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母子被人強行帶到一棟名為「鳳仙山莊」的華麗別墅里。
「二夫人、老爺,我求求你們,侗達是我兒子,是我的惟一,請別把他給帶走。」一旁年近三十歲的女人,顫抖地說著。
這名長相清秀的女人,是二十六歲的方麗雯,她顫抖地摟住六歲的兒子,啞著聲音求坐在他們母子面前別墅里的男女主人。
男主人正是知名企業利兆國際企業集團的總裁宋兆文,雖然年近六十歲,但看來還相當的硬朗,坐在他身邊的,是他的二太太王鳳,已經三十六歲了,長得非常的漂亮,且還維持著如少女般的曼妙身段。
宋兆文的原配,替他生有一男一女,分別是十六歲的宋子翼和十四歲的宋子羽;但二夫人王鳳,跟宋兆文在一起快十年了,都未有己出,她憑借著宋兆文疼她、愛她、順從著她,因此,當起女主人來。
方麗雯是個孤兒,經人介紹後,進到宋家當女佣,宋兆文一直對她很照顧,直到她懷了宋兆文的小孩後,宋兆文讓人送她到別的地方生產,直到最近,才被王鳳發現了。
「鳳,做人不要這麼強勢嘛!何必硬要拆散人家母子呢!」宋兆文忍不住地說。
「你還敢說呢,我都不知道你在背後偷搞上這不要臉的女佣,現在,連兒子都這麼大了,要不是因為他要就讀小學,改姓宋,而且入了籍,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個這麼小的兒子呢!」王鳳氣憤地說著。
宋兆文听到她這麼尖銳潑辣地說著,立刻緩和道︰「既然已經姓宋了,那也沒辦法了,而且雜志都已經刊登出來了!」王鳳氣憤地深吸了口氣,然後看向方麗雯身旁的小男孩,他長得眉清目秀,是一個很漂亮可愛的小孩。
「我不管,反正你得離開這里,然後把他留下來當我的兒子,你放心,我會待他像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好好地栽培他的。」王鳳眉毛一挑,瞅著一旁害怕的方麗雯說道。
「要我離開,讓侗達留在這里?」方麗雯霎時慘白了臉。
「不,我有自己的媽媽,我才不要再有別的媽媽,我只要我媽媽就夠了。」六歲大的小侗達,有著比一般小孩還成熟的觀念和勇氣,他抱住一旁因為害怕而發抖的媽媽,像是保護她似的,緊緊地抱住她。
「你說什麼?你真是不知好歹!」王鳳臉上有著令人感到駭然的陰森。
「鳳,人家母子好好的,你這又是何必,況且這孩子已經六歲了,他知道母親是誰,他不想跟你,你強留他是行不通的。」宋兆文不忍心看著她們母子倆讓人給分開,因此替他們說話。
「好,不想留下來也行,那她們就都給我離開台灣,我會讓人安排她們母子去美國。」王鳳強勢地說著,這個孩子她得不到,那麼她也不能讓他繼續在台灣待著,免得這個老頭三天兩頭就往他們那里去。
「鳳,何必將他們母子送到那麼遠的地方呢!」宋兆文有點不舍。
「哼,你就是想把他們母子接回來住,是不是?」王鳳怒不可遏地瞪視著宋兆文,猶如一只發狂的母獅。
雖然宋老頭現在很喜歡她,順應著她,但這又能維持多久呢!畢竟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但在她還跟著他的時候,她就不準有人侵入。
況且,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將方麗雯母子留在台灣,因為眼前的方麗雯,看似柔順、膽怯,但是,人心是會改變的,更何況她比自己整整小了十歲,還有個兒子,誰能擔保哪天她不會來取代她的地位呢?
「你真是無理取鬧,算了,我不管你了,我和遠旭集團的王董事約好吃飯,我走了!」說完,宋兆文便走了出去。
看著宋兆文離開後,王鳳的怒火便一發不可收拾地爆發開來。
「好一個方麗雯,我讓你來當女佣,你居然大膽到勾引老爺!」她陰狠地直瞪視著方麗雯。
「對不起,二夫人,我錯了,請饒了我吧!但是,我不想去美國那麼遠的地方!二夫人,我求求你,我會帶侗達到別的地方去,求你不要將我們母子送到美國去!」方麗雯緊張又害怕地說著。她是個孤兒,平常就很害怕與人打交道,現在又要被送去美國,她一想到,心就開始顫抖起來。
「二夫人,我求求你!侗達他當你的兒子,我留在這里當佣人,一輩子服侍著你!」方麗雯哀求著眼前發狠的王鳳。
猛地,「啪」一聲,王鳳一巴掌狠厲地直打向方麗雯的臉龐,清脆響亮,讓她重心不穩地向後倒。
「媽!」小侗達蹲在他母親的身旁叫著。倏地,小侗達沖向王鳳,直在她身上亂揮舞著。「你這個女人,你竟敢打我媽媽,我要你好看!」
「來人,快把他給我抓住!」王鳳讓一旁的佣人抓住了小侗達。
她走到坐在地上的方麗雯前面,「你以為我王鳳好欺負嗎?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讓你以後再也不敢勾引男人!」
說完,王鳳怒火中燒,發了狠地揮掌,用力地直拍打著方麗雯。
「不,二夫人,你饒了我!」方麗雯苦苦地哀求著。
「不,別打我媽媽!」小侗達大聲地叫喊著,恨不得沖上去保護遭毆打的母親,更恨不得回打那個陰狠的女人。
「媽媽,你回手啊!」看到母親嘴角已經被打得滲出血來,小侗達氣得更大聲地叫著,「別再打我媽媽了,別再打我媽媽了!可惡,總有一天我會要你付出代價的!」
***
「別再打我媽媽了——別再打我媽媽了——」
宋侗達大聲喊叫著,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俊顏上不斷地冒出冷汗,他深深地喘了口氣,他已經很久不曾再夢見這痛苦的往事了。
他輕輕地撥弄了下頭發,起身走到廚房倒杯開水喝,試圖緩和自己剛剛激動的情緒。
當時,他們母子遭受到王鳳的辱打後,不久,他們就被送到美國的舊金山,其實他很高興自己離開了台灣,因為與其留在台灣當個私生子,還不如到美國來得好。
去到美國舊金山,他們住的房子雖不大而且老舊,但母子總有個棲身之處,只是王鳳雖然安排他們母子到舊金山,但卻沒有給他們母子任何的生活費用,所幸在他們出發前,宋兆文偷偷的給了他們母子一筆為數不小的錢,讓他們母子在美國的前幾年可以安然的度過。
不久,他很幸運地認識了鄰居布頓一家人,他們對來自台灣的孤兒寡母伸出援手,給他們很多的關照,年輕的布頓夫婦,有一兒一女,老大雷夫-布頓和他同年齡,女兒克莉絲汀才一歲大左右。
他很快地就適應了美國的生活,更和雷夫成為很好的朋友,在美國的日子,他過得很快樂。
但是他的母親卻完全無法適應美國的生活,她不知道要如何跟人打交道,幾乎每天都窩在家里,一步也不肯出門,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她要回台灣。
自此,他便開始照顧精神狀態不穩定的母親,同時父親給的錢也用光,十歲起他便開始打工。
十二歲那年,母親在長期精神痛苦壓力的轟炸下,終于崩潰了!
在多次的進出療養院,母親的病情有加重的趨勢,于是院方采取強制住院,讓她能得到更好的醫療照顧。
母親靠布頓家替他募款得來的錢,在療養院住了一段時間,但是,沒多久又被迫出院,接踵而來的龐大醫療費用不是他們可以負荷的。
從療養院出院後,母親的精神狀態更差,身體健康也因此走下坡。
六年前,他帶著重病的母親,回到台灣來,他不想讓母親有所遺憾,他知道母親心里很想回台灣。
他找到母親當時居住的育幼院,與院長溝通後,院長協助他們回台灣,而回台灣兩個月後,母親就離開人世了。
看著不到四十歲的母親就這樣哀怨、痛苦地結束了她的人生,他狠狠地發誓,他要讓母親有這樣遭遇的女人,將來比母親還要更悲慘。
他會將母親所遭遇到的恥辱與痛苦,更加倍地奉還給那個陰狠的女人!
之後,他自習了近半年的中文,趕上進度後,得以順利的進入高中就讀,然後上了大學。
回到台灣的這幾年來,他雖然未再跟任何宋家的人聯絡過,不過經常感到有人跟蹤他,對他偷拍照,他知道那一定是王鳳那陰險的女人找人所為,或許,她是怕自己回去宋家,也或許怕自己找她報復吧!
因此,為了不引起注意,也為了掩蓋住他那健美結實的肌肉,他平日都穿著寬松的襯衫,偽裝成很懦弱的模樣,果然,這一、兩年來,已經不見有人偷拍他了。
平常白天他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大學生,晚上則是與雷夫討論著公司的發展與執行。同時,私底下他也讓人去調查了王鳳,調查的結果很清楚,王鳳膝下仍無半個孩子,因此,她引進她的哥哥王龍當經理,她的佷女也當上一級主管。
王鳳那個奸惡的女人,雖然佔有利兆不少的股權,只是,在董事群里,仍有很深的家族企業觀念,因此,等老頭的喪事完了之後,所召開的董事改選,支持宋兆文惟一的兒子宋子翼的人,一定會勝過她。
王鳳這些年來,一直與宋子翼明爭暗斗,但就是無法掌控整個公司,因為,她不曾為宋家產下任何血脈,算來始終都是個外人。
另外,他花了不少錢,才得知宋兆文的遺囑里,將他本身在利兆80%的股權,分為三份,分別是40%給宋子翼,20%給王鳳,而他,這個名不經傳的私生子,居然也獲得了20%的股權。
他猜,王鳳必然已經得知遺囑的內容,因為,她若想成為利兆的董事長,操控整個利兆集團,讓其他握有20%的股東們來支持她,那麼首先她必須要有至少和宋子翼同樣股權的百分比,那麼惟一可以讓她握有40%股權,就只有找他合作了。
看來再過不久,她應該會來找他的。
是他該有所行動的時候了。
「叮咚!叮咚!」
門鈴響起,宋侗達再度戴回粗重的黑框眼鏡走向門口。
下午兩點,會是誰?
「找哪位?」他問著。
「侗達學長,我是項婕!」
***
項婕手提著剛剛買的一袋柳丁,還買了一個擠柳丁汁的小容器,因為萬一侗達學長真的生病了,她打算擠一杯新鮮果汁給他喝。
她手上還拿著學長曾抄給她的住址,應該是這里了,站在學長破舊的公寓門口樓下許久,她望向四樓,猶豫著要不要上去?
她曾听侗達學長說過,他沒有親人,目前他是一個人獨住在這里,一想到現在就只有他一個人在房子里,令她有點怯步了。
不過,想著侗達學長生病一個月沒到學校,沒人照顧他,因此,她管不了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問題,還是向四樓走上。
她微顫地伸出手,按著電焊。
「找哪位?」
听到屋內那個熟悉低沉的嗓音,項婕不由得又開始緊張起來。
「侗達學長,我是項婕。」她深呼吸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
項婕!宋侗達一听到是項婕,他用手將頂上的頭發撥得更亂一些,厚重的眼鏡再往鼻推上一點,然後才開門。
「學妹,是你呀,找我有事嗎?」他故意壓低聲音說著,透過粗厚的玻璃鏡片,凝視著眼前美麗的人兒。
許久不見,她似乎更美了,令他的內心震了下。
項婕看著侗達學長,發現他前額的頭發已經長到他的鼻子下,擋住他大半的臉,而且,頭發亂得可以,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好像真的病得不輕。
「我听說……我听說學長已經一個月沒到學校了,以為你病了,我帶了柳丁來看你。」項婕提起手上的柳丁,甜甜地笑著說。
他的確是已經快一個月沒到學校了,因為這陣子忙著收購的問題。
但是她為什麼會來這里呢?
是純粹來探望一個學長,還是對這樣的他有興趣?但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這樣裝扮的他呢?難道她真如雷夫所言,頭腦有問題?
他看向她手中的那袋柳丁,好奇地看著她。
「咳——我的確是有一點不舒服,不過,我想我明天就可以去學校了。」既然她好心來看他,他多少也得裝一下。
他病了?他再健康不過了!平常他故意穿長襯衫,為的就是要掩飾自己健壯的身材,以前在美國,他可是精通多種運動的好手。
「你要進來坐嗎?但里面有點亂。」特別是他的房間,還堆滿了各種雷夫傳給他的資料。
「嗯,好!」項婕點頭說著,既然來了,沒有理由掉頭就走。
「來,你先坐下休息,我擠柳丁汁給你喝。」項婕稍微巡視了下公寓,發現里面的家飾跟它老舊的外殼成正比。
她將他推向一旁破了個洞的沙發上,讓他先坐下,然後問著,「廚房在哪里?生病的時候,喝柳丁汁是很有營養的喔!」
「那邊!」宋侗達指著。
「借我用一下。」項婕提著柳丁往廚房里走。
宋侗達起身,跟在她的身後進入廚房。
項婕走進廚房後,急著擠柳丁汁,沒有發現宋侗達就站在身後。
他看她非常吃力的擠壓柳丁,知道她應該不會做家事。
之前,與母親住美國時,所有家事都是他一手包辦,看她這樣手腳不利落,他忍不住問︰「需要我幫你嗎?」
他的突然開口,讓項婕嚇了一跳,她慌忙地轉頭看向他,右手不小心的劃到放置在一旁的刀峰,「哎!」
「你怎麼樣?」宋侗達立刻抓過她割到的小手問著。
「沒關系的,只是稍微割到而已,不要緊的。」被他的大手緊抓住,項婕感到一陣熱自手背傳來,讓她又開始緊張。
「傷口是不大,不過,還是貼個OK繃吧!」宋侗達徑自拉著她走到容廳。
他從抽屜里取出一個OK繃,看著她手背上那一道血絲,他想也不想,低頭便親吻上她的手背。
他這突然的舉動讓她震驚不已,被親吻的手微微地顫抖著,一種強烈的怪異感覺迅速地淹沒她,教她的心跳得好快。
「好了!」宋侗達用舌頭替她舌忝掉手背上的血絲後,幫她的傷口貼上OK繃,抬頭看向她時,發現她正看著自己。
「謝……謝!」她突然感到有點不好意思,說話變得結巴。
看著她臉上微染上一層紅霞,他的心抽搐了下,握住她手的大掌,不自覺地更用力緊握著。
內心一陣悸動,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輕畫過她白里透紅的美麗臉頰,多麼完美漂亮的一張臉蛋,一直惑動著他的心。
項婕因為緊張而有點僵硬地站著,此刻她看不清侗達學長眼鏡下的眼神,也看不清他被頭發遮住半個臉的表情,只是任由他輕輕地撫模著自己的臉頰,她發現自己竟然不怎麼討厭他這樣輕柔的觸模。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里總有股很強烈的感覺,她覺得此刻的學長,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變得像那天救她的那個模樣,不再是平日看來瘦弱的模樣。
「你真的很美!」他低啞地說道。當他的手輕踫觸著她粉女敕的朱唇時,他似乎聞到一股清新甜美的味道。
很久以前,他就很想品嘗這紅唇的味道,一定非常的甜美、可人。
克制不了體內那股想品嘗她味道的,他的手托起她的下巴,低下頭吻上一直誘惑、牽動他的心的女敕唇。
她驚愣的屏住呼吸,雙唇微顫。
「叮咚!叮咚!叮咚!」
他的唇才剛踫上她細女敕的嫣唇,不識相的門鈴聲卻在此時響起,硬生生地打斷他的好事,強迫他不得不壓抑下自己體內的。
該死!宋侗達在內心咒罵了聲。
門鈴突然響起,喚回剛剛失了神的項婕,她緊張的立刻自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宋侗達被頭發遮住的眼神,竄過一抹怒芒。
他不發一語,抿緊唇,走向門口,恨不得手上有把槍,轟掉外面那個按門鈴的人。
他一開門看見的是兩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中年男人,看來像是保鑣。
「請問,您是宋侗達嗎?我們是鳳夫人派來的,鳳夫人她想見你,請你跟我們走吧!」
終于來找他了!宋侗達的內心開始感到興奮,眼眸迸射出無人知曉的冷冽輝芒,因為他已經可以看見王鳳一無所有、落魄的樣子了。
「我去拿件外套。」宋侗達轉身回房拿了件老舊又髒的外套,然後走出來,準備和他們一起去見王鳳。
在一旁的項婕,不知道這兩個像是黑道的人要帶侗達學長去哪里?雖然心生畏懼,但是,她仍鼓起勇氣上前,然後擋在學長面前,對兩個黑道男人說道︰「等等,你們想對侗達學長怎樣,我告訴你們,我會去報警的!」
兩個戴著墨鏡的男人不發一語地一起看向她。
「我沒事的。」宋侗達看著項婕嬌小的身軀擋在自己的面前,有種莫名的感動。
「不,學長,你還病著呢!」項婕怕侗達學長會有什麼意外,因為對方看來非善類,因此她又對那兩個中年男人說︰「回去告訴你們那個鳳夫人,說我學長沒空去!」
宋侗達低咬住唇,才不至于爆笑出來,瞧眼前這個柔順的可人兒,竟有這麼蠻悍的一面,要讓自己不對她著迷,怎麼可能。
「沒關系的,我去去就回來了。」宋侗達因為克制住想笑的情緒,因此聲音微抖。
項婕一听到侗達學長顫抖的聲音,以為他害怕,因此月兌口道︰「我跟學長一塊去。」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提議,但是,至少她可以知道對方是誰?為什麼要找學長還派這兩個非善類的人來呢?
「你……」其中一名中年男子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就讓她跟我一起去吧!」宋侗達不知道為何同意項婕跟自己一道去見王鳳。
四個人下了樓後,便走向一台賓士豪華轎車,然後離去。
其中一名拿起大哥大,像是與他們口中那個叫鳳夫人的人交談。
「是!」說完,那個人便收起電話。
「侗達少爺,鳳夫人現在在別墅等您。」他的態度瞬間改為緩和,夾帶一種尊敬說著。
「嗯!」宋侗達簡單的嗯了聲。
「侗達少爺?」項婕不解。他稱呼侗達學長為少爺?這是怎麼回事,學長不是說沒有親人嗎?
看到項婕臉上的疑惑,他知道是無法再對她隱瞞真實身份了。
「沒想到,我的真實身份曝光了。」宋侗達干笑說著。
「你的真實身份?」她听得更迷糊了。
「對不起,上次騙了你,其實我並非完全沒有親人,我是利兆國際企業集團的總裁宋兆文的……兒子。」宋侗達冷冷地說著,不帶任何情感,因為對他來說,在母親含恨去世後,這世上,他已經沒有親人。
因此,他不提到「父親」兩字,只是簡單地說是他的兒子,因為,在他的字典里,根本沒有「父親」這兩個字。
「你父親是宋兆文?」項婕詫異地睜大雙眸。
「對!我是……」他深呼吸了口氣,「我是他情婦所生的孩子,我們現在要去見的那個鳳夫人,是宋兆文的二老婆王鳳。」她應該有听過,因為她的名字經常出現在一些雜志上。
她媽媽當初個性就是太弱了,否則怎麼會被王鳳那樣的下毒手痛打,最後又被趕出台灣,一想到這里,他抿了抿唇,不為人所看見的深沉雙眸充斥著厲芒。
項婕有一點反應不過來,這種在報章雜志才可以看得見的豪門一夫多妻的家庭,就在她眼前上映著。
宋侗達內心涌上多年來所累積的仇恨,不再說話。
而項婕對他更感到好奇,他原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他究竟還有什麼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