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伊痴狂,
為愛沉淪,
我無悔。
環胸倚在臥室門口等待YOYO換裝打扮的亦北,冷眸再次射向沙發上噤若寒蟬的兩個笨蛋。
他敢肯定這兩人到現在仍然不明白他在氣憤他們什麼。他盼了那麼久和YOYO一起美好地度過倩人節之夜,卻被他們破壞掉了!
今天是他和YOYO第二次一起度過的情人節,上一次是四年前。那一天的甜蜜仿若昨天,歷歷在目。
而今天,按他的原計劃是沒有閑雜人等,例如他們倆;也沒有什麼大型校園情人節派對,只有他和她分享著浪漫的燭光晚餐,享受著美妙的夜晚,還有他的小小詭計……
一切的一切都被破壞掉了,YOYO天生愛熱鬧,昨天一听說有熱鬧派對興奮極了,還專門買了好幾套派對可能適合的衣服,他不忍她的期待落空,只好退而求其次陪在她身邊參加派對。
另一邊,菲席爾和勞爾覺得自己真是無辜到了極點,什麼都沒做還得承受這種「無形的責罵」。哎,誰叫他是老板他們是下屬呢?只好認命了!
「怎麼樣?好看嗎?」走出房門,YOYO納悶地環顧著三個男人臉上怪怪的表情,她低下頭再次審視一遍看是否有地方沒弄妥當,「這樣搭配不好看嗎?」撫弄著衣擺,她頓時泄氣地垮下高揚的唇角。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亦北,他捏捏她倔強的下巴,「很好看,把我都看呆了。」驚訝地發現手下觸到的是一片干淨的肌膚,「你沒化妝?怎麼還是弄了這麼久?」語氣中沒有責備,只有一徑的溫柔寵溺。
今天的她一襲紅色的長裙,配著削肩針織式的淺桃紅的緊身上衣,除了秀氣的鎖骨間靜靜躺著的晶亮火紅鏈墜,她身上再無多余的飾物了。素淨容顏下的曼妙身材,竟奇異地混合著純淨、嬌媚與性感。
「我只搽了些眼影抹了點唇彩,但頭發總是弄不出滿意的發式來,最後只好……嗯……就這樣披著了。」從亦北盯著她不曾轉開的發亮眼楮中知道他是真的欣賞她這副打扮,把一縷跑到額前的長發掃到肩後,YOYO這才重拾笑顏。
「平時還真看不出來,你挺有料的嘛!」好不容易從呆愣中掙扎出來的菲席爾,毫不吝嗇他欣賞的目光。
連一向不搭腔安靜得猶如融入空氣中的勞爾也一臉訝然、驚艷的表情。
YOYO可神氣驕傲了,「呵呵呵——這叫‘真人不露相’。」她順從地穿上亦北抖開的厚呢風衣,「咦,你們倆今天穿西裝的樣子也蠻帥氣的嘛,怎麼沒有佳人相伴呢?」
「有了你這麼漂亮的佳人,我們三個就得小心提防舞會上那些色胚來糾纏,哪還有心思顧及其他佳人?」說得忘形,菲席爾沉浸在YOYO的贊美中完全感覺不到室內驟然下降的溫度。
勞爾靜默地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兀自作起壁上花,不願好心提醒已然成為亦北頭號眼中刺而不自知的菲席爾,該讓這個花心浪子吃吃苦頭了。
「走吧。」亦北冷聲道,摟過YOYO率先往門外走出。
勞爾緊跟著也走了出去,留下落在最後欲哭無淚的菲席爾,他倆分明看到酷酷老板臨走前扔給菲席爾的冰冷至極的一記瞪視中滿是風雨欲來的陰霾。
啊!撞到炮口了!菲席爾哀怨地為自己祈禱不會被亦北整得太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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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的體育館內裝飾有各色彩帶,場地四周是擺滿食物的長形桌連成的僅留一個缺口作為場地入口的矩形,已有男女學生雙雙對對地隨著輕柔的樂曲舞動著。
出眾的他們四人剛步入場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哇。辦得挺不錯的!」事隔多年,還有機會接觸到這種學生時代才有的熱鬧場面,YOYO的興奮溢于言表。「你們學校每年搞的花樣都不一樣吧?」
「嗯……差不多吧。」亦北淡淡一笑,過去幾年沒有她在身邊,這類無聊的游戲他從來都沒理會過。
「嘿,怎麼沒見你們認識的同學前來聯絡感情呢?」挽著他,YOYO好奇地東張西望。
「喏,菲席爾不是已經出馬去聯絡感情了嗎?」亦北往被眾多美女環繞著笑得迷人又自得的菲席爾努努嘴。
看來,這個公子完全忘了先前要「守護她這位佳人」的蜜語,一見著美女,就飄飄然地獵艷去了!拉回視線YOYO才發現影子般安靜的勞爾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離開了。
「你在這兒坐會,我去給你拿杯飲料,別亂跑哦。」亦北拉她在長椅上坐定,再以冷眸警告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惡狼們」,他才放心起身離開。
百無聊賴間,YOYO放眼四望,參加宴會的人還在增加,各種膚色的都有,伊然一個小型的聯合國。
眾里尋他千百度,摹然回首,燈火闌珊處。還是亦北最帥最耐看。對于這個發現YOYO十分滿意地漾起甜笑。
她這一笑,讓在不遠處覬覦佳人很久,-直蠢蠢欲動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的「群狼」,終于忍不住想上前勇奪佳人。
「小姐,你好,我是法學院的XXX,能有幸邀請你跳支舞嗎?」甲勇士打斷了YOYO自得其樂的冥想,擺出優雅有禮的邀舞姿勢,笑得十分自信。
「……」沒注意听的YOYO一臉的茫然。
「我說的是……」風度翩翩的金發帥哥自動把話轉成中文。
YOYO愣了一下,「呃、呃,你說什麼?我听不懂……」靦腆害羞地笑著,月兌口而出的是期期艾艾的日語。
自負的帥哥比劃了一陣,雞同鴨講似的怎麼也溝通不了,只好敗下陣來。
奇怪亦北怎麼那麼慢,望見他身邊出現了一個打扮得很性感的褐發美女。他們像是在交談著什麼,YOYO看不見背對著她的亦北是什麼表情。
她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乙勇者又前來邀舞了。
在一陣自我介紹之後,溫文爾雅的蔚藍色眼眸耐心和溫柔地在YOYO持續「茫然無辜」的表情下好脾氣地輪流用著中、日、韓語邀請著。
又是一陣亂七八糟的手勢語言後,乙勇者陣亡出局。
「亦在干嗎?還不回來!」悄悄嘟囔著,她從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和亦北說話的女子美麗的容顏表情瞬息萬變。
說什麼這麼起勁啊?!
用語言障礙作為擋箭牌解決好幾個前來搭訕的帥哥後,仍有人不斷上前以身試法。她也從開始的暗自發笑變得有些惴惴不安。越往後的會的語言越多,而她會的幾種怕是不夠了。
就在她漸漸感到招架不住的時候,「對不起,這位小姐有伴了!」是亦北的聲音。他雙手按在她的雙肩上,用好听流利的法語接口搭訕者的詢問,直接打發他走。
「哪,你的果汁。」他把食物擺放在小桌子上,給她遞去果汁,「你都用這種方法擺月兌搭訕的人嗎?」
「這方法怎麼啦?挺好的,既不會讓人覺得你傲慢又不會與糾纏不清的人僵持下去。」YOYO喝了口果汁,忽地臉色一變,整個人湊到亦北面前,眼里有著隱忍的怒火在跳動,「都是你,遇美女就忘了我的存在!哼!」
「我沒有,我拒絕了她的邀約。」亦北享受地看著YOYO為他醋意大發的模樣。
「是不是真的?」她斜眼看著他表示深切的懷疑,畢竟那女的看起來好美好艷,是男人就不會拒絕。
亦北冷眼看她,決心保持沉默不去理會她的白痴問題。
YOYO憤憤不平地勾住他的頸脖,故作一臉磨刀霍霍的猙獰樣,「都怪你長著一副招蜂引蝶的模樣,快認錯!還要保證以後不會再犯!」
「那你剛剛引來那麼多狂峰浪蝶該怎麼說?!」听完她的話,亦北差點被紅酒給嗆到,長得好看好像不是他的錯吧?
「我不管、我不管!認錯!保證!」她巴在他身上撒嬌,只差沒跺腳耍賴了。
亦北此刻只想仰天長嘆!沒轍了,他只好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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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車呢?怎麼不見了?」看著空蕩蕩的車位,別說車了,連玩具車也沒個影,YOYO裹緊長大衣,驚疑地望向身旁的亦北,不會是被偷了吧?學校里不大可能吧?
「可能是被菲席爾開去泡妞了。」亦北一臉鎮定自若,「他常常這樣。」
「那我們該怎麼辦?」大眼亮晶晶地看著他,完全相信他會有辦法。
「反正沒多遠,慢慢走回去就當散步吧。」
亦北說得既輕松又理所當然,驚得她差點昏倒,這麼遠的路,她忍不住尖叫︰「啊——」
路上,雖然走得又冷又累,但她腦袋瓜里還是一刻不閑地想著東西,「菲席爾是不是故意耍我們,丟下我們不管了?」
「不會,他可能忘了宴會會很晚而我們搭不到便車。」亦北回答得很謹慎。回頭跟菲席爾打個招呼讓他把事給攬了,別給他捅破了。
這時天空飄起了小雪,雪花偷偷鑽進黑黑的發絲下,也在他們的衣服上輕輕落戶群聚。
眨掉眼睫毛上的雪花,YOYO縮縮脖子︰「好冷哦!」
亦北掀開看起來就溫暖得不得了的長大衣,寵溺地看著她歡呼一聲撲了進去。
路燈下,他們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也互相糾纏著相融,漸漸地,終于成為一體……
「亦,我會不會很重,你會不會很累啊?」全身都暖暖的,YOYO關心地詢問穩步向前的亦北。
「不會。」除非是想把喜歡的女人氣跑的傻子才會老實地回答「會」。
「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
「不會。」
「你會不會這樣寵我一輩子?」
「會。」
「你會不會心甘情願為我做一輩子好吃的菜?」
「會。」
什麼嗎,敷衍她?!
「你是不是無論怎樣都會陪著我不離不棄?」
「是。」
「你是不是喜歡上邀約你的那個漂亮女生了?」
「是……不是」
「嗯哼?」她伸出威脅的小拳頭在他面前晃晃。
「唉……別玩了,YOYO。」亦北空出一手握住她的小手親吻一記,然後輕輕從背上把她放下來,「我像我們得好好談談。」
YOYO微怔,圓圓的大眼里映著他嚴肅的面容,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我開玩笑啦,不要那麼認真嘛!」她拉拉他的手臂,「笑一個啦,板著臉就不帥了……好、好,是我錯了。不該開那種玩笑……以後不會了,OK?走啦!」
握緊她的肩,亦北直直看進她的眼里,沉默良久。
就在YOYO忍不住要說話時他開口了︰「你愛我嗎?」
他眼里閃爍著異彩,YOYO了然笑著回答︰「當然愛。」原來這個大男生在耍別扭呢。
「我會愛你、寵你一輩子,你相信我嗎?YOYO?」
「我相信。」她眼里閃爍著甜蜜的光。
「我們彼此相愛而且信任,那麼YOYO,我們結婚吧!嫁給我好不好?」說著,他單膝跪在她腳下,手里還舉著一枚光彩奪目的鑽戒。
結……結婚?她目瞪日呆地僵在原地。天!結婚!
「YOYO、YOYO,你答應嗎?」
「你、你先起來……你不覺得我們都還太年輕,談結婚有些……有些太早嗎?」她毫無心理準備,結結巴巴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亦北站起身摟住她,緊得令人發疼、窒息,「四年前你說不想耽誤我的前程而離開我,這次你又想用年輕來拒絕我嗎?啊?」
「亦、亦……你冷靜、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說,好嗎?」他的激狂讓她更加慌亂無措,想來當初的離去對他傷害很深,她必須靜下心來好好說服他。
「其實我覺著我們這樣不挺好的嗎?一直享受戀愛的感覺,結不結婚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里可能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他伸出手掌輕輕撫摩過她的月復部,當即嚇得YOYO再次「凍結」。
「你……你平時沒做防護措施嗎?」不會吧?血色迅速從她臉上褪盡。
「從來沒有。」亦北雙手固定在她頭的兩側,眼里滿載的溫柔以及淡淡的憂愁令她動容,「知道嗎YOYO?你外向又喜歡熱鬧,而我木訥無趣又沒有你向往的浪漫細胞。感覺上你像一陣歡快的風,我如何努力卻總也握不到掌心……所以我卑鄙地想用這種……這種方法把你牢牢套在身邊,你、你怪我嗎?」
一向自信而平靜的黑眸此刻是那麼的脆弱與慌亂,讓她心疼得無以復加。
「怪!」看著亦北「刷」一下慘白的臉,YOYO盈淚自責,伸出手緊緊環住他的腰背,「我怪我自己,怪我怎麼讓你產生這麼深的恐慌,怪我的任性和自私傷害了你,對不起、對不起……但請你不要懷疑,這輩子除了你我是絕對不會再愛上任何男人的,我真的愛你!」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只求你嫁給我,好嗎?」
黑線,怎麼繞來繞去又要回到了這個討厭的話題?!
「你還年輕……」她小心翼翼地選用委婉的言辭表達著她的想法,哪知才開口就被亦北狠狠地打斷。
「別再用借口來搪塞我!我不想听、不想听!你就那麼不願意嫁給出我嗎?為什麼、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了?」
「不是……」不是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發覺自己腦子里的頭緒一團糟,「亦,你听我說,今天我們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再談……讓我們都緩和一下,冷靜一段時間再來討論好嗎?」
狠狠地抹了把臉,亦北長嘆口氣,強迫自己穩下狂亂的心緒,今天他太急于求成,確實不宜再深究下去,不過他會搞清楚YOYO堅持不願意結婚的原因。
遲早會搞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