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堡里的人個個嚴陣以待,雖然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卻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麼快!
「這次真是天助我們,本來還在想不知道要請回幾位姑娘才能引黃大川上勾,這下可好,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嘗到苦頭!」
黃大川重金買下香滿樓姑娘的消息很快就轟動整個蘇州城,收到消息的劉三想像著黃大川花了大筆的銀子,結果被中途攔截,一定會氣得跳腳。
「這個家伙還真厲害!竟然看準了我們雙龍堡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想出這種方法,這下子非要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李德四氣憤不平地說。
「別這麼生氣!就是因為他以為可以這樣繼續荒唐下去,我們才有機可乘,我們還得感謝香滿樓的配合呢!」
何昊天胸有成竹地說著,臉上看不出一絲怒火。經過深思熟慮,他已經有了全盤的計畫,雖然和原來的計畫有些出入,不過現在的計畫根本不用自己動手,只需要等著好戲上演就好了。
「堡主,我們將那位姑娘請回來後,下一步該怎麼做?」李德四很好奇何昊天會有什麼後續動作。
「等我們將那位姑娘請回雙龍堡後,黃大川一定會不甘白白損失這麼大筆的銀子,到時我們便放話說一切都是香滿樓故弄玄虛,不想將姑娘送到黃府而謊稱失蹤,我相信黃大川一定會找上門去?香滿樓的柳四娘一向懂得步步為營,我相信她手上握有不少黃大川的不法證據,我們就讓他們狗咬狗互揭瘡疤,坐著看好戲吧!」
何昊天早就听說柳四娘是個心機頗深的女人,之所以能夠在蘇州城里開門做生意,不但有不少靠山,而且還知道不少有錢大爺鮮為人知的秘密。
「但是萬一黃大川上門確實找不到人的話,不就穿幫了嗎?」雖然這個計畫很周詳,但是李德四擔心柳四娘不是省油的燈。
「我們會在黃大川上門要人前,先將這位姑娘送回香滿樓!」何昊天已經派人在黃府四周偷偷監視著。
「果然還是堡主厲害!」听到這里,劉三已經躍躍欲試。
「大家听著!明天一早我們就在灌月林等著,大家要記住,那位姑娘是無辜的,所以不能有一絲的不禮貌!」何昊天特別交代著。他們的目的是引黃大川出來,絕不能做出傷及無辜的舉動。
分配好行動當天的部署,何昊天吩咐大家早點回房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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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像有點太……」可人在柳四娘的命令下穿上了薄如蟬紗的衫裙,若隱若現的衣料襯出姣好豐滿的曲線,粉紅色使她的肌膚更勝似雪。不過她實在沒辦法穿著這種衣服走出去,更何況是面對黃大爺。
「這樣才漂亮啊!黃大爺花了大把的銀子,我們當然也不能太失禮。」
柳四娘看著面前的可人,簡直就是滿意得不得了!不過為了避免可人春光外泄,她刻意在可人的身上披了件外袍。除了黃大川可以欣賞之外,一旁的人別想白白佔便宜!
柳四娘先將可人扶上了轎子,自己也跟著坐進轎中。為了這次的出門,柳四娘特別多請了幾名會武功的大漢,並安排晴娘坐上前面的轎子。
一向小心謹慎的柳四娘知道黃大川人緣實在不怎麼樣,為了可人這顆搖錢樹的安全,她刻意安排了障眼法,就算有個萬一,可人也不會有問題。
「為什麼不讓我陪可人呢?我可以幫忙照顧她啊!」晴娘根本猜不到柳四娘的心機。
「我要教可人男女之間的事,你行嗎?」柳四娘一句話就讓晴娘閉上嘴。
「上路吧!」柳四娘可不想耽誤路程,她打算明天一早就將可人帶回來。
「可人,我知道第一次總是會怕的,不過四娘先教你幾招,保證不但不痛苦,而且還很舒服!」柳四娘乘機對可人傳授男女床第之事。雖然可人的容貌令男人著迷,但如果技巧太生澀,還是抓不住男人的心。
「四娘,我真的不想去陪那個黃大爺……」可人知道自己別妄想能躲過這次,不過她還是想努力看看。
「夠了!別以為我會因為你長得漂亮就不舍得把你賣到窯子去!我現在是要你去捉住男人的心,不是要你去奔喪,別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你听我說……」根本懶得勸慰可人的柳四娘,急著在最短的時間里將男女之事完全教授給可人。
再也不敢多說的可人听了柳四娘的解說,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想到自己要跟年紀相差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共度一夜,不由得一陣嘔心。
「可人,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柳四娘看看時辰差不多了,也該給可人服用藥了,于是裝出一臉關心的樣子。
「不用了!」可人現在一點吃東西的、心情都沒有?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黃大爺除了財大氣粗之外,外貌是不怎麼樣,也難怪你會這樣不情不願!不過不用擔心,四娘早就幫你準備好了『合歡丸』包你一定不會痛苦的!」柳四娘拿出了藥。
「我真的不想讓黃大爺踫我!也不想吃這種藥!」可人在春滿樓里曾听說過這種藥會讓人上癮,很多姑娘都是因為月兌離不了藥的迷惑,所以才會任由柳四娘擺布。
「沒關系,反正你吃不吃都要好好陪黃大爺!這麼倔強只會自討苦吃,對自己沒好處的!」柳四娘出乎意料地沒有再用怒眼瞪著可人,只是平靜地吩咐著外面的轎夫加快腳步,這種反應反而讓人覺得更可怕。
一路上昏昏欲睡的可人忍不住拿起身旁的水壺解渴,希望能打起精神,一點都沒發現柳四娘正偷偷地看著她喝下水壺中的水。
「喝了水比較舒服了吧?我就說何必跟自己身子過不去嘛!」
柳四娘早就料到可人不肯吃藥,所以先將「合歡丸」搗碎溶于水中,算算時間,藥力差不多會在到達黃府後的一、兩個時辰發作,相信今晚黃老爺一定會滿意可人的表現!想到從此之後可人就要任由自己擺布,柳四娘嘴角浮起一絲得意。
「我沒事。」可人真希望手里的這壺水是毒藥,讓她擺月兌這一切痛苦。
一行人來到通往黃府必經的灌月林,四周突然沖出許多蒙面人,一陣混亂後又迅速由樹叢中消失,就像不曾發生過任何事一般,灌月林又安靜了下來。
「可人--」柳四娘的叫喊從倒在一旁的轎內傳出,震破了寂靜的空氣。
「你們這些沒用的家伙!只顧著跟人家打斗,可人被帶走了都沒人來保護!」柳四娘從轎子下狼狽地爬出來,馬上破口大罵道。方才那個肆無忌憚地打開轎門的蒙面男子,冰冷的眼神把她嚇得四肢發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將可人帶走。
「柳四娘你這話就不對了,除了可人姑娘和晴娘之外,你不是安安全全地站在這里?要不是請到我們,恐怕你現在不知道被綁去哪里了!還有,你故意不提自己有仇家,還壓低我們的價錢,真是活該!」
大漢中的帶頭大哥很不滿意柳四娘的責罵,因為以剛才那群人的不凡身手看來,事情並不簡單,他反而怪柳四娘事前不說清楚。
「我寧可自己一起被抓!你們這些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柳四娘嘴上罵著,腦子里拚命想著該怎麼向黃大川交代。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也不想賺你的銀子了,管你要到黃老爺的府上還是回香滿樓,我們都不跟了!」帶頭的大哥也火大了。
「人都不見了,我也不想付你們銀子,要滾就快點滾!」柳四娘相心到一千兩銀子就這麼飛了,火氣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哼!兄弟,咱們走!」帶頭的喊了一聲,幾個大漢全都離開了灌月林,柳四娘身邊只剩下四個轎夫。
「老板娘,我們的工錢您總會付吧?』轎夫問道。
「錢錢錢!統統都只知道要錢!現在可人不見了,誰來給我錢?」柳四娘火冒三丈地吼回去,她只想到絕對不能讓已經到手的銀子跑掉。
「這……」轎夫一片沉默。
「先送我回香滿樓!」一肚子的氣發泄了出來,柳四娘總算稍微鎮靜了下來,她決定先回香滿樓好好思考對策,反正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將一千兩銀子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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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的眼前一片里i暗,她感覺顛簸的山路像是沒有盡頭似的。方才莫名其妙地被身下這個蒙面男子給罩上了布袋,雖然內心恐懼不已,不過就算她沒有被捉也好不到哪里去,還不是要去陪那位黃大爺?想到這里,可人決定順其自然地任由命運擺布。
騎在馬上的何昊天發現肩上扛著的女人似乎安靜得有點離譜。
「喂!你還活著嗎?」他沒見過有人被捉還能這麼安靜!
「我希望自己現在已經死了!你們為什麼要捉我?」身上既沒錢又沒有仇家,可人實在想不出來他們抓她的理由。
「我們只是請你來暫住一段時間,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所以你不用害怕!」何昊天心里已經盤算好,等到黃大川一出門,他們就將這位姑娘送回香滿樓,讓柳四娘百口莫辯,再由她自己去對付黃大川。
「我知道你們只是求財罷了,可是沒有人會願意花錢贖我的!」可人只能猜想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錢,不過柳四娘把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根本不會管她的死活,這個男人可能會大失所望。
「我只能說這跟錢沒關系……前面還有好一段路要走,我勸你還是閉上嘴巴休息一下比較好!」何昊天只是想確定她還活著,並不想跟她說太多廢話。
安靜下來的可人,腦海里出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如果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逃離香滿樓,她就有機會去找爹娘和大哥……
想到這里,可人開始扭動身體裝出不舒服的樣子,希望能找機會逃走。
「對不起,我好難過哦!」可人痛苦的聲音隔著布袋傳了出來。事實上,她現在的姿勢確實很不舒服。
「恐怕是路太顛簸的關系,我讓你坐在馬背上好了!」何昊天覺得自己真是自討苦吃,照顧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專長,早知道就讓劉三負責這個女人。想到李德四也跟自己一樣背著另一個姑娘,想必他也不好過。
「謝謝你!」換到馬背上橫坐著,可人暫時比較舒服了,不過兩人過分的靠近,讓隔著布袋的可人仿佛聞到這個男人身上淡淡的清爽味道,沒有想像中的男人汗臭味。
何昊天對于可人的感激並沒有回應,仍然默不作聲。
「我叫可人,大哥怎麼稱呼?」可人打算一面讓這個男子放下戒心,一面爭取逃走的機會。
「你不需要知道!」何昊天冷冷的回答,他根本沒興趣跟這個叫「可人」的姑娘聊天。
可人听見這種語氣,知道這個男人不像她想像中的好應付,她安靜了下來,等待著跳離馬背的機會。雖然罩著大布袋滾下馬背很危險,不過一想到就算平安回到香滿樓也是要面對那種一輩子的痛苦,她寧願以生命去放手一搏。
「堡主,還要一段路才回到堡里,我看這個女人換到我的馬上好了,免得您太辛苦!」劉三認為這種事不應該讓何昊天親自做,況且兩個人共騎一匹馬,何昊天的馬程變慢,會影響他的安全。
「也好,就由你來載她吧!」原本就不習慣帶著女人騎馬的何昊天馬上同意了劉三的提議。
兩匹馬並行著準備將布袋換到另一匹馬,可人一感覺身下出現空隙,馬上甩盡所有的力量扭動掙扎。忙著控制馬匹速度的何昊天與劉三沒有預料到她會有這種舉動,一時松手竟讓布袋滾落地上。
可人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但是為了盡快離開這些人的魔掌,她咬著牙用力向旁邊滾去。但是她萬萬沒料到旁邊竟是一處極為傾斜的陡坡,她連驚叫都來不及發出,整個人連同布袋就這麼直挺挺地滑了下去。
「真是個麻煩的女人!阿四,你先帶著另一個姑娘和兄弟趕回雙龍堡,我去把她捉回來!」早就拿下蒙面布巾的何昊天交代完,就迅速地眺下馬。
「堡主,還是我們一起找吧!」劉三不放心讓何昊天一個人去。
「我們現在人多,行動太招搖,我一個人比較不會引起注意,你馬上帶著大家回雙龍堡!」
何昊天看了看陡坡,他估計那個叫「可人」的姑娘不可能滾得太遠,不過要是不快一點,出了意外就不好了。
「那就我來找好了!」劉三自告奮勇地說。
「阿四帶著個姑娘不方便,你還是陪著大伙快點趕回雙龍堡比較好!」
何昊天的個性是凡事都要親力親為,為了謹慎起見,他要下屬先回到雙龍堡,起碼自己沒有後顧之憂。
「那堡主您千萬要小心,萬一有什麼事就用狼煙通知我們!」
劉三知道何昊天一向都是先顧慮下面的人,看看前面正等著的李德四,確實,帶著一個女人真的有點行動不便。
「我知道了,你們快點上路吧!」
何昊天說完,一個躍身就朝可人滾落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