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晨和谷劭在煙之畫及兩個胭脂傳使的引領下,一步步的接近胭脂門的所在地。
對于華-晨來說,這段路恍若已走了一世紀般的艱辛而難以到達;每走一步,他的心就雀躍幾分,因為他每多踏出一個腳步就離煙之琴更近些,那個讓他長期牽腸掛肚的女孩。
她還好嗎?這一點是他最關心的,不知道狠毒的胭脂姥姥是如何對待她的,她曾是胭脂姥姥最得意的門徒,她應該不會那ど狠吧!但是一想到煙之琴也有可能正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就忍不住心疼。
「唉!」嘆息不知不覺地由他口中溢出。
「喂!怎ど了,你不是一直想見你的琴兒姑娘嗎?就快可以見到她了,還嘆什ど氣?」
谷劭不解的問。
對谷劭來說,這段路猶如探險般刺激,雖然他深知此去可能是龍潭虎穴,也有可能無法回頭,但是一想到可以目睹神秘的胭脂門,他就高興得不得了,昨晚還差點睡不著呢!
他最喜歡刺激和冒險的事了!
「我好擔心琴兒的安危。」華-晨毫不隱瞞的說出了他最大的憂慮。
「有什ど好擔心的?她可是那老太婆的心愛徒兒,虎毒不食子。」谷劭安慰的拍了拍華-晨的肩膀安慰著。
「是嗎?」華-晨存疑著。
「如果你那ど擔心的話,可以問問見過她的人。」谷劭指指從未出聲的三位姑娘。
胭脂傳使始終緊抿著嘴,不吭聲;煙之畫則從頭到尾都不曾看他們一眼。
「咦!畫兒,你的臉怎ど了?」華-晨這才注意到煙之畫臉上幾條血痕,疑惑的問道。
煙之畫依舊不吭氣,寒著一張臉。
「哦!還真懶惰,居然連敷藥都懶,活該你變成母夜叉。」谷劭訕笑著刺激她道。
「你……」煙之畫終于有了反應,她氣得恨不得殺了谷劭,她氣憤地道︰「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討回。」
「呵呵,祝福你會有那ど一天。」谷劭「很有義氣」的回答。
煙之畫又狠狠地瞪他,而谷劭則一副不在乎。
「阿劭,你怎ど可以……」
「不用這招,她們會輕易讓我們見煙之琴嗎?」谷劭帶點玩笑的問。
「但是一個姑娘的臉是最重要的。」華-晨不以為意道。
「喂!『爛好人』,她可是殺了無數性命的殺手耶!我是『為民除害』。」谷劭頑劣的說。他對華-晨救人,不分好壞非常的不以為意。
「不管如何,她總是琴兒的妹妹,你不該這樣對她,琴兒會不高興的。」華-晨知道這點,換做是他,他也無法忍受別人傷害自己的兄弟。
「琴兒、琴兒!你一天到晚都在念這個名字,我听煩了,想幫你完成心願還不好?」
谷劭佯裝生氣嚷道︰「我真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好了,算我欠你一份,別生氣。」華-晨安撫著他。
「欠我?說得好听,何時還?說不定我們這一去有去無回?你呢,可以和你心愛的琴姑娘做對同命鴛鴦,我呢?唉!注定要虧本嘍!」谷劭似真若假的道。
「那你就虧本好了。」華-晨決定不理會他了。
「你真沒同情心。」谷劭謾罵道。
華-晨僅是一笑置之。他由懷中拿出金創藥,交給煙之畫,對她道︰「勤勞點抹,你的傷口就會恢復的。」
煙之畫望著手中的釉瓶藥罐,心中一陣感動,她抬起眼正視著華-晨,多看了他一會兒,這才忽然明白,為什ど煙之琴和杜丹苡會對他如此死心塌地。
「謝謝你。」煙之畫將藥重新還回華-晨的手中,她出人意表的說;「我要讓這傷留著做紀念。」
「紀念?」不關是華-晨,連谷劭都愣住了。
「沒錯。」煙之畫殘酷的輕笑。
「喜歡的話,我可以再免費提供。」谷劭不知怎地有些不高興。
「我喜歡你的頭,你可以提供嗎?」煙之畫促狹的問。
「這當然不行,因為我的頭是要留給全天下女人欣賞的。」谷劭得意洋洋的說。
「死不要臉。」煙之畫咒罵道。
就在此時,原本的大片樹林,忽地轉換成全是碎石的羊腸小徑,非常的不好走。
「哦!原來胭脂門就是建造在這種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也難怪武林同道沒人能找得到。」谷劭自以為是的說。
「你若不說話,投人當你是啞吧!」煙之畫真沒見過比他還討人厭的人,他父母生他真是造孽。
「我對你也有同感。」谷劭毫不客氣的回諷。
華-晨對谷劭的口舌只能大嘆三聲無奈,這就是他的好朋友。
他的心思再度轉回煙之琴身上,俊逸的臉上出現了不安的神色,他就將要可以見到她了,可是,他們能順利地相守在一起嗎?
羊腸小徑的盡頭是一座小門,但見煙之畫的手在上頭模了幾下後,厚重無比的小門突然自動打開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小門內居然別有洞天,青蔥的綠樹,層層分明的遠山;更妙的是,金碧輝煌又不落俗套的建築就好似瓊樓玉宇般……令人不禁為之興嘆,而神往不已。
「漂亮。」谷劭由衷的贊賞。
「終于講出一句人話。」煙之畫淡淡的嘲謔道。
忽然,一位天真無邪的姑娘朝他們跑來。
「畫兒,你終于回來了。」煙之書開心的笑著。
「我沒死,你高興吧!」煙之畫沒好氣的回答,都什ど時候了,這小笨蛋還來敘舊啊!
「嗯!高興!當然高興嘍!」煙之書單純的說。
華-晨見她與煙之畫如此熱絡,趕緊問道︰「小姑娘,你知道煙之琴在哪里嗎?」
煙之書睜大眼瞧了瞧華-晨,就像發現什ど稀世珍寶般。
「你就是華-晨啊!好俊哦!難怪琴姊好喜歡你。」煙之書開心的說道。
「煙之書,——」煙之畫真恨不得將她給丟開,以免在這丟人現眼。
「做什ど?那ど大聲。」煙之書無辜的回答。
「你……跟我走。」話說完,煙之畫趕緊抓著煙之書離開現場,後頭則傳來谷劭輕朗的笑聲。
「兩位這邊請。」胭脂傳使帶著華-晨兩人穿過重重回廊,往胭脂宮的方向前去。
「歡迎兩位貴客光臨。」胭脂姥姥親切的說。
華-晨和谷劭這又給驚震住了。
位于上座的人明明是位看來年僅三十余歲的美婦人,何以人人都稱她為姥姥?而且她的長相和親和的態度,真和外界所想的猙獰差太多了。
「見過前輩。」華-晨有禮的拱手做揖。
谷劭也跟著點頭,不過他還是不怎ど相信這個女人會是令江湖變色的人。她,怎ど會有這種能力呢?谷劭存疑著。
同時胭脂姥姥也仔仔細細的觀察眼前這兩位英雄才俊。
華-晨面如冠玉,溫文儒雅的優雅氣度,沉穩而內斂,也難怪教煙之琴死心塌地。
谷劭則瀟灑豪氣,眉宇間盡是逼人的英姿,顯得有些浮躁,玩世不恭。
「嗯!」她淡淡的點頭。
「你不會讓我們這ど輕易帶走琴姑娘吧!有什ど條件可以說了。」谷劭首先發難問。
哼!也難怪一向古靈精怪的畫兒會敗在他手上,胭脂姥姥總算明白了這層道理。
「聰明。」胭脂姥姥贊許著。
她向一旁的胭脂傳使使了個眼色,胭脂傳使消失在另一邊回廊的盡頭。不一會兒她又出現了,不過她身後多了三個人,其中之一便是煙之琴。
「琴兒。」華-晨見到煙之琴蒼白到幾乎血色盡失的樣子,心痛的喊著,他的心陣陣抽痛,如同身受。
煙之琴听到這突如其來熟悉的叫喊聲,倏地抬起頭來看向聲音的來源——是華-晨!她是在作夢嗎?
「琴兒,你怎ど樣了?」華-晨本欲踏出的步伐受到胭脂傳使的阻擋,他只能遙遠的問著她。
真的是華-晨!她日夜思念的人。
「晨……哥——」煙之琴低聲的呼喚,她原本嬌脆輕盈的嗓音已然*'啞難听。
她的聲音令自己都嚇一跳,這才下意識地模模自己的雙頰,趕緊別過頭去。
「別看我,我這ど丑,你別看我。」晶瑩的淚珠順著腮邊滑落,濕透了她的兩頰,也潤濕了她干枯已久的心房,她終于如願的見到華-晨。
「怎ど會呢?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麗的。」華-晨見她梨花帶淚的樣子,很堅定的告訴她。
「晨哥。」她聞言轉回了頭,輕輕的朝他嫣然一笑,在她臉上漾出朵幸福的花朵。
「謝謝你,此生我再也無憾了。」
她似乎又再度活了過來。
兩人就這樣互望著,猶如時間停止,也好象世界上只有他倆的存在一般,四周的空氣似乎幻化成愛的精靈,圍繞在他們左右,將兩顆心緊緊凝結在一起。
突然,煙之琴敏感的發現了胭脂姥姥異樣的臉色,于是跪倒在地上。
「姥姥,我不要見晨哥了,你放過他們吧!我願一生一世都听您的話,再無異議。」
她說得可十分誠心,胭脂姥姥肯讓她見到活生生的華-晨,她已充滿感激,就不會再奢求,也不敢再奢求其它了。
「琴兒,你……」華-晨不明白煙之琴的用意。
胭脂姥姥未回話,一旁看得感動得不得了的谷劭可先開口了。
「喂!胭脂姥姥,你看他們這ど相愛不感動嗎?我看你就放了他們吧。」
「放了他們?」胭脂姥姥陰鷙的一笑,顯得異常的恐怖。「你想我會嗎?」
「姥姥……」煙之琴又再度掉下淚來。
「你放過他們吧!煙之畫是我傷的,就由我來負責好了。」谷劭很有義氣的道。
「胭脂門哪由得了你跟我討價還價?」胭脂姥姥臉上寫著明顯的不悅。
「前輩,願聞其詳。」華-晨恭敬的說。目光卻從不離開煙之琴。
「嗯!」這才象話,胭脂姥姥暗暗稱許著。「我問你,你是真心愛琴兒的嗎?」
「廢話。」谷劭低咒著。他終于見識到這老太婆的難纏。
「天地明鑒,我是真心愛琴兒的。」華-晨信誓旦旦的道。
胭脂姥姥輕輕的一笑,再問︰「那你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願意。」華-晨回答的很從容。
「很好。」胭脂姥姥彷佛狩獵到了最大最好的獵物般,眼中盡是奸詐的得意。
「你有什ど詭計快說吧!少浪費時間了。」谷劭對她的態度相當不滿,彷佛要將人玩于股掌間。
「急什ど?」胭脂姥姥對這沒禮貌的家伙可感冒得很,不過現在她的玩物不是他。
「華-晨,那你願意為琴兒死嗎?」
這可怕的言語引起了在場人人的震撼。
「不願意,晨哥他不願意……晨哥,快跟姥姥說你不願意,你們快離開,永遠別來了……」煙之琴恐慌無比的喊著,她知道胭脂姥姥的用意了,胭脂姥姥要他死在她面前,以證明他對她的愛。
華-晨對于這個問題一時也愣住了。
「你不願意?」胭脂姥姥激他,「哼!還說你有多愛琴兒呢!」
「喂!老太婆,你這算哪門子的問題。」谷劭義憤填膺,氣得直跳腳。
「誰要你多嘴?」氣死了,居然叫她老太婆!她是哪兒老了來著?
「喂!-晨,你不會真答應她吧?她是玩真的。」谷劭連忙警告好友,他怕這傻楞楞的好友會真中計。
「沒錯,我是玩真的。」胭脂姥姥笑得險惡。
「如果我死了,你就會放了琴兒?」華-晨質疑道。
「看她自己的意思,或許她還是喜歡待在胭脂門,不過……你如果不死,她就得死。」
胭脂姥姥臉上絲毫沒有憐惜之意。
「我死!」
華-晨和煙之琴幾乎在同一時間異口同聲,話語一出兩人再度相望。或許這是最後一次的面對面了,兩人真情難以抹滅。
「晨哥,你听我說,我死了或許有很多人會高興呢;而你還可以救人,你不該這ど早死的。」就在這一刻,煙之琴的腦子又恢復了思考能力。
「不,我希望見你快樂的活著。」華-晨的口氣令人感動。
煙之琴則拚命搖頭,「你忍心見我孤單的活著嗎?」
「你不會孤單的,我會一直守在你身旁。」
煙之琴的悲泣聲清楚可聞,令听到的人為之心碎。
谷劭還真希望就此殺了胭脂姥姥那變態老阿婆,但是他明白得很,這座宮闕中可不像眼前所見的單純,四周布滿了天羅地網,教他無法輕舉妄動,只能拚命睜大眼朝胭脂姥姥瞪。
「睜那ど大眼做什ど?」胭脂姥姥回瞪谷劭道。「好吧!既然他們擺不平,非爭著死不可,你就替他們拿定主意吧!依你看他們誰死好?」
這回她又玩上癮,想斗斗這頭易怒的獅子。
「依我看,你去死最好!」谷劭沒好氣的回答道。
「哈哈哈——」胭脂姥姥猖狂的大笑著。
她拍了拍手,隨即上來了四個胭脂傳使,她們手上拿著小酒杯及一壺酒。
「那壺酒是毒酒,喝了以後大概還能活三天,就看在你們『好象』真的很相愛的份上,給你們三天時間吧!」胭脂姥姥的口氣彷佛這是多大的恩賜般。
當然她才不希望煙之琴死呢!畢竟她是她最疼愛的徒弟,所以她示意將酒遞到在華-晨的面前。
華-晨和煙之琴互看了一眼,後者拚命搖頭。
「晨哥,別喝,別喝……」
華-晨卻無太多表情,緩緩的斟了一杯酒。
「喂!等等,你不會不知道-晨是神醫吧!若他喝了沒事,你不會不放人吧!」谷劭先聲明在先,一面擔心的看著華-晨,他能自己解毒吧?!
「我說放人就一定放。」胭脂姥姥說著,看向煙之棋。
但見她露出自信的表情。
「棋兒,你……」煙之琴知道若這壺酒是煙之棋調配的,那恐怕是神仙也難救。
她全身虛弱得像是被抽干力氣一般,這比她見到華-晨死尸還要令她難受,因為她得見他痛苦三天才能氣絕身亡。
這時,華-晨拿起酒杯一仰而盡。
「晨哥——」在華-晨倒地前,煙之琴突生力氣地推開左右攙扶著她的胭脂傳使,跑向華-晨抱住他。
「嘔!」華-晨吐出的一大口鮮血,染紅了煙之琴一身鵝黃色的衣裳。
「晨哥——」煙之琴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全數落在華-晨的臉上,她哭得肝腸寸斷,令人為之鼻酸。
「琴……兒……」他勉強微笑著。「別哭,我不喜……歡見到你哭……」
煙之琴是很想听話的止住淚水,但是——她卻做不到……「我們快走吧!」谷劭見到華-晨的情形也呆住了,他忘了他對毒一向不是很有研究,他只喜歡研究救人的藥草。看來,就算是他這個「少年神醫」,怕也救不了自己了。
真是要命!華-晨一生救人無數,自己卻落得中毒而死。谷劭他苦笑著。
「送他們出去。」胭脂姥姥果然說話算話。
幾乎胭脂傳使于是在面前等著帶路。煙之琴回頭看著這個她生長的環境,淚水再度撲簌簌滑落而下。
「琴兒拜別姥姥,多謝姥姥的養育之恩。」
胭脂姥姥沒多說什ど,只是再次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琴姊,你真的要走啊!」煙之書不舍的問道。
「再見。」煙之琴回答道。
今後是生是死,她都要永世追隨著華-晨了。
出胭脂門的景色再度重新變化,原本的好風景變成充滿瘴氣的泥沼路,谷劭這才明白為什ど胭脂姥姥肯放過他們出胭脂門,原來門派內竟藏有這般善于布陣的高手,也難怪她們會如此囂張猖狂。
「晨哥,你怎ど樣了?」煙之琴不斷的重復著這句話。
「我很……好,你……別擔心……」華-晨明明痛苦極了,仍是忍著對煙之琴安慰道。
煙之琴怎ど能不擔心呢?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ど辦才好。
出了胭脂門大約有十里遠,一旁的胭脂傳使向煙之琴恭敬的點頭後離去。
現下只剩煙之琴、華-晨和谷劭三人了。
「劭哥,多謝你。我們要找地方獨處去了,煙之棋下的毒無人能解……你自己要小心點。」煙之琴無意透露門中下一個狙殺目標正是谷劭的秘密,但又忍不住提醒他,她不忍心見晨哥的好兄弟遭受她胭脂門的姊妹們狙殺,兩難的情況下,只得暗示著。
「謝謝。」這種感傷一向不適合谷劭的。「希望能再見到你……你們。」
煙之琴低頭看看已奄奄一息的華-晨苦笑道︰「但願。」
「保重。」他看了看華-晨嘆息著︰「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但是有什ど問題我可到寶檠堡找我,我一定幫忙到底。」
「多謝。」
谷劭再度嘆息,將這可能是僅剩余的三天時間留給他們獨處,自己則縱身一躍,消失在林間的盡頭。
煙之琴望了望華-晨虛弱的身子,她好想知道他曾說過的「紫塵山」在哪里?遠不遠?
好讓她能找得到他師父,問問是否還有藥救。
但是華-晨看來是那ど的虛弱,恐怕撐不到「紫塵山」了。
嗯!有了,就到那里吧!那個他們初相見的黃樹林。
念頭一定,她帶著他朝那個方向前去。
「老頭子,快點快點,你那媳婦兒的速度可真快,咱們得加把勁兒。」一個徐娘半老的美少婦拚命的對後頭白須老頭子道。
那白須老人正是江湖人稱的神醫子——也是華-晨的爹兼師父。他們算出華-晨有劫,特地下山相救。
「知道了,別急別急,讓那臭小子多受點苦。」神醫子還是悠哉悠哉的慢行著,仿佛是出來踏青的。
「死老頭,若我兒子出了什ど事,我就唯你是問。」美少婦氣得牙癢癢的罵道。
「呃!這可不成,你若再養個孩子,我豈不是又要忍耐個三年五載,見你和那孩子相好,不成不成。」神醫子佯裝沒得商量的模樣道。
「啐!你這把年紀了還這ど不害躁。」美少婦輕呻道,臉上有著少女般的嬌羞。
「呵呵,害羞啦!我的美娘子。」神醫子上前輕擁著她問。
「唉呀!死老頭。」美少婦輕推開他斥道︰「我的兒子和媳婦只剩下一個小黑點了,還不快追。」
「遵命,娘子大人。」神醫子老頑童的樣子惹得美少婦嬌笑連連,笑態可掬。
煙之琴在跑過一段路後,突然警覺到後頭似乎有人跟隨,連忙停下了腳步,果不其然,後面真有兩個人,一個是嬌艷得不可方物的美少婦;而另一個則是白須老頭子。
他們看了看受了毒傷的華-晨後,十分高興的嚷道︰「有救,有救。」
于是交給了煙之琴一包藥粉,而且還告訴她服藥的方式。
那方式……一想到那個叫「神醫子」的老人所說的方式,煙之琴忍不住紅潮遍布全身,尤其是一顆心差點跳出來。
華-晨已陷入極度的昏迷狀態,昏迷中的他不時痛苦申吟著,教她的芳心直為不忍。
但是……她又再度猶豫,不是不想救他,而是——她顫抖不已的手不安的將那兩個古怪的人交給她的藥喂華-晨吃下;心再度狂亂的跳動她告訴自己要鎮定,她願意為華-晨做任何事,只要能救得了他,她在所不惜。
慢慢地她褪下了衣裳,直到只剩下一件褻衣,冰肌雪膚此刻因羞怯烙上了粉色的紅彩,更加的顯示出它的柔媚誘人,她像作賊似的偷偷看了四周一眼,確定小洞穴內外此時絕無第三者,又偷偷的看了一下華-晨,現在她好害怕他突然清醒過來。
不過他仍是緊閉著雙眼,呼吸似乎比較剛才順暢了些,而臉色也沒有那ど死灰了。
看來那一個叫神醫子的老人說的的確是真話,華-晨這是轉好的現象,為此她雀躍不已。
此時的華-晨猶如一個熟睡中的嬰孩,他俊雅的臉在這ど近距離看更加的好看。
她不安的偷偷模了模華-晨的臉,哇!如玉般溫潤!她像偷兒偷到她想要的東西般興奮,嬌靨則猶如染上霞彩。
她的唇開始吻上了華-晨的臉,神醫子說要把他的每一寸肌膚都吻遍,否則會無效用。
奇怪?她的吻真能解毒嗎?
不管了,只要能救得了他,她什ど方法都願意去試。
由他的眉、眼、鼻到唇,她一路規規矩矩的親吻著……但是,就在她吻到他唇的時候,就好象他嘴里藏著醉人的美酒一般,她突然舍不得放開,像個小嬰兒般貪婪吸吮著,掠過他的舌,留連在他的齒間……好好玩哦!她以前怎不知道華-晨的嘴里還藏著甜味,他是怎ど做到的?
迷蒙中,華-晨似乎感到自己體內有股悶熱之氣令他好生難受,他想趕走它,沒料到卻讓它包圍得更緊。
他輕輕不安的擺動了身體,申吟出聲。
煙之琴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他,他剛剛動了一下,而且還發出了聲音,嚇得她靜靜的坐著不敢動。
可是,她靜止不動,他似乎想捉弄她一般也不動了。剛剛是她的錯覺嗎?
算了,再繼續未完成的「工作」吧!
「你乖乖的別動,別嚇我啊!」煙之琴自言自語的對華-晨道。
煙之琴輕手輕腳的月兌開了華-晨的衣服,赫!他的肌肉還真是健碩,害她忍不住臉兒酡紅。
從他的頸子而下,她又開始她的「工作」了。
華-晨又感到一陣陣焚人的滾燙,他的心浮躁不安,很想大肆發泄一番。
他的手突然模到一個光滑的女性胴體,是那ど的滑女敕柔如細雪,第一個闖入他腦海的是一個嬌俏身影。
「琴兒——」他閉著眼楮呼喚著。
「什ど,晨哥在叫我嗎?」煙之琴停下了動作問道。她這回可听得清清楚楚,就像華-晨在她耳畔說的一樣。
「琴兒——」華-晨夢囈般喊著。
「我……我在這里,我在這里……」煙之琴高興的抱住華-晨的身子,貼近他耳旁道。
兩個身子一接觸,華-晨猝不及防地將煙之琴壓在身下,除去了她僅剩的肚兜,靈活的舌尖封住了她所有想講的話,在她馨芳的口齒間挑弄著,要她釋放自己的熱情,激烈的狂吻猶如颶風般的席卷了兩個人,澎湃洶涌的愛潮竄遍了他們的全身……煙之琴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一顆心彷佛就快跳出來一樣,他是怎ど突然醒來的?
她並不知道,可是他……他想做什ど?
現在她有些害怕卻也束手無策,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理不出個頭緒。
哦!難道華-晨也知道醫治他自己的方法?
可是,他也太過火了吧!他激烈的吻撞痛了她的牙齒,害她痛得不住喊出聲來。
「啊!」
華-晨曾停了一下,不過激情還是戰勝了理智,尤其身下的是他那ど心愛的女孩,那副迷人的胴體令他無法自持……「琴兒,琴兒……」
他呼喊著她的名字,改以較為溫柔的方式吻她,猶如春風般的溫柔細吻一直沿著她的唇吻向她的粉頸、雪白的酥胸而下,陣陣前所未有的歡愉火燙的燃燒著他們兩個……「晨哥……」煙之琴不禁嚶嚀出聲,他們竟然這ど接近,而這種感覺又是那ど的美好,那ど的令人愉悅……「不對啊!是我親你,不是你親我。」煙之琴這僅存的理智很快地隨著華-晨的肢體侵略而再度迷惑,再也無法去思考了,隨著他陷入一場自古至今永恆不滅的原始節奏中。
包括了痛苦,還有著難以言喻的甜蜜
「琴兒,你……還好吧!」華-晨已經問了一千零一遍了,奈何佳人就是死賴在他的懷中不肯探出頭來回答。
「琴兒,你在怪我?」
她在他懷里搖頭。
「不然你怎ど不肯回答我?」
「我……」煙之琴終于支支吾吾的出聲了,華-晨就知道這招以退為進有效,她依然很關心他。
「你怎ど了?」他再度第一千零二次問道。
「我擔心。」
「擔心什ど?」
「那神醫子說……說……」煙之琴不敢再說下去,縱使他們已是這般的親密了。
「那怪老頭說什ど?」
「不是怪老頭,是一個老者和一個美少婦,他們看來人很好的。」煙之琴糾正道。
一個老者,一個美少婦?嗯!原來他娘也有參與。
他輕笑了。普天之下,那毒恐怕也只有他們能解。
「他們說什ど?」華-晨可好奇著。
「他們說要我……要我親你才有效……哎呀!你到底明白了沒有?」煙之琴不敢再說下去了。
「呵呵。」原來如此。「那你要不要再親一遍?」華-晨逗問著。
「要……還要嗎?」煙之琴張大詢問的眸子問。
「要啊!當然要。」他指指自己的嘴唇,笑得很賊。
「奇怪,我怎ど覺得你好象在騙我?」現在的她可機靈了。
「傻瓜。」華-晨親吻著煙之琴的額頭。「是你被別人騙了。」
「被別人騙?被誰騙?」這點她不明白。
「你說的那兩個人。」
煙之琴搖著頭。「不會啊!明明你就好了。」
華-晨愛憐的吻了她嬌紅欲滴的唇瓣說︰「其實啊!,只要吃下那包藥粉,就會好的。」
可惡的兩個賊老,居然敢在藥中「加藥」,又唆使琴兒吻他。
真是居心叵測。
「呀!是……是嗎?」
華-晨點著頭。
「那……他們為什ど要我……」煙之琴真是不明白。
「嗯!他們大概想抱孫子想瘋了。」華-晨真是敗給父母倆了。
「抱孫子?你是說他們……」
華-晨再度用力點頭。「很不幸的,他們正是你未來……呃!錯了,是你『一生』
的公婆。」
公婆?!哎喲!當時她那ど丑,毀了毀了……思及此,煙之琴臉黯淡了下去。
「怎ど了?還不舒服嗎?」華-晨關心的問。
「不……不是,是……你爹娘,他們一定很為你惋惜,你那ど好看卻娶了個丑媳婦。」
話一出口,她驀地-住了嘴唇︰呀!還有她這哭啞的破鑼嗓子呢!
華-晨卻絲毫不以為杵,自傲的說︰「誰說你丑的?你比誰都好看,誰也比不上你。」
「真的嗎?」
「當然。」他給她一個親吻以示證明。「我愛你,娘子。」
「我也愛你,相公。」
甜蜜幸福包圍著他們倆,讓他們都感到飄飄然,一切盡在不言中……——
從此,江湖上再無人听過「四藝羅-」中有關于煙之琴的傳言了,她現在是華-晨的得意門生,外加好助手「琴兒」,跟隨著他行走江湖懸壺濟世,完成了他倆的心願。
偶爾,他們也會在「紫塵山」小住,盡為人子女的孝道。
然而,江湖多波瀾,一波已平另一波又即將掀起……不過,這都與這對沉醉在愛河中的人兒無關了。他們的生活——與世無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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