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草原上的黃昏有著一種豪壯的美感,遠遠望去,就像一輪火焰漂浮在層層綠浪之上。
一匹高壯駿的關外良駒彷佛馭著風般,迅速奔馳在草原上,牠的馬背上正跨騎著一名年輕的小伙子。
只見那蒙面的年輕人俯身貼在馬背上,頻頻在馬的耳際催促牠快一點。
馬兒聞聲,不禁精神猛振,昂然怒嘶一聲,身形如箭般竭力往前急奔,但無奈馬兒早已疲憊不堪,所以在身後追逐的強盜依然一步步地逼近。
「圍住他!別讓他跑了!」
十數名人馬拿著網子將那位年輕人圍住,讓他身下的駿馬無法邁開步代。
邢汝雪冷靜地勒住韁繩,左手輕輕拍撫急躁憤怒的馬兒。「你們一路上緊追著我不放,為的是什麼?」
原來這名男裝打扮的小伙子就是邢汝雪,她的大哥是關外霸主邢汝霖,幾日前邢汝霖因北方礦場發生意外,離開邢家牧場,誰知他才一出門,他的妻子就立即把正得寵的小妾關進柴房,打算活活餓死她。而汝雪與小妾水蓮兒感情相當好,自然不忍心見水蓮兒被餓死,為了解救水蓮兒,她精心挑選了一匹牧場上腳程最佳的馬匹,計畫追上她大哥,但沒想到這匹駿馬竟為她惹來禍端……
為首的大漢詭笑了幾聲,似乎在取笑對方的天真一樣。「小子,你胯下那匹駿馬是從哪里偷來的?大爺們很感興趣。」
他們打從今早看見這匹關外神駒後,就升起搶奪的歹念,又見騎馬的小子年幼可欺,所以一直緊追在後,想仗著人多勢眾搶走這匹名駒。
邢汝雪冷冷地睨了他們一眼。「這匹馬兒是我的,你們感興趣關我什麼事?滾!」遮面巾上的那對眸子冷得足以凍死人。
「哦!這小子還挺凶的。」
「大哥,別跟他廢話了,快抓住他的馬,然後找個地方扎營,天色快暗了。」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不耐地道。
「好!我們上!」為首的大漢大喝一聲,所有的人馬立即行動,他們用大網緊緊困住中央的年輕人,試圖將他拉扯下馬。
「嘶!」馬兒發出驚嘶,前蹄猛然揚起,整個馬身立了起來,不停地蹦彈踢跳,恨不得將網住自己的網子抖落在地,咬得稀巴爛。
蒙住面容的邢汝雪連忙抱緊馬頸,一面穩住自己,一面輕聲安撫馬匹,但畜生終究還是畜生,這時候牠哪冷靜得下來。
只見汝雪在馬匹的一連串踹躍下,狼狽地滾落下來,在地上連滾了好幾圈,與地面的撞擊力令她悶哼一聲,同時那條擋風沙的黑巾亦隨之月兌落,露出她那絕俗的美貌。
「我的天呀!」眾人震驚地直盯著她那清艷的臉蛋兒瞧,不是在贊嘆她的美麗,而是那張臉孔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了。
「老天!是老大的大美人妹子耶!」一名較年輕的大漢呼出大伙兒一致的錯愕,但拓賀楚如怎麼會來到這麼偏遠的地方?!
拓賀楚耶呆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楚如現在正在薩古王邸享福,怎麼可能出來?」他跳下馬匹,蹲在那昏倒的女子面前,粗魯地抬起她的下巴,想更加仔細地打量她的容顏。
嗯……她果然不是楚如,她的五官比他的妹子還要精致、漂亮,同時肌膚也不像塞外的女人又粗又黑,他的妹子雖然是塞外第一美人,而且善于裝扮自己,但老實講,楚如的皮膚就像關外人一樣粗劣,絕對比不上眼前這像水一般的女人。
不過,她們兩人在面貌、神韻及體型上確實神似,難怪他們會將她誤認成楚如。
嘿!嘿!如果他將這女人帶回去給他妹子瞧瞧,肯定嚇她一大跳。拓賀楚耶愈想愈覺得有趣,索性打橫抱起那女人,躍上他的馬匹。
「她只是長得像我妹子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拓賀楚耶充滿權威地下了個結論。
「老大,這女人怎麼處置啊?」其中一名大漢色迷迷地搓摩手掌心,只差沒流下口水。「這麼美的漢女,不如賞給大伙兒嘗一嘗。」
拓賀楚耶怒瞪他一眼。「你有沒有一點腦袋啊?!這漢女長得那麼漂亮,一定可以換得上百頭的牛羊,如果給你們這些大老粗隨便糟蹋,豈不是浪費了?」等到他讓楚如開了眼界後,再把這漢女賣給最性好漁色的大羅族族長,到時還怕換不到上百頭的牛羊嗎?
「是!是!老大說得是!女人玩起來還不都是一樣,不如一頭頭的牛羊來得實際。」大漢突然拍了拍自己碩大的腦袋,像是在責怪自己的愚蠢似的。
「知道就好。」拓賀楚耶扯了一抹得意的笑。「還不快拿條繩索圈住那匹馬的脖子,小心一點,牠可也是能換上好幾十頭的羊呢!」
不久,他們打點好一切,便揚長而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
薩古王邸內
「王妃,妳的大哥在後門說要見妳。」一侗老嬤嬤靠近拓賀楚如的耳畔,輕聲說了幾句。
拓賀楚如的嬌容掠過一抹不耐之色。「嬤嬤,帶他進來吧!別讓人瞧見了。」
她這兩天已經為圓房的事傷透了腦筋,現在還得應付她那粗蠻沒用的大哥。唉!真煩人!
不曉得奚族的人在薩古王耳邊灌了什麼迷湯,竟讓他在不到三天的時間就冊立了奚麗姬為二王妃,讓她顏面盡失,一點光彩也沒有!
她的心里卻存著錯綜復雜的感受--既擔心自己的位子不保,又暗暗高興薩古王被奚麗姬那狐狸精迷住,使她暫時逃過一劫,不用上床服侍薩古王;可是,如果奚麗姬繼續被恩寵下去,遲早有一天她會失勢的。
拓賀楚如的美眸蘊藏著一抹陰晦的慍光,她得想個法子除掉那狐狸精才行。
過了一會兒,拓賀楚耶扛著一個大布袋出現在她的「邠風平苑」中,他大剌剌地將布袋丟在地上,然後親熱地拍了一下拓賀楚如的背。「楚如,來!妳看大哥給妳帶了什麼東西。」
拓賀楚如被他的巨掌這麼一拍,險些岔了氣,她不悅地暗咬銀牙,但又不好把怒氣表現出來,只好後退離她大哥遠遠的。因為即使是她的親生大哥,她也覺得他的踫觸很惡心。
老嬤嬤立即走向拓賀楚如,一面心疼地檢查她的嬌軀有無不適,一面粗啞地罵著拓賀楚耶。「我的少族長啊,你怎麼老是那麼粗魯啊?萬一打傷了王妃怎麼辦?」
「噢!我一時太興奮,忘了小妹的身子骨差。」拓賀楚耶搔了搔他的大胡子後,馬上忘記他的歉意,又興匆匆地指著那布袋。「小妹,妳猜布袋里裝了什麼東西?」
拓賀楚如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美麗的臉上帶著意興闌珊。「我不想猜,你直接告訴本王妃不就得了。」她不感興趣地瞄了瞄那只髒兮兮的布袋。哼!她大哥還能帶來什麼寶貝?
「好!好!」拓賀楚耶神經粗到沒有看出妹妹的興味索然,他仍興致勃勃地解開系在布袋上頭的繩索。接著,一個嘴里塞著布塊、四肢被捆住的姑娘出現了。
「老天!她長得跟王妃一模一樣耶!」老嬤嬤難以置信地低喊出聱,她來來回回看了她們兩人敷次,若不是拓賀楚如是她親手接生出來的,她一定會懷疑這姑娘是拓賀楚如的孿生姊妹。可是她們兩人並無血緣關系啊!一個是漢女,另一個是拓賀族人,兩人怎麼會出奇的神似呢?
拓賀楚如也無比驚愕地瞪著邢汝雪的容顏,她好象看到了另一侗自己!楚如不自覺地模模自己最引以為傲的臉蛋,暗暗比較她們哪里相似、哪里不同。
在這姑娘容光四射的嬌顏上,有著兩道彎月似的黛眉,陪襯出一雙秋水般清澈的明瞳,小巧的櫻唇上是高貴的俏鼻,整張鵝蛋形的粉臉細致嬌媚,而且膚若凝脂、賽雪欺霜。
不錯!這姑娘的五官確實酷似自己,可惜在美艷中蘊含著一股冷意,使她的姿色略損幾分,不然就更像自己了。拓賀楚如挑剔地思忖著。
殊不知在外人的眼中,她們容貌上的優劣,已是昭然若揭的事事,拓賀楚如根本不需要自欺欺人。
至于邢汝雪則是冷冷地看了拓賀楚如一眼,隨即便將含著恨意的美目瞪向拓賀楚耶,就是因為他無恥的強盜行為,害她耽誤了好幾天救人的峙閣,如果水蓮兒有什麼三長兩短,這只大狗熊得負一半的責任。
「怎麼樣?是不是嚇了妳一跳?」拓賀楚耶沾沾自喜地挺起胸膛。「這漢女長得好象妳喔!」
「大哥,這女人是你從哪里抓來的?」拓賀楚如沉吟地起美眸,只要這漢女的來歷沒有問題,也許會是她的救星也說不一定。
拓賀楚耶這回改搔他的肚皮,含糊地道︰「詳細地點我忘了,不過,我看這漢女騎著一匹價值不菲的駿馬,行色匆匆地日夜兼程北上,一定也不是什麼好貨色,肯定是偷了別人的馬,行跡才會那麼可疑。」
邢汝雪的美眸霎時瞪得老大,這大狗熊竟敢如此侮辱她!
「那就太好了。」拓賀楚如喃喃自語地陷入沉思,既然這漢女是偷馬賊,就不會有太好的身世背景,縱使失蹤了,也應該沒有人會用心追究她的下落,這豈不是上天在幫她的忙嗎?她得好好想一下才行。
「小妹,妳問這做什麼?」
拓賀楚耶那粗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拓賀楚如的思緒。
「沒什麼。」拓賀楚如露出敷衍的笑容,反正不論是真笑或假笑,她那愚蠢的大哥也分辨不出來。「大哥,你就把這漢女留下來,本王妃可能用得著她。」
一小袋碎銀塞進了拓賀楚耶的手中,讓他的雙眼立時亮了起來。
「當然,妳喜歡就留下她吧!」哇!有這麼多銀兩,夠他到漢人的地方又吃又喝,玩上兩、三個月了。
拓賀楚耶趕緊將銀兩揣進懷里,咧嘴傻笑地走出「邠風平苑」。
「嬤嬤,妳去把外頭的奴僕打發走,順便鎖上房門。」拓賀楚如優雅地坐回椅上。「拿掉她嘴中的布塊。」
老嬤嬤安靜而迅速地照辦了。
「要什麼代價,妳才會放我定?」邢汝雪抬頭直勾勾地盯著對方,她的嗓音因為太久沒說話而顯得沙啞,但絲毫不影響她話中的決心與慍火。
她雖然略懂他們嘰哩咕嚕的蠻語,卻不明白這番女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她為什麼要把自己留下來?
「不準無禮!」老嬤嬤甩了邢汝雪一巴掌,她最見不得別人對她的寶貝無禮了。
「嬤嬤,別打壞了她那張臉。」拓賀楚如漾起一抹淺笑,但眼中並無笑意。「本王妃還想好好利用她那張臉呢!」
為了讓這個漢女听得懂自己的話,進而畏懼自己,她不得不委屈自己說漢語,雖然薩古王強制每個族民都要學漢語,但她對漢語仍然討厭得緊。
邢汝雪壓根兒不怕這個番女,反而覺得她的「下馬威」很可笑,其實她連命都不在乎了,哪會在意自己這張臉,若不是她還想回牧場一趟,看看她的嫂子水蓮兒是否平安無事,有沒有因為自己的延誤而香消玉殞,她早就咬舌自盡,才不會忍氣吞聲,任由這些番仔欺負呢!
拓賀楚如的笑容不減,反倒更加燦爛。「嬤嬤,把她的衣物全剝光,本王妃要瞧瞧她的同體有沒有瑕疵?」
老嬤嬤沒有半點詫異,立即听從命令準備解開邢汝雪的衣物。由于邢汝雪的手腳均被束縛著,所以老嬤嬤拿出隨身的短刀割開她的男裝,一件也不放過。
「妳們到底想做什麼?!」邢汝雪的艷容上涌起嫌惡之色,這里的人真是變態、野蠻!居然用彎刀割開她的衣物,為的就是要看自己的?!她不懂同樣都是女人,有什麼好看的?
邢汝雪以被縛的雙手遮住胸前的春光,美眸中透出警覺的光芒。
拓賀楚如笑盈盈地走到邢汝雪的身前,不疾不徐地蹲了下來。「嬤嬤,把她的手舉高,別讓它們擋住本王妃的視線。」
老嬤嬤伸出干枯的硬爪,強迫地拉高邢汝雪的雙手。
「變態!」這聲憤恨的冷嗤從邢汝雪的齒縫中迸出來,一層難堪、羞辱的紅雲在她粉腮上暈開。
「別逞口舌之快,不然有妳好受的。」拓賀楚如的嘴角掛著薄薄的淺笑,修長的食指輕輕劃過邢汝雪的雙ru間,然後停駐在她的雪膚上,玩弄著她粉色的蓓蕾。
邢汝雪恨恨地漲紅了臉,輕蔑地啐了她一口口水。「番女,我不怕妳這變態的把戲,妳最好一刀殺了我,不然,日後我一定會將今天所受的屈辱加倍還給妳!」
老嬤嬤使勁掐著邢汝雪的雙腕,痛得她直冒冷汗。
拓賀楚如見她倔強得不肯出聲求饒,雙眸竟閃現一抹興奮的異采。「夠了,嬤嬤,別掐傷了她的手腕。」
有趣!有趣極了!沒想到印象中一向軟趴趴的漢女中,也會有性格這麼剛強的女子,令她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
「是!王妃。」老嬤嬤居高臨下地瞪了邢汝雪一眼,才勉強松開一點手勁兒。
拓賀楚如凝眸打量這漢女的體型與曲線,倏地,她的笑容消失,柳眉也皺來。
「嬤嬤,跟本王妃比起來,她是不是胖了點,胸部也太豐滿了點?」她伸出雙手秤了秤邢汝雪雙ru的重量,不滿意的神情愈加濃厚。
老嬤嬤粗略地瞄了一下邢汝雪的,雖然不懂王妃為什麼問這個,但仍老實地回答︰「這漢女確實比王妃豐滿多了,不過,那是因為王妃自小體弱多病,才會在這方面差了點,王妃不要放在心上。」老嬤嬤怕她耿耿于懷,連忙安慰她幾句。
由于塞外的活兒十分吃重,所以愈粗壯的女人愈是受歡迎,因為她們的大胸脯、大臀部代表著「能生」,而這也是拓賀楚如心中永遠的痛,若不是她從小就展現了絕美的姿容,只怕她這種瘦弱的身子早就被父母遺棄了,哪里會被呵護到長大成人!
「我是在問妳這個嗎,嬤嬤?」拓賀楚如笑容可掬地望著老嬤嬤,像是在親切地反問她一樣,但眸光中卻全無笑意。
「王妃饒命!」老嬤嬤突然驚慌地跪在地上,猛地用力磕頭。「老身以後不敢再提這件事了。」她在惶恐之余,也暗暗得意自己的寶貝愈來愈有王妃的威嚴,這可全是她一點一滴辛苦教出來的。
拓賀楚如撤掉臉上的笑容,這時隱藏在笑容底下的憤怒才顯露出來,等她看到老嬤嬤磕了滿頭的血,她心中的怨氣才稍微消除掉一些。
「起來吧!看在妳忠心伺候本王妃的份上,就饒了妳這一回。」老嬤嬤真是愈老愈不中用了,明知道自己最痛恨別人提起她的身材,她還敢觸犯她的大忌!老嬤嬤應該慶幸這里只有她們三人,否則她絕不輕饒她。
「謝謝王妃!」老嬤嬤感激地又磕了幾個頭,才艱難萬分地爬起身來。
邢汝雪冷眼旁觀這一切,對滿頭鮮血的老嬤嬤一點都不感到同情,總覺得這對主僕詭異得很……
「嬤嬤,拉這漢女站起來。」拓賀楚如又下了新的命令。
邢汝雪就這樣被硬拉了起來,讓她又氣又羞地再度漲紅了雙頰。她徒勞無功地想用被綁的雙手覆蓋住,但立即被拓賀楚如撥開。
拓賀楚如故意慢條斯理地看了許久,還伸手模了模邢汝雪的毛發--
邢汝雪的美眸驀地射出深沉的恨意,她悲憤地低喊著︰「我不會讓妳有羞辱我的機會!」她雙眼一閉,毫無遲疑地就要咬斷舌根--
但是,早有防備的老嬤嬤速度更快,只見她一翻手,便使勁攫住邢汝雪的下巴,將原先的布塊塞回她的嘴中,阻止她的自荊
「這漢女的性子倒是挺烈的,看來本王妃得多費一點手腳才行。」拓賀楚如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對著邢汝雪的又掐又模,好象在做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
「唔……唔……」邢汝雪那對美麗的黑眸像要噴出烈焰來似的。
「王妃,這漢女桀驁不馴,為什麼還要留下她?」老嬤嬤問得小心翼翼。
「嗯……告訴妳也無妨。」拓賀楚如經過深思熟慮,決定把計畫全數告訴老嬤嬤,因為她需要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幫她「掩護」,而那個人非老嬤嬤莫屬。「本王妃想利用這漢女代替我服侍薩古王,而這個計畫還需要嬤嬤的一臂之力。」
打從拓賀楚如看見這名跟自己神似的漢女後,這個大膽的計畫就在她心底萌芽,所以她仔仔細細地比較了兩人的細微部位,只要這漢女的體型再瘦一些,那麼這個計畫的可行性便相當高了,而想要這漢女變瘦又有何難,餓她幾天不就得了!
什麼?!邢汝雪難以置信地瞠圓了美眸,不確定究竟是「薩古王」這三個字,還是「服侍」這個字眼讓她感到錯愕不安,她怎麼會被抓到薩古國這種蠻夷之地呢?而這番女口中的「服侍」該不會是要自己……
不!不!邢汝雪忽然激烈地猛搖螓首,她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老嬤嬤也被嚇得不輕,她打了個冷顫,害怕地道︰「可……可是,萬一被人拆穿了……薩古王一定會嚴懲我們的。」
「只要嬤嬤肯幫忙,本王妃就有把握能騙過薩古王,就算不小心事跡敗露了,也有本王妃頂著,嬤嬤擔心那麼多干什麼?」拓賀楚如那嬌柔的笑容中充滿自信,凡是她想要的事物沒有得不到的,況且老嬤嬤一向順從她的心意,她相信老嬤嬤最後一定會幫她的。
老嬤嬤張了張快掉光牙的嘴,內心陷入空前的掙扎中。
「嬤嬤明知道本王妃討厭男人的觸模,怎麼忍心見我被污穢的男人糟蹋?」拓賀楚如看老嬤嬤心疼地皺起老臉來,于是加把勁地說服她。「況且奚族那狐狸精已經得到薩古王的歡心,如果本王妃不趕緊與薩古王圓房,我擔心我的王妃位子會被奚麗姬搶走,難道嬤嬤要眼睜睜的看著本王妃的處境一天比一天危險嗎?一旦本王妃失勢,拓賀族的前程恐怕也就毀在我們的手中了。」
「可是……這漢女的脾氣那麼倔,我怕……怕她不肯合作。」
老嬤嬤回頭瞧了邢汝雪一眼,果不其然,她那燃燒的雙眸正惡狠狠地瞪視著她們,眼珠子上淬著想致人于死地的恨光。
「只怕由不得她。」拓賀楚如嬌滴滴地冷笑一聲。「據本王妃所知,本族的巫師手上有一種『酥軟散』,服了會讓人全身軟綿綿的,使不出力來,就連說話都有困難,如果我們讓這漢女服下這種『酥軟散』,她就得全听我們擺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