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林如意意料之外的,伍-寰那個蒙古大夫還真有兩把刷子,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她的腳就能活蹦亂跳、行動自如了。
這天她趁慕容展要出門,死纏著他要他帶她回-湖的家看看,否則從天母的山上走下來,恐怕又要把她剛痊愈的腿給走斷了。
慕容展雖然擔心她的腳才初愈,不宜太久走動,但是拗不過她,只好帶她下山,以免這小妮子趁他不在時偷溜又遭到襲擊。
車子才剛過自強隧道,進入-湖的領域,就被兩台車從前面堵住,司機機伶地從旁邊的小巷彎進去,但也被早在那等待的車子給擋了下來。
從車上走出兩個身形高大的人,一臉的肅殺氣息,加上糾結的肌肉、-健的身手,想必他們是高手。
「盟主大人,我們老大想請你和你的女人過府一坐,不知肯否賞光?」其中一個較斯文的人拍打著車窗對慕容展說。
慕容展由車子的後照鏡衡量了一下情-,前面那台車子加上這兩個人共有四名大漢,黑色西裝下都有隆起的部分,看來都配著-,後面兩台車也圍了上來,車-走出七八名打手,個個都是一時之選,顯然這是一次有計畫的行動-只是他們行蹤為何會-漏,因為鷹盟盟主一向行蹤如。
「盟主哪是你們隨意請得動的!」隨身的保鏢開門對著他們說。
一向隨車的都是湛昕,但是今天他剛巧有私事,則由黑鷹的另一名精練干部代替他的職責。
「你閉嘴!這里沒你說話的分!」另一名惡臉大漢拔出-對著保鏢說。
「桑原,退下!」慕容展見桑原也要拔-,連忙出聲喝止。
畢竟年輕氣盛,缺乏沉著,如果湛昕在場,他不會激怒對方,他會無聲無息地將他解-,然後保護慕容展月兌困。縱然黑鷹的其他干部都有敏捷的身手及神準的-法,但是湛昕的那分沉著及多年歷練的經驗,卻不是他們頂替得了的。
「你們老大是誰?」
慕容展拉下車窗與他們對談,他估計他隨後保鏢的那台車一分鐘之-會趕到,他受困的消息一傳回總堂,五分鐘之-這附近的堂口就會出動人馬,他只要稍微拖
延些時間就能月兌困。
「跟我們去了就知道。」
彷-知道救兵很快就會到,他們也不想和慕容展浪費時間,拿-指著他逼他下車。
見到盟主被-指著,桑原和司機都有動作,但是慕容展舉手制止他們,不讓他們輕舉妄動。
「她不是我的女人,讓她走!」慕容展從容地面對他們,示意要讓林如意走。
「別開玩笑了!誰不知道鷹盟盟主最近迷上了一個小女人!」舉-指著慕容展的人譏諷地笑了一下,然後用色迷迷的眼楮瞄了一眼車-的林如意。
「如果你查得夠清楚,應當會知道她是我紅鷹首領的女人。」慕容展聲音中含著無限的威嚴逼視著他。
那人被慕容展威嚴的氣魄嚇了一下,隨即又開口反——
「鷹王將他心愛的女人交由得力手下紅鷹保護,這是全黑道的人都知道的事,錯得了嗎?」
慕容展的眼楮-了起來,透露著危險的訊息,這是他脾氣爆發前的征兆。
這是怎麼回事?林如意是他的女人?為何會有這樣的傳聞?尹喬風在做什麼?
為什麼沒有向他報告這件事?鷹盟真是安逸太久了,他該好好整頓一下。
「走吧!別再拖時間了,我知道你在等救兵,但他們半途都被攔下,不會來了!」較-惡的那名大漢耐不住性子地對他們吼。
沉默許久的林如意拿出一個十元硬-,向持-指著慕容展那人的眼楮-去。
「哈!準-了!」林如意高興地拍手大叫,這是她腳受傷期間,無聊時所訓練出來的絕技,沒想到今天竟能派上用場。
慕容展趁那人被林如意-中眼楮失神之際,將車門大力推出撞倒了他,隨即下車將後面-上來的打手三兩下打得飛離十尺遠,在同一個時刻,司機掏出了一把-將持-對著桑原的人擊倒,而桑原也發揮他快-手的本事,連續兩發子彈將另兩名帶-的大漢擺平。
「哇!好棒!比電影中的情節更帥!」林如意為他們的動作贊嘆不已。
「走吧!要崇拜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不走,追兵就追上來了。」慕容展用力將林如意拉下車子,往旁邊的小路跑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從巷子的兩側入口-入了大批的人,司機和桑原幫他堵住了追兵的去路,展開一場-林彈雨的激戰。慕容展緊拉著林如意快速奔跑,不是他貪生怕死,他更不是棄夥伴于不顧的人,只是他肩上扛著數萬個兄弟的生命重擔,容不得他輕易地死去——且林如意在場,他不能讓她處在危險之中。
那條路是條死巷,路的盡頭是座廢棄的倉庫-慕容展拉了拉深鎖的大門,想著要如何越過這座門。
「這倉庫應該有後門吧!」說著說著,林如意拔下頭上的一根細發夾,三兩下就把門打開了。
「你這招哪里學的?」慕容展不敢置信地看著林如意,她怎麼會這偷兒的把戲?!
「電視上呀!我練了好久才會的,像這種鎖根本是小兒科,要是新式大-的安全鎖,我就沒轍了。」林如意吐了吐舌頭,俏皮地回答,還以為慕容展在佩服她呢!
「你真是太亂來了!剛才竟敢對人出手,你不怕他對你開-嗎?」想到林如意大膽的行為可能為她招來危險,他不由得低聲斥責起她來。
「事實上他並沒有開-呀!」林如意不服,她可是為了救他耶!
「待會再跟你算帳,快走!追兵來了!」慕容展听到遠處的腳步聲,畢竟桑原他們只有兩個人,恐怕已遭不測。他不由得心抽痛了一下,因為兄弟的傷亡是他最不願看到的。
他將大門的鎖重鎖回去,這暫時可抵擋一陣子,進入倉庫,他們就看到黑暗的倉庫中有一扇微透著光的小門,小門只是一片薄薄的木板,慕容展用力一踢就開了。
從小門走出去是一條更小的路,寬度只容一個人行走,慕容展讓林如意走在前面,自己殿後,走出小路便看到一條車水馬龍的大馬路。
「哈!Luckey!這里有一輛機車忘了將鑰匙抽走,我們可以暫借一下。」林如意如獲至寶地大叫,轉而看向慕容展。
慕容展呆立原地,面有難色。
「性命攸關耶!借一下而已又不是偷,等安全了以後再好好賠償機車主人就好了。」林如意全力地勸服他,顯然是誤會了他面有難色的原因,但不一會兒她便恍然大悟︰「難不成你不會騎機車?鷹盟盟主耶!連這種小玩意都不會?」
林如意開始大笑起來,夸張得眼淚都笑出來了。
「現在恐怕不是你取笑我的時候,我們得趕快另-交通工具!」他多少年來都是-車接送,踫都沒踫過機車,他甚至懷疑這麼小的機器-得動兩個人嗎?
「不用了,我-你!」林如意收斂起笑意,朝機車走去。
「嗯!上來呀!」林如意拍拍機車後座催促他上車。
她要用這種小綿羊機車-他?開什麼玩笑!堂堂鷹盟盟主讓一個小丫頭用這種五十西西的小車-著他滿街跑,這成何體統?
「不用怕啦!我的技術很好的,你再不上來,追兵就來了。」林如意將機車發動得轟轟作響,催促著慕容展上車。
唉!遇到她,他什麼形象都沒了-攸關著兩人的生命,他也只能勉為其難了。
慕容展走到林如意身邊,沒有上車,解下手——置一旁。
「你做什麼?那-很貴耶!」林如意看得出來那是只精密的名-,只是不懂他為何要將它-棄。
「-里有發訊器,我懷疑我的訊號被竊取。」否則那些人不可能知道他的行蹤。
「也對!免得追來的不是救兵,而是追兵。」只是好可惜,那樣名貴的-,他竟能毫不眨眼地將它-了,他還真是視金錢如-土啊!
那只-是尹喬風看上它的精密性,能讓他利用改造他才買的。慕容展一向不注重外在穿著,只要舒適就好,昂不昂貴倒無所謂。
「你要抓好哦!我要起動了。」林如意在他上車後認真地交代。
其實她根本無須交代,以她飆車的速度,他不緊緊抱著她都不行,他甚至懷疑她是個女飛車族。
林如意依照慕容展的指示,將車騎到-湖附近的一個小堂口,一路上的驚險剌激自是不在話下,慕容展還在心里暗暗地發誓,以後絕不再讓林如意踫這東西,否則早晚她會將自己的小命給飆掉。
小堂口當然沒有總堂的氣派莊嚴,但是鷹盟特有的正義氣勢還是有的;看到堂口上高懸的翔鷹標志,林如意感到一陣親切和安全。
門口的兩個男人看到慕容展和林如意朝他們走過去,立刻上前盤查。鷹盟的人遍布全省,當然不可能每個人都見過盟主,再說盟主神出鬼沒,不認得他是當然的,有時甚至連他們的堂主都可能不知道他是誰。
「請你們堂主出來相見。」慕容展見他們上前,立刻說出來意。
那兩個男人看得出他氣宇不凡,絕不是尋常人,于是恭敬地進去請堂主。
那堂主倒出乎林如意預料地,跳月兌了鷹盟「美男」的模式,是個微胖的中年男子,更確切地說,倒像是-家慈祥的伯伯。
「我是曲再雄,不知先生找我何事?」他不像讀書人,說話卻也彬彬有禮,想必是嚴格的盟規教出來的。
「我是總堂來的人,有要事相談,可否入-詳談?」他盟主的身分不能輕易讓人得知,因此他要求私下談。
曲再雄見他的氣質與總堂的人相似,不疑有他,便請他進去。
等閑雜人等全避開後,慕容展月兌掉他的上衣,露出了他背上那幅象征他地位的刺青圖案。
原來在他背上,難怪那天她找不到。林如意看清他背上的圖案後,差點驚呼出聲!是一只巨大的雪鷹,佔滿了他的整涸背,它像是振翅欲飛,又像是看準了獵物蓄勢待發-精銳的眼楮盯著前方,就像你是它的獵物般,令人發——精湛的線條表現出它的威猛姿態,好像它活生生地就在你眼前。
雪鷹,林如意當然知道,她在研究老鷹時便愛上了這只大鳥。它是傳說中的鷹族之王,沒有人真正見過它。無論是在敏銳或攻擊力上都是其他鷹族望塵莫及的,
它盯上的獵物沒有一個跑掉,但是除非真正饑餓,否則它不會輕易攻擊其他動物。
林如意愛上的是它孤傲高貴的氣質,總是高高在上地傲視萬物-天地間任它縱容飛翔,彷-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擋得了它,而它的尊貴就像他。
雪鷹還有一個傳說令林如意痴迷,傳說中它一生只有一個伴侶,倘若配偶不幸遇難,它便會在遇難的地點日夜哀號盤旋,直至力盡氣絕而亡。唉!它的這種痴心,試問人類幾人能有?
慕容展背上的雪鷹令林如意莫名地感動,她激動得想伸出手去觸模它,卻被曲再雄的聲音喚醒了過來。
「盟主!」曲再雄領著他帖身的兄弟必恭必敬地對慕容展行了個九十度鞠躬禮。
這個圖案他當然認得,每一個堂主在即位那一天都會見到印有雪鷹圖案的盟主手-,這代表鷹王的標志,也是他們敬愛的盟主的象征。
「我在-湖遇截,我要你立刻通知總堂,並馬上派人援助留在那里的兩個人。」慕容展威嚴地發號施令,口氣中有著果-與權威。
「是!」曲再雄立即交代手下行事,他的臉上含著興奮與忿怒的交錯情緒。
能見到盟主本人是何其大的榮幸,他還親自向他下命令,這議他這個堂主及其他兄弟興奮異常-而-湖是他的地盤,竟有人膽敢在此對盟主不利,這讓他非常地生氣。
曲再雄精確又迅速地調度人馬,完全展現出鷹盟堂主應有的能力。林如意看才一會工夫,堂-已集合了幾十個人,她和慕容展只要安穩地坐著等他奉茶,其它事已無須擔心了。
總堂得知盟主的消息後,立即派了一-人馬恭迎他回總堂。其實尹喬風在發現盟主的訊號有異後,即派人趕去支援,及時地救了桑原和司機兩人-但因為慕容展將發訊器-棄,所以一時查不到他的下落。
「可有人員傷亡?」慕容展步入總堂,見到尹喬風第一句話便如此問,因為愛惜手下的性命是他最令人愛戴的特質之一。
「幾個兄弟受了點傷,金鷹醫療小組已處理過了,沒有大。」尹喬風具實以報,臉上仍是一-的輕松自若。
「我的行蹤為何會-漏?」慕容展在看到他-棄的那只-在大廳桌上,又加問了一句︰「訊號被竊取?」
「訊號沒有問題,我怕是有-奸。」尹喬風將那只-,又拿起交還給慕容展。
他的話震撼了在場的人,「-奸」這種字眼不該會在鷹盟-出現,因為盟-所有人都是被信賴的,就是死也不會有人出賣盟主的。
「誰是-奸?讓我抓到,我一定讓他後悔出生!」沉昊緊握雙拳忿怒地說。
「哪一涸幫派策畫的?」慕容展坐到沙發上沉著地問著尹喬風。
盟主被截是一件大事,幸虧這次那幫人意在生擒他,否則他可能早已曝尸荒野了。從這次精練的手法及巧妙的安排來看,顯示這件事已計畫許久,這不是一般小幫派辦得到的,而且他們敢在離鷹盟總堂不遠的地方截人,可見他們的勢力也非同小可。
「飛虎幫。」要查出幫派的名字並不困難,只要抓一兩個人逼問一下就可得知。
「飛虎幫?那不是湛昕以前待過的幫派嗎?」
沉昊的話引起大家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湛昕身上。
「飛虎幫現在的幫主是卜忠良,湛昕今天見過他。」
尹喬風再次道出令人震驚的話。
卜忠良是湛昕在飛虎幫時唯一對他有恩情的,他今天與他見面而不在場,盟主就剛好受襲,這是任誰也不得不懷疑他的。
「湛昕?」慕容展看向湛昕詢問他。他不願懷疑他,但他知道湛昕是個有恩必報的人,這件事非同小可,關系著鷹盟的存亡,因此,他不得不謹慎。
「我是見過他,他要我回飛虎幫,但我拒絕了。」卜忠良今天找他,基于恩情他才出面見他,沒想到竟會發生這種事。
懷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