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余天,谷殘焰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夜殘樓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以前老是排斥見到他那雙簇著邪惡之光的寒瞳,可是現在戚雪霓卻是有種寂寞的感覺,谷殘焰已經不限制戚雪霓的行動,整個孤岩島任由她逛。
真是的,他是個糟糕透頂的男人,她怎麼會不自覺時時牽掛著他,甚而眷戀他那溫熱的懷抱,他八成對她下了蠱毒。
戚雪霓托著香腮,這幾天沒人招呼她就算了,連個可以說話吵嘴的人都沒有,真是無聊,戚雪霓模模懷中的絕藝琴,如果能用這張琴彈琴給懷大哥听不知他會有多高興……
這麼久都沒見到他了,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無聊至極的戚雪霓只好撫著琴弦,有一搭沒一搭的彈著,紓解心中的苦悶。
「戚姑娘。」
「媚兒?」
只見媚兒拄著拐杖,費力的一步一步的拐向戚雪霓的方向,媚兒的雙腳因熱水之因,已經不復重前的滑女敕,因此穿著密不通風的棉裙將自己的一雙險些燙爛的腳裹封著。
「戚姑娘……一直沒跟你親自道聲謝,若不是你救了我,恐怕我這兩條腿早廢了。」
媚兒素著一張容顏,相對于前些日子的濃妝艷抹,與頤氣指使的模樣,簡直成了好人一個,看著媚兒被熱水燙傷的腳,戚雪霓一陣愧疚感襲來,其實自己與媚兒沒真正的結過怨,卻把事情搞成這樣,這也不是自己所樂見的。
「媚兒姑娘……很抱歉先前和你處得不愉快。」
「沒關系,是我錯在先,不過還好有你的求情,島主已經原諒我了。」
「他……原諒你了?」
那個人有那麼好的心腸嗎?看著別人的腿泡在滾燙的熱水里,竟然眼楮眨都不眨一下,好像司空見慣似的,他為什麼不拿上次幫我涂的草藥幫媚兒上藥,戚雪霓不自覺鎖緊了柳眉,愛上這麼殘忍的人……好像……
「戚姑娘……戚姑娘……」
看著戚雪霓兩眼呆滯的模樣,媚兒搖搖戚雪霓的衣袖。
「什麼?他原諒你了是嗎?恭喜!恭喜!」
戚雪霓搪塞對話,根本搞不清楚媚兒到底有沒有說這些,哪會愛上……她怎麼可能會愛上那個……好吧!一點喜歡而已……
「戚姑娘!島主吩咐我來交代你一些事!」
「媚兒!怎麼島上的人好像都走光了,他……去了哪里?」
「島主有事忙,並不是有意冷落你。別害羞,你和島主的關系,大家都知道了。」
「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別害羞了,說正題吧,這是島主要我交給你的鑰匙!」
「鑰匙?這是哪里的鑰匙?」
戚雪霓接過鑰匙,在手上把玩著,這鑰匙還真是特別,歪歪曲曲的,應該不是普通的鑰匙。
「這是放這絕藝琴的地方。」
「媚兒……你是說那間房間嗎?那……」
那間房間不是不能隨便進去嗎?他怎麼可能會把鑰匙給她?「擅自進去,格殺勿論。」他都說這麼恐怖的話了,怎麼可能讓她進去。
發現戚雪霓面露狐疑,媚兒趕緊澄清。「戚姑娘!你和島主的關系特別,那是島主最寶貴的地方,當然會讓你進去。也只有你,其他人還不行呢。」
「這樣啊……他要我去那里做什麼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應該有你喜歡的東西,島主才會叫你去看。」
「到底是看什麼?」
「快去吧!」
媚兒語帶玄機,跛著步伐一步一步離開,戚雪霓呆望著鑰匙,好奇心越發熾烈,那不過是間長滿蜘蛛網的地方,他為什麼要如此寶貴呢?既然他要她去看看,她就去看看。
經過長廊,走至盡頭,戚雪霓總算到達了,應該是這間吧,拍拍門板,頓時散出一堆的灰塵。「天啊!好髒的地方。」戚雪霓將鑰匙準確的插進鑰匙孔,果然是這鑰匙沒錯。
「喀!吱!」厚重的門板應聲開起,里頭頓時飄散出濃重的霉味,與潮濕味,除此之外,房間的位置好像是特別選的,戶外的陽光照射不到,里頭一片黑暗,放眼望過去簡直是要深入一座黑洞。
「好可怕……」還是下次再來好了!
正當要轉身離去的戚雪霓還是忍不住好奇心,一腳踩進深沉的積塵中,陷入一個明顯的腳印。「那里好像有燭火的樣子……」
戚雪霓慢慢的移動至燭火邊,將燭火燃起,黑暗的斗室這才大放光明,映入戚雪霓眼前的是一排木櫃,上頭擺了相當多的書籍。
「這些是什麼?」
戚雪霓將燭火移近書架附近,「神鳥闕」、「望風歌」、「悲引」、「落神女」、「戲獅曲」……
「戲獅曲……天啊!」這里竟然有戲獅曲,那是失傳百年的琴譜,還是縉烯大師為絕藝琴與嘆古琴所做的琴譜,古書上寫的真有這麼一回事,這麼說這里應該還有其他更珍貴的琴譜才對,慌亂的找了一陣子,戚雪霓內心不停的上下起伏,他為什麼會有這些失傳已久的琴譜呢?
戚雪霓不自覺被滿櫃稀有的琴譜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無暇去顧及黑暗的斗室只有她一人。
大略看完所有的珍貴琴譜,戚雪霓甚至想把所有的琴譜全搬回家,無奈數量太多只好作罷。
「這是什麼?」
偶然瞥見一旁的小木箱。「怎麼打不開,可惡!」戚雪霓費盡力氣始終打不開木箱,試試看好了……戚雪霓索性把鑰匙也插入狀似鑰匙孔的地方。
「喀!」小木箱順利開起。
「這些又是什麼,這個房間寶貝還真多……」
戚雪霓順勢將小木箱里頭的信箋一一拿起,這里該不會是記載神秘的琴譜吧,掩不住滿心的好奇,戚雪霓一一將信箋打開閱讀,一看到內容,戚雪霓險些昏倒,越看小臉越是蒼白,呼吸越是急促,甚而一雙小手開始冰冷,發著輕顫。
這些……這些……戚雪霓拿著手上的信箋,慢慢的念出信里的駭人內容︰
仲農吾兄︰
小弟展季恐不能與吾見一同上諫,實因時勢逼迫,小弟才不得不如此,吾兄何不放寬心胸,不與等人計較,相信皇上依然會倚你為重臣,小弟不才,恐遭等人的算計,不得已只好低頭,上諫一事萬萬不可,小弟不能,望吾見見諒,暫不與吾見見面,望來年春時,能與吾兄小敘一番。
切莫于此為敵,恐傷性命。
小弟展季筆
爹怎麼會、怎麼會跟孤岩島的人有書信往來,這個仲農又是誰?從沒听爹談起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戚雪霓心中頓時浮出一片不祥的預感。「他是捉你來償債的,不是擄你來作客的……」憶起厄羅當初提醒,戚雪霓內心更是五味雜陳,難道說這個仲農是他的爹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戚雪霓趕緊將小木箱上鎖,先前的那股新鮮感已完全淡去,二話不說趕緊溜出漆黑的斗室,地上因戚雪霓的慌亂留下雜亂的腳印。
鎖好了門板,戚雪霓慘白著一張小臉,奔回夜殘樓,怎麼辦?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踩著慌亂的步伐,戚雪霓幾乎家是逃命似的一路狂奔,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對對……對……這樣最好。
戚雪霓二話不說趕緊坐回石橋上,懷里擁著絕藝琴,裝作沒事的樣子,心口卻不停的劇跳著,一顆心就像是要蹦出似的,怎麼辦?
正當戚雪霓驚魂未定之際,眼前卻出現了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失蹤十余天的谷殘焰陡然出現,踩著穩健的步伐,嘴角帶著一抹深意的微笑,令人難以捉模他的內心,頎長的身軀一步一步的朝戚雪霓逼近,戚雪霓則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像作錯事又怕被發現的小孩。
「雪霓!十多天不見,听說你很想我是嗎?」
邪肆的嗓音低沉的在威雪霓膽戰心驚的四周響起,谷殘焰拉起戚雪霓的身子,將她擁在懷里,卻發現懷中的人兒,身子微微發著顫。
「嗯……是……」
我不能……怕,如果讓他知道我去看了那些信,我會死得更慘的。再看過谷殘焰是如何對付違背他的媚兒,戚雪霓心里就不停的發顫。如果他知道自己去看了那些信,是不是會氣得油炸她。
「雪霓!你怎麼了,怎麼抖成這個樣子,你很冷嗎?」
發覺身下的人兒不對勁,敏感的谷殘焰立即嗅出了端倪,戚雪霓根本不可能如此順服,這其中一定有鬼。
「不……沒……我沒有。」
「那就好。」
谷殘焰輕狂的笑聲在威雪霓的耳里听起來格外的刺耳與恐懼,懷大哥,快來救我。戚雪霓已經不敢奢望谷殘焰會愛她愛到原諒她,或許只是自己一廂情願而已,他對自己只是……可是那他又為何三番兩次的來救她,谷殘焰的舉動令戚雪霓迷惑。
「我有事要問你。」
谷殘焰不等戚雪霓回答,如同以往一般直接拉著她走,意外的,戚雪霓沒有掙扎,只是呆呆的任他拉著自己走,心中充斥著惶惶不安的情緒。
一到了夜殘樓谷殘焰與自己歡愛的房間,戚雪霓更是一陣臉紅心悸,雖過了十多天,戚雪霓一想起自己在谷殘焰懷里嬌喘連連與激情的吟哦聲,就羞愧的無地自容。
「有什麼事嗎?」
從一進房間開始,谷殘焰始終背對的戚雪霓,不發一語,這讓作賊心虛的戚雪霓更加惶恐不安,只好自己先開口,免得更為尷尬。
「可惡!」
谷殘焰像是發了狂般,捏碎手中的椅背,一張原本完好如初的椅背,頓時碎成一堆碎泥,看在戚雪霓的眼中更為驚懼,他已經知道她偷看他的信了嗎?
谷殘焰一個轉身,將威雪霓擁在懷中深切的纏吻,好似要把戚雪霓整個生吞活剝似的。
「雪霓,你這一輩子別想離開孤岩島,你只能待在我的身邊。」
「為什麼……我要回戚府。」
發覺谷殘焰語氣中的禁錮,戚雪霓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依戀他的情緒逼退自己的理智。
「我沒死前,你就別想離開孤岩島一步,你已經答應我永遠屈服了,不是嗎?」
谷殘焰一步一步往前進,直到威雪霓的背牢牢的釘在牆前,再也無法動彈,谷殘焰如城牆般的手臂圈住戚雪霓所有可能逃出的範圍。
「你為什麼一定要強迫我留在孤岩島?」
戚雪霓沒忘記自己是被擄來的事實,而回戚府正是自己一心所求的願望。
「因為你是我的女奴。」
「我……」
戚雪霓話還不及說完,谷殘焰即低低切切在戚雪霓的耳邊低喃,像是下盡了所有的決心,才決意這麼做的,對于谷殘焰突如其來,突兀似的纏吻,戚雪霓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只是身體被谷殘焰一抱,全身頓時失去了力量,鼻息間溢滿谷殘焰迫人的男性氣息,腦中失去了思考的力氣,全身癱軟的任憑谷殘焰予取予求。
「焰……焰……」
谷殘焰嚼咬著她的耳珠,搓揉著她渾圓的酥胸,逗弄著她粉誘的蓓蕾,一路吻至頸項。「嗯……焰……嗯……我愛你……」戚雪霓只能在谷殘焰的懷里低喘著,無法掌控局面的發展,只好乖乖的回應谷殘焰突發的熱情。
「為什麼愛我?」
谷殘焰陸地離開戚雪霓誘人的粉女敕舌尖,望著一臉迷蒙的戚雪霓。
「我……不知道……」
戚雪霓挫敗萬分的低垂著螓首,不僅自己怎會突然月兌口而出愛這個字。
谷殘焰不等戚雪霓抬頭,低頭繼續攫取那誘人的紅唇,與唇齒間的逗人芳香,他喜歡她在不知道任何情況下,不由自主的愛上他的肆虐。
「你愛我是真心的嗎?」
谷殘焰依舊不放心,擔心眼前的小女人會為了某種目的而說謊。
戚雪霓不發一語主動迎上自己的唇瓣,生澀的回吻他,學著谷殘焰逗人的高超技巧,一雙粉女敕得柔夷不自覺攀上谷殘焰厚實的臂膀,以企求更為深入的纏吻。
「你……喜……歡……我嗎?」
戚雪霓猛地抽離自己的丁香小舌,先前都是他在拷問自己愛不愛他,那他呢?對自己的感覺又是如何。
「喊我的名字,我就告訴你答案。」
谷殘焰壞壞的揚起一抹邪笑,這個女人開始懂得需索……
「焰……」伴隨著相當的羞澀與害羞。
「不夠……」
「焰……焰……」戚雪霓這次徹底放開自己的理智,低吟著愛人的名字。
听聞戚雪霓的低喊,谷殘焰更加放不開懷中的人兒,吻得更加深沉,與纏綿。
擔心自己真的會沉淪于威雪霓的身軀,谷殘焰才故意讓自己消失的一陣子,企圖找回從前不羈的自己,也在殘心與厄羅面前失去了平日的放縱,在他們的面前逐漸心不在焉,內心無時無刻憶起懷里的陣陣嬌喘聲。
她是來償債的,是供自己泄欲的,不是來讓自己投注感情的,可惜為時已晚,早在見到她時,谷殘焰所有的心防皆瓦解殆盡。
「雪霓……」
望著一臉配紅的戚雪霓,身子不停的發出誘惑他的幽香,為什麼她要姓戚,為什麼她不是普通的女人,谷殘焰內心不斷的掙扎著。「焰……局勢已經失控了,你要當心啊,那個女人可是會反咬你一口,這是戚家人的劣根性……」谷殘心的警告猶然在耳,下一刻他已經沉淪于威雪霓誘香的胴體里。
「這是什麼?」
谷殘焰模人戚雪霓的褻衣,卻發現一把硬物,一舉拿出來,才赫然發現窩在威雪霓酥胸的竟是他形影不離的鑰匙,那里是谷殘焰內心所有的秘密所在。
「鑰匙……」
戚雪霓故作鎮定,那不是他托媚兒交給她的嗎?他為什麼看起來好像很生氣。
「你去偷的?你是不是偷看了房間里的東西?」
方才的柔情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滿心怒火的谷殘焰,自己被騙了,這個女人濫用自己的信任,自己因為信任她,所以才把鑰匙留在房間里,沒在隨身帶在身上,這個女人背叛他,她偷看了自己明令不準她看的東西,如果自己今天沒搜到這把鑰匙,她是不是會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不是我……我……」
情急之下,戚雪霓更不知該如何回答,面對谷殘焰咄咄逼人的氣勢,戚雪霓更為惶恐,鑰匙不是她偷的,可是東西她卻偷看了……我該怎麼辦?
「媚兒!進來!」
好似早已準備好了這場質問般,媚兒露出一抹冷笑,看著一臉慘白的戚雪霓。
「島主,就是她,媚兒親眼見到她鬼鬼祟祟的進了房間。」
听聞媚兒的說辭,戚雪霓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她騙人,鑰匙是她交給自己的,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一切,故意試探自己的。戚雪霓更為驚恐的往後退幾步。
「此話當真?」
「媚兒不敢說謊。」
「騙人……明明鑰匙是你拿給我的……」
戚雪霓憤怒的對著媚兒咆哮,為何媚兒要這樣處心積慮的陷害自己,甚至用上這一招借刀殺人。
「戚姑娘……不管怎樣,我絕對不能縱容你背叛島主。」
媚兒說的義正辭嚴,恍惚間,戚雪霓都以為她說的是真的,期盼的流光望著谷殘焰,希冀他能開口說一些什麼話,看著谷殘焰逐漸冷卻的眸光,戚雪霓倒抽一口涼氣,他誤會了……想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勇氣說出。
「焰……」
戚雪霓欲將顫抖的小首撫上谷殘焰堅毅的下顎,無奈顫抖的小手被邪冷的眸光硬生生的逼回。
谷殘焰眯起憤恨的雙眸,這個女人就跟她爹一樣,在最後一刻選擇背叛,爹當初孤立無援……才會枉死在小人的手中,戚家人的劣根性……谷殘心的提醒頓時成了谷殘焰最為惹火的一句。
「你濫用我對你的信任,戚家人全都是一個樣,相信不得,我真的是傻呆了,才會笨得相信你會愛我,我們可以相愛。」
谷殘焰憤恨的吐出口中的怒氣,不停的羞辱戚雪霓帶給他的強烈沖擊,才剛學會如何愛人的谷殘焰,不甘心如此受騙,對方竟是戚家人,戚家人已經玩弄了谷家人兩代了,自己竟然還執迷不悟。「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喜歡你……」
戚雪霓的脾氣陡地被谷殘焰言詞而挑起,為什麼他不肯听自己的解釋,卻寧願相信這個無來由的誤會。
「當年你爹也是用這招害死我爹的,不虧是父女,都懂著善用同一種手法,把人耍得團團轉。」
「你大過分了,你怎麼能肯定真是我爹害死你爹的,我爹警告過你爹不要去跟那些惡人斗,他不听才會死的。」
怒氣讓戚雪霓失去理智,依照自己的推敲與谷殘焰那些譏諷的言辭,肯定谷殘焰的爹一定是堅持要上諫,才會被朝中的小人視為眼中釘,因此被害死。
「你偷看了那些信箋,你偷看了那些信箋!」
谷殘焰這下更為光火,對于戚雪霓的好感全丟至腦後,前些日子正是谷仲農的忌日,谷殘焰還和弟弟到枉死的爹墳上上香,家仇頓時浮現在谷殘焰的腦海中。
「是又怎麼樣?你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就胡亂的怪罪戚家人,這公平嗎?」
戚雪霓不介意兩人就此撕破臉,兩人相愛本來就是一件不被允許的事,自己險些丟了心,愛上不該愛的人,何況哥哥們視孤岩島為仇家,根本不會允許自己嫁到孤岩島這里來,何不趁現在了斷……這樣對雙方都好。
「我搞不清楚狀況?」
「沒錯。」
如果戚雪霓道歉的話,自己說不定還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此打住,可是威雪霓卻一再的挑起他的怒氣,該死的女人,該死的戚家人!
「我就告訴你事情的經過,你爹和我爹原本是私交甚篤的朋友,那狗皇帝被一群小人給哄得不上朝政,我爹看不過于是要聯合你爹一起上奏,原本都說好了,要上奏什麼,朝中官員也紛紛聯絡好要一起上奏,到了那一天,所有人都臨陣退縮,推說有事在身不能一同上諫,包括你那一個沒有出息的爹。」
「你騙人,我爹不可能會這樣的,你騙人!」
戚雪霓哭紅了一雙眼,一雙星眸早蓄滿急待奪眶而出的淚水,一直以來,戚展季在戚雪霓的心中是個好爹爹,更是受到滿朝文武官員的稱頌,不然懷大哥怎麼可以繼承爹的職位,任職兵部尚書呢?
「我沒有騙你,這都是真的,更慘的是,我爹仍執意上諫,上諫的下場當然是關進大牢里,你爹竟然連跟狗皇帝求情都不敢,不敢幫我爹說任何一句話,看著那幫小人慫恿著狗皇帝將谷家判個滿門抄斬的罪名,戚雪霓,你知不知道,我谷家有兩百多口一夕之間全死了,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拜你爹所賜,為了官位,不惜背棄好友,落井下石,曲意奉承那幫小人,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爹,听清楚沒?姓戚的!」
谷殘焰一口氣將兩家的恩怨一舉說明,戚雪霓羸弱的身子禁不起這樣的打擊,跌坐在地,不敢相信爹竟會如此,更不知道谷殘焰是如此痛恨戚家人,谷家被滿門抄斬,他又是如何活下來的。
「戚雪霓,我一定會讓戚家人付出所有的代價。」
看著戚雪霓伏地傷心欲絕的模樣,一向鐵石心腸的谷殘焰竟有一絲不忍,內心盡是傷害她後的痛楚,她為什麼不反抗,至少會讓自己好過一點,默默的承受只會讓谷殘焰更加的不忍,不行,谷家的血仇正等這自己完成,自己決計不能心軟。
家仇的陰霾下,徒留兩顆傷心不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