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吧!」梵築薰語氣中沒帶半點感情地對眼前斯文的男子說道。
「為什麼?」那名男子顯然無法接受,語氣非常激動。
怎麼又是這一句啊?梵築薰在心里哀號。
她實在很討厭再听見這句話。怎麼她所交往的男人全是一個樣,難道他們就不能識相些嗎?害她每次都得為這個問題重復一次老掉牙的連續劇台詞。
「我們的背景太過懸殊了。憑你的條件,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適合你的女人。對不起,我還有事得先走了。我們別再見面了。」說完千篇一律的台詞,梵築薰連忙起身,不給對方有開口的機會,跑出了餐廳,再次結束了一段為期不長的戀情。
步出餐廳,她走在人行道上,非常慶幸。
「好險逃過一劫,要讓他再說一句話,那就沒完沒了了!」她皺了皺鼻子說道。
她踩著輕松的步伐,邊走邊哼著歌曲,優閑快樂的模樣,實在讓人無法相信她是個剛和男友分手的女人。
走到公車站牌旁,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從今以後又得和公車作伴了。」說完,又是一聲嘆息逸出口中。
好不容易從擁擠的公車上下來,回到和好友俞怡凡共同租賃的小公寓,梵築薰總算松了一口氣。進門後,她將高跟鞋和背包隨手一扔,整個人虛月兌地癱在舒適的沙發上。
「啊,煩死人了啦!」她突然發出石破天驚的喊叫聲,想藉此趕走疲倦的感覺。
「小薰,你可不可以不要常這麼發神經似的鬼吼鬼叫?」俞怡凡從房里走出來制止她。
梵築薰坐正身子,訝異地問︰「你今天在家?真是令人意外?!平常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護士小姐居然休假!」
俞怡凡無奈地翻了翻白眼,「真受不了你!只不過是休個假,被你這麼一說,好像成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似的。沒必要表現得這麼夸張吧?」
「本來就是。你們那間什麼鬼醫院嘛,只會天天虐待員工,福利也不見得有多好。我這是在替你打抱不平呢!」梵築薰握緊拳頭,不平地嚷嚷。
「是,我好感動,感動得都快痛哭流涕了。滿意了嗎?」俞怡凡嘴上這麼說,表情可是沒半點感動的樣子。她又接著問道︰「你今晚怎麼這麼早回來?沒約會啊?」通常這個時候小薰還在外頭玩樂的。
「別提了啦!免費的司機又沒了,以後我又得每天擠公車上下班。喔,我真命苦!」梵築薰一張俏臉全皺在一塊兒。
「老天,你又和男朋友吹了?這已經是第四個了?!」俞怡凡真是服了她,換男友像換衣服一樣迅速。
「這不能怪我啊!誰曉得我又開始厭倦,看到他就覺得好惡心。既然如此,當然就得分手,免得我整天吃不下飯,進而損害我的健康。你舍得看我因為這樣而搞得面黃肌瘦嗎?」梵築薰頭頭是道地為自己辯駁。
「但是你不能每次都這樣啊!你年紀也不算小了,也該要找個男人安定下來。瞧你每天都這麼漫不經心,難不成你真立志要當個老姑婆啊?我告訴你……」俞怡凡又開始訓話,說得口沫橫飛。
「喂,小薰,我話還沒說完,你要上哪去?」她扯住梵築薰的手臂問道。
梵築薰實在沒那個精神再听俞怡凡叨念下去。她有氣無力地開口︰「我沒時間听阿婆念經,我快困死了,要先去洗澡。你也趕快去睡覺吧,晚安。」
「你居然說我是阿婆?!我這是在開導你,讓你能有正常的觀念,你居然……」
「砰!」梵築薰用力地甩上房門,將她喋喋不休的聲音隔絕在門外。
這個法動令俞怡凡為之氣結。
「臭梵築薰,你給我記住!」她忿忿地大叫。
沈郡皓臉色難看地將話筒用力掛上。
搞什麼鬼!他那工作至上的父親居然無端干涉起他的私生活來了,還叫他和孟珍伶去吃飯!
有沒有搞錯啊!他有一大堆溫柔乖順的紅粉知己等著他「欽點」,他父親卻強迫他必須和世伯的女兒出去。這還不打緊,重要的是,那位孟小姐驕傲、自大、任性又目中無人,這教他怎麼受得了?現在他真想揍人一頓來泄憤!
「怎麼了?咱們一向自命風流的大情聖,為何臭著一張臉呢?」邱仲霖一進辦公室,看見好友板著臉,不禁揶揄地問道。
沈郡皓抬頭瞪視著來人,火氣陡然上升。
「又不敲門!你當這辦公室是你家的廁所,不必敲門便能來去自如嗎?我警告你多少次了,你把我說的話當放屁是不是?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作以身作則?虧你還是公司的副總經理!」他將所有的怒氣一古腦兒全往邱仲霖身上發。
邱仲霖一頭霧水的指著自己,隨後又恍然大悟,「你又受到什麼刺激了?」
「沒有。」沈郡皓悶聲答道。
「別騙我了啦!」他擺明了不信。「我又不是今天才認識你,會不清楚你的個性嗎?快告訴我,好讓我替你分憂解勞。」
笑話!沈郡皓可不敢奢望邱仲霖會替他分憂解勞,依他看來,「幸災樂禍」的可能性要大些。不過他還是決定說出來,因為他需要一個听眾讓他宣泄心中的不滿。
「我父親要我中午陪孟珍伶吃飯。」沈郡皓無奈地說道。
「孟珍伶?」邱仲霖偏頭想了想,「哦,就是那個臭屁得像只孔雀的女人嘛!你中午要和她一塊兒吃飯?」他懷疑地挑起眉。
「千真萬確。想到那個潑婦就令人作嘔!我看我中午甭吃了。記得幫我帶個便當回來。」沈郡皓交代著。他若沒事先準備好便當的話,下午肯定會餓昏的。
邱仲霖見他那張臭臉,真想大笑一番,但為了自身的生命安全,他叮囑自己要稍微克制一下,免得死無葬身之地。「你也不用這樣排斥她嘛!其實她長得還算不錯,只要她別將臉當成調色盤,把一堆亂七八糟的顏色往上面抹就好了。對了,千萬別讓她發脾氣,不然她若給你來個潑婦罵街,你的英名就將毀于一旦。」邱仲霖「語重心長」地告誡好友。
這分明是幸災樂禍嘛!
沈郡皓忿忿地望向邱仲霖,他發誓他看到邱仲霖眼中濃濃的笑意。這家伙肯定是活得不耐煩了。
「邱仲霖,你有膽再說一個字,待會兒我就讓你說不出話來!現在你馬上給我滾出去!」他說到做到。
「好啦!」為免成為無辜的炮灰,邱仲霖決定先溜為快。不過在走出辦公室之際,他又很不怕死地回過頭說道︰「親愛的大情聖,好好去享受有美人相伴的午餐之約吧!」說完,他飛快地拉上門,在門外囂張地大笑出聲。
沈郡皓恨恨地低咒了幾句三字經,然後用力地捶著辦公桌,藉此發泄心中滿滿的怒氣。
盛夏時節,無情的太陽克盡職責大放熱力,酷熱的天氣令人吃不消。晌午時分,許多上班族為了避開艷陽,紛紛躲進冷氣開放的速食店及餐廳大啖午餐。
「天啊,這是什麼世界?我都快熱昏了。臭小怡,居然到現在還沒來,她該不會放我鴿子吧?」梵築薰站在餐廳門口,口中念念有詞,不時翹首盼望。
今天快接近中午時俞怡凡打電話約她一起吃飯,她也很爽快地答應了。畢竟她們倆有好一陣子各忙各的,即使同住一個屋檐下,也無法見上一面。
剛好最近醫院進了一群新護士分擔工作,而她又沒了「免費司機」,兩人恰巧可以利用空閑時間一起吃個飯,聊聊彼此的近況,重溫學生時代的感覺。
從國中至今,她們已認識十年了。雖然之後兩人選了不同的科系,但友誼卻沒因而淡去,反而更加濃厚。直到離開校園,出了社會,兩人才決定同住,一方面可以省點錢,另一方面又能聯系感情。
「哇!又過了五分鐘。」梵築薰瞪著手表,仿佛這支表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她一向沒耐心,讓她頂著大太陽等人,根本就是在考驗她的忍耐度嘛!
由于她過分地注意時間,而忘了自己正杵在餐廳門口,更忽略了餐廳進進出出的人,稍微一個不注意,她便被一個由前而來的力量撞跌在地上。
因為事出突然,梵築薰有些茫然地坐在地上,一時反應不過來。
「喂,你是瞎了狗眼,還是眼楮放在家里忘了帶出來?你撞到本小姐了,還不快跟本小姐道歉!」撞到別人的人反倒成了「受害者」,忿忿不平地為自己討回公道。
回過神來的梵築薰先看看自己有沒有受傷或「春光外泄」,放心了之後,接著就听到這一番令人吐血的話。
什麼嘛!到底是誰撞誰啊?這臭女人倒是喧賓奪主,先教訓起人來了。听她左一句「本小姐」,右一句「本小姐」,分明是不把人看在眼里,真是欠罵。剛好她心中滿溢的火氣正愁沒處發泄,就有人上門送死,真好。
「小姐,明明是你先沒長眼楮撞上我的,少冤枉人了。還有,你是平劇演員嗎?怎麼忘了卸妝啊?以後請你記得要卸妝之後才上街,否則頂著這張怪怪的臉出門,可是會嚇到別人的。今天你是遇上我好說話,要是嚇到其他人就不好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寬宏大量的。」梵築薰諷刺著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
嘖嘖嘖,這女人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脖子和手上更是金光閃閃,像是怕人家不知道她家有錢似的。她難道不怕被搶嗎?
孟珍伶聞言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這麼大膽的頂撞她。她惡狠狠地瞪著梵築薰。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居然敢這樣對我說話。不識貨的鄉巴佬!」她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
「死八婆,你有種再說一遍!」梵築薰大吼,有種準備隨時撲過去揍人的氣勢。這女人竟然罵她是鄉巴佬,真是欠扁。
「說就說,怕你不成?你是個十足的鄉巴佬!」孟珍伶高傲地仰起下巴,「哼,本小姐懶得和你這種沒水準的土包子計較。」說完,便扭著腰肢走進餐廳。
梵築薰氣得渾身發抖,雙手緊握成拳,「該死的死三八、臭八婆,去吃屎吧!」她氣得口不擇言。管他什麼淑女形象,全都閃到一邊涼快去!
俞怡凡這時氣喘吁吁地從對面跑來。
「小……小薰,對不……不起,我遲到了。」她邊拍胸口順氣邊道歉。
「你也知道對不起我啊!」梵築薰余氣未消,斜眼著好友,語中挖苦的成分居多。
本來嘛!都是因為俞怡凡遲到,才害她遇見個八婆,她當然得教訓她一下才行。
俞怡凡看情形不太對勁,決定搬出「哀兵政策」。
「真的對不起啦,原諒我好不好?」她雙手合十哀哀祈求,表情更是楚楚可憐。
「算了,走啦!」梵築薰心軟了,「我快中暑也快餓死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要去掛急診了!」她不想將氣出在好友身上,遂邁步進入餐廳。
在她身後的俞怡凡慶幸自己逃過一劫,連忙快步跟上,不敢有所遲疑。
梵築薰和俞怡凡坐定點了午餐後,話匣子立即打開了。「小薰,你還記不記得國中時,班上那個又胖又矮的阿芳?她上個月結婚了?!沒想到她還有人要。唉!哪像我們。」她嘆了口氣,覺得上帝真不公平。
「俞怡凡,你發春啊。要結婚還不簡單,叫你的木頭未婚夫快點娶你不就成了?」梵築薰睨了她一眼,立即提出個解決方法。
俞怡凡有個訂婚一年多的未婚夫,名叫鄭偉軒,是位醫生,兩人服務于同一家醫院。這對戀人恩愛至極,是羨煞所有人的「醫生與護士」超級絕配。
由于鄭偉軒木訥老實,所以梵築薰干脆不叫他的名字,直接喚他「木頭」,還認為這綽號既貼切又親切。
「我真正擔心的是你!都二十四歲的人了,還沒個計劃,也沒有固定的男朋友,這樣很沒保障,你知不知道?」俞怡凡送她一個大白眼。
「你又想干嘛?打算再介紹個男人給我這個身價快下跌的女人?」梵築薰心知肚明地問道。
真是「生她者父母,知她者梵築薰」!俞怡凡高興地笑咧了嘴,「告訴你,我們醫院最近來了個留英的外科醫生,又高又帥又有錢,最重要的是還沒死會。怎樣,有沒有興趣?偉軒和他以前是同學,只要你一點頭,絕對沒問題的。」她興致勃勃地說了一串。
梵築薰低頭吃著侍者送上的午餐,不起勁地答道︰「沒興趣。」她甚至連頭也沒抬一下,以行動說明了她的心意。每次都這樣,只要一逮到機會,俞怡凡就會為她作媒。她又不是瘋了,每回俞怡凡所介紹的男人,都是有結婚打算的人,她會答應才怪。
結婚?!她這輩子絕不可能去做這種蠢事。
「喂,機會難得?!柯海杰是我們醫院現在最炙手可熱的單身貴族,你竟然沒興趣?別這樣,給我個面子,只要和他見一面就好。」俞怡凡仍試圖勸說。
「我就是給你太多面子,得到太多慘痛的教訓了。」梵築薰喝了一口水,繼續道︰「你別想要我跟你一樣,和一個男人白頭到老,更別將你所謂有的‘保障’主觀的往我身上套。你也很清楚,我壓根兒不打算結婚。所以別再白費心機了,好嗎?」
就是太清楚了,才想幫你啊!俞怡凡在心里嘀咕著。
也不知道為什麼,梵築薰就是沒法子和任何一個男人交往超過三個月,每次交往到一個階段時,她便會開始對對方感到惡心及厭惡,真是搞不懂她在想些什麼。
唉,只要緣份一到,一切就會水到渠成的。俞怡凡只好如此安慰自己了。
接著她們又東拉西扯地聊了一大堆,完全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逝。
「啊,都這麼晚了,我得回醫院去了。」俞怡凡看了的手表一眼,連忙說道。
「OK,我先去買單。」梵築薰站起身朝櫃台走去。
就在轉身時,她瞄到一個人影,仔細一看,火氣再度竄上胸口。她抿緊雙唇,重新坐回位子上,決定要給那個死八婆一點顏色瞧瞧,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太囂張。
「怎麼了,不是要走了嗎?」俞怡凡一臉迷惑地看著梵築薰,不解地問。
「噓,坐下。」她將好友的身子拉下,「等我報完仇再走也不遲。」她神秘兮兮地說道。
「誰惹你了?」俞怡凡好奇極了。她了解梵築薰一向是「有仇不報非君子」的忠實信徒。
「就是坐在靠窗那一桌,笑得很沒水準,又很白痴的女人。」梵築薰不屑地說道。
「她怎麼惹你的?」俞怡凡又問。
想到那件事,梵築薰簡直快氣翻了,「那個臭八婆居然罵我是鄉巴佬?!士可殺不可辱,我一定要報這個仇。」她仔細觀察著「仇人」的動靜,「哼,真想不到還有人看上她。虧那個男的長得人模人樣的,真是沒眼光。可惜啊可惜,一棵大樹插在爛泥里,注定了沒前途!」她真替那個男人感到可憐。
「何止長得人模人樣,簡直是帥到最高點。」俞怡凡一臉痴迷,只差口水沒流下來而已。
「嘿,克制點,都已經死會的人還這麼不安分,真受不了你。」梵築薰瞪俞怡凡一眼,’等會兒你先去結帳,我一會兒就搞定,等我一起走喔!」她站起身,信心滿滿地朝目標前進。
沈郡皓再次不耐煩地看著手表,著實佩服起眼前口沫橫飛、笑得花枝亂顫的孟珍伶。
打從一進餐廳,她便滔滔不絕地開始說話,他都替她感到口干舌燥了呢!一思及此,他端起旁邊的白開水,喝了一大口。
驀地,孟珍伶閉上了嘴,眼神充滿敵意地瞪視著某一方。
沈郡皓不解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很好奇是誰有那麼厲害的功力,能讓長舌的她住嘴。
沒想到躍入他眼中的竟是位笑得燦爛無比,足以令艷陽為之失色的可人兒。
他毫不掩飾的贊嘆目光跟隨著她,為她的笑容感到心神蕩漾,心底深處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泛濫而出,為他昏暗孤獨的靈魂注入了些許微光。他喜歡她的笑容,像蜜糖似的,令人感覺甜絲絲的。
「嗨,平居演員,咱們又見面了。你的妝怎麼還沒卸啊?」梵築薰話中諷刺的意味很濃厚。
一陣悶笑自沈郡皓口中逸出。他也覺得孟珍伶的妝夸張了點,听見有人直言不諱地道出他心中的感覺,使他一時控制不住,很沒風度的笑了出來。
這女孩不止笑容吸引人,連講話也很夠味。嗯,他喜歡。
「你來干什麼?鄉巴佬。」孟珍伶不甘示弱地反擊。這鄉巴佬居然破壞她盼望許久的約會,還破壞她的形象,真是罪大惡極,無法原諒!
該死的,這個臭八婆又罵她鄉巴佬!沒關系,大伙走著瞧,看誰厲害。
梵築薰故意不在乎地聳聳肩,笑得更開心,「沒什麼,過來和你打聲招呼罷了。順便……」她輕浮地將手搭在沈郡皓肩上,「順便和這位大帥哥認識認識。」
沈郡皓仍不動聲色。他猜得到這女孩八成是沖著孟珍伶而來的。他靜觀其變,並不急著將那女孩的手拉開。
不等孟珍伶接話,梵築薰又挑釁地對她說道︰「喂,這是你男朋友啊?不錯嘛,只不過配你太浪費了,真是暴殄天物。」說完,她還故意嘆了一口氣。
哈!瞧這八婆氣得瞪眼嘟嘴,卻又無可奈何,真令人大呼痛快!梵築薰得意的想。
「鄉巴佬,你……」孟珍伶試圖為自己討回面子。
梵築薰根本不理她,徑自轉向沈郡皓,笑問︰「這位帥哥,改天有空一塊吃個飯如何?」公然誘惑八婆的男人,是她報仇的壓軸戲。
瞧見八婆那想殺了她的表情,梵築薰笑得更得意了。效果達到了,她抽回搭在他肩上的手,準備瀟灑走人。
「沒問題,改天一起吃個飯。」沈郡皓迅速反握著梵築薰細白柔女敕的柔荑,很爽快地答應。
梵築薰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
這只該切月復自盡的大,居然敢吃她豆腐!她心里氣得咬牙切齒,不過臉上仍是笑容可掬。
「那咱們改天再見-ye!」她回以甜美的笑顏,朝沈郡皓擺擺手,踩著輕盈的步伐轉身離去。
這女孩有趣!沈郡皓唇邊揚起微笑。他明顯地看到她眼中盛滿怒火,她卻依然能露出自然的笑容向他道別,這樣矛盾的組合,大大的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若有所思地望著那曼妙窈窕的背影好一會兒,隨即露出充滿自信及魅力的笑容。
「我們一定會再見的。」他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