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師小缺接近閣樓時,一道不弱的掌風迎面襲來。
他的身形陡地拔高避開掌勁,再一個鵠子翻身翻進閣樓的紗幔之中,他一著地即哀聲嘆道︰「娘子也太狠心了,若被你這掌打中,縱使不死也得殘廢,你忍心這樣對待我嗎?」
「這倒是個新鮮笑話,方才以絕技嚇退群雄的師小俠居然會將這掌看在眼里。」趙沐容儀態萬千地坐來,盈盈笑臉地望著他。
「我那一點本事娘子也是知道的,娘子為我準備這麼大的盛會,若不使些小手段,等打贏這些人,恐怕也只剩半條命而已,屆時哪還有體力與娘子纏綿今宵呢。」師小缺跟著坐了下來
趙沐容含羞淺笑著,那模樣既嬌媚又羞怯,可是她嘴里卻說︰「人家後悔了,因為奪魁者是你,我想我們還是保持單純的朋友關系比較好。」
他足足愣了幾秒鐘才從她艷如夏棠的笑容中回過神來,隨即哀哀叫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師小缺贏得了一夜春宵,娘子怎麼可以賴皮?」
「今天的事情只是玩笑而已,因為將軍府派兵包圍花草弄,二妹才想以這個方法吸引人潮,師公子別把這件事當真。」
見她想賴皮,師小缺緊張地說︰「采雲居這麼大的名氣,貼出去的告文怎麼能當兒戲?」
趙沐容明眸輕勾他一眼,噘著紅唇說︰「怎麼不能?師少俠這麼大的名氣,說出口的話還不是戲言而已。」
冷嘲熱諷的話語從她性感的唇瓣吐出,別有一番風韻。
連罵人都是如此嬌俏風情,師小缺頭疼不已,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心,要男人不受她勾引實在太難了。既然天生的麗質難自棄,他決定今夜無論如何也要先「佔地為王」,杜絕別人的念頭。
主意已定,他露出親切宜人的笑容,緩緩地靠近,「要求將軍派兵的人不是我,是軒轅時若。」
「真的嗎?」她抿著美麗的笑容,「軒轅時若為何要針對花草弄呢?」她的警覺性一向很高,尤其是面對江湖有名的痞俠,見他靠近,她偷偷地翻出暗藏的毒針,如果他敢亂來,毒針會讓他乖乖地睡到天亮。
「他針對的不是花草弄,而是你!」師小缺注意到她手掌底的細微動作,藉機模一模頭發,偷偷吃下一顆解毒丸。
「少俠別嚇唬人家了。我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針對人家呢?」哼!他以為一般的解毒丸解得了采雲居的毒嗎?
「這就是我頭疼的地方,你那天勾引人家,目的達到轉身走人,殊不知少男的心已經為你茶飯不思了,唉,這種滋味我是知曉的,但不是人人都有我這種定力。」他一轉身來到她背後,離開毒針攻擊範圍。
「我不相信軒轅時若會為了一己私-而勞師動眾。」她跟著轉身,歡笑地望著他。
「是不是只要問下令的人是誰就知道了。」他突然逼近她臉孔,「如今只有一個方法能解決這個危機。」
瞧他認真的眼楮灼熱著瞧著自己,她忍不住問︰「什麼方法?」
他將手指擱在她微濕的紅唇上,以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說道︰「即然我們彼此互相吸引,何不讓這種吸引-華至靈魂與結合的境界?只要我完全擁有你,軒轅時若就會斷了枉念!」
「啪!」響亮的一聲,是趙沐容在他額頭的警告,要他別再作白日夢。
「今晚就算用強用硬的,我也要先把你『上手』!」說完他如惡虎撲狼般飛撲過去,捉住她預藏毒針的左手。
「師小缺!你——」
他的修為本來就高她很多,加上又是出其不意的偷襲,她一時大意,不但防身的毒針被奪,連身體也被撲倒在地,被點了麻穴的她,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只剩下嘴巴和眼楮能動。
原是一腔怒火,但看見他眼中漲滿赤果的-望,想起他無賴的個性,趙沐容馬上緊張地說︰「你……你別亂來……」
「嘿嘿嘿——」難得美人兒會如此的緊張,也算是小小的成就,他故意婬笑數聲制造邪惡的氣氛,然後用食指勾起她美麗的下巴,眨眼輕佻地說︰「保證不亂來,我會很溫柔的,畢竟是我們的第一次……」
她貝齒輕咬著誘人的紅唇,美目無限委屈地瞅著他,放軟聲音說︰「人家不要這樣,你放開人家好不好?」她提醒自己鎮定。
師小缺的心為之酥軟,差點應了她的請求,但他隨即狠下心來說︰「不行!今晚不達目的,誓不放人。」為了表示他的決心,他開始月兌自己的衣服。
「那……我們先喝點酒助興好不好?人家好緊張。」這個無恥的男人,她在心中哀號著。
「不行!趙家的毒,我怕怕。」他加速地月兌著衣服。
見他月兌的只剩下一件里褲,趙沐容臉色泛白地說︰「我們不是要合作嗎?你不想知道仙翁廟的秘密嗎?」
「合作的事不急,仙翁廟的事也可以緩一緩,當務之急是要將我們的關系提升到靈肉合一的地步。」
「求求你別……」
乞求的話才說到一半,師小缺就已經把最後一件遮身之物月兌下,赤果果地站在她的上面,大方地展現結實有力的軀體。
趙沐容申吟地閉上眼楮。
這個男人……無恥、無賴、無體、無禮、無行,幾乎是集所有的缺點於一身,可是偏偏不容易上當。難道她的名節就要毀在今宵、毀在他手里嗎?
思及此,她嘴唇微微地顫抖著,惶恐而無助地說︰「人家沒有這種……這種經驗,我不要這樣……」
「我知道。」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好溫柔,收起游戲人間的態度,他的眼眸浮上柔柔的光芒,款款深情地凝視著她。「別怕。」他蹲來輕輕地抱起她,就像呵護著捧在懷里的小東西似地。
抱著她往里面的寢室走去,見她仍然不肯張開眼楮,他溫柔地安慰著,「我很喜歡你,這輩子你是唯一讓我心動的女人,第一次見面我就決定要擁有你一生一世,即使是不擇手段。」
低柔深情的聲音讓人好陌生,可是她卻不敢睜開眼楮,語帶哽咽地說︰「可是我不喜歡你。」
「慢慢就會喜歡的,我絕不會讓你後悔的。」他很固執。
「別強迫我好不好?人家好害怕……」
「別怕……」說話的同時,他已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在她耳畔呼著熱氣,「不睜開眼楮看看我嗎?你的未來不會這麼黑暗的。」
「師小缺,別這樣對我,這不公平……放了我,好不好?」她的眼角已焦急地流下一滴淚來。
「不放!不放!不放!我這輩子都不想放,我纏定你了!」說完他的唇固執地印上她的,宣誓他不變的決心。炙熱有力的舌強索地分開她的,舌尖也隨之探入,探索她從未讓人侵略過的聖地,與她躲避的唇舌交纏。
「嗚……嗚……」可憐的趙沐容根本躲不開他霸道的掠奪,說不出口的委屈只剩下嗚咽的抗議聲。
一開始只想試探彼此的氣息,他不想讓她擔心,但當他的舌頭纏繞上她的,赤熱的-望就像月兌韁野馬一樣狂奔而出,他的吻開始變得佔有、變得激烈而又徹底。他要吻得她意亂情迷、吻得她無法抗拒!
雖然他的唇饑渴而粗暴地掠奪她的青澀,但他的手指頭卻輕柔無比地在她身上游走,若有似無的踫觸,試圖取悅她最細微的感官。
她知道逃避不了,於是開始回應這個吻,羞怯的舌尖不再閃躲,半是好奇半是喜悅地踫觸著他,慢慢地她愈來愈大膽,甚至反被動為主動,大膽地進入他的嘴里搔著他的舌根。
師小缺享受著前所未有的激情,正當這時,一股香甜的蜜液流入他的喉嚨深處,狂野的-火混雜著令人昏睡的甜味,陷入激情愛-的他未有所察覺,最後沉睡在冗長又火熱的擁吻中。
「真是要命!」趙沐容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幸好她將毒用蜜丸封著,預藏在嘴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這個男人實在懂得接吻,身體到現在還是熱著,想抗拒卻抗拒不了的感覺,麻麻地刺痛著……
***
師小缺緩緩地睜開眼楮,感覺全身疲憊不已,好像大戰三百合一樣。
至於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他一點印象也沒有,就像醉漢睡醒不記得曾經做過什麼事,但又好像做了什麼,連火熱的吻都是模模糊糊的。
側過頭去,發現美人兒坐在窗邊,無聲地仰望高懸的明月,無言的控訴是最叫人心疼的,尤其是皎潔的月光照出她一臉的淚痕,他的心為之絞痛。
不過這種感覺實在太憋了!
佔有她是多麼美好的事,他的身心都準備為今晚而燃燒,只是……
怎麼會沒有一點印象呢?
她的淚不是假的,身體的疲憊也不是假的,彌漫在四周的氣味也證明他們曾有過激情纏綿,只有記憶像被老天爺抽掉一樣,簡直開玩笑!
他用被單裹著下半身,走下床來,輕喚著,「沐容——」
听到他的呼喚,她卻默默地轉開頭。
「沐容,我知道我傷害了你,雖然我到現在還糊里糊涂的,不過我師小缺不是草率下決定的,我是真的愛你,我願意一生一世……」
他愈是說,她的眼淚掉得愈凶,無聲的控訴比有聲的指責更讓人手足無措,尤其她從沒讓人見過脆弱的這一面。
師小缺頓時手足無措。「你要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別再哭了,你把我的心都給哭亂了。」
她仍是無聲地流著淚。
誰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就算千金萬金也比不上他此刻不舍的心。他像個認錯的小孩一樣跪了下來,「沐容,你哭的我心都碎了,只要你不哭,我什麼都答應你,就算要我的命也可以。」
她又哭了一會兒,才從衣袖里拿出一條白絹丟給他。
「這是什麼?」
他攤開白絹,見右邊一行秀氣的字——
本人願以一切至誠,永遠服從並服侍趙沐容姑娘,如有違者,天打雷劈!
謹誓
師小缺看完,苦得不能再苦地苦笑著,「這不是賣身契嗎?為什麼我有一種被設計的感覺?」
她的眼淚又是猛掉。
「別哭,別哭!我不該懷疑娘子的,別說是賣身,就算是賣命,我也簽了。」一旁早為他準備好筆墨,他認命地簽下「師小缺」三個字,未了還恭敬地捧到她手里,「娘子看看工不工整?」
趙沐容美目飄了一眼,隨即將他的賣身契搋在懷里。
可憐的師小缺,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從此栽倒在美人兒手里,一輩子翻不了身。
***
「娘子,渴了嗎?先喝口茶吧。」師小缺殷勤地奉上一杯熱茶,小心翼翼的吹著上面的熱氣,生怕不小心燙到娘子嬌女敕欲滴的唇,接著他走到她身後,「我手底功夫好,幫娘子按摩按摩。」
這種視若無人的親熱舉動,坐在他們對面的趙子晴撫著額頭,頭疼地說︰「小缺哥哥,你可不可以沒有人的時候才伺候我姊姊呢?」
「賣身契只寫著︰本人願以一切至誠,永遠服從並服侍趙沐容姑娘,如有違者,天打雷劈,它又沒寫沒人的時候才服侍。」那只賣身契他背得比誰都熟。
「坐下。」趙沐容不耐煩地指著一旁的椅子。
「是。」師小缺听話地走過去坐著,乖得像條狗,只差沒有哈哈地吐著氣。
趙子晴來回看著他們,一個是滿臉巴結的笑容,一個是不耐煩的皺著眉頭,而旁觀的她是想笑又不敢笑出聲,只好憋著一口氣說︰「你們還是先談自己的事,我明天再來。」
「如此甚好。」師小缺馬上愉快地應著。
趙沐容卻喚住她,「子晴,今天要把事情談清楚。」
趙子晴點點頭「我知道,我們也決定和小缺哥哥合作破案,可是他……」
師小缺馬上表態,「我絕對服從我家娘子的決定,賣身契寫著︰本人願以一切至誠……」
「夠了!」他已經重復不下數十次了,趙沐容不耐煩地打斷,「別再讓我想起這件事,而且再也不要叫我娘子。」
「是,我叫你容——」
「不準。」
「是的,容兒。」
「趙姑娘。」
「這麼多趙姑娘怎麼能分辨呢?不然小娘子?」
「不行。」
「小娘子容?」
她忍不住提高音量,「師小缺——」
趙子晴連忙出聲阻止他們,「這個問題你們還是私底下再談,我們先談怎麼捉出凶手。」
「娘子別氣……」師小缺巴結地拍著趙沐容的手臂。
為了怕他們繼續沒完沒了的爭辯,趙子晴搶先說︰「花草弄這一年有幾個小姑娘失蹤,其中一人的遺物中發現將軍府仙翁廟的簽詩,試想一個平凡小姑娘如何進得了將軍府,於是我們才決定夜探仙翁廟……」
師小缺打岔地問︰「簽詩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趙沐容接著說明,「子晴整理她們遺物時發現的,當天我就決定夜訪仙翁廟。當我走進仙翁廟發現一個渾身是傷的婦人坐在牆邊昏迷不醒,我想查看她是生是死,才靠近一點,她的頭就突然掉下來,噴了我一身血,我被嚇得尖叫出聲,接來下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師小缺斜眼勾著她說︰「我知道——做賊的人膽子還這麼小,不過是一顆人頭而已,喊得全城都听到,害我天天被老將軍追問『蒙面人』的身份問題,幸好辦案的人是我。」
趙沐容瞟他一眼,「如果不是你,我就早跑得無影無蹤,現在也就沒有蒙面人的身份問題。」
「幸好是我,其他的人可能直接將蒙面人定罪,沒人幫你申冤了。」
「如果不是你,軒轅將軍一定會立刻封鎖仙翁廟,真凶就無所遁形了。」
「幸好是我當時把所有的衛兵遣散,你才有機會趁亂溜回采雲居。」
「如果不是你當時毛手毛腳的,我也不會粗心大意地讓人跟蹤到采雲居。」
「幸好是我一見面就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否則你已經在吃牢飯了。」
「你們先听我把話講完嘛。」趙子晴忍不住說。
「說吧。」兩人同時說著。
趙子晴來回地看著這兩個人,嘆了口氣繼續說︰「我認為仙翁廟另有機關密道,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如夫人的頭割去。不過第一次查探時卻一無所獲,只在地上發現一道新留下的摩擦痕跡,我想了好久才想悟透擦痕的道理。」
師小缺雙眼為之一亮,「什麼道理?」
「仙翁廟里應該有個地道,凶手先將如夫人敲昏,用細如刀鋒的鋼線纏住她的脖子,再以支架引導拉扯的力量,然後凶手躲進地道里,等我姊姊走近時,他就扯動鋼線割斷如夫人的首級,再趁你們拚斗之時收拾現場,從容地從地道離去,事後為了掩藏地道,而將堅石打造的香案移過去封住地道,故而留下那道磨痕。」
師小缺問︰「晴兒姑娘以前去過仙翁廟嗎?」
「沒有。」
「在下對晴兒姑娘佩服的五體投地,我是有人暗示我凶案之後香案換了地方,才想透這層道理,而姑娘卻是憑著智慧勾勒整個現場,更別提你只是匆匆看過幾眼,不愧是采雲居的人。」
趙子晴赧然說道︰「可是我仍然不知道躲在地道的神秘人是誰。」
「軒轅時若。」師小缺篤定地說著。
趙家姊妹驚訝地對看一眼,「怎麼會是他?」
「我絕對不是因為他迷戀我家娘子的美色才故意誣告他,雖然我家娘子不應該隨便勾引外面的野男人,但是看在他沒有我這麼帥、這麼痴情的份上,我只是有一點點小小的在意,但是不會因為這樣而……」
「師小缺——」趙沐容不禁埋怨起老天,為什麼要把她和這個男人攪和在一起,他只會破壞她的氣質。
「娘子消消氣,我來給您捶背了。」
趙子晴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誰說這兩個人不是絕配呢?懂得見招拆招,甚至以退為進的人,才是高明,她在心中又多尊敬他幾分,笑著說︰「小缺哥哥,你還沒說為什麼懷疑軒轅時若呢?」
「第一,幫他抬軟轎的四個人,個個身藏不露,修為可能不在我之下。而且他明明身強體健,卻故意裝成病癆子。第二,他曾經是如夫人的裙下拜臣,情殺是最好的動機。第三,是他以去穢氣為由,建議移動仙翁廟的石桌,而且那條地道直通軒轅時若的寢居。殺人者不是他還會有誰呢?」
「可是這些都不是直接證據。」趙沐容思索地說。
「娘子說到重點了,我們有兩樣證據可以找。殺人的鋼線和將軍府密道的地圖。將軍府是由百年前的舊城堡改建,連將軍本人都不知道有這個密道存在,凶手一定是得到地圖,才懂得利用它。」
「巧兒姑娘也是同一個人所殺的嗎?我總覺得仙翁廟是個謎。」
「娘子說的真是對極了。有人告訴我仙翁廟是如夫人興建的,仙翁廟不拜神不拜佛,卻祭拜一個神秘的老翁。如夫人和軒轅時若常在深夜舉行秘密祭典,有些年輕的姑娘會被當成祭品貢獻給仙翁。」
趙沐容動容地說︰「天子腳下,居然有人敢用活人當祭品?分明是邪魔行逕。難道軒轅將軍會放任他們在將軍府胡來嗎?」
「將軍不知道祭典之事。有人說這些姑娘沒死,她們只是被軟禁起來,成了仙翁的玩物。」
「你知道他們被關在哪里嗎?」
「有人說在城外一處神秘的山洞。」
趙沐容不禁好奇地問︰「這個『有人』究竟是誰?」
「呃!就是有一個人。」他回避不答。
見師小缺想含糊帶過,趙沐容追著問︰「究竟是誰?」
「呃……就是……」見她追問得緊,他只好乖乖回答,「是二夫人,她昨晚告訴我的。」
「想不到你這身皮肉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趙沐容取笑地說。
「我是賣笑不賣身,我的身子還為娘子守著清白。」師小缺皮皮地笑著。
以為趙沐容會挖苦他一番,或者表現一點醋意,想不到她卻是平淡地點了頭說︰「有時犧牲是必要的。」
師小缺緊張地接口道︰「勾引野男人是不對的。」
「難道被勾引就是對的?」
「我是男人嘛,而且我還守著身。」
「誰在乎你是賣笑還是賣身。」
趙子晴見他們又要開始口舌之戰,連忙打斷,「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先找尋軒轅時若犯案的證據?還是采仙翁廟的虛實?」
師小缺回答地說︰「當然是先修理軒轅時若,不是因為他迷戀我家娘子,我才急著想修理他,而是把台面上的棋子逼急了,台面下的事就浮現出來了。」
「今晚我們就潛入軒轅時若的住所查探。」趙沐容說著。
「娘子跟我愈來愈有默契了,不過那小子的眼神不正,娘子還是待在家里等我的消息就行了。」
「事關我的清白,我當然得去。」
「可是……」
趙沐容取出搋在懷里的賣身契,師小缺的抗議當場只剩含在嘴里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