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夕陽斜掛在天際,照耀得尼羅河面金波粼粼。
機上,楚歌閉著眼楮,悠閑的听著耳機里的音樂。
討厭,坐在她旁邊的女孩是長痔瘡是不是,動來動去的。
忽然,女孩的身體擠靠了過來,壓到她的手臂。
楚歌張開眼楮,拉下耳機。
「我跟你換位子。」
「不好意思……」
女孩靦腆地說。
「沒關系,反正我也沒在看外面。」
換位子後——
「你好,我叫小桃。」
女孩笑了笑。
基于禮貌,她也對女孩笑了笑,「我是楚歌。」
「這班飛機上除了空姐,就只有我們兩個是女生,年紀又差不多,又坐在一起,好有緣喲。」
小桃熱絡的說。
哇哩咧!這女孩是個「話匣子」。她坐飛機第一怕墜機,第二怕踫到喋喋不休的人。
「你也是來埃及自助旅行嗎?那我們剛好可以結伴同行。」
「我不是來觀光旅游的。」她可是有偉大的使命——賺兩百萬美元。
「哦……」小桃臉上的表情失望,然後身體靠回椅背,看向小窗外。
當楚歌正慶幸自己耳根于可以清靜時,小桃突然拉扯住她的手臂。
「楚歌,你快看!」
她看向機窗。
沙漠上並排聳立著五座金字塔,以中間的一座最大,在夕陽余輝中五彩斑斕、瑰麗奪目,尤其是它的雄偉氣勢,令人贊嘆不已。
「不曉得那五座金字塔叫什麼名字?」小桃一面喃喃自語,一面翻開一本埃及旅游指南。
「大金字塔,是古代世界七大奇景之一。」楚歌又說,「古夫金字塔旁邊那個小的,是它的子塔,有獅身人像的是凱夫倫金字塔,然後是女性金字塔,稍遠的地方是尚未完成的狄杜弗利金字塔。」
「哇,你怎麼那麼清楚。你來過埃及?」
「不,我第一次來,不過,我是學考古的,所以對埃及的史地都很清楚。」
她這次的身份是埃及古物系學生,對埃及的地理、歷史不滾瓜爛熟,怎麼行!
「自從我看了‘尼羅河女兒’後,就對埃及很著迷……你看過那本漫畫嗎?」
「看過。」
她好愛看少女漫畫,只要有機會去台灣,她一定去各大出版社采購。
楚雲看到她又買少女漫畫,就會取笑她干嘛不去找個人談戀愛。
她也想談戀愛,只是她還沒遇到屬于她的少女漫畫里的男主角。
「尼羅河女兒的男主角曼菲土,埃及真的有這位法老王嗎?」
「埃及史上是有一個少年法老,不過他叫杜唐卡門,他十八歲時被神官下毒害死了。」
「那他們大概是同一個人。你剛剛說女性金字塔,埃及有女的法老王啊?」
「有啊,但是你看到的那座不是那個女法老王的金字塔,而是法老王古夫的女兒,艾諾珊公主的,她要她的情人們跟她上床之後送她石頭蓋起來的。」
小桃偏著頭,「那麼大的金字塔要用很多塊石頭吧?」
「至少要用兩百萬塊花崗石。」
小桃睜大了眼楮。「那艾諾珊公主豈不是跟很多男人上過床!?」
「多的數不清了。」楚歌接著說,「所以女性金字塔又叫婊子金字塔。」
「真難听。」
小桃高高嘟起嘴巴。
「還不都是那些得不到她的男人惡意取的。」
「金字塔到底代表著什麼意義?」
小桃問。
「古埃及人堅信人死了之後會復活,而他們害怕復活的時候,身體已經腐爛,無身體可用,所以才發明出人類歷史上著名的木乃伊,可以保存身體幾千年,而金字塔,就是法老王放置木乃伊,還有寶藏的地方。」
這時,有位空中小姐開始分發給旅客盒裝晚餐。
空中小姐收走餐盒後,楚歌打開記事簿,一張剪報上用紅筆圈出的小字標題寫著︰
「王陵谷真正最後的大發現」。
內文是說雖然許多考古學家都說在王陵谷挖寶必定徒勞無功,因那里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但是有一個叫廉星樵的台灣人不信邪,帶著一支考古隊伍在王陵谷挖掘了三年多,終于在上禮拜挖到寶。
他們在托特美斯三世的神殿下,挖出一個沒有頭的少年神像,據說那就是杜唐卡門,這個消息令整個考古界為之轟動,一致認為那是本世紀最重大的發現!
新聞尾端說,廉星樵已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少年法老王的墓,所以找來以研究金字塔而著名,被稱為「金字塔權威」的佩托里教授。相信佩托里教授來了以後,一定可以找到少年法老王墓。
可惜,佩托里教授不能來了,他心髒病突發住院。
佩托里教授雖然住院,但還是念念不忘杜唐卡門墓,所以他叫他的得意門生代替他來,不過這個得意門生也不克前來,因為她送他去加勒比海度假了,現在就由她這個冒牌得意門生頂替。
楚歌取出夾在記事簿里的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男子俊挺秀氣,雖然有點娘味,但是眉宇間又具有男性的英氣,正如楚雲說的,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楚歌的指尖輕柔的滑過他挺秀的眉、黑曜石般的眼,一顆心又亂了起來……
「哇,你男朋友好帥,好像言承旭喔。」突然,小桃的聲音打斷了楚歌的思潮。
「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照片可不可以借我看?」
「可以呀!」她實在不想借給小桃看,可是不借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他是我看過最英俊的男人了……」小桃的眼光始終無法自那張照片上離開。
雪特!楚歌微微皺起眉頭。
小桃的口水,滴到照片上了。
「不好意思。」
小桃用手抹去照片上的口水。「你可不可以介紹我認識他?」
她從小桃手中抽走照片。
「我也還不認識他,不過快認識了,我來埃及就是來參加他的考古隊。」
「和這麼英俊的男人一起考古,你一定很期待羅曼史吧?」小桃瞅著她。
「我只是來考古,無心想什麼羅曼史。」
楚歌不帶感情的說。
她只是來捉他,不是來和他談戀愛……
好吧,她承認,她心里是有那麼一絲絲、一咪咪的期待……
◆◆◆
開羅國際機場
楚歌提著大旅行箱走進機場大廳。看了半天,沒看到廉星樵。
他還沒到嗎?那個得意門生到底有沒有伊媚兒給他呢?他該不會是忘了吧?
她發著呆,突然,听到小桃喊她的名字,「楚歌。」
楚歌僵硬的轉過身,「我明明看到你走出機場大廳——」
「我又回來了。照片上那個人還沒來嗎?我陪你等他。」小桃盈盈笑說。
「不必了,你不用陪我……」說的那麼好听,陪她?算了吧,她只是想看廉星樵。
小桃突然叫了起來,「那邊那個好像是他——」
順著小桃的視線,她看到一個修長挺拔的男人走進機場大廳。
雖然不太像照片上的人,但,是廉星樵沒錯。
沙漠的太陽把他的頭發曬成了麥色,臉龐曬成了古銅色,但他還是很英俊,只是不再是照片上那個女乃油小生,「陽剛」大概是她唯一所能想到用來形容他的辭了。
「他本人比照片更英凱…」
小桃的口水又滴了下來。
「是礙…」
楚歌也不禁芳心怦然。
「楚歌,我可不可以跟著你們考古隊走?」小桃攀住她的手臂。
楚歌抽回手臂。「你別開玩笑了,我們是去沙漠深處挖古墓,不是去玩。」
小桃嘆了一口氣,「我好希望我是你,這樣我就可以和他朝夕相處,然後日久生情。」
小桃的算盤打得跟她一樣好,可惜去的人不是伊。
「拜拜,後會有期了。」
與小桃道別之後,楚歌向廉星樵走去。
佩托里教授的學生應該來了,可是怎麼沒看到有哪個人像學考古的?廉星樵深邃的黑眸掃過機場大廳——他的視線飛快移回到一個朝他走來的女孩身上。
這女孩身材嬌小,二十一、二歲的模樣。她首先引人注意的是眼楮,又大又明亮,眼尾微微往上,很像貓咪的眼楮。
不只眼楮,他發現她那張漂亮臉蛋的輪廓,她的嘴形和她小巧的鼻子,全是貓樣,連走路也像貓一樣輕靈。
他最討厭貓了,貓既難伺候,又任性,這女孩看起來也是很麻煩的樣子。
當他轉看別人時,一個女人的聲音自下方傳來。
「你好!」
他往下一看,是那個女孩!他臉上顯得有些詫異。「你在跟我說話嗎?」
老天,他可真高,她只到他的下巴,害她必須仰起頭來看他。「是的,廉星樵先生。」
他怔了怔,「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佩托里教授告訴我的。」
廉星樵不能置信地注視著她,「你就是佩托里教授的學生!?」
「是的。你似乎很意外?」
「是啊,佩托里教授沒告訴我來的是女學生。」
「哦,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沒說。我叫楚歌,很高興參加你的考古隊。」
他的雙眉糾在一起。
「你曾經來過埃及或是沙漠?」
「沒有。」
「那我勸你改去參加旅行團,看看古夫、拉美西斯金字塔和特貝城的神殿就好了。」
「為什麼不讓我參加考古隊?你是擔心我的能力嗎?我是佩托里教授的得意門生……」
「小姐,沙漠不像在教室里沒有一點危險。一望無際的沙漠里除了流沙、毒蠍,還有隨時可能面臨的饑餓和口渴……」他恐嚇的說。
「我不怕。」
她抬頭挺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我還沒說完,那里沒有柔軟的床給你睡,也沒有水給你洗澡,沒有綠色蔬菜,只能吃豆子罐頭,對你這種嬌生慣養的女人來說,那里無疑是地獄。」
「原來你有大男人主義。」
「這跟大男人主義無關,我只是沒時間一邊挖墓,還要一邊照顧你。」
「不用你照顧,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她氣急敗壞的反駁。
「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說完,他轉身走向門口。
「等等我……」楚歌連忙提起行李箱,嘴里邊喊著,邊追了出去。
她在機場大廈外面看到他。
「你在平地走路都這麼慢了,還想去沙漠——」
他嘲弄地說。
楚歌立刻抗議,「這不公平,我手上提著兩個大皮箱。」
「別期望生命是公平的,尤宜是男女在先天上本來就不公平。」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臂,然後打開停在面前的一輛計程車,把她推進車子里去。
「再見了,楚歌小姐。」
他告訴計程車司機,「送她去飯店。」
在司機發動引擎時,楚歌拉下車窗,探頭出來,「我不會死心的!我會像水蛭一樣緊緊地黏住你,直到你答應……」
★★★
楚歌一走進飯店的酒吧,便看到廉星樵和一個金發男子坐在角落說話。
她走到廉星樵的桌旁,對著他微笑,「嗨,我們又見面了。」
「我的老天,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廉星樵一副很不樂意看到她似的表情。
對他的臉色,她視若無睹。
「我說過我會像水蛭一樣緊緊地黏住你,直到你答應為止。」
「沒有那個直到,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我並不知道,我只是在開羅每一間飯店的酒吧踫踫運氣,結果——我的運氣不錯。」
他悶哼了一聲。
「看來是我的運氣不好。」
這時,坐在旁邊的金發男子用法文問廉星樵,「這位小姐是?」
「楚歌,她就是佩托里教授的學生。」他替他們介紹著,「他是文生,考古隊的成員。」
文生是個金發藍眼,相當有魅力的典型法國男子,同時也是一個業余藝術品玩家。
歐洲人偏好「歷史」,其中以法國人尤然。
古埃及文就是在一八二二年被一名叫做商博良的法國人解讀出來的,從此吹起了埃及風,時至今日,以古埃及為背景的小說與傳奇大行其道,連好萊塢制片家也拍了不少賣座的電影,如早期的埃及艷後、法櫃奇兵到最近的神鬼傳奇。
「那楚小姐你要叫我學長了,我在哈佛的時候修過佩托里教授的埃及古物學。」
文生突然站起來,拉開一張椅子。
「請坐。」
「謝謝。」
楚歌對文生一笑,然後坐下來。「學長,我來埃及是想跟你們一起找杜唐卡門的墓,可是他不讓我加入你們的考古隊,你能不能幫我說服他?」
楚歌用一口流利的法文說。
「這有什麼問題。」文生拍胸脯保證,然後他轉看廉星樵,「給我點面子吧。」
「你知道嗎?她是第一次來沙漠,會給我們帶來很多麻煩的。」
「什麼事都有第一次,你就給她一個機會。」文生很有義氣地幫她說話。
他想了一下,然後看她,「我如果說不,我想你也會想盡辦法到我們挖掘的地方,對吧?」
「答對了。」
「好吧,你是考古隊的一分子了,不過我希望在沙漠里,你能听我的。」
她微笑,然後用美妙的聲音說︰
「我什麼都听你的。」
他實在很懷疑她會听話,不過此時他並不想質問她的誠信問題,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問她。
「佩托里教授有告訴你杜唐卡門的墓可能會在哪里嗎?」
本來法老主的墓室都修築成金字塔,高聳人雲,但後來因為被盜墓者盜怕了,所以很多法老王改采宮殿式,而且是向地下延伸的墓室;而王陵谷就是古埃及法老們的墓常
只是現在整座山谷已經被挖遍了,杜唐卡門的墓還是一直未被發現,不曉得到底在谷里的哪一個角落?
「教授認為在發現杜唐卡門神像的附近地區……也就是王陵谷的中心地區……」她在紙上畫了一個三角形。在這個三角形的三角上分別有拉美西斯二世、美倫普塔哈王、拉美西斯六世的金字塔。
「在這個三角形里。」這是佩托里教授真正的得意門生告訴她的。
文生抓抓頭,「可是這個區域我們已經挖過了……」
「可能挖得不夠深。」
廉星樵緩緩地說。
「我對杜唐卡門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這個法老好像並不太有名。」
文生看向他,把埋藏在心底三年的疑問說出來,「星樵,你會不會搞錯了?會不會根本沒有少年法老墓?」
「不可能。」
楚歌搶著回答。廉星樵找的既然是杜唐卡門的古墓,她對杜唐卡門的生平自然是準備充足,正好表現一下。
「杜唐卡門是前一任法老伊克納唐的佷兒。伊克納唐在位時,禁止人民信奉亞蒙神,要他們改信亞頓神。據說伊克納唐法老此舉惹怒了神官,因而引起叛變,也就在這時候,伊克納唐突然死了。」
「哦!是被殺的嗎?」
文生問。
「大概吧。後來杜唐卡門繼任為法老,當時他才十二歲。少年法老為了安撫神官,所以頒布恢復信仰古神的御令,重修神殿,甚至對神官賜予優厚的待遇,但是神官有更大的野心,結果杜唐卡門年紀輕輕就離開了人世,繼他之後,神官耶以葉終于登上了法老的寶座,耶以葉反正是達到目的,所以並沒對無辜的少年法老尸體不敬,杜唐卡門還是依法老王之禮風光下葬王陵谷。」
說完,楚歌表情得意地看向廉星樵,一迎上他那雙閃耀如黑曜石的眼眸,剎那間,她的心弦,仿佛被人用力一挑……
「你的埃及史大概是甲吧。」
廉星樵慢條斯理的說。
「嗯,」她避開他的眼神,轉看文生。「你告訴他,想要從佩托里教授手里拿到甲,有多麼不容易——」
「像我這麼優秀的學生,也只有乙而已。」文生自嘲的說。「我實在很懷疑就算挖到杜唐卡門墓,那里面也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廉星樵搖頭,「不會的,只要是在法老王墓中發現的,哪怕是在歷史上微不足道的法老王,也會有奇珍異寶。」
金字塔不只是墳墓而已,也是法老財寶的倉庫。古埃及的法老、王妃或貴族們都會將生前所有的金銀珠寶,還有食物、飲料、洗澡用水、香水、衣物、床、椅子、食器、樂器、埃及象棋等全搬入墓中。有些法老甚至連船也帶進金字塔里。
文生松了一口氣。「只要有金銀珠寶就好,因為已經挖三年了……」
「也許是這樣子,不過佩托里教授常常說,金銀寶石在他眼里,還不如刻在壁上的文字來得重要。」
既然要冒充佩托里的學生,對他平常的言行,她自然做過功課。
「那老頭子的經典名言,我听了四年,有時晚上作夢都還會夢到。」
文生呵呵笑說。
「我同意教授的話,一個陶土做的壺,上面刻有古代的文字,價錢雖然比不上黃金打造的壺,但在考古學上的價值,卻遠遠超過黃金壺。」
他考古的目的,不是要發現寶物,乃是希望借著調查木乃伊、古棺、謎樣的繪畫,因而揭開古代人生活的奧秘,將不為人知的歷史顯露在現代人面前。
「我比較希望我們挖到的東西全是黃金做的。」文生貪心的說。
「杜唐卡門的墓室不曾被盜墓賊破壞,應該是個真正的寶庫。」廉星樵沉吟道。
文生在听到「寶庫」時,雙眼發直,「真的嗎?」
「真的——但先別高興,就因為它是寶庫,所以才會找了三千多年都沒找到,好吧,就算給我們找到墓,也不一定找得到入口。」
廉星樵又說︰「入口還是小事,也許我們只要炸個洞就好,可怕的是那些不可測的機關,只要一個不小心,我們不是被大石頭壓成肉餅,就是變成上百支尖矛的目標。」
許多古墓為了防止盜墓賊,都在建築時費盡心思,除了機關外,還有地下迷宮,進去後就再也找不到出口,最後餓死在里面。
一想到自己可能在古墓之中,被三千多年前的古物射成刺蝟,楚歌艱難地吞咽了一下。
「怕了嗎?」廉星樵盯住她。
「呃……我不會被你嚇走的。」楚歌昂起小巧的下巴。
「誰在嚇唬你,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忽然凶暴的說。
「你干嘛那麼凶!」楚歌頓時覺得委屈,跟著眼楮里泛起了薄薄的淚光。
「天啊,我指不過聲音大了一點,有人眼淚就快掉下來了——」他輕蔑地翹起嘴角,「女人,就是難搞!文生,到時候她就交給你了。」
「你不用把我像燙手山芋一樣丟給別人,我說過我可以照顧自己。」她瞪著他。
「大話人人會說。第一次到沙漠的人不可能不需要人照顧。」他譏諷的說。
「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不是說大話!」她忿忿的說。
文生有趣地看看楚歌,又看看廉星樵。這兩人正在相互摩擦,生光發熱。
「明天我們啟程去王陵谷,我等著看你的表現。」他語帶嘲諷,「你住哪家飯店?」
「前面不遠的綠洲飯店。」
「明天早上五點在飯店大廳見,不要遲到,我不等人的。」
「我不相信你從沒等過女人。」她挑釁地說。
「是沒有。」說完,廉星樵丟下楚歌和文生先走了。
這男人真沒紳土風度,外面黑漆漆的,她又人生地不熟,也不送她回飯店——還好有文生陪她走回飯店。
「你認識那個人很久了嗎?」
「三年多,你似乎對廉星樵很感冒。」文生笑說。
「對,而且還是重感冒。他給我一種感覺,好像我是一個大麻煩。」現在她對他的好感已然全無——她根本就受不了他!他又自大又可恨!
「他對你絕對沒有惡意,他只是反對女人去考古的地方——其實,他人不壞,你和他在沙漠相處兩天後,就會發現他很會照顧人。」
「我和他?你不跟我們一起去王陵谷嗎?」
「我在開羅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晚你們一天到王陵谷。」
壞消息!想到要跟那個不尊重女性的家伙相處兩天,楚歌就覺得胃里一陣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