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君情系 第十章 作者 ︰ 于曦

自從那夜的短暫相聚後,赫穆雷就不曾再出現,縴雪不禁有些郁郁寡歡。她曾經擔心是父王發現了他的行蹤而對他不利,不過若真如此,她一定會听到風聲才對……

小翠端上熱騰騰的白果雪蓮茶,她發現公主近日胃口極差,看見稍微油膩的食物就反胃。想請御醫來看看,卻又被公主阻止。

「公主,這些天您都沒好好的用膳,真的不用請御醫來看看?」小翠再一次詢問。

「不用了。可能是受了點風寒,我多休息就沒事了。」縴旁知道自己並不是因為受風寒,而是那一晚暗結了珠胎……為了避免這事被人察覺,她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拖延著,等赫穆雷來再做打算。

沒想到她還等不到赫穆雷,母後就命人來請她過去——

「雪兒,我們母女好久沒有談心了!見到你的臉色愈來愈好,我也放心多了。」王後慈愛的看著女兒。

「母後,這些日子讓您擔心,雪兒真是不孝!」

「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今天母後要你來,是想問問你為自己的未來有沒有什麼打算?」大王多次要為縴雪挑選夫君,但都被她壓下了。因為她不希望又為了國家利益再次傷害了女兒。雖然不是很清楚女兒在赫炎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可以感覺到女兒所承受的苦楚。

「母後。雪兒現在還不想考慮這些。」縴雪明白母後的意思.只是她早已下定決心非赫穆雷不嫁。

「我知道赫穆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你太過執著,痛苦的是自己!」

「雪兒明白這個道理。但穆雷並不是無情無義的人,我相信他對女兒絕不是沒有感情!」縴雪只能這麼說,希望母後能夠明白。

「如果他對你有情,這些日子怎麼不見他來找你?女兒啊!母後也是過來人,感情這種事,旁人很難勸得了你。只有靠你自己醒悟。」王後雖然不舍,但也無可奈何。

「雪兒知道父王和母後都很疼愛雪兒,但很多事是無法改變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和你父王都會支持你的決定。」王後緊緊握著女兒的手,表達了對女兒的疼惜。

織雪回到自己的寢宮,反復思考著母後所說的話。

萬一赫穆雷真的遲遲不來,她和月復中的小生命該怎麼辦?

想到這兒,她一顆心不禁揪緊了……

「公主!」小翠在旁輕喊。

織雪回過神來,「什麼事?」

「公主,竇大人帶了位赫炎國來的使者,說要見你!」

「趕快請他們進來!」

竇文帶著姚尚進門,縴雪見到姚尚臉上著疲色,可見一路奔波都未曾休息,心想事情一定頗為緊要。

「姚大人辛苦了。」她由衷的道。

姚尚對于公主雖然在赫炎國受了那麼大傷害,依然如此誠摯的對待,心里真是感慨萬千。

「姚尚的辛苦怎麼能與公主所受的一切比?」他滿懷歉疚的說出肺腑之言。

「姚大人千萬別這麼說。不知今日來找縴雪有什麼事?」縴雪心知姚尚能進她的寢宮,定是因為父王並不知情。而竇大人將人帶來,更是冒著犯欺君之罪的危險。

「姚尚此次前來,是有重要的事稟告公主!」

「姚大人請直說!」縴雪知道事情一定與赫穆雷有關,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日前大王夜訪公主後,突然就沒有音訊了,是吧?」姚尚開始進行自己擬定的計劃。

「是啊!大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還是我父王知道了大王在灃玥國,對大王不利?」縴雪見姚尚表情凝重,心頭不安的感覺更甚。

「唉……見到公主如此關心大王,這要姚尚怎麼說得出口呢!」姚尚重重的嘆了口氣。

「姚大人,你就快點說吧!」竇文忍不住催促起來。

「是這樣的,大王在貴國的市集看到了讓公主中毒的假人參,連夜趕回赫炎國徹查此事,讓凶手得以俯首認罪。」姚尚先說明赫穆雷匆匆離開灃玥國的原因。

「這不是件好事嗎?你為何一臉沉重?凶手到底是誰?」竇文提出一連串的疑問。

一旁的縴雪也焦急的等著姚尚說個清楚。

「凶手是玉妃娘娘!」

「玉姊姊?我記得當日她還好意的拿了一盅參湯……」縴雪話講到一半,想起自己喝完那琬湯後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同時她也想起當日被冤枉偷神珠時。玉妃的特異行徑。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竇文代公主問明原因。

「玉妃娘娘擔心大王會封公主為後,所以偷取神珠栽贓給公主。本以為能就此除去公主,沒想到公主被大王救離了大牢,她怕事跡敗露,所以才下此毒手。」

竇文听了這個女子心腸如此惡毒,不由得一顫。

「大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縴雪根本不在意玉妃對她所做的一切。她只想知道赫穆雷為l可沒來。

「事情水落石出後,大王可能因為連日趕路,加上氣急攻心,竟在凶手伏法當日大量嘔血,病倒在床。大王怕公主知道了會為了他忤逆雙親,趕至赫炎國,所以命臣等不得將此事外泄。但姚尚知道如果此事不向公主說明,公主一定會誤解大王的一片真心,萬不得已,只有違抗大王的命令,私下來見公主……這是原本大王要親自送給公主的禮物,現在只能由姚尚轉交,請公主收下!」姚尚拿出手鐲交給縴雪。

「不!這手鐲我不要!除非他親自送給我!」縴雪完全不能接受這殘酷的事實。那一夜他還與她在這個房間里許下一生的承諾,怎麼可以就這麼違背了誓言?

姚尚看見公主傷心欲絕,有點不忍心;不過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辦法了。

「姚大人,你千萬別開玩笑,公主是受不了刺激的!」冷靜的竇文質疑道。赫炎國一國之君病危,乃是極為嚴重的事,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沒!

姚尚一驚,不愧是灃玥國的老臣,心思細密。「竇大人,在下並沒有開玩笑。目前朝中大臣四處尋訪名醫,希望能救回大王,在還沒有絕望之前,大家都認為不宜驚動人民,更不能讓意圖不軌的鄰近小國趁火打劫。」姚尚言之鑿鑿。

「貴國大臣真是用心良苦啊……」竇文接受了姚尚的解釋,內心也為這位膽識過人的君王感到可惜。

「我要去見他!」縴雪猛然抬起頭,堅定的表示。

「公主,這可不行啊!大王不會答應的!」竇文第一個反對。

「是啊!公主。我們大王就是不想讓公主為此忤逆父母,才寧願背負著被您誤會的傷痛,隱蹣這件事。您千萬不要辜負大王的一片苦心!」姚尚知道以公主的用情之深,此事絕對會讓她下定決心。

「我已經做了決定,你們都別勸我了!」她已經決定去向文王說明自己的心意,也明白這樣做會掀起多大的風波。但是為了心愛的男人,她實在顧不了這許多。

明天一早,她就去見父王!

縴雪靜靜地等在大殿的後面,等著父王處理完國事。

白楚羿下了朝,慈愛地牽起女兒的手,穿過花園走進了書房。

「雪兒,從你懂事後,父王有好久沒這麼牽著你了。」白楚羿感慨的說。當昏迷的縴雪被送回灃玥國,他就懊悔著自己竟然將女兒推到死路。還好有神醫相救,否則這將成為一輩子都彌補不了的錯。

「女兒知道父王的疼愛,不過父王也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體。」

「唉……父王連女兒都差點失去,這臭皮囊又有什麼好保重的!」白楚羿埋怨著自己。

「父王千萬別這麼說,雪兒明白父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灃玥國,雪兒一直都以父王為傲?」

「為了灃玥國,你差點死在赫穆雷的手里……」白楚羿還是對此耿耿于懷。

「父王!赫穆雷並不是有意傷害女兒的……」縴雪忍不住為赫穆雷辯駁。

「不是有意?你被他冤枉入獄,又被人下毒,差點連小命都送上了,你還為他說話?!」他真是想不透赫穆雷到底哪一點值得女兒為他死心塌地。

「女兒早就不怪他了。父王也看在女兒的份上,不要再怪他了好嗎?」

「是啊,要怪只能怪我這老眼昏花的父王,沒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就將自己的寶貝女兒送入火坑!」白楚羿紅了眼眶,悔恨著自己當初的決定。

「父王別這樣,穆雷真的對女兒很好,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誤會,這不是任何人的錯。更何況他已經將凶手治罪,事情也已經水落石出。」縴雪一時月兌口而出,想圓場也來不及了。

「你怎麼會知道他查出凶手了?」白楚羿想不到這個赫穆

雷如此神通廣大,竟然能將消息傳到女兒耳中。

「不管怎樣知道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病倒

了。女兒要去看他!」縴雪說出自己的要求。

「不行!你要怎樣都可以,就是不能再見他。」白楚羿堅

決的否定了縴雪的請求。

「父王,難道您忍心見到自己的外孫一出世就沒有父親

嗎?」縴雪豁了出去,就算因此賠上了名節也在所不惜。

白楚羿听聞先是愣住了,但心思一轉,又覺得不可能。

女兒雖然早已失了清白,但之前並未懷孕,如今又何來此說?

「如果你想用這個借口來要我同意,這是不可能的。就

算你真的有孕,我們灃玥國也養得起,用不著你去求他!」白楚羿吃了秤砣鐵了心,無論女兒怎麼說,都不會改變他的決心。

縴雪見父王如此強硬,想都不想將頭上的珠釵取下。

「父王,女兒知道父命不可違,但是赫穆雷命在旦夕,如果不能見他一面,那女兒只有到下面去見他了……請恕女兒不孝!」縴雪完,就要舉釵向心髒刺去。

白楚羿大驚,一把將釵子奪走。

唉,女兒為了赫穆雷竟連性命都不要了,他還能說什麼呢?難道真的要親眼看著女兒殉情嗎?

「你這是何苦呢……算了,父王年歲已大,也沒多少年可以照顧你了,一切就隨你去吧!」白楚羿想開了,既然這是女兒的未來,就讓女兒自己去做選擇吧。

「謝謝父王!」縴雪喜極而泣。

「告訴赫穆雷,我灃玥國已非昔日吳下阿蒙,如果他再敢辜負你,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織雪用力點頭。第二天就拜別了父王,心急如焚的趕往赫炎國。

進入赫炎國境內,縴雪完全感受不到哀慟的氣氛,反倒是四處結滿了紅彩,充滿著歡欣的感覺。她知道雖然赫穆雷病危的事並沒有傳出宮外,但是這種全國歡騰的現象也太奇怪了吧!難道是赫穆雷已死,人民正在慶祝新的大王登基?也不可能啊!赫穆雷如此受到人民的愛戴,怎麼可能一點哀傷的氣氛都沒有?

來到王宮前,縴雪看著長長的階梯,想起了與赫穆雷的初次見面。就從那一天起,她沉淪在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里

懷著思念與憂傷的心情,她一步步走進大殿,淚水控制不住的滑落。

「公主回來了!」一陣歡呼聲響起,縴雪還莫名其妙的愣了一下。

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迎接她,還對她的到來如此開心

「公主——不對,應該改口叫您王後才對!」翠紅興奮的拉起縴雪的衣袖,將她帶進一處豪華的宮殿。

「翠紅,我想先看看大王!」縴雪沒有心情欣賞這富麗堂皇的寢宮。只想趕快見到赫穆雷。

「公主,這可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真的很擔心大王!」縴雪覺得事情愈來愈奇怪了。

「大王╴沒事的,今晚您就可以見到他了。」翠紅抿著嘴神秘的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縴雪還是想不通。為什麼要等到晚上才能見到赫穆雷?

「我說了,公主可不能生氣喔!」翠紅要求道。否則萬一公主生氣了要回灃玥國,她可擔不起這個罪名。

「你再不說,我才要生氣了!」她最討厭玩這種猜謎游戲。

「是這樣的,姚大人數日前就先公主一步趕回來,告訴大王您要回來的好消息,正巧這幾日都是婚嫁的好日子,所以大王就決定先將喜訊昭告百姓,並且準備好策封王後的一切事宜,只等公主一到就可以完婚了!」翠紅興奮的說著。

「大王身體尚未復原,這樣不太好吧?」縴雪然很高興赫穆雷給她這麼大的驚喜,但是這樣可能會使他的病情更加嚴重啊!

「復原?大王又沒生病,哪需要復原?這幾天我見到大王,他心情好極了呢!」翠紅根本就不知道姚尚對公主撒謊的事。

「沒有生病?但是……」縴雪恍然大悟,明白了原來整件事都是安排好的。

雖然她也希望有這樣完美的結局,不過他竟然敢欺騙她,她還是不能這麼簡單就原諒他!

冗長的封後儀式結束後,縴雪在翠紅的攙扶下,回到赫穆雷為她所建的寢宮內,靜靜的等待被賓客圍繞,月兌不了身的赫穆雷。

赫穆雷在關逸風及齊桓玄兩位好友的幫忙下,才順利擺月兌了賀客,享受他的洞房花燭夜。

走進寢宮,赫穆雷終于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許久未見,她更顯得迷人……

赫穆雷端起桌上的酒杯含了一口酒,吻送進縴雪的唇間,縴雪讓酒順著喉嚨滑進身體,並回應著他的熱情。

赫穆雷扯開縴雪身上層層的東縛,縴雪一反柔順地將他的手拉開。

「怎麼了?」赫穆雷對縴雪的抗拒感到奇怪。

「你有沒有騙我?」縴雪盯著赫穆雷同。

「我怎麼會騙你呢?」赫穆雷被問得莫名其妙。

「真的沒有騙我?」縴雪再一次問。

赫穆雷這時想起姚尚跟他說的話,「我知道了,你是指我生病的事對嗎?這還不是為了要你回到我身邊!」

「我不喜歡被騙,尤其是你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我要你發誓再也不會用這種事來嚇我。」縴雪一本正經的訓道。

「這樣就生氣啦?」赫穆雷嘻皮笑臉的繼續月兌衣,將縴雪的衣服拋得遠遠的。

「我要你發誓!」縴雪推拒著在身上游走的大掌,一定要赫穆雷發誓。這次她絕對不讓步!

赫穆雷不理會縴雪的話,隨著她胸前愈來愈劇烈的起伏加快了**的速度。

織雪知道再這樣下去,她一定又是最後的輸家,一抬臀,跨坐在赫穆雷的身上。

「你愈來愈大膽了!不過我喜歡這樣的你。」赫穆雷看著面前的豐腴……

待氣息稍稍平靜,縴雪依偎在赫穆雷溫暖的懷里,問出長久以來藏在心中的疑惑,「為何之前你都要我喝下避孕的藥?」

赫穆雷經過了這麼多風風雨雨,也不想再隱瞞了,遂將鮮為人知的往事一誠告訴心愛的妻子。

縴雪默默听著,為年幼的他心疼,更為他艱辛孤獨的成長過程流下了眼淚。

赫穆雷拭去縴雪的眼淚,緊緊的環抱住她,「一切都過去了。」

「以後就讓我和孩子來填補你失去的親情吧!」縴雪沉浸在未來幸福的畫面中。

「我會好好努力,讓你有機會填補的!」赫穆雷暖昧地笑道。

「如果我告訴你,我已經有了呢?」縴雪巧笑倩兮。

「真的?!」赫穆雷听到縴雪的話,欣喜若狂。

縴雪嬌羞的點點頭,「就是你闖進我寢官的那晚……」

「那從現在開始,我又要禁欲了?」赫穆雷一臉苦惱。他雖然高興自己就要做父親了,但好一陣子都不能踫她,這對他來講簡直就是最殘忍的酷刑。

織雪被他懊惱的模樣逗笑了。「輕一點就好了。」

赫穆雷低聲歡呼,熱切的回應她的應允,心中默默發誓

珍愛一生,永不離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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