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忍受沙丁魚般的擁擠電車,經過了六個車站後,洪芮儀像逃亡一樣地沖下電車,大口大口呼吸著電車外的新鮮空氣。
「日本人還真能忍受這個該死的沙丁魚電車。」要不是為了趕時間,她絕對不會在上下班的時間搭電車,讓自己自找苦吃。
低聲咒罵了幾句,她拉拉身上被擠得皺巴巴的厚重衣服,緩步地離開了有樂町車站。
此時正值二月之初,日本東京的天氣還是處在五到十度上下的寒冷氣溫,雖早上暖烘烘的太陽讓人覺得溫暖,但一到晚上,驟降的氣溫還是令人感到冷得要凍成冰的感覺。
洪芮儀打了幾個哆嗦,隨即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地圖,再看了看身邊的環境,「帝國劇場啊……」應該是在JR線的中央出口往前走,然後走到丸之內警察署的路口再右轉直走就可以看到帝國劇場了。
確認好了該走的方位之後,她甩開剛才坐電車的不愉快,踏著輕快的步伐往帝國躑場的方向而去。
寒冷干燥的冷風不斷地吹拂,凍得她一張臉感到干澀不適,將脖子上的圍巾往上拉,遮住了她半張臉蛋,以抗寒風。
「早知道就不要搭JR電車,搭都營三田線還比較好,至少一出站就是帝國劇場,不必在街頭被風吹得凍死人了。」她嘴里喃喃念著,後悔著自己的選擇,「真是寧可多花幾十塊的日幣搭地下鐵,也不要搭JR線冷個半死,還要走好幾分鐘的路。」
想想自己真的是個笨蛋,明明坐都營地下鐵的三田線,在日比谷站下車,會比坐JR電車在有樂町站下車來得方便,而自己卻偏偏因為都營地下鐵的車票比JR電車車票貴,所以選擇了JR電車,結果,事實證明自己是個笨蛋!雖然JR線有地下道可直通帝國劇場的地下室美食街,但是為了怕自己在地下道,沒路標建築物可做為認路的指標而迷路,所以只好走上街頭接受冷風的洗禮了。
唉!為省幾十塊日幣,而讓自己必須拋頭露面給冷風吹,而那幾十塊日幣換算台幣也不過十幾塊。
為了十幾塊錢凍壞自己……真是豬頭!若她真的凍死在這兒,一定會成為國際的滑稽笑點新聞吧?
後悔之余,她急促的腳步讓她很快地看到遠遠的似黑色建築物。
「那應該是帝國劇場了。」她立即認定自己的猜測。
因為門口外已經排了一百公尺長的人形隊伍了。
看了一下手表,五點二十分,距離舞台劇開場的時間還有一小時又十分鐘。
「SHOCK!我來嘍!」她開心得大叫。
就在她要過馬路,走到對面的帝國劇場時,因為她太過興奮而忘形,沒注意路口的交通號志,人便興匆匆地板紅燈想沖到對面去。
然而就在此時,一部遠遠急駛而來的保時捷跑車,因為她的闖紅燈而緊急煞車。
緊急煞車的刺耳聲,立即劃破空氣響起。
周遭在路邊等著要過馬路的行人,都被眼前這畫面給嚇到,女孩子的驚呼聲此起彼落地傳來。
「砰」的一聲,雖然跑車的緊急煞車系統好,但是在高速行駛下,還是差了一步,就見洪芮儀高挑的身子來不及閃避,而硬生生地被車頭狠狠地「親」了一下,摔倒在平坦的柏油地上。
她痛得大聲哀叫一聲,倒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
「喂!-闖什麼紅燈?想自殺被車撞,也別挑上我。」須臾,一個低沉的聲音不客氣地從她頭頂上響起。
洪芮儀撐起身子坐起,一個抬頭,便迎接上一雙不悅的深邃眼眸。
而兩雙眼楮在一相接的-那,兩個人同時都震撼住了。
森田業居高臨下地瞪視著被自己車子撞倒在地的洪芮儀,一張俊美的五官不禁皺在一起,「冷子?!」莫名的,他沖口對著她叫出了這麼一個名字。
而洪芮儀則是傻楞楞的望著他震驚的臉色。
這個男的……應該……不,她是絕對不認識他的,但是……怎麼會突然對他會有那種強烈的熟悉感,還有一種似怨似恨甚至有一點點愛的沖動情緒出現?難不成自己被撞得神智不清了?
「不、不可能是冷子的……」森田業深吸了幾口氣,將自己的情緒平復。
「什麼冷子不冷子的?」洪芮儀皺緊眉頭,對著他喊著,「你知不知道你開車撞了我?」心中才剛起的那份情緒,讓她不由自主地說話也沖了起來。
糾緊眉心,森田業重復了他之前的話,「是-自己想自殺,不關我的事。」可惡!偏偏在這個緊急的節骨眼上,居然會遇到這種該死的事情!
「你才想自殺!」她被他不客氣的話語氣到,生氣地回擊著,「這里是市中心路口,你開車超速,才是居心不良!」哇呀!被撞得她好疼啊!
「居心不良?」森田業挑挑眉,冷哼一聲,「不對的人是-,居敢還敢說是我不對?我看-才是居心不良,想故意給我撞,向我勒索錢吧?」這種新聞他已經听過不下百次了,只是沒有想到這次的受害者,居然換成了自己。
「你說什麼?」洪芮儀吃力地站起身,然而才一使力站起來,右足踝傳來的劇痛,簡直痛得她快要站不住、眼淚狂流,「就算是我闖了紅燈不對,但是你也不能在這種市區里,開這麼快的車啊。我要你道歉。」
雙方都有錯,他怎麼可以這麼一味指責她的不是?雖然她闖紅燈不對,但是他撞了人,居然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腳好痛……現在連站都已經很吃力了,更別說走路。
眼看著帝國劇場就在眼前,居然還踫上這種事情……難道是上天不給她進去一睹自己崇拜多年的偶像風采嗎?
眼見洪芮儀沒事地站起身,森田業不屑地輕哼一聲,隨即轉身要上車。
「你給我站住!」他的舉動立即引來她的叫罵,「你撞了人居然就這麼拍拍想一走了之?」不管誰對誰錯,撞了人就可以這麼不管地走掉嗎?
討厭的日本男人!可惡!看他還長得挺帥的,結果居然是這種討人厭的個性!
「-又沒事,我為何不能走?」森田業回頭瞄了她一眼,語氣極為不屑。但是從她眼底滑過的痛楚神色,卻又讓他的心莫名感到疼痛與極度的愧疚。
難不成她真的是冷子……不,不會的,她絕對不可能會是冷子,冷子已經死了這麼久了……
不知道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該死心情反應,森田業只是硬甩開這絕對不該冒出的情緒,讓自己冷著一張臉。
不管她是誰,都不關他的事,重要的是有該死的事情發生。
雅行剛才打了一通電話,電話里的他聲音是極度慌張不安,只是不斷地喊叫什麼出現了,然後電話就莫名地被切斷,接著不到半小時,又接到莫名其妙的通知電話,說雅行出了事,正要送到醫院急救……
看著他說完話,就一副在他的世界里沉思起來的模樣,讓洪芮儀一股火地往上冒。
「喂!什麼我沒事啊?你哪一只眼楮看我沒事了?我痛得都快站不住了,什麼叫沒事?」他的眼楮是有問題嗎?他現在如果真的落跑,算不算是駕車肇事逃逸?
「但-還是站得好好的。」
「你……」洪芮儀一張小臉氣得漲紅,不顧形象地罵了起來,「你這個死日本鬼子!撞了人連一句道歉都沒有,居然還這麼囂張,我要你道歉!」就說死日本鬼子,好人沒幾個,壞人卻是一大堆!
森田業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隨即走回到她的面前,一雙深黑的眼眸里,寫滿了惱怒。
「有種-再說一次。」這個女人真的極度不可愛,听她那並不是很流利的日文口音,八成不是日本人。
看樣子應該是有中國血統的女人。
「我為什麼不敢說?」昂起下巴,洪芮儀一副根本不畏懼的模樣,「明明就是你這個日本鬼子不對,撞人肇事想逃逸,日本人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日本應該是非常注重禮貌的國家,怎麼她會遇上這種完全沒禮貌的家伙?
森田業是真的惱了,「-這個大陸妹,竟然敢在我們日本的土地上撒野?」這麼潑辣凶悍,也許是大陸女孩子吧?「有沒有搞錯?我看-八成是偷渡客,想回家卻沒錢,所以故意來給我撞,勒索我一筆可觀的錢,好回老家過好日子是吧?」
「大陸妹?!」洪芮儀睜大了眼,聲音也揚高了,「你說我是大陸妹?」
她哪一點像大陸妹了?
而且更可惡的是,他居然說話這麼瞧不起人!
就算她是大陸妹又如何?大陸妹可也是人,也是和自己同為炎黃子孫的人!
「-……」就在此時,一陣音樂鈴聲響起,打斷了森田業欲要出口罵人的話,
他瞪了她一眼,徑自從外套口袋里拿出行動電話。
「喂……」
「你們這些日本豬!」瞧他不理會自己,反倒接起電話來,洪芮儀立即搶過他手上的電話,不讓他接听,「我在跟你說話,你居然不理我地去接電話?你知不知道這很沒禮貌?」她指控著他的行為。
「-這個瘋婆子!」森田業伸手要搶回自己的手機。
洪芮儀動作比他快了一點,在他沒搶回他的手機前,連忙藏進自己的牛仔褲的口袋里。
「你撞了人就該要道歉,不然我不會把手機還給你的。」她半似威脅著。
要不是還有一點理智在,森田業真不曉得自己會不會真的送她一拳。
「我告訴你,別以為台灣人好欺負!」-起腰,洪芮儀擺出懾人的氣勢。
他如果不道歉,她絕對跟他沒完沒了。
森田業冷眼盯視著她,冷靜的理智讓他火大的怒氣降了許多,「無聊。」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空跟這種瘋婆子玩。
她以為拿了他的手機,就可以威脅得了他嗎?哼。
轉回身,他不再理會她地上了車。
「喂!你竟敢就這麼給我走了?」望著森田業一副完全不想鳥自己的姿態,開著車子從她面前呼嘯而過,洪芮儀也只能對著車子的背影狂叫狂罵了。
可惡的日本鬼子!
而一場爭吵的戲碼,就在森田業的離去後,草草結束。
已沒戲唱的洪芮儀雖然心有不甘,但最後也只能模模鼻子認了。
誰要她遇上一個沒禮貌的家伙?
整整自己的衣衫,她繼續朝前方的帝國劇場前進。然而才跨出第一步,足踝上傳來的劇痛,讓她痛得蹲子。
「老天爺!根本痛得使不出力走路了。」她痛得連眼淚都冒出來了。
怎走得到帝國劇場啊?好不容易存了錢飛來日本,還狠下心在日本拍賣網,以超高價位競標到舞台劇的門票,還以為終于如願可以看到自己哈了多年的SHOCK舞台劇,一睹巨星的風采,結果呢?巨星風采還沒目睹到,腳就被撞得快殘廢了。
天哪!一張機票和舞台劇的錢難道就這麼平白地報廢了嗎?
她為了存這些旅費、票錢,這一年來可是勉強著她的胃,常要接受泡面和防腐劑的折磨。結果呢?她的辛苦存錢還是一場空。
果然……勉強是不會有幸福的。
望著眼前的帝國劇場,她終于了解什麼叫近在咫尺、遠在天涯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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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哪一個國家的醫院急診室,都是一樣的緊張忙碌。
原裕貴和永澤櫻兩人此時是站在急診室的大門外,忙著打電話。
掛斷了電話,原裕貴一臉的茫然。
「怎麼樣?他人現在在哪?」一邊的永澤櫻急切地問。
「不知道。」他皺著一張臉,「電話一直是關機的狀態。」
「關機?這種節骨眼上,他怎麼會關機?」她有點訝異,「你會不會是打錯電話了?」
「應該沒錯啊。」自己播打號碼時還確認過沒錯啊。
「再打打看,說不定是跳號了。」
「喔。」應了一聲,原裕貴再重新播了一次電話。
然而,答案還是一樣。
「我看我們再等等看吧。」他放棄再打了,「反正剛才不是有從瀨名雅行的手機里找到森田業的公司電話,已打過去通知他了,我想他應該會趕來的吧?」
永澤櫻輕嘆了一聲,「也只能等了。」
他望向急診室內忙碌的情景一眼,「真不知道那個瀨名雅行會不會有事?」
「誰知道呢?」她臉上的神情因他的話,而黯淡了下來。
昨天,才讓瀨名雅行好好回家考慮,是否要她出手幫忙,結果呢?今天下午他才決定好自己的選擇,而打電話給她,卻沒想到他那端話才說到一半,就听到他的慘叫聲。
也還好她昨天用他的手做了一些感應,大概知道他的住所,和裕貴十萬火急地匆忙趕到他住所附近,卻看到救護車正好將渾身是血的他,緊急送來醫院,也不知道他傷得如何……
來到醫院,趁混亂之中,她偷拿走了他西裝外套里的手機,從手機的電話簿里找到了森田業的公司電話,並通知他立即趕來醫院。
看來……瀨名雅行說得沒錯的話,相信下一個遭受生命危險的人,應該會是他曾提起過的森田業。
「不過,我想森田業這個人是圓是扁我們都不知道,-想他會相信我們所說的話嗎?」原裕貴提出自己的質疑。
畢竟世界上有太多的人,打死不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的靈異事件。
「誰知道。」永澤櫻聳聳肩,一副天知道的神情,「反正等瀨名雅行急救完,沒生命危險時,讓他跟森田業說吧。」解釋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還是由當事者來說會比較容易讓人信服吧。
原裕貴點點頭,了解她的想法,「現在我們也真的只能等了。」目前等瀨名雅行急救完,沒有生命危險才是最重要的。
「希望一切沒事才好。」若是瀨名雅行有什麼萬一,那麼一切事情都會變得麻煩。
永澤櫻嘆息一聲,一個抬頭,便見一個俊朗卻布滿陰沉神色的男人,帶著匆忙的腳步,快步走進急診室的大門。
她連忙起身,迎向那名男子。
「森田先生嗎?。」她開口問著。
森田業停下腳步,注視著迎面走來的永澤櫻,「-是……」
「我是通知你來醫院的永澤櫻。」她簡單地自我介紹。
「雅行呢?」他沉悶的臉色上,透出些許緊張且關心的情緒。
「還在急救。」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的?是誰想殺雅行?凶手抓到了嗎?」
永澤櫻搖搖頭,「目前警方還在調查當中。」
森田業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雅行不該會和人有結怨的。」真想不透他怎會被人傷害。
凝視著森田業,永澤櫻刻意壓低了音量,「我趕到之時,瀨名先生只是說詛咒成真,然後就昏死了。」幸好有裕貴在,用他的治愈能力暫時穩住了瀨名雅行即死的危險,讓他的生命不至于太過急險,不然這個森田業現在可是要到太平間認尸,而不是站在這里了。
「詛咒?」森田業一楞,彷佛听到了什麼天大驚訝的消息,臉上陰沉的表情頓時換上了驚愕與不敢相信。
「你應該知道瀨名先生被人詛咒的事情。」永澤櫻一張秀容是凝肅的,「我若是說的沒錯的話,你、瀨名先生還有他的未婚妻,應該都遭受到了詛咒。」
听到她這麼說,森田業臉上的神情是更加的陰沉。
「是雅行跟你說的?」許久,森田業的聲音低低地響起。
永澤櫻撇撇唇,「他沒跟我說什麼。」
他注視著她臉上似有若無的微笑,又看看站在她身邊的原裕貴一眼,思索了一下,才又開口︰「你們到底是誰?」面對著眼前陌生的他們,他的心起了防備。
「我們是誰並不重要。」原裕貴開口回答,「最重要的是,你和瀨名先生現在的處境。」看他的反應,應該真的是有詛咒這一件事情。
「我們現在的處境?」森田業挑挑眉。
「瀨名先生有跟我說過,他的未婚妻是遭受詛咒,在三個月前已經意外死亡,而現在,他人也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所以我相信,下一個遭殃的人,應該就是你。」永澤櫻的語調輕輕淡淡,彷佛在說一件很無關緊要的事情般的雲淡風輕。
森田業听著她的話,沉默不語。
「森田先生……」
「我不會相信這種事情的。」他打斷了永澤櫻的話,很堅定地否決了,「貴子的死,還有雅行遭人傷害,全都是巧合罷了。」
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居然還迷信?這根本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那件詛咒……不,不可能會發生的,貴子的死和雅行的受傷,應該都是意外。
瞧著森田業一臉完全不相信鬼神之說的態度,永澤櫻只是在心里輕嘆一口氣。
看來事情麻煩了……當事人只要是不相信這方面的事情,根據往常的經驗……接下來可得要花很多的時間,來和當事者取得共識了。
而看這個森田業一身不凡的氣勢,還有他的姿態……看來真的棘手了。
「瀨名雅行的家屬。」這時,一名護士從急救診療室走了出來,大聲喚著。
听到護士的叫喚真,永澤櫻三人是快步迎上前去。
「護士,他怎麼樣了?」森田業搶先問著。
護士只是笑笑,「我們已經盡力了,瀨名先生傷得很重,全身上下有十多刀的刀傷,傷口都很深,幸好受傷後有人幫他做了緊急處理,我們傷口處理得很順利,不過……」
「不過什麼?」
「瀨名先生致命的傷是在他的肺部,看樣子刀子應該是貫穿了他的胸腔……」
「貫穿胸腔?!」森田業低呼一聲,訝異得睜大了眼。
然而,一旁的永澤櫻和原裕貴只是對看一眼,沒有多大的反應。
「照理說,他應該會大量出血,就算當時有緊急處理他的傷,但是應該在送來醫院前就會不治了,但是……」護士皺皺眉,一張臉蛋明顯寫滿了不解,「他那個致命的傷口居然出血量是出乎意外的少……照理說,應該是不可能會這個樣子的……」說著說著,人便自行陷入了不解的思緒中。
森田業听著護士的說明,也是一臉茫然。
「總之,瀨名先生現在是急救完了,剩下的,就是靠他的意志力了。」護士收起了自己的思緒,繼續說了下去,「今晚和明天是他的危險期,若是他沒事,一切應該都會穩定下來。」
「我知道了。」森田業點點頭,「謝謝。」
「你們待會兒就幫瀨名先生辦理一下住院手續吧。」結束了解說工作後,護士便轉身離去,繼續忙著她的工作。
望著忙碌的急救診療室,森田業的心里莫名起了與護士相同的疑惑。
雅行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可以這般奇跡似的安然活了下來……
而他完全不會知道,這一切,全是站在他身邊,那位也是身為醫生的原裕貴,所一手力挽狂瀾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