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海面傳來了一聲興奮的童聲,「智叔叔,智叔叔,你看我發現了什麼!我發現了一個人咧,而且她頭上沒有長觸須,她是陸上的人。」
然後另一個聲音嚴肅的響起,「嗯,她確實是陸地上的人,不過嚴格說起來是一具尸體。」
「不,她好像還有一點脈搏,還可以救活的。」
「別管她了,我們得回去了。」
「智叔叔,我們救她好不好?她還沒死,應該可以救得活的。」那個略帶童稚的聲音央求的道。
「她非我族類,沒有必要救她,浚兒,放下她,我們得走了。」
「不要嘛,智叔叔,這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陸上的人類,我不希望她變成死人,我們帶她回去救活她好不好?」
「不可以,我們緘邦里不可以有陸地上的人類進去。況且明天我們就得閉城收集太陽能,要三個月才能再開緘,帶她回去,這三個月怎麼辦?」
「可以把她留下來呀。我原本就想做個觀察陸上人類的研究報告,她剛好可以當成我的觀察對象。好嘛,智叔叔,答應我嘛,而且她還昏迷快死了,我剛好可以趁此觀察,研究陸上人類面臨生死關頭之際會有何種的生理、心理反應,這是很好的研究題目,你不覺得嗎?」他努力的繼續苦苦說服著。
「你大哥一定不會答應讓她留下來的,他一向最討厭這些污染海洋的陸上人類,而且你也知道你大哥脾氣的……」
「智叔叔,你是三議院的代表之一耶,如果你堅持的話,大哥他可以不尊重你的意思嗎?再說我們先帶她回去,等大哥發現的時候也已經閉城了,沒辦法再開城送她出去,到時就算大哥不答應又能怎麼樣?最多我找二哥幫我向大哥求情就是了,二哥他一定會幫著我的,好不好?」
半晌那聲音才再響起,「好吧,不過這三個月你要負責照料她的一切,如果發生任何事情你必須自己負起責任,接受處罰,你能答應嗎?」他提出條件。
他忙不迭開心的應道,「答應,答應,那智叔叔,我們先為她做急救吧!否則等到回去再救治,她恐怕已經沒氣了。」
說著,深夜黯沉的海面突然沒有人聲了,過了一會人聲才又再傳來。「好了,她暫時沒事了,我們可以走了。」
猛地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啊,她的手抓住了我的觸須,好痛!智叔叔,你快幫我扳開她的手。」
片刻後那童稚的聲音有點生氣的道;「她太可惡了,我救了她耶,她居然差點扯斷了我的觸須。」
另一個聲音笑出聲,「她溺水昏迷了,所以才會下意識的想抓住東西,這是很自然的反應。好了,帶她坐上‘飛龍’,我們出來夠久了,得趕在天亮前回去。」
童稚的聲音很開心的道,「嘻,撈到了一個陸地上的人類當‘活標本’,這趟出來真是太有收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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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叔叔,剛才醫生不是說她應該醒來了,怎麼眼楮才微微的睜開動了一下,就又閉-上了?」
一間明亮的室內,地上鋪著柔軟的翠綠色草坪,自然的草香充溢著整個室內。室內四周是用透明類似玻璃的不知名的物質所做成的密閉隔間,不過仔細看,上面有無數如毛細孔般大小的細孔。
靠南面的那面透明牆擺置著一張床,床前有一個約十來歲的孩童佇立在前,專注的觀看著躺在床上的人。他疑惑的盯視著那個才微微睜開了一下眼,又沉沉閉上眼的人。他身旁站著一個中年的男子,也正奇怪的瞪著床上的人看著。
中年男子說︰「可能她的意識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吧。浚兒,你就在這里里負責照顧她,我得走了,今天我們三議院有個會議要開。對了,你大哥等一下一定會知道我們帶了個陸上的人類回來,別忘了找你二哥說情,否則到時他如果追究責任,我可不管哦!」
那個孩童抬起一張如白玉雕琢出來的可愛逗人臉龐,乖巧的說著,「知道了,我等一下就去找二哥!智叔叔慢走,你放心,我會把把她照顧好的。」
「嗯。」他顯然很滿意他的乖巧,愉快的走出室內。
那個叫浚兒的孩童送智叔叔離丟後,立即走回床邊,把目光專注的盯在床上那個閉著眼的人臉上;
床上的人眼睫翕動了一下,他驚喜的低頭湊近她,他頭上的那兩根長長的「觸須」順著他的傾身而踫到了她的鼻子。
床上緊閉著眼的人,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嘻,你醒了?」浚兒驚喜的瞪著她。
床上的人微微的睜開了眼,浚兒頭上的那兩條長長的「觸須」首先映入她的眼瞼,視線由模糊而逐漸清晰,直到循著「觸須」者到了「觸須」的主人時,她呆了一呆。
這個人頭上長了兩根長長的「觸須」引不可能吧!一定是她看錯了,她抬起了手揉了揉眼楮,再細看了一下。
咦,還是有!難道……她在作夢?應該是吧,不然人的頭上怎麼可能長出兩根長長的「觸須」?
既然是作夢,那就繼續睡好了,看夢中的情節會怎樣的發展。想著,她又沉沉的閉上了眼楮。
浚兒見她又再度合上眼,忍不住著急的叫道︰「喂,你怎麼又閉上了眼楮?你不是已經醒來了嗎?喂,你張開眼楮呀,我有話要問你。」
有人在跟她說話?她睜開了眼,又看到了那個頭上長有兩根長長「觸須」的人。
「嘻,你終于醒了!怎麼你的眼神呆呆的?喂,你听得到我的聲音嗎?听得到就點頭。」浚兒驚喜又有點疑惑的瞪住她,不解她的臉上怎麼會有如此疑惑的表情,好像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樣子。剛才醫生為她做了檢查,說她的身體機能一切完好,但是她怎麼會是一副愚痴的神情呢?
她本能的點了頭。
浚兒笑逐顏開的接著道,「你听得到我!那太好了!」看到她依然有些呆滯的模樣,他疑惑的問︰「那你看得到我嗎?」
她再點了下頭。
「你也能看得到我!哇,那很好。可是你的神色一副呆蠢樣,難道你是低能兒?」
「你才是怪物咧。」听到這里,她忍不住出聲反駁。然後她奇怪的凝起眼楮,從頭到腳的巡視著他。
站在她面前這個奇怪長著兩根「觸須」的人看來還是個孩子,不過他長得真可愛,好像精雕細琢出來的搪瓷女圭女圭呢!她的眼楮往下望,看到他穿著一襲水藍色類似中國古代的袍子,腰間系著一條同色印著美麗珊瑚圖案的寬腰帶。
她一定是在作夢!看到他這身打扮,她更確定了。不過夢境的背景是哪里?
她好奇的抬眸巡視了一下屋內,屋內鋪著翠綠的草坪,咦,看起來這草居然好像是真的,不是人工革皮。
再拉長視線往外看,她的眼眸穿過透明牆,外面是一片如織的綠茵,有成片的樹林、花草,甚至還有根多的鳥兒穿梭在樹梢上嬉戲,還有松鼠、猴子、無尾熊。唔,這個夢境好奇特哦!
浚兒興奮的瞅著她。「我叫浚兒,從今天開始,這三個月我是你的觀察人,歡迎你來到我們海底聯邦城的紫薇星城。我看你的膚色,應該是屬于亞洲人吧,你住哪?叫什麼名字?」
她調回眸光往視著他。
「呃,我住在台灣,我叫紫桐。」
浚兒眼楮一亮,開心的點頭;「台灣?我知道,那是一座位于中國大陸板塊旁的蕞爾小島,听說它還有貪婪之島的名稱,對不對?」
雖然他說得也不能算有錯,但是听到有人當著她的面這麼詆毀她的國家,紫桐拉沉了臉,沒好臉色的睨他一眼。
注意到她臉色有變,浚兒奇怪的問︰「難道我說錯了嗎?」
紫桐想了一下道︰「基本上你剛才只說對了一半,台灣不只是貪婪之島,還是愛心之島。我們台灣人有愛心的人也是很多,一旦新聞上播出了需要捐助的人,大批的捐款便如潮水般的涌入,那捐款的數目都會多到令人驚訝。」
「是嗎?這件事我倒沒听說過,嘿!不過我剛好可以以台灣為主題,做一個研究報告。」浚兒在說話的時候,紫桐拉住他頭上的那兩根「觸須」好奇的看著,雖然是在「夢中」,但是她很好奇人的頭上怎麼會長出兩根「觸須」?「觸須」是黑色的,細看一下上面布滿了細致的鱗片,模起來的感覺卻很細滑。
這種觸感好真實哦,真實到就像她真的模著,而不是在「夢中」。
發現她在「玩」他的觸須,浚兒驚急的由她手中抽走觸須甩到身後。
「紫桐,,你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隨便踫人家的觸須?昨夜救你的時候我的觸須就差點被你給扯斷,你又踫我的觸須想干什麼?」
紫桐無辜的看著他。「對不起嘛,代不知道這是不能踫的。」咦,等一下,他剛才說什麼?昨夜救她的時候?昨夜發生了什麼事嗎?
紫桐努力的開始搜尋記憶,昨夜她記得最後是和張倩在說話,然後…然後她突然很想睡覺,再然後……咦,記憶到這里就中斷了!
「對了,我還沒問你是怎麼跌進海里的?醫生來為你檢查的時候說你體內殘留著一種會令人沉睡的藥物,你是不是誤服了那種藥,才不小心跌進海里的?」浚兒望著她,疑惑的問。
「跌進海里?!」紫桐震愕。
「對呀,你差點就淹死了你知道嗎?若不是昨夜智叔叔帶我到那附近潛泳,無意中發現了你,你就算沒淹死,也進了鯊魚的肚子了。」
紫桐的思緒有點混亂,她驚疑的瞪著浚兒,
「我現在到底是在作夢?還是已經醒來了?」
「作夢?你在說什麼呀?你當然已經醒來了,要不然我怎麼能跟你說話?喂,你是不是還沒完全清醒呀?那好吧,我就幫你。」浚兒朝床頭的那片透明牆說;「零下十度的冰毛巾。」
驀地由那片透明牆送出了一個平台,平台上放著一條粉紅色還氤氳著霧氣的冰毛巾。浚兒拿起毛巾,直接用力抹上紫桐的臉上。
「喂,浚兒,你做什麼?快拿走,好冰哦!」紫桐悶叫著,伸手推開浚兒的手。
浚兒瞪看著她道︰「哪,現在你應該已經清醒點了吧?」
剛才那冰毛巾把她的臉凍得差點僵掉,這小孩怎麼這麼頑皮!
「你就不能用溫和一點的方法嗎?咦,不對,如果我現在清醒的,那麼你……不就是怪物了?!」
一個頭上長了兩根長長觸須的「怪物」!天……她撞邪了嗎?怎麼可能?
「你才是怪物咧!人家我可是紫薇星城里最可愛、最俊俏、最討人喜歡的未來第一號美男子,你居然說我是怪物!你自己才奇怪呢,迷迷糊糊的搞不清楚狀況,連是不是在夢里都分不清楚,一臉呆樣的低等陸上人類。」
紫桐听呆了,她是低等的陸上人類?咦,等等,他說話的特殊腔調她怎麼好像似曾听過,還有他的說法——「陸上人類」,這好像也在哪听過?
咧!不就是在斐濟時遇到的那個奇怪潛水人的腔調嗎!那……這表示、表示他們應該有什麼關系吧?啁,也許她有可能再見到他?這個念頭讓她的心有些雀躍了起來。
「你剛才說我是陸上人類,那意思是你不是生活在陸上的人類羅?」紫桐狐疑的問。
「對呀,我剛才說過你歡迎你來到我們海底聯邦城的紫薇星?緘,我們當然不是你們那些只會污染地球生態的低等陸上人類,我們是生活在海底高等的海人一族。」
紫桐倒吸了一口氣,驚疑不定的瞪住浚兒!她懷疑她腦子此時是不是秀逗了,否則怎麼會遇上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海人?!
浚兒突然間恍然大悟的道,「啊,我知道為什麼你會這麼的震驚了,因為你們低等的陸上人類,幾千年來一直不知道海洋深處住著一群高智慧的人類,所以你才會這麼的驚訝。」
他們是一群住在海底深處的人類引那麼她現在是在哪?海底嗎?!
「你剛才說的什麼紫薇星城,是什麼地方?」
「我們紫薇星緘是在海底一萬多米以下的一個海底城邦,是我們二十八個海底城邦的指揮中樞所在。」看到她目瞪口呆的听著他的話,浚兒忍不住驕傲的昂起頭。看吧,果然就是文明落後的陸上低等人類。
紫桐的心頭霎時有如一百頭大象奔騰著,震撼不已。天,她來到什麼地方了?!
「但是……但是你說你們在海底生活了幾萬年,那我們的海洋科學家也曾在海底一萬多米的地方探勘過,但是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建築物呀?」她懷疑他在騙她呀?在海底生活!可能嗎?
而且放眼看出屋外,根本感覺不出半點在海底的感覺,外面亮如白晝。這怎麼可能呢?就她所知,在陽光穿不透的深海層以下,是一片闃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哪可能這麼明亮?
浚兒輕視鄙夷的說道,「你們陸上的科技不知落後我們多少年,就憑一個簡陋的機器人,或是潛水艇就想在廣瀚深渺的大海中探勘到什麼,簡直就是痴人說夢!海洋佔了地球的面積百分之七十一,比起陸地還更寬廣兩倍多。你們自己陸上還有很多事都無法了解了,還妄想探測海洋!」然後他得意的接著道,「何況我們的科技不知比你們高出多少,我們隨便一個簡單的裝置就可以干擾了你們的電腦,你們怎麼可能探查到我們的聯邦城?」
紫桐震驚的呆愕片刻,才問︰「那你們為什麼會生活在海底?還有你的頭上為什麼會長出這兩根長長的觸須?既然你們在海底生活這麼久了,你又怎麼會跟我說同樣的語言?」
「你的問題不少嘛,好吧,反正你是我的觀察對象,我就告訴你一些事情。在恐龍滅絕的那個時代,地殼發生了一次大變動,地球沉寂了一段時間,生物才又開始繁衍。當人類出現,起先是生活在海洋中的,像魚一樣的能在海中自由的生活,但是後來有一部分的人類移居到了陸上,于是陸上的人類與生活在海底的人類便分開發展出不同的文明。為了因應陸上的生活,于是陸上人類的某些器官便退化了。像我們頭上這兩根觸須,陸上的人類便全退化不見了,還有鰓的功能,你們陸上人都沒有了。」
說到這里,浚兒覺得渴了,他又朝那片透明牆說了句話,透明牆便再送出了一個平台,上面放著一杯清綠色的液體,他一口喝完才再說話;
「說到語言的問題,起先我們海底城的人類和你們陸上的人類一樣,有許多種族,有白種人、有黑種人、有黃種人、有紅種人,當初也是各種語言都有,但是後來因為通婚的問題,發展到最後全都成了混血的新種族了。由于最初時黃種人人口較多,因此黃種人的幾種語言便成為了我們主要的語言,而耳為了便于溝通,最;後又在黃種人的語言里,選出了我們現在說的這種語言當是共通語言,這種語言很巧的和你們陸上的中國人目前所說的漢語很接近,除了腔調有些不一樣,其余的幾乎都很相似。」
紫桐听傻了,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個奇妙的異次元世界。
「喂,你問我的話我說完了,我剛才問你為何會墜下海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浚兒盯著她發怔的呆樣問。
紫桐回過神,「我想我可能是喝了被下藥的飲料,然後才會神智不清,至于我是怎麼跌進海里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麼說來張倩給她的那杯飲料鐵定有問題,那推她下海的最可能就是……但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呢?
「張倩是誰呀?」浚兒好奇的問。
「她是我表妹。」
咕嚕咕嚕的聲音陡然的響起,紫桐尷尬的看著肚子,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好像餓了。」
「我也有點餓了,我們一起吃吧!讓你嘗嘗看我們海底緘的美食。」他嘰嘰咕咕的對著透明牆說了一連串的話,透明牆就送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滿滿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蓉食令紫桐食指大動,加上肚子此時正鬧空城汁,她不客氣的埋頭吃起桌上那些有別于陸上的美味食物。想不到海底也有這麼美味的食物,一點都不輸給陸地上稱號三大美食的中國菜、法國料理與意大利菜。哇,真是太好吃了。」
浚兒呆看著她很快的把那一桌的食物掃光,他還吃不到幾口呢,難道陸上人類吃東西都不用嚼的嗎?
紫桐抿嘴,笑盈盈的瞪著他道︰「我還沒吃飽耶。」
「呃,那我再叫‘來得速’送來。」他對著床頭那面透明牆嘰嘰咕咕,又再叫來了——桌的美食。
結果沒多久,那一桌子的食物又很快就被紫桐掃光。浚兒繃起了小臉,心想照這個陸上人類的吃法,他很快會被她吃垮的!
浚兒忍不住開始覺得帶回這個陸上人類,似乎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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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這里居然也有日夜之別,這真的是在海底一萬多米以下的世界嗎?紫桐愈想愈懷疑,還是根本就是有人在跟她開什麼玩笑想扁她?
昨夜是在這里度過的第一個晚上,她不知道這里的時間怎麼算、只知道不知什麼時候外面慢慢的逐漸變得黑暗。︰自浚兒離開後,昨天一整天她都沒再見到那個浚兒,而且她也一整天沒再看到第二個人。
她曾試著想離開這座透明的屋子,但是她出不去,這里沒有門,她試著浚兒離開時的情形,也站在床前那片透明牆前,說︰「開啟」然後就等著透明牆分開出一個通道,但是等了半晌那透明牆卻是一動也不動。
她也曾嘗試想打破這看起來像是玻璃做的透明牆,但這透明牆居然有彈性,她打在透明牆上的力道全部被反彈,不論她用了什麼方法都打不破。她試了一整天想找出方法離開這座透明屋,直到黑暗不知什麼時候降臨,床頭自動的亮起了一盞燈,她才疲累的放棄了出去的念頭。
癱在床上的她卻無法入眠,覺得自己有點像是被困在籠子里的小白鼠一樣,被人困在這個奇怪的透明屋里出不去。
噢,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睜著眼楮一直睡不著,看著外面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又再亮了起來。以陸地上的算法,應該是已經過了一天了吧。但那個奇怪的小家伙為什麼還不出現呢?
她又餓又渴,那個小家伙不會是把她給忘了吧?
突然間紫桐听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她倏地由床上翻起,攀趴在床前的一片透明牆上看著。
說話人的身影由遠而近的映入了她的眼簾。看清那人的容貌時,她怔住了,這男子臉上有一股冷漠卻又高貴有如貴族般的氣質,令她不由的震懾住。
冷漠中帶著一抹蒼鷹般的孤傲,天!這樣的男子不正是她少女時幻想中的夢中情人嗎?她一直以為這樣的男子只存在于她私密的幻想世界中,如今這樣的男子竟活生生的站在地面前。
透明屋外,浚兒站在一株開著一串串粉紫花如鈴鐺般的樹下,一股認錯表情的听著大哥浩光漩的訓示,听完後,他乖巧的道,「大哥,我知道我錯了,我太任性了,我向你保證,下次我絕對不會再這麼任性了。」
「下次?你永遠有無數個下次,上次你也是不听譜叔叔的攔阻,硬是要帶一條鯊魚回來,結果還害幾個人差點被鯊魚咬了,這次你居然大膽到帶一個陸上人類回來!浚兒,你真是愈來愈頑皮!」
浚兒委屈的扁著嘴道,「大哥,你昨天已經處罰過我了,人家我也知道錯了嘛,你還要罵人家罵多久,我的耳朵都被你罵痛了。而且人我都帶回來了,現在又閉緘了,我也沒辦法把她再送出去呀,你就算再罵我也沒用。」
「你以為你找來你二哥還有智代表為你求情,」你觸犯聯邦的處罰就可以算了嗎?依我們聯邦的規則,未經允許擅自帶回海中的生物,必須要服監一個月。看在你還年幼,所以這項處罰我不會一次執行,在這一年里我會分十二次執行,也就是說每個月你有三天要監禁。」浩光漩冷厲的眸光盯在浚兒臉上,面無表情的說著。這個小弟愈來愈無法五天,他這次無論如何都要給地一個教訓。
「什麼尸浚兒顯出聲,在大哥嚴厲的注視下,他很快的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什麼。看來大哥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想了一下,他突然覺得不對。
「這怎麼對呢?你說我每個月要監禁三天,那一年下來就三十六天了,多了六天呀。」
「那六天是處罰你明知故犯,還有你以前怕犯下的事情。怎麼?你覺得太輕?」浩光漩冷冰睨他一眼。
「浚兒被他那冰冷一瞥,看得渾身顫抖,趕緊搖頭,不、不是。」整個海底城,就只怕大哥了,
他一旦嚴肅起來,踫到的人就慘了。還是不要再多說了,免得再惹得大哥一個不高興,再多罰他監禁幾天,那他不更倒楣了。
浩光漩走近透明屋,瞥了一眼正怔怔望著他的紫桐。
「她就是那個低等的陸上人類?」
浚兒回道︰「嗯,她說她叫紫桐。」靈光一閃,他望住大哥,「大哥,你罰我每個月要監禁三天,那這三天就沒有人可以來照顧她了。」嘻!或者大哥會因此改變主意減少他監禁的天數。
看穿浚兒的心意,浩光漩冷冷的打破他的著想,「每個月你要監禁的那三天,我會叫你二哥來照顧。」然後他垂眸注視著浚兒叮囑,「浚兒,在這三個月里,你要記得不能讓她離開透明屋,知道嗎?雖然我們的科技比起陸上低等的人類要超過許多,但是陸上人類天性惡劣、狡詐、貪婪,萬一讓她離開了透明屋,很難預測她會做出什麼不可預料的惡劣行為。」
浚兒氣悶的回道,「知道了,我不會讓她離開透明屋的。」大哥非要每個月把他監禁三天不可。太過分了!
「嗯,我要走了,這三個月里你要好好在這里看顧。」交代完,浩光漩便離開了。
「喂,浚兒,他是誰呀?」浚兒一走近透明屋,紫桐興奮的問。
「我大哥。」浚兒沒好氣的答道。
發覺這小鬼怏怏的瞅瞪她,紫桐不解的問︰「你干嘛擺這種臉色給我看?我又沒得罪你。」
「還說沒有,都是因為帶你回來啦,才害我要被大哥罰監禁。」他嘟起嘴,氣道。
「是你自己當初要帶我回來的,又不是我求你的。」突然思及一事,她問;「喂,浚兒,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叫濤濤的人?」
「濤濤?他姓什麼?」
「我不知道,不過他說話的口音跟你很像,所以我想他應該也是你們海底城的人。」她懷抱一絲希望的問。
浚兒當她是白痴的瞪著她。
「我們海底城有三億的人口,叫濤濤的就有多少人你知道嗎?連我二哥都叫濤濤呢,你只單單憑濤濤這兩個字就想找人,三億分之一的機率有多小?再說你是怎麼認識這光濤濤的?他告訴了你他是我們海底城的人了嗎?」
紫桐挫敗的道,「他是沒說他是海底城的人,不過他說話的口音真的跟你很像。」
「就憑個口音你就認為他是我們海底城的人,真是太無知了,我懶得理你了,哪!這些是你今天的食物和飲水,我要走了。」剛被大哥罰了監禁,浚兒心情不太好,不想再在這多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