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竟隨便找個女人便成親,他眼里到底有沒有咱們?"王爺氣急敗壞的對王妃拍案說。
"罕絕這回雖是草率了點,但好歹也對咱們有個交代,不是嗎?"王妃反倒是喜孜孜的。
"交代?我才不相信他真娶了妻,一定是皇上又給了他什麼新任務。""皇上一向器重罕絕,但這回娶妻跟皇上有什麼關系?"王妃不解的問。
"這可就難說了,皇上囑咐給絕罕的任務向來古怪,誰知這次絕罕為了完成任務又會玩什麼名堂?再說若不是這樣,你想想絕罕會定得下心來嗎?最奇怪的是這新婦竟不知咱倆的身分?這分明是罕絕故意隱瞞,絕對另有目的。""這麼說來,不又讓我白歡喜一場。"王妃失望的蹙緊眉頭。
王爺也不禁嘆氣。
"王爺,也許是咱們多疑了,罕絕真給咱們娶了房媳婦也不一定。"王妃仍情願這麼相信。
"嗟,那小子會真娶妻才怪!不說別的,就說他這會兒已是名義上有妻室的人,但人在哪兒?听小三說他已泡在妓院數日了,這像是有心成家的人嗎?"王爺氣結。
"罕絕他唉!他怎麼老是泡在那種地方?"連王妃也忍不住說他。
"他呀,算了,不說也罷,現在他媳婦已上青樓妓院去找他,咱們看他回來怎麼說?""若真如你說這兒媳婦是假的,說了不也是白說。"王妃失望極了。她盼這個兒子娶妻生子多時,眼看又是一場空。
王爺不忍見她一副沒指望的模樣。"愛妃,咱們不如別管這媳婦是真是假,就來個順水推舟將錯就錯如何?"他倒想了個點子。
王妃想了一會兒王爺的話之後,大喜。"你是說不管罕絕回來怎麼說,咱們都一口相信她就是罕絕的媳婦,逼也要把他們湊在一塊兒,弄假成真後讓他賴也賴不掉?""沒錯,就是這麼辦。"王爺撫著須笑呵呵的說。
"真是個好主意,但……咱們也不能草率行事,這叫丁語的姑娘適合咱們罕絕嗎?"她有些擔心這行不通,況且事關罕絕的終身,豈能輕率。
王爺知道她的顧慮。"我倒覺他們挺相配的。"王妃想了一會兒點頭。"這倒是。"第一眼見到,她就認定丁語是罕絕喜歡的對象,因為她的氣質不若一般時下女子所展現的柔弱做作,而是爽朗健康,獨立的作風更讓人眼楮不由得一亮,這樣的形象與罕絕的獨行豪邁搭配,是再適合不過的一對,就連自己見了都十分喜愛。
"那眉眉怎麼辦?"她突然想起了這個甥女。
"眉眉?"王爺也煩惱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教罕絕就是與她不投緣,否則他們從小相處到大,到這個時候早該成親了。""但眉眉對罕絕可是死心塌地,這次還專程跟咱們一道來瞧罕絕,這教我怎麼給妹妹有交代?""眉眉還年輕,又貴為郡主,你還擔心她找不到對象嗎?""話是沒錯,但眉眉這孩子平日我疼得緊,早把她當媳婦看待了,沒有為她作主我過意不去。""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咱們這浪蕩兒子若再沒有利用這次機會逼他就範,他不知道要游戲人間到什麼時候?若要盼他迎娶眉眉,只怕是望穿秋水也盼不著啊!"王爺無奈的說。
"為什麼罕絕就是不中意眉眉呢?眉眉出身尊貴又是至親,人品更是不俗,真不明白他是看不上眉眉哪一點?"王妃嘆著氣。
"咱們又不是沒有撮合過他們倆,總之這一切都是緣分,強求不得的。"王爺搖頭嘆氣。
"緣分?倘若真是如此,這次我倒是希望他與丁語能落實這緣分。"王妃深切的期盼。
"想落實這緣分還得靠咱們倆多多努力呢,至於結果如何?唉!也由不得咱們了。"自文罕絕成年至今,他們倆為這兒子的婚姻大事傷透腦筋,偏偏他性喜逍遙不愛受拘束,老與他們玩貓捉老鼠的游戲,精明的避開了他們所有的逼婚計謀,讓他們無計可施,這回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他們一定要把握,功成的話明年就有孫子可抱了。這麼一想,他反倒樂觀的露出笑容來。
"王爺,你想到了什麼?這麼開心。"見王爺突然笑眯了眼,王妃好奇的問。
"沒什麼。"他連忙說。事情成不成還是個未知數,他不想讓王妃抱太大的希望,屆時又落空豈不教她更難過。"你只要記得待會兒罕絕他們回來,不管他如何明示暗示或抬出皇上也好,咱們就裝瘋賣傻的一口咬定承認了他們的婚姻關系,不容他辯駁,硬將他倆湊在一塊兒,明白嗎?"他提醒她。
"嗯,我明白該怎麼做的。"她也衷心希望這次能成功。
至於眉眉,算是他們對不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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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是成了親的人,還成天在外頭拈花惹草,今兒個還要你媳婦上妓院去拖你回來,你到底有沒有為人夫的樣子?"王爺一見文罕絕,開口就數落他一頓。
文罕絕皺眉。爹娘該不會真相信他娶了妻吧?
尤其以爹的精明不會看不出這事的蹊蹺,還是兩老又有陰謀?瞧著娘甚至還拉著語兒,一副百般喜愛的樣子。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他心生警訊。
"爹、娘,孩兒想與你們私下聊聊。"他暗示的說。為避免他們以假亂真,還是先將實情告訴他們。
"這兒又沒外人,有什麼話你直說吧!"王爺說。他才不讓這小子有解釋的機會。
"爹""罕絕,你爹說的沒錯,語兒又不是外人,她是你媳婦啊,全是自己人,有什麼不能講的?"王妃拍著丁語的手慈愛得不得了。
丁語蹙著眉梢。她不知道文罕絕打不打算將她這臨時假娘子的身分告知他爹娘,在這種情況下讓她很難做人。
"爹、娘,我和她,呃--"文罕絕想進一步暗示他們。娘不懂,爹不會不懂的。
王爺迅速的打斷他。"你和她怎麼樣了?婚姻可不是兒戲,開不得玩笑的,你什麼也不用說,"語兒這媳婦我們是要定了,過幾日我便昭告宗親為你們補辦宴席。"他打算讓文罕絕來個措手不及。
文罕絕當真是啞巴吃黃連,百口莫辯。
"這怎麼成,不可以的!"丁語立刻大叫。開什麼玩笑?這麼做她與文罕絕不就弄假成真了,這還得了,將來她與文罕絕的關系是跳人黃河也洗不清了。
"怎麼不可以?是咱們罕絕委屈了你,放心,娘一定替你作主,將這宴席補辦得風風光光,而且從今以後罕絕這小子苦敢欺負你,盡管對娘說。"王妃自顧自的說。
"天啊,這是什麼狀況?文罕絕,別杵著發愣,你快說句話呀!"丁語轉向文罕絕,要他想辦法打消他爹娘的主意。
文罕絕不悅的抿唇。雖然自己不同意爹娘這麼做,但見她一逕反對,倒讓他頗感不痛快。她就這麼排斥他?當他文罕絕的娘子真讓她無法忍受?一簇火苗不住由他的心底竄起。
"爹、娘,過幾日我要帶語兒去泉州一帶訪友,若爹娘有意要大張宴席,不如等我和語兒回來再說吧!"這是他的援兵之計。
"不成!這事緩不得的,若你們堅持泉州之行,宴席就提早辦了,一切自有我和你娘張羅,你們用不著擔心。"王爺說。想拖延然後再不了了之,門都沒有!他不會給他們這種機會的。
"文罕絕!"丁語心急的大叫。她與他的協議里可沒有這一項,他非阻止不可。
文罕絕不再堅持,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謀算計。他早該想到爹娘會用這招,他們分明是裝瘋賣傻的藉機逼婚。
"也好,就由爹娘去安排了。"也許藉著這大張旗鼓的宴客行為,更能讓語兒這誘餌取信於人。
他瞧向了語,見到她心急的模樣頗不是滋味。哼!她愈想擺月兌他,他就愈不放手,他想征服擁有她的愈來愈強烈了,但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愛上她,游戲人間這麼久,他壓根兒不相信愛情這玩意。
"太好了,那我和你娘趕緊張羅去了。"王爺喜出望外。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也許罕絕是有幾分喜愛丁語的,否則為了皇上的任務,這事他也不會這麼配合。
丁語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文罕絕,你待會兒最好給我一個交代!"她咬牙的朝他說。他在搞什麼鬼?愈玩愈過火了,她可不同意他們這麼胡來,不然她犧牲可大了。
"娘子,娘說的沒錯,讓你這般默不作聲的當個文少夫人是太委屈你了,我是該好好彌補才是。"文罕絕故意說。
"你!"丁語氣炸了。
"語兒,你也別生罕絕的氣了,娘知道你是個好媳婦,不想這事太鋪張,但一生一次也是應當的,你別拒絕了爹娘的好意。"王妃拉著她的手,故意將她的意思弄擰。
"我"丁語有口難言,只能逕自急得七竅生煙。
"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日期定在三天後,宴客完你們再出發去泉州吧。"王爺打鐵趁熱的說。
"我沒意見。"文罕絕同意。
"你沒意見,我有意見——"丁語再也忍不住了。文罕絕及時捂住了她的嘴,小聲的道︰"這只是權宜之計,而且當初你也答應過我,願意配合當我娘子一個月的。""但不包括與你舉行公開儀式。"她不自覺提高聲調。
"拜托你小聲點。"他差點又捂住了她的嘴。"只是個昭告親友的宴席,又不是要當眾拜堂,你擔心什麼?況且你也答應過逢人便承認是我文罕絕的娘子,這與公開承認我們的關系有什麼不同?"他試著說服她。
"當然不同,這麼一來,事情結束一拍兩散後,我名節也不保了。"她盡量壓低聲音朝他抗議。
"不會的,屆時我會幫你澄清一切的。""你自己都聲名狼籍了,還能為我澄清什麼?"她嗤之以鼻。
她真是小觀他了,小王爺說的話誰敢不信,她對他的印象糟透了。"那你是想毀約羅?也可以,不過我可提醒你,現在毀約便前功盡棄,別想我還會乖乖隨你進大牢逛一圈。"他警告她。
"你!"她跺腳。他真是把她吃得死死的,中途放棄的確教她不甘。
幾度咬牙切齒後。"好,我允了,可你別再給我出其他名堂,這是我能忍受的極限了。"她嚴重警告。
"我明白。"見她肯同意了,他吁口氣後反倒笑得開心。也許搞得人盡皆知讓她騎虎難下,事成後在人言可畏的情況下能讓她順理成章的留下。他打著如意算盤。
"你們倆在說什麼悄悄話?可別斗起嘴來。"王妃擔心的瞧著他們。討論過後,他們該不會是反悔了?
文罕絕摟著丁語僵硬的肩。"怎麼會,我和娘子恩愛得很。"他笑嘻嘻的說。
"這樣就好。"王妃放下心來。
"姨母,您太令眉眉失望了。"眉眉突然掩面氣憤的跑了進來。她已在外頭站了良久,以為姨爹、姨娘會為她作主,沒想到他們會一面倒向丁語,完全將她忘了,他們怎麼可以一點都不顧及她?她傷心失望透了。
"眉眉……"王妃覺得對不住她,有些難堪。
"姨爹、姨娘,你們好絕情,表哥更是絕情!"眉眉氣憤的指責。
"眉眉,你听咱們說--"王爺想安慰她兩句。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眉眉傷心的看著文罕絕摟抱著丁語恩愛的模樣。"表哥,你好傷眉眉的心啊,"文罕絕無奈。他向來只當眉眉是妹妹,也明白的告訴了她多次,可她就是听不進去,讓他在無奈之餘也只能心疼。
"相公,你怎能這麼傷一個女子的心,不如你休了我,改娶她如何?"丁語故作大方。其實她的心正撲通撲通的跳著,她和文罕絕的婚姻是假的,期限一到便宣告結束,而他與表妹兩人相當又是青梅竹馬,也許文罕絕真正心儀的對象是她?
若真是如此,自己現在也只是暫時佔了眉眉的位子,早晚要將這文少夫人之位交出還給她。了話心中頓感刺痛難受。
文罕絕胸中起了一把無名火。這女人無時無刻不在挑釁他。
"這也得要等期限過了才行。"他甩袖氣得沖口而出。
丁語愕然,他是真的有意迎娶眉眉!她心中的刺痛在無形擴大,絞緊在一塊兒,復雜難解的情緒理也理不清。
"什麼期限?"眉眉訝異的問。更讓她欣喜的是方才表哥那句話的意思,他真的有意迎娶她嗎?她既驚又喜的燃起希望。
文罕絕氣極。他的頭腦從來沒這麼失去冷靜過,這全歸咎在丁語身上,她總是有辦法使冷靜自持的他在剎那間失控。"我是說等我到了無法忍受她的伶牙俐齒為止的期限。"他自圓其說。眉眉太嬌弱了,他可不希望她膛這淌渾水,否則當初這假娘子的人選就是她了。
眉眉難掩失望,原來表哥是說笑的。
丁語也不好受,期限一到她便得卸下假娘子之名改換眉眉這真娘子上場了,她有說不出的難受,但她絕對不會表現出來,這只會讓文罕絕更加自大而已,說不定還會譏諷嘲笑她是自作多情愛上他了,天知道她只是……只是一種說不出所以然的感覺,她才不會給他臭屁的機會。
"哼!想必你很快就會受不了我,畢竟厭倦一個女人對你來說是家常便飯。"他保持微笑。"原來娘子對自己這麼沒信心?二"他反譏她。
她隱忍著怒氣。"其實信心也來自於相公是否肯老實收心?""收心?我的心不是早教娘子給收了去?"他竟朝她親昵的拋了個媚眼。
她回給他的則是個大白眼。
"夠了,你們一定要在我面前打情罵俏,毫不考慮我的感覺嗎?"眉眉氣憤的說。他們太過分了!
屋內的氣氛頓時沉悶下來。就連丁語也不好再開口。
"呃,罕絕,時間也不早了,你和語兒先回房。"王妃打破僵持的氣氛,急忙要文罕絕和丁語先走,暫時別再剌激眉眉,她要私下好好開導以平息眉眉的怒氣。
文罕絕對眉眉自知無計可施,只得聳肩拉著丁語的手避開眉眉怨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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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文的,你最好別給我上這張床,不然半夜里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慘!"丁語抱著棉被盯著床沿前的文罕絕,一副誓死捍衛疆土的模樣,當然所謂的疆土是指這張她霸佔不放的床羅。
文罕絕雙手環胸咕噥了一陣。文罕絕啊文罕絕,你當真是討人厭到了極點,這女人把他當有毒的東西三番兩次的拒絕,到底是他失去魅力還是她不識抬舉?他搖著頭。"不睡床上,你要我睡哪兒?"他耐著性子問。
"我不懂,府里房間多的是,你干嘛非跟我搶床睡不可?""你以為我喜歡與男人婆同榻而眠嗎?哼!"他老實不客氣的損她。
"男人婆?你既然不希罕我這個男人婆,那還賴在這里做什麼?你可以找你的老相好李秋波,她肯定溫柔得緊。"她吃醋的說。
吃醋了?好現象。"我也想呀,可是走不了。"他裝得無奈的樣子。
她忍不住了。"又沒人攔著你,要走盡管走!"她恨死這家伙了。說她是男人婆就算了,還當著她的面一心想回李秋波的身邊,實在氣人!
見她氣極的俏模樣,他好想捏捏她的粉腮,看起來又白又女敕挺好捏的模樣。"我爹娘已認定咱們是真夫妻,哪有不同榻而眠的道理?不信你現在可以走出去瞧瞧,如果你抱著被子走得出這扇房門,我文罕絕從今以後冠妻姓,改名丁文罕絕。""我不信!"她下床,開了房門。"爹?"他爹真守在門口。
"夜深了,你打算上哪兒去?"王爺家堵牆一樣擋在門口。
"呃……我……您怎麼會在這兒?"她終於說得出話。
"我……是剛好路……"王爺守在這兒多時了,為的就是守緊這扇門,讓他們倆生米煮成熟飯,屆時看他們還有什麼話說?
"您路過這兒也應該很久了吧?"她瞧他站在門口的架式,活像門神似的,這能叫路過嗎?
王爺有些不好意思。"我……這個,呃……你別淨在這兒跟我瞎扯,快進房里休息,別再出來了。"他尷尬的急忙趕她回房。
"我——""別我啊我的,快給我進去,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不許再出來了。"他索性將她推回房去。"你們還是早早休息吧!"末了,還拉上門乾脆鎖上了。
她啼笑皆非的貼著門。這太離譜了!
"怎麼樣?我早警告過你了吧。"文罕絕一副莞爾的表情。
"我不管,我才不要和你睡一張床!"她大叫。
"咱們又不是沒有同床過,兩人還共擁睡過好幾次,那時我怎麼沒見你睡得不舒服?"她脹紅了臉。"你臉皮真的厚得可以,你哪一次不是在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偷偷爬上床?竟然還敢恬不知恥的說這種話!"這不要臉的家伙。
"你也是練家子,身旁多了個人抱竟然不知道,你不覺得丟臉?"她更難堪了。"你簡直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倒覺得那人是你,也不知是誰夜里抱著我直磨蹭,舒適的模樣任誰見了也不相信吃了虧的人是你。"他譏諷。
"你——可惡!"她惱羞的拿枕頭砸他。
他輕易的閃過。"好了,娘子,你總不會是個打是情、罵是愛的實踐者吧?"他又閃過一個飛枕。"你若再不節制,晚上咱們可就沒有枕頭可枕了。"才說完,這次飛來的竟是她的繡花鞋。"你太過分了,竟拿這種東西丟我?"他不可置信的拍著她小巧的繡花鞋。從沒女人敢賞他這種東西,只有她……她還真是與眾不同?
"要不是我射飛鏢的武藝不精,這只鞋是打算塞進你嘴里的!"她氣極的說。
他大嘆。難道這就是一般夫妻所謂的床頭架?"你再這麼鬧下去,爹就要沖進來瞧個究竟了。"他已經听見爹焦急的踱步聲,倘若預估得沒錯,他與語兒再傳出個什麼奇怪的聲響,包管爹就會像救火一樣的沖了進來。
"他進來也好,我正好--"他乾脆點了她的啞穴。
"你老是學不乖。"他搖頭看著她不停張閉著發不出聲的嘴。"我可不想讓爹真的闖了進來。"他搖搖頭。
她氣得沖向他,便是一陣捶打。
他又嘆了一聲,杵著不動讓她打得夠,也許發泄累了她會安靜下來。
果然,一陣拳打腳踢之後她便大喘特喘趴在他身上,不久後便沒了聲響。
"我就知道。"他抱著睡著的她,感覺又好氣又好笑,便解了她的啞穴。
他輕柔的將她抱上床,審視了一下她還緊握的小拳頭,有些心疼。"都發紅了。"被打的人沒事,反而是打人的人受傷。他輕巧的揉搓她發紅的部位,怕她明早醒來要喊疼了。"不用說,這筆帳又要怪在我頭上了。"他苦笑著說。盯著她的睡顏,他竟心猿意馬起來,心頭涌上了無限的愛憐,她若能像其他女人待他就好了……不,他不要她像其他的女人,她是獨特的,她讓他忍不住想將她永遠留在身邊,不讓任何人分享,更不讓任何人掠奪。
他猛然想起這次的任務,不禁有些後侮讓她涉險,也許現在拉她出險境還來得及?
他掙扎猶豫,不,他從不會為了兒女私情而誤事,這回也是一樣,他必須堅定立場,他所能做的就是盡一切力量保護她的安全。
他起身打算離開,既然她不歡迎,還是識相點在床下打地鋪吧,免得她一早起床拿刀劈了他。
"殺千刀的,你若敢溜上床我就一刀劈死你!"她在睡夢中突然大叫。
他欲哭無淚。"這女人連在睡夢中都想謀殺親夫。"他無奈的轉身要打地鋪,從小到大還沒睡過地鋪是什麼滋味?這次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真是可悲喔!
"咦?"才扯動了一子便發現她拉住了他的手。
"文罕絕,你給我滾遠點。"她一面大叫,一面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他失笑。"你死抓著我,我怎麼滾?"他爆笑的說。她翻身,竟連腳都用上了勾住他的腰。
見她睡得迷迷糊糊還有這種動作,他低笑不已。"這只能證明她是個心口不一的人,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他順勢抱著她翻身上床。
"這可不能怪我,我原先是要打地鋪的,是你執意熱情邀請,我可是盛情難卻啊!"他抱著她,一臉滿意的模樣。"說真的,你的身材適中,正好足以窩在我的懷里,我這給實的胸膛還真像是為你訂做的哩,真不懂你還嫌棄什麼?"他擁著她抱怨道,不久也舒適的睡去。
兩人都覺得滿意的一夜香甜到天亮。
一早,房里便傳來丁語驚天動地的宰殺聲,"文罕絕,我要宰了你!"聲音響徹了整個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