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回到了家,韻兒立即奔進簡陋到不行的小屋內。
福康看著這只能稱得上木板堆成的小窩,真懷疑這里能住人嗎?
「翠姨、翠姨,你很冷嗎?」
哀戚的哭聲讓福康迅速進入小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還要彎著腰,足見這兒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讓我看看。」他拉開韻兒,探了探床上已無生息的脈搏。
「福大爺,翠姨是不是睡著了?」韻兒掛著眼淚,祈求著一線生機。
「小運,你可有其他的親人?」福康沒有正面回答。
韻兒搖搖頭,不懂福大爺為何有此一問?
「你一個人守著她,可以嗎?」既然已經插手,起碼要幫小運將親人後事給處理完。
「翠姨只是睡著了,對不對?」她很不確定的問道。
「我回去找些人手,幫你將後事處理完,你千萬別再跑出去了。」福康千叮萬囑,他可不想忙完了後事,又要忙著找人。
韻兒听到最不想听的答案,整個人如五雷轟頂般僵硬了。
「別走開!」福康拍了拍她的肩膀,迅速回去營區。
不知道過了多久,更沒看見天色漸漸轉白,韻兒沒有移動過身體,眼楮呆滯的看著床上的翠姨,淚水不曾停止過。
「馬上將人埋好!」
福康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眼看著幾個大漢將翠雲抬出屋外,韻兒失了理智,瘋狂的槌打著這些可惡的人。
「不要!翠姨又沒死,不要把她帶走!」
「小運,你要讓親人入土為安,你這樣只會讓你的翠姨走得不安心。」福康抓住失控的韻兒。
「不會的!翠姨不會不要我的——」
韻兒看著翠雲被一壞壞黃土掩埋直到消失,她癱坐在地上,突然手上感覺到母親的遺物,她毫無預警的起身沖回屋內,將那道不堪一擊的門重重關上。
「王爺,已經都埋好,木碑也立上去了。」士兵們等著王爺下一個命令。
「他畢竟是個孩子,當然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我們離開吧!」
福康無法一直牽絆在這種事情上,畢竟還有更多百姓的性命正等著他呢!
士兵們都能理解這小男孩的悲痛,但是也無能為力,只能給予無限的同情,搖頭嘆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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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哭到聲嘶力竭,韻兒一手拿著親娘的遺物,一手拿著翠姨留下的信,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更看不見未來要怎麼走。
「韻兒,答應翠姨要好好活下去,勇敢一點喔!」
淚眼蒙朧中,她隱約听見翠姨的聲音。
「翠姨,你不要丟下我!」
猛然抬頭,韻兒才發現自己在作夢,夢醒之後又要回到現實的殘酷。
「小運、小運,你在嗎?」屋外傳來陌生的聲音。
韻兒打起精神,來到門前應著。
「這位大哥有事嗎?」
「福王爺要我來接你到營區。」士兵回道。
「福王爺?」韻兒思索著,不過對福王爺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拜托一下好唄?昨晚要不是福王爺,恐怕你的親人根本沒法入土為安,怎麼連自己的大恩人都記不住?」士兵好笑。
福王爺、福大爺,原來那位恩人竟然是尊貴的王爺!
「我記得了,不過是不是一定要馬上去呢?」
韻兒知道自己是應該去道謝,但是身上這麼髒,又沒準備任何謝禮,這讓她有些難為情。
「不馬上去,難道還要王爺等你嗎?」
「不不,我只是想要清洗干淨才去。」韻兒急著解釋。
「說的也是,那就給你一點時間準備吧!」士兵也沒有為難她。
韻兒不方便全身打理,只能快速換上干淨的衣服,隨便將臉和手腳洗干淨,匆匆隨著士兵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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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營區,韻兒不敢太過好奇,低著頭隨士兵進入主篷內。
昨晚沒能仔細看恩人的面貌,原來福王爺長得這麼好看!
韻兒可是從來沒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想到昨晚共乘一匹馬的過程,不由得兩頰熱了起來。
「小運,我知道你目前的心情不可能馬上平復,但是你以後有沒有什麼打算?」
他原本想給小運一些銀子,讓他暫時不會有生活上的問題,可是當對上那張出奇細致的小臉後,竟然激起了想要照顧他的念頭。
「我的親人只有翠姨一個,現在她離開了我,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韻兒誠實回答。
「小運,如果我讓你跟著我一起到江南賑災,那邊正鬧著疫病,你會害怕嗎?」
她沒听錯吧?福王爺竟然肯帶著自己?
「王爺,你願意收留小運?」她害怕一個人面對未來。
「不算收留,只是江南災情嚴重,希望能多些人手幫忙,不過這次的疫病極為嚴重,如果你拒絕,我也不會生氣。」
奇怪?他竟然如此期待小運的同意。
「不!王爺對小運恩重如山,就算要小運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韻兒不知道是為了總算找到依靠而高興,還是為了能夠留在他身邊高興。
「很好,不過看你瘦瘦弱弱的,恐怕太粗重的活兒也做不來,以後就由你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好了。」
他心情變得出奇的好,或許是自己跟這小男孩特別投緣吧?
「小運想回去拿點東西,順便跟翠姨道別。」
「好,我讓李衡陪你回去。」福康可不想她又迷路了。
「謝謝王爺,我會快去快回,不耽誤到大家。」
韻兒在心里承諾著,她一定會全心全意伺候王爺,報答王爺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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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士兵的車隊行進著,韻兒漸漸適應了陌生的環境,也跟大家逐漸熟悉了起來,不過她一向話都不多,大家也都當她是尚未平復失去親人的關系。
「再過幾天就到江南疫區了,趁著這幾天,大家要好好養足精神,免得抵抗力不夠,反過來要百姓照顧你們,知道嗎?」福康在最前方命令著。
韻兒伺候福康已經好幾天了,每天除了趕路之外,可說是朝夕相處,她發覺自己常常會望著王爺失神,甚至還看到發呆,一顆心總是隨著靠近他,就不受控制的卜通卜通的跳,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王爺吩咐今晚入城,大伙輪流看守藥糧,其余人可以盡情放松!」副將王衛一路宣布著好訊息。
「哦!哦!」
眾人歡呼聲四起,這趟任務已經讓所有人繃緊了神經,未來還要面對更大的嚴苛考驗,此時的放松讓他們都格外興奮。
浩浩蕩蕩入了城,福康策馬來到最後面的馬車邊。
「小運,今晚你就留在驛站里好好休息,過幾天可是有得忙了。」
「王爺,你要去哪里?」韻兒听出他今晚不在驛站休息的含意。
「大人要去的地方,小孩子不用知道那麼多,等你長大一點再帶你去。」福康笑了笑,快馬奔回前方。
「大哥,王爺到底是要上哪去啊?」韻兒好奇的問著身邊駕馬的士兵。
「當然是花樓!真是笨。」
「花樓?賣花的嗎?」她從來沒听說過賣花可以賺到整層的樓房。
「拜托一下,花樓是在賣女人的溫柔,不是賣花。」士兵覺得她的問題實在太愚蠢了。
「賣女人的溫柔?大哥,可不可以說清楚一點?」韻兒確實不懂,而且還是越听越模糊。
「小孩子別問那麼多,反正就是那一回事,等你長大自然就會知道。」
「為什麼要長大才能知道?」她關心每一件王爺的切身之事。
「受不了了!咱們男人有身體上的特殊需要,要是沒發泄可是會生病的,所以定期要去發泄一下,懂了吧?」
士兵心想早晚這小子也要知道,索性就先滿足了他的好奇心吧!
「發泄?是身體有問題嗎?」韻兒打破沙鍋問到底。
「跟你說是听不懂嗎?哪!這可是我個人的珍藏,你拿去先見識一下,免得以後在女人面前丟男人的臉,記得看完要還我喔!」士兵掏出一本書丟給韻兒,草草打發她。
「金瓶艷史。」她看書名就覺得不太對勁,不過還是忍不住翻了開來。
書中畫著各式各樣男女相擁的姿勢,曖昧到了讓人臉紅心跳的地步,原來王爺到花樓為的就是這個,韻兒胸口變得悶悶的。
「小運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一名士兵迎面走了過來。
「沒、沒什麼,我在看古代的詩詞,想要學認些字。」韻兒的臉紅了一大半,迅速將書藏在身後。
「詩書?那我可沒興趣了,如果是那些……嘿嘿嘿的書,倒還可以考慮一下,算了,我可不想這麼早就帶壞你。」士兵一臉沒趣的離開。
韻兒這才發現,原來男人都對這種行為很感興趣,她快速走回房間,趁著福康徹夜不歸的機會,偷偷仔細研讀這種女子特殊的吸引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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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小運要長大!」
福康和士兵們一大早回到驛站,就直接來到房里打算沐浴更衣一番,結果進門就看到韻兒累趴在桌上睡覺,那本艷史則是掉在地上。
「小運!」
他知道這是男孩子必經的過程,也不想過分苛責,畢竟小運從小是翠姨一個女人帶大的,對這種事好奇也是在所難免。
「王爺?對不起!」
韻兒整個人跌了起來,無意中瞥見他手中那本書,她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沒兩樣,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福康將書放在桌上,瞄了一眼韻兒的動作。
要不是知道小運的性別,恐怕還看不出他是個男孩子,這個想法讓福康突然擔心起來。
「小運,我好像沒問過你今年幾歲了?」
他把小運當親弟弟一樣疼愛,也該是負起長兄如父的教導責任了。
「十五,就快十六了。」韻兒不知道他這麼問的原因。
「難怪你會對男女之事感到好奇,都怪我一直把你當十二、三歲的小孩看待。」
他承認自己真是看走了眼,不過沒辦法,誰讓小運長得又瘦又小,大概也因為如此,所以特別惹人疼愛。
「小運不懂王爺的意思。」她眨眨眼。
「該是讓你對男女之間歡愛有正確觀念的時候了,所以我決定每天教你一些技巧,等到任務結束回到京城,就讓你嘗嘗這雲雨之歡。」
福康對她的疼愛可不只是生活上的照顧,就連這男女歡愛都一定要找個最佳人選才可以。
「不、不用了,小運應該沒有這方面的需要。」
好難為情喔!王爺竟然談論起這種羞事一點也不覺得怎樣,反而是她听得好尷尬,但是又無法提出抗議。
「男女歡愛乃是天經地義,要是沒有這種關系,又怎麼達到陰陽和諧?更遑論繁衍子孫了!我看你從小都是跟著翠姨,也難怪行為舉止如此陰柔,不過還好你對這種書有興趣,這代表還來得及救。」
沒想到他竟然生澀到這種程度,果然是自己疏忽了。
「再說吧!王爺,你累了一晚,我去幫你打水準備沐浴。」
韻兒決定逃離這個難堪的話題,不過也總算明白了書中的描述並非只限于身體上的發泄,也可以說是一種情感的表達。
「不錯嘛!看書還是有一點效用,知道這種事會消耗精力。」
福康才說完,就看到韻兒一溜煙的跑出去,無奈的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韻兒總算讓自己的心定下來,她不斷提醒自己,王爺是以為她是男孩子才會如此大膽說話,她千萬別先亂了陣腳。
韻兒抬著溫度適中的水倒進大浴桶中,來回了好幾次,每次目光都避開福康,直到最後一桶水打完後,才開口請福康沐浴。
「小運,留下來幫我擦背。」他有必要讓小運早點懂得男人特殊之處,免得再下去變成了不男不女。
「可是……我還要去準備你的早膳。」不行答應!韻兒恨不得自己變成隱形人。
「早膳不急,幫我寬衣。」
看他像個女人般扭捏,他一定要改變小運的行為,幫助小運成為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
韻兒背脊僵硬得筆直。
「都是男的,你在顧忌什麼?」福康有些不滿。
生氣了!韻兒最怕的就是王爺生氣,雖然他不曾對她發過脾氣,不過她看過好幾次他對下屬斥責,就已經冒了一身冷汗,事到如今也只好硬著頭皮,當作視而不見了。
她小手微顫的解下他一層層的衣帶,厚硬如石的胸膛完全袒露在韻兒眼前,這讓她又想起那一夜的親密接觸,頭垂得更低了。
「等你月兌光,水都涼了。」他竟然對小運解衣的動作有了些微的反應?福康氣悶的說著。
「我……我……」韻兒答不上腔。
福康逕自大方的解下褲帶。
修長健碩的雙腿之間,竟然……韻兒在書中見過,但似乎沒有如此巨大到駭人,所幸王爺很快就沒入了水中,這才讓她得以喘氣。
「我有的你都有,有什麼好難為情的?快過來幫我擦背!」發現她的神情有異,福康頗為氣結。
韻兒畏畏怯怯的用布巾搓洗著雄壯的背脊,呼吸變得短淺急促,全身也熱得發漲,腦子里竟然不停閃過書中的男女,幻化成了自己跟王爺。
「用力一點!」
福康發現這種抓癢似的力道,讓自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所以大聲怒斥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突來的大吼,讓韻兒一下子慌得松開手,濕布巾就這麼毫不留情的滑落到水底,她急忙伸手去撈,沒想到令人更糗的事情發生了……
「不用你洗了,馬上給我出去!」
小運那雙小手柔軟得幾乎要酥麻了他的理性,當小運踫觸到他的亢奮時,竟然有一種超乎預料的歡愉震懾了他的全身。
「對不起、對不起……」
韻兒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她竟然為了撿一條濕布巾,不小心踫到了不該踫到的地方,也難怪王爺會這麼生氣,韻兒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可惡!他只不過是個小男孩,我到底在想什麼?」
就算發泄了一整晚,但是比起小運那無意中的踫觸,都變得乏善可陳了,這種念頭如雷轟頂,讓福康無法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