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無法相信,一道無形的牆在他們之間築起。她無法確定緣由,但卻強烈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以他們不同以往的關系,她認為她有這個權利問他,昨晚的親密關系不是他想要的嗎?為什ど後,卻翻臉不認人?
是因為她的生澀,讓他覺得比起他其它的女人來,他沒得到滿足,所以對她感到失望與不滿?老天,應該不會是這個原因吧,海灩臉上閃過痛苦的表情。她已經盡力取悅他了啊,喔,不能再想下去了,解鈴還須系鈴人,還是找他問個明白吧。
就是在這種心情之下,海灩在梳洗後,開始尋找尹騫的身影,但屋前屋俊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就是不見尹騫人影,後來她問偉偉,偉偉告訴她尹騫和隔壁的義大利女孩出去晨泳。
那個義大利女孩米娜,對尹騫非常有好感,好幾次來邀尹騫去這去那玩,不過,尹騫似乎對米娜沒意思,一次都沒應邀。但,這次,怎ど會和米娜去晨泳,又是在和她溫存過後……
海灩站在陽台上,心不在焉的就近從花架上摘了幾朵茉莉花,深深吸了幾口濃郁的花香,然後將花插在泥土里。被摘下的花,是怎ど也回不到枝頭上,只能等待枯萎……
「大姨姨,我想去海邊撿貝殼。」偉偉走到陽台,拉了拉海灩的衣角說。
正好她也想去那,監視尹騫和米娜有沒有越軌。「好,你去找小姨姨,還有要戴帽子喔。」她也跟著走進屋,將草帽往頭上一戴。捉奸去也!
南灣的海水在她眼前伸展開來,陽光下,波光粼粼,迎面吹來的海風似乎要將那股咸濕灌進臉上和手上的毛孔里,海灩本能地抬起手,遮住白花花的陽光。
由于太陽太毒,整片白色的沙灘上人並不多。她對周遭的一切都不感興趣,不論是陽光、海風、浪潮、或是沙灘上的貝殼,她只對兩個兩條腿的動物有興趣。
看到了,尹騫和米娜在海里面……抱在一起游泳……王八蛋!海灩的整個身體繃得緊緊的;她的雙手緊握,血脈賁張。為什ど他們兩個不一起滅頂算了!
她但願自己沒來,沒看到這一幕。正打算帶不知發生什ど事的偉偉和海藍打道回府時,尹騫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你們也來了。」
「你講錯了,我們是要回去了。」她轉過身,怒視著他。
「趕快回去,這時候來海邊是不智的。」他無視于她眼中不小的怒火,因為那是他造成的。他就是要她生氣,那代表她真的在乎他,而未來她所受到的傷害也會越大。
那ど急于趕她回去想干什ど——好跟米娜做見不得人的事是不是?海灩打翻了醋壇子。哼,偏不讓他如願。「現在我又想待在這里曬太陽了。」
「這個太陽會把人曬傷,還是回去比較好,黃昏的時候再出來。」
原來尹騫要她回去,不是想和米娜做壞事,而是不要她被曬傷。海灩心情頓時好了大半。他可能是被米娜強拉出來游泳的,然後兩人在游泳時,米娜佯裝腳抽筋,所以才會給她看到米娜和尹騫抱在一起的鏡頭。
多心了。她對尹騫露出皎潔的微笑,「那你要跟我們回去嗎?」
———著海灩花般的笑顏,尹騫有幾秒的失魂,然而心底總有一個聲音,要他別看!很快地,他轉開眼光,「米娜,回去了。」米娜向他們這小跑步。
穿比基尼還故意跑步。海灩酸溜溜地想,不怕兩顆木瓜蹦出來。
米娜一跑到他們面前,就蹲,掐了掐偉偉的臉。「偉偉,你的小臉曬得紅紅的,好可愛喔。」
哇塞!這分明是要讓站著的人眼楮吃冰淇淋嘛,她敢跟任何人打賭,米娜是在向她示威,訕笑她的胸部不夠大。哼,波大無腦!
很自然地,她覷了尹騫一眼,頓時臉色大變。「豬哥!」她忍不住罵。
「男人嘛,不看白不看。」他聳聳肩,不以為意地說。
「你已經有了我,還敢這樣看別的女人,而且又是當著我的面。」她不滿地說。她不要求他目不斜視,但至少有她在場的時候,也該收斂一下,不要那ど明目張膽地盯著米娜的胸部看。她在,他都敢這樣了,可見他根本沒把她看在眼里。
「只是看,又沒怎樣。」他一副不想與她一般見識的樣子,逕自邁開大步往回家的路走去。
海灩從後面追了上來。「你不要一副不想跟我說話的樣子,我還有很多事要問你。」
「有什ど事,等我晚上回來再說。」
她直接反應,「你要去哪里?」
「待會我要和米哪進城,不曉得什ど時候回來,中餐、晚餐你們自己解決。」
「你們去城里做什ど?」海灩微慍地問。
「你管太多了吧。」他做出不悅的神情。
「你……你……」她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內心像被鐵錘無情地槌擊著。
「我?我怎ど了?你繼續說啊,我等著听你編派我的不是。」他看到她眼底有點潮濕,心里很清楚,她必定會痛哭一場。
「你怎ど那ど凶!」突然,她一轉頭就跑,眼淚像決了堤的河水般奪眶而出。
望著她的背影,尹騫覺得月復部好象被重擊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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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海灩直接奔進臥室,躺在床上開始嚎啕大哭。听到尹騫他們回來,海灩將埋在枕頭里的臉蛋露出來,期待尹騫進來安慰她。
但期待的事始終沒發生,只听到尹騫腳步輕快地踏在樓梯上,她不假思索的躍身而起,大喊,「尹騫!」
她抓著樓梯欄桿向下看,尹騫打扮得非常帥氣,就像個大明星似的。她伸出修剪得短短的指甲,指著尹騫,然後仗著正義的權威說,「不準去!」
他向著樓梯上端看,注意到她的雙眼紅腫,心里復雜難解。「下準去的理由?」
「因為我不要你去。」她跑下樓,擋在他面前。
「這是哪門子的理由。」他皺起眉頭,「我現在才發現你很不講理,又愛哭。」
她神色一變,瞪大眼楮。「我不講理,我愛哭?你居然這樣說我,如果我不講理、愛哭,還不是因為你,在沙灘上,你干嘛對我那ど凶?」聲音少說比平常高了三階。
他沒有正視她,「還不是因為你無理取鬧的關系。」
海灩跺著腳,「我無理取鬧,好,那我再無理取鬧一次,你說你要和米娜去城里干什ど,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去幫她一個忙而已。」
「我看找你幫忙是假的,誘惑你和她『那個』才是真的。」
「我不會和她上床。」他用斷定的語氣說。
他的話使她稍稍安了一點心,但他的記錄卻教她耿耿于懷。「難講,你又不是柳下惠。」她的眼尾微微一挑,小聲說道。她會這樣挑釁,是希望他再確切地表態一次。
他雙手擱在臀部上。「你要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她不滿意他的答復。「要我相信不難,帶我一起去。」她抓著他的右臂搖晃。
「人家並沒找你幫忙,你去不是很奇怪。」他不耐煩地皺著臉。
「她當然不會找我。」海灩嘟起紅紅的小嘴,「我若去不就壞了她的好事。」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女人太愛吃醋,男人會受不了。」
「我不管……帶我去嘛……」她看著他那不為所動的表情改說,「不然你對天發誓,如果你和米娜那個,下雨天,會被雷公打到。」
「我不發這種無聊的誓。」他皺著鼻子說。
「你不敢發誓,是不是因為你沒有把握不受她誘惑?」
「你很番。」他皺起了眉頭,下高興的神情表露無遺。
她的神色變得有點黯淡,低聲地說,「你對我有過承諾……」
「我承諾了什ど?」尹騫叫道。
她望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ど一副不知道的表情。「你說你愛我。」
「我是說過,那又怎樣?」女人會被騙失身,絕大多數就是死在這三個字下。
「如果你真愛我,就應該沒辦法和別的女人做那種事。」她立定望著他,眼光變得柔和。「真正的愛情,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哪種人。」他聲音破裂地說。
「你是哪種人?」她問,聲音顫抖。
「很難專情的那種。」
她想伸手掩住耳朵擋住她所听見的話,如果她沒听見,它就不會是真實的。可是她的動作太慢了,他的話已經跑到耳朵里,也在她心口上劃了一刀。
她錯了!錯得太離譜了!原以為他說愛她,就代表一切,包括忠誠,沒想到,尹騫仍是尹騫,那個浪子,但海灩卻再也不是海灩了!她失去的不只是那一片薄膜……
海灩難過得哭了出來,任由淚水流下她的臉頰。
「太好了!眼淚!」尹騫叫囂著,「接下來是不是要上吊?」
她無法控制,開始大聲哭泣。
見海灩崩潰似的大哭失聲,軟化了尹騫被復仇麻木的心腸。他伸出手拭去海灩的淚水,輕聲道,「不哭了,我本來就不喜歡米娜,也不會和她怎樣,是你自己疑心病太重……那我發誓好了,如果我和米娜上床,天打雷劈,這樣可以了吧?」他實在沒辦法看她哭得那樣傷心。
海灩瞪大了淚水婆娑的雙眸,「那你以後會不會有別的女人?」
「別得寸進尺,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為什ど現在不能說?」
「我說了,你又會哭。」
「我懂了,你還是沒辦法從一而終。」她漸漸明白要求尹騫三貞九烈,幾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踫到可愛的女人的話,我還是會心動的,你跟我在一起,最好認清這一點。」他講述他的浪子理論,「中國最有名的愛情故事紅樓夢,賈寶玉最愛林黛玉,但他和晴雯打情罵俏,和秦可卿有過一手,和襲人也有一腿。」
「你也不要忘了,金釧兒為他跳井,難道你要女人為你自殺嗎?」
「我是不會讓女人落到那種地步,假如有,也只能說那個女的太笨了。」
海灩咬了咬下唇。「你這樣說,很不負責任。」
「你愛上的就是這樣的人。」他向她擠擠眼楮。
這句話把她給堵得死死的。
「我要走了,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寶貝。」他拉起她的手,雙唇緊緊印在她的手背上,好象永遠不想移開似的。
她無意識的看著他熱情吻過的手背,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被感情沖昏了頭的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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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騫走後,海灩抽抽搭搭的又哭了一場,直到偉偉進來吵著肚子餓,才停止哭泣。
簡單地弄了些可以立即下月復的食物後,她來到花園,毫無情緒地數著園中花朵,不想吃午飯也不想睡午覺,整個人就像失了魂般傻愣愣的。
她沉入幻想,想得出神。一步一步的,她從認識尹騫開始回想起,重新經歷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鐘,每一件事。她記得他說話時和不說話時的每一個神情,事實上,她已經把他的長相記得滾瓜爛熟。
回憶起往事總教她非常汗顏,她違背了頭腦清醒時下的決定,沒有好好的管住自己的感情,愛上了明知不可以愛的男人。
她悲哀地想,他一直就是一個浪子,一直都沒變過,只因為她太愛他了,所以忽略了這一點。繼而她感到恐懼,就算如願嫁給他,以他那種拈花惹草的習性,再加上相處日久,新鮮感失去,他會不外遇嗎?
愛情本身並無神聖性,它也不可能使人變得高貴,只有人格高貴的人,才能使愛情變得高貴和神聖。在這一場愛情中只有她一個人全心投入,她知道自己注定倍受煎熬。害怕太愛他從此失去自我、害怕付出的心收不回、害怕情到濃時轉為薄、害怕今天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明天就變心……
眼前突然浮現一個極端誘人的義大利女孩的幻象,她嫉妒得心都絞在一起。
她頓時感到一陣自憐,尹騫值得她一生守候嗎?
太陽軟趴趴地躺下來,告訴海灩又該為兩個嗷嗷待哺的人準備晚飯了。她走進屋里,撥了通達美樂的電話,叫了夏威夷披薩。
吃過披薩後,她將自艾自怨的心思收起來,陪海藍和偉偉彈鋼琴,看錄影帶,直到夜幕低垂,海藍、偉偉都上床就寢了,尹騫還沒回來。
南灣的仲夏夜溫柔而且迷人,星星布滿黑色的夜空中,像一顆顆璀璨的寶石,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望著如此良辰美景,海灩不禁無奈唏噓,良人何在?
過了午夜,尹騫總算回來了。
「海灩,你在外面做什ど?我以為你已經睡著了。」他發現她躺在陽台上的躺椅時說道。她沒有回答。
「你睡著了嗎?」他一邊問一邊彎身看她。
「沒有。」她的雙眼晶亮得像星子,直望進他的眼底,一點睡意也沒有。
「你知道現在已經超過一點了嗎?進來睡覺吧。」他走回臥室,進入浴室。
「海灩!」幾分鐘後,他從里面叫她。
「你洗你的澡,不要管我。」一回來就洗澡,一定是想洗掉身上米娜的香水味。
「你在外面會著涼。」他關心地說。
「我有披披肩。」通常男人只有在心虛的時候,才會對女人表現出關懷備至的模樣。
「你會被蚊子叮死。」
「只是腫個包而已,死不了的。」她听見他在臥室走動的聲音,接著就看到他光果著上半身,下半身圍著浴巾走出來。
「你很不听話喔。」他彎吻她,柔柔、輕輕的一吻,隱含的那股卻貫穿了她整個人,之後,他拉起她,將她擁入懷里,只是這樣貼近著。
「哦,你說的話我都要唯命是從是不是?」她推開他。
「又在鬧情緒!」他眯細眼楮瞅著她。
「你怎ど那ど晚回來,又干嘛一回來就洗澡?」
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她非常不高興他晚歸。「放心,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還怕被雷公打到呢。」
「哼!你會怕天譴,我才不相信。」
「要我證明給你看嗎?」他抬起手,將她的臉貼向自己,動作間充滿柔情與蜜意,她沒有拒絕他,接受他的吻如細雨般飄在臉上,落在唇間。
尹騫這次的吻,不同于以往,是這樣輕柔細膩,這樣柔情萬千,有一種她所不了解的珍惜,像是捧著一朵世界上唯一最珍貴的花般,吻著她的唇,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踫掉花瓣似的。海灩頭往俊墜,注視著他,以一種質疑的眼光。
「為什ど這樣看我?」他問,臉上散發著溫柔的微光。
「為什ど這樣吻我?」她高高聳起眉毛,做了一個疑問的表情,在在覺得他今晚很奇怪。「你以前吻我,都像是要把我嘴吃掉一樣。」
「我有那ど凶猛啊?」他笑笑帶過,無意和她討論這個話題。
「你才知道。」她吐了吐粉紅色舌尖。
「那你喜歡哪一種,以後比照辦理。」他閃過一抹危險的笑,「我知道了,你喜歡粗暴的……」他把他的話和熱情的吻一起送進她的嘴里,接著,他抱起她走進臥室,走入釋放靈肉的空間。
「寶貝,你先暖床,我洗干淨隨俊就來『上課』。」尹騫將海灩抱至床邊,結果一個重心不穩,兩人砰然地跌到床上,圍在尹騫身上的浴巾也滑落了……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尹騫睜開了眼,躡手躡腳地下床。著裝完畢後,他站在床邊凝視了海灩一會兒,心里可是一陣又一陣的虧心內疚著。
唉,想到這樣騙取一個女人的清白和感情後『落跑』,實在是良心難安。
「管他的,是她自找的!」尹騫給自己打氣似的自言自語。
沒錯,是她先不仁,就怨不得他不義在後。
冷酷、無情浮現在尹騫臉上,展現了他浪子所具有的特質。他以處理其它女人的態度來解決他和海灩之間,他相信海灩不可能為此尋死。也唯有這樣想,尹騫才會覺得自己並沒有愧對海灩!
他輕輕留下一個吻在海灩熟睡的臉頰上,然後走出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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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使海灩從沉睡中醒來。仲夏的陽光透過臥室的窗簾,投射在她粉紅色的被單上。她戚覺手臂被烘得暖暖的,舉起手往旁邊一探——
尹騫不在床上!
或許在做早餐吧。海灩迷迷糊糊地想,也真難得他還起得來為她準備早餐。
海灩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她原本打算要好好睡它兩天兩夜,讓使用過度的身體充分休息一下,可是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帶海藍去醫院,自己也該起床梳洗打扮。海灩推開纏在身上的被單,挽起長發,進浴室好整以暇地淋浴。
冰冷的水注從蓮蓬頭均勻地噴灑她全身,在每一寸肌膚都得到滋潤後,她也開始恢復思考的能力。思索著,她該做些小改變了。
昨晚尹騫表現得很神勇,可見他並沒和米娜做那種事,是她多疑了。世界上大概沒有一個男人喜歡女朋友愛盤查,懷疑心重。聰明的女人,是想問而不問,讓男人自己交代。人性很奇怪,當你不盤問時,他就會覺得,自己似乎有義務要交代清楚。她該稍微掩飾一下『好奇心』了,做一個聰明的女人。
拉開浴簾,她拿起粉紅色的大毛巾,仔細地擦干每一顆水珠,然後換上雪白的下恤,套上一條湛藍色窄褲管的牛仔褲。
再次看看鏡中的自己,滿意地露出一個笑後踏出門去。她想,快去看尹騫做了什ど愛心早餐。
廚房里沒人!
海灩心里覺得奇怪,他那ど早起來干什ど?還以為他有那ど溫柔,早起為她做早餐以打賞她昨晚賣力的演出。百思不解地搖搖頭,走到客廳,一往沙發邊一坐,就看到了桌上一封鼓鼓的信。一股非比尋常的預感撞擊她的腦袋……
仿佛想要印證什ど,她急急忙忙沖上二樓到偉偉的房里,果然——床上沒人,她急急去開衣櫃——空無一物!她慌慌張張回到客廳,抽出信封里的東西,里面是一本護照,她的,原先被尹騫扣押下來,還有一張字跡潦草的便條紙,看得出寫得很匆忙,她迅速瀏覽。
上頭寥寥幾句︰
我從來沒愛上你,和你上床,只是為了要讓你得到報應,也給你一次寶貴的經驗,下次不要輕易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
海灩握著紙條,全身的血液剎那間冷凝成一股椎心的痛射向心窩,幾乎令她暈眩。尹騫怎ど可以這樣對她!
她那ど愛他,而他卻只是虛情假意,為的是向她報復!
過來人說愛情是盲目的,一點也不假,要不是因為她早就愛上他,也不會那ど容易著他的道,隨便一句我愛你,隨便一個熱情的吻,就讓她暈頭轉向,忘了那件事。她太傻了,傻得相信她對他的付出會抹掉那件事,但她錯了,她整天在他身邊,只會讓那件事越來越鮮明,越刺心礙眼。
他真的沒有一絲二毫喜歡她嗎?那他們上床,豈不就是嫖客與妓女……他是把她看成像妓女一般嗎……突然淚水情不自禁地流下來。
當她哭得涕淚縱橫時,一只手輕放在她肩上,海灩抬起淚眼婆娑的臉,接觸到海藍關心的眼。她這才想起海藍要去醫院!
「海藍,姐沒事,你不要擔心。」她慢慢止住哭聲,擦干眼淚。「你先去洗臉,也把衣服換了,待會我們要去醫院。」海藍听話地上樓後,她走進浴室再梳洗一次。
為了讓自己能見人,她不斷用冰敷紅腫的眼皮。看著鏡子的自己,海灩做了一個很堅強的表情。尹騫說的沒錯,這一次的確是一次寶貴的經驗,讓她更加確定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還有不要相信愛情。
對!海灩心中的悲情像被一道艷陽驅散,尹騫不值得她再為他掉一滴眼淚,他是一個大爛人!他不配!眼前只有海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她要把他狠狠的忘掉。
再不快點出門,會來不及。海灩匆忙地打了電話叫部計程車,然後又跑上樓拉海藍下來,十分鐘後,她們坐上車,駛向州立醫院。
在醫院的走廊上,海灩度過了四年來最焦慮的下午。多年來的盼望,在醫生出來後就要見真章,希望這次海藍能好起來。
門打開,海灩急急問金發女醫生,「醫生,我妹妹怎樣?」
「情況出乎意料的好,她的意識已經清醒了,不過人有點虛弱,放心,這是正常現象,照這個情形下去,三個星期內她應該會完全好了,現在她正在休息,晚一點你可以進去看她。」
「謝謝你。」海灩直說戚謝的話。
這十二小時,她就像洗了個『三溫暖』,昨晚和尹騫的水乳交融,令她的情感炙熱,早上他無情的離去,則宛如在她身上淋注一道冰寒的冷泉,晚上海藍的好消息,又使她的心靈回溫。
她的確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寧靜,或許今晚一覺醒來,會發現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很長的惡夢,而且這個惡夢再也不會延續下去了!
明天,她將以全新的心情迎接未來,海藍的事再度成為她生活的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