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外正下著傾盆大雨,滂沱的雨勢打得玻璃喀喀作響。
宮希俊靠著枕頭,正看著一本懸疑小說;而宜家背對著他,坐在床上,拼著拼圖。
那是他的舊拼圖,主題是綠色森林,共有五百片,顏色完全相同。
宮希俊啪地闔上小說,定楮看著宜家馬尾下的雪白後頸。
他真不明白,怎麼有人可以那麼笨,那個拼圖,他以前一個小時就拼完了,她已經拼了三個多小時了,還沒拼出來。
他挪了挪身體,來到宜家身旁。她剛洗完澡,身上有洗發精清爽的香味。
宮希俊就坐在旁邊,近到她的頸子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宜家竭盡所能地把心思集中在圖片上。
就在宜家要放下一片拼圖時,宮希俊忍不住出聲,「你怎麼這麼笨,這塊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放這里。」他修長的手指頭落在她面前的拼圖上。「它應該放在這里。」
「你不要教我,我要自己拼。」她用大眼楮看著宮希俊。
「我不教你,你今天晚上絕對拼不出來。」
「我今天晚上拼出來給你看!」宜家昂起小巧的小下巴。
他揚了揚眉。「算了吧,我還想睡覺咧。」說完他跳下床走向浴室。
宜家把拼圖盒子朝他身上丟去。「少瞧不起人!」
宮希俊走進浴室後,她一直听見嘩啦啦的水聲,這種聲音害她想尿尿。
宜家翻下床,以跳躍的方式跳出主臥室,沒一會兒,又跳回到浴室前,邊敲門邊大聲說︰「我要上廁所。」
接著,宮希俊把門打開一道縫。「你真會挑時間,早不上晚不上,我衣服月兌光時才——你怎麼不去外面那間?」
「你媽也在洗澡。」
「等一下。」宮希俊穿上掛在浴勾上的粟色浴袍後走出浴室。「快點!」
她跳進浴室,砰地一聲關上門。
沒一會兒,她從浴室出來,和宮希俊擦身而過時,她听到宮希俊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的裙子沒拉好,內褲都露出來了。」
宜家先用手遮住自己的,然後轉身。
我的天啊!真是尷尬死了!如果這時宮希俊給她一把鏟子,她一定會馬上在地板上挖個洞,好讓自己躲進去。
「你把拼圖收起來,我洗完澡後就要睡覺。」說完他關上浴室門。
宜家小心翼翼地捧著拼圖版跳向客廳。她決定今天晚上不睡,非要拼出來不可!
經過書房旁的浴室時,她听見里面傳出咚的一聲,似乎是有人倒地。
她丟下拼圖版,敲著門!「宮媽媽?宮媽媽?」里面並無回應。宜家顧不了扭傷的腳踝,趕緊跑回主臥室。「宮希俊,不好了!不好了!」
宮希俊打開浴室的門,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她。「你又有什麼事?」
「不是我,是你媽媽,她好像在浴室里跌倒了,我敲門,她都沒有回答。」
宮希俊立刻沖了出去,他撞開浴室的門,發現了宮媽昏倒在浴室地板上。
「快去打一一九!」他趕緊為宮媽做人工呼吸。
雖然腳痛得要命,但宜家忍著痛跑去打電話。「請你馬上派一部救護車來。」
不久,救護車火速到達。宮希俊和宜家都坐上車。
到達醫院,宮媽立即被送到急診室。宮希俊和宜家焦慮不安地站在急診室外,好不容易等到醫生從里面走出來,宮希俊馬上沖向前,「醫生,我媽醒了沒?」
「醒來了,你可以進去看她。」
「她得了什麼病?」
「目前為止我們沒有找到病因,她要住院三天,做一些精密的檢查。」
宮希俊和宜家互看一眼,兩人心中同時涌起一股不安。
宜家拄著一根拐杖,在醫院錯綜復雜的走廊中跳躍前進。
她來到宮媽的病房。「哈,伯母,我來了。」
「宜家,你來得正好,你看我這里的水果多到都可以開水果店了,快幫我解決。」宮媽說著,拿起水果刀削起隻果。
「伯母,不用削了,我喜歡連皮吃。」宜家咬了口隻果,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的腳還痛不痛?」
「不痛了,明天就可以拆繃帶。」宮媽一直都對她很好,讓她覺得格外溫暖。她常在想,如果自己的母親尚未過世的話,也許就跟她一樣慈祥和藹。
「你和希俊還好吧?」宮媽對她和宮希俊的事向來關心。
「很好呀。」她開朗的說,然後望向窗外。「伯母,外面天氣好好,我們去外面散步好不好?」她提議著,可是宮媽媽似乎並不打算轉移話題。
「可是我有一種感覺,你和希俊之間好像有什麼問題。」宮媽筆直地盯著她說,「你願意告訴我嗎?」
「沒有問題,伯母你想太多了。」她的眼底掠過一抹心虛與歉疚。
她並不想再騙宮媽下去,可是她怕說出來後,宮希俊會責怪她,叫她滾出他家,那是她不願看到的。
這時一名清潔婦走進來,那名清潔婦看了宜家一眼後說︰「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我從沒看過你,你認錯人了。」宜家緊張地眼楮眨呀眨的,生怕自己真的被記起。
「我很會認人的,我們是在哪里見過……」清潔婦仍不罷休地搔搔頭,努力回想著。
她終于認出她了。
「啊!你是那個在姚媽媽家事管理公司打工的女孩……你叫宜家對不對?我听姚媽媽說你很迷糊,每次打工都遲到……」
宜家低下頭,不敢正視宮媽。
哦,真想掐死那個很會認人的歐巴桑。
「你不是空姐?」
她抬起頭。「不是,我也不是宮希俊的女朋友。」咦?宮媽听到後並沒露出驚訝的表情。「你似乎並不驚訝?」
「我一看到你時,就知道你不是希俊的女朋友。」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拆穿我們?」
「因為我希望你們弄假成真啊。」宮媽慈祥地看著她,「你愛希俊吧?」
「嗯,」宜家對宮媽點了點頭,「我愛他,可是他並不愛我,他還愛著明莉……」
「他現在或許對明莉念念不忘,但我非常了解我兒子,他會愛上你這樣的女孩。」宮媽說著臉上浮出微笑,但是不一會兒,她的笑容消失了,臉部表情痛苦而扭曲。
宜家喚著,「伯母,你哪里不舒服?」
「胸口,我的胸口好痛……」宮媽撫著胸口,身體蜷縮。
「我馬上叫醫生。」宜家慌張地按下護士呼叫鈴,不一會兒護士跑來了。
「她胸口痛,麻煩你快點去叫醫生……」宜家說著說著,都快哭出來了。
護士急急跑出病房,很快的,那名護士和主治醫生進來,給宮媽打了止痛針。
主治醫生從一個紙袋中抽出宮媽的X光片,即使她不是學醫的都看得出來,在胰髒附近有一個很明顯的陰影。
醫生指著X光片上的陰影,「老太太,你這里長了一個東西,也就是腫瘤……」
宮媽像被雷擊中。「我得了癌癥……」
「還不知道,我們要做切片,才能知道是良性還是惡性。」
醫生和護士都出去後,宮媽對宜家說︰「我有預感那是惡性瘤。」
宜家用力地搖搖頭,「不會的,伯母,你一臉富貴相,絕對不會得到不治之癥。」
「我並不怕死,我也活這麼老了,只是我還有心願未了……宜家,你先不要告訴希俊,等切片的結果出來後,我自己跟他說。」宮媽交代。
出了醫院,天色已暗了下來。宜家心情沉重地坐上計程車回家。
她在西湖園前下車,一只瘦弱、可憐的貓咪閃閃躲躲地從她腳旁經過。
它停了下來,抬起頭來仰望著她,仿佛在對她說︰帶我回家!
「哦,我不能帶你回家!宮希俊不喜歡貓咪。」
小貓似乎听懂她的話,開始淒涼地哀叫著,並不時地用身體撫摩著她的腳。
「好吧,不過你要乖乖的唷,不能讓宮希俊發現。」宜家抱起貓咪。
肚子餓得咕咕叫。宜家起身去關電視。她扭傷的腳已經不痛了,綁了兩天的繃帶也拆下來了。當她走向廚房時,貓跑了過來,在她腳邊繞呀繞的。
宮希俊去上班時,她就放貓出來自由活動,等他下班,她就把它藏在廚房的櫥子里。
宜家把貓抱了起來,它的前腳成喇叭狀,那張黑白混雜的臉貼近她。
「你肚子也餓了是不是?」她問,看著它細長的綠色瞳孔。
她走進廚房,按下牆壁上的開關,電燈並沒亮。
她從櫥子里取出貓食盒,倒出一點給貓吃,再把盒子放回去。
接著,打開冰箱,她抱起了一堆起士、火腿、面包、芥茉醬,最後只好用去關冰箱的門,然後坐在餐桌旁做三明治。
客廳傳來開門又關門的響聲,宜家趕緊把貓咪藏進櫥子里,然後走到客廳,看到宮希俊把公事包和外套丟在沙發上。
「今天怎麼這麼早回家?」他通常沒有十點是不會回家的。
他每天都這麼晚才回家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家里有她,他不喜歡看到她?還是他工作太忙了,每天都要加班?
她想是後者。
只有這樣想,她才不會感到難過。
宮希俊並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問︰「有什麼吃的?」
「我正在做三明治。」說完,宜家走向餐廳。
宮希俊在餐桌旁坐下,邊看晚報邊等三明治——宜家做了個十層的三明治給他。
「這還是我們兩個第一次一起吃晚餐耶。」宜家吞下一口三明治說。
「嗯。」宮希俊看也不看她地應聲。
吃完三明治後,宮希俊仍坐在餐廳看報紙,而宜家則在桌上寫購物單。
自媽住院了,無法去美國,所以她暫時不用離開。
希望宮媽晚點出院,這樣她就可以多住幾天,當然她更希望宮媽能平安無事地出院。
她抬起頭,他的臉被報紙遮住。「我明天要去超市,你想吃什麼口味的冰淇淋?」
「我現在不想去想這個問題。」
「那我出選擇題好了,你要有加碎果仁的,還是巧克力的?」
宮希俊啪地放下報紙,窮凶極惡地瞪著她。「你沒看到我在看報紙啊?」
「人家不想買到你不愛吃的口味嘛。」宜家說著,眼眶泛起淚光。
天哪!她就要哭了。宮希俊盯著宜家心想︰她要是哭起來,可能會哭上一個鐘頭。倔可不想看到那種場面。「有加碎果仁的。」
宜家馬上破涕為笑,露出了雙頰的酒窩,然後在紙上寫下碎果仁。
看到宜家純真甜美的笑靨,宮希俊的內心不免有幾分的悸動。
她本來就長得很可愛,笑起來更可愛……等等,她可不可愛都不關他的事。
宮希俊甩掉雜念,重新把目光放在報紙社論上。
「廚房的電燈壞了,你能不能去換?」
「我晚一點再換。」
「現在啦,晚一點你會忘記。」
宮希俊抬起眼楮看了宜家一眼。「我不像你記性那麼差。」說完,他又低眉看報紙。
「你罵我!」宜家嘟起嘴。
「我不是罵你,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你自己說你有幾次出門忘了帶鑰匙?」
「不過三次而已。快去換啦,你不希望我撞到冰箱吧?」
宮希俊無可奈何地放下報紙,搬了張椅子去廚房。
他站在椅子上,準備把壞掉的燈泡遞給她時,貓咪從櫥子里跳了出來,君希俊嚇了一跳,一個不留神失去平衡,連人帶燈泡,一起從椅子上摔下來。
他跌坐在地上,瞪著宜家問︰「那是什麼?」
宜家給了他一個她認為很甜美,他卻認為很恐怖的笑容。「可愛的小貓咪。」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討厭貓,把它丟出去!」說完,宮希俊站了起來,但左腳的疼痛讓他趕緊在椅子上坐下。
「你怎麼了?」宜家看著他。
「你怎麼了——」他學她說話的口氣後,大吼道︰「我的腳斷了!」
「我幫你接起來,我爸爸是推拿師。」
他還來不及反對,她已經握住他腫脹的腳,開始推拿。
這女人到底會不會啊?痛死人了!宮希俊咬住牙,不好意思叫出聲。
在宜家幾近殘殺般的推拿後,他還是沒辦法走路。「你趕快送我去醫院!」
宜家打電話叫來救護車,之後兩名大漢把宮希俊抬上擔架,送進宮媽住的醫院。
宮希俊送醫後不久,接到宜家通知的宮媽來到外科急診室。一走進去,便看到一條打上石膏的腿被高高地吊著。
「有沒有怎麼樣?」宮媽在宜家找來的椅子一坐了下來。
「還好頭沒先著地,不然你兒子就變成白痴了。」宮希俊想要坐直身子,但是後背的疼痛讓他打消了念頭。
「我來搖高病床。」她好心地建議著,不料他非但不領情,還瞪了她一眼。
「你這個掃把星不要踫我的病床!」他粗聲地說。
「嘿,」宮媽抗議著,替她打抱不平。「宜家做錯了什麼嗎?你要這樣凶她?」
「你自己問她。」
宮媽看了她一眼,問︰「你做了什麼?」
「都是我不好,我偷偷養的貓嚇到他,害他從椅子上摔下來。」宜家愧疚地說。
「這怎麼能說是你不好呢?嚇到希俊的又不是你。」宮媽偏袒地說。
「你以前有沒有幫人推拿、接骨過?」宮希俊詢問地說道。
「從來沒有,我只看過我爸幫人推拿、接骨……」
宮希俊立刻忿忿地接口︰「你拿我當實驗品啊!我懷疑我的腿本來沒這麼嚴重,都是被你這個蒙古推拿師害的。」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拒絕接受你的對不起。」他答道,像個悶悶不樂的小孩子。
「宜家又不是故意的,也已經道歉了,你就不要再責怪她了。」宮媽為她說話。
她是用什麼收買媽的?以前明莉怎麼討好媽,媽卻從來沒喜歡過她。
「我怎麼能不怪她?她不僅害我受傷,還害我不能去上班。」宮希俊依舊板著臉。
「你也該休假了。」希俊從開設天堂網站後,沒有一天不去上班,簡直是個工作狂。「這幾天好好在家休息,宜家,幫我好好照顧他。」
「你叫她照顧我?我看你不如叫她殺了我比較快。」宮希俊諷刺地說。
「不要這麼說嘛,這幾天我會把你伺候得像皇帝一樣,以彌補我的過錯。」宜家柔聲說。
感謝小貓,為她爭取到和宮希俊朝夕相處的機會。
吃過晚飯後,宮希俊左腳墊高在沙發臂上,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看。
听見宜家走進客廳的聲音,他略微動了一下頸部,看見那只黑白野貓正不懷好意地繞著地的魚缸打轉。
「喂,管管你的貓,它在打我的魚的主意。」
宜家把貓抱走,放到後陽台,然後她走進廚房倒了杯水。
「吃藥了。」她把止痛藥的紙包打開,拿到躺在沙發上的宮希俊嘴邊。
宮希俊張開嘴將它服下,然後喝下宜家倒來的開水。
宜家打開電視,然後她在躺椅上坐了下來,下巴靠著膝蓋,眼楮盯著熒幕。
宮希俊看看電視熒幕,又看看宜家,竟有一種很久以前即一直與宜家過著這種生活的錯覺。
他似乎已經習慣家里有她的存在了,跟她在一起,甚至還會覺得快樂,當然也有不愉快的時候。
電視上的女主播正在報道一則社會新聞,一個年輕的女人因為男友另結新歡,始亂終棄,所以她爬到男友住處的頂樓,揚言要跳樓自殺。
他發現宜家把她自己當成是那個女人,她好像很難過,又忿忿不平。
「她男朋友好可惡!她都要跳樓了,他竟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不然你要叫他怎麼辦?他都已經愛上別的女人了,自己要看開點。」
宜家調侃宮希俊,「別人的事你倒會說,你自己怎麼卻老是看不開呢?」
他臉上無光地對著她吼︰「你少管我的事!」
宜家好像嚇了一大跳。「好嘛……」
接著,兩人皆一語不發地看著電視,她可以感受到他胸中的怒氣未消。
這一節的新聞結束後,宮希俊翻閱著報紙的節目版。
宜家見狀,問他︰「你要看第幾台?」
「我只是腳斷,手還沒斷。」宮希俊自顧自地伸手拿起遙控器,隨便選台。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個談話性的節目,談論的主題是「連宋合」。
他意興闌珊地換了一個頻道,播放的是《神鬼願望》。
他嘆了一口氣,勉為其難地盯著電視,準備打發郁悶的漫漫長夜。
看著看著,宮希俊又轉台,最後停在ESPN,熒幕上出現歐洲冠軍杯足球賽。
「你昨天晚上不是看過了?」
「我愛看幾次,你管不著!」他粗聲地說。
「他大姨媽來了是不是……」宜家喃喃地說著,又走進廚房。
當她從廚房出來時,手上提著一桶水和抹布,然後她開始擦拭地板。
從背後看,她的隨著抹布來回移動而扭動著,很像電視廣告里那個穿熱褲擦馬身的性感女郎,非常的誘人。
宮希俊盯著宜家那不停擺動的臀部,心里想著,那麼會搖,如果和她上床……
宜家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遐思。「你在想什麼?我叫了你好幾次了。」
他在想什麼?老天!他真該好好想一想剛才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新的游戲……」他發現,正面的她同樣讓他感到心神不寧。
「十一點多了,你要不要去睡覺?」
「我還不困,我去書房,你不要來打擾。」說完,他拖著腳,緩緩地走進書房。
宮希俊在電腦桌前坐下,戴上耳璣,以及虛擬實境時所用的專屬眼鏡、手套鍵盤,接著他啟動鏡架上的開關,進入天堂——
眼前立刻出現一個身著無肩帶黑色和黑色蕾絲丁字褲的拉丁美女,那美女略略傾身,微微露出並晃動她那兩顆白皙、碩大的胸部,然後她輕輕地解開的前扣。
她用饑渴的眼神盯著他,十分風騷地搓揉自己。
這就是他為滿足全天下男人的性幻想,而設計出來的銷魂軟體。
天堂女郎不只眼前這位性感拉丁美女,還有金發尤物、月兌衣舞娘、日本AV女郎,甚至也有黑美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地解決買它的男人的生理需要。
今天晚上他是怎麼搞的?對那個迷糊女人充滿了無法壓抑的……或許是因為他一年多沒有的關系。
這就好像一個人好幾天沒吃東西,眼前突然出現食物,不管可不可口,一定會引起他的食欲的道理一樣。在這個時候,他身旁只要稍微有點姿色和身材的女人,都可以引起他的性趣……
雖然他現在非常想要紓解,而身邊又沒有別的、活的女人可挑,只有宜家,但他絕不會和她上床!
因為假如他和她上床,他可以想象得到會有什麼麻煩——她哭著要他負責!
他可不想為了一次歡愉,而失去自由與單身,人生到此結束。
所以,到天亮之前,他最好都待在書房。
半夜三點多的時候,宜家從夢中醒了過來。
剛剛她夢到宮希俊,他和她躺在床上,用他強壯的手臂擁著她。
她又夢見他親吻她,撫模她,喊她寶貝,並溫柔地說他愛她。
這個夢是如此美好,她甚至不願醒來。
可是好夢由來最易醒,唉!宜家嘆了口大氣,翻身站起,光著腳慢慢走出臥室。腳底下的地板又粗又硬,她可以感覺得出木條間的縫。
她听見書房里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一道光線從書房門下透出來。
他還在工作啊!
她敲敲門沒人回應,便把門推開——
燈全開著,電腦兀自發出聲響,但宮希俊對四周的一切全然無知。他趴在桌上睡著了,睡得很熟,身體隨著椅子的角度扭曲,頭枕著擱在桌上的手臂。
這人真是的,要睡不會去床上睡!
看他睡得這麼熟,她打消叫醒他的念頭,轉身去主臥室拿毛毯,而後她將毛毯輕輕披在宮希俊的身上。
宜家站在書桌旁,充滿柔情地看著宮希俊半邊的臉。
她怎麼會如此喜歡這個笨蛋呢?其實,真正的笨蛋是她自己,明明知道他不愛她,還愛著明莉,然而她卻一頭栽下去,期待能和他上床,期待他能愛她。
這時,宮希俊突然動了一下,緩緩張開了眼楮。
他們的眼楮交接,停在彼此的目光里。宮希俊突然間涌起了想要吻宜家的沖動。
看到宮希俊一直盯著自己,宜家傻呼呼地問︰「你在看什麼?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
面對她一臉天真的表情,他的沖動頓時煙消雲散了。「現在幾點了?」
「三點多了。」她又說,「你還要工作嗎?」
「不了,我要去睡覺了。」他一面說,一面關電腦。
宮希俊一走出書房,便向右轉,在他身後的宜家問道︰「你要去哪里啊?」
他回過身來,「去我媽房間睡覺。」
「為什麼不回你自己的房間睡?」
「我怕你壓到我的腳。」說完,他關上客房的門。
什麼嘛!講的她好像是大家。宜家躺在床上,泄恨似的打了打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