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倆人並沒有上餐館,共同吃掉那二百法郎。
因為,王明書認為奢侈浪費,辛苦賺來的錢,不該一下子花掉。
他改變慶祝方式,既便宜又有意義的事,那就是由他開車載她奔向郊外。
這是林雅文來巴黎後第一次到郊外游玩,高興極了,不帶任何畫具,想盡興擁抱大自然。
王明書把車開往塞納河出海口哈佛爾,停在濱海的大草原上。
他倆就坐在樹蔭下,居高臨下,可俯瞰英吉利海峽,西風徐徐,湛湛大海,林雅文臉上始終洋溢著笑容,不時溫柔地望著王明書。
王明書也不是木頭人,他也不時深情地望著視線已瞟向大海的林雅文。
他已發覺自己已深愛雅文了。
多少日子來,他的家已煥然一新,雅文都趁他不在時,把房間打掃得整整齊齊,且把他的畫作按照類別掛了起來。
更重要的是,十年來,他在異國孤寂的奔波,自她出現後,她的笑,她的溫柔,已灌溉他寂寞已久的心田。
他覺得跟雅文在一起,是甜蜜蜜的,美麗而芬芳。
林雅文又以溫柔的眼楮,望向在拔草根的明書,她渴望他望向她,渴望他說出愛的語言,渴望他擁抱她。
她期待著。
他終于把視線移過來了,伸出右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她似觸電的一陣痙攣,沒有縮手,任他握住。
「雅文,我們認識多久了?」他輕聲地問。
「一個月了。」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覺得我怎樣?」
怎麼會是這樣的表達,簡直不解風情了。
無言勝有言,她渴望他以行動來表達內在感情。
「-覺得我可靠嗎?」他又在問她。
她仍然含情脈脈望他,輕輕點頭。
「我,我掙扎了十年,仍然兩手空空,一無所有。」王明書縮回了手,-著眼楮凝視陽光下的藍海。
「我真不知該何去何從……。」
「我好累,好想有個溫暖的家。」
「可是,我一無所有,家等于是奢侈的夢想。」
她真想說話,她可以跟他組成溫暖的家,什麼也不要,只要倆人相愛,愛一輩子。
「雅文--」王明書欲言又止。
「什麼事?」
「我們走吧,我帶-去另一個地方玩。」
林雅文好失望,這怎麼會是戀愛,簡直是把她當成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