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要我看書,你是嫌我台詞背得不夠多呢?還是覺得我乏善可陳、面目可僧呀?」詩南沒好氣的瞪視著松宇,模著吃得太撐的肚子,他對吳嫂一流的手藝總是特別捧場。
這時吳嫂端來一盤西瓜,笑嘻嘻的對詩南道︰「詩南,你等會要幫我在你的海報上簽名哦!」
「怎麼啦,吳嫂,莫非你也迷上我們大帥哥不成?」松宇詫異的揶揄著。
「還不是我那小孫女,一直吵著要我幫她拿到詩南的簽名海報。」吳嫂走向她的房間,不多久手上拿了一張海報紙走到詩南面前攤開,很誠意的對著詩南道︰「能不能麻煩你在這里簽一下名。」
吳嫂指了指左下角一個空白地方,詩南也不假思索的接過吳嫂手中的簽字筆,龍飛鳳舞的寫下他那鬼畫符的名字。
「要你孫女掛在廁所里避邪,保證有效!」松宇仍不改調侃的口氣,想挫一挫詩南的傲氣。
「怎麼,吃味呀!你可得省省啦,已領結婚證書的人,可得好好研究提升領證書的涵養及風度。」詩南故作君子不與小人一般見識的微笑看了松宇一眼後,從背包中拿出一張CD給吳嫂。「這是一張新專輯,麻煩你拿給我的小歌迷,好嗎?」他對吳嫂說著。
只見吳嫂眉開眼笑,高興得闔不攏嘴似的,「唉!我那寶貝小孫女,一定高興得大叫呢!」
「哦!你真會做人,只可惜還沒有一個影。」松宇一語雙關,招來詩南一雙惡毒的白眼。
「你今天老喜歡和我抬杠,怎麼啦?這一個月內香寧無法滿足你,就將怒氣矛頭指向我啦!」詩南也反唇相稽,讓這位喜歡調侃人的家伙也吃到癟,哈!
「你們兩個別再斗嘴了,老公,你何不拿出那本小說讓詩南看看?」香寧被這兩位大男人互相嘲諷給逗得幾乎听不下去。
松宇一听老婆大人說話了,馬上轉身走到書房。
「你們夫妻倆今天很奇怪,怎麼老喜歡叫我看書?莫非又相中一本想改編成電視劇不成?」詩南露出一雙疑惑的神情。「你們自己看著辦嘛,我對你們選劇本的要求作業也不太了解,問我的意思未免太奇怪了?」
香寧吃吃的笑著,「別緊張,只是希望給你一個意外的收獲。」
「別故弄玄虛了……」詩南的話還未說完,松宇拿著一本小說向他走來。
「就是這本,我希望你這一、兩天看完,給我們一個答覆。」于是松宇將這本小說交在詩南手中。
詩南大惑不解的望著他們夫婦倆,莫非這本書蘊藏著玄機?
他看了書面一眼,霎時他的臉色蒼白得像是看到鬼魅似的,雨只手顫抖的撫模書面設計中的女孩。他無法置信,這個畫中女孩頭上披著紅紗、身上穿著大紅衣竟與他夢里的女子,有著如此相似的神韻。更教人駭然的是那斗大的筆名,在書面上跳躍的向他眨著神秘宣言。
詩南無法抑制內心極大的沖擊,用一種非常興奮、迫切的口吻問著,「你們怎麼找到這一本書的?」
「還記得小文嗎?」
詩南點了點頭,那個文筆不凡的助理編劇,曾在詩南一部連續劇中負責記錄各演員更改的對話。目前可是在松宇自組編劇團里擔任要角,因而對她的印象是十分熟悉。
「這是她在書店里翻閱到的,認為題材不錯介紹給我,里面一些內容和你曾提過的夢境有些相似,因而才讓我們……」
「這太不可思議了,你們知道嗎?」詩南急切的打斷松宇的話,「不論封面女孩,甚至筆名都讓我好吃驚,這簡直是赤果果的將我的事呈現在你們面前。」
「真的?!」松宇和香寧瞪大了眼,他們沒想到有人能看透詩南的事!
「那麼我建議你,最好回家研究書中前世那段故事,看是不是與你雷同,也許又可帶給你另一個意外驚喜。」香寧也感染此刻的興奮,恍若看見剛初生的小Baby那般的異常快樂。
「好,那我得走了,我迫不及待的想翻閱此書了。」詩南眼楮閃著光亮,那種感覺像是遇到心儀的對象,讓他有些期待與心焦。
「真有那麼猴急嗎?不等及世界大戰嗎?」松宇學著詩南中午在電話里的口吻道。
香寧疑惑的看了老公一眼,轉頭又看著詩南道︰「不然今晚住在這,也許等你看完後可以說說你的感受。」
「不!我需要獨處。」詩南不等他們夫婦還要說些什麼,早已開了大門按了電梯開關,逕自往里走,突然他冒出頭來道︰「我會打電話給你們。」
說完後,電梯門關上,留下站在電梯旁的松宇和香寧,他們不太相信世間真的會有這麼巧合的事!他們緊擁彼此,想著得來不易的愛情及家庭,他們也希望詩南能找到他夢里的女孩,也希望在今生里能得到完美的結局。
只是書中的一切情節,是否真的與詩南相仿,就只有靜靜等待詩南給予他們答覆了。
自從上回接到一位陌生讀者的來電,芝菱一半是喜,一半是憂。
喜的是她第一本小說問世,居然引起讀者回響,甚至請求她的救援,听得芝菱想笑,畢竟毫不相識的人總會利用千百種的藉口,引誘她露面,這是她之前寫小說時從未想過的事。
憂的是,在電話里自稱是石松宇的人,一直強調他有個朋友對她書里的前世深感興趣,而這個人目前深受夢境所困……
她心想,莫非這世上也有同她一樣的人,深受夢的牽絆而苦惱?她搖著頭,無法想像這位讀者所言是真是假?為了自身安全,芝菱安裝了答錄機過濾一些不必要的人。
自從她將內心里隱藏多年的夢公諸于世後,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讓她有如月兌胎換骨般的輕松自在,那混亂的心緒頓時澄明不少。
也許是積壓太多年無從發泄,一旦踫到可以毫不隱瞞、自由表達內心世界時,那苦悶的悲情一古腦兒的傾訴,將內心全部掏空。因而這本小說真是她嘔心瀝血之作,也將她的夢帶離她的腦海多時,她很高興她解破多年來的詛咒!
只是她不知道,這本書也將為她帶來前所未有的震撼。
一聲聲急促的電鈴聲,將芝菱從睡夢中驚醒。她看了看床頭鬧鐘,時間雖是下午兩點,但也讓人听來毛骨悚然。
尤其今天是星期一,該上班的上班,該在家顧小孩的老友們,絕不會挑在這個時候找上她,更何況她曾叮嚀再三,她也是上班族,只是她的時間具有彈性罷了。
原本她很不想起身開門,因為她才剛打起盹,沉醉在這酣意正濃的睡意里。只是她想著昨天一伙老友們在她家聚會,其中嘉文提到有空還要找她單獨聊聊,詢問她內心痛苦的煎熬該如何解月兌?因而芝菱才突然想到,莫非是嘉文真的踫到迫不及待的棘手事,需要她的建議,所以今天才會有這麼急促的電鈴聲。
她揉了揉睡意惺忪的雙眼,打開門,眼楮眯成一條縫看著站在門外的人。突地,她睜大了眼,門外竟是一位看似眼熟卻又有些陌生的男子。
同樣的,站在門外的男人,也嚇了一跳,他竟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可能是她嗎?可能讓他遇上昔日的愛人嗎,他呼吸有些急喘、神識有些紛亂,他搖著頭心想,也許是自己眼花了,以前的芝菱有著一頭飄逸的長發,而門內相貌有些神似的女孩卻留著俏麗的短發,整個氣色神韻散發一種成熟知性美,和他印象中有著稚氣純真的芝菱截然不同。
「請問‘菱南’小姐在嗎?」詩南溫和有禮的看著對方問道。
那聲音,那具有特殊磁性的聲音,是芝菱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她睜著一雙錯愕的眼神深深的望著他。是他嗎?真的是他嗎,他怎麼找到她的?他怎麼知道她是「菱南」,
一連串的疑問與好奇使她隔著一道門,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你是哪位?」
詩南無法否認那聲音的輕柔,這是芝菱的語調。可是歷經五年漫長的歲月,眼前的她是否真的是他一直牽掛的那位女孩?詩南想了想,他決定孤注一擲,不管對方有任何反應,他要證實心中的疑慮。
「我是展詩南,你是秦芝菱嗎?」
「是你,真的……是你?!」芝菱有些口吃與難以置信,她毫無意識的打開門,很仔細的端詳著他。她好想伸出手模模他的臉,像以前一樣,但是她知道她現在已沒有這項權利。
詩南也定定的站著,深情的望著她,他突然好害怕芝菱告訴他——她結婚了!
他一直期待有這麼一天,他能再與芝菱相遇,雖然她離開他後沒有留下只字片語,但是他相信他們會再相遇的。也許老天憐憫,听到他夜夜低喚,讓他找到了她!他好想上前擁抱著她,讓她知道他的思念之苦,可是他沒有這麼做。
「芝菱,真的是你嗎?」詩南流露出往日的柔情,只是他內心卻有著更大的挑戰等著芝菱告訴他。「你結婚了嗎?」他內心膽怯的等待殘酷的回答。
只見芝菱微笑的道︰「你認為我現在這副模樣,應該是,還是不是呢?」
「你在和我玩啞謎,以前我們總是喜歡玩這種游戲。」詩南想著過去,那段甜蜜往事。
「進來坐吧!總不好在門外泄漏不該泄漏的秘密讓人知道吧?」芝菱調皮的眨著眼,攤著手做出歡迎入內的手勢。
詩南環視四周,想找出蛛絲馬跡看看能否瞧出什麼端倪,然而客廳淡雅質樸,只有簡單的櫃子、桌子、椅子的擺設。
「可以參觀你的窩居嗎?」詩南極力掩飾內心的困惑,但是在芝菱的眼里卻看到他熱切想知道答案的心焦。
「可以,不過房子不出租。」芝菱望著他直視的眼,看得她不禁內心狂亂猛跳。
三間房間,在芝菱一一介紹下,他才知道這間房子只是她們家在台灣的一個休憩地,就如同他在各地擁有的房子一樣。
經過芝菱如向導般的解說後,詩南才真正的喘了一口氣,惹得她好心關懷的問道︰「你怎麼了?嘆了一口長氣。」
詩南這才勇氣十足的走進芝菱面前,深情的凝視著她,壓抑五年來的思念在這一刻,有如潰堤的浪潮直向他們撲來。
他慢慢的伸出手,讓她有足夠的時間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她並沒有躲開,只是瞪著一雙迷惘又渴望的大眼楮看向他。詩南輕輕的用指尖觸模她的臉龐。
「你知道,我有多麼想你嗎?」他將芝菱拉向自己,用兩只強而有力的手緊緊的擁著她。
芝菱感受詩南的觸模是多麼的甜蜜……他的聲音是如此的醉人……這種久未品嘗的溫柔滋味,讓她寂寞、孤獨的心又燃起渴望。她閉上眼楮,淚水竟不知覺的掉了下來,像串串珍珠般滴在詩南的胸前。
他情不自禁的吻掉她滑落的淚水,千百個不舍是看到她的眼淚。
「五年來,我無法忘記你,尤其畢業典禮那一天,讓我記憶猶新。」詩南陷入痛苦的回憶中,那深如大海的雙眸游移在她的臉上,似乎在他們身上發掘一種遲疑的淒美。
「你的離開讓我不舍,我在機場大廳偷偷的看著你,你臉上落寞的神情讓我好擔心,我不知道你的痛到底有多嚴重,你不曾告訴我。五年來亦不曾接到你任何一封信,我害怕你是不是在與生死對抗,我多麼希望你知道我多愛你,希望能與你分享痛苦與快樂。然而一次次的失望,讓我恐懼你的離開……那種生離死別的痛楚像是刀割切裂著我的心,我不怪你,卻怨恨自己無法保護你,尤其在你病時不能在你身邊安慰你……」
詩南一字一句的肺腑之言,敲痛著她的心,她並非草木,然而她不能保證自己是個正常人,尤其在多年的夢境困擾下,她幾乎認定她有精神方面的隱憂。她擔心誠實以告後,是更痛苦的折磨,她怕看到詩南帶給她的傷害,她承受不起。
詩南身邊無時無刻都有等待他的多情女子,而她只不過是他許多的過客中停留最久的旅人。一旦他玩累了、疲憊了,甚至知道她有某方面的疾病後,對她將是毫不留情的拋棄,她恐懼著這結果,一如那個夢似的。
芝菱內心時常為了第三者而忐忑不安,她知道她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否則會影響他們之間的關系。于是她選擇了最適當的時機,讓畢業典禮當作他們人生中另一個蛻變。
她帶著美好回憶來到異鄉,不讓可能預知的痛苦刺激她,于是她飛了,飛得無影無蹤,飛得不想再有任何牽絆,然而事實相反,她仍舊無法忘懷。她在孤獨的夜里,常將彼此零零散散的回憶拼湊,而後再將淚水一起攪和,但是總是無法如願的拼成一個完整的影像。
「你怎麼找到我的?」芝菱抬起頭看著帥氣十足的詩南,此時在他臉上刻畫著成熟穩重的痕跡。
詩南經芝菱這麼一提,才發現自己差點把正事給忘了,不過沒有什麼事比再次與芝菱相遇更教人吃驚、欣喜的。但是他還是必須找到他要找的人,這是出版社給他的地址。
「芝菱,你這里有住一位筆名叫做菱南的人嗎?」詩南看著芝菱,他在揣測寫這本小說的人到底是個女的呢?還是男的?不過以小說細膩的筆觸以及站在角色的立場看來,應該會是個女子才對,只是不知她的長像、年齡罷了。
「你怎麼知道她?」芝菱有些驚異的望著詩南,她寫的那本小說才問世三個月,不可能像詩南這位大忙人會有空去翻閱坊閑的言情小說。
「我是看了她寫的小說深受感動,因而向出版社情商及人格保證,才得知她的住址,當初我有一位好友曾與這名作者通過電話,只是對方一直不肯曝光,只好請求出版社的幫忙。」
「你為什麼要找她?你和她有什麼關聯嗎?」芝菱不懂,何以一本以自己為主要情節的故事,居然會有人無聊的想找她,更奇怪的是,詩南為什麼也來湊一腳?
「有,我必須找到她後,才能告訴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詩南肯定的回答,不容別人懷疑他的急切。
芝菱凝望詩南片刻後,才促狹的眨了眨眼,輕松的道︰「你要找的人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什麼?!他無法置信這句話是出自芝菱之口,他突然覺得自己仿佛繞了許許多多的圈子後,最後仍是走回原點。
詩南有些錯愕、有些不知所措,更有些無以名狀的興奮與狂喜。他愛她,這是打從第一眼見到芝菱開始,那種似陌生又熟悉的情懷早已注入在他心底深處,只是他不知道原來她就是他多年尋找的夢中情人。
「你為什麼這麼驚訝?」她瞪著詩南,她不相信他會以這種不相信的眼神望著她,那使得她全部的成就感在瞬問消失。
「你真的讓我吃了一驚,我好幾世紀的愛人。」詩南又走進她,將她深情的摟抱,「你讓我找得好辛苦、好辛苦。」
芝菱迷惑了,她不懂,何以他的話像是來自遙遠的回音,她似乎曾經听過好幾回,以前她總認為那是幻音,那是她精神衰弱所產生的。而今出自詩南的口,竟是那麼自然與真實,一股對他的愛慕情不自禁的涌上心頭,讓她迷惑不解。她恍若看見好幾世紀之前,她也是如此貼心的依偎著夢中那個斯文有才氣的窮書生。她回應的抱緊詩南,生怕他從她身邊被一群莫名的衙役給拉走。恍惚間,她將現今與過往攪混了!
詩南摟著芝菱,發覺她的身體有些顫抖,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別擔心,一切都沒事了。」他輕拍她的背,就像前世,他曾如此深情的安慰她並告訴她,他會請媒人到她家說媒一樣。「你曾說,你會等我,不論經歷多少世,你的愛永世不渝。」詩南輕聲低語的道,而芝菱閉起眼憶起過往她曾經堅定的在他的墳前所發下的誓言。
「今世無緣,等待來世再續前緣。」詩南緩緩吐出這句刻骨銘心的話。
在記憶里,即將行刑前,他痛楚的流下眼淚,面對眼前的她有著千百種不舍與掛心,他心痛的喃喃道︰「你是我生生世世形影相隨的妻……」
芝菱呆愣的望著詩南,她無法相信他會記得這些小說里的對話,而這些話在她腦海里、在她的眼里,總是瞬間飄過。她無法置信他真的融入在她的小說情節中。
詩南將掛在脖子、塞在衣服里的半塊玉掏了出來,放在芝菱的掌心。
芝菱低頭一看,禁不住的驚呼,「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她搖晃著他的手臂,一直無法鎮靜下來,這個意外的事實,她著實嚇壞了!
她也趕緊掏出掛在脖子上的半塊玉,將兩塊玉合並後,竟在裂縫中閃現一道光芒,那光彩奪目的色彩,將之前黯淡鐵灰的玉蓋上一層晶瑩剔透的翠綠。
兩人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個活生生的奇跡,他們無法為這奇異的景象給予合理的解釋,他們只能心領神會的了解,那是他們找到了對方,經歷許多世紀後,他們真正的再次相遇。
「我現在才知道,何以夢里總是看清兩個字菱南,原來它早已暗示我們的關系,只是我們無法理解……」詩南嘆了一口氣,握著芝菱縴細的手。
「沒有人會相信,在這世上真有人與自己做了同樣怪誕的事,那是不太可能的事!」芝菱到現在仍舊無法相信,她覺得詩南只是背起她小說里的對話而已。
「你的不可能害了你,我就是那個不可能的人。」詩南溫柔的在她前額輕吻了一下,「在我高中時,那個前世的夢就一直糾纏到現在,而我也一直追尋夢中的女孩,卻始終無法看清夢里的女孩究竟長什麼樣?直到大四時認識了你,我才真切看見那個女孩居然是你,事實上,我也曾懷疑是不是我愛你太深,因而夜有所夢的將你嵌入我的腦波所呈現出來的假相。」
芝菱幽幽的嘆道︰「我們錯過了五年。
她默默的看了詩南一會,淚水盈滿眼眶,心里的委屈竟如瀉洪般的全部傾訴。
「離開你,是我被這個夢折騰得有些恍惚,我沒有像你那麼堅強的克服它,我被它攪亂得有些神經質。尤其在認識你之後,我總會听到有人在我耳邊低語,眼里會晃過一幕幕的影像逼得自己像個瘋子,在我還沒搞清楚這個夢究竟是什麼意思前,我仿佛無法接受別人給我的愛。」
詩南抹去芝菱掛在臉頰上的淚珠,靜靜的凝听她的告白。
「于是我逃了,也想找出答案。然而精神科醫師仍舊沒辦法解月兌我的桎梧,我仍舊被困其中,直到催眠後我才知道一些真相。回到台灣後,我決定將這個詭異的夢編成一部不可思議的小說題材,沒想到,它竟帶來意外收獲——我日夜冀盼的人竟是你,而且也解開纏繞多年的困擾。」
芝菱終于松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真正的解月兌了!
「我也終于等到你,我不會再讓你從我身邊溜走。答應我,你這生是屬于我的,我要你嫁給我。」詩南握緊芝菱的手,誠摯而熱切的期待她的點頭。
「我願意,但是我怕你的歌迷不願意!」芝菱低垂著頭,她知道她的佔有欲太強,她不知道往後的日子里,自己是否可以克服這種自私的念頭?
「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我們可以秘密結婚!」
只見芝菱搖著頭,她不贊同詩南的建議。她不要秘密結婚,仿佛她是如此見不得人的新娘,她要正大光明的告知天下,她是展詩南真正的妻子,一位形影相隨的妻子。
「也許我們先結婚,然後等待時機再對外宣布,你覺得如何?」詩南溫和的等待芝菱的答覆。
「我可能會讓你失望,雖然我愛你,但是我不想為難你而委屈自己。我想,等一段日子再說吧;離開五年,我不知我們是不是改變許多。」
芝菱擔心的是演藝圈復雜的人際關系及環境,他是否仍舊愛她如昔?而她是否能適應他為了生活而東奔西跑?他的歌迷、影迷的熱情,她是否能處之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