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龍抱抱 第六章 作者 ︰ 元玥

夜深,招兒為喬南容備好藥浴。「盟主,可以去洗了。」招兒喚著喬南容,甜甜地笑起。

喬南容突然定楮看她,招兒讓她看得奇怪了,說道︰「盟主,-怎麼一直看我?」

喬南容微哂。「我在想,山下的男人,喜歡的應該是像-這樣的姑娘。」她所指的「山下的男人」,其實就是鳳招皇。

招兒不解這件事情,拈了抹笑。「我不知道他們喜不喜歡我,可是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們,我喜歡的是盟主。」她說著,俏臉還泛開淡淡的緋紅。

喬南容稍怔,爾後大笑。

招兒噘起豐潤小巧的嘴。「我是說真的。以前在山上時,不知有多少人喜歡盟主呢。我這趟下山,見了那些男人之後,更覺得盟主才是一等的人。剛剛那些男人貪生怕死,哪有盟主的魄力和傲骨。」

「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貪生怕死的。」喬南容想到的,還是鳳招皇。

「有這種男人嗎?」招兒仰看喬南容。「就算有這種男人,我喜歡的還是盟主。」她喜歡喬南容別有風采。

喬南容一笑,勾住她的肩頭。「-還小,不懂什麼是喜歡。」

招兒辯駁。「我們不是只差一歲嗎?」

喬南容赫然想起,她們的確只差一歲。怎麼,一趟下山,她竟覺得自己好像大她許多。

喬南容笑起,笑容里滲出幾分苦澀慨然。

招兒見她不語,自己說道︰「盟主,-說我不懂什麼是喜歡。那-說,什麼是喜歡呢?」

「喜歡啊,」喬南容斂起笑容,低低說道。「喜歡是想到一個人,心會發疼,那才是喜歡。」

「盟主有喜歡的人了?」招兒敏感地問。「是男的,還是女的?」

喬南容心虛地笑。「丫頭,想得恁多。」她模模她的頭。「我要去洗澡了,不跟-說了。」

招兒攀住她。「我來服侍盟主。」

「不用了。」喬南容露出安撫的笑容。「我在山上這麼多年,-幾曾看過我入浴時找人服侍了?幫我個忙,別讓婆婆們知道,我洗的是藥澡,我就很感激-了。」

「放心,我絕對不會說的。」招兒捂住嘴巴。

喬南容逸笑,輕捏她的臉頰。「謝了。」拿了衣服,轉身進入浴室。

一入浴室,寬解衣服後,她便沒身埋入藥氣氤氳蒸騰的浴桶中。

燭火不明,可是隱隱還照出她身上幾道瘀痕。那些都是最近和人打斗時,所留下來的。若不是這幾日得空,她還無法好好治療這些傷。

這一陣子來,她雖名新任盟主,其實並沒多少人服她。甚至,季伯仁移交給她的下人,對她也是陽奉陰違。

她曉得,那是因為他們都認為她能獲得盟主之位,不過是僥幸而已。

喬南容實在不甘心,除了打敗鳳招皇,確實是意外,其他的每場比試,都是她拚命對打,才能獲勝的。

她心神一激動,氣血逆走,吐了一口血出來。

喬南容抹揩過嘴角,趕緊震懾住心神。

她得照顧好自己才行。就她猜想,「域外十三派」的人,不久之後,應該會對中原武林宣戰才是。

她現在是盟主,勢必要統領中原武林去應敵。不論前途多險惡,她都會扛下這責任。

「打敗」了鳳招皇之後,喬南容心里總有一個念頭──若不是橫出她,現在的盟主,應該是鳳招皇的。

她欠了鳳招皇,該替他管好這武林,四年之後好還給他。

☆☆☆

「滄龍山莊」,夜深,月寂靜。

鳳招皇痛飲之後,已經生了幾分醉意,他本來還要再喝,卻讓葉崇年等人攔下。「別喝,別喝。」

「不是說不醉不歸,你這樣就不夠意思了。」鳳招皇皺眉。

「我們能醉,你可不能醉。」葉崇年笑道。「給你帶了賀禮來,你若醉倒了,可辜負了我們一番心意。」

「什麼禮物?」鳳招皇看他。

他們幾個兄弟嘿嘿笑起,一個人還跑到外頭去。

「這麼神秘?」鳳招皇一笑。「不會是女人吧。」

「還以為你醉糊涂了,沒想到腦子這麼清楚。」去外頭的那人回來,沖著鳳招皇一笑,身子一轉,一個軟媚妍麗的女子跟在他後面出現。

「真是的。」鳳招皇無奈一笑,搖了搖頭。

「好好享用吧,不打擾你了。」葉崇年帶著其他弟兄離開。

這些人說撤就撤,一哄而散,留下鳳招皇和那名姑娘對看。

氣氛一時冷下,姑娘粉頰透紅,幾分尷尬地覷盼著鳳招皇。杵在那兒,也不知道該不該進一步。

鳳招皇清清喉嚨。「叫什麼名字?」

「若芙。」姑娘軟聲回答。

這是一個好听,可是尋常而且易忘的名字。不像「喬南容」那三個字,放在一個姑娘家身上,讓人不容易忘記。

鳳招皇拉回神思,對她一笑,溫柔地說道︰「-回去吧。」

若芙一听,嬌顏失色,驀地跪了下來。「若芙做錯了什麼事情,公子要將若芙趕走?」

「沒有,沒有,-想太多了。」鳳招皇溫言安撫她。

若芙抬頭,瞅睇著他,心兒忽然怦跳得厲害。玉容染彤,她細聲吐道︰「若芙是第一次接客,若有什麼做錯的地方,還請公子教我,不要就這樣趕若芙走。」

她一眼看鳳招皇器宇軒昂,又見他體貼溫柔,心下不知生了多少好感。只道自己的初夜,若能獻給這樣的男子,也是福分了。

「-是第一次……」鳳招皇喃。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飛跳到在妓院的那一夜,那個被他喚做「曉霧」的女子身上。若他沒有猜錯,那個「曉霧」應該是喬南容吧。

那天他被打下擂台之後,喬南容並沒有來找他,他也憤而離開「九龍山」。那喬南容是不是「曉霧」,是他心里的疑惑,是他心里的猜測,無從證實。也許……也許也沒有必要證實。

若芙見他有幾分恍神,羞低下頭。

鳳招皇回神,瞧她嬌羞的模樣,知道她是會錯意,起身說道︰「這樣吧……」他想跨步出去,腳步卻踉蹌下,好在並沒跌倒。

若芙听得聲音,旋即趨步攙扶住他。「我扶您上床。」

她的身上輕逸著勾人的軟香媚甜,鳳招皇並沒推開她,由著她攙扶。

汲嗅著若芙身上的香氣,鳳招皇想到了「曉霧」身上的氣息。應該沒錯啊,那股子特有的幽馨,應該就是喬南容身上的味道。

她的味道,也是有她的個性,不甜不膩,神秘而深幽。

「您休息吧。」若芙體貼地把鳳招皇扶到床上,甚至彎子,溫柔而貼心地替他褪下鞋襪。

意識到鞋子已經被她月兌下,鳳招皇竟然月兌口。「要是她,絕對不可能做這件事。」他若敢喝得爛醉,只怕被她翻踢下床,哪里還會替他月兌鞋。

「啊。」若芙呆愣了晌。「公子說的‘她’,是誰啊?」

「喔。」覺察自己失言,鳳招皇一笑。「沒事,我醉糊涂了,開始胡言了。」他模了模頭,不明白這昏沈沈的腦袋,怎麼淨是喬南容的影。

「我幫公子放松吧。」若芙輕手輕腳地替鳳招皇按揉頭皮。

鳳招皇本想推開她,後來卻沈浸在她溫柔適中的手勁下。

「呼。」他舒服地發出喟嘆。

「喜歡嗎?」若芙展開滿足的笑容,快速地除下鞋子,半跪在床上,為他從頭皮按摩下來,放松他的肩膀。

「嗯哼。」鳳招皇閉起眼楮,享受她的溫柔。

若芙按揉著他寬厚的肩膀,臉上漫開紅潮。她在妓院中看多了腦滿腸肥、俗鄙不堪的客人,她實在不願委身于那些人。

今天,她好不容易見到鳳招皇這樣的人。若是得他眷顧,說不定,她就有機會飛上枝頭。

她這麼想著,索性把頭埋入他的肩膀,雙手環住他的腰際。「公子。」她軟聲在他耳邊撒嬌。

鳳招皇霍地驚醒,倉促地拉開她的手。

「嗯。」若芙嬌嗔一聲,再度纏上他的腰。「您就這麼討厭若芙嗎?」她語帶委屈地問。

「我怎麼會討厭-呢?」鳳招皇握住她縴膩細滑的手。

「既然這樣……」若芙輕輕抵蹭著他。

鳳招皇一嘆。「我一定是瘋了。」他一定是瘋了,才會放著這樣可人的女子不要。

若芙輕問︰「怎麼這麼說?」還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鳳招皇沒有回答,反而問道︰「若是我每次都和不同的女人歡好,-能接受嗎?」

「這……」若芙微愕。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問,又怕答錯會惹惱他,只得說道︰「只要公子開心就好。」

鳳招皇听出她世故的回答,勾了一抹笑。「我要-真心回答。告訴我,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若芙沈靜片刻,終于說道︰「沒有哪個女人甘心和其他人共事一夫的。不過,只要男人能對我們好,我們也就認命了。我在妓院里,听得嬤嬤說過,男人是不可能只跟一個女人的。我們只能盡心服侍,努力取悅男人,或者遇上個喜歡我們的男人,還有這麼一丁點的可能,能將他留在我們身邊。」

「女人可不可能不認命呢?」鳳招皇幾乎是自言自語地問。

若芙還是很盡責地回答。「像我們這樣的煙花女子,是不可能不認命的。我想要是官家千金,有娘家在後頭撐著,也許可以不認命吧。」

鳳招皇勾唇。「我認識一個姑娘,我看,她是寧可不嫁,也不願意和別人共用一個男人。」

「有這樣烈性的女子?」若芙皺眉。

「有。」鳳招皇篤定地點頭。

若芙把他的話,和他的行為串在一起,隱隱猜測到一些事情。

她悄悄縮了手,幽怨地問︰「您是為了這個姑娘,才不要若芙的嗎?」

鳳招皇苦笑不答。這要他怎麼說呢?

他只知道「曉霧」那夜的倔,對他確實是個打擊。倒也不是說他自此之後,就不愛女人了,只是……

這樣說吧;他很像是撞邪了,反正自此之後,他總會想到她的話語、她的身影,自此後,他就很難毫不遲疑地進入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體。

若芙得不到他的回答,只以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難過地說︰「我想,她一定是有萬般好處的姑娘。」

「萬般好處?」鳳招皇笑出聲來。「她這人又不漂亮,又不溫柔,還很倔強,半分姑娘家該有的樣子都沒有。」

他一一數落,奇怪的是,語氣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透出連他都沒覺察的溫柔和迷戀。

若芙敏感地听出他話里戀多于怨,苦澀一笑。「她能得公子眷顧,必然有過人之處。」

鳳招皇眉一揚。「她哪里有得我眷顧,她都快把我氣死了。這女人……」她女扮男裝騙了他,還把他趕下床,踢下台,卻什麼解釋也不給他。

他鳳招皇這輩子,沒這麼氣過一個女人,也沒這麼……這麼念過一個女人。

鳳招皇看著若芙,眼眸一黯。

在這樣一個惹人憐惜的美人面前,他想到的,竟然還是……喬南容。

☆☆☆

過了生辰之日後,鳳招皇托辭要增長閱歷,別了家人,獨身再闖江湖。沒有人知道,或者連鳳招皇自己也不那麼清楚。他的目的呵,其實是想在旅程之中忘了喬南容。所以,他選了一個方向,遠離中原,一路西走。

向西行去,時序雖還是秋,日夜溫差卻大。鳳招皇眼見日已偏落,並不貪路,翻身下馬,早早進了旅店歇息。

旅店中異常熱鬧,一堆異域打扮的男女,嘰嘰咕咕地吐著番語。

店中小二一見鳳招皇入內,趕緊趨步過來。「爺,對不住。咱店小,都滿了,只得請您到別的地方去休息了。」

鳳招皇看了一眼店內,直覺有怪。這地方還不到交界處,不該有這樣多外邦人才是。再者,依他看來,這些人該都是練武的。

他和善地一笑。「小二,我跟人擠一擠,歇個腿就好了。給我一壺酒,幾樣下酒的菜吧。」

也沒等小二回答,他大步一跨,逐自向不起眼的角落邊走去。

見到鳳招皇來,那一桌子的男女,停了對話。

鳳招皇對他們一笑,比手劃腳,表示只想休息一下,吃個東西,馬上就走,請他們讓他在同一桌坐下。

那一群人當中,一個明媚的姑娘,瞧他比得吃力,用生澀的中原話,和他說道「沒關系,請。」

鳳招皇面露大喜之色。「-會說中原話?」

女子笑笑。「一點點。」

鳳招皇比起大拇指。「說得很好。」

旁邊一名漢子用異邦話語阻了女子和鳳招皇談話。

鳳招皇幾分尷尬地扯了一抹笑,坐了下來。

小二過來送上酒菜,鳳招星還特意以手示意,請女子等人一起用。「請。」

「不用了。」女子盈盈倩笑。

另一個人拍了拍女子的肩膀。「‘玉蜘蛛’,別和中原人說太多話。」他以番語和綽號「玉蜘蛛」的女子交談。

「喔。」玉蜘蛛撇撇唇。「你放心,我不會和這中原人說什麼話的,我只是覺得這中原人挺講禮好客的。」

有人插話。「-沒听人說過,中原人最為奸詐,還是少沾惹他們。」說著,他的視線射向鳳招皇。

鳳招皇對他一笑。他心里對這人的說法,實在是十分認同。對,他現在也是奸詐的中原人之一。明明他就懂得番語,偏偏為了能多听他們對他的評語,他佯裝不懂番話。

「玉蜘蛛」說道︰「不也听說中原女子最為柔弱,偏偏這次他們武林大會中,就是女人勝出。我看,听說的事情也未必都是對的。」

那人一笑。「女人當上盟主,那正表示中原武林沒有人才,氣數已盡。」

一听這話,鳳招皇心中暗怒,一怒他們輕蔑中原武林,二怒他們言語之間,對喬南容不以為然的態度。

喬南容勝他,確實是意外,可是那不表示她沒有能耐。

「玉蜘蛛」也是不滿地反駁。「‘黑蜘蛛’,我看,你才沒弄清楚情形吧。‘青海門’的‘玄機三子’曾吃過那中原盟主的虧。她雖是女人,卻是身負奇藝,不可小看。」

「黑蜘蛛」勾唇。「‘玄機三子’臉上掛不住,才替她吹噓的吧。」

「玉蜘蛛」挑眉。「你的意思是說,要是你去比,必定會贏嘍?」

另一個綽號「褐蜘蛛」的人眼見他們為此爭執,說道︰「好了。誰也沒見過中原盟主的能耐,在這里也吵不出個道理來。照‘青海門’的說法,中原盟主確實還有幾分厲害,只是中原武林各派對她未曾服氣。這中原各門派之間,本就不是相互合作,如今新出盟主,未獲支持,各派之間,更如散沙,這正是我們一舉奪下中原武林的最佳時機。」

「要不是見這時機難得,咱‘毒蛛門’也不會加入‘青海門’所串結的‘域外十三派’當中。」「玉蜘蛛」又道。「只是中原武林屹立許久,功夫博深,我們真有機會一舉奪下嗎?」

「黑蜘蛛」皺眉。「‘玉蜘蛛’-這是怎麼了,不斷地替中原武林說話。難道-是春心動了,想嫁中原郎嗎?別多想了,中原男人怎麼能滿足-呢。」

「玉蜘蛛」玉顏泛紅,嬌叱一聲。「‘黑蜘蛛’你找死。」她手一揚,自袖口處飛射出柔韌的白絲。

鳳招皇在旁見到,眼楮一亮。

他向來喜歡游歷,對「域外十三派」亦多少有些了解,只是當中還有許多派門的功夫,他是只曾听聞,未能目睹。

「褐蜘蛛」阻止不及,「黑蜘蛛」也已經錯出白絲。

「打上了。」與他們同行的幾個門派,一時之間顯得躁動興奮,顯然他們也少見「毒蛛門」的絕活。

人群喧鬧,小小的旅店,滿出鼓噪的聲音。

白絲在手,「玉蜘蛛」抽纏靈變,直如生了八只手腳的蜘蛛。她與「黑蜘蛛」對上,看得旁人眼花。

鳳招皇神情逐漸凝肅,如果一個「毒蛛門」都如此不好應付,那「域外十三派」一來,喬南容要如何處理?

他一時沒有覺察,此刻他擔心的是喬南容的處境,而非中原武林的安危。

「黑蜘蛛」和「玉蜘蛛」打翻數張桌椅,人群撤到外圍,分成兩派,一派為「玉蜘蛛」喝采,一派替「黑蜘蛛」叫陣。

鳳招皇目蓄精光,看準纏錯的白絲。

就他所知這種白絲既柔韌且綿纏,一旦纏黏上人之後,就是用刀劍砍-,也無法掙開。除非是他的寶劍,加上他的內勁,看準一點,才能割斷。

鳳招皇眸湛精光,飛身而出,劍光一冽,應聲割裂白絲,「黑蜘蛛」和「玉蜘蛛」戰得方酣,頓失依憑,砰地一聲,摔跌出去。

鳳招皇快步扶了「玉蜘蛛」起身,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不要傷了和氣。」他說得好心,好像他是為了雙方和氣,才出手相阻。

「玉蜘蛛」甩開他,警戒地瞪對上他。「你是什麼人?」她用中原話問。

雖然說,鳳招皇一走進來,她就看得出他必是練家子,可她沒想到他功夫這樣精深,因此嚇了一大跳。

尋常時,遇到這種情形,鳳招皇都會撩甩過頭發,用最好看的姿勢、最好听的聲音,報出「鳳招皇」這三個字。

不過今日,他卻一反常態,只是笑笑。「無名小卒而已,哪有什麼名字。」他的笑容十分克制,一點都不囂張,仿佛他真的是無足輕重的人物。

「玉蜘蛛」花容駭然而變,旁人緊張地問她︰「他和-說了什麼?這人是什麼來歷,-可問了?」

「玉蜘蛛」以番語回應。「他說,他只是個無名小卒。」

「啊!」四下嘩然,震驚錯愕,議論紛紛。

一時之間,嘰嘰咕咕的番語橫流。

如果說擁有這樣的功夫,還只是無名小卒,那中原武林的功夫豈不是太過嚇人。縱然說中原勢力崩解,他們這趟遠來,也未必討得到好處。

鳳招皇對著眾人,露出最和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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