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佔你的心 第五章 作者 ︰ 于澄心

參天後。

在古明弘摘來的流碧果與金針的輔助下,黑昊漠的雙腿果然恢復知覺了,現在雖不至於健步如飛,但簡單地走幾步路卻是易如反掌,嬪兒相信,假以時日,黑昊漢痊愈的程度一定會讓外人看不出他曾經受過重創。

黑昊漠一能下床,什麼話也沒說,就迫不及待地走去練功房,練習他那荒廢已久的武熟招式,身手雖然沒有像以前一樣靈敏,但體內陡增了半甲子的內力修為,卻彌補了這項缺憾,可惜目前他只恢復了五成的武功,還不足以對付他的叔父黑火焱,他一定要加緊練回來。

就在黑昊漠練功的同時,嬪兒已開始收拾她的包袱了,她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兩參下就全收進包袱了。

嬪兒環顧著這間高雅的寢房,心中並沒有什麼依戀或不舍,相反地,她大大松了一口氣,不用再擔憂她走路時會撞壞別人的高級物品了。

其實,住在這里也並非沒有好處,起碼昊柔挺喜歡找她閑話家常的,她在這里十天所說的話比過去一整年還多,現在回想起來還挺可怕的——雖然絕大部分都是昊柔在講。

嬪兒把包袱、藥箱暫時擱在桌上,然後到練功房去找黑昊漠道別。

只見偌大的練功房十分寬敞,卻也非常空洞,埋頭空湯湯的,只有一柄長劍懸掛在壁上,其他空無一物。

此時,黑昊漠正在空地中央演練一套充滿煞氣的拳法,每一招、每一式中都隱含殺機,那毒辣陰險的招式足以讓輕敵之人命喪黃泉,躲過了前一式,卻避不了後一掌,讓站在門口的嬪兒不禁看呆了眼,心里暗暗質疑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練這種陰狠的武功?

忽然——

「咻!」一道黑影如閃電般飛躍出來,掐住嬪兒的玉頸,動作之快,讓措手不及的她根本沒有機會躲開。

「咦?是你!」黑昊漠黝黑的星眸透出驚愕的光芒來。「你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嬪兒清恬的素顏上露出細微的痛苦之色!青蔥柔荑不自禁地抓住他的大手,像是要移開他的箝制般。「黑公子,我沒有鬼鬼祟祟……我來這里是有話跟你說,但是你正在練武,所以我沒有出聲打擾你。」

黑昊漠的眼楮謹慎地眯了起來,靜靜打量她的神色許久,才松開他的手。「有話進來說吧!」他逕自走回練功房。

在他走進練功房後,嬪兒再也忍不住地露出痛楚的表情,待那灼痛感過去後,她才舉步跟進練功房,幸好她已經快要離開這里了,不然她這可憐的脖子總有一天會被他扭斷,她從沒見過這麼愛掐別人脖子的人。

黑昊漠拿起掛在窗欞上的棉布拭汗,漆黑的眸子依然直盯著她。「你的武藝不差,居然能站在一旁那麼久才被發現,你師承何人?」難怪她能避過他叔父那致命的一掌,若不是她的鼻息突然急促起來,恐怕他也很難發現她已站在門口了。

「我學的是乾娘的家傳武學,不過我沒有太多的時間練武,只有輕功差強人意而已。」她光是學習乾娘那身精湛的醫術都怏嫌時間不夠用了,怎麼可能把時間浪費在學武上,至於輕功,是因為可以增加她采藥的便捷性,所以她才會鑽研得比較透徹。

「你乾娘的名號是?」

嬪兒搖搖頭說︰「不知道,乾娘從沒提起過,我也沒問。」

黑昊漠對她的回答並不意外,依嬪兒那恬淡的性格來講,她確實有可能這麼做。

「沒有我的允許,從今以後你都不準到練功房來,听懂了沒有?」他自認為自己對她已經相當客氣了,若是普通的外人,他早已交給刑堂處理了。

「以後我不會再來這里了。」嬪兒自然而然地說出她的來意,「事實上,我是來向你道別的,我的東西已經整理好了,請你派人送我回去好嗎?」

黑昊漠的心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那激猛的速度竟然使他產生一股不知名的痛苦。不!他不想放嬪兒走!他心里大聲地吶喊著。

「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我不準你離開谷中!」他的目光看起來既強悍又冷酷,而且直瞪著嬪兒看。

她漾出一抹感激的淡笑。「黑公子,我知道那天你是為了救我才會這樣說的。你放心!我不會信以為真。況且你的雙腿已經可以走動,這表示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覺得自己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對於那天的事,她會水遠銘記在心的。

黑昊漠無法相信她居然不把他的話當作一回事,他不樂地白她一眼。「難道這里沒有讓你留戀的人、事、物嗎?」

嬪兒的燦眸陡地一亮。「當然有啊!如果我說沒有就太矯情了。」

這還差不多!

「哦!誰會讓你感到依依不舍?」黑昊漠盡量將表情維持平靜,把滿足的笑意全收進心底。

嬪兒興奮得俏顏染上一層粉紅的光澤,這與平常沉靜的她簡直有天壤之別。「森林中那些稀有的藥材是我最舍不得的,我從沒見過像這樣滿坑滿谷的罕見藥材,幾乎俯拾皆是;我真擔心我離開後,那些藥材會被不識貨的人隨便踐踏,那是十分可惜的事情。黑公子,希望以後你會派人看管那座森林,不要讓人隨意進出,好嗎?」說到後面,嬪兒興奮的語調不再,反而有些憂心仲仲了。

天殺的笨女人!他氣得丟下手中拭汗的毛巾。

「誰問你這個啊?」黑昊漠的怒火完全爆發出來,俊臉上已一片烏雲密布了,若不是他早已習慣嬪兒的遲鈍兼沒神經,他肯定會誤以為她在捉弄自己,進而大發雷霆。

「沒錯啊!你是在問這個問題呀!你好奇怪喔!」一抹納悶之色染上嬪兒的眼眸。「老是莫名其妙地發脾氣,這對你的身體不好喔!我還以為你的腳傷好了後,脾氣會多少改善一些呢!」她以醫者的角度評判他暴躁的壞脾氣。

黑昊漠忿怒地倒豎起劍眉,面帶恐怖的肅殺之氣,一步步將她逼到牆角。「柳嬪兒,你還敢訓我話?!」

「黑公子,你別多心,我只是在勸你而已,絕沒有訓人的意思。」嬪兒背倚著牆,素顏上並沒有害怕、恐懼,只是純粹的無奈。

[刪除N行]

★★★

雲雨過後,天色已漸漸昏暗了。

兩條果身如初生女圭女圭的身影交纏在地板上,黑昊漠拉來嬪兒那破裂的衣裙蓋住兩人的身軀,他的手臂保護性地圈住她嬌小的身軀,然後滿足地沉睡了。

嬪兒也跟著小睡一會兒,當她醒來後,有一段時間是完全迷糊的,搞不清楚時間——她從來沒有在白天睡過覺,但從陽光照射的角度來看,現在絕不是清晨。

她昏昏沉沉地無法思考,直到她發覺自己跟黑昊漠一同躺在地上,所有的回憶才全都涌回腦中。他們兩人都赤條條的,因為黑昊漠對她做了一種奇怪的事情,有一點痛楚,但也有某種不知名的喜悅……

嬪兒悄悄移開他的手臂,坐了起來,她沒時間把「怪事」想得那麼仔細了,她還得趕快想辦法離開這里呢!既然黑昊漠固執地不幫她,她只好另尋他人了。

她撿回自己所有的衣物後,開始感到煩惱了,她的衣裙全被黑昊漠粗魯地撕破了,教她怎麼穿啊?

嬪兒用殘破的衣料遮住自己,起身站了起來,但此時腰部和大腿內側竟傳來一陣不熟悉的痛,讓她輕輕蹙起柳眉來。她的身體怎麼了?

「你要去哪里?」黑昊漠以手肘撐起身子,語調依然沙啞地質問她,但清朗的眸子顯示他已清醒一段時間了。

「我想回房換衣服。」嬪兒朝他露出尷尬的笑容,總覺得他的目光好像直盯著出自己瞧,害她渾身怪扭的。

見她言辭中已打消了去意,黑昊漠的嘴角勾出一抹近乎邪氣的微笑。「走吧!我陪你回房。」他大剌剌地起身,撿起同樣破裂的衣物,然後果身走向她。

「你……怎麼……」嬪兒陡地花容失色。

黑昊漠有趣地擰了擰她悄挺的鼻子。「嬪兒,你現在害羞是不是太晚了點?」他心中已然明白,嬪兒對男女之事還不是普通的無知,難怪她當初見到自己的時能夠面不改色,還堅持要替他擦澡,原來她根本不懂嘛!

嬪兒有點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見她一臉關心地問︰「你怎麼流血啦?要不要緊啊?」她連忙蹲子,佗勢要伸手檢查他胯下受傷的部位。

黑昊漠鎮定地退了一步,把她拉了起來。「不是我受傷,你不用替我擔心。」原來「無知」有時候也是件恐怖的事,看來他得抽空教導她一些『常識』。

雖然他已經很快的拉她起身了,但嬪兒已經有所發現了。「可是上頭沾滿了血跡,而且好像腫了起來,跟以前不太一樣耶!」從前「那里」像死蛇一樣軟綿綿的,但現在卻像是活了起來般,好怪喔!

黑昊漠頓時哭笑不得,嬪兒追根究柢的精神未免太徹底了吧?況且,她對著自己的「敏感地帶」目不轉楮地研究,教他如何保持平常心對待?

「別看了,我們先回房間換衣裳,改天再解釋給你听。」

幸好這座別院就住了他們兩人,下人又鮮少到這里來,黑昊漠才得以順利的送嬪兒回房。「你進去穿戴整齊吧!」語罷,他也回房去了。

「小姐!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小歡驚訝得聲音幾乎變調,險些尖叫出來,瞧小姐那雲鬢散亂、衣不蔽體的樣子,分明是跟男人……

「什麼模樣?」嬪兒沒想到小歡會在房里,被她尖銳的嗓音嚇了一跳,使本來覺得沒什麼的她,心里倒開始產生奇怪的心虛來。

她用衣服掩著身子,迅速拿起桌上的包袱,走到屏風後穿上衣裙。

小歡瞠目結舌地瞪著嬪兒那雪白的果背,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小……姐……」

「你叫我嗎?」嬪兒探出身子。她已穿戴上另一套整齊的棉布衣裙,走出精美的屏風。

小歡拿起嬪兒掛在屏風上的衣物,仔仔細細地檢查它們,赫然發現衣裙是被蠻力撕成兩半的,莫非小姐是被門主給蹂躪了!

「小姐,你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她試著委婉地問。「有沒有受傷啊?」從小姐的外表看來,她似乎並無大礙,也沒見她掉眼淚,這實在是古怪得很。

「受傷?」嬪兒那澄澈的黑反映出她內心的慚愧。「我是沒有受傷,倒是黑公子好像流血了,不過他矢口否認。」她愈想愈有罪惡感,她不應該放任黑昊漠「睜眼說瞎話」的,她應該堅持檢查他的傷勢才對。

「門主怎麼會受傷呢?」小歡心中的疑問更加濃厚,雖然她不知道身處在什麼組織中,但自從簽了終生契約,賣給這個組織做丫鬟後,她就看得出來這里的人個個不簡單,尤其以門主的武功最是高深莫測,只有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不會武功而已。而既然門主的武藝那麼高強,怎麼可能受傷呢?

嬪兒搖搖頭,眼中升起不解來。「我也不知道。」

「會不會是剛才門主的動作過於激——」

「住口!」黑昊漠突然出現在門口,冷冽的目光瞥了小歡一眼。「誰要你多嘴的?」他走進屋子。

小歡嚇得雙腿虛軟,驚恐地跪地求饒︰「門主,饒命!」

完了!完了!她這回死定了,凡是觸犯門主之人,不是被刑堂處以嚴刑,就是被折磨得半死。天!她好想哭喔!

「小歡,你怎麼跪在地上?」嬪兒有點不知所措,不明白小歡怎麼會突然跪下來,於是走到她身旁。「你快站起來吧!」

小歡委屈地朝她眨眨眼楮,暗示嬪兒快救救她。

「小歡,你的眼楮是不是不舒服?怎麼老朝我眨眼楮?」嬪兒伸手想要檢查小歡的右眸。

黑昊漠在旁邊看得萬分無奈,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他總不能當著嬪兒的面處罰那賊兮兮的丫鬟吧?偏偏嬪兒又看不懂那丫鬟的擠眉弄眼,不能替她求情。

「在那里擠什麼眼楮?還不下去。」黑昊漠話中的威脅任誰都听得懂。

「謝謝……謝謝門主。」小歡喜出望外地磕了幾個響頭,然後趕緊退下去。

噢!嬪兒總算明白小歡為什麼朝她眨眼楮了,可惜她太後知後覺。

「黑公子,小歡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不然你為何對她那麼凶?」黑昊漠的脾氣實在大了點,難怪這里的人面對他時,都一副戒慎恐懼的模樣。

黑昊漠對她生疏的稱呼暗暗惱怒不已,他們的關系已經那麼親密了,她居然還叫他「黑公子」?這笨女人真是不可愛,擺明就是要惹他發脾氣嘛!

「別管那丫鬟的事,你過來。」黑昊漠坐在椅子上,沉聲喚她過來,直到嬪兒不知死活地站在他身前,他才伸手將她抱在腿上。

「黑公子……」嬪兒擔憂地蹙了蹙縴巧的眉。「快放我下來!我怕會坐壞你的雙腿。」

「我的腿已經好了,她用不著擔心那麼多。」黑昊漠試著平心靜,但平平的語調中仍掩蓋不了熠熠的怒氣,他輕輕攫住她的下巴。「叫我昊漠,快點!」

「昊漠公子,我是你的大夫,怎麼能夠不擔心你的腿呢?」嬪兒彷佛要息事寧人地改口了,即使坐在別人的腿上,嬪兒仍然維持一派端莊婉約的模樣,素顏上沒有半絲羞赧不安;反正一個時辰前的「驚濤駭浪」她都安然度過了,何況她現在只是坐在他的腿上而已。

「你這女人是怎麼搞的?」黑昊漠繃緊俊臉,火大地瞪著她。「誰教你昊漠後面又加了公子兩字?你非得意我生氣,是不是?」

條地,黑昊漠忿忿然地垂頭封住她的香唇,將她接下來的回答全吞進唇舌齒牙中。

怎麼又來了?嬪兒沮喪地閉上雙眸。為什麼每次他一講到不順心時,就會用這招懲罰她呢?嬪兒靜靜地任由他的舌頭在自己口中作怪,認命地心想︰這次大概又要花上許多時間了吧!

黑昊漠騖猛貪婪地狂吮她嘴內的蜜汁,大手輕佻地撫弄她那隆起的胸脯。

嬪兒心中一驚,以為他又要重施故訐撕破她的衣服,小手連忙抓住他的大掌。「不行!我只剩這套衣裙,被你撕壞,我就沒衣服穿了。」

黑昊漠非常不高興他的欲火受挫,但一想到嬪兒初經人事,不適合過於「勞累」,所以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懸崖勒馬」了。

「我對撕你的衣裙沒有興趣,你大可放心。」他不悅的咕噥幾句。「你這身衣物的質料那麼粗劣,你有什麼好心疼的?」他仔細看了一下,才發覺她的衣裙上縫有幾個難看的補釘,而且質料比下人的粗服還差,簡亙慘不忍睹!

「衣裳只要能夠蔽體、保暖就行了,不需要太過講究,況且這身衣裙是我乾娘親手縫制給我的,上頭的一針一線全是我乾娘的心意,我怎麼能不珍惜呢?」嬪兒的雙瞳露出淡淡的儒慕之情。

「改明兒個我會叫人替你做一些衣服。」黑昊漠的嗓音忽然變粗了,像是不習慣做這麼好心的事一樣。

「黑公——呃——昊漠。」在他的怒視下,嬪兒結結巴巴地改口了。「你不用如些客氣,反正我明天就走了。」因為今天的天色已晚,她是走不成了。

「我們的關系已非比尋常了,你居然還打著離開的餿主意?」黑昊漠怒氣沸騰地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剛硬的五官罩滿氣急敗壞的神色。「柳嬪兒,你給我老實回答,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對你有沒有任何意義?」如果這笨女人要是敢搖一下頭,他發誓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不可。

嬪兒看出他的怒火,在沒有頭緒的情況下,她不敢隨便回答他的問題,只好壞著忐忑的心,小心翼翼地試探他。

「那件事很重要嗎?」

「你連這件事的重要性都不知道?」黑昊漠頭疼至極地松開她的手。原來她無知到這種境界,不知道他們已有夫妻之實了,難怪她還有離開的意思,可是要他仔細解釋這件事,他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籠統地道︰「它事關一個姑娘家的名節,你說它重不重要?」

「好像挺重要的。」嬪兒試著揣測他話中的提示,其實她對「名節」一點概念都沒有,她乾娘不曾對她提起過。

「你總算明白了。」黑昊漠的嘴角翹起一抹微笑,似乎所有麻煩事都讓他解決了。「好!我們下個月月初就成親吧!」

黑昊漠輕柔地模模她的後腦勺,然後將嬪兒抱到地上,龍心大悅地離去。

「可是……」嬪兒一臉迷糊地想喊住他,但黑昊漠已經揚長而去了。

黑公子怎麼又提起成親之事了?她還以為下午已經跟他講清楚了,怎麼他一點都沒听進去?

還是成親與名節兩者之間有所關聯,所以黑公子誤以為自已答應了?唉!早知道自己就不要回答得那麼快,先觀望一陣子再說。

嬪兒的臉上露出了少見的煩惱,決定晚一點再去找黑昊漠,把其中的誤會說清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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