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實在是很無聊耶!」兩只腿扭在半空中晃來晃去,夏雨竹趴臥在自己床上,枕頭前是一本薄薄的帳本,她嘴里咬著筆,一臉無奈地瞪著帳本。
難得今天是她休息的日子,誰知道一早起床,便不見展地人影,只下香噴噴的一桌早餐。
夏雨竹本以為展鄴只是出去一下子而已.于是大口大口地吃完早餐,看完早上的新聞之後,仍然不見他回來。
無聊與不安的心緒,一點一滴地佔據她整顆心,她有些擔心也有點焦慮,不知道展擬在外頭做些什麼,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打算要離開了。
想到這里,夏雨竹心里等地被輕輕一抽,覺得刺刺的,有種被傷害的感覺。
他要離開了嗎?所以,就這樣不告而別?
夏雨竹猛地從床上坐起,瞪著門口。
「不會吧?真的會這麼無情嗎?」
她前南自語著,沒發現自己的語氣,充滿多濃多深的不舍與嬌嗅,想到展螂從此消失在生命中,她就覺得心像是被淘空一樣,痛痛的,苦苦的,澀澀的。
「不會的,他不會這樣。」才不見展抑人影,她就莫名其妙地思念起他來了,那種思念充滿她整顆心,令她無法思考。
「別胡思亂想了,還是想想要找什麼工作才是正經!」夏雨竹惱怒地拍拍自己額頭。
她刻意大聲說服自己,刻意不去想展螂的臉,不去思念他低沉的笑聲。
她趴回床上,強迫將精神調回帳本,又皺起了眉頭。
「唉呀!真糟糕,這樣生活費會不夠耶!」
雖然已經有咖啡廳的薪水,但是沒有額外收人,恐怕弟弟下學期的注冊資會不夠,加上他在日本的生活費,唉,真讓人頭疼。
夏雨竹長長地嘆了口氣,整個人躺下來。
「看來,得快點找到工作才行。」夏雨竹也不是沒有埋怨過,為什麼有的人生活能夠如此奢華浪費,而她卻要辛辛苦苦,勞心勞力地賺錢。
但轉念一想,至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仍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至少還有人會幫她準備早點,至少還有個身影讓她覺得有家的感覺。
只是那人呢?那身影呢?展評到底去哪里了?
想著想著,夏雨竹又忍不住想到了展柳的臉龐,他悅耳低沉的笑聲,他戲誰嘲弄的眼神。
夏雨竹赫然坐起,大大地呼了口氣,夏日氣溫高得煞人,在這間違建小屋里,她被問得渾身是汗。
「如果有冷氣就好了。」她瞪著無用的電風扇一眼,站起身子,索性去沖個澡還比較舒服。
進了浴室,月兌去身上的衣物,任由水珠從蓮蓬頭灑落,清洗她渾身的燥熱感。
她的手游走在曼妙的身軀,腦中卻突然浮起展擁的胸膛,他結實健壯的體格,仿佛他如鋼鐵般的雙臂,正游稱在自己身上。
夏雨竹閉上了眼,思緒馳騁著,帶領著她幻想展柳的熱o。
他的手掌順著水珠而下,渭過她的頸項,她的鎖骨,她的胸前,如此溫柔而放肆的撫觸,令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正悄悄地加重。
忽然,一陣冰涼的水,澆醒了她那遠同的想法。
夏雨竹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方才的意念,不自覺地紅了臉,覺得自己兩頰燒燙燙的,幸而這只是自己的想法,展郵不可能會知道的,不然……
天啊!多丟人啊!她蓄意將心神放在熱水器上,強迫自己忘卻方才的幻想。
「這熱水器也該換了,忽冷忽熱的,到了冬天還得了。」夏雨竹很快地關上水龍頭,穿好衣服,覺得剛剛的熱已經退去不少,舒服多了。
听到浴室外乒乒乓乓的聲音,夏雨竹微微蹩眉,大白天的,應該不會有宵小人侵才對,更何況這間違建小屋.根本也沒有東西可以偷。
深深地呼了口氣,她打開浴室的門,不可思議地望著前方。
違建小屋擠滿了人,她看到屋子里的家具以及電器,被一樣樣地往外搬,她連忙上前阻止。
「喂喂!你們做什麼啊?太離譜了吧廣真的很離譜,主人在家耶!居然還光明正大的搬。
一個人用力地扛著木櫃,沒空理會她,只是路過她身邊。
「小姐,借過一下,我們很忙。」而另一個搬冰箱的人開口,然後輕輕地將她增到一邊去。
「喂!這麼回事啊?」夏雨竹不明究理,轉頭看到放置單人木頭床的地方,此時換上了一張綿綿的乳膠單人床,蓋著一層淺藍色的小碎花床單。
而窗戶也換上了明亮的淺藍色窗簾,呈現著美麗的弧度,看起來相當高雅。原本便宜而搖搖欲墜的木櫃子,此時換上了堅固美觀的核桃木櫃與衣櫃。
夏雨竹還看到兩個男人搬著一台冷氣機,走進小屋來。
「到底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她覺得莫名其妙,有些頭疼起來。
不過其實仔細想想,她也猜到罪魁禍首,必定是她的「室友」。
這種念頭讓她有些不悅,當初是展仰自己要住進來的,憑什麼在住進來之後對她的小屋子動手,雖然這些東西都是她所需要的……
但這里是她的屋子,他的舉動讓她的自尊心受傷了。
「喜歡嗎?我特地選的。」一道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夏雨竹本來滿肚子怨氣,在看到展鄴之後,就將怨忽狠狠地吞進肚子里頭。
他一身汗,可是俊逸的臉上卻掛著滿足的笑,他討好似地望著夏雨竹,這表情徹底收服了她,連一點點怒氣都提不上來了。
她只有悶悶地說︰「嗯!」
「嗯?」展鄴微微地皺起眉頭。「只有嗯?這代表喜歡或不喜歡?」
「反正只要是花錢的東西,大部分的人都會喜歡。」夏雨竹不禁冷冷地哼著。
展鄴頓住了話,隱隱約約感覺出夏雨竹不高興,她不是他認知里的虛榮女孩,她不是只要用一些手段與金錢,就能夠輕易收買的女孩,不過他是真心希望她的生活可以過得好一點。
這小屋里頭的一切物品,幾乎都已經報廢了,所以他才會自作主張選購一些新品,本是希望讓她開心的,誰知道卻弄巧成拙。
「我不知道大部分人喜不喜歡,我只想知道,你喜不喜歡片展柳笑著。
夏雨竹抬起頭,望著他深深的眼,不知如何回答。
「我買這些東西,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的日子好過一點,也希望我的日子好過一點,畢竟我也要在這里居住一段日子。我沒有其他用意,什麼都別多想,好嗎?」展螂聳聳肩,對她俏皮地眨眨眼。
夏雨竹抿抿嘴唇,感覺比較舒服些。
反正她沒有錢是事實,展鄴有錢也是事實,而這些東西也不是她要求的,充其量只不過是展鄴希望在這里居住的期間,可以比較舒適一點,她又何必朝自己臉上貼金呢?
如同展鄴所說,何必想這麼多呢?既然有新家具,她就好好地用吧!
「好吧!托你的福,我也有享受的時候。」夏雨竹釋懷地一笑。
「好說好說。」展鄴揮揮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夏雨竹豁達的個性,讓他覺得激賞。
「不過……」她皺起眉。「他們要搬到什麼時候啊?」
看看牆上的時鐘,已經接近中午了,再看小屋里頭的陣仗,恐怕一時半刻不會恢復原狀,那她如何做萊裹月復呢?
夏雨竹肚子咕嗜咕嘻地叫起來,展鄴清楚地听見了,他肆無忌憚地笑著,眼楮大刺刺地瞥著她已經有些暈紅的臉。
「你餓啦?」
「廢話!明知故問,現在已經中午了耶廣她白他一眼。
「是嗎?」展評托起夏雨竹的手。「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等一下,那屋子呢?」她看看小屋中人來人往,趕緊將自己的存招好好地收起來,那可是這小屋中唯一的貴重物品,也是她的生活來源。
「放心,我還請打掃的人來,到時候房東太太會幫你處理一切。」
「呵!你連房東太太也收買好了廣夏雨竹挑高了眉。嗯!展林果然厲害,還能夠讓房東太太為她做事,光是想到這一點,就令人雀躍爽快。
「好,走吧,吃飯去。」她愉悅地笑起來。
***
今天,讓夏雨竹見識到了有錢的好處。
這是一間裝演華麗的高級飯店,也是令她望之卻步的地方。
她每每走過這里,總會覺得門口的服務生,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瞪著她,讓她渾身都感到不自在。
其實也難怪那服務生會這樣,畢竟之前她到上班的酒家,都必須經過這條路,而她身上的風塵味與出人此處的豪門自然有所差異,加上曾經在這里與酒客發生過爭執,所以門口的服務生,總是以一副狗眼看人低的臉色對她。
可是今天就完全不同了,展鄴帶她來,不但沒看到服務生低劣的態度,他反而畢恭畢敬地彎腰低頭,有禮貌地招呼他們。
夏雨竹只覺得有股作弄人的感覺。
同一個人,換上不同的裝扮會有這麼大差異?她低頭看自己身上衣物,出門的時候,展鄴臨時想到帶她來這種高級飯店用餐。
到了飯店門口,夏雨竹下意識地不肯往前走,那服務生好像又看到她了,那輕蔑的眼神,讓她想要上前撕碎他那討人厭的表情。
展鄴注意到她的反應,索性帶她到隔壁百貨公司,想為她買套適合的套裝。
她極力反對,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包養的位婦,正接受金主一項項的饋贈那種感覺相當不舒服。
「為什麼我不能穿自己的衣服?」
換上了乳白色套裝,鏡子里的她,優雅高貴的像是一朵百合花,她忍不住又看看更衣室里的破舊牛仔褲與上衣,真覺得人果然要衣裝。
「我只是怕你會覺得不自在而已。」展柳安撫的笑。
夏雨竹看到衣服上令人咋舌的價錢後,搖搖頭。
「穿這衣服,我才會不自在呢!」雖然真的好看,但是她買不起。
「是嗎?難道你不想整整那個服務生?」
他的話相當具有吸引力,夏雨竹想了想,還是決定換上這件套裝。
果然到了飯店門口,服務生不敢怠慢,殷勤地為她開門,有禮地問好、奉承,展評還拿了張鈔票讓她給服務生當作小Q。
「嘿!他竟然沒有認出我耶!真好笑。」在飯店餐廳坐定了位置,夏雨竹覺得好笑,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心態,帶著一股不為人知的報復快感。
「這樣就開心?這麼容易滿足?」看著她單純的喜悅,展鄴心滿意足微笑著。
「當然步,人嘛,就是要容易滿足才會開心啊!」她笑眯了眼,可愛極了!
「說說讓你覺得開心的事情吧!」他詢問著,想知道什麼事情能夠讓眼前這小妮子感到愉快,而他,竟有一股,想為她完成。
「以前我媽總是抱著我,輕輕地模我的頭發,柔柔地對我唱歌,我弟則會在一邊吵鬧不休,有時候拉拉我的辮子,又會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不過那時候的我,真的覺得很滿足了。」夏雨竹偏頭想想,思緒忽到了以前。
「那現在呢?」
她的眼楮閃了一下。「現在的我,只要能夠多賺一些錢就會覺得開心啊!」說著,她一陣苦笑。「你覺得很現實吧!不過這確是我實際的狀況。」
她表情讓他覺得心疼不已,他多想撫去她眉間那抹淡的憂慮。
他的手不由自主上前,撥弄著她略微凌亂的發絲,卻輕觸到她如絲般細滑的肌膚,然後像是觸電一般地收回了手。
怎麼回事?剛剛竟覺得心煩意亂?
他從未有這樣的感覺,從未對任何女人產生異樣的情愫,但為什麼,他卻一再地想要試探夏雨竹,盡心地想讓她開心滿足?
一種奇異的預感慢慢地佔領他全身,他知道遇上了她,自己也將會不同。
而被他踫到臉的夏雨竹倏地低下了頭,抑不住內心的喜悅與狂跳。
從他眼中,她看到了滿溢的情意正款款地包圍她。
從他手中,她感受到了溫柔的觸感正輕輕地撫弄她。
她覺得臉紅心跳,比起上回跟梁漢成在一起時,更為驚心動魄。
與梁漢成約會那次,他們在氣氛絕佳的法國餐廳享用燭光晚餐,回憶著過往一切,但她就是無法像現在一樣,緊張而興奮,喜悅而擔憂。
許許多多復雜紊亂的心緒,頓時充滿了她的腦中。
「可以告訴我,你的故事嗎?」展評輕問。」就那種電視劇里頭常常演的狗血劇情啊!父親早死,母親一手把我們養大,後來病重,為了籌措醫藥費及弟弟的學費,我大二就休學了,從事過很多工作,最後到了酒店。T雨竹抬頭,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膀,輕描淡寫。
「你念過大學?」
「嗯,大學聯考的份數很高,上了第一志願。」她興致勃勃地說著,然後眼楮又回了下來。「不過,沒有念大學的命就是了。」
她的無奈,讓展鄴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他提出要求。
「雨竹,讓我幫你,好嗎?」他真的不忍也不舍,看著夏雨竹這樣削瘦的嬌軀為了賺錢,一再出賣自己的體力與勞力。
「幫我?」夏雨竹掙月兌他的手。「展螂,我不希望以後再听到你這樣的話。」
她正了眼色,今天小屋的事情已經讓她覺得自尊心被踐踏了,而這家伙竟還不怕死的說要幫她?
「為什麼?」對于她的反抗,他不了解。
「我知道你有錢,讓你住我家是因為我覺得你需要幫助,當然酬勞的成分少不了,但這畢竟是利益交換的過程,我問心無愧。
如今你說要幫我,那是否代表,我必須賣掉我這個人的一部分,才能夠接受你的幫助,而你希望我賣掉哪部分,自尊?人格?還是我的身體?」夏雨竹瞪著他。
「好,那我知道了。」對于她的言論,展鄴覺得失笑,難怪她對于小屋大肆改裝的事,感到不開心,他仿佛更接近她一步。
夏雨竹看他飲吸桌上的水,那姿態優雅的過份,長長的手指如同藝術家般,而他渾身散發的氣質也令人無法漠視。
夏雨竹疑惑了。「你……到底是誰?你到底在躲什麼?」
「這是秘密,我以後會告訴你,現在別問我,好嗎?」展螂放下水杯,深深地望著她。
這的確是個秘密,他必須等待,在時機未到前,絕不可以暴露自己的身分。「如果我想知道呢?」話一出口,讓夏雨竹嚇了一跳,那種極欲了解他的心態日益增加,她想知道他是誰,想與他分享一切。
「對不起。」展鄴抱歉著。「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不過將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會告訴你。」
夏雨竹立刻無語,不願意繼續追問下去,對于展鄴,她一無所知。
他渾身的謎與神秘讓她不敢踫觸他,讓她覺得害怕,恐懼一旦揭開他的身分,他就要離去了,其實她也想知道他究竟是誰,她也想要了解他的一切。
但是她卻沉默了,寧可未知,也不願意他離去。
***
傍晚相偕回家,他們慢慢地在街道上散步,感覺像是老大老妻一樣自然。
「其實飯店里的東西也不見得好吃啊!我覺得那冷盤的烤魚太老了,而且調味料下得不夠,吃起來有一股腥味。」她吐吐舌頭,想到吃的東西,覺得一陣惡心。
展鄴走在一旁,輕輕地聆听她的話語,覺得異常幸福。
「你有沒有逛過夜市啊?」夏雨竹突然問他。
「夜市?」展鄴望著她,看到夕陽的余暉灑落在她須畔,如蜜桃一般誘人。
「是啊!你知道台灣的夜市有最多好吃的東西了,絕對不輸給大飯店區!」她眨眨眼楮,好奇地道。「你這種有錢人,應該對這樣的平民文化沒興趣吧?通常都要吃那種一個五百元的便當,才能顯示你們的身分!」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那些政客一樣嗎片展螂撫亂她的發絲。「我逛過,不過不熟,下次帶我去逛逛吧!」
「好啊!」夏雨竹一拍手。
「其實我本來想帶你去的,不過實在吃得太飽了,如果要去逛夜市的話,一定要讓肚子空空的,然後從第一個攤位吃到最後一個,這樣才過磅。」想著想著,夏雨竹露出一副垂涎三尺的可愛模樣。
展鄴看她笑著,這與他第一次看到她的形象完全不合,哪里像一個妖嬌動人的酒家女?根本就是鄰家小女孩嘛!
「對了,為了公平起見,下次逛夜市要讓我請客幄!」她堅持地看他。
「是,你說什麼都好。」展鄴低低地笑著,笑聲如同鼓聲一樣,一下下地敲動她的心房。
他們走過一台發財車,上頭掛著大大的牌子,寫著「烤地瓜」,香噴噴的氣息直沖夏雨竹。
「我想吃烤地瓜好不好?」她拉扯展階的衣袖,活像個小孩子拉著媽媽一樣。
「你想吃什麼就吃吧!」展鄴覺得好笑。
「嗯!」她點點頭,奔向發財車的老板。「老板,我要一個烤地瓜。」她轉頭看他。「展鄴,你要不要。」
他搖搖頭,望著夏雨竹的背影,她穿著高級乳白色套裝,卻在路邊買烤地瓜?
可真是有趣極了!
一下子,夏雨竹開開心心地抓著烤地瓜,熱騰騰地吃了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將烤地瓜撥一半交給他,嘴巴就著另一半,大大地啃了一口,一副滿足的樣子。
「還是你的比較好吃!」展地沒接過她遞過來的一半,彎下腰咬她方才吃過的那口,然後笑眯了眼楮。
夏雨竹紅著臉名牌︰「你這人怎麼這麼奇怪啊,這是我咬過的耶!你……」她的話停止在他目光中,他盯著她低低地笑,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眼神。
「你干嘛一直盯著我看啊?怪恐怖的。」夏雨竹不明白地瞧著他。
「我突然發現有更好吃的烤地瓜。」展鄴嘴唇一揚,勾勒起燦爛的笑容。
「在哪里啊?」夏雨竹睜大眼楮。
「在這里。」展鄴的俊臉低下來,舌頭輕輕地舌忝著她嘴唇旁邊,儒濕而溫暖。
然後,他復上了她的唇,毫不猶豫地侵襲著她口中的甜美,舌頭靈動地挑弄著她的,帶著誘惑的挑逗。
夏雨竹完全失去了主張與理智,她失去了重心,幸而他寬闊的臂膀,牢牢地扶住她,而她手中烤地瓜也落了地,渾然不覺。
只是沉浸在這暖昧奇異的氛圍中,沐浴在他的男性氣息下。
美麗的黃昏余暉照耀著他們的身影,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他們緊貼在一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