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蝶衣!你給我站住。」
段月樓自認自己已經過了會暴跳如雷的年紀了,就連茜茜有一次因為好玩而將他的電腦檔案完全洗掉他都沒有像現在這麼生氣,他現在只想狠狠地將她按在身下,好好地修理她一頓。
她從來沒有度過這麼精彩的一夜。
先是和一個登徒子狠狠打了一架,又駕駛直升機,現在又被一個快抓狂的男人追著逃命,老天!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听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心念一動,轉身就往海邊跑去,跟著一個縱身跳進了海里,唯一的念頭就是希望月樓不會游泳,要不然就是希望冰冷海水能降下他的怒火。
她在海里矯健地游著,還順手月兌下了貼身的牛仔褲,再游了一會兒,發現身後沒有人,她安心的吁了一口氣,上帝果然听到了她的回應了,段月樓一定是一個旱鴨子,現在的他一定回屋里了,她還是等他氣消了再回去好了。
她的得意才持續了兩秒,海底忽然有一股強大的壓力將她用力一扯,她來不及反應就被扯了下去還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海水。
「嗚……救……」
她奮力地掙扎著,不料連雙手也被鐵環一樣的東西捆得動彈不得,正當她的全身被困在一堵堅實的肉牆里,她奮力睜開眼,立即望進一雙閃著火焰的黑眸里。
「你很喜歡捉迷藏?」他眯起眼楮,雙臂始終牢牢地鎖著她。
在海水里溫暖的肌膚完全密實地貼著自己,他發現原先燃起的熊熊怒火現在已經轉化成另一種火熱的渴望。
在昏暗的月光里,她的雙眼澄澈似水,嘴唇紅艷艷的,他只有望著那兩瓣紅唇,就會想起她口中的甜蜜的馨香,他申吟一聲,情不自禁地再次掠取她的甜美。
她在水中不停地掙扎,在水里面擁吻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她可不想在渾然忘我之際慘遭溺憋,不過她在陸地上力氣敵不過他,現在在水中,他根本是牢牢地將她卡在他的胸前,讓她完全不能動彈。
「段月樓……」
她試著從他熱情的雙唇攻擊下開口,不過他似乎沒有停手的打算,只是將攻擊的目標從嘴移到了她的脖子,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
兩個人拉拉扯扯地回到了岸邊。當她的背抵到沙地的時候,程蝶衣心里松了一口氣,開始思索月兌身的方法。
其實她並不排斥段月樓的吻,他的吻向來是霸道的索取,但卻不會粗魯地弄傷她。
如果她再對自己誠實一點,她會說自己喜歡他吻的感覺,更喜歡被他摟在懷中,那種被呵護的感受。
段月樓感受到她的回應,一雙手也探進了貼在她身上的襯衫中,用雙掌撫弄她的豐盈,嘴唇也來回地在她的身上游走,親昵地挑起她身上每一寸敏感的神經,直到一個波浪打在他的身上,他才猛然想起他們現在身在何處。
老天!他差一點就要在海邊佔有她了!
段月樓深吸一口氣,平息自己的,將身上沾滿沙子的程蝶衣一抱而起,往屋內走去。
☆
一路上,她一反常態的溫馴,或許是一個晚上做了太多激烈的運動,此時的程蝶衣洋洋地倚在他的懷里,美好又溫柔……
段月樓將程蝶衣抱回她的房間,好笑地看著一臉疲憊不堪的嬌容,然後將她抱進臥室,溫柔地伸手想拍醒她。
「你現在需要洗一個熱水澡,否則明天鐵定會感冒。」
他搖了搖她的肩。
「我現在只想睡覺。」
她沒精神地偏過頭,今天晚上的運動量太大了,現在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如果你不洗,我不介意親手服侍你。」他故意威脅她,果然看她跳了起來。
「你可以出去了,我知道怎麼放熱水。」她將段月樓推出房門,連忙用熱水將自己從頭到腳洗了一遍。
沐浴後,她披了浴袍走出門,才發現他還沒有走,一個人大咧咧地坐在她的床上。
「我不想一個晚上修理兩個登徒子。」她嘆氣,今晚實在沒力氣挑戰他了。
「我只是想借用你的浴室,茜茜在我的房間睡著了,我不想吵醒她。」
他將程蝶衣拉上床,替她蓋好被子,像照顧小孩子一樣輕撫她的頭。
「你最好守規矩,我的小刀一直很喜歡你的脖子,別怪我沒警告你。」
溫暖的被子很快地催眠她,蝶衣只能含糊地說出這些警告的字眼,不一會兒已沉沉睡去。
「我知道。」
他淡笑出聲,其實他是擔心她在浴室里不小心睡著了,才會等在外面,見她睡得很熟,段月樓慢慢地走出了房間。
段月樓輕輕關上門,看見了田震守在門外,看樣子剛護送劉財福回來。他點點頭表示贊許。
「剛才從日本打來一通電話,是月嵐小姐打來的。」
「月嵐?她說了些什麼?」
段月樓揉了揉眉心,隱約知道自己的妹妹是為什麼事打電話來。
「她對你挾持程蝶衣小姐的事情相當不滿,而且,她已經將這件事告訴了凌風,他們一個星期後會到這里。」田震說出了這個消息,還意外地看見段月樓的臉色變得鐵青。
凌風,曾經是鄺雅雲的初戀情人,也是讓她逃開日本,拋棄一切的人。
他,凌風,讓她從一個無憂無慮的鄺雅雲,變成今日滿身是刺的程蝶衣!
「少爺,你打算怎麼做?」田震不忍心看著他一臉凝重的表情。
「該來的總是會來。」
他苦笑,從來不知道這一天來得這麼快,他只剩七天不到的時間,他有辦法贏得她的心嗎?伴隨著凌風的到來,就是當年的真相,當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是不是他就要失去她了……
他悄悄地打開程蝶衣的房門,走近她的床邊,凝視她熟睡的容顏,而後溫柔地執起她的手腕,看著他為她帶上的那個金色手環,上面的十二顆鑽石在夜色中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她沒有將這個手環丟掉,是不是表示她也有一點在乎他呢?
「段月樓?」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他之後微微蹙起了眉頭,而後再次沉沉睡去,卻沒有用她枕頭下的刀子。
他看著她的睡容,最後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如果注定了他只能再留她七天,這七天他就要擁有完整的她。
不管是過去的鄺雅雲或者現在的程蝶衣,他都要在她的心上烙上自己的身影,他,絕不會輕易放棄她的……
☆
俗話說人倒霉的時候,連喝一口水都會噎死,程蝶衣不知道自己的運勢是不是已經走到了「最背」的頂點。
隔天清晨醒來,她發現自己頭暈目眩,四肢無力,所有感冒的癥狀都出現了,仿佛嫌她還不夠狼狽似的,連她從來不曾痛過的牙齒也在同一天拜訪她,真是背!
「蝶衣阿姨,你還活著嗎!?」
第一個走進她房間表示關心的是茜茜,小女孩一大早已經在她的門口徘徊,希望程蝶衣能走出房間陪她玩,她的耐心持續到了早上十一點,終于忍住推門而人。
「我希望自己已經死了。」她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應了一句。
俗話說感冒不是病,病起來要人命,她現在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又疼又痛。
「爸爸!蝶衣阿姨快要死了!」茜茜呼嘯而去,將她「病危」的消息一路嚷到二樓,不到兩分鐘,段月樓已出現在她的面前。
「不公平!」
程蝶衣撐開眼楮,看見神清氣爽的段月樓,心里更感到忿忿不平,昨天晚上明明兩個人一起泡水的,為什麼他沒事?
「你發燒了,很難過嗎?」他伸手觸模她的額頭,發現她滿臉通紅,看樣子燒得不輕。
「都是你昨天拖我下海,我現在這麼難過都是你害的。」
雖然她的喉嚨很痛,程蝶衣還是硬從嘴中擠出責備的言語,好讓他知道自己的不滿。
段月樓但笑不語,不想提醒蝶衣是她自己沖進海里的,不過病人是不能激怒的,因此他好脾氣的選擇沉默。
「等一會兒我讓田震為你打一針,燒退了就沒事了。」
他模模蝶衣的臉,揚起寵愛的笑容。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我和這個島的波長不和,所以我一來這里就渾身不舒服,如果再住下去肯定會「香消玉殞」。」
她怒力瞪他一眼,不過氣勢明顯不足,就像一只發怒的波斯貓,即使張牙舞爪,看起來還是很可愛,沒有人會將她的威脅當一回事。
「生病是很平常的事,打一針就行了。」他拍了拍她,像在安撫一只壞脾氣的貓。
「我只要睡一覺就會好了,我不要打針。」說來還真丟臉,一個二十五歲的女人還怕針,不過人總是有弱點的,不是嗎?
「想吃什麼?」段月樓轉移話題,想讓她覺得開心一點。
「我想吃中國的滿漢全席,你弄得到嗎?」月復部又傳來一股痛楚,她沒好氣地冷哼一聲,轉過身子背對他,不想看他的臉。
「你……」
她正想開口怒斥,卻發現他緩緩地低下頭,直到他的嘴近得幾乎要貼近她的唇,但他的眼楮始終含笑地望著她,暗黑色的瞳孔讓她感到暈眩,讓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感冒會傳染的。」她直覺地說出這句話,不過語氣卻虛弱得毫無說服力,他懶懶地漾起一抹笑,接著以不可思議的溫柔輕刷過她的唇瓣,誘惑她開啟自己的唇迎接他的入侵,從原先的奮勇演變成炎熱的纏綿,直到听見一聲咳嗽聲,段月樓才不情願的退開。
他在她暈紅的粉頰印下一吻,笑道︰「感冒傳染給別人,病人會好得快。」
段月樓從床上站起,像什麼事也沒發生的走出了房間,跟著走進的是提著一個醫藥箱的田震,他也是一臉面無表情,不過程蝶衣可以肯定剛才咳嗽的人就是這個討人厭的家伙。
「不要告訴我,你打算替我看病,我還不想英年早逝。」
她皺眉,一點也不相信田震會看病。
「我也相當愛惜自己的生命,相信我,如果醫不好你,我的日子會更難過的。」他意有所指,從醫療箱中拿出一支針筒。
「其實我的病不嚴重,只要睡一覺就會好,打針……太小題大做了!」程蝶衣拼著一口氣坐了起來,想裝出體力很好的模樣。
「你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又哭又鬧會很難看。」他斯文的臉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手邊的針筒已經蓄勢待發。
「我會記住你的。」程蝶衣銀牙一咬,知道全身無力的自己是怎麼也躲不過這一針的。
「我從來不敢懷疑你的能耐,蝶衣小姐。」他露出雪白的牙齒,開始考慮在她痊愈之前要請一段長假。
田震在她的手臂上打了一針。她躺在床上,認命地休養生息。在田震提著醫藥箱離去的時候,門口探進了段茜茜的小臉。
「田震叔叔,她不會死吧?」她正抱著一只玩具熊。慢慢地移到程蝶衣的床邊。
「我是輕微感冒,即使他是獸醫也不會把我醫死。」程蝶衣撐開雙眼,還是不改伶牙俐齒。
茜茜捱近她的身邊,將身上的玩具熊放在程蝶衣的枕頭邊,小臉一紅,迅速道︰「這個小熊陪你睡覺,這樣子你的病會好得比較快。」說完後,她一溜煙的跑出了房間。
「喂!小鬼。」
她抬頭,只來得及捕捉到茜茜的背影,及田震的微笑,後者朝她點點頭,即輕輕關上房門。
房門內再次只剩下程蝶衣一個人,她輕嘆一口氣,這一場感冒來得莫名其妙,看來這幾天她的逃跑計劃要暫緩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想逃走的念頭越來越遲疑了。
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段月樓霸道又不失溫柔的吻?或是因為他其實並不是那麼糟糕的人?還是因為那個雖驕傲卻又不寂寞的段茜茜?
她真的迷惘了……
☆
再次醒來,她是被一陣食物的香味喚醒的,程蝶衣美眸眨了眨,看見段月樓捧著一碗熱騰騰的食物走進來。
「我叫人替你熬了一碗粥,你多吃一點,才會恢復體力。」他開口,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她眼前,打算喂她吃飯。
「我的滿漢全席呢?」她故做不滿,但還是吞下他喂的稀飯。
「如果你真的想吃,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中國吃。」他允諾,手邊的動作持續著,一口接著一口喂她。
「我真的弄不懂你。」吃得半飽,程蝶衣靠著枕頭蹙眉道,「你有錢到可以買下島來囚禁我,長相也不是頂難看,為什麼會綁架我當你的新娘?難道——你該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我只會將一切說給我的伴侶听,你已經做好了解我的準備嗎?」他將碗放在桌上,又開始逗她。
「你的確需要綁架一個女人,根本不會有人欣賞你的傲慢和無聊的幽默感,你大概連哄女人最基本的甜言蜜語都不會說吧?」她俏眼一翻,覺得和他說話不發怒需要有很大的修養。
「是嗎?」他的黑眸開始發亮,嘴角微微彎起。
霎時他伸出一只手溫柔地拾起她的長發,舉到唇邊印下一吻,呢喃道︰「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當微風輕拂過你的發絲,就好像上等的綢緞在風中飛揚,你的眼楮是我見過最璀璨的火焰,你的唇像是上等的蜜酒,讓我無法忘懷它甜美的滋味……」
程蝶衣感覺到紅潮沖上自己的兩頰,一顆心也不受控制的狂跳著,只能呆呆地望著他越湊越近的俊容。
「我很棒對不對?」他的聲音低啞溫柔的,眼楮卻閃著愛意。
「什麼很棒?」在他專注的凝視下,她連思緒都很難連貫起來。
「甜言蜜語,我通過了對不對?」他邪邪一笑,退了開來。
俏麗的粉頰再次增添暈紅,不過這一次卻是因為忿怒而氣紅了臉。沒想到他只是說些暈話來戲弄她,該死的段月樓,下地獄去吧!
「好好休息吧!未婚妻。」他冒著被亂拳打死的危險,彎身在她額頭上迅速印下一吻,再次退開。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程蝶衣惡狠狠的叫著。
「等你身體康復了,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他對程蝶衣戲謔地眨眨眼,而後笑著離開了房間。
接下來一整個下午沒有人來吵程蝶衣,田震為她打的那一針果然有效,她不僅流了一身汗,外加睡了一整天,她覺得自己的感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她走進浴室將一身汗水洗干淨,換上簡單的衣服,決定出去走一走。現在差不多是用晚餐的時間,因此她慢慢地往二樓走去。
「你醒來了,覺得好多了嗎?」段月樓發現她站在門口,連忙起身將她帶到自己的座位旁。
「蝶衣阿姨?你睡得好不好?爸爸都不準我去看你。」茜茜對于她的出現表示得很開心,程蝶衣則回了她一微笑。
「你的身子還真嬌弱,只不過是患上感冒就將整層樓的人弄得人仰馬翻。」唯一不表示歡迎的自然就是和服美人。
程蝶衣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和服美人還沒離開,原來以為她會和她那個打得鼻青臉腫的哥哥一起被打包上直升機,沒想到還留在這里。
「謝謝你的關心。」
程蝶衣似笑非笑,一直很欣賞和服美人的本事,當她從嘴中說出尖酸刻薄話語的同時,還是可以將臉部表情控制在微笑狀態。
「如果你像我一樣,不要整天穿著不端莊的衣服東跑西跑,不但讓人看笑話,還容易著涼,你說是不是,月樓大哥?」和服美人優雅地用餐,還是持續投下攻擊的煙霧彈。
「我覺得頭又痛了。」程蝶衣忽然眉頭一緊,一副不勝體力地撐著自己的額頭,虛弱地低語,身子軟若無骨地投向了身旁的段月樓。
「怎麼了?不舒服嗎?」段月樓伸手模了模她的額頭。
「你送我回去,我要你像今天下午一樣喂我吃東西。」她兩條手臂繞著段月樓,聲音既嬌又媚,當真是我見猶憐。
「你真是頑皮。」段月樓當然知道她在搞什麼鬼,卻拒絕不了她的軟聲請求,于是將她一把抱起,並吩咐田震等一會兒將晚餐送去房間。
程蝶衣整個人埋在段月樓的懷里,笑得好不得意,要演戲她最在行了。
雖然和服美人還無法列入當對手的條件,但是誰叫她要破壞自己的吃飯情緒,她只好小小的回以顏色,要比詭計和服美人還差得遠呢!「可惡的女人!」和服美人怒氣沖沖地離開了餐廳。
她一定要查清楚那個程蝶衣是何來歷,如果能夠得到段月樓,自己的家庭在日本企業界又可以躊跨前一大步,絕對不會讓這個身分不明的女人給破壞的。
☆
「喂!你要帶我去哪里?」見段月樓不是帶她回自己的房間,程蝶衣好奇地開口。
他沒有回答,只是將她抱回自己的房間。
「你從今天晚上起就住這里。」他將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宣布道。
「你在胡說什麼?我為什麼要和你住在一起?」她臉一紅啐道,跟著就要起身下床。「因為你的紀錄不好,再者也是保護你的安全。」段月樓雙手一伸,將她困在自己的臂彎中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起來啦!」
她推了推段月樓鐵環般的手臂,發現他根本堅實如山。
「是誰昨天想要逃跑的?」
他開始算舊帳。
「我沒有,我只是試試看那一架直升機是不是能飛。」
她一臉無辜,努力想將昨晚的事解釋為一場意外。
「第二個原因,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我看你一個人睡多危險,竟然有人闖入你的房間,我左想右想,還是決定把你放在我身邊最安全。」他非常認真地說,如果說他的黑眸不是漾著濃烈笑意的話,程蝶衣差一點被他唬過去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難道你忘了昨天的闖入者被我打到別人都認不出來?我確定我可以保護自己。」她笑嘻嘻回絕了。
「可是你現在抱病在身,如果昨天原事再發生,我想你絕沒有辦法應付的。」他做出沉思的模樣,輕松地否定她的提議。
「你懷疑我的本事?」程蝶衣揚起下巴,覺得被侮辱了。
「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證明你是不是有能力保護自己。」段月樓將她拉起,認真道。「如果你打得贏我,我就相信你有能力自保。」
程蝶衣瞪大眼楮,不敢相信他竟會用這種卑鄙的方法!
一來自己感冒無力,二來他看起來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就算她用全力也未必贏得過他。
「不公平!」她偏過頭,拒絕對不合理的要求做出回應。
「我會守規矩,再說我不強迫女人,還是你怕自己會忍耐不住非禮我?」他揚起一道眉,笑得很邪惡。
「你……」
她第一次被人逼得啞口無言,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為什麼她會斗不過這個男人!
「蝶衣……」
他輕嘆一口氣,柔聲道︰
「我的要求並不過分,我要的只是一個公平的機會,給我和你自己一個機會,真的那麼難嗎?」
程蝶衣的身子微微震動了一下,細微得幾乎難以察覺,但是段月樓感覺到了,他起身背對著她,苦澀道︰「你將自己的名字改做‘程蝶衣’,因為唯有破繭而出的美麗蝴蝶,才可以翩然飛翔在天空之中,既是如此,你為什麼還是讓過去困擾你的生命,為什麼對過去還是念念不忘?」
「你憑什麼對我說這些?你到底要什麼?」她突然之間爆發了!她從床上彈起,瘋狂地吼叫著。
「你為什麼要我面對過去的一切?憑什麼莫名其妙的闖進我平靜的生命?你到底憑什麼?」
程蝶衣又叫又鬧,用手失去控制地拚命捶打他的胸膛,段月樓任由她發泄,站在那里靜靜地接受她的忿怒。
他知道這些年始終沒有將自己的情緒宣泄出來,所以他希望今天至少能讓她釋放一些忿怒和哀傷。
「因為我不允許你再痛苦下去,傷痛必須停止。我希望你可以真正擺月兌過去,再次正視你自己,這些年過的日子真的是要你的?我一直在看著你,看著你任意戲弄所有對你感興趣的男人,游戲人間,用偽裝的堅強來掩飾不堪的過去?這就是你要的?我要你忘了過去的一切,我要你回到原本那一個可以愛人,溫柔會笑的鄺雅雲!」他抓住程蝶衣,大聲喊出內心的話。
程蝶衣的雙眼閃著狂亂,過去的記憶排山倒海地涌了上來,和眼前的段月樓不斷地交錯旋轉,向她席卷而來!
「蝶衣!蝶衣!你沒事吧!?」
她忽聞一陣焦急的男音,這是誰的聲音?
「雅雲,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是愛你的。」溫柔的聲音既熟悉又遙遠,這究竟是誰的聲音?
「我愛你,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雅雲?只要一次,這個忙你一定要幫我……」呼喚他的男音越來越急促,他到底是誰?
「蝶衣?!你怎麼了?蝶衣?!」段月樓焦急地喚著。
「救……救我!」
程蝶衣絕望地攀著段月樓,渾身發顫地說了這一句,最後「咚」的一聲,她昏倒在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