叢後,從窗外往室內望去,杰夫指著佇立在白色鋼琴旁的少婦,「噓,小聲點喲,看到沒?那是你媽媽。」
小極南兩只手緊緊的握著窗欞,渴求的眼直直凝望著好久不見的母親,一秒也舍不得離開,母親卻絲毫感受不到他投射出的眼光,她的雙眼慈藹的看顧著端坐在鋼琴前,吃力的伸長手指練習彈琴的小女孩。
「那是薩亞堤家的小姐,長得很可愛吧,你媽媽就是專門負責照顧她的。咦,她好像比你小,應該小你一歲吧。」杰夫指著小女孩說明。
就是為了她,他才不得與母親相見的嗎?小極南的目光稍稍挪開望了她一眼,就這麼一眼,讓他眼楮一亮,陷入前所未有的恍惚失神。
小女孩明眸皓齒,長得聰明靈巧,小麥色的膚色襯著紅色小洋裝相得益彰,波浪長發綰成公主頭在腦勺上綁上蝴蝶結,坐在鋼琴前努力練習的模樣就宛如真正的公主般高貴。
「她叫什麼名字?」不同于平常的沉默寡言,小極南主動開口問。
「菲奧莉娜,很美的名字吧,真是人如其名。」
菲奧莉娜……那是她的名字啊。
小極南細細在心中咀嚼,目光在她和母親之間來回飄移,小女孩練習累了,跳下椅子,窩在保母懷中撒嬌,小極南的母親慈愛的擁著她,拿著銀托盤里的食物哄她,小女孩開心的漾出一朵燦爛的微笑。
那朵笑,如同在小極南的心海里投下石頭般漾開,再漾開……
非常難得的,極西和極北共處一室卻相安無事,這在中原靈指死後幾乎是看不到的情景,今日于聖地牙哥海景小屋重視,真叫人感動得痛哭流涕。
「要是師父天上有靈,地下有知,一定會十分欣慰的。」極東感慨萬分的望著沙灘上正在架起陽傘架和鋪野餐布的極西與極北;修指甲的動作沒停過,「你們真是乖,幫師姐服務周到。喂喂,還有防曬油啊,別忘了拿出來。」
極西和極北不約而同的轉過頭來狠狠瞪她。
「你可以再挑剔一點,小心指甲修斷。」極西忍不住舌頭蠢動。
「哈哈,繼續說啊。」極東手上的到刀換了個方向,嗓子一扯,「紫芙、小柔呀,我還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們換換衣服走吧。」
「真的嗎?」在廚房里幫忙極南料理餐點的黎沛柔探出頭,「比上次那家還好玩嗎?」
「算我一份。」殷紫芙關掉電腦踱出房間,「工作久了,是該好好玩玩。」
「喂,又不是我招惹你,干麼連小柔一塊叫!」極北哇哇大叫,極西的臉上掛滿一排黑線。
「連坐法听過沒?」極東涼涼的擱下判刀,叉腰艷笑。
「不準你去!」極西冷自掃向紫芙。
「你管得著嗎?」紫芙比他更火大,「有人度假不忘工作的嗎?我肯幫忙你就該偷笑了,還敢管我去哪里玩?」
「該死!」極西怒氣橫生,「又不是我不自己來,那是因為有一個潑婦直嚷著要做日光浴!」
潑婦?極東挑了挑眉,不過不用她發難,已經有人替她出頭。
「極東是我的好朋友,你居然敢這樣說她!」紫芙頭一撇,「我們走,極東,少理這吸錢鬼。」
「要走了啊?」黎沛柔趕緊月兌了圍巾從廚房里沖出來,「我也要去,等我一下呀。」
「小柔——」極北哀嚎連天,「不要去好不好?」
「不好。」黎沛柔很抱歉的一口否決。
「天哪!」極北仰天長嘆,「極南,你是耳聾了嗎?快出來好好管管你老婆啦!」
極南慢吞吞的步出廚房,無奈的望著笑得很開心的極東。
極東揚了揚嘴角,「怎樣?你也想去嗎?真可惜,女士時間,男人止步喔。」
那日三個女人出去直至夜歸,天快亮才回來不算,還喝得醉醺醺,笑得眼神朦,簡直快把極北與極西氣死了,隔天宿醉過後,三人繼續開車到處狂歡,嚇得極北、極西架也不吵了,把極東奉若女王,這才會出現兩人和睦相處的奇跡,于是除了極南,極東又多了兩個男奴。
「閉緊嘴巴,再去多拿兩張躺椅,多架兩副陽傘。」極南對著極西和極北好言相勸,「讓她們悠哉悠哉做日光浴,總好過她們出去招蜂引蝶吧?」說完他像是對著胡鬧小孩沒轍似的,寵溺看著極東的嘆了嘆,又轉身回廚房了。
「還有防曬油跟飲料喔。」極東好心提醒,不忘拋去兩個得意的眼神給紫芙與黎沛柔。
十分鐘後,三個女人舒舒服服的躺在涼椅上閑聊,極西跟極北在一旁遞飲料,掮風兼打雜,兩人深深後悔來到聖地牙哥,這根本不是度假,而是做苦工。
「從明天起,晚餐由極北負責好了,極南的菜我都吃膩了。」極東刁難的睇著極北。
「我?!」君子遠皰廚啊!.極北垂死掙扎。
「不願意啊?」極東很傷腦筋的皺了皺眉,「那我們出去吃好了,昨天不是有個在漁人碼頭開餐廳的男人叫約翰的約我們過去免費品嘗美食?就去那家店嘍,小柔你說呢?」
黎沛柔一臉雀躍正要開口時,極北咬牙切齒的連忙答應,「我煮!」
極東捏了捏黎沛柔的手,兩人相視微笑,目光一轉,掃向極西。
「你想干麼?」他警戒的瞪著極東。
「你這樣看著我,真叫我害怕。」極東嬌柔嗔著,「我只是想到今年聖百合好像出了一系列東方特色的服飾,搭配珠寶鑽石,好看的不得了,穿在我們三人身上一定別具風格,你認為呢?」
「可以了,我買,行了吧?」極西懶得掙扎,與其讓人推下樓,不如自己跳。
「用買的喔!這實在太好了,那幾套服飾是限量產出,據說早賣完了,要從那些收藏者手中買回來看來得付出不少代價呢!」極東啜了口冰檸檬汁解渴,羨艷的眼光望著紫芙,「旗袍穿在你身上最美了,紫菜,我等不及看你穿上那件全世界只有一件的聖百合旗袍。」
「你太謙虛了,旗袍也挺適合你的。」限量產出?搭配珠寶?簡直是讓極西大花錢的保證嘛,光是听到這些,紫芙已經樂不可支了。
不用說,極西的臉黑了半邊,只差沒拿刀殺人了。
「忍住,千萬忍住,別沖動。」極北大手壓在極西的肩頭,從來沒像此刻這般與他同仇敵慨。
「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忍!」極西咬緊牙根。
「呵呵呵。」看著兩人忍辱負重的表情,極東笑得花枝亂顫,「你們倆也會有今天呀,呵呵呵!」
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過了一個禮拜,三人要出游時,他們是司機兼泊車小弟,保鏢兼導游;三人要購物時,他們是小廝兼金主;三人要吃飯時,他們是廚師兼侍者,總而言之,吃盡苦頭。
「快帶你老婆速速離開吧,算我怕了她。」極北癱在沙發上,累得動也不想動,出任務都沒這麼累。
「你們再不走,我就放火燒了這海景小屋。」極西發狠了,燒自己名下的不動產,以前他才舍不得呢。
「有這麼嚴重嗎?」極南替兩人倒了冰水,啼笑皆非的望著兩人,「你們也太夸張了吧!」
「夸張?!你能忍受這種非人待遇,那才早夸張!」極西怪叫。
「是嗎?」極南不引以為意,隨手轉開了電視。
「新聞快報。」新聞台的女主播口齒清晰流利的陳述,「舊金山赫赫有名的薩亞堤家族大家長——蘭妮.薩亞堤,今晨傳出病危消息,據主治醫生表示,薩亞堤女土罹患狹心癥而引發心肌梗塞,直到現在仍昏迷不醒未月兌離險境,薩亞堤家族以重工業起家,目前事業觸角遍各大行業,是國內少見的非裔美人家族事業體,蘭妮.薩亞堤更是薩亞堤家族的核心人物,其對國內政商影響力深遠,因為在十三年前,薩亞堤女土的獨生子一家三口車禍不幸罹難,所以目前並無指定的接班人,此次薩亞堤女土病危,勢必引發家族內部權力惡斗。下一則新聞……」
「刷」一聲,電視螢幕轉回一片黑,極南面無表情的關掉它。
天才方亮,極南踢開薄被從地上坐起。
他和極東同房,但卻堅持不同床,他一向睡地板。
下意識的看向床鋪,除了被翻開的床褥外,上頭空無一人,他驚跳而起,床位上的溫度還未散去,思忖了下,一把扯開窗簾,看到了佇立在沙灘上的倩影。
松了口氣,他爬爬短發,有些悶熱,進浴室里梳洗沖涼,穿了件松垮垮的牛仔褲,他走出浴室,肩胛上的水珠還沒干,隨手套上掛在椅背上的襯衫。
極東被著長發赤果著雙腳踏在沙灘上,僅里著一件遠到小腿肚的長T恤,簡單的裝扮讓她頓時小了好幾歲,他站在紗門前,靜靜的看著她想著,她總是濃妝艷抹、風情萬種,讓人忘卻了她真實的年紀。
真的是這樣嗎?是因為她不化妝、不穿華服,他才覺得她好小,還是在他心巾,她一直是那個可愛別扭又任性的小女孩,就算她長得成熟美艷、不可方物?
極南有些迷惑,突然,極東轉過身,抬頭準確地凝視住他。
她望著他,從海平面上折射出橘紅色日暉,映在他一身糾結的身軀上,描繪出偉岸線條,迷瀠而不真切。
「你干麼在那里?」她隔著一段距離對他喊。
「我來看海。」他平靜回答。
極東眨了眨眼,「就這樣?看海?」
「嗯。」極南淡淡的跟神像是刺傷了她,極東俏臉慍怒。
「那你慢慢看,我要走了。」她攏緊單薄衣衫領口,甩過被散長發。
「怎麼了?」他快步走過去拉住她縴細手腕,輕皺著眉阻止她。
「你才怎麼了?」極東掙扎著他的鉗制,「你不是來看海的嗎?大海留給你看,我走總不礙到你了吧?」
「我沒有趕你。」極南松手,擋在她前方。
「我趕我自己。」極東推他,他卻不動如山。
「為什麼!」極南握著她推阻的手貼在胸口,認真的眼擔憂的望著她。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她要走?為什麼她心情不好?還是為什麼她總纏著他?他是真的不知道原因嗎?
極南的眼神越是認真擔心,極東越是憤怒,她冷漠的丟下一句,「不為什麼!」
她口氣不耐,而極南卻是滿月復疑惑,他不解為什麼她又生氣了,還是她已經知道那件事了?但即使如此,她也沒有必要如此焦躁不安,難道她不知道他會一直陪在她身旁嗎?
「你到底怎麼了?」極南收緊五指,握住她的手,很有耐心的問。
極東一雙明眸緊盯著他,心跳起伏因惱怒而急促,半晌,「你為什麼要問?」
「我關心你。」他真誠的說。
「你又是為什麼關心我!」她咄咄逼人的問。
「關心你需要理由嗎?」極南失笑,覺得她的問題真是荒謬至極,聰明如她怎麼會問這樣的傻問題?
他又露出包容溺愛的淺笑了!
極東又惱怒、又喪氣的咬了咬下唇,一雙巧眉擰成死結,她一把勾下他的脖子,美眸一眯,唇一揚,「既然如此,那你娶我吧。」語畢,她出其不意封住他的唇瓣。
極南先是詫異,他瞪著近在咫尺的她,但她閉上眼,拒絕他的拒絕。
她用力的吻著他,用她柔軟的肢體纏繞他,美麗的唇翻復他,靈巧的舌撬開他,他不想使力摔開她,是怕傷了她,而她芬芳的體味盈滿他的鼻息,甜蜜的口液滲入他的唇齒,迷醉了他。
他無法再抗拒,只能附和著她,甚至反客為主,開始得寸進尺的索求,顯露男性侵略本質。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偷襲他,也不是他第一次陷入她的迷惑中,無法自拔。
「不行……」罪惡感讓他掙扎不休的低喃。
「別丟下我……」她輕喘,緊緊的攀著他,手指在他胸膛上滑動著,揉合了純真與妖艷的蠕動唇瓣威脅,「否則,我就壓倒你,在這片沙灘上,讓你起不來。」
老天,她怎能毫不顧忌的說出這樣的話?極南頭痛了起來,他求饒又無法停止的低嘆,「極東……」
「娶我吧、抱我吧、愛我吧。」她得意的笑了,更加濃烈的與他纏綿。
「極東……為什麼?」她為什麼總是如此挑逗他惡劣本質,他會傷了她,
「因為我想要。」她漾開更嬌媚的微笑,不用借助化妝品和華麗服飾,柔淨的她早有惡魔般的本領讓任何男人為她神魂顛倒。
她牢牢的勾住他頸項,如血蛭般,一旦纏住了他就絕不放手,任他如何抗拒,也不松手。
從性感唇邊到臉頰,從堅毅下巴到頸窩,她吸吮著他結實緊繃的肌膚,留下一排曖昧的吻痕,他難以掙月兌的低啞申吟,「不可以,極東,不可以。」
「愛我吧。」她一而再的企求,甚至不惜用她飽滿的胸脯摩擦他的胸膛,用她比蛇蠍更嬌柔的肢體擺動誘惑他,用盡一切女人的武器折磨他的理智,「愛我吧。」
極南差點就要屈服了,差點。
他的手臂無法控制的擁緊她,支撐住她依附的身軀,他的唇百無法控制的激烈反應,讓兩人的唾液不分你我,他發現自己居然是沉淪的瘋狂享受她帶給自己的歡渝,噢,老天!他怎能?!
就當她拉開他的襯衫,讓濕熱的吻蔓延到他敏感的小月復,那閃電般的沖擊,讓他的無法控制的起了反應,他所有的理智在那一剎那瞬間回籠。
「不行!」他猛地甩開她,不留情也不溫和地怒斥。
極東被用力推倒在沙灘上,白色T恤沾滿沙粒,她急促的喘息著,一張小臉難堪的漲紅。
無暇顧及她,極南痛苦的壓抑生理反應,而讓他更痛苦的是自己居然順應她讓事情演變至此,他低頭緊蹙眉頭,爬著頭發低吼了聲。
還來不及感受摔倒的疼痛,他的表情更狠烈的刺傷了她。
他就如此對她不屑一顧嗎?他就無法盡情的擁抱她、憐惜她嗎?難道她做的還不夠?那麼要怎樣他才會正視她呢?
極東又頹喪又氣惱,她握緊雙手,深深一吸氣,咬著下唇,努力平息心中的難堪和心痛的感受,抬頭看了眼正懊惱不休的他,
「喂!」她驕蠻的吼他。
極南緩緩的抬起頭,自責的望著她。
又來了,又是這種眼神!
極東簡直快氣死,她嘟起嘴里叫,「我痛死了,你沒長眼楮啊?還不快把我扶起來!」
極南愣了下。
「你看,你害我受傷了。」極東埋怨的亮出手臂上和大腿上的擦傷,雖然不是挺嚴重的,但仍是讓極南怵目驚心。
他表情歉疚地看著她,卻不敢再對她做出任何的動作。
看到他懊悔與小心翼翼的模樣,極東真想仰天長嘆啊。
「抱我。」她伸長手臂,簡潔有力的下命令。
極南很自然的攔腰抱起她,這樣的動作,他熟練得像是已經習慣很久很久了,他穩穩的抱著她,一步一步踏著沙灘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有必要那麼用力嗎?你想謀殺我啊?」極東嗡聲嗡氣,指尖戳著他的胸膛罵,「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不過是個吻,讓我吻一下又不會少你一塊肉!」
開玩笑?有人開玩笑到近乎擦槍走火的嗎?
極南困惑不解,她為什麼三番兩次要這麼做?他三年前從埃及回來後,極東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她還是像以前依賴他,不過,卻變得很激烈,為了與他同住,就燒了他的房子,動不動就挑逗他,像是在挑戰他的自制力似的。
「別再這麼做了。」極南像是告誡一個頑皮小孩般語重心長。
「我是你老婆,為什麼不能和你接吻?喔,我懂了,接吻太小兒科了對不對?」極東故意曲解他的話,笑意狡黠,「那我就要好好進修了,接吻不夠刺激的話,接下來又該做什麼呢?」
「極東……」他真想舉白旗投降,「我從沒答應要娶你。」
「可是我答應要嫁你啦!」極東耍賴般的吃定他。
「不要胡鬧。」她頑皮的態度讓他皺起了眉,「你已經長大了。」
「我們只差一歲耶!」極東怪叫,隨即低聲咕噥,「別老是用那種你是我老爸的口氣說話好嗎?真的很討厭。」
老爸嗎?極南不禁苦笑。
他低下頭,望著噘著嘴嘀咕不停的極東,恍然發現,她是真的長大了。
那年他離開時,極東才剛滿二十歲,因為長年受到師父、師母及三個哥哥般的大男生呵護,她顯得稚氣未月兌,一天到晚闖禍,要不就搞些小玩意整極西跟極北,老像是長不大似的。
但是現在的極東,卻是個完完全全的成熟女人,她穿起了高跟鞋,‘出美背勾引男人的目光,是一個能夠讓他或是任何男人失控的女人,有著讓極西與極北恨得牙癢癢的可惡心眼的女人。
她還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嗎?她是怎麼了?為什麼他會越來越覺得陌生困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