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
寢室的房門被打開了,林炫曦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手里還拿著一封書信。
「我找了你好久,真沒想到你原來會在這里。」
林炫曦的臉上帶著一絲驚愕。
他此刻已將染血的衣衫換去,身著一件烏絲所織造的長衫,與林炫燁的一身雪白成了種鮮明的對比。
「什麼事?」林炫燁皺了一下眉頭,他不喜歡在這個時候被人打撓。
無視于林炫燁那帶著稍許不悅的冷淡口氣,林炫曦繼續說著。
「如果你真的那麼想念秀兒的話,何不回去?老是泡在這間那她建造的房間里干嘛?」林炫曦撇撇嘴道。
「沒事的話,就回去睡覺,不要來煩我!」林炫燁回過頭來,不悅地說。他還在為剛剛的事生氣呢——
「拿!」林炫曦將手里的書信遞到他的面前。
看到林炫燁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林炫曦邪笑著調嵇他道︰「這可是你那位朝思暮想地秀兒親親小妹妹寫來的情書喔!如果你不要,我只好……這樣!」
說著,他已將書信扔向窗外的湖中。
「不要!」林炫燁驚呼一聲,想出手阻止,但為時已晚,那封信已向湖面飄落而去。
而林炫燁亦跳窗而出。事情發生的太快,令他連輕功都來不及試展。雖然如願的抓住了信,但他自己也落入湖中。
不顧自己透濕的身體,林炫燁連忙拆開信封。他實在太懷念秀兒了。
咦?這是?白紙?
怎麼會是白紙?!
林炫燁正在納悶,頭頂的上方已傳來林炫曦狂謔的笑聲。
「哈——哈——哈——!燁,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呀!哈哈哈!」窗口處的林炫曦連肚子都快笑痛了。
「曦!你!」林炫燁泡在湖中,用足以殺死人的目光瞪視著林炫曦。
「呵呵呵!總是听人說愛情會使人迷亂。哈哈哈——,這下我可相信了。沒想到一向冷靜的你竟也會被愛情沖昏了頭!」他的臉雖然還在笑著,但內心卻是一陣酸楚。唉~~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把信給我!」林炫燁那對蘭花般的眼楮已泛起了淡青色的光芒,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那你至少也應該上來吧!」林炫曦丟下一句話,走回屋內。
「……」這才發現自己仍泡在湖中,林炫燁連忙試展輕功穿窗而入。
回到寢室,林炫曦竟已離去。案幾的石墨上則壓著那封秀兒寫來的信。而床第之上,還放著一身干衣和一塊很大的浴巾,想來是炫曦為他準備的吧!
林炫燁走到床邊,拿起浴巾擦拭著濕露露地長發。
那對本已泛著青光的眸子也變的濕和多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竟然也有失去理智的一天。唉……
換上干衣,身上似乎舒服了很多。林炫燁走到案幾旁坐了下來。展開了那封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寫來的信,讀著︰
燁哥,你好嗎?
我從住地出發已過了四十天,明天終于能到達了。這麼熱的天,連蘇東坡和白樂天所贊美的煙花江南都變成艱難的旅途了……
太久沒見你了,燁哥,我真的很想你。山伯說,下一站要去京城,所以我一定會去看你的。听說,曦哥也在你那里是嗎?你們還向以前那樣時常打鬧嗎?……
我想我一定會在你十八歲生日之前趕到的……真想馬上就見到你呀!
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歡白色的衣服,所以買了一塊上好的絹,給你縫了件長袍,連同碧螺春一起送上……
雖然衣服做的不好,但希望你喜歡……
京城的風很大吧?江南現在已是百花盛開了……
我昨天發現了一種罕見的花,送給你。據說,當地人把它稱為「天女花」,這名字不錯吧?
送你一首贊美江南春天的詩。
——宇文秀兒
「翠柳含風杳靄中,桃花流水淺深江。」
拿起筆,林炫燁將兩句詩寫在紙上。
抬頭望著夜空中的明月,一陣惆悵自心底升起。不僅又題筆續了兩句︰
「無那芳魂千古恨,思君不見……」
寫到這里,他的心中泛起了哀傷。
「思君不見……」他重復著。
想念你,可是見不到。
「思君不見……秀兒……」
深深地陷入思念與哀傷中的林炫燁,並沒有查覺到,有一個一直自門外觀察著他的人影,正消然離去……
西廠大堂內
林炫燁正百無寂聊的玩弄著手里的精鋼匕首。
想想最近一個月來所發生的事情,他還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呢!
先是林炫曦的不辭而別,一個人溜回了魔宮;接著又是張居正那個老家伙無緣無故調他的職,還說什麼東西兩廠督公的權力都掌握在曹少卿一人的手中太過危險,所以讓他去管理西廠。哼!當他是三歲的小孩子呀!這分明是將他從皇帝身邊趕走嘛!
皇上……
是呀!也有一段日子沒見翊鈞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好嗎?是否快樂呢?
突然,林炫燁右眼的眼皮猛烈的跳動了一下,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涌上了心頭。
果然,當他抬起頭看向門口時,立時明白這是為的什麼了。
「哈哈哈~!林大人,好久不見,您還好嗎?」東廠的大太監曹少卿打著官腔,虛假的笑著,自外面走了進來。
因為這里還有很多他的舊部下,所以他到這里一直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曹公公好啊!不知有何要事麼?」
這該死的老狐狸!林炫燁在心里暗罵著,臉上卻帶著一慣的笑容。
「哈哈哈!林大人,本公只是來‘探’望一下您呀!」曹少卿一臉地無辜,「莫非,您不歡迎嗎?」
「呵呵呵!既然是來‘探望’小弟,那公公就請上坐吧!」林炫燁故意將兩字的口氣加重,「真是太勞公公費心了!來人上茶!」
哼!想耍他,沒這麼容易!
听到此話,曹少卿的臉色果然微微一變,但他還是乖乖的坐下了。
只因為他是個聰明人。但凡聰明人,總是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的。
不一會兒,一個錦衣衛將茶送了上來。
曹少卿拿起茶杯,先嗅了嗅,然後輕嘗一口,贊道︰「嗯!好茶~!是上好的碧螺春吧~~~,這是皇上賞賜的麼?」
听到此話,林炫燁亦端起茶杯,淺嘗著。許久才放下,他臉上雖帶著笑容,但眼中卻閃出的青色的寒光。
「不!這是賤內送給在下的。請大人細細品嘗……」
可惡!秀兒的茶葉怎可拿給外人喝!他不是交代過了嗎?這下一定要重重的懲罰那幫家伙!
「喔?林大人成親了嗎?」曹少卿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這次他真的是大吃一驚。這小子有老婆?怎麼沒听說呀?他不是七、八歲的時候就呆在皇上身邊麼?也沒有見他娶妻呀!而且,皇上怎麼可能準許呢!
林炫燁狡黠的一笑,他很清楚這老狐狸心里在打什麼鬼主意,可是他才不打算讓他知曉呢!
「俗話說,無事不蹬三寶殿。曹公公不會是來陪我閑聊的吧?」話鋒一轉,他反將了曹少卿一軍。
好小子!曹少卿心里暗罵,有你的!
「呵呵呵!本公是有一事相求,還望林大人多多幫忙!」
「好啊~」
听他答應的如此爽快,曹少卿的心中大喜。但听到接下來的話後,卻又憤怒到了極點。
「那就……看看再說!」
看著曹少卿那忽青忽白的臉色,林炫燁滿意的送他一個微笑。
「進來!」好不容易,忍下自己的怒氣,沒有發做出來。
一個身著錦衣衛服飾的人走了進來,跪下行禮道︰「卑職路曉川參見林大人、曹公公!」
是他?林炫燁心中一顫。
路曉川?為什麼他會在這里出現?
曹少卿笑道︰「這是本公的佷兒,前些日子在城門不小心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能原諒他的無知。」
林炫燁撇撇嘴,不理會曹少卿,只是冷冷地瞪視著路曉川。
如果目光能殺死人,路曉川早已死了幾千次了。
路曉川則是邪邪地對著他笑,這令他更是火冒三丈。
「希望大人能將小佷留在西廠與您供事!」曹少卿接著道。
可惡!這老狐狸留下一幫眼線還不算,現在又想塞一個麻煩的人在他身邊監視他,簡真是欺人太甚了。好!眼不見為淨。你不走,我走。
打好主意,林炫燁站了起來,說了聲公公請自便,我還有事不便多陪,告辭了!便留下一臉驚異的曹少卿和路曉川,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向門外沖去。
「這……這……」曹少卿已然氣的說不出話來。太過份了,連皇上都不曾如此對過他呀!
路曉川則微笑著看著林炫燁離去的方向。
呵呵呵!看來今晚又要去他的府第拜訪了。說不定,還會見到那位美麗的紫眸少女呢!
路曉川出神的想著。
他預感到會有好事發生。
傍晚十分
林府依舊一片寧靜
「大人!」一名錦衣衛來到林炫燁所在的書房外。
「進來!」此時的林炫燁已換下官服,將烏黑的秀發散落下來。
「路大人想要求見大人!」那名錦衣衛走了進來。
「路大人?哪個路大人?」林炫燁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路曉川大人。」
錦衣衛連忙說。
「路曉川?」林炫燁眉頭一皺。怎麼又來了?
「不見!」他揮揮手,讓錦衣衛退下。
那名錦衣衛卻接著說道︰「路大人說,大人不見他沒關系。但這個一定要送到住在府中的一名紫眸少女的手中。」
少女?林炫燁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拿來我看。」
錦衣衛將東西遞了過去。
「這里沒你的事了,退下吧!」
「是!大人。」
錦衣衛轉身走了出去。
那是一枝繞著書信的白色桃花。
林炫燁展開書信,上面寫著一首詩︰
「鐵為干,錯冷柯,被蘚衣,朝婆娑。東風一夕蕩漾入,江東美人綽約立。」
看完,林炫燁沖出門去,向剛剛的那個錦衣衛吼道︰「那個混蛋在哪里?」
他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回大人,他在……在回廊……」嚇傻了的錦衣衛結結巴巴的說。
沒等他說完,林炫燁已旋風般了沖了過去。
一路上,也不知被林炫燁撞倒了多少人。但被怒火攻心的他根本無暇去理會這些。現在的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殺了路曉川!
「踫!」
一個沒留神,林炫燁撞進了來人的懷中。本來,想甩開他離去,卻被那人用兩手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
「該死的奴才!你敢……啊!」
林炫燁本欲破口大罵,但當他看清此人的面孔時,卻楞在了那里。
是路曉川!自己真是太倒霉了。
「姑娘,我終于又見到你了!你被我的詩感動了嗎?」路曉川無視于他的怒視,將他緊緊地摟在懷中。
嘴里喃喃地道︰「我好想你!你的身體好香,胸部……咦?」
他突然松開了手,定定地問︰「為什麼你沒有胸部?」
結果,這句話換來了林炫燁的一拳。
「你這該死的花痴、變態!我本來就是男的!」林炫燁已經氣的失去理智了,又是一巴掌揮了過去,恨不得一招要他的命。
路曉川想躲,但是已來不及了,臉上出現了一個鮮紅的掌印。
「喂!別再打了,再打我就還手了!」
「我要你的命!」
林炫燁兩指勾起,向他的眼楮襲去。
路曉川雖然閃得快,臉上還是被他的指甲抓破了兩道血口。
可是,林炫燁還是不肯罷休,紅色的血液令他更加瘋狂。
他的出手怪異,就好像被魔神附體一般。
路曉川心里嘆了口氣,忽然一拳打在他的小月復上。
他出手並不重。但林炫燁卻已向前倒去。
路曉川伸手接住他,沒有令他可愛的臉吻到冰冷的地板。
他就這麼抱著他,向他上次見過的寢室走去。這是哪兒?
林炫燁驀然睜開雙眼,他的兩手都向上伸著,又酸又痛。
「這是什麼地方……?」他環視了一下四周,房間里燈火通明。好像是自己為秀兒準備的寢房。
下意識的想動手揉一下眼楮,才發現身體有異狀。
「啊……嗯……?」他的手竟然被麻繩之類的東西綁在床上……
「唔!」他試著再用力,卻發現腳踝也像手腕一樣被綁住了。
路曉川一定是他!林炫燁的心中不僅更加恨他了。
卡嚓!房門被推開了,林炫燁感到危機感隨著來者而升高。
「……誰?」他問道。
「你醒了。」
是路曉川的聲音。但緊張感卻又加重了。
「快放開我!你這變態!」林炫燁大聲罵著。
「你的火氣太大了,女孩子這樣可不好。」
路曉川雖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還是忍不住調稽他。因為他生氣的樣子太可愛了。
他喝了一口茶。
「你這白痴!我是男……唔……」在他開口之即,路曉川已將茶水全數喂入了他的口中。
「我想你一定渴了。茶好喝嗎?」坐在床邊,路曉川溫柔地對他說。
「放開我,我自己會喝。」
這該死的混蛋!
「你是騙我吧,這麼漂亮的臉蛋怎麼可能是男的……」路曉川撫模著林炫燁那秀麗的面容。
「這是事實!」林炫燁恨不得想給他兩拳。
看穿了他單純想法的路曉川,不僅邪邪的一笑,「證明給我看!」
他的手模上了他的胸口。
「怎麼證明?」總不至于讓他把衣服全月兌光了吧?
「我沒有要你月兌衣服,只是……」望著他泛著青光紫色的眸子,路曉川笑得更邪了。
「快說!」林炫燁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往他的圈套里跳。
「只是……模一下而已。」
咽了一下口水,看著這可愛的小兔子正自己往陷井里跳,路曉川開心極了。
「這……好吧!但你要答應我,如果我真是男的,以後就不許纏著我。」
林炫燁雖然在其它方面比較成熟,但對這上面的事情卻還是處是似懂非懂的年紀。
「那當然。」
不纏著你,只是會每天都跟著你而已。路曉川心中暗笑。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那我開始了……」說著,他的手已開始自林炫燁的臉上向下移。感覺著他的輕顫與身體的僵硬,不僅溫柔的對著他笑了。
俯,輕咬著林炫燁的耳垂︰「放輕松,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不要!」林炫燁已開始感到後悔了,他現在好害怕。
將手探入他的衣內……
「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他已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但路曉川的**卻未曾停止,一直到林炫燁將他熾熱的液體全數噴灑在他的手中。
那就是他的「初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