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夢築」咖啡館,罪魁禍首還是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再看啊!地上是有黃金還是珠寶可以撿嗎?不要再逃避現實了。」梅競男涼涼的諷刺道。
「是啊!都要當媽媽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不敢上醫院,那妳以後每個月固定的產檢怎麼辦?」周穎凡也覺得今天的臉實在是丟大了,不說說她,真是對不起自己。
「誰要當媽媽?」罪魁禍首終于抬頭了,滿臉都是疑問,像是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我們怎麼會有妳這種朋友?老天,是你在懲罰我們嗎?」梅競男哭笑不得的仰頭問天。
「妳剛才在醫院時都在做什麼?夢游嗎?醫生說的話,妳有在听嗎?」周穎凡沒好氣的問著一直搞不清楚狀況的瑜璇。
「我……我……在尖叫。」瑜璇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已經愧疚得只剩喃喃自語。
「妳有臉說,我還沒臉听呢!今天我們的臉都被妳給丟盡了,以後要進去那家醫院之前,我可能得先把臉蒙上了。」周穎凡說著,還是順手遞給瑜璇一杯她沖好的熱牛女乃。
「反正又不是妳要再去醫院做產檢,妳煩惱什麼?真是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想要去的話,自己生一個啊!」梅競男又要和周穎凡對上了。
「生什麼?妳咒我生病啊!我瘋了才想跑醫院呢!」
「是啊!記得等一下要提醒我。」梅競男假裝好心地溫柔笑著。
「提醒妳什麼?」周穎凡一頭霧水的問。
「載妳去精神病院掛急診啊!」梅競男得意的說。
「是啊!妳還住在我隔壁的病床呢!妳好啊!室友。」周穎凡也不甘示弱的回嘴。
眼看第N次的毒舌大戰又要爆發,突然,一個疑惑的聲音加入她們──
「妳們還沒回答我,是誰要當媽媽了?還有,穎凡,妳干嘛給我熱牛女乃?妳明知道我最討厭喝牛女乃的了。」她端著那杯牛女乃,滿臉問號,像個小可憐似的杵在原地。
「妳!」難得周穎凡和梅競男異口同聲的回答,可是準媽媽的接收天線還是秀逗得無法與她們聯機。
「我什麼?」瑜璇仍是一臉的「霧煞煞」。
「都是我們的錯!穎凡,朋友幾年了,妳還不知道事情一定要『明明白白』的和她說清楚,她才听得懂嗎?唉!有人就是這麼像『春天的蟲蟲』!」梅競男通常罵人都是不帶髒字,高竿得很。
「是啊!這條『春天的蟲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蠢就是蠢,懷孕了,還認為是自己太累了,吃壞了肚子,死不上醫院。
兩人一想到她竟然還想去西藥房隨便買個成藥來吃,心里就很想扁瑜璇一頓。
瑜璇早被自己懷孕的消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的兩位好友兼死黨,對于她這種「習慣」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還開始計時,打賭她會「痴呆」多久。
「回魂了,再不回魂就得喝孟婆湯了。」周穎凡伸出手在瑜璇的面前揮了揮。
「啥?!」這時,瑜璇終于回過神來了。
「一小時二十七分,我贏了!梅競男,妳等著當『店小妹』一個月吧!」周穎凡得意洋洋的示威。
「妳怎麼可以叫她?妳作弊!」梅競男大聲抗議,因為她打賭會超過一個半小時。
「梅小姐,我們又沒有講明說不準叫她,這哪算作弊啊!願賭服輸,記得每天下午抽三個小時到店里來當『店小妹』一個月。」好爽!每次都被這妖女吃得死死的,這次她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
梅競男還想對周穎凡抗議時,瑜璇突然「哇!」的一聲,眼淚直落的哭了起來,嚇得她們兩人忘記爭執,趕緊安慰的安慰,拿面紙的拿面紙,一陣手忙腳亂。
「妳不要太難過了,小孩子生下來,還有我和穎凡可以幫忙照顧啊!要不,就把它丟給我老哥……呃,我是說毅勛。」嘖!差點露餡,要是她們知道毅勛是她同母異父的哥哥,她可就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是啊!是啊!反正他也閑閑沒事做,去當『保父』還綽綽有余的啦!」周穎凡也開口安慰,還拿著面紙幫瑜璇擦她的臉。
好不容易瑜璇停止了哭泣,她邊抽抽噎噎著,邊打著嗝開口,模模糊糊的聲音讓人听不清楚。
「妳說什麼?再說一遍,不要支支吾吾的。」周穎凡覺得自己已經很緊張了,瑜璇還在那說得不清楚,她甚至沒注意到自己的手還拿著面紙在瑜璇臉上使勁地擦著。
「我說周穎凡小姐,妳不要把人家白白女敕女敕的臉當成妳家的地板,用力的擦,妳是非得要磨掉她一層皮才甘心啊?何況……」梅競男看到周穎凡那副緊張大師的模樣,忍不住想消遣她。
「何況什麼?妳快說啊!」周穎凡緊張的想掐死梅競男。
「妳拿面紙捂住她的臉,要她說個屁啊!」梅競男諷刺道。
「好臭!好臭!妳是出門前沒刷牙啊!」周穎凡一面拿開面紙,一面又開始和梅競男斗嘴。只要瑜璇不哭了,她就能恢復原狀了。
「夠了!妳們兩位,我只是覺得太好笑而已嘛!」瑜璇的答案頓時令她們兩人愣住了。
「好笑什麼?!」梅競男和周穎凡又同時開口。
怎有人想笑的時候,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恐怕只有瑜璇這個不能依常理來衡量的小妮子才做得出來……呃,對了,醫生還說過,孕婦的情緒會比較不穩定,這可能就是癥狀之一。
「妳們記不記得上回妳們問我有沒有可能懷孕時,我說了什麼?」瑜璇反問她們。
「都幾百年前的事了,誰還記得住啊?何況,我們說了那麼多句,妳指的是哪一句啊?」梅競男沒好氣的說。
「我當時說,『又不是演八點檔,沒那麼準的啦!』結果,真的給它那麼準耶!我覺得自己好像言情小說中可憐兮兮的女主角,未婚懷著孩子,孩子的爸爸又不肯和女主角結婚,唉!」
她頓了頓,故意裝出非常哀怨的模樣繼續說︰「女主角只好趁未生產之前挺著一個大肚子努力打拚,把自己弄得面黃肌瘦,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女主角卻因營養不良而香消玉殞,獨留一縷孤魂,在人間飄飄蕩蕩,只為了保護她的孩子長大成人……」
「好好听喔!繼續,繼續!」周穎凡興奮的拍拍手。
「多謝客倌捧場!小女子獻丑了。」瑜璇想不到居然有人這麼捧場,于是應「觀眾」要求,繼續演下去。
「男主角因為女主角的死而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愚笨,明明已經愛上女主角了,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現在可好了,人都死了……有沒有水?我先喝一口。」渴死了,想不到說書這麼浪費口水。
接過周穎凡急忙遞來的水杯,她佯裝秀氣的喝了一口,接著,望著天……花板,拿起一旁的抹布,假裝拭淚。
「女主角見男主角這麼傷心,只好天天在他夢里現身,與他溫柔纏綿,之後就XXX,佛曰不可說,以下的請自行想象……」說完,她又喝了一口水。
「XXX?!我知道,我知道,就像上次妳在電話中發出的『那種』聲音,和所做的事一樣,對不對?」周穎凡像好學生一樣舉一反三的說。
瑜璇一口水還含在嘴里,听到周穎凡的話,陡地「噗!」地一聲,一口水全噴在對面周穎凡的身上了。
「繼續啊!我最愛看戲了,怎麼還沒完就停了?」周穎凡無所謂的拍拍身上的水漬。
而瑜璇的臉已經紅得可以媲美煮熟的蝦子了。
「還說咧!再說下去,都可以演一出香艷的聊齋劇碼了!保證火辣又刺激到可以讓人噴鼻血。」梅競男受不了的說。
「而且,醫生交代說,妳是懷孕初期,不宜做太『劇烈』的運動,即使很想要,也要等一、兩個月後,胎兒穩定時方可以。妳知道我在說什麼吧?」梅競男揶揄的看著瑜璇,見她頭低得都快和桌子相貼了。
「還有,醫生說妳的體重過輕,要多吃些營養的東西,尤其是補充鈣質,要多喝牛女乃,不可亂吃成藥,知道嗎?還要多听一些胎教音樂,讓情緒穩定,千萬不可以做粗重的工作,否則動到胎氣就不好了。」周穎凡也像老媽子一樣嘮叨的交代著。
「對了!如果孕吐過于嚴重,可以吃一、兩片蘇打餅干,這樣癥狀就能減輕一些,嗯……啊!記得每個月都要去做產檢,還要抽時間去學習拉梅茲呼吸法,可以讓妳生產時減輕疼痛。」梅競男也補充道。
「如果有需要我和競男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無論是需要錢,還是需要人力。如果讓我們知道妳有事而不來找我們,妳就慘了,知道嗎?」由于深知瑜璇不喜歡麻煩別人的性格,周穎凡才會這樣特別的叮嚀。
「對了!妳要讓毅勛知道妳懷了他的孩子嗎?」基本上,梅競男還是希望兩人能有美滿的結局,誰教一邊是她的好友,一邊是她的老哥呢!
不過,這還得要老哥能解開心結才行。她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老哥的心結太深了,要解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瑜璇點了點頭,「這是他的孩子,他有權利知道,不過,我不會因為孩子而逼他和我結婚的。」何況,他在美國已經有一個心愛的未婚妻了。
「但孩子終究是需要一個爸爸,妳還年輕,有沒有想過要再婚,為孩子找個父親?」周穎凡的觀念還是比較傳統,不希望瑜璇獨自撫養孩子。
「我曾說過,我一輩子只結一次婚,以前這麼想,現在也是這麼想。」瑜璇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她的笑容卻很悲傷。
「不過,妳要記得,我和穎凡是孩子的干媽,妳別想把我們撇在一旁。」梅競男故意略過瑜璇的表情,因為這會讓她覺得愧疚。
她心中暗忖,她一定要再找老哥說明白才行!
瑜璇婉拒了梅競男要送她回家的好意,說她想要獨自一人好好的想想未來的一切。
周穎凡和梅競男互望一眼,才點頭答應了。
瑜璇走出咖啡館後,並沒有立刻回家,只是漫無目的的在東區晃來晃去。
她不想讓周穎凡和梅競男擔心,所以在店里時,她並沒有告訴她們,其實毅勛已經有未婚妻了,而她的心情則是又驚又慌,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陣子因為事情太多,又加上她和毅勛關系的轉變,讓她忽略了自己的月事已經快兩個月沒來了,她無暇顧慮到自己的身體狀況。
她撫了撫仍平坦的月復部,她真不敢相信,里面正有一個孩子在成長著,這個感覺令她心中頓時充滿了濃濃的母愛。
只是,她如何向毅勛解釋孩子的事?她不知道毅勛對她的看法,出差的這幾天,他也一直沒打電話回來,想必她在毅勛心中的地位恐怕連情婦也不如吧!
再說,毅勛這次去美國是去和他的未婚妻會面,而他也承認愛死他的未婚妻了,她不願因為孩子而介入他們之間,破壞了他們的感情。唉!能讓毅勛愛上的女子,想必是美艷非凡吧!
之前,她從毅勛爺爺的口中明白了毅勛不相信感情的原因,而這一次,毅勛能打開心結,愛上他的未婚妻,她真的很為他高興,可是,她無法否認,自己的心正因為這種想法而刺痛著,全身不舒服到了極點。
但孩子的存在已成為事實,而毅勛畢竟是孩子的父親,他有權利知道孩子的事,更何況,她也不希望將來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她現在對毅勛唯一的要求就是他能承認孩子,給他應有的保護就好。
再來,便是金錢的問題了……
一路上,瑜璇想了好多好多,一直到筋疲力竭,她才回到住處。
一關上門,她便無力的靠在門板上,身軀順著房門滑坐到地上。
她好慌,真的好慌喔!她究竟該怎麼辦?她和孩子的未來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她把頭埋在雙膝之間,無聲的哭了出來,任隱藏在心底的無助與茫然,恣意的宣泄!
瑜璇數著日子,再過一天,毅勛就要出差回來了。
雖然他從不曾打電話回來,但她的心仍是為此又喜又慌,她從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想念他,明知道他是以出差為由,去和未婚妻會面,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念他。
想念他,也許是她心中私藏的一點任性吧!
但對于孩子的事,她想了幾天,還是想不出該如何向他說明。
昨天,她下班回家後,竟接到好久不見的表哥袁天宇打來的電話,約她今天下班後在福華飯店見面。
從小,她和這個個性內向的天宇表哥就很合得來,兩人甚至可以說是無話不談。
小時候,他是眾人眼中所謂的天才,但性格相對的也變得孤僻,可不知為何,他就是和她這個表妹投緣,在所有的表兄妺中,他也只會和她說話。
認識他的人都說他孤傲,看不起別人,但只有她才知道,表哥只是不善于言語,面對她時,他才能毫無顧忌的和她開玩笑,甚至親昵地稱呼她「小璇」或是「小寶貝」。
當她看見袁天宇站在櫃台等她時,她高興得撲進他的懷里,袁天宇也興奮的把她抱起來旋轉一圈,然後兩人親密的走向袁天宇的車。
看見他的車子,瑜璇不禁打趣的說︰「哇!表哥,你變性了啦!好拉風的車子喔!」
袁天宇寵溺的捏捏她的鼻子,「什麼『變性』?什麼『拉風』?女孩子家說話這麼粗魯,看以後誰敢娶妳。」
這句話讓瑜璇當場變了臉色,袁天宇看她臉色不對,趕緊把她扶進車子里,關心的問︰「妳還好吧?還好我臨時決定自己來接妳,不然,看妳這個樣子,不隨時會昏倒才怪呢!」
「我沒事,大概是工作太忙,沒有時間吃東西的緣故。我好餓,喔!我們先去吃東西吧!」瑜璇無力的笑笑,還不想在這個時候向袁天宇透露一切。
「那還是照原定計劃,去我住的飯店吃飯,吃完飯後,再到我房里聊天,我還有東西給妳。」袁天宇將車子駛上馬路。「啊!對了,因為我臨時要來接妳,所以有在妳的電話上留言,想說妳也許會听到。」
從瑜璇見到袁天宇,到兩人相偕離去的親昵模樣,怎麼看都像一對久未見面的親密愛人。
可當事者卻沒想到,這個情景,竟當場讓另外兩個人白了臉,誤解了他們的關系,造成之後極大的風暴。
其中一個是早了一天回來,打算等瑜璇下班後,給她一個驚喜的毅勛。
另一個則是周穎凡,她本來是來接瑜璇回家的,結果卻心碎地看見她心系的情人,正摟著她最要好的朋友離去。
毅勛開著車一路跟著瑜璇來到福華飯店,當他看見瑜璇再次親昵的倚偎在那個男子懷中,任由他扶著她走入飯店,他的心中不禁充滿了黑色的嫉妒之火。
他憤恨地用力捶一下方向盤,手里還緊握著一只珠寶盒,那是他特地為瑜璇買的鑽飾,不過,此刻這價值不菲的珠寶,卻好像是在嘲笑他的痴心,他本來是想要用它來向瑜璇再求一次婚的,但現在一切都毀了,她就和那個女人一樣,欺騙他!背叛他!
他憤怒的把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後,就跟隨著那對互擁的男女進入飯店的餐廳,當他看見那個男人把手放在瑜璇的腰上時,他真恨不得能沖上前揍他一拳,把他的手扯離瑜璇的身上。
但他卻強忍住怒火,因為他想要看看,平時佯裝可人清純的瑜璇,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蛇蠍女人,手段高明的連他這個游戲花叢的浪子,都差點為她所騙!
此時,毅勛的心已全被瑜璇背叛了他的想法所蒙蔽了,甚至將她和當年母親背叛時的面容重迭在一起。
他隨著他們進入餐廳,選了一個可以好好觀察他們的隱密位子坐下,點了一杯純威士忌,燃起一根煙,神情陰郁的瞪視著他們。
從他的角度望過去,正好可以看見瑜璇和那男子的側面,只見瑜璇的臉蒙上一層憂郁之色,神情無助的好似向那男子述說心事,說到激動處,眼淚還嘩啦嘩啦的直掉下來。
該死!原來那個女人都是用眼淚來迷惑男人的心!毅勛一想到自己還曾為她的眼淚心疼時,就不禁為自己的愚蠢生氣。
只見那男子心疼的拿起面紙,溫柔的拭去她的淚,開口說了一些話,並寵愛的揉揉她的頭,瑜璇這時才破涕為笑,還羞紅了臉,愉快地望著他,眼神中充滿信任。
瑜璇信任的眼神著實讓毅勛冷了心,她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他!
毅勛煩悶的點了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純粹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破碎的心,也許喝醉了,醒來時,發現其實他還在美國,根本沒有看見瑜璇的欺騙與背叛,這全是一場夢,一場噩夢而已!
可是,當他看見那男子掏出一個小小的珠寶盒,從里頭拿出一只閃亮奪目的鑽戒時,他心中還存著一絲小小的希望,希望瑜璇不會接受,但是,他錯了!
他看見瑜璇開心的拿起鑽戒,小心地在手指上比對,那男子還「深情」地把鑽戒套在瑜璇的手指上,說了一些話讓瑜璇笑瞇了眼,而她那彎月似的眼眸像是在嘲笑著他,讓他實在無法接受。
瑜璇把戒指收進皮包里,之後,她和那男子就起身離桌,走出了餐廳。
毅勛立刻掏出幾張鈔票丟在桌上,連忙尾隨他們而去。
當他看著瑜璇和那男子相偕走進飯店套房後,他的心才真正死去,心中卻燃起憤恨的怒焰,在甩頭而去的同時,他發誓他一定要讓那騙他的女人墜入地獄的深淵,讓她嘗嘗何謂痛不欲生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