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牧場
「什麼?水蓮兒懷孕了!」喬倩心中一震怒,掐死了手中正在把玩的青鳥。
「是的,小姐。」香伶忍著心中的懼意,抖著嗓子道︰「鎮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項傳聞……但是不曉得是真是假就是了。」
小姐最近的所作所為愈來愈殘忍可怕了,她開始害怕起每天服侍小姐的工作。從前小姐頂多只是驕縱、盛氣凌人而已,但是現在……
喬倩氣得丟掉手上的死鳥。
「可惡,水蓮兒那麼快就懷孕了,她真是該死!」她瘋狂地猛砸房內的每一件物品,直到沒有東西可以發泄怒氣了,她才稍稍平靜下來。
她雙眼一眯,緊緊盯向滿臉駭懼的香伶。「香伶,你妹妹為什麼還沒混進邢家當下人?你給我解釋清楚。」
「小姐,你別生氣,香芸今早傳來消息,說她終於進邢家大宅工作了。」這樣小姐總該不會遷怒於她吧!
「哦!什麼工作?」喬倩嘴角慢慢泛開一抹陰沉的微笑。
「負責宅子的清潔工作。」
喬倩的笑容忽地消失了。「那有什麼用處?我要她找的是廚房的差事。」如此一來,她才可以毒死姓邢的和那女人。
「小姐,廚房那麼重要的工作,耿大娘怎麼可能讓一個新來的丫鬟去做?」香伶試著跟她講理。
「該死!」喬倩火大得甩了她一巴掌。「你妹妹這麼沒用!」
香伶跪在地上磕頭。「小姐,求你不要生氣了……」她含著淚水哀求道。
「算了,這不能怪你,你起來吧!」喬倩被她這麼一磕頭,變態的嗜血個性獲得些許的滿足。「叫你妹妹設法得到廚房的工作,在這一段期間,我要她把邢家發生的每一件事全傳過來,讓我知道。」
對於香伶那蠢蛋妹妹,她只能這樣退而求其次了,要不是因為那蠢蛋是全新的面孔,她早就派別人了。
「是的,小姐。」
香伶拉起裙擺,慌張惶恐地跑出房間,驚恐的淚水到現在才敢流下來。她嚇死了!
看見香伶嚇得半死離去的背影,喬倩的唇邊扯出一抹充滿惡意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釋民拜托了很多人,終於找到在邢家大宅工作,又願意幫助他溜進宅子的人了,她就是阿梅小時候的玩伴憶雲。
「快!快進來。」憶雲著急地催促他,唯恐被別人看見她放一個陌生人進入大宅。「等會兒你按照我畫的地圖走,就可以見到夫人了。」
「我先向你道謝了,憶雲。」釋民的神情沒有她那麼緊張,反而冷靜沉著得好矗
「好啦!好啦!你快走吧!」憶雲怕死了他那慢吞吞的速度,一直揮手趕他走。
天!她怎麼會答應阿梅的請求呢?萬一被人發現她放他進來私會夫人,她就完蛋了——牧場里的哪個人不知道少爺把夫人疼進骨子里。
釋民看出她的擔心。「放心,如果我被捉到了,絕不會說出你的姓名的。」
「算你還有點良心。」憶雲在後門附近東張西望。「趁現在沒人,你先走吧!」
釋民穿著一身粗衣,根本不怕被人知道他不是這里的長工,因為他明白邢家大宅內的下人很多。
他按照圖上的指示,左轉右彎地穿廊過庭,終於走到一個叫「晴園」的地方——
他大膽地進屋去。
「釋民…你怎麼在這里?」蓮兒訝異地看到他進門,歡喜地迎上前去。「是不是相公帶你進來的?」
她探首到釋民身後,找尋相公的人影。咦?沒人?
「蓮兒,你先別管我是怎麼進來的。」釋民把她拉到前面來,要與她面對面談話。「我有件事今天一定要跟你說清楚。」
也要蓮兒正視他們之間的感情,絕不只是像朋友那麼單純簡單的關系。
「好啊,你說吧!」蓮兒被他那嚴肅的態度和口吻給嚇一跳,她困惑地搔搔頰邊的鬢發。
釋民深深吸了一口氣。「蓮兒,我愛你,我一直都是愛你的。」
這麼突然大膽的告白,讓毫無心理準備的蓮兒羞窘得紅了臉。
「你是在跟蓮兒開玩笑,對不對?」
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如大哥的他說出這種話來。
「蓮兒,我是認真的。」釋民攫住她的雙臂,一臉痛苦地道︰「求你不要再逃避下去了,我不相信你一點都看不出我對你的愛意。」
「我真的不知道,釋民。」蓮兒發覺自己不喜歡他抓住她的手臂不放,但是她告訴自己要忍耐。「我以為你跟阿梅是一對的,而且我一直把你當作親大哥一樣看待。」
她不想失去這個好朋友。
「我從未喜歡過阿梅,她是你的朋友,我是為了你才虛應她的。」釋民急著大聲辯解。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阿梅對你情深意重,還不時照料你的生活起居,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蓮兒難過地搖搖頭,替阿梅感到不值。「你真令我失望!」
釋民的俊容微微泛紅。「是阿梅她自己自作多情,關我什麼事?」
「如果你不喜歡阿梅,就應該跟她說清楚,讓她早一點對你死心,你實在不應該耽誤阿梅的青春。」她為好友打抱不平。
「好!好!我會!我會立刻跟阿梅撇清關系。」釋民誤以為蓮兒是礙於阿梅,才不願接受他的愛意。「這樣你是不是願意承認我們之間濃烈的感情了?」
他專注痴情地凝視蓮兒。
「釋民,你在胡說什麼?」蓮兒再也受不了,她掙月兌他雙手的束縛。「我愛的是我家相公,請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希望以後我們還能當朋友。」
討厭!釋民怎麼會跑來跟她說這種話?害她現在好尷尬喔!不曉得以後該怎麼面對他。唉!
都怪她懵懂無知,糊里糊涂就接受釋民對她的好,才會導致今天這種局面。這全是她的錯!
「不!我不相信你說的話,你不可能愛上那個姓邢的。」釋民激動地抓住她的兩支皓腕。「蓮兒,你不要騙我了。」
蓮兒小心翼翼地遣詞用字,不想再刺激他。「釋民,你冷靜一點,我沒有騙你。」
縱使手腕被抓得很痛,蓮兒並沒有表現出來。
「胡說!」他怒吼一聲。「一定是姓邢的威脅你,你不用再怕他了,我可以帶你遠走高飛,好不好?」
「這太荒謬了。」蓮兒沒想到他變得那麼多,不再像以前她所熟悉的釋民了,反而比較像一個陌生人。「釋民,我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你快回去吧!」
釋民那俊逸的臉孔突然扭曲起來,他不甘心地大吼著,「你是我游釋民的人,不是那姓邢的……」
他狀似瘋狂地欺壓住蓮兒,不停地狂吻她的臉蛋和頸子。
「釋民……你快放開我礙…」蓮兒驚慌失措地流下粉淚,她的全身被制伏住,力氣又不如他,只能無助地躲避他的嘴,和……拚命求他住手。
「你別亂來……放我走……」怎麼辦?相公快救我啊!蓮兒在心中大聲地吶喊。
倏然——
「臭小子——」一個結結實實的拳頭打在釋民的下顎上,力道之大,讓文弱書生釋民癱在地上申吟。
原來邢汝霖心里掛念懷孕的嬌妻,想來「晴園」陪她說說話,沒想到讓他踫見有人在輕薄他的小妻子。可惡!他一定要宰了那臭小子。
「相公。」蓮兒含淚撲到相公的懷中,她那流滿淚水的臉蛋深深埋進他的胸前,不想讓相公曉得她又懦弱地掉眼淚了,但頻頻發抖的嬌軀已讓邢汝霖看出一切。
「我要把那小子大卸八塊。」邢汝霖恨不得立刻上前再狠狠揍他一頓,但是蓮兒窩在他懷里飲泣,讓他不能付諸行動,只能心疼地撫平她的恐懼。
「不要啊!相公。」蓮兒抬起哭得紅通通的大花臉,向他求情,「釋民是一時失去理智,才會那麼沖動的,他不是存心的,你饒過他吧!」
釋民原本是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已會對蓮兒做出這種事來,但是他一听到蓮兒為他求情,神智慢慢恢復過來,同時他的俊臉也愧疚得紅了起來。
「他這樣對你,你還替他說話?」邢汝霖那盛怒的語調中隱約含有一股?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你就——」
話未說完,他便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了。
果然,只見蓮兒俏臉一白,清淚在瞬間染濕了冰肌玉膚,她不相信地搖著螓首。
「不會的……不會的……釋民不會對我怎樣的……他一定會及時恢復神智的……」她驚惶的眼神瞄了瞄釋民一眼。
蓮兒竟然那麼維護那臭小子!
邢汝霖愈想心中愈不是滋味,他妒火中燒地黑了臉。「總而言之,我不會輕易放過他,你別白費唇舌。」
「相公……」
「他說得對,我是罪該萬死,蓮兒,你不要為了我破壞你們夫妻的感情。」釋民扶著劇痛的下顎,緩緩站了起來。「就算我再怎麼愛慕你,也不能當作替自己月兌罪的藉口,姓邢的,你要怎麼懲治我,我都無話可說,只希望你好好善待蓮兒。」
隨後,他的目光深深地凝視著蓮兒。
邢汝霖見到他那副模樣,立即橫眉豎目地瞪向他。「要怎麼對待我自己的妻子,用不著你教。」
那臭小子憑什麼用那種深情的眼神看蓮兒?可惡!
「相公。」蓮兒輕扯他的衣袖,小聲的懇求。「釋民既然已經知錯了,你就不要為難他了,好不好?」
「蓮兒,你——」邢汝霖敵不過她那淚光閃爍的眼神,於是粗嘎地低咒一聲。「該死!我不是那種心胸寬大的大善人,你不要老是要求我做一些違背心意的事情,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偉大。」
他的嗓聲听起來像是困獸般的掙扎。
「好,我知道了。」蓮兒听到相公的口氣快要屈服了,於是加把勁地拍拍他的胸膛,安撫地問道︰「那相公是不是可以放釋民走了?」
邢汝霖惡狠狠地瞪了釋民一眼,萬分不情願地開口。「算了,隨你高興,你想放他走就放他走吧!」
「謝謝相公。」蓮兒露出燦爛的笑容,走離他那溫暖安心的懷抱,步向釋民。
「釋民,你快走吧!以後不要再對我說剛才那番話了,阿梅是個勤奮可愛的好姑娘,又對你一往情深,希望你不要辜負她的情意。」
釋民沒想到蓮兒心里對他一點芥蒂都沒有——尤其在他差一點侵犯她的情況下。這使他更加愧疚難安,他怎麼可以昏了頓,對蓮兒做出這種事呢?
「謝謝你願意原諒我。」他眷戀地瞧了蓮兒最後一眼,才轉身離開。
「這下你滿意了吧?」邢汝霖坐在椅上,悒怏的情緒反應在他緊繃的語調中。
蓮兒即使再笨,也听得出他的不高興,她含笑走向相公,坐在他身旁。「相公,你不要生蓮兒的氣,釋民是個好人,我相信他以後一定可以功成名就的,你不要因為放他走而生悶氣嘛!」
「你以為我是為了這個生氣嗎?」邢汝霖突然惱怒地將她抓到腿上來,但動作異常輕柔。
「難道不是嗎?」蓮兒偏著俏臉,狐疑地反詰他。對於相公喜歡她坐在他腿上的事,她已經逐漸適應,不再動不動就臉紅心跳了。
邢汝霖那兩道挺眉扭地揪成一團,他咬牙切齒地否認。「當然不是。我問你,你剛才為什麼一直替那個臭小子說話?你是不是很喜歡他?」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那向來鐵石般的心便產生疼痛。
喔!原來相公是在吃醋啊!
蓮兒掩嘴偷笑。「相公,釋民從以前就一直救濟資助我的家人,蓮兒自然不能讓相公傷害到他,相公不要想偏了。」誰想得到一向冷峻威嚴的邢家主子,會露出那種?溜溜的神情。
嘻!
「你別笑!」邢汝霖老羞成怒地低咆一聲,右手輕輕箝住她巧致的下巴。「那臭小子剛剛跟你說了什麼?我要你一五一十全說出來。」
做人還是要有一點危機意識才好。
「呃……就是那個嘛……」蓮兒的粉頰慢慢臊紅得像初升的旭日。「哎呀!不管釋民說過什麼,我全沒放在心里,我一直把他視作親生大哥一樣,蓮兒喜歡的……」
她的紅顏燃燒得愈來愈厲害,她突然羞赧地埋進他的胸懷內。
邢汝霖的心大大砰了一下。
「蓮兒,你喜歡的是誰?」他按捺不住沸騰的血脈,大為緊張地追問。
蓮兒支支吾吾地不願抬頭,臉蛋緊貼在他的胸口,硬是不肯回答。
「蓮兒?」邢汝霖索性挑起她的臉蛋,炯邃明亮的眸子直視她,粗聲地命令道︰「把話說清楚。」
真是支呆頭鵝!
蓮兒嬌嗔地偷瞥相公一眼,再次將發燙的臉孔揉進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上,然後羞澀細聲地發出含糊的聲音。「蓮兒只喜歡相公你。」
邢汝霖立刻咧出意氣風發的笑容,自滿地道︰「我想也是如此,你怎麼可能喜歡游釋民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
蓮兒听到這番侮辱釋民的輕蔑言辭,馬上抬起頭來,作小小的抗議。「釋民只是時運不濟,一直存不夠怠兩赴京參加大考,相公別這樣取笑他,釋民這些年來賣畫所存的怠兩,大部分全花在救助我的家人身上,他是個不錯的男人。」
這也是當時她不顧釋民反對,堅持賣身葬父的原因,她不想讓釋民為了她四處向人借錢,害他背負愈來愈多的債務,這樣他終其一生也無法進京求取到功名。
水家已經虧欠釋民太多了,她不想再連累他了。
「嗯!那小子還算有一點用處。」他的心情好到不跟蓮兒計較。
「我會派人拿一些怠兩給他,讓他去赴京趕考,算是替你們家償還的。」
最好讓那臭小子滾得遠遠的,兔得他看了心煩。
蓮兒那開心的笑容讓她整個人都亮了起來。「謝謝相公。」她心里頭一興奮,就主動傾身親了他的臉頰一下——
「咦?這是什麼東西?」她發現相公的胸前鼓鼓的,似乎藏有東西。
邢汝霖含笑掏出一只精致的珠寶盒,放在她的手心。「這是我們邢家代代相傳的珠寶首飾,現在我把它們交給你保留,你喜歡佩戴哪樣飾品就佩戴哪樣,不經過我的同意。」
從那天蓮兒送一塊佩飾給他後,他才驚覺到自己從未親手送給蓮兒任何禮物。
那些怠子是給她逛集時花用的,沒想到她什麼都舍不得花,唯獨買了一塊佩飾送他。唉!這麼可人的女子怎麼能不惹人憐惜呢!
蓮兒那張嬌小的臉蛋擔憂地皺了起來。「不行!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由相公保管好了,萬一蓮兒弄丟了怎麼辦?」家傳之寶耶!嚇死人了!
「你喜歡怎麼處理它們都隨你高興,就算弄丟了也無所謂,反正現在這些首飾全是你的了。」
邢汝霖掀開珠寶盒,拿起一支翡翠△釵斜插在她發間,襯得她的容貌更加迷人,使他露出欣賞的笑容。
蓮兒怎麼樣也高興不起來,反而開始煩惱要找哪個隱密的地方來藏這些首飾。唉!唉!唉!
看到蓮兒那苦惱的模樣,邢汝霖的笑意更深了,他趁她還沒回過神,悄悄親了她的雪額一下,然後靜靜等待她的反應……
釋民帶著落寞與失意走回家中,不料卻看見家里多了幾個陌生人,包括一名衣飾華麗的女人和四名粗壯的大漢。
「你們是誰?」他沉著臉問道。「竟然無緣無故闖進我家來。」
「原來你就是游釋民啊!」喬倩站起來,以意味深長的目光慢慢打量他一圈,還特別瞧了他那瘀青的下顎一眼,看來香伶的妹妹所密報的消息是正確的,這個男人方才去過邢家牧常「我是喬倩,有一件事要找你合作。」
她苦等多時的報仇機會來了!
「你我素不相識,有什麼好合作的?你請回吧!」
原來她就是關外赫赫有名的第一美人啊!不過人長得美艷又怎麼樣,听說她自私驕縱極了,而且品性極差,不守婦道,才會被邢汝霖休出門。
「你先別趕人。」喬倩嬌笑幾聲。「我說的這件事你一定感興趣。」
「你錯了,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他打從心坎里討厭這種yin蕩的女人,根本不想跟她多說廢話。
喬倩的笑臉有些了。「你不是很喜歡水蓮兒嗎?我有辦法讓你得到她,只要你願意跟我合作。」臭小子,事成之後一定要他好看!
「哼!憑你能有什麼好辦法,還不是一些卑?的手段,我不想听。」
老實講,邢汝霖的那一拳徹底地打醒了他,蓮兒已經為人妻了,即使他對蓮兒有再多的愛慕,也只能擱在心里,不能再痴心妄想了。
他醒了!
喬倩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左頰。
「臭小子!你別盡逞口舌之能!我要你去把水蓮兒引來這里,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辦不到!」釋民直著身體,斷然拒絕她。
這女人心思毒辣,蓮兒來這里一定會遭到她的毒手,要他傷害他心愛的女人,他絕對辦不到。
「有骨氣。」喬倩的臉龐淨是一股恐怖的肅殺之氣。「你們四個人把他打到他肯為止,下手重一點。」
屋內的四名壯漢個個摩拳擦掌,他們全是喬松康的心月復,被派來為大小姐辦事。
「我寧死也不肯。」釋民那身讀書人的硬骨此時表現得淋灕盡致。
他擋了幾拳後,就招架不住地被打倒在地……
「你們在干嘛?怎麼打人啊?」一個高的姑娘突然沖進來,將身軀擋在釋民的身前,像是要保護他。
阿梅還沒走到釋民哥他家,就听到屋內傳出的打人聲,她擔心釋民哥會出事,於是不顧一切地闖進來。
「阿梅,別管我……你快出去。」釋民吐出痛苦的低語,他的身體布滿瘀傷,連臉都被打腫了。
他怕阿梅被自己連累。
「釋民哥……」阿梅搖搖頭,心疼地模著他俊臉上的傷痕,憤而轉向那群陌生人,大聲地質問︰「你們為什麼亂打人啊?」
「哼!我們喬家在關外有錢有勢,就算打死這小子也沒有人敢管,你是什麼東西啊?」喬倩冷眼橫睨她一眼,十分不悅有人來破壞她的計畫。
阿梅一听到她是喬家牧場的人,嚇得說不出話來,凡是得罪喬家的人,肯定在關外混不到飯吃,他們的勢力雖然比邢家牧場差一截,但普通小老百姓還是斗不過他們的。
剛才那一眼讓喬倩發現那女的似乎挺喜歡游釋民,於是她想到了另一個好方法——縱使打死這個游釋民,他也不可能合作,不如由這個女的去引水蓮兒出來。
「不想要游釋民死也可以。」她緩一下口氣。「只要跟我合作。」
「不行。」釋民心急如焚地阻止阿梅。
「但……」阿梅為難地看他一眼,要救釋民哥她願意付出任何代 ,不論喬家大小姐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好,我跟你合作,你要我怎麼做?」
「阿梅,不可以。」釋民痛得喘不過氣來,但仍拚命阻攔她。
「我要你把水蓮兒騙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