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整——
俱樂部某包廂門口,出現一抹高大的身影,來人臉上沒任何表情,看起來似乎不大高興。
他朝著正滔滔不絕、發表謬論的男子走過去,接著給他當頭一拳!
「唉喔!」奚文梓怪叫起來。
他捧著腦袋哀怨地說︰「不用講,會這麼忍心、並且粗暴地對我的男人,一定只有瑞!」
一旁的艷女們格格笑了起來,像是非常享受奚文梓的笑話。
花澤瑞無聊地望著天花板,說︰「另外兩個人呢?」
「那兩個家伙,被他們的父親大人抓去訓話,所以來不了。」奚文梓嘆了口氣說︰「兩位伯伯生活的太緊張啦,偶爾也應該放松一下。」
「但你也放得太松了吧!」花澤瑞嘲諷地說︰「既然他們兩個不來,我也要走了。」
「瑞,別這樣冷淡啊!」奚文梓像被拋棄的小媳婦兒似的。
「是啊!花少爺,既然來了就好好享受享受。」一抹甜膩的聲音說道。
花澤瑞冷冷看了一眼說話的女人。「方姐,好久不見啊!」
方雨素臉上堆滿著笑容。「難得花少爺還記得我,真是太榮幸了。」
花澤瑞不置可否。
門口傳來剝啄的敲門聲,侍者道了聲歉,送入一盤盤精美而香氣四溢的菜肴。
花澤瑞的視線忍不住跟著盤子移動。
八寶海參盅、百葉結燒肉、生菜蝦松、干貝蒸蘿卜……
雖然都只是家常菜色,可看起來相當新鮮可口,尤其是陣陣飄過來的香氣,令他不禁有些飄飄然。
「菜來了,大家來吃飯吧!」方雨柔招呼眾人。「花少爺,您也別呆站著,過來嘛!」
這里的廚師手藝是相當出名的,他也很久沒好好吃一頓了,既然都來了,就吃吧!
難得找到正當的理由,花澤瑞也不客氣,腳步自門口移往反方向而去。
他坐下來,望著滿桌豐富的菜色,心情突然大好起來。
奚文梓看他臉色稍霽,趕緊說︰「來來來,請用,這些菜可是我特地請廚師做的,我知道你減肥……不,是控制食欲,今晚不要拘束,盡情吃喝吧!」
花澤瑞望著他,神色頗為不滿。「告訴我,你這小子,為何成年後都吃不胖,是縱欲過度了嗎?」一群女人大聲笑起來,聲音尖銳而刺耳。
奚文梓一臉無奈,神色頗委屈。「才不是這樣,我小時候只是嬰兒肥,長大自然消退,和你容易腫大的體質是完全不同的。」
說到傷心處,花澤瑞也只能長嘆一聲,舉箸夾菜。
不管了,先吃再說吧!他已經快被淡而無味的食物給噎死了。
先喝一口扣三絲湯,唔!鮮美潤喉、肉味濃厚。再吃一塊腐衣黃魚卷,嗯,豆香四溢、魚肉軟滑,不錯、不錯!
正當他陶醉于眼前的美食時,身旁突然傳來一聲小小的「唔」!
他听得出來,這「唔」里充滿著意外、嫌惡與難以人口。
花澤瑞忍不住朝身旁看去。
一張充滿蜜粉裂痕的臉,正張開涂著超厚唇蜜的嘴,矜持地吃著生菜不是她。
再往另一邊看去,一張小小而薄施脂粉的臉,正皺著眉、滿心不快地咀嚼著嘴中的食物。
「你對這菜有意見?」花澤瑞揚起一道眉,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香雪唯正困難地吃著油膩的食物,沒料到花澤瑞會突然問她,頓時紅了臉,結結巴巴地。
「我……沒……沒……有。」她羞澀地說。
「究竟是有還是沒有?」花澤瑞放下筷子,饒富興致地問。
一旁的方雨柔見兩人似乎有爭執,趕緊打圓場。「哦呵呵,花少爺,這醬爆杏桃滋味很鮮,嘗一塊。」
花澤瑞不去理她,只盯著雪唯的小臉問︰「你覺得道菜很難吃?」
俱樂部是專門招待政商名流的地方,設備齊全、裝潢華麗不在話下,食物精美的程度,更比五星級飯店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就覺得菜挺好,不明白這個小女人為何發出嫌惡的聲音。
「不……老實說……」雪唯有點害怕。
這就是所謂的「公子哥兒」、「企業家第二代」?
據說他們很自大、將女人視為玩物,玩膩了就丟,而脾氣暴躁,甚至有一些變態的行為。
一想到這里,她更加不敢回嘴。
知道這小女人害怕了,花澤瑞難得好心情地微笑。「你就說吧!」
「雪唯,快跟花少爺道歉。」方雨柔見場面有點僵,又插嘴道︰「花少爺,你別見怪,雪唯是新人,今天第一次出來,你千萬別在意啊!」
第一次出來?!兩人听了,都覺得渾身不舒爽。
雪唯偷偷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只覺得他高大爽朗、臉容端正,渾身充滿著健康的氣息,雖然一臉不耐,卻不太像是壞人。
可是他是富家子耶!
「我覺得還不錯吃!」花澤瑞說︰「湯很鮮,黃魚卷炸的火侯也適中。」
「不不,火腿的鮮味沒有完全提煉出來,黃魚卷太油,腐衣被浸軟了,一點都不香脆。」
她說完,才發現自己多嘴了,因為花澤瑞正凝著臉,嚴肅地注視她。
「呃……對不起。」她慌慌張張地低下頭,漲紅了小臉。
望著她嫣紅的側臉,花澤瑞想了一想,再嘗了一口桌上的菜。
唔!似乎真的沒那麼美味!
原本自己還沒發現,可經她這麼一說,菜的缺點立刻都暴露出來了。
大概是自己餓太久,什麼食物都變得好吃了吧!
就像乾隆微服出巡,一嘗庶民的干煎豆腐與菠菜,便稱贊是人間美味,其實說穿了,也不過就是「肚子餓」。
這小女人有點意思。
花澤瑞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一旁的奚文梓立刻發覺了,趕緊對方雨柔眨眼示意。
「菜難吃,那就再叫吧!小姐們開心最重要。」奚文梓優雅地說,唇邊卻泄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
結束晚餐,幾個人開始聊天說笑,奚文梓的幽默風趣,逗得小姐們花枝亂顫,包廂內鬧哄哄的,十分熱鬧。
雪唯卻不習慣這樣的場面,現在的她,心里只想著趕快離開。她拿著水杯走出露台,深深吸著新鮮空氣。
已經吃完飯了,照理說工作也應該結束了,可方雨柔和一票女孩兒,仍和兩位男士說說笑笑,仿佛像在期待什麼。
這就是所謂的賣笑吧!女人用自己的甜美與笑容,去安撫狂放的男人,然後得到自己想要的。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總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珍貴的東西。
可是為了媽,她必須忍耐,凡事都必須付出代價,不需要賣身就能得到優渥的酬勞,她應該滿足了。
鼻端突然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她抬起頭,發現窗邊栽了一盆植物,雪白色的花朵,像尚未盛開的朝顏,又像是吹奏的號角。
她喝了一口水,卻發現嘴里也有相同的味道。
哎呀!花朵怎麼會掉入杯子里呢?她趕緊將花朵拿出。
「你好!」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雪唯嚇一大跳。
她回過頭——是他!
「你很文靜、不愛說話。」花澤瑞拿著一杯香檳啜飲。
「嗯,還不大習慣。」她勉強一笑。
這種交易,怕她一輩子也不會習慣吧!
花澤瑞微微一笑,心里卻想︰會習慣的。
只要奉獻身體與笑容,就能得到一般人辛苦很久的報酬,這種錢得來太容易,任誰很快都會習慣。
仔細端詳眼前的小女人︰她有一張秀美而小巧的臉蛋,並不是很美、卻別有韻味,有一種天真稚氣的神情。
她會有「生意」的。許多富商、尤其是玩慣的,特別喜歡這種清純派的女人。
不過,出來「賣」的女人,哪可能會清純到哪里去?
「你很懂得吃?」
她是什麼樣的女人,花澤瑞沒有興趣。不過對她在「吃」方面的知識,倒是頗好奇。
「還好,我父親是廚師,自小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一些。」
雪唯有點緊張,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水。
奇怪,頭怎麼有些暈暈的?身體也開始發熱。雪唯甩甩頭,想搖去令人不適的暈眩感。
「原來如此!」花澤瑞點點頭。「令尊一定是個名廚,因為你懂得分辨菜色的好壞,不像他們……」
他瞟了一眼房間里邊的人團。「醉翁之意不在酒。」
「做菜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品菜也是,這兩件事都需要有天分,並不單單只是吃而已。」雪唯說。一談起自己有興趣的事情,她變得大膽得多,說話也流暢了起來。
「美食家不但要有精準的味蕾、與品菜的功力,更要能嘗試各地不同的菜色,並且去習慣它。」
花澤瑞雙臂交握,很有興趣地听她發表高論。
這麼認真地听一個女人說話,對花澤瑞來說,是相當新鮮的體驗。
雪唯滔滔不絕地說︰「最高境界的廚師,是能利用少許佐料,引出食物最自然的味道,而不減損食物的美味。」
「不可能!」花澤瑞斷然否定。「不加調味料的食物,是不可能好吃的。」
不加砂糖的胡蘿卜,與白水煮雞肉,是非常難吃的食物,那種「天然素材」他領教多年。
雪唯看著他,嫣然一笑。「若是誰做都好吃,名廚也沒資格成為名廚了。」
嗯!說得極是,他怎麼沒想過呢?這麼說,家里的廚子該換了。
花澤瑞頗富興致地看著眼前的小女人。
他喜歡她!
沒有一般女子的做作老練、煙視媚行,反而有一股天真、自在的純潔氣息。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的關系?
才正這麼想,她卻突然一顛,整個小身子軟綿綿地向他倒來。
他連忙身手環住她,一股清新的綠茶香水鑽入鼻端。
「我的頭好昏,好熱哦!」她含糊不清地說。
花澤瑞一震,淡淡的失望自心頭浮起。
才想著她和一般女人不同,她竟要起這種伎倆來了!真是低級。花澤瑞不屑地想。
「你剛有喝酒嗎?」他托住雪唯的身體,聲音立刻變得冷淡。
「沒有,我不會喝。」渾身都在發燙,眼前的人變得模模糊糊,雪唯抓住他的手臂,難受地說︰「幫我……」
花澤瑞半拖半拉地將她帶入房間,正打算叫方雨柔來處理,沒想到一看過去,整屋子的人都不見了。
「搞什麼鬼!」花澤瑞不耐煩。
奚文梓這家伙,八成又帶著那票女人去開房間了,真是荒婬無道,看來他精盡人亡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才在氣憤之間,一只柔軟的小手、已模上了他的胸膛,帶著令人難以置信的高溫。
雪唯迷蒙著一雙媚眼,不能自制地格格笑。「你身材真好,喜歡運動啊!!」
花澤瑞沉聲說︰「夠了,別再玩把戲了。」
她是怎麼了?模樣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原本清澄的雙眸染了一絲蒙醉,唇邊的巧笑也變得魅惑。
「身體好輕啊!輕飄飄地,我想飛!」雪唯張開雙手,開始轉起圈來,一邊還伸手月兌上的衣裳。「我是小鳥,不用穿衣裳,好重啊,那會讓我飛不起來。」
她推開他,腳步不穩地跑著。「好高好高,我看到家鄉了。」
望著她語無倫次的樣子,花澤瑞靈光一閃。
迷幻藥!她一定是吃了迷幻藥!
他嫌懇地想,現在出來賣的女人已經這麼墮落了嗎?居然嗑藥,水準真是有夠低的。
花澤瑞走過去想拉住她,卻被她撲倒在沙發上。
「你!」他還來不及抗議,雪唯的軟唇已經貼了上來。
唔唔,好甜好軟啊!雪唯一下又一下地啄吻著。
而且還是熱熱的,像是父親生前最拿手的搗麻曙,只是這麻曙似乎太有彈性了點。
小手往下模,啊啊!好棒的雞胸肉,接著往下是鮪魚肚肉、還有腰間肉,與小助排。
好久沒吃到這麼高級的食物,真叫人懷念啊!
雪唯撕開「包裝紙」,開始用嘴一一去品嘗「肉的味道」。
小舌頭伸出去,試探性地舌忝了舌忝健壯的胸肌,接著轉移陣地,來到胸肌上那深色的小點。
她輕輕將小點含人口中,用舌尖細細品嘗起來。
「這該死的女人在做什麼?」花澤瑞怒吼。竟然大膽地撕破他的上衣,她柔軟的女敕唇,更是不客氣地朝他胸膛一陣濕吻。
「喂!」花澤瑞故作冷靜地說︰「就算是第一次出來賣,也沒有必要這麼主動吧!」
「唔,你說什麼?」雪唯的頭逐漸往下,停在他結實的月復肌上。「啊?這Toro真飽滿,里面的脂肪一定很多。」
柔軟而熾熱的小手,在他下月復處來回按捏。「很棒啊!結實而富有彈性,一定非常新鮮。」Toro?竟然把他引以為傲的月復肌、拿來和鮪肚肉相比,真是太可恨了。
「你夠了吧!」花澤瑞吼道︰「我要你就是,別再繼續侮辱我了。」
說完,便拉去雪唯身上僅剩的布料,大掌也不客氣地卸去她下半身的屏障。
「你做什麼?」雪唯迷茫地問。
「吃你,你既然吃了我,沒理由不讓我品嘗吧!」他邊說邊除去雪唯的內衣。
說的也是,這樣比較公平嘛!雪唯迷迷糊糊地想。
身體涼颼颼,可體內卻熱烘烘的,這樣冷熱交雜的她會好吃嗎?
「啊噢!」一股酥麻的快感直達腦中,她弓起身子,不安地扭動著。
下月復部漫起一股陌生的熱潮,雪唯的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識,貼上了他赤果的背肌,並且順著那堅強的線條,開始滑動起來。
感覺到胸前的女敕點、被他的嘴使勁吸吮,她不安地扭動身子,想要退開他的侵犯。
「別這樣……」她本來想抗議,可喉間卻不由自主地發出陣陣申吟。
「別怎樣?」花澤瑞的「性致」已被挑起,要他停下已經不可能。
反正她是出來「賣」的,更何況她這麼主動,若拒絕也太說不過去了。
「你是想要我停嗎?」花澤瑞加重手勢,滿意地看著她因愉悅而扭曲的臉。
「不……不……」雪唯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矛盾。
花澤瑞一呆,他從來沒踫過、像她這麼「主動過頭」的女人。
這何止是新鮮?簡直是刺激的過分!
既然她如此饑渴,那麼自己也不需要忍耐了。
「啊——」一股被撐開的撕裂感,犀利地貫穿下月復部。雪唯發出一聲慘叫,指甲陷入他強壯的背肌里。
花澤瑞一呆,立刻迅速封住她的女敕唇,將一聲聲尖叫咽入口中。
吞吐著她柔軟的女敕唇,他有些意外!只是「有些」。
沒想到她說的「第一次」,竟然是真的。
看來這餐飯的代價真不小哇!
不過此刻的花澤瑞,已經無暇顧忌這麼多了。
點點污水滲出額角,細細的申吟不斷自喉間逸出。沙發上,兩條赤果的身影交纏著,燈光暈黃而曖昧。
一個夜晚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