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如果姐姐跟一個男人走了,你不會怨我吧?」
「姐姐你太傻了,即使你愛他,但是這值得嗎?」
那一夜,林凡曉又看見了當初的姐姐。
姐姐溫柔地模模她的頭,「凡凡,你將來一定要和你所愛的人在一起,知道嗎?即使不確定他是否也會一樣的愛你。」
「姐姐,我將來能像你那樣嗎?為所愛的人生活下去……」
第二日醒來,她看見明亮的光線穿過窗戶斜斜地照進房間,明媚照人,暖洋洋的。
護士小姐微笑地看著林凡曉,「你醒啦,你男朋友剛剛出去了,說是等下回來。」
「你還好嗎?想不想吃東西?」另一個護士小姐正在給她輸液。
林凡曉撓撓自己的頭,看著自己被包裹得緊緊的身子,困難地說︰「我男朋友?什麼時候……」
「哎,小心哦,你前不久才剛做了手術,現在傷口裂開了,需要修養。」護士連忙扶住她。
「嗯,還是那里痛,我知道。」她眯上眼楮,突然感覺外面明媚的陽光好刺眼。
「是誰送我來的?」她想起什麼問護士。
「啊,那個男孩不是你男朋友嗎?」
「誰?」林凡曉眯上眼楮,恍然大悟,「哦,是他啊,我知道了。」除了小泉還會有誰。
門緊接著被敲開了,護士打開門,問︰「請問你是?」
「他是我女兒,我是來探病的。」外面一個沙啞又熟悉的聲音回答。
林凡曉一听立即傻眼,他老爸竟然有空大老遠跑來關心她了。
「老爸!」她揮揮手看見來人,苦笑。
「女兒啊,我听一個小子打電話來說,你現在在醫院住院,我就立即趕過來了。」
「我知道。」林凡曉蹙了蹙眉頭,肯定又是李葉泉那家伙。
「你怎麼回事?自己的身體都不好好愛惜。剛才醫生要叫我過去,說你得了什麼痔、痔……」
「是痔瘡啊!老爸。」林凡曉受不了地翻白眼。
「那是什麼病,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啊?」林爸爸立即老淚縱橫,「萬一治不好怎麼辦?」
「唉,你不用擔心,我會活得好好的啦!」她心想,這只是小病而已,爸爸干嗎緊張成這樣?
「對了,听程心說,有個男生現在跟你住一起?」
林凡曉張大嘴巴,勉強地點頭傻笑,「呃,是有個男生。」
「那小子是誰?竟然敢跟你住一塊,我殺了他!」
「你不要沖動嘛,人家只是一個沒成年的小孩子。」林凡曉心虛。
「林凡曉,我現在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了,你可千萬不要學你姐姐啊,她當初就是太沖動毀了自己的。」林凡曉爸爸嚴肅地說,「你一定要吸取她的教訓,不要相信外面那些人的花言巧語,還是找一個成熟穩重的人比較可靠。」
「嗯,我知道。」林凡曉垂眼,點頭。
「阮新平那天又打電話來……」
「打住!」林凡曉一听就知道不妙,抬手比暫停,「爸爸求你不要再提他了,我已經跟他分手了。」
「你在想什麼啊?阮新平可是萬里挑一的人才!你……」
「爸爸……」林凡曉皺眉,大大地不悅。
這時候,門「咿呀」的一聲被打開了,進來一個大男孩,一見里面坐著有個人,連忙點頭。
「伯父你好!」
「你是誰?」林凡曉爸爸眯著眼楮,一臉嚴肅。
「啊,爸爸,他是我同學,來看望我的。」林凡曉連忙背過父親,沖李葉泉使顏色。
「嗯。」李葉泉低著頭腳步邁進來,沒有多說話。
「這樣啊,那你們好好聊,我先去趟主治醫生那里,等下過來看你。」林凡曉爸爸起身接著出去。
「沒想到你父親是這個樣子的!」小泉望望關上的門說。
「怎麼?怕了吧。」林凡曉一把抓過李葉泉帶回來的隻果,懶洋洋地看他一眼,「是你通知他來的?」
「對。我在你的手機里找到的聯絡電話,所以就想先通知你的家人,萬一出事也好照顧你。」
「哦。」林凡曉咬一口隻果,翻白眼,「其實沒必要啦,我上大學後都是一個人生活的。你叫我爸來,你的麻煩就大了。」
「我知道!」他竟然點頭,「反正我應該搬走,不應該賴在你那里,以前是我的錯。」
「你!」林凡曉突然覺得自己氣得想敲破他混沌的頭。
「我什麼時候要你搬走的?是你自己鬧著要走好不好!還害得我舊病復發,你要負責任!」她朝他吼過去。
「對了,你得的病……」他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吞吞吐吐的。
「你全都知道了?」她眉頭皺起。
「嗯,其實我知道女孩子有這種毛病是很痛苦的,呃。」他嘗試著安慰她。
「要你管!」一個枕頭扔了過去,「還不是全都因為你,我才動的手術,就是你給氣的!」
「我、我知道我又錯了!」他點頭,「你要我怎麼負責?我把我自己賠給你,你又不要。」他喃喃地委屈。
「你!」林凡曉漲紅了臉,「你不要臉!」
「好、好!」生病的人最大,李葉泉一個勁地點頭,「是我不要臉!」
「你知道就好,哼!不要走了,知道嗎?你要是走了,現在住哪里啊?真是任性的小孩子!」
「我已經成年了!」他抱怨地沖她抗議,「而且比你還早出社會,所以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孩子?」
「好、好!」林凡曉抬手投降,「現在我命令你,不要走。不是,算我求你行了吧?」
「那我先暫時住一陣吧,不過放心,我不會騷擾你的!」他咬牙一臉誠懇地發誓。
「我知道,不過即使你比我小一個月,也是小!」林凡曉再次強調,「以後你就是我弟弟哦,記得!」
「不要!」他固執地搖頭,「我才不要當你弟弟!我能照顧你的。」
「你……」林凡曉無言,「那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喜歡你,我知道我是單相思,但是請你不要讓我當你弟弟,那樣我會受不了的。」他低下頭,竟然很溫柔地幫她整理床單,情緒低落。
「你!算你厲害。」林凡曉看了他固執的表情半晌,最後嘆息,宣告投降。
「小泉,你知道嗎?我昨夜看見我姐姐了。」她竟然伸出手拂了拂他額前的碎發,感受到一縷溫暖的陽光灑進病房。
「啊,她在哪里,什麼時候來過?」他竟然傻傻地張望了下四周。
「唉,是我腦海里的景象啦。」林凡曉拿腳踹上他的。
「哦,那她說什麼了?」李葉泉接住她踹過來的腳,溫柔地放下,看著她。
「你要听嗎?」林凡曉也看向他認真地問,他點頭。
「她在我小時候就住進天國了。」
「是嗎,那不是很可憐?」李葉泉皺起眉頭。
「也沒什麼可憐的,我姐姐其實是一個很單純的人,雖然他無法被我家人了解,但是我懂她。她在結婚前跟人私奔,結果在逃亡的時候出了車禍,那個男的棄車逃亡,而我姐姐在頭部失血過多之後就再也沒有醒來……」
李葉泉緊緊地抓住林凡曉的手,默默地看著她,把她臉上的落寂和悲傷靜靜地看在眼里。
「後來呢?」他問。
「後來才知道,那個男的在她出車禍時卷走了她離家帶的所有錢財。不過那些錢對于我家來說,只是一點小小的損失,但是對于我姐姐來說,那就是算可悲的結局了。」
「竟然有這樣的人,真是卑鄙。」他收緊手心,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臉龐,「當時一定你很難過吧!」
林凡曉低下頭,拉下他的手握著,「縱使這樣,我姐姐還是不後悔,在臨死前她拉著我的手告訴我一句話︰凡凡,你要跟你所愛的人在一起!」
小泉蹙眉,搖頭嘆息,「她真是個很執著的人?」
「你接著听我講。」林凡曉淡淡地笑,「其實我明白姐姐之所以帶著微笑上了天堂,其實是以為那個男的在那里等著她,因為她以為在他們出事的時候,那男的也跟著去了,所以我們都騙她。而事實卻恰好相反,那男人在誘騙了我姐姐之後就逍遙在外,在異地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
「直到我來這里上學,竟然在報紙上看到了刊登他的消息。」
「哦,什麼消息?」李葉泉問。
「那男人吞槍自殺了!」林凡曉笑得邪惡。
「竟然是因為他被一個無情的戲子騙光了所有的家產,所以不堪忍受破產的落魄結局而自殺。我當時在想,他也許是因為忍受不了我姐姐怨靈的譴責,才受不了自殺的吧。」
林凡曉笑看著李葉泉,「所以,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惡有惡報,只是可憐了我的姐姐!」
「凡曉,你的樣子好可怕哦!我不要看你這麼難過。」他突然緊緊地抱住她,「我以後絕對不會騙你的,如果我敢對你說半點假話,我就殺了我自己。」
林凡曉笑他傻氣,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啦好啦,只是跟你講講而已,這些話現在對別人說出來,心里好受多了。」
他松開她,理解地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不敢接受別人,是害怕像你姐姐那樣。」
林凡曉看著他,半晌才點頭,「可以這麼說,因為我不相信輕易說出口的愛,那樣太不真實,甚至虛偽,我只想將來有一段平凡而實在的婚姻就足夠了。」
「可是,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為什麼你還是不相信我?」他扶著她躺在病床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說。
林凡曉看著他的眼楮,然後笑,「你知道嗎?每個人對別人的喜歡程度是不一樣的,有的人愛一個人,可以為對方去死;有的人,所謂的喜歡,是覺得不能離開他;有的人……只是為了某種目的的借口而已。而你是那種……」
林凡曉的話還沒說完,唇就已經被他封緘住,細細地深深地吻著,纏綿輾轉。
「嗚……」她的眼楮大大地睜著,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臉龐。
李葉泉笑笑說︰「我的喜歡,是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會跟著你。我想守護你,跟你一輩子。」
「即使是我對你沒感覺?」
「我相信時間的力量,我會讓你慢慢愛上我的。」他的臉又慢慢地擴大,覆蓋上她。
這是怎樣的男人呢?越是拒絕,他居然更加執著了,林凡曉覺得自己慢慢為他的傻氣而微笑了。
「程心,你有沒發現,最近凡凡好像有些不正常哦!」小禾用手肘頂頂她,小聲地私語。
「不用你說,我也發現了。」程心皺眉,「她實在太不正常了,這是以前的凡凡嗎?」說話竟然開始溫柔了,也不吼人了,而今天上自習時就更離譜了。
程心先是跟林凡曉咬耳朵道︰「喂!今天下午去哪里,要不要去圖書館看書?」
「呃,不行,我等下下課要早點回家。」
「我們晚上要去商場買王菲新出的專輯哦,你去嗎?」
「啊,好想去,可是……」林凡曉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頭,「還是算了啦!」
小禾跟程心面面相覷,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小禾,我記得你那里有《文藝理論研究》,請借我看下。」林凡曉過了一陣又笑眯眯地把臉轉過來。
「呃!」小禾跟程心呆了,連忙從包里拿出書遞給她,「給你。」
「謝謝!」
等等!小禾停下拿書的動作,林凡曉她說什麼?她今天居然跟她說謝謝,那麼客氣!有沒搞錯?!
「哇,這不是你啊。」小禾忍到最後終于受不了了,對她驚呼,「凡凡,你病還沒好嗎?要不要去看醫生?」
「我哪有啊?」林凡曉翻白眼地拿開小禾放在額頭的手,「本小姐今天心情好難道有錯?」
「我看不是今天,你最近一直都這樣,不是一兩天了。」程心說,「整天上課都看著外面發呆,要不然就是看時間等著下課跑回家,有點怪異哦!」
「快實習了,誰還有心思上課嗎?」林凡曉看看表努嘴,「你看看,現在來的人有幾個?50個人到席的還不夠四分之一!」
「那是沒錯,那些人十之八九都跑出去找工作了吧,現在的就業行情真的很差呢。」小禾念叨叨,「唉,想不到大學四年還沒念完,這麼快就要被掃地出門了,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現在說這些都沒什麼用,最有行情的是找個能賺錢的老公把自己嫁了。」程心搖頭拿出包里的書本放上桌,「沒想到,有些人,找到條件那麼好的對象也要往外推,真是暴殄天物!」
林凡曉翻白眼,「我早就說過了嘛,我呢,覺得做人是要有原則的,不能光看衣服外表漂亮就往自己身上穿嘛,關鍵還是要適合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找到適合自己的嘍?」小禾听出話的端倪,不住地擠眼楮,「咳咳,這麼快,是哪位貴公子呢?」
「想都不用想。」程心接過話,順手翻開書看進去,「當然是現在跟她合租的那位男生嘍。」
林凡曉睜大眼楮驚呼︰「心心!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好像什麼都沒說啊!」
「還用你說,那天接你出院的時候,我都看見了,光用一只眼楮都看得出來你分明是喜歡那小子嘛!」程心聳肩。
「我、我……」林凡曉百口莫辯,完蛋了,莫非整個世界都知道了?
「啊!原來你們在同居?」小禾嘴巴張開,用手指著她。
「我,沒有……」林凡曉趕緊擺手,「我是打死不做那種事的,再說人家小男孩幼小的心靈是很純潔的!對我有些母性的依戀是很正常的吧?」
「那不可能。」程心搖頭,專業地說道,「一般情況下,男人和女人相處久了,發生那樣的事情很正常,如果沒有,除非是奇跡!」
「可是真的沒有嘛!」林凡曉跳起來嚴正地申明。
「沒有?那就還有一個可能了……」程心眯了眯眼楮。
「什麼可能?」小禾和林凡曉伸過頭去問。
「那男的有問題,呃,生理而言。」程心一副嚴肅的表情,不可置疑。
「泉泉,你的生理有問題嗎?」林凡曉在吃飯的時候想起來,突然拿著筷子問道。
「噗——」李葉泉的飯跟著噴了出來,尷尬地道,「你說什麼?」
「呃,我指你的生、生理。」林凡曉看看他,接著喝了口湯。
他的臉瞬間紅了,埋下頭去扒飯,「你指的生理是哪里?」
「就是你那個嘍——」林凡曉不太好意思地睨了一眼。
「哪里?我哪個?」他睜大眼楮。
「你成年了對吧,男生不都是應該有那方面的幻想嗎?」林凡曉咬咬筷子指指。
「啊?」他恍然大悟,「那個!你不用管啦,我能解決。」他一句話就把林凡曉打發掉了。
雖然很不甘心,不過她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哇,你知道嗎?你慘了,我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了。」林凡曉咋舌,「你跑不掉了。否則他們會追殺你的。」
「哇!」他用著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林凡曉,「我根本就不想跑好不好,我坐著等著他們來找我。倒是你哦!」他充滿霸氣地一把攬過她抱住,「你才是別想跑掉,你這輩子就是我的了,你走到天涯海角都會跟著你,你明白嗎?」
「哦,老天!」林凡曉睜大眼楮瞪著他,那家伙是認真的!她只不過想嚇嚇他。
但是,他好像真的真的是認真的,他的手如此的用力,氣息如此的炙熱,這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听話乖巧的小男生嗎?
末了,林凡曉還是不甘心,「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正不正常?」
「我很正常啊!」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
「可是你為什麼說喜歡我,卻不沒有踫過我呢?」這是她也想不明白的一點,莫非她一點女人的魅力也沒有嗎?
他頭低下去,抱怨︰「我只會跟自己喜歡的女人那個啦,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隨便踫你的!」
「為什麼?」林凡曉硬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因為我尊重你啊,男人真正喜歡一個女人,是不會對她隨便的!」
「哇,那樣對你不是很不公平?」林凡曉很勉強說,「其實我很歡迎你帶其他的女生來家里玩,真的哦!」
「你!」他看了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最後泄氣,「我知道你不在乎我,不過也不要這麼直接嘛!我不喜歡那樣的貨色!」他把臉撇過去,臭臭的。
「唉,其實沒必要的!」林凡曉擔心地看著他。
「哼!」他一副受傷的表情。
這天,小泉上班後拿到了第一個月的工資,他終于有錢去買平生第一套床被,之前他的房間簡陋而且沒有多余的床被,經常睡在現成的草墊上,弄得一身斑駁的痕跡。于是,在林凡曉的提議下,兩個人高高興興地手牽手去逛商場。
等床上的草席終于光榮退休,鋪上床單和棉被的時候,他的樣子高興得跟孩子似的,舒舒服服地倒下蹭來蹭去。
「臭豬!起來啦,你還沒洗澡!這是干淨的棉被耶!」林凡曉無奈用毛巾抽他。
「哎呀,過來躺一下嘛,好舒服,很有家的感覺。」說著,小泉大手一拉,拽著林凡曉跟他一起在床上滾來滾去。林凡曉已經習慣他的擁抱,無奈但也溺愛地抱住他,跟他享受難得的激動。
「等一下啊,讓我看看。」小泉終于停下來,仔細地端詳著林凡曉的臉。
「怎麼啦?」
「讓我仔細看看你。」他的樣子甚至是溫柔。
林凡曉臉有些紅,不自然地看著他,「怎麼了你?」
「你的臉尖尖的、細細的。」認真地端詳了半晌他突然說,「雙眼皮。」
林凡曉甩他一個眼球,「那又怎麼啦,你想說什麼呢?」
「——是個女人。」李葉泉說罷,林凡曉和他一起都頓了下,居然都忍俊不禁地狂笑起來。
林凡曉死勁地捶他,「哇,你今天抽筋啊,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哈哈,沒有啦;哈哈,我也覺得我好白痴。」泉泉的笑容是那麼燦爛,那麼孩子氣的可愛。
最後他又緊緊地抱緊林凡曉語氣堅定而自豪,「唉,不管那些啦,反正最重要的就是,你是我最喜歡的人!」
林凡曉一听臉上開始狂嚎,故意激他,「我還沒有同意呢,你說喜歡就喜歡啊?!」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罪的嘛,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對我是有點點感覺的。反正遲早都會愛上我的啦,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他臉皮厚到死。
「再說肉麻的話,小心我抽你。」林凡曉只能這樣回答他,順便翻白眼。
「你知道嗎?你穿白色是最好看的。」泉竟然認真地看著她穿的校服T恤說。
「啊,為什麼?」
「因為白色很襯你,穿在你身上全身都像在發光一樣。」
「哦,有這樣的事?」林凡曉似懂非懂地點頭。
「當然啦,你穿那些什麼黑色的、深色的衣服都不好看,只有白色最適合你,適合你的皮膚,很棒!」他說話認真而又專注。
「哦,你這麼說,那我以後那些衣服都不能穿啦?」林凡曉傷腦筋地抱怨。說話間一轉頭,那臭家伙竟然已經鼾聲如雷。
「林凡曉,我們來打擾了哦!」程心敲門進來,在玄關處月兌下鞋子眯眯笑道。
「呃,你好,你是?」小泉揉揉惺忪的睡眼詫異的看著他們兩人。
「我是林凡曉的同學,那天在展覽會上見過,你不記得拉?」程心格格地看著小泉笑,「你可真厲害了。」
「這個,哪有?請進來吧。」他居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小泉,你應該認識他吧?」程心後面領著一個男人,那是小泉很熟悉的。
「杜會長,你也來了!」李葉泉朝他點點頭。
「我是陪程心來的,她走到你們家門口,一直念著要進來,所以我們就順便打擾了。」杜法森客氣地點頭說。
「啊,是這樣啊……」小泉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連忙一看,自己居然只穿了個褲子就跑過來開門了,于是又沖進房間不好意思地換。
「你們請隨便坐!」他從房間里面探出話來。
「林凡曉呢?她現在在嗎?」程心四處張望了下,就看見一直可愛的白色小貓悠閑地從房間里散步出來。
「哇,好可愛的小貓!」程心遠遠地看著它卻又不敢走近。
「是啊,它是我撿回來的,很乖,叫咪咪。」小泉穿好衣服後從屋子里出來坐下。小貓一見它,立刻輕盈地跳上他的腿趴著,虎勢眈眈地盯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哇,林凡曉居然能答應你養貓?簡直是奇跡,她平時最愛干淨了!」
「是啊,不過她也很喜歡咪咪。」小泉慢慢用手梳理咪咪身上的毛,後者懶洋洋地叫著,可愛地打滾。
「林凡曉呢?」杜法森看看四周問。
「呃,我醒來就沒看見她了,大概是出去買東西了吧。」
「哦,那我們坐下來等等吧。」程心轉頭來對杜法森說,他點頭。
「你們怎麼樣,還好吧?」程心笑眯眯地看著小泉,「林凡曉有時候會很任性哦,沒欺負你吧?」
小泉一听不好意思地笑,「應該沒有吧。」
「真的?」
「真的!」李葉泉低下頭,除了偶爾罵罵他,洗衣做飯全部交給他以外,其他也不算欺負吧。
「對了,還不知道你老家哪里呢?為什麼出來租房子呢?好巧哦,還遇到林凡曉。」程心微笑著坐下來跟小泉聊天。
李葉泉抬頭,「你問我的家嗎?很遠呢,在北方,是個很冷的地方。」
「那在南方還習慣嗎?」杜法森也問。
「剛來的時候不習慣,不過住久了,凡曉很照顧我,特意把空調的房子讓出來給我住。」小泉如實地回答。
「這麼年輕就跑那麼遠,家里不擔心嗎?」程心皺眉頭。
小泉看著程心的反應,竟然想起林凡曉,當初她也是這樣問的。
「我家庭很復雜,在家里待不太適合,就很早自己出來了。還好學校已經畢業,所以相對很輕松些,前陣子找了個工作,還好啦。」
「小泉是個很厲害的人哦。」杜法森回頭跟程心說,「你忘了,他上次給我們學校做演講,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請到的!」
「沒有啦!是正好公司要我去一趟,其實預先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小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結果把你們的展覽會搞砸了,真是抱歉!」
「放心啦,你不用擔心,你們的事,在校園里成了佳話了哦,雖然林凡曉表面沒同意,不過,現在你們不是挺好嘛!」程心笑眯眯的。
小泉笑笑,心情格外舒暢。
正說著,林凡曉開門進來了,一見是程心和杜法森,愣了下。
「哇,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
「我們剛巧路過,所以順便來看看你們啊!」杜法森與程心對視而笑。
「不是,你們……」林凡曉先是一愣,接著看出不對勁,睜大眼楮驚嘆,「哇,程心,你跟杜法森……你們什麼時候成了一對?」
「還沒多久,不過目前只告訴了你和小禾,要偷偷的哦!」程心與杜法森會意地一笑,沖她擠眼楮道。
「好啊,你們,現在才告訴我!」林凡曉一臉意外拍拍杜法森的肩膀,「哇,會長真是真人不露相!」
杜法森苦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我主動來報告了,領罪如何。」
「耶!那好,會長今天請客!」林凡曉當然不會放過敲詐的機會,舉手歡慶。
「泉泉,今天不用做飯了,我們出去吃!」林凡曉笑眯眯地拉上在一旁發呆的他。
程心與杜法森相對無言,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林凡曉找了附近一家火鍋店,乘機大吃一頓,一飽口福。
杜法森看著林凡曉的吃相,用一副驚愕的表情看向小泉,「呃,她平常也是這麼能吃嗎?」
「是啊!」小泉喝了口湯點頭,「你不要看她人秀秀氣氣的,可是她的食量卻不容小覷哦。」
林凡曉听罷,從食物堆里抬頭白他們一眼,「那又怎麼樣?」
「可是,這樣不怕長胖嗎?」女孩子不都是天天鬧著要減肥節食的嗎?
「放心啦,依照林凡曉的體質,再怎麼吃都不會胖的。」一旁的程心一臉嫉妒地搖搖頭,「哪像我跟小禾一听見高脂肪就怕得要死。」
「厲害!」杜法森豎起大拇指,一邊同情地拍拍小泉的肩膀,「將來,你可夠麻煩嘍!」
李葉泉認同地苦笑,「我認命!習慣了。」剛說完,腳底下已經被林凡曉的腳給踹上。
他心叫不好,連忙低頭告饒︰「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杜法森不知怎麼的,竟然笑了出來。
林凡曉白他們一眼,突然想起什麼,連忙把程心叫上偷偷地耳語,她問程心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男生們耳朵都豎長了,準備偷听她們的談話,林凡曉的眼楮立即一瞪,他們的頭立即縮回去了。
小泉在一旁更是吐吐舌頭,把臉轉得飛快看自己食物,一本正經的樣子。
林凡曉這才轉過頭來跟著程心說︰「啊,你居然不知道,你真的遲鈍了哦!」
「啊,什麼日子?」她的好奇心勾起來了。
「我听人家說,今天是七夕哦!」
「七夕?」她愣了愣,「噢、噢!」隨即恍然大悟,情人節嘛!
「是啊!」林凡曉擠眉弄眼地問她,「你們家那位有什麼表示沒有啊?」
她一听隨即沮喪,「什麼表示啊,那家伙可能知都不知道呢,不信你問問他。」說罷就要張口。
林凡曉連忙阻止,「唉,算了,我們家那位跟你們家一樣遲鈍,算了,讓他們自覺吧,真是沒有情調哦。」于是兩個女人一起嘆氣。
男人們則詫異地轉過臉來,問,「你們怎麼啦,說什麼這麼郁悶?」
林凡曉跟程心對望一眼,終究還是林凡曉忍不住問道︰「你們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林凡曉又指著杜法森,「會長,就是你啦,你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他莫名其妙一臉無辜,林凡曉看向小泉,他臉上也是一副莫名詫異的表情。
她頓時氣絕,拍案,「今天是七夕啊,你們不知道?」
「對啊!」程心也在旁邊插嘴,「是情人節哦!」
「啊!」杜法森似是反應過來,連忙點頭。
而小泉卻是遲鈍到底,還單純地說,「你們騙人,情人節不是在2月14日嗎?現在才8月!」
林凡曉一听立即操起手上的筷子就朝他手上敲過去!手勁不大,不過很是清脆。他立刻雙手捂頭,「哎喲哎喲」地叫喚,程心和他男朋友則在一旁同情地對望一眼。好可憐的男人!
「笨蛋,七夕是中國的情人節,你還真遲鈍!」最後是傳來林凡曉的怒吼。
「好、好,那你要什麼我給你買!」李葉泉抱頭求饒,沒辦法,誰叫他喜歡她呢?
唉,人呢,總是犯賤!
一行人吃包喝足結賬出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林凡曉對程心說︰「時間太晚了,我怕家里小貓會餓肚子,先走一步。」
「我跟你一起!」小泉自然地說。
「那我們先走了,小泉好好地送林凡曉回家哦!」程心給林凡曉揮手道別。
「安啦,沒問題!」林凡曉擠擠眼楮,一把抓過小泉的手臂,再順便攬過脖子,「走啦!」她沖他吼。
「啊,哎喲,拜拜!」細白的脖子被某人的手脅迫著,那滋味自然不好受。
在等公車的時候,因為等待的時間太無聊,所以她通常有個壞習慣,那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不要咬臉,哎呀呀!」慘叫聲沒有結束,林凡曉的牙齒已經吻上了他白皙的臉龐。
他立即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臉,用一副抽筋的表情望著她。
「這是第幾次了?」
他臉黑黑的,而她卻吃吃地笑,耍賴皮,「好玩嘛,我覺得很有肉感耶。」
「你變態!」他抽筋咧嘴。
林凡曉嘟嘴,「好啦,別生氣了,大不了,我把我的手拿給你咬行了吧!嘖,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他立即崩潰,「好,我要咬回來!」說罷一把捏住她伸過去的手腕,用力一咬。
「哎喲!」林凡曉叫得很小聲,以表示她的大義凜然。
沒想到那家伙,卻突然沒了底氣,咬了那麼一下就沒敢深入地松了口,她翻白眼給他,「怎麼咬得那麼輕?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氣惱,「算啦,萬一把你咬痛了,難受的又是我,還不如不要多事。」
林凡曉偷笑,好可愛的小男人!
「你這意思叫咬在你身,痛在我心。中文真是差強人意啊,我有空會多教教你的。」她使勁拍胸脯。
他只是一個勁地點頭,「你高興就好。」
這時候公車開過來了,于是兩個人高高興興地手牽著手趕上公車去逛超市。
「哇,你過來看,這里好多東西!」林凡曉拉著他大呼小叫,感覺好像進了天堂。
他溫順地跟著我的後面幫她提籃子,「你慢點,小心摔倒。」
「你看看,哇,全是果凍,好棒耶!」林凡曉雙手一捧,擁出一大堆花花綠綠的包裝。
人很多,她手上的果凍差點被擠掉,「真是的,為什麼到處都是這麼多人?」
「你小心些!」他像個護花使者一般用手步步緊跟地拉住她,很是小心。
可是林凡曉卻毫不在意,故意逗他,「唉,我們來買水晶之戀吧,哇哈哈。」
她意有所指地抓起可愛的心形果凍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有紅的、粉紅的、紫色的、藍色的,「這些都是我喜歡的呢。」
他的臉竟然偷偷地紅了,轉過去悶笑。
死小子,裝蒜!如果是平時的林凡曉包準一腳踹過去,但是今天看在人多的分上,忍了!
何況今天又是七夕,唉,白白便宜了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