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秦克宇的家,曉晴以最快的速度打開她的門,把自己安全地關進門後,她強忍了多時的淚水才刷地奔瀉下來。
也許她是有演戲細胞的,她剛才那表演多逼真,多精彩呀!他們一定沒想到她在撇清和秦克宇的關系時,心痛得如被刀割。
真虧她當時還笑得出來,還能好風度的以徐緩溫和的語調,口齒清晰、有條不紊的說明。她實在太佩服自己了,天曉得她怎麼會有這樣了不起的潛力。
飼養雪球以來,她第一次沒理會雪球的吠叫,撲到她的床上,任淚水放肆地流個痛快。
也許辛蒂說的沒有錯,也許她潛意識存在著想利用小玲接近秦克宇的心理,她改變發型、改變穿衣風格,全是為了他,與施淑琪將辦的同學會無關。同學會和心萍的勸說只是她用來欺騙自己的借口。
辛蒂不過是吹了一口氣,把煙霧吹掉,逼她誠實地面對自己而已,或許她真該感謝辛蒂,讓她提早認清事實。
辛蒂為什麼對她有這麼強烈的敵意?任何一個遲鈍的女人都猜得出,辛蒂在嫉妒。辛蒂一定是很愛秦克宇,可是得不到秦克宇的愛,由愛生怨,也見不得別的女人親近他。而秦克宇可能就是辛蒂必須長期吃鎮定劑的理由之一。
曉晴一點都不怪辛蒂,對辛蒂,她只有無限的憐憫。
以辛蒂的姿色,天涯何處無帥哥,她應該不難找到與秦克宇條件相當的男人。如果她執意要愛秦克宇,卻得不到回報,心理當然會不平衡。
這樣的作繭自縛,害的是她自己。
辛蒂可以輕易地吹散她的煙霧,為什麼她看不清自己的處境,硬要把自己弄得使秦克宇更加討厭她?
如果她跟辛蒂之間兩次的磨擦可以稱之為女人的戰爭的話,無疑的,秦克宇是站在她這邊的。秦克宇已經很明顯的表態,不惜為了她跟辛蒂翻臉。
為了辛蒂將來的幸福著想,曉晴衷心希望她千萬別再執迷不悟,否則愛不到她要愛的男人,她會繼續痛苦下去。
連作了幾個深呼吸,曉晴已經比較平靜了,拿面紙擦拭自己淚濕的臉。
她說那段話時和離開秦克宇家前,一直沒有勇氣去看他,她怕只要看他一眼,她所有的偽裝、硬撐的堅強必定崩潰。
而他沒有反駁她,沒有留她,想必是因為他知道她說的話至少有一部分是真實的。不管她和林世豪算不算男女朋友,她今晚的確是要和他約會。
本來她已決定,今晚要向林世豪明說,她不要再和他見面,請他另覓良緣。可是現在,她猶豫了,拿林世豪這張擋箭牌來防御辛蒂射出來的冷箭,還真好用。
她應該繼續利用林世豪嗎?但是,她的一顆心已經至給了秦克宇,卻還跟林世豪約會,這樣對林世豪不是很不公平嗎?
秦克宇的心情恐怕也很糟吧!她知道他是在乎她的。
她之前被辛蒂欺負時,他已顯得十分不忍,看到她盈淚時,他憐惜的目光和寵愛她的肢體語言,令她極其窩心,令她更加愛他。
正因為愛他,她不願讓他為難,不願他為了她冒著丟掉工作的危險激怒辛蒂。
但他听到她說她另有男友時會作何感想呢?如果他真的對她有情有愛,她那幾句話勢必已殘忍地刺傷他。
接下來該怎麼辦?她已經答應在暑假期間幫他照顧小玲,她必須說到做到,無法躲著他。
再面對他時,她能夠阻止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流露愛意,假裝她真的另有男友嗎?
如果他再用柔情款款的目光看她,她能夠把自己變成石頭,不被他的目光融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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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曉晴跟林世豪約會時,始終沒有勇氣說出她該說的話,她知道自己卑鄙地在利用林世豪,仍握著他這張牌不肯放手,以備不時之需,因此她只能補償性地多對他微笑,靜靜地听他講話,假裝听得津津有味。
他講他在美國求學工作時的苦悶、挫折和奮斗過程,真的是蠻辛苦的,令她對他多了一分敬意和了解。
分手前,他約她下禮拜六中午見面,他想載她去新竹玩。她沒有給他肯定的答復,也沒有拒絕。「林先生,在我們繼續交往之前,我想先考慮幾天,我也希望你能去約別的女孩子,或許你會踫到比我更適合你的對象。」她誠懇地說。
「吳小姐,我們雖然才初識,但坦白說,我對你的印象非常好,是在我所有相親過的小姐中屬一屬二的。」三十三歲的林世豪鬢邊已出現幾絲白發。「下個月我的工作會輕松一點,到時候我希望我們能常常見面,加速對彼此的了解。」
稍後,林也豪說要送曉晴回家,她沒答應,在捷運站前和他分手。下午下過一陣雨,氣溫降低了幾度,晚風相當涼爽。
曉晴下了幾階階梯便改變主意,回到路上,沿著人行道散步。
她似乎正走在人生最關鍵的叉路上,她應該走向秦克宇這條路?還是林世豪那條路?
林也豪這個對象,她雖然不是很滿意,但勉強可以接受。她可以想見,如果她嫁給林世豪,將注定要作個家庭主婦,在生孩子之前,她可以在沒經濟壓力和時間壓力下,悠閑地看自己想看的書,甚至寫寫文章投稿或構思小說,那是她一直想做卻沒有充裕的時間和勇氣去做的事。她往後的人生可能沒有太大的波折、太多的樂趣,但是會平平順順地走到盡頭。
如果她跟秦克宇談戀愛呢?她相信至少有一段時間會快樂如神仙,她可以盡情地享受愛情的甜美激越,可以留下一生中最美麗、最愉悅的回憶。
可是,這段戀愛能談多久呢?她一點把握也沒有。像秦克宇這樣俊帥的公眾人物,即使他潔身自愛,想必也會有愛慕他的女性,前僕後繼的投懷送抱。
他禁得起多少次誘惑?他拒絕得了多少次勾引?而每一次他遲歸,她是不是會憂心忡忡地懷疑他的堅貞?累積到什麼時候,她才會神經崩潰?
走到她所住的大樓前,她掏出鑰匙,看了一下手表,才發現她慢慢散步回來,竟然走了一個多鐘頭。
電梯停到十一樓,門一開,她便看到秦克宇,他正在走廊上踱步,听到電梯開門的聲音,轉過頭來看她,接著便直直走向她。
曉晴步出電梯,心跳的速度以等比級數增加。
他為什麼還不睡?他在等她嗎?
她牛步往前走了兩步,他已來到她面前。她不自然地對他微笑,嘴角幾乎抽搐起來。
他有酒味,雖不是很濃,但她一向討厭酒味,她爸爸就是被酒害死的。他的眼楮還出現些微血絲,額頭上的汗往下流到腮邊。
「嗨!」她強作鎮靜。
「約會回來了?」好酸的口氣,「和男朋友聊得愉快嗎?」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他干嗎?他以為他在審問偷情的老婆嗎?
「你醉了。」
「沒有。我的酒量雖然不是很好,但至少可以喝六罐啤酒,我今天才跟他們喝了三罐而已。不過,我承認我心情不好,比較容易醉。」他直勾勾地凝視她,仿佛想看穿她的靈魂。
「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家了,晚安。」
她想從他旁邊逃回家去,可是他移動得很快,立即把她抱住,抱得好緊,緊得她不能呼吸,體內僅存的氧氣在肺里燃燒。
「別假裝你不知道我在嫉妒。」他嗄啞的在她耳邊低喃。
他說話時吐出來的氣吹在她耳朵上,令她的耳朵癢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她的喉嚨似乎被體熱烘干了,她喘著氣,拼命掙扎出聲音來︰「放開我。」
他松開她一點,但沒有放開她。
她感覺他在親吻她的頭發,她的膝蓋因而發軟,不得不把身體的重量交給他。此時他如果真的放開她,她可能會溜到地上去。
「不要再去跟他約會,跟我約會。」他低沉磁性的聲音,魔咒般迷惑她的心智。
她閉上眼楮,昏昏沉沉地陶醉在他溫暖的懷抱里。是的,她也醉了,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害她醉糊涂了。
他的唇落到她額頭、眉毛、眼皮,他的雙手輕托著她兩頰,綿綿密密地在她兩頰印上一個又一個輕吻。
他的唇已侵略到她嘴角,再不阻止他就來不及了,她竭盡全身僅余的力氣推開他。「我怕酒味。」
「喔,對不起。」他頗有紳士風度地放開她,退後一步,燦爛的微笑。「你知道你臉紅的樣子有多美嗎?」
她羞澀地用雙手遮撫自己發燙的雙頰。
「明天我再口氣清新地正式跟你約會。」
他表情愉悅地看著她,雙腳往後退,跟剛才一見到她時那張不爽到了極點的臉,有天壤之別。
「晚安,要夢見我唷!」他以勾魂的目光看她一眼後,便進入他敞開著的門。
直到听見他關門的聲音,曉晴仍呆立在走廊上。
一分鐘前發生的事,是她的想象?還是她的白日夢?
空氣中已沒有酒味,也沒有他的影子,只有她感覺不到他懷抱的悵然。
她虛月兌般的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家,抱起雪球輕撫。抱一個男人跟抱一只狗,感覺差太多了!安頓好雪球後,曉晴還是沒有真實感,習慣成自然地月兌衣服、放水、洗澡。
微溫的水沖在她發上、臉上,沖走了他的唇曾巡游過的痕跡。
他攤牌了,她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她早就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早就不戰而降了,只是礙于自尊,還不想讓他知道而已。
他真的要跟她正式約會嗎?
如果她剛才沒推開他,他是不是會吻她的唇?然後呢?天哪!她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躺上床後,她翻來覆去了好久,還是睡不著。今天更是個高潮迭起、刺激過度的一天!開始和克宇談戀愛後,她可能每天都會興奮得睡不著。
在床上做了幾個可以幫助睡眠的瑜珈動作後,她拿開枕頭平躺,叫自己放松,向自己催眠。
終于入睡後,她果真夢見秦克宇——
她上他的節目,和他們的外景小組一起爬山;辛蒂也去了,只要曉晴走慢一點,辛蒂就嘲笑她。秦克宇為了要護衛她,跟辛蒂起了口角,辛蒂罵他沒良心,有了新人忘舊人,等她回去後,她要叫她爸爸開除克宇,更換主持人。
曉晴懇求辛蒂別那麼做,辛蒂罵曉晴是狐狸精,氣憤地將她推下崖去……曉晴的身體自空中往下墜,驚恐到了極點,耳邊听到克宇淒厲地喊叫她名字的聲音。
曉晴渾身冷汗醒來,嚇得不敢再睡。但她終究太累了,還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回她做了個好夢,夢見她跟克宇在她的沙發上溫存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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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正甜,曉晴被電鈴聲吵醒,她睡眼惺忪地去開門。
昨天下午心萍打過電話給她,說她今天可能會來找她一起去看電影。沒想到心萍會這麼早來,預備去看早場的嗎?
開了門,看到一身光鮮、一臉笑容,英俊得教人神魂顛倒的秦克宇,一手拿著一小束鮮花,一手提著早餐,她差點嚇昏。
她頃刻知覺到自己頭發還沒梳、臉還沒洗,打著赤腳,穿著半透明的睡衣……天哪!看到她這副亂七八糟的邋遢模樣,他怎麼還笑得出來?
「早。我不懂花語,我想買紅玫瑰應該沒錯。」他燦然地笑著,把花束遞給她。
她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花,慌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啊,這……」他已經把花推到她面前了,她只好接下。「謝……謝謝。」
「還有你的早餐。」
「謝謝。」
她昏昏然、陶陶然簡直無法置信,他真的要對她展開追求攻勢了,她該如何招架!听說太容易追到手的女人,男人多半不會珍惜,她該怎麼辦!拿喬擺出高姿態!
恐怕太遲了,平時她的目光和表情可能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泄漏出她的秘密。
「我幾點來跟你約會比較方便?」他半促狹半正經的輕聲問。
她嬌羞得不敢看他,低頭看玫瑰花,滿心喜洋洋的,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好像能飛起來。
「我……我要工作。」
「你要去學校?」他問。
「我要照顧小玲。」
「噢,我們該拿這個電燈泡怎麼辦?」他輕嘆。「我來想想辦法,半個鐘頭後再帶她過來,OK?」
「好。」她騰出一手想關門,他卻握起她的手,親一下她手背,然後笑嘻嘻地離去。
關上了門,曉晴雀躍得在心里大叫︰我談戀愛了!
真不可思議,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單戀,沒想到秦克宇對她也有意思。她這麼平凡,俊帥如他怎麼會看上她?
「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句話,誠然不假,她必須感謝小玲,感謝小玲的父母暫時遺棄她。呃……這麼說好像太不道德了,她應該感謝命運的安排吧!
她跟克宇的感情會不會開花結果,她現在不想去想那麼多,即使將玩火自焚,她也想燃燒個痛快!如果將來命運要安排她跟克宇分開,她也會無怨無悔的接受,守著這甜蜜的回憶終老,一輩子只愛他一個人。
把花插進花瓶後,她以最快的速度漱洗更衣。鏡子里的她雙眸晶亮如星,臉上洋溢著喜氣,宛似無言的昭告世人︰我戀愛了!
這種感覺真是奇妙,難怪自古以來會有無數的騷人墨客歌誦愛情。長到這麼大,她好像全為了即將到來的這一段快樂時光而活。
她快樂得幾乎吃不下東西,只喝了幾口豆漿,一顆心充滿了喜悅與甜蜜。
一般人談戀愛都做什麼事呢?他們要如何在小玲眼前約會?
電鈴聲響,曉晴迫不及待地去開門,沒想到門外站的是心萍。
「嗨!怎麼了?你怎麼好像不高興見到我?」心萍問。
「沒有呀?怎麼會。」
「我老公去外地了。」還沒坐下,心萍就開始絮絮叨叨。「我一再跟他嚴重警告,如果敢在外地給我包二女乃,我一定不會饒過他。我媽叫我趕快跟他生個孩子,事實上,他只去一個禮拜……」
曉晴根本沒辦法專心听心萍講話。又多了一個大電燈泡,她跟克宇約會的計劃可能泡湯了。
果不其然,幾分鐘後秦克宇帶著小玲來曉晴家,礙著兩個電燈泡在場,曉晴和克宇只能默默地用目光和微笑傳情。
心萍問起曉晴和林世豪的發展,曉晴支支吾吾的不想在克宇面前說,偏偏一向精明的心萍沒發覺曉晴的為難。
秦克宇也有夠可惡的,佯裝說他願意站在朋友的立場給曉晴一些建議,心萍因此熱心、滔滔不絕地從在路上遇到施淑琪開始說起。
她當然自詡為改造曉晴的功臣,幸好曉晴是可造之才,稍微打扮一下就水當當了,教林世豪第一次看到她就滿意得合不攏嘴。
「我覺得那位林先生太大男人主義了。」秦克宇說。「他根本只考慮到他自己,沒有考慮到女方的感受。女人跟男人是平等的,女人也有權利要求事業與家庭兼顧,他不該要求女人放棄事業,為他守著家。」
「女人要事業與家庭兼顧的話會很累,像蠟燭兩頭燒。」心萍說︰「要是我老公也能年薪千萬的話,哎!別說千萬,打個一折,百萬就好了,我會很樂意在家里輕松地作家庭主婦,不用天天早起趕著打卡,看上司的臉色。」
「曉晴,你覺得呢?」秦克宇盯著她問。
「我……」曉晴略微緊張地抱著她的兔子抱枕回答︰「我沒有事業心,從小到大只想作個圖書館管理員,天天徜徉在書海里。我不介意作家庭主婦,但前提是這個男人必須尊重我,不是把我當佣人;而我是由于愛他,才願意和他共組家庭,為他打理一個溫馨的家。」
「你愛林先生嗎?」秦克宇單刀直入、目光炯炯地問。
曉晴微赧地搖頭。「怎麼可能?我才見過他兩次面。昨天我跟他說,希望他去約別的女孩子,也許他能踫到比我更適合他的對象。」
她看到秦克宇綻開笑容,樂不可支的樣子。心萍卻不以為然的大搖其頭。
「曉晴你別傻了,這麼好的對象,他又明白的跟我老公說他對你的印象很好,你應該想辦法抓牢他才對,怎麼還要他去約別的女孩子?」
「心萍,你應該了解我是個物質不高的人,我不可能因為一個男人有千萬年薪,能供應我豪宅和白金信用卡就喜歡他。我如果已經知道我不可能愛上他,又何必拖著他不放,浪費彼此的時間?」曉晴在心里打算,今天就要找個時間打電話給林世豪,請他另覓良緣。
「我看你是書看太多,看到頭殼壞掉了,你太注重精神生活,將來吃虧的會是你自己。人生在世不過就是過日子而已,能過好日子,比向往空洞、沒有保障的愛情重要多了。」
「也不能那麼說,」秦克宇反駁心萍的話。「人之所以成為萬物之靈,就因為人是有靈性的動物,活著不是為了只求溫飽而已,還必須滿足心理需求。我覺得一個人有豐富的精神生活才是真正的富人,光有鈔票而空虛寂寞的人,日子過得不快樂。」
「你們兩個倒是意見一致,我看干脆把你們兩個送作堆好了!」心萍開玩笑道。
秦克宇頑皮地對曉晴眨眨眼。「當然好。如果曉晴不嫌我沒有千萬年薪,沒有白金卡的話,我很樂意豐富她的精神生活。」
曉晴窘迫地低頭沒有說話。
「你們倆要是真的來電的話,我倒是很替曉晴擔心。」
「為什麼?」秦克宇問。
曉晴也抬頭看心萍。
「你太帥了,知名度又高,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別的女人拐走。報紙上不是常常寫你的緋聞嗎?」
「那都是子虛烏有、捕風捉影的誤傳,我從來沒有承認過。要不是為了收視率,我根本不贊成每個禮拜找一個女人來跟我搭配主持。」
中午他們四個人一起吃飯,心萍提議下午去逛一家新開幕的百貨公司,秦克宇接到苗哥的電話,邀他去健身房運動,因此曉晴和克宇這一天的約會計劃便無疾而終。
他的臨去秋波讓曉晴覺得他在暗示晚上將有重頭戲,但礙于心萍在旁,她只能含蓄地對他淡淡一笑,不舍地目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