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生我的氣嗎?」拉拉衣袖。
「哼!」用力扯回來。
「你在生我什麼氣?」拉拉小手。
「哼!」再用力扯回來。
「加薪可以讓你比較不生氣嗎?」他想用「刁梅式萬靈丹」來解決問題。
「哼!不是什麼事都可以用錢來解決的。」
雷曜森終于發現,事情比他想的還要復雜。
刁梅一向最重視錢。當邊coco都擺不平她時候-事情就真的嚴重了!
啊!他想到了一招。
「嘰咕嘰咕——」他開始耍賴,把手掌伸到刁梅的小臉下,搔搔她的下顎。「嘰咕嘰咕——生什麼氣?告訴人家嘛!」
刁梅把臉別到了邊去。
他鍥而不舍的跟過去,「騷擾」。
「嘰咕嘰咕——說嘛說嘛!再不說的話,我不知道手指頭會跑到哪里去喔!」
那不安分的長指,從下顎悄悄地往下遷移,直奔襯衫的V字領口。
她僵了半天的臭臭臉,終于出現了裂縫,綻出一紹笑意。
他趕緊趁勝追擊。
「嘰咕嘰咕——不管我做錯了什麼事,我都先道歉。」他搔搔鎖骨,手指偷偷溜進衣領里,打算偷一片春光。「嘰咕嘰咕——」
「不正經!」刁梅一掌拍開他的手,噗哧一聲笑出來。
雷曜森終于松了口氣,同時也有點失望。
唉,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他便可以抵達那「美麗的小山丘」,讓彼此有更進一步的了解……
算了,這些綺想,等下次有機會再夢吧!
他先來負荊請罪。「請示大人,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讓你發這麼大的脾氣?」
刁梅的怒氣,已經因為他的逗弄而消了一大半。
她不再拐彎抹角。「你傷害了伊萊莎!」
「我?」他愕然地指住自己。「怎麼可能?我一向都對她很好耶!」
「好你個頭!」她拿起旁邊的毛線團丟他。「如果你真的對她好、關心她的話,你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一點都不快樂?」
「伊萊莎在我面前,都是很快樂的樣子啊!」
「那是在你面前,難道你從沒發現,她也有落寞的時候嗎?」
「……好吧!有。」看刁梅說得那麼激動,他只好乖乖附和。
「幼年失去母親,後來又有繼母的女孩子通常是很敏感的,加上她又與繼母處得不好。伊萊莎其實很怕自己在『公主』的地位會被瑪麗莎取代,沒想到你竟然把瑪麗莎的報名表交給她填寫……噢!真是的,你怎麼會那麼遲鈍?」刁梅撥撥頭,把短發都揉亂了。「虧你還敢說自己多關心伊萊莎,真是放屁!」
雷曜森看著刁梅,嘴上勾起一抹笑意。
「好難得啊!」
「難得什麼?」
「你竟然也會對『錢』以外的事物感到興趣。」
刁梅氣得揍他一拳。「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是那麼麻木不仁的人嗎?」
雷曜森笑笑地接住她的拳頭,把她拉進懷里。
先來個蜜蜜甜甜的香吻,然後他解釋了。
「伊萊莎的事,我心里有數。她的確不適合再當『公主』的模特兒,但這並不表示她不能往往一他方面去發展。」
「什麼意思?」刁梅盯住他,他似乎胸有成竹。
「我已經想過了,如果她還想當模特兒,我可以幫她安排機會;如果她有其他計劃,我也會全力支持,這些事,我會再跟她好好討論。我會讓她知道,就算她不再是『公主』的模特兒,她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小妹妹,我不會因為合作結束,就對她置之不理。」
刁梅七手八腳地從他懷里爬出來,認認真真地看著他。
她……好像錯看他了耶!雖然之前他不漏半點口風,但並不表示他的思緒就沒在運轉,听他一番話,就知道他曾經深思過這個問題。
雷曜森牽起她的手,
「重要的是,關心她的方式並不是只有『同仇敵愾』。」他有意無意地瞄了她一眼。「再者,公事就要公辦,你也不能否認,瑪麗莎的確是有『大將之風,』是值得栽培的人才,至于栽培她,將會由『公主』的甄選委員決定——」
「哦!」難得他說起一番大道理,刁梅听得臉都要垂到地上去了。
「而且!伊萊莎已經要月兌離『公主』了,她不該干預瑪麗莎是否會踏進這一行,是否會像她一樣成功,說句老實話,這是『公主』的內部事務,不關她的事。」
刁梅想為伊萊莎打抱不平。「可是,她的繼母存著不公平的心態——」
「如果自己夠堅強的話,就不怕別人的打擊與欺負。」雷曜森輕輕制下她的抱怨。「伊萊莎該做的,是早日決定自己的方向,然後全力沖刺,她應該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而不是留在原地與繼母斗法。」
刁梅默默听著,有一點慚愧。
「她應該更有自信,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被另一個人取代,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光華,這是做人要有的基本自信。」
話落,刁梅吶吶的說︰「話都被你說完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抱著雙膝,想了一下。「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你也會想得很遠、很實際。」
雷曜森嘻嘻一笑。「佩服我了吧?呵呵,我的腦袋可不是裝稻草的。」
「你少得意!」刁梅用力摔了一下他的鼻子。「原來,你早就把一切都想好了,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清楚?害我生那麼久的氣,也害伊萊莎煩得要命。」
「既然你那麼關心伊萊莎,那麼,你去跟她討論,順便把我的話帶給她吧。」雷曜森湊過來,嘟起一張嘴。「不過,為了獎賞我,還是先給我一個親親吧!」
刁梅嘆了口氣,才獻上女敕唇。
唉!才在心里夸了他的穩重有深度,他卻馬上又打回原形了。
不過,听了他這番話,她真的放心了,跟雷曜森在一起,她再也不會有疑慮。
因為他有遠見、有思量,讓她有十成十的安全感。
他……是第一個讓她想到要把自己的未來交給對方的好好男人。
抬翁珠
「奇怪了,又不在家,怎麼一連好幾天都不在家?」
刁梅放下話筒,嘀咕了幾聲。
受雷曜森之托,加上她自己心急,想要早點與伊萊莎取得聯絡,盡快跟她談一談,開解她的心結。
但,奇怪的是,每次她撥電話到伊萊莎家里去,總是無法跟她直接對答。
不是說她在洗澡、就是說她去學芭蕾;不是說她在睡覺,就是說她去排練……
「不會是那個邪惡繼母想要從中阻撓吧?」刁梅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算了,干脆我親自走一趟,什麼情況都能看明白。」
由于雷曜森到「公主」的總公司去主持會議,一時半刻不許人打擾,所以她向母親報備一聲,然後推出她的二手腳蹬車,循著地址往伊萊莎家前進。
伊萊莎的家位在市郊,附近人車稀少,之前見過的瑪麗莎在小巷道里獨自玩耍,那與伊萊莎相似的大眼楮不住朝她瞄呀瞄。
她將腳踏車停在巷子口,徒步走過去。
「叮咚、叮咚……」
伊萊莎的繼母出來開門,見到是她,神色似乎有些慌張。
「又是你!你不是才剛打電話過來嗎?」
「我想見伊萊莎。」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邪惡繼母的神情古怪。
她慌慌張張地抵住門口,那模樣,像是屋里隱藏了什麼似的。
「她不在家,她去參加課外活動了。」
刁梅的手指往屋里一指。「我可以進去等她回來嗎?」
「不行,我家里有客人。」伊萊莎的繼母似乎很想趕她走。「等伊萊莎回來之後,我會叫她盡快跟你聯絡,就這樣。」
她砰地一聲,關上鐵門。
「趕什麼趕?莫非有問題?」她朝門口看了好幾眼,然後轉身走開。
瑪麗莎依然在一旁偷瞄著她。但是,當刁梅朝她走去,想要問幾個問題時,她卻有些驚恐地往後跑。
算了,她不喜歡嚇小孩!
她緩緩地走出巷道,仔細听,安靜的巷道里,似乎有某個輕微的撞擊聲。
「那是什麼聲音?」她起了警覺。
這時,瑪麗莎又跑到她的身後,她一邊緊張地望著自家門口,一邊對刁梅指了指巷道旁的小發財車。
「唔唔唔……」刁梅仔細听,好像還有人在里面,而嘴巴被蒙住了。
刁梅看看四下,沒有人影,只有那不停看著家門口,像在把風的瑪麗莎。
「乖,你去躲著,我來看看那是什麼。」
瑪麗莎點頭照做,刁梅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閂——
「伊萊莎,你怎麼會在這里?」她驚聲問。
「咿咿唔唔……」
伊萊莎手臂被反綁在身後,雙腿腳踝也被綁起來了,就連嘴巴也被封住。
「忍耐一點,會有點痛!」她刷地一聲,撕掉她嘴上的膠布。
「刁梅,我繼母想把我交給……」伊萊莎疼痛地開口。
「等等再說,我們先把你身上的繩子都弄掉。」不然,伊萊莎跑不了。
刁梅示意她轉個身,好讓她先解開腳踝的繩索。
「好了沒?」
「這結打得死緊,根本解不開。」
一大一小兩個女生,額上直冒冷汗,渾然不覺有兩個鬼祟人影正在接近。
「那怎麼辦?」
「我用鑰匙,看能不能把繩子割開……啊!」
刁梅尖叫一聲,只覺得後頸受到重擊,疼得她往下癱。接著!她就失去了意識。
抬鐐抬
晚霞滿天,倦鳥歸巢。
「海潮社區」里,三三兩兩的學生背著笨重的大書包往家的方向邁進,到處都是歸巢之人。
雷曜森也不例外!自從他開完會之後,便立刻驅車回家。
「刁梅?刁梅?」他一進屋,就到處尋找他的「馬吉」。
他有了一個新點子——他要幫刁梅設計衣服!反正刁梅個兒小小,又是一張女圭女圭臉,若是穿上他親手沒計的衣服,一定會很甜蜜。
或者,他可以更甜蜜一點,設計成雙成對「公主」與「騎士」的情侶裝……
刁媽從廚房里探出頭來。
「雷先生,我也正想問你,看到梅梅了嗎?」她一邊炸可樂餅,一邊困惑地說道。「我一整個下午都有看到她耶!」
賈叔出去修整花木,也在此刻踏進家門。
「梅梅呢?」他邊拔下厚棉手套,邊問,「她幫俺新接了一份工作,要俺去整頓造景水泉邊的花圃。俺想問問她,接下來是種向日葵好,還是山茶花好。」
賈叔了灌一大口涼水,又接著說。
「003住戶王先生跟俺說,梅梅今天沒過去幫他兒子補習,012住戶李太太也說,梅梅答應幫她織的圍巾應該今天交貨,但也還沒有送去給她。還有,其他雇主也都在抱怨,說一整個下午都沒見到梅梅耶!」
「會不會是工作太累了,所以溜到哪里去玩了?」刁媽將還沒下鍋的可樂餅拍上粗面包屑。
「有可能喔!」賈叔趕緊洗洗手,也過來幫忙。
兩人你一言俺一語的,都非常樂天,一點也不擔心刁梅的行蹤。
但是,雷曜森卻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刁梅不是那種會舍棄工作跑出去玩的女孩。她非常喜歡工作,也非常有責任感,而且,為了財源滾滾來,她絕對不可能得罪一干雇主。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刁梅難道沒有告訴你們她去了哪里嗎?」他問。
「沒有啊!」刁媽撈起一塊塊香酥可口的可樂餅放在吸油紙上吸油,突然大叫。「啊!我想到了——她跟我說過,她要出門!」
「她出門?去了哪里?」
「她說,她要去那個……」刁媽想了好一會兒。「伊、伊、伊麗莎白的家。」
哪來的伊麗莎白?
「是『伊萊莎』才對吧?」他早該想到的!刁梅這幾天可是一直記掛著伊萊莎。
「啊,對對對,伊萊莎啦!看我都老糊涂了。」刁媽不好意思的說。
「哪有?俺的美人還正年輕呢!」賈叔湊上來甜甜嘴。
雷曜森沒理會這對「小情侶」的甜言蜜語,他立刻打電話到伊萊莎家,卻沒有人接听。
「我過去看看。」他抓起車鑰匙往外跑。
心里有種不安的感覺在累積、在擴大,仿佛大禍就要臨頭了。
翁韶抬
到了伊萊莎的家,伊萊莎的繼母面對他的詢問,微微一笑。
「刁小姐是有來過,不過,因為伊萊莎不在家,所以她很快便離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的笑容中像是隱瞞了什麼似的。
起碼,他看到她的指尖一直在發顫。
「啊!我還在忙著準備晚餐。」她一副想開溜的模樣。「嗯……雷先生要不要在寒舍用個便飯?」她勉強地提出邀請。
「不用,我先告辭了。」
他反身離開,鐵門在他走出三步時,便磅地大聲關上。
他走出巷道,這時,一雙小手拉住了他的褲管,把他拉到一邊去。
「瑪麗莎。」他模模她的頭。「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面玩?很危險喲!」
瑪麗莎沒有笑容,小臉嚴肅地看著他。「你在找上次見過的那個大姐姐嗎?」
「沒錯。」雷曜森一陣警敏,他蹲了下來。「你看見她了?」
瑪麗莎點點頭,手往旁邊一指。「她的腳踏車在那里。」
雷曜森馬上認出來,那是刁梅的,一手腳踏車,還放在巷道外。
他心里一陣緊繃。這代表什麼?
以刁梅節儉的個性,絕對不可能把車一丟就離開,除非她不是自願離開的。
難道說……她被人架走了?
他握住瑪麗莎小小的肩膀,本能地壓低音量。
「她呢?那位大姐姐跑到哪里去了?」
「你不可以跟媽媽說是我告訴你的喲!」瑪麗莎小聲地說道,表情也有著恐懼。「不然媽媽會打我。」
「我一定保密。你說!」
「媽媽不知道叫誰來帶走伊萊莎姐姐,她被帶到一輛車子上,沒多久,大姐姐來了,我偷偷把車子指給她看,她打開門,想要帶姐姐走,但是有兩個伯伯把她打昏了,然後就開車把她們都帶走了。」
「真的?是你看到的?」雷曜森再三確定。
「嗯!我躲在那里。」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樹叢。「瑪麗莎不說謊。」
雷曜森的臉色變得凝重。他知道,刁梅有危險了!
無論如何,他都要快點展開救援行動!
抬抬抬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又害瑪麗莎無辜受到波及,雷曜森並沒有折回去逼問伊萊莎的繼母。
他當機立斷,去向厲少甫借將。
厲少甫是他義妹東方綾的阿娜答,主持「風行保全公司」,他的合伙人艾史礪,是情報收集的第一把交椅。
他立刻將他延請到家里來,將眼前的情勢告訴他。
艾史礪立刻展開工作,傳真機、電腦、電話、手機,不斷涌進各種資訊。這些資訊經過艾史爾的分析,只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能真相大白。
在這一小時里,他憂心如焚,卻依然不敢讓賈叔與刁媽知道真實的情況。
他在工作室里抽煙、踱步;抽煙、踱步,等待的滋味並不好受,他第一次發覺,原來一個小時竟是如此漫長。
「嗨!『男主角』。」厲媛媛抱著一疊言情小說站在工作室門口。「我好像沒看過你這麼焦躁的樣子耶!」
「你來得正好。」他正想找人杠一杠,抽離煩亂的思緒。「我正想問你,你來這里做什麼?」
「我是為艾史礪帶路的啊!」她理所當然地說道。「艾史礪是我哥的合伙人,跟我的交情也很不賴,剛好我又知道你家在哪里,沒有理由不親自帶路來吧?」
她心里其實有些哀怨。
老哥厲少甫舍不得銀綾姐姐分開片刻!她的阿娜答閻介霆又正忙于工作,于是,這份差事就落到她頭上。
只是,她也從中嗅到一些趣味,所以趕緊帶著家當來湊熱鬧。
「我看你一點都不擔心,好像還以為這是很好玩的事。」雷曜森自己擔心得要命,實在看不慣別人悠哉悠哉的樣子。
「因為我對你有信心啊!」鷹媛媛更加理所當然地說道。「安啦!你一定可以順利救出刁梅,而且保證她毫發無傷。」
雷曜森一拳捶在牆上。
「媽的,我連她現在人在哪里都弄不清楚,要怎麼救她?怎麼讓她毫發無傷?」想到這些,他平素的吊兒郎當、輕松寫意,統統都消失了。
「別擔心,因為你是『男主角』,所以你一定會有辦法的!」這是她厲媛媛的「男主角定律」。
雷曜森簡直要為她那言情小說式的邏輯而抓狂。
「別生氣,『男主角』,現在你有一個邪惡的敵人了,你該做的不是踱步跟抽煙,你應該要策劃復仇大計。」
雷曜森瞪了她幾秒……好吧!動動腦有助于降低目前的焦躁。
他開口就撂狠話。「等我逮到那個天殺的混賬,我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再也抬不起頭來做人!」
「不錯不錯,氣勢很夠。」厲嬡嬡鼓鼓掌。「不過,那些都是『後話』。」
「後話?」
「所謂稱職的男主角,見到欺負女主角的壞蛋,當然要有一番英勇的表現。」她把手里的言情小說全朝他丟過去。「你自己翻翻看,每個男主角若不是把壞人打得哭爹喊娘,就是當場斃了那些壞蛋,要像這樣才夠氣派!」
雷曜森呆滯了一下。厲嬡嬡……她是趕來搞笑的嗎7
「所以,麻煩你準備一點稱頭的把戲,好好的整治一下壞人,OK?」
「查到了!查到了!」就在這時,艾史彌抓著一疊報表紙沖了進來。「伊萊莎與刁梅被禁錮在史達龐名下的一處物業。」
史大胖,又是他!
雷曜森的眼色變得冰冷,他一手搶過地址。「我現在就去把她們帶回來。」
「別忘了男主角該有的戲劇效果喔!」厲媛媛好心地提醒。
听到此言,雷曜森震了一下,收回往外跨的腳步,回到工作桌前,拉開抽屜,取出一只紅皮套。
紅皮套里,隱約有金屬光澤在閃動。
他昂首闊步地走出去,神色陰驚。
他,現在就要去履行他的承諾,永遠、永遠地保護刁梅!
翁抬豁
「刁梅、醒一醒啊!刁梅。」
哭泣的聲音不住鑽進她的耳里。
好吵、好吵,她一向最不喜歡那種抽抽噎噎的聲音……
「醒一醒啊,刁梅……不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昏,腦袋又沉又重,刁梅試著張開眼楮,眼前居妖圳是伊萊莎的大特寫。
「你終于醒了!」伊萊莎激動地摟住她。「你已經昏迷好久好久了。」
「這里是哪里?」刁梅努力地坐起身,看看四周。
她看到的是一個房間,正中央有一張大床,大床上的天花板掛著無數個鏡子,旁邊的壁櫥里別掛著一些很可疑——可疑到只有在「特殊影片」中才會看到的道具。
看來,這應該是某個「SM狂」的「極樂世界」。
「我也不知道。」伊萊莎忍住泣意。「我繼母她……決定把我賣給一個色老頭。你來的時候,他們正要來抓我,當你在幫我解開繩索時,被他們發現了,所以他們打昏了你,也把你一起帶來了。」
伊萊莎展示傷痕累累的手。
「我用牆角把手上的繩索磨掉,然後拆掉其他繩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刁梅的頭還是好暈好量,但她知道,她不能夠倒下去。
「你做得很好,伊萊莎,我現在只要求你勇敢,勇敢可以克服很多事。」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讓我們來看看窗戶是不是可以用來逃命。」
她上前去看。「不行!這些窗戶用的都是強化玻璃,很難打破。」她搖了搖個格,窗格斜板的縫隙也無法容納她們通過。
就在她跑回門邊,想要試著去撬鎖的時候,門板一推,有人進來了。
刁梅一輩子都不會錯認那又矮、又胖、頭又禿、臉又油的色老頭。
「史大胖!」她震驚地喊出他的名字。
「咦?刁梅,你也來了?真是稀客!」史大胖的表情也十分驚訝,他隨即哈哈大笑。「我派去接伊萊莎的人手,說因為形跡被發現而多逮了一個人回來,我氣得差點把他們踹死。早知道你就是那位不速之客,我應該好好嘉獎他們才對。」
刁梅看著史大胖,迅速築起了她的防備。因為怒氣賁張,使她克服了頭暈目眩,全身也充滿了力量。
摒除危險不談,這可是個親手教訓他的大好機會!
她看看伊萊莎,再看看史大胖,終于明白了。
「我想,告訴你雷曜森身份的人,就是伊萊莎的繼母。」
「沒錯,當我發現伊萊莎跟你有幾分肖似之後,就循線找到了她的繼母,她的繼母把一切都告訴我,更巧的是,她正好想拿伊萊莎來賣錢,于是我們一拍即合,定下交易了。」
史大胖色迷迷地看著她倆。
「我只是沒想到,我的運氣竟然這麼好,可以一箭雙雕!」
他撲上前來,仿佛打算要開始享用他的獵物了了。
刁梅心思電轉。她必須想一個計策,讓她們兩個月兌困……或者,拖延一點時間,讓雷曜森能來拯救她們。
是的,雷曜森,她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
他說過,他是她的「騎士」,他承諾過,他會保護她的安全,而她已經把相信他當作是一種信念,堅不可摧、牢不可破的信念。
所以,她知道他會來,他一定會來拯救她!
刁梅握了握伊萊莎的手,無聲地告訴她︰一切都交給我。
然後,她朝史大胖一笑。「得到我,你不可能感到快樂。」
「誰說的?」
刁梅挑逗一笑,笑中有她一貫的酷勁與鄙夷,她決定把史大胖要得團團轉。
「你真正的是,讓我們對你『做』什麼,而不是你對我們『做』什麼。」
她從哇沙米敷臉那件事里得到領悟,也從這個房間的物品看出端倪,史大胖分明是有被虐狂。
「剛好,雷曜森的癖好跟你很相似,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學到了不少招式。」
她在心里道歉。
對不起啊!雷曜森,又把你的名字拿出來說壞話了。不過,如果你沒有遵守諾言,前來解救我的話,我保證會把你的壞話再加油添醋一番,傳遍大街小巷。
刁梅吹噓道︰「在床上,他簡直為我瘋狂。」
史大胖听得入迷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親身體驗。
「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得到你的服務?」
刁梅看看指甲,有些懶洋洋。「我是出了名的愛錢……」
「要多少?」
「至少要比雷曜森給得多。」為了讓史大胖深信不疑,她故意批評。「雷曜森怎麼說也是個帥哥,但你呢?恐怕要用更多的錢來彌補你那顆油腦袋、肥肚腩帶給我們的惡心感了。」她乘機損人。
史大胖不在乎。「到底要多少?」
刁梅說出一個數字。
「沒問題,我馬上開支票給你。」
「等等。」她得再拖延一些時間。「我不拿支票,萬一拿到芭樂票,那不是很慘嗎?」她手指一彈,一副很老練的模樣。「我只要現金,allcash!」
「沒問題,現金我家有,我這就去保險箱拿。」史大胖飛快去辦,走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把門鎖得牢牢的。
他一離開後,伊萊莎馬上擔心地問︰「怎麼辦?我們要趁現在逃走嗎?」
「不,逃走的機會太渺茫,而且會更危險。」刁梅心里轉著千百種主意,她參觀史大胖的壁櫥,看著里頭各式各樣的鐵鏈與皮鞭。「伊萊莎,到時候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勇敢一點,我們才有希望全身而退。」
抬彩需
約莫十五分鐘後,史大胖捧著現金上來了。
「我來點收,伊萊莎,你來幫忙。」她故意慢慢地點,但是,雷曜森還是沒有在她拖延的時間里出現。「0K,數目完全正確,祝我們交易愉快。」
雖然她隱瞞得很好,但她的身軀正在微微發抖。事到如今,她只能用上最後的險招了。
史大胖搓著手。「現在就開始?」
「現在就開始。」刁梅把心一橫,在壁櫥里挑出一條長鞭。「伊萊莎,請拿繩子過去把史先生綁起來。」
史大胖立刻有所警覺。「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
「因為我……」刁梅將臉湊到他面前,冷冷地微笑。「要給你最頂級的享受。」
「哦!」史大胖馬上就受到蠱惑。
她催促伊萊莎上前。但如果史大胖敢亂來,那麼,她手中的長鞭就會馬上招呼到他身上去。
她小聲地對伊萊莎叮嚀。「不要怕,就像你剛剛被綁的那樣,把他綁住。記得,綁緊一點,一條繩子不夠,就綁兩條!」
「Comeon,baby,快來呀!」史大胖躺在床上,已經迫不及待地喊。
「史先生,你要記住,女人絕對不是好惹的。」她板起臉,俏容森寒。
今天,就來清一清之前被騷擾過無數次的總賬吧!
「我會記住的,女王!」史大胖已經浸婬在他的幻想之中。
直到他完全被制住,伊萊莎退開,刁梅才揚起皮鞭狠狠地往他一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