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動的情緒讓江茱萸自睡眠中清醒過來。
在一片闃黑中睜開了雙眼,她有些迷糊地盯著觸目所及的天花板。她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真實得不像夢境的夢……
啊!對了!那張賣身契!
她倏地想起那張要命的紙,整個人登時從床上跳了起來。
為了那張賣身契,她不但被迫與呂方齊交往,更慘的是半年前為了幫他逃避父親的逼婚,她還沒得選擇的嫁給了他!那麼可怕的一張紙,她怎會把它給忘了呢?
「萸?」被她吵醒的呂方齊眯眼瞅著她突然起床的舉動。「你要去哪兒?」
「對不起!吵到你了!」她趕緊回頭安撫的親親他額頭,放柔了嗓音誘哄他,「我去喝口水,你乖乖繼續睡。」
要是被他知道她半夜起床,就是為了要搜出被他藏起來的賣身契,那她還有什麼戲唱。
「嗯!」呂方齊愛困的點點頭,拉起絲被蒙住頭,听話的繼續睡。
暗喜他格外合作的舉動,她心情大好的拍拍他外露的發頂。「乖寶寶!」
既然會礙事的家伙睡著了,她立刻朝她設定的搜尋目的地前進。
由于她之前就已搜索過藏匿可能性最大的書房,因此她不得不轉移陣地來到與兩人臥室相連的更衣室。
「在哪兒呢?」她皺眉瞪著他兩大排的訂制西服、一大排的休閑衣褲、兩大櫃的名牌襯衫與貼身衣物,頭痛的抱怨道︰「男人要那麼多衣服干嘛?」
不過嘴上抱怨歸抱怨,她還是沒忘了自己的首要目的,伸手就往一套套西服搜去。
這小女人半夜不睡覺,跑來更衣室找什麼東西?只穿著一件小短褲的呂方齊沒好氣的杵在更衣室門口,瞅著被她翻得亂七八糟的衣櫃,試著在這一團亂中找出自己的妻子。
好不容易,在一堆四散的襯衫里,他終于看到了她晃動的小。
他瞥了眼兀自忙碌著的妻子,悄然無聲的跪到她身後,「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我快找完了!」沉浸在衣堆里的江茱萸渾然不覺的順口答道。
他好笑的看著她抬高了里在湖綠色絲綢睡衣下的渾圓小在他眼前左搖右晃,過短的睡衣下擺擋不住粉紅色蕾絲內褲的若隱若現……
月復下倏地一緊,壓不住逐漸攀升的欲念,他慢慢把頭湊上前去,整個人貼上了她的背,在她耳畔輕輕呼氣道︰「你在找什麼?」
「好癢!」她猶自傻呼呼地伸手往後推開他的頭,「找我的賣身……啊——」
她遲來的尖叫聲讓他耳鳴了好一陣子。
「你不是又睡著了嗎?」她忿忿地指控他騙人的行徑,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被他壓制住無法起身。趴跪在他身下的姿勢讓她不安的想起身。「讓我起來!你好重耶!」
「讓你起來可以,不過……」
越趨曖昧的氣氛和他的欲言又止讓她心中警鈴大作,「不過什麼?」
刻意忽視她的緊繃,呂方齊撥開她技散頸後的長發,邪邪地往她耳朵舌忝去,順勢挺腰讓她親自感受到他下月復的需求。「待會兒再說!」
不等她反抗,他左手固定住她的腰身,右手立即沿著她勻稱修長的大腿鑽進睡衣里,輕易扯開她單薄的底褲,一舉攻陷她微潤的超敏感地帶。
「阿齊!」她又急又羞的驚呼一聲。
「啊!原來你已經濕了!」他頗為滿意手指所觸及的發現。
「不要這樣!」她難受得蹙起眉心,為自己被他迅速挑逗起的火熱感到羞赧。
他張口含住她柔女敕的耳垂,扶在她腰間的大手利落的扯去她的睡衣,讓她曲線完美的雪白背臀赤果果地收入他眼底。「不要嗎?」
他的問題只換來了她一聲難耐的輕吟。
他順勢覆住她胸前的一只柔軟。「可是我要怎麼辦?還有——」他一邊說著,一邊拉下礙事的短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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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一片刺眼的光亮,也照出了躲在淺藍絲被下企圖賴床的小身影。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絲被下傳來軟軟的輕聲呢喃。
好不容易今天是周休二日的星期六,用不著上班,為什麼又要那麼早起?何況她真的好累,好想睡覺!
早就整裝待發的呂方齊站在床尾,雙手抱胸地斜睨著死不肯起床的妻子。「當然可以!」可以才怪!
昨天考慮到藍大哥身為幫派大哥的敏感身份問題,以至于沒帶她去參加他的喜宴,藍大哥也知道他的顧慮,因此才要他趁今天藍大嫂歸寧在娘家擺酒宴請女方的客人的機會,帶妻子去喝杯他的喜酒。由于只請女方的客人,安全性較高,加上藍大哥誠意十足的邀請,他自然是欣然允諾。因此昨晚一回到家,他便征詢她的意願,而她也一口答應了,現在怎麼可以任她隨便說不去就不去?
「真的?」她高興地露出頭來,「那你自己小心點,記得幫我跟藍大哥、藍大嫂說恭喜哦!」說完她罵上攀上枕頭,準備好好睡個夠。
「既然你這麼喜歡賴床,那我幫你把工作辭了,讓你今後在家天天睡吧!」他半真半假的威脅道。
「不行!」一提到要辭去她的工作,她馬上掀開被子坐起身,「啊!」一聲輕微的哀號逸出她的唇瓣。坐起來的動作太大,扯動了她猶自酸痛的腰腿。
瞧她痛得皺成一團的小臉,即使有些不舍,但他還是忍住了沒上前把她擁入懷里呵疼。「不行的話就立刻起床換衣服。」
見他對她的呼痛無動于衷,還一臉冷血的命令她,江茱萸又氣又難過的瞪他好幾眼,馬道︰「都是你啦!大!」
要不是他半夜突然獸性大發,在更衣室里「欺負」她還不夠,後又將她抱回床上糾纏了一整夜,現在她也不會這麼狼狽!
呂方齊挑眉道︰「我做什麼了嗎?」
當無賴的第一守則就是,即便心知肚明她為何生氣,也要裝無辜。何況昨夜他是真的太粗魯了,粗魯得讓他連道歉的話都說不出口,自然只有裝傻任她發泄了。
唉!事實上也真的不能怪他,是她自己半夜不睡覺,跑到更衣室里翹高了誘人的小勾引他的,他又不是死人,怎麼可能不凶性大發呢?
「你會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她連哼數聲。光是用眼神凌遲他她還覺得不過癮呢!「你過來!」既然打定主意不反抗,呂方齊也只有乖乖上前。本以為她會狠狠捏他一頓的,怎知他一坐上床,白女敕的縴臂立刻環上他頸後,軟玉溫香主動窩進他懷里。
「萸?」天生的第六感讓他直覺不對勁,倏然他悶哼一聲,原來懷中小女人的尖牙利齒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你這個小吸血鬼!」他輕嘆著,毫無異議的隨她咬,畢竟她咬得痛歸痛,但仍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圍。
反倒是咬人的江茱萸看他毫不反抗的樣子,自覺無趣的松開了牙齒。
她懶懶地把下巴抵在他鎖骨上,伸手模模他頸上深刻的齒痕,「喂!你不痛嗎?」
「說痛了你就會不咬嗎?」他俯首與她耳鬢廝磨。
「不會!」她絲毫不多加考慮的搖頭。
「那就對啦!」他親親她小巧挺直的鼻子,直視著她眼瞳,「可以起床了吧?」
這麼輕聲細語、深情款款的呂方齊並不多見,習慣他惡劣態度的江茱萸愣了愣,好半晌才能適應他突來的溫柔,進而不自覺流露出平常少見的女兒嬌態。
她嘟嘟嘴,低下頭把玩他的領帶。「那明天你可以不要加班,帶我去宜蘭冬山河嗎?」
他已經好久沒帶她出去玩了!自從兩個月前公司決定讓歐洲的子公司普羅和格林集團合並後,他就一直加班,連假日也沒空陪她,遑論是像以前一樣,每個周休二日都帶她出去旅游了!
听出她可憐兮兮語氣後的埋怨,他失笑的用下巴揉揉她發頂。「冬山河我們不是上次才去過嗎?」
听他這麼回答,那就表示了明天依舊沒辦法帶她出去。
「上次已經是上上個月的事了!」她說得委屈。
對她而言,嫁給他最大的好處就是他會帶著她到處去玩,除了周休二日他會安排「國內線兩日游」外,偶爾他到國外出差,若是與她的課業不沖突,他也會讓她跟著去,來個「海外線N日游」,但現在為了公事,他連國內線都暫停出團了,哪兒能再奢望什麼海外線。
「別說得那麼可憐!七月初的時候你才跟著我到澳洲滑過雪。」他故意鉗緊了手臂,弄疼她作為警告,免得她仗著他放低姿態時順勢爬到了他頭上。
有鑒于她曾在兩人婚前再三揚言總有一天會要他後悔之前欺壓過她,他遂暗自決定婚後寵她可以,但只能寵在心底,絕不能溢于言表,以防止她恃寵而驕,反過來報復他。因此他的溫柔通常只會持續個兩、三分鐘,只要她一有打蛇隨棍上的跡象,他馬上又回復到惡劣本性。
不理會她又氣又怨的瞪視,他抱開她窩在他懷里的身子,站起身來。「快去換衣服吧!太晚上高速公路是會塞車的。」
藍大哥的岳家在苗粟,若是高速公路上真塞車了,那他們鐵定趕不及設在中午的喜宴。
「萸?」瞧她一動也不動的漠視他的命令,只是拼命用哀怨不滿的眼神覷他,呂方齊眯起了眼,語氣里多了幾許威脅的意味,「你不想去換衣服,是否……」他睨著她身上那襲粉藍睡衣,勾起一抹冷冷的微笑,「就是要把身上這件睡衣穿出去?」
原本那件湖綠色睡衣在昨夜的過度激情中被他一把扯成了碎布,不像他習慣果睡,即使被他折騰得筋疲力竭,事後她還是換上了另一件睡衣,才肯乖乖躺入他懷里安穩入眠。
「我才沒有!」她忙不迭的反駁。
「是嗎?」他的笑容忽然涌進了幾許邪氣,「那麼我可以假設,你是要我親自幫你更衣?」
他那不正經的調笑與眼神讓她臉龐染上淡淡紅暈。「我自己去換!」說著便推開絲被想下床,怎知腳一踏上鋪著羊毛地毯的地板,腿間傳來的酸痛讓她身子一軟,順勢跌向地上。
迅雷不及掩耳地攬住她往下跌的嬌軀,呂方齊蹙起眉心。「怎麼了?那麼不小心!」
「我……」有些受到驚嚇的趕緊抱住他寬厚的背,抬頭望見他異于責備的關懷神色,她難掩委屈地扁扁嘴,道︰「我……走不動。」
「走不動?」他挑高了左眉,眼中多了一份興味,「酸得走不動?」
「嗯!」漲紅了小臉,她羞得埋入他胸口。
「既然你走不動……」他倏地一把橫抱起她,在她的驚叫聲中,揚起自得的笑。「那我就勉強一點當你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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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定是藍大哥的婚宴而不是呂方齊的舊愛新歡同樂會嗎?
江茱萸坐在呂方齊身邊,手拿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夾著菜,不動聲色的冷冷斜覷著眼前沖著呂方齊風情萬種地走過來的梁明綠。
「方齊!」一反平日待人的冷傲驕縱,梁明綠巧笑倩兮地坐入呂方齊身旁的空位。「真巧,竟會在這兒遇到你!」
難掩心中的驚喜,望著好久不見的心儀男子,梁明綠暗自感謝今天硬逼她來參加表妹婚宴的母親。
這半年來呂方齊像是刻意似地避開了許多在公開場合露面的機會,在父親公司與鴻洲並無生意往來的情況下,別說是她想要見他一面,甚至想來個「不期而遇」都嫌困難。現在好不容易終于見到了他,她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明綠!」呂方齊微微一笑,鏡片後的眼眸里是不著痕跡的疏遠。「你也來參加喜宴?」
「是啊!今天的新娘是我的表妹呢!」她眼角一瞥,轉向了一旁埋首吃菜的江茱萸,「怎麼茱萸妹妹也來了?」
炯異于她听來熱絡的招呼,那雙周圍涂滿厚黑眼影的眼底掩不住深沉暗妒,任人一看也知道她那句「茱萸妹妹」叫得有多言不由衷。
怎麼才近一年不見,這個小女孩竟出落得……女人的嫵媚取代了少女的青澀,看來更是耀眼逼人了!
她暗自咬牙,胸口頓生滿腔的敵意。
呂方齊還是雇用這個小女孩做管家嗎?她心底的警鐘響得厲害。
雖然極不願承認,但江茱萸的改變的確是帶給她極大的壓力,尤其她與呂方齊同住一個屋檐下,孤男寡女的,即使他那正直守禮的個性和江茱萸依舊冷漠不近人情的孤僻樣子實在是不可能擦出什麼火花,但她還是會擔心。
都兩年多了,這小女孩也該畢業了吧?怎麼呂方齊還把她帶在身邊?難道他……
梁明綠眯起了眼,陰郁地瞪著依舊不太理會人的江茱萸朝她輕輕點頭當作招呼。硬壓下了對江茱萸態度的不滿,她不想把注意力繼續浪費在啞巴似的江茱萸身上,她回過頭向呂方齊綻開明媚的淺笑,「方齊,沒想到你也把茱萸妹妹帶來了。」
「難得今天適逢假日,所以順便帶她來苗粟看看。」呂方齊露齒一笑,避重就輕的簡潔回答讓人模不著他話中是否別有含意。
不想將話題兜在江茱萸身上,梁明綠換了個話題,「你最近在忙什麼?怎麼很少看到你?」
「公司近來比較忙。」他溫文的笑容中看不出任何的不耐煩。
「還忙?」她有些夸張的嬌笑道︰「你再忙下去,鴻洲都要成了世界規模第一的大財團了!真羨慕蕭伯伯能得你這名商業金童傾力相助,我爸爸就沒這個福氣。」
相對于她興高采烈的說著,呂方齊笑而不語的態度顯得過于禮貌而冷淡。
「不過蕭伯伯也真是的,明明整個鴻洲都是靠你一個人支撐,卻只肯給你一個總裁特助的頭餃,而蕭宿宿他們什麼都不用做,就可頂著總裁、副總裁的名號……」她偷覷他的反應,「畢竟不是自己親人,多少還是有差別吧!」
「明綠喝酒嗎?」呂方齊笑著為她斟滿了一杯淡酒。
為他主動的服務笑開了嘴,梁明綠輕聲說了句謝謝。「我想蕭伯伯一定很遺憾沒有女兒吧!如果蕭伯伯有女兒的話,他一定會想辦法收你做半子,好留住你這個人才!」
她的言下之意明顯得連遲鈍的江茱萸都听得出來。
打從他們來到婚宴會場後,這已經是她丈夫第五個過來敘舊且伺機鼓動他跳槽的「過去的紅粉知己」了!
在這些商場女強人或富家千金眼中,他真的有那麼炙手可熱嗎?江茱萸忍不住懷疑。
冷漠的性子讓她對于一些身邊八卦的接收程度遠比一般人差上許多,因此即使待在呂方齊身邊三年之久,進鴻洲也有數月了,但對于呂方齊在商業界的地位、受重視的程度她仍只是一知半解。
以前她總以為那些心儀他的女子多半是為他清朗俊秀的臉孔、高挑挺拔的身材、看似溫文儒雅的書生氣質所傾倒,雖然事實也是如此,但後來在幸姊等人的口中,她才漸漸對商場上的呂方齊有了初步的認識,這才了解那些女子在看上呂方齊的人的同時,也看上了他過人的經營長才。
瞪了身旁徑自笑著的丈夫一眼,她開始後悔跟他定下的那條婚前協議了!
當初在她的堅持之下,即使他極力反對,但為了讓婚禮如期舉行,他也只有妥協地答應她婚後絕不對外向不相干的人介紹她是他的妻子,也就因此,他們的婚姻關系才會搞得只有親友才知道,而他也仍是商場上最富身價的黃金單身漢之一。
自己的所有物被覬覦的感覺真糟糕!江茱萸悶悶地想。
他還笑?瞅著丈夫滿臉的笑容,她忿忿不平地伸手到桌下,用力擰了他大腿一下。
這小女人!乍來的疼痛讓呂方齊皺了皺眉頭,他不作聲地反手抓住她擰著他不放的小手,報復性的捏捏她掌心。
完全沒察覺到身旁兩人桌下的暗潮洶涌,梁明綠繼續說著,「我听人家說,蕭伯伯已經開始將他的外甥安插進鴻洲的高層了,似乎……」她故意頓了下,「似乎有心想要讓外甥們入主鴻洲。如果這是真的,方齊,你有什麼打算?」
「明綠,你應該認識鎮學吧!」呂方齊不正面回應她的假設。
「你是說陳鎮學?」梁明綠點頭,「我們國中時曾同班一年。對了,你怎麼知道的?」
「上次我和鎮學在晶華遇到梁董,大家閑聊時提到的。」呂方齊笑咪咪的眼底閃過一抹快得令人不及捕捉的光芒。「昨天在來來我又踫到梁董了,顯然他對鎮學印象不錯,希望我能幫……」
「方齊,我朋友在叫我了!」梁明綠趕緊打斷他未竟的話,「抱歉,我得過去了!」
笨蛋的父親!她心里暗罵。父親明明知道她心儀呂方齊,偏又喜歡叫呂方齊幫她作媒,說什麼可以刺激他的危機意識,讓他由被動轉為主動的來追求她。怎知這樣的方法實行了幾次下來,非但他沒有因此展開追求她的行動,反而讓他以為她真的急需要一個男朋友,作媒作得不亦樂乎,真是氣死她了!
「怎麼老是有人喜歡坐我的位子?」剛和隔壁桌的熟人敘完舊回來,簡嶠貴哭笑不得的看著又被人搶走的座位。「這不是廣運的梁大小姐嗎?怎麼你也來啦?」
「簡總!」梁明綠客氣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坐了你的位子。」說著起身讓出椅子。「方齊,待會你要回台北時,可以順便載我一程嗎?今天我沒開車下來。」臨走時她滿臉期待地問道,為自己爭取與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那可真不巧!」簡嶠貴趁呂方齊還沒回應之前便搖頭道︰「方齊等會兒要跟我下台中去視察業務呢!」
「那……」梁明綠失望地看呂方齊笑著頷首,「那改天有空我再請你吃頓飯!方齊,你不會拒絕吧?」
「我怎會拒絕呢?」呂方齊答得誠懇,教她完全察覺不出他語意里的模稜兩可。
以為得到了他的首肯,梁明綠興高采烈地轉身離去。
「方齊,你今天艷福不淺嘛!」簡嶠貴邊落坐邊揶揄。「往日情人一下子全到齊了!」
說是情人其實並不妥,身為呂方齊的好友,他自然清楚事實上呂方齊跟那些倒追他的女子多是泛泛之交,連朋友都稱不上;但促狹的個性使他忍不住加油添醋一番,就為看好友在妻子面前吃癟的樣子。
「享這樣的艷福,挺辛苦的。」他眉眼瞥向身邊喜怒不形于色,卻付諸于暴力的妻子。
「哦?」簡嶠貴瞥向猶自冷著一張小臉生悶氣的江茱萸,朗笑道︰「難怪我直覺得怎麼四周的空氣里突然變得酸溜,原來是有人打翻醋壇子了!方齊,這下你難過了!」
「再難過也沒辦法啊!」呂方齊勾起一抹苦笑,望向妻子的眼瞳里有著寵溺的無奈。
他又來了!江茱萸眼角一瞥到他那刻意營造出來的好丈夫假象,心頭的氣憤更甚了!
虛偽的小人!
他們的親友無一不被他那可以媲美職業演員的演技所欺騙,以為他對她真如他所表現出來溫柔體貼、深情款款,處處包容著她的冷漠任性,在兩人的婚姻生活中屈居于被欺壓的一方。但實際上她才是被欺壓的人啊!
「哼!」她唾棄他這個卑鄙小人!江茱萸撇過頭去不願再看呂方齊。
誤會了她甩頭是因為不滿他們的取笑,簡嶠貴呵笑道︰「誰教你不肯讓方齊公開你和他是夫妻的事實,那些女人會依舊對方齊趨之若騖也是自然的。」
「茱萸和呂特助是夫妻?!」
一聲驚呼來自三人身後。
耳熟的嗓音讓江茱萸心頭一跳,忐忑不安地回頭一看,竟是她的同事邱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