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要找錢的。」售花的小姐頭一低,忙著要拿錢。
當她拿出三百元,喊著要遞給神光時,只見神光回過頭對她笑了笑,雖然只是匆匆一眼,可是那一對深邃的眼眸仍教她著迷不已,恐怕這位花店小姐將有好幾天的時間會魂不守舍。
車子繞了好幾條街之後,神光來到黃玲瓏的診所前。
一看見神光的車,黃玲瓏心一震,從診所內走了出來。只見他下了車,雙手春著美麗的玫瑰花束。「好漂亮的花,送給我的嗎?」
「嗯,現在我手中的花除了送你之外,沒別人能收了。」他將花束遞到她的面前。
「是真的還是假的,不要誑我。」黃玲瓏拿著花束,聞著它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
「天地良心,我神光要不是去道歉挨巴掌,哪會等到這個時候才來。」
「道歉挨巴掌?」黃玲瓏好奇地看著他,等他解釋。
「你沒看見臉上這巴掌印嗎?這就是遣散眾女友的代價。」
「有幾個人打你?」她饒富興味地看著他。
「嘿嘿!」神光尷尬地一笑,想朦混過去。
「說來听听又不會少塊肉。」她睨著他道。
「有六個。」神光狀似無辜地回道。
「那沒打你的有幾個?」
「十七個。」神光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啪的一聲,花束突然自黃玲瓏的手中掉落在地上。「你一口氣交這麼多個女朋友?」她吃驚不已。
「那些只不過是比較談得來的朋友而已,不過現在我的女朋友只剩你一個。」神光彎下腰撿起了花束,重新交回她的手上。
「真的嗎?」她接過花束,仍是有點懷疑。
「當然是真的,不然你要我怎麼證明?」
「算了,要不要進來診所里面坐?」
「這是你的邀請嗎?」
「廢話少說。」她掉頭走了進去,神光也跟在後頭。
「你有沒有可能愛上我?」神光一坐在椅子上,便大膽地問。
「那得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條件讓我愛。」
「說說看。」神光灼熱的目光注視著她。
「你真的想听?」
「說來參考看看。」
「那麼你注意听了,第一關你勉強算是通過了。身高夠,長得也不錯。」
「你以貌取人?」神光故作吃驚狀。
「這只是第一印象。第二關是有一定的收入水準,但看你無關痛癢地支付兩千萬給前任女友,可見你不缺錢。」
「我的確不缺錢。」
「不過由此可知道你這人毫無半點感情,說分手就分手,視女人如塵土。」
「這……」神光一听她的指責,急得不知如何答辯。
「今天你會這麼對待你的前任女友,哪知明天會不會輪到我?」
「難道你對我沒有一點點愛的感覺嗎?」
「我以為那只是一時的錯覺,我並不是只要曾經擁有就會滿足的女人,我要的是一生的保證,你能給我嗎?」黃玲瓏直直地盯視著他。
「我相信我現在能給你保證,但那不代表以後也能,因為我無法對未來有任何猜測,如果我輕易說出承諾,那只不過是個不負責任的承諾罷了。」
「如果你不花言巧語一下,女人如何會上當呢?」
「我對你不會花言巧語,縱使實話不好听。」
「你這話令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黃玲瓏臉上帶著微笑,說實話,他這一番話真的令她動心了。
神光見她笑了,心中一寬,趕緊轉移話題︰「明天你有沒有空?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釣魚?」
「釣魚?我沒釣過魚,好玩嗎?」黃玲瓏好奇地問。
「就是沒釣過才好玩,反正明天休假,去不去?」
「當天來回?」黃玲瓏機警地問。
「由你決定。」神光不置可否地攤著手。
黃玲瓏支吾了一陣之後點點頭。「那好吧!」
「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凌晨三點我來接你。」神光高興地說著。
「為什麼是凌晨?」
「難道你不怕陽光曬嗎?」
「說得也是,就三點吧!」
「那我先回去準備釣具,你要不要給我一個離別之吻?」神光嘟著嘴巴的樣子十分逗趣。
「好呀,你把眼楮閉上。」她大方地答應。
神光不疑有詐,乖乖地閉上了雙眼,黃玲瓏見狀,從魚缸中撈起了小鱷龜的頭立即做出反應。
「這是我養的小霸王,夠酷吧!」
「是很酷沒錯,不過你居然讓我跟它玩親親,不行!我得消毒。」神光正經八百地左找右翻,順勢靠近黃玲瓏。
「哇——你干什麼啦!」黃玲瓏一不小心就被他給抱住。
「既然找不到消毒藥水,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來消毒了。」神光千方百計畢,立刻吻上了她的女敕唇。
這回可不是個短暫的吻。他熱烈地吸吮著她的紅唇,雙手在她腰上、背上游移著。
一吻畢,黃玲瓏臉上並沒有生氣或是羞澀的表情,她只是淡淡地說︰「我還有客人要來,你也該去準備你的東西了吧!」
「那麼凌晨見。」神光怕她發飆,遂趕緊離去。
他一離開診所,黃玲瓏的臉上立時出現了暈紅的色彩。為什麼他的吻會一次一次地敲打著她的心,那股令人難以抗拒的溫柔是真實的嗎?她一直想逃避自己的感情,可是神光卻又一次一次地闖入她的心中,讓他無法招架……
神光駕著車子飛快地在路上行駛,前頭的綠燈一閃,轉面黃燈,他便慢慢地降低速度停在斑馬線上。
這時,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的車窗玻璃。
神光訝異地降下車窗,望著探戈。「是你?有什麼事嗎?」
「我可以上車嗎?」
探戈誠懇的樣子與那天在川菜館中的模樣一點都不像,神光想了想,便讓他上車。
「這是你的支票,還給你。」探戈將神光開給他的支票放在儀表板上。
「為什麼?」神光不解地看著他。
「那天我只是為了討好曼玲而已,並不為錢。」
「就算如此,你大可不必將錢還給我呀!」
「這樣我會良心不安的。」
「應該說是不在乎這筆小數目的的錢吧!」陳少爺。」神光沖著他詭譎地一笑。
「你……你怎麼知道我姓陳?」探戈驚慌地問著。
「我還知道你這次回來的目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探戈的神情頗不自然。
「放心,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你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這……前面街角讓我下車,再跟你說下去,我心髒病都要發作了。」
神光將車子停了下來,讓他下車。「祝你好運!」
「謝謝。」探戈如見鬼神似地趕緊溜開。
看著他的背影,神光臉上出現了笑意。其實上次在川菜館見過面後,他就覺得這個叫探戈的人很有趣,遂查出了他的來歷;知道他是英國某大企業的第二代,也知道了他的為人,才曉得那二千萬對他而言不過是個小數目。不過相較之下,神光還是對今晨的約會比較感興趣。
???
「玲瓏!玲瓏!」
天未亮,神光已經在黃玲瓏窗外輕輕地呼喚著她。
黃玲瓏一向淺眠,讓他在窗外這麼一叫也醒過來了。她揉著眼楮看著牆上的時鐘,還沒兩點,他到底搞什麼鬼!不過雖這麼想,她還是起床刷牙洗臉。
「你是豬嗎?叫不醒的!」神光待她打開門後,第一句話便取笑她。
「你明明說是三點的。」
「因為我無法等到那個時候。」神光一本正經地說著。「別胡扯了,快上車吧!」黃玲瓏聞言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巧妙地扯開話題。
神光踫了一鼻子灰,只好趕緊上車。「也許你可以考慮和我住在一起,可以多了解我這個人。」他嘻皮笑臉地提議。
「我已經開始在了解了,專心開你的車吧!」
一路上神光跟黃玲瓏說了許許多多的釣魚趣事,兩人一路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已到達目的地。
「初學者比較幸運,今天就由你主導了。」神光將魚竿拿給她。
「是不是這樣甩出去就可以了?」黃玲瓏興致勃勃地甩著魚竿。
「喂喂,小心一點!」神光見狀,立刻離開她的身旁五六步。
「哇!」黃玲瓏猛力一甩,神光頭頂上的帽子竟被她給鉤住甩了出去,掉落在海面。
「怎麼會這樣呢?」黃玲瓏見狀笑了出來。
「姿勢不對,看我的。」神光拿起自己的魚竿,站好姿勢。「注意看!」他一氣呵成地甩竿,魚竿在半空中甩了個半圓,鉛垂遠遠地拋向海中。
「原來是這個樣子。」黃玲瓏看著神光的示範,一副了然的神情。
「你沒問題吧?」
「就跟我的過肩摔一樣,只要抓對時機,我想道理是相同的。」
「那你試看看吧,不過得先等我一下——」神光竟然跑了個大老遠。好了,這里就安全了,你可以開始甩竿了。」哼!瞧不起我。她全神貫注地看著大海的一個定點,腦海中過肩摔的影像與甩竿動作合而為一。
神光張大了嘴,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你真的是第一次釣魚?」
「是呀!這也沒什麼了不起。」她學著神光,將魚竿架著。
「我們來堆城堡吧!」神光提議,自己已經開始動手堆沙了。
「又不是小孩子。」黃玲瓏看著神光的舉動,覺得有點好笑。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神光的動作很快,一下子便出現了一座城堡的雛形。
「哇!海水沖上來了。」黃玲瓏突然大叫。
神光猛地撲過來,捉住她的腳,讓她一跌在沙灘上。「看你玩是不玩。」
「你真壞!」她抓起一把帶水的沙,便往他的臉抹去。
「哇!神光發飆似地拖著她的雙腿往海里走。
「啊!救命呀!」她使勁地用力扭動著身體,想掙月兌他。「嘿嘿,讓你嘗嘗海水的滋味!」神光哈哈大笑。
「不……要這樣……我笑得肚子痛了,放我一馬吧……」黃玲瓏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這得看你怎麼求我。」
「拜托嘛!」黃玲瓏哀求著。「哇!」浪打了上來,她只感到一陣冰涼。
完了!神光放開了她的雙腳拔腿就跑。
「死神光,你給我回來!」黃玲瓏狼狽地爬了起來,全身濕答答的。
「我不要。」神光遠遠地蹲在沙灘上看著她。
「啊!」黃玲瓏奮力地沖向他,一個不小心整個人跌在沙灘上。
「玲瓏!」神光趕緊沖了過去。
正當他低要扶起她的時候,不料她卻像八爪章魚般以手腳纏住了他。「這下你可跑不掉了吧!」原來這是她的苦肉計。
「我倒寧願就這樣讓你抱著。」神光索性將她撲倒在沙地上,兩人就這麼在沙灘上翻滾。原來的嬉鬧在相擁的時候已經變了質;他們身子交疊著,互相凝望著彼此。
「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最美的。」
黃玲瓏聞言,臉上出現了羞紅的神情。
神光底下頭聞著她的發香,撲鼻的幽香刺激了他,使他忍不住緊擁著她,猛烈地吻著她的唇。
柔軟的唇相互接觸,如電般的酥麻感覺讓她不再抗拒他,保是靜靜地體驗著被愛的滋味。
「啊——魚竿在動……」
偷偷張開眼楮的她,突然瞄見了魚竿的晃動。
神光聞言又興深地吻了她,然後才起身握住了魚竿。「玲瓏,你的魚上鉤了,你來試試拉它上來。」
黃玲瓏有點懊惱自己為什麼要出聲,也怪神光的不解風情,不過她仍接過了魚竿,沒想到一接過立刻被一陣強大的拉扯力量拉得險些摔倒。
神光自後頭抱住了她,兩人同心協力拉著魚竿。她突然希望魚兒不要那麼快被拉上岸,可是不一會兒,魚就被拉上岸了。這短暫的幸福感覺令她渴望得到更多更多……
「你等等,我去車上拿個東西。」神光說完便跑了開。黃玲瓏看著他的背影,不斷提醒著自己,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而迷失了自己的原則。
神光匆忙地跑了回來,手上拿了一罐墨水和幾張宣紙。「做魚拓用的嗎?」黃玲瓏十分有興趣地看著。
「真聰明。」他熟練地在魚身上均勻地涂上墨水,然後將魚的樣了拓了出來。「簽上你的名字,這是你生平第一次釣到的魚,非常值得紀念。」
她接過筆簽了自己的名字。「你做過很多魚拓嗎?」
「我?我做過更多的人拓呢!」神光說著竟往自己臉上涂墨水。
「哈哈——你做什麼,笑死我了。」黃玲瓏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別笑,待會兒就換你了。」
為什麼?」
「我涂一邊、你涂一邊,這不就成了接吻的人拓了嗎?」
黃玲瓏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一會兒才問道︰「對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差別你,可是每次都給忘了。」
「什麼事,你問。」神光已準備好要涂她的臉了。
「你的姓氏很怪,我在想‘神經病’是不是你親戚?」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敢笑我!?罰你全身涂墨汁!」神光兩手張開,作勢要捉住她。
「什麼嘛!我不要。」黃玲瓏趕緊挑開。
「別想逃!」神光眼明手快一把便捉住了她,將墨汁涂在她臉上。
「髒死了啦!」她大聲地抱怨著,卻也改變不了被涂抹的命運。
「噓——別吵。」
神光雙手抱著她,吻著她的嘴,令她發不出聲音來;接著神光讓兩人一同倒在紙上,一張接吻的人拓便產生了。
「夠酷吧!你釣到一條美男魚,我釣到一條美人魚。」神光欣賞地說著。「干脆一人一張,剛才是我右你左,現在是我左你右,恰成一對。」他邊說著便往自己的左臉涂上墨汁。
「哈哈哈!你偈只非洲大猩猩。」黃玲瓏忍不住取笑他。
「你才像黑白郎君咧!」
他不甘示弱地反駁著,然後兩人又一次深情的擁吻。
做完「人拓」後,黃玲瓏嘟著嘴埋怨︰「黑著這一張臉,你教我去哪兒洗臉?」
神光促狹一笑,立刻扛起了她往海中奔去。
「喂!你做什麼,不要亂來呀!」黃玲瓏吃驚地大呼。
神光用力將她往海中一拋,只見她兩手兩腳在半空中揮舞一陣後,便撲通一聲掉入海中。而他也立即躍入海中游到她的身旁,兩人在海中相互潑著水,玩得不亦樂乎。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回程時,兩人皆意猶未盡,直呼下次還要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