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婕儀滿腦子還是那個惱人的問題。
原來靖麒是在為那個問題所苦。他居然獨自承受,而不願與她分擔,真是難為他了。
殷茂霖對她的痴心,真不知該讓她覺得幸或是不幸?
靖麒的事務所好不容易才小有成就,且呈穩定狀態成長,若受了這事件的無妄之災,說不定會使他身敗名裂。
不!那是靖麒的心血,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她一定要想辦法阻止。
可是她又無法控制別人,這個該死的殷茂霖,當年害她一次還不夠,現在又來湊熱鬧,到底何時才肯真正放過她呢?
當年她多希望他別一走了之,但他還是走了;而今,她的生活已全上軌道,他偏又再次出現了,難道他非得和她作對不可嗎?
除了听命運擺布外,難道她沒其他辦法可想嗎?
如果不是她,靖麒也不會受連累……若是她和靖麒沒有關系,那不就表示靖麒也不會受影響了。
但她有勇氣選擇這條路嗎?
不!她非選不可,因為她已別無選擇了。
婕儀立刻從床上躍起,寫了一封短簽,並拿下手中的戒指,一塊裝進信封里,準備明天一早拿去寄掛號。
讓這件事就此結束吧!
此刻,她只想到如何保護靖麒,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感覺。
閻靖麒呆呆的望著窗外沉思。
思緒不自主的又飄到佳人身上,不知婕儀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想過他呢?
為了不綁住婕儀,讓她想清自己的未來,他已經好幾天沒去找她了,沒想到她也真的就此斷了音訊。
難道婕儀還愛著殷茂霖嗎?
若真如此,他也只能默默祝福她了。
就在他正為自己的思緒所苦時,小欣,拿了一封信進來給他,打斷了他的思緒。
一拆開信封,戒指便掉了出來,他的一顆心,仿佛被千萬輛戰車輾過,他顫著手,將短簽打開。
靖麒︰再說任何話都已是多余的,但我還是忍不住要說一句︰我真的很抱歉。
今生無緣,願來世再續。
婕儀筆天啊!您真的這麼殘忍,既然讓我認識她,為什麼又要帶走她?
婕儀,你為什麼這麼快就判我死刑,難道我真的不如他嗎?為什麼你無法愛上我?
雖然他曾做過最壞的打算,如果婕儀真的愛殷茂霖,他會退出,並祝福他們。因為真正的愛是犧牲、奉獻,而不是佔有。「只要你過得比我好」便是他最佳的心境寫照。
但想像和現實,往往是有距離的。他從不知原來惡夢一旦成真,竟是這麼苦澀,這麼嗆人,他根本無法承受。
他走到櫃子前,拿起酒,大口大口猛灌,想藉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藍琬儀手上抱著書,一個人在校園里漫步,因為她這一節沒課,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又走到了荷花池畔。
照慣例,她在一棵大樹下,坐了下來。這兒是她最愛的地方。四年來始終未變。這棵大樹的枝葉,能夠檔去陽光,她喜歡坐在樹底下,靜靜欣賞著荷花池里的花朵。
自從上次的歌迷事件之後,她已經有好一段時日不曾見過哲麒了。她知道他打了幾通電話來,但她都沒接,未料他真的從此失去音訊。
已經過了這麼久,想起他,卻仍舊教她心痛。她不知道何時才能忘得了,或許這一輩子都無法將他遺忘吧!
她知道無法繼續欺騙自己,她必須面對現實。這已是最後一學期,她就快畢業了,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過日子,要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打算。
可是她一點沖勁都沒有,因為這里有太多的事物能勾起她的心痛。或許她該遠走他鄉,就算無法將那段往事遺忘,至少可以不再想起。
最近班上有好幾個同學都打算出國繼續深造,她也許該和他們一樣。雖然她並沒有這種野心,但目前,這似乎是一條滿不錯的路。
打定主意,她便努力實行。
只要一有空,她就往圖書館鑽,到處搜集資料,拚命K書。而在這個過程中,她發現了一個好處,忙碌可以使她忘了哲麒,不再覺得分秒難捱。
婕儀打從一早進入公司開始,便像不要命似的工作。平時總有忙不完的事,今天也不知怎麼搞的,效率奇佳,才一個上午,便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畢,無所事事了。
接下來的時間她真不知該如何打發。只要一閑下來,那些煩人的瑣事,往往就會不請自來。不行,她不要這樣,太苦了,她得趕緊再找些事來做。
「董事長。」楊鼎龍敲門進入,同時也解決了婕儀的煩惱,「美國的世亞集團又打電話過來,請你考慮合作計畫。」
他們還真有耐心,這已不是第一次提合作的事宜了。「好吧,你先回他們消息,說我考慮兩天,兩天之後再給他們答案。」
「是的。」
「還有,麻煩你和財務部的林主任研究看看,若我們和世亞合作,到美國成立分公司,風險和利潤的比例各佔多少?可行性有多高?然後列一張明細表給我。」婕儀又交代道。
「好的,我馬上著手進行。董事長,你若沒有其他吩咐,那我先下去了。」
世亞以前就一直想和他們合作,只是婕儀一直沒答應,因為她戀家,舍不得離家那麼遠。
可是現在婕儀卻想當個逃兵,遠離這些不關她的是非,另一方面,忙碌可以使她忘卻煩惱。
好吧!如果評估出來的可行性高,就決定答應他們。
閻哲麒帶著滿身的疲憊回來了。
照道理,他應該是滿心歡喜,神辨奕奕才對,因為他唱片銷售量好,演唱會又相當成功,這不是每個歌手最大的希望嗎?但為何他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反倒覺得疲憊不堪呢?
琬儀的事還是一籌莫展。
原本打算利用分開這段時間,冷靜思考一些問題,可是他忙得團團轉,一有空倒頭就睡,根本無暇也無力去觸及那些問題。
他打算先將所有的事情推掉,休息一陣子,把這件事做個徹底的了斷。
還是先找琬儀吧,好久沒看到她了,好想她喔!
打了一整晚的電話,琬儀居然都不肯接听,哲麒脾氣變得非常不好,好想找人大吵一架。
以前,他每回凱旋歸來,琬儀都會陪他慶祝,而今,無人分享,成功似乎也不具任何意義了。
他開始迷惑,對唱歌的堅持,到底仍是原來的興趣,還是早已變質為虛榮心作祟?倘若令後的生命里沒有琬儀,歌唱事業對他而言還重要嗎?
該死!怎麼連他自己也弄不清自己了。
不行,他得先見琬儀一面,所有的事都等見過她之後再說吧!
哲麒一直聯絡不到琬儀,逼不得已,只好采用最原始的方式——守株待兔,站在校門口苦候。
平時琬儀這個時間早出來了,為何今日尚無芳蹤?難道她知道他會來,故意躲開了?不可能。還是這段日子,她的課又有了調動?應該不會吧,課通常一學期才會更動一次。
拜托,她快出來,他討厭這種猜測及等待。
但他自己呢?他不也曾一次又一次對琬儀做過這種事,每每約定好時間,他總是無法準時到達。天!他居然讓女孩子等。
突然間,他就像是開竅了般,發現自己的混蛋及琬儀的委屈,一件接一件的往事,一一掠過腦海。
他愈想心愈急,愈急愈想見琬儀,他有好多話想告訴她,他想告訴她︰他愛她。
天色漸暗,人群漸散。
終于有兩個人緩緩步出校門。
哲麒欣喜若狂,但馬上就又像被打人十八層地獄般痛苦。琬儀身旁有位男士,兩人邊走邊聊,狀甚親密。他覺得自己有殺人的沖動,此刻的理智真是脆弱不堪。
他不相信,琬儀不會這麼快就……不會的,他在心中不斷鼓舞自己,然後走到她面前。「琬儀!」他開口喊道。
琬儀雖早有心理準備,遲早會再遇見他,但真正遇見他,才發現再多的心理準備都沒有用,他對她的影響依舊那麼大。她的一顆心怦怦跳不停,她根本忘不了他,她實在不願繼續騙自己。「嗨!」未穩定情緒之前,她實在無法多說話。
「你好嗎?怎麼瘦了呢?」
再度听到他溫柔的聲音,琬儀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倒在他懷里哭。
「你先走好了,我和朋友說幾句話,有空我們再繼續討論。」琬儀對著身旁的男士說。
「好,我先走了,拜拜。」他對哲麒點個頭後才離開。
哲麒再也忍不住了,「他是誰?」他的口氣像極了愛吃醋的老公。
「一個同學。」她只是淡淡的回答。
「你們在一起做什麼?」
「研究功課。」
「那你們剛剛要去哪兒?」
「吃晚餐。」
「然後呢?」他愈來愈不悅,等下一個答案出來,他真不知自已還有沒有辦法保持紳士風度。
「回圖書館看書。」
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居然只是……,沒關系,只要不是約會都好。「你和他只是‘普通’同學,一起研究功課,沒有其他的關系?」
琬儀點頭。
「真的?」他忍不住想再確定一次。
「你問了問題,我也回答了,至于信不信,隨便你,反正我也沒必要向你解釋什麼。如果你沒有其他問題,我還有事,先走了。」
琬儀才提腳,便已被哲麒拉住了。「別走。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太多疑了,我該相信你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他拚命賠不是。
「我沒生氣,請問我能離開了嗎?」
「琬儀,你不要再躲了好不好?你這樣,我心里有多難過,你知道嗎?我們找個地方把話說清楚好不好?」哲麒懇求道。
「我若躲你就不會站在這里和你說話了,不是嗎?而且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沒什麼好說?這就是你的態度?我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你,而這就是你要給我的答案?」哲麒大叫。
「不然你希望我怎樣?熱情的擁抱,說我愛你,想你,還是要大擺慶功酒席,送你鮮花、禮物?這些事,我想你那些熱情的歌迷一定搶著做,我何必再錦上添花呢?」
「琬儀,你明知道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哲麒激動的說,他的恐懼感不斷爬升,好像隨時都會失去她。
不!他不要時時刻刻活在這種恐懼中。「琬儀,嫁給我。」他突然月兌口而出。
琬儀差點摔到地上。「你開什麼玩笑!」她滿臉疑惑的盯著他,想看他到底搞什麼把戲。
但見哲麒一臉正經、誠懇。「我很認真的,你感覺不出來嗎?」
「不可能,你別忘了你現在不可以結婚的。」琬儀提醒他。
「為什麼不可以?我可以不要唱歌,但我不能沒有你。」當琬儀身旁出現另一位男士時,他便深深發覺,自已好愛她,絕不能失去她。
「你會有遺憾,我不願你一輩子都活在遺憾之中。」琬儀對他曉以大義。
「不會。唱歌只是我的興趣,我在家也可以唱,不然你也可以陪我去KTV唱,沒有你,我才真的會永遠遺憾。
「你也不用擔心生活問題。既然我喜歡音樂,我也可以從事一些幕後工作,並不會因此和音樂絕緣呀,所以怎麼可能有遺憾呢?」
「不要說了,我不認為結婚就能解決一切問題。經不起考驗的感情,何必勉強,讓它散了不是更好,省得日後還要鬧離婚。」
「琬儀,你社會新聞看太多了,不會這樣的。」
「未來的事情誰也不敢保證。哲麒,我現在的心很平靜,不想再談感情,你也不要再來找我,我最近很忙,沒時間陪你。」她口是心非,說著違背良心的話。
「你在忙什麼?」
「我要準備考試。」
「你的期末考應該還沒到吧!」哲麒不懂。
「我打算——出國繼續念書。」想了一下,她還是決定說出來。
哲麒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你要出國,而你不打算讓我知道。我在你心中到底有沒有一點分量?」他再也壓不住嗓門了。
有。就是因為分量太重了,才害我必須躲到那麼遠的地方去,琬儀在心中回答。「你不在嘛,我沒機會告訴你。」
「琬儀!」他用最溫柔的聲調說,和剛剛有著一百八十度的差別。「再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好不好?」
「順其自然吧!這種事無法保證的。」她狠下心說,因為她不願重蹈覆轍,那種滋味太苦了。
不,他不會向命運低頭的,哲麒不認命的想。
琬儀是他的,誰也別想搶走,他一定要想個辦法,讓琬儀真正原諒他。
一進門,振儀看到婕儀在客廳看報,便先喊道︰「不許走,我有話問你。」因為這幾天婕儀都很有技巧的躲著他。
「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訴你。」
「快說吧,既然你有自知之明,要自動俯首認罪,我就不-唆了。」振儀的語氣像個青天大老爺。
「你在胡扯什麼,我哪有罪,我只是告訴你,我要到美國設個分公司,也許會在那里住上一段時間。」婕儀盡量用輕描淡寫的口吻帶過。
「美國!」振儀實在不知道他這兩個妹妹在想什麼,雖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但他卻也愈來愈不懂她們。
前些時候,先是琬儀宣布她要去美國念書,而現在竟換婕儀跟進,真不知是他有問題,跟不上潮流,還是她們出了問題。
「靖麒放心讓你一個人跑那麼遠?」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系了。」
「什麼?姓閻的他竟敢──」
「不是,是我提出來的。」婕儀不希望她哥哥誤會靖麒。
「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振儀不信,因為婕儀是個重感情的人。
「不為什麼,合不來就分手嘛!」她故意說得很瀟灑。
「婕儀!」振儀的音量及口氣顯示,他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
「哥,你別問,想說的時候,我自會告訴你。」
「該死!反正姓閻的月兌不了關系,我真想痛揍他們一頓,實在太可惡了,聯合起來欺侮我妹妹,琬儀的事情尚未解決,現在你又出問題,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這輩子竟讓他們吃定我們。」振儀忿忿不平的罵。
「哥,真的與靖麒無關啦!」婕儀又替他說話。
振儀著實無法了解他這兩個妹妹的腦袋在想什麼?明明被對方傷害,卻都還拚命替對方說話,唉!難道一墜入愛河,每個人就會變得傻里傻氣的嗎?「算了,你們的事我不想管了,吃力又不討好。不過出國的事,我希望你考慮清楚一點,免得日後後悔。」
「我已經決定了。」婕儀態度果決。
振儀知道多說無益,因為婕儀一旦決定的事,便不輕易更改。「你打算何時走,會和琬儀一起嗎?」
「我先走,琬儀還沒畢業呢!我無法等那麼久,日期確定後,再告訴你。」
「好好照顧自己。」他不放心的交代。
「我會的。」
每到學期末,人人都忙,所以學弟、學妹們提早辦了送舊。
歲月真是不饒人,一眨眼就輪到琬儀坐在台下看節目,四年的大學時光就這麼悄然流逝。
禮堂的布置及節目的設計,可看出學弟、妹們相當用心。
「接下來,我們為各位準備了一個驚喜,請來了一位巨星。這段節目保證是史無前例,空前絕後,大家擦亮眼鏡,仔細瞧瞧,不然會後悔喔!好,我不-唆了,就讓他自已和大家見面吧!請大家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的貴賓。」
「嗨!各位同學大家好,猜到我是誰了嗎?」一個身影由台邊逐漸移到舞台中央,燈光猛然亮起照在他身上,台下的驚呼聲及掌聲此起彼落。
而琬儀只能呆呆的勝著他,不知他到底想做什麼。
「謝謝大家。」
聲音終于逐漸安靜下來。其實也難怪大家為之瘋狂,因為以哲麒目前走紅的程度,根本不可能有空來做校園表演,而他一向又是少女心中的夢中情人,所以一看到他,大家便控制不住情緒。
哼!又想證明他的魅力嗎?琬儀不悅的想。若不是不願成為全校的「紅」人,她真想立刻掉頭就走。
雖然早已下決心要結束這段戀情,但看到有人上去獻花、獻吻,她還是忍不住要心痛。天!這苦刑何時才能結束?
「很高興今天來到貴校,首先我想先告訴大家一個小故事。
「有一天,我在院子里發現了朵小百台,我心中竊竊歡喜,天天都去照顧它,把它當個人的秘密,不願與人分享。」
「不久,在一次外出途中,我誤闖進一個大花園,里面百花齊放,五顏六色,我迷失在那些爭妍斗麗的花朵中,竟忘了我的小百合。但日子一久,我愈覺空虛,那些看似美麗的花朵,總距離我好遠,沒有一朵能了解我、能填滿我的空虛,突然小百合的影像從我的腦海浮現,我憶起了這段時間無人照顧它,我心慌意亂猛然沖了回去,只想馬上趕到它身邊。」
「但,我的小百合已經枯萎、凋落、奄奄一息了,看到這一幕,我的心差點忘了跳動,心疼似乎已無法形容我的感受了。」
「或許大家急欲知道,那棵百台花最後活過來了沒?很抱歉,目前還不知道,我只能天天向上帝禱告,祈求-把小百合還我,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它、照顧它,不讓它受一丁點的傷害,願它能回到我身邊。」
「在座的各位,很快就會步出校園,踏入社會,社會是個很復雜的環境,我希望大家能記得自己的理想與抱負,不要迷失在大染缸中。這就是我今天說這個故事的主要目的,有很多事物,會在你失去後,才深感懊悔與惋惜,但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挽回,希望大家以我的故事當借鏡。」哲麒是真的感慨萬千,有感而發。
哲麒的目光時時飄向琬儀,雖然禮堂里的人必須以「千」為單位來計算,但他還是很快就找到了琬儀,大概是某種心電感應吧!「接下來為大家介紹一首新歌︰‘唯一的愛’,這是首次發表,也是最後一次,因為這首歌要送給我生命中最愛的那個女孩,以後我也只會為她而唱。」
他說完,前奏的音樂便開始響起。
首次意外相逢,聯系我倆今生。
生命因為有你,變得豐富美麗。
五彩繽紛世界,令我沉迷忘返,我的頑皮貪玩,使你終日不安,等到猛然發現,你已離我好遠。
從此世界暗淡無光,只因你已不在身旁,黑夜星空不再明亮,因為無人陪我欣賞。
心中悲痛傷心懊悔,期盼能再有次機會,必定不再使你憔悴。
我會疼你愛你惜你,寶貝你是我的唯一,我會永遠永遠愛你-
OnlyMyLove隨著音樂的結束,大家掌聲響起,而琬儀仍舊沉醉在他的歌聲中,她實在不敢想像,往後沒有他的日子,自己該怎麼過。
她知道他是在為她而唱,她更想不顧一切沖進他懷里,享受短暫的歡愉,不再想煩人的後果。
琬儀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嘴巴上說要離開他,而她的心卻不可自拔,愛得一日比一日深,就像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樣無可救藥。
深吸幾口氣,哲麒試著平緩自己的心緒。「謝謝大家。這是我的告別作,我要退出歌壇了,今天也是我最後一場演出。」
哲麒的話才出口,台下已是一片騷動。這也難怪,之前沒有半點風聲,而他的前途又大為看好,大家料想不到會是這種結果。
但對哲麒而言,這卻是他已深思計畫了好久的事。
那天見過琬儀後,他思考了好久,終于了解了琬儀的心結──她愛他,她也不反對他的工作,但她卻怕那種患得患失的日子;更因愛他,不願找他訴苦,而令他為難。
對于琬儀無私的愛,他深被感動,所以他立即決定,他要解開琬儀的心結,讓她不再憂傷。
這幾天,哲麒都拚命在工作,趕錄已答應的節目,打算履行完合的,他便要退出歌壇。
不管琬儀的決定為何,他都要退出。當初進入歌壇,是希望自己的歌藝受到肯定,而令,他的確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歌壇也不再值得留戀。
至于今天的節目,則是純屬偶然。
那一天,他在校園里踱步,想著該如何向琬儀表達心意,結果沒找到琬儀,卻遇到了一群策畫送舊的工作人員,便臨時起意,向他們自我推薦,並要求他們保密,否則他怕消息走漏,琬儀會不肯參加送舊。
等著台下的騷動逐漸隱去,他又繼續說︰「或許大家很訝異,我為何會突然想退出?其實並沒有重大的理由,只是我看清了自己,明白我想追尋的是什麼?所以不想繼續在演藝圈徘徊。」
「我不敢保證永遠不再登台,因為未來是無法預料的,而且若有特別事件,或慈善義演,我還是有可能會參加演出。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會再當職業歌手了。」
「在這里對愛護我的所有歌迷朋友們,說聲抱歉,謝謝大家這段時間的支持,我會牢記在心。」
「在很多人眼中,我成功了,且大放光芒,可是我卻覺得日漸空虛,每天除了忙還是忙。因為忙,我忽略了我最心愛的人;因為走紅,我失去了自由;因為沒時間,一些好朋友斷了音訊,甚至連親人都難得見上一面……,有太多的事都因此而失去了。再三衡量後,我覺得那並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所以我寧願放棄這一切,重新回去尋找真正的自己。這也就是為什麼從剛剛我就一直告訴各位,不要被虛美的外表所騙,迷失其中,要確定自己的方向。」
「最感抱歉的是,在這段時間,由于我的自私與疏忽,深深傷害了我的女朋友,我不知該如何表達我的心痛與歉意。對不起,琬儀,原諒我好嗎?我愛你,永遠只愛你一個。」哲麒低沉沙啞、充滿感情的嗓音,不知讓在座多少女孩沉醉、著迷,更深深羨慕與嫉妒那個女孩。
他雖然是站在台上說,眼楮卻盯著她不放,最後竟還叫出了她的名字,使得附近認識她的人全轉過來看她,琬儀真是難為情到了極點,羞得無地自容,索性站起來沖了出去,顧不得大家的注視與失禮。
看到惋儀沖了出去,哲麒的心也跟著飛走了,他趕緊謝過大家,由後台追了出去。
「琬儀、琬儀,你別再跑了。」哲麒在後面叫著。
琬儀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一直跑,她只想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再仔細將問題想清楚。
哲麒的步伐較大,終于還是追上了她。「琬儀,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讓你下不了台,我只是想公開我們的事,不希望讓你覺得沒有安全感而已,不要生氣好不好?」哲麒拉住她,不讓她再跑開。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我不知道,我心好亂。」琬儀痛苦的甩頭。
哲麒把她拉進懷里,「先听我說,你不用感到為難及害怕,我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才決定退出歌壇的,與你無關,更不會有遺憾。即使你仍不要我,我也不會再回歌壇了,懂嗎?」他抬起琬儀的頭,深情的望著她。
「可是……我還沒想清楚,我不知道,我真的無法現在就決定任何事。」她就是覺得害怕,怕掉進哲麒溫柔的陷阱里。其實,她不是早就掉進去了嗎?早就陷得爬不起來了。
「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求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不要讓我們終生抱著遺憾,好不好?你若真的想繼續進修,我也不反對,只是希望你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
琬儀真是芳心大亂,不知如何是好?想愛又不敢去愛,因為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處處遷就我?」他若不要對她這麼好,她早已決定的心志也不會動搖了。
「因為我愛你呀!我希望你快樂,你快樂我就會覺得很高興。」哲麒望著她笑,好笑她竟問這種問題。
「不要,拜托你別對我這麼好。」她的眼楮里寫著恐懼。
「琬儀,你到底怎麼了?還不肯原諒我嗎?」他真怕琬儀說︰我永遠都不原諒你。
「我……我怕有一天你離開我時,我會受不了。」她終于把她害怕的事說出口了。
哲麒總算吁口氣,原來是這樣,害他緊張個半死。他收緊手臂,對懷中的人說︰「傻瓜,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即使你不要我,我也會繼續纏著你不放。你若真這麼沒安全感,那我們早點結婚好不好?」他知道因為她姊姊的初戀不遂,使她對感情的事,一直心中有芥蒂,加上前一陣子他又……也難怪她沒安全感。
「結婚!開什麼玩笑?」琬儀被他認真的語氣嚇了一跳。
「琬儀,這種事怎能開玩笑,難道你不願意嫁給我?」他對她的表情感到擔憂,好似她從不打算嫁給他。
「也不是啦!只是……只是……男人結了婚,往往就嫌太太是黃臉婆,甚至不愛回家,喜歡在外面搞……外遇。」琬儀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哲麒差點當場暈倒,他真不知她的小腦袋里到底裝了些什麼。「小傻蛋,告訴我,你這些奇怪的想法是從哪來的?」
「大家不都這麼說,電視也是這麼演。」琬儀像個做錯事的小孩,頭低低的說。
「難道你就沒見過婚後反倒更加恩愛的夫妻嗎?」哲麒真想敲醒她。
她想了一下才說︰「有是有啦,可是──」
「那就對啦!」哲麒不讓她再「可是」,「我們也會像那樣,愈來愈恩愛。」他看琬儀一臉不信的表情,「放心!你不會變成黃臉婆,我怎麼可能舍得讓你做那麼多家事呢?我會幫你嘛!所以你永遠都是我可愛的小天使。」哲麒保證道。
被他說中了心事,朵朵紅雲飛上她雙頰,琬儀的頭低得不能再低。
哲麒最愛她這嬌羞的模樣,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輕吻一下她的櫻唇。「還有問題嗎?」他滿臉笑意的望著她。
「討厭啦!你取笑人家。」她不依。
「冤枉啊,老婆大人,我才沒那麼大膽呢!」他舉起雙手喊冤。
她臉上的紅暈更加的深,「哎呀,人家又還沒答應要嫁給你。」她雖是這麼說,心里卻感甜蜜的要命。
「拜托嘛!我很不錯耶!考慮看看吧!你不能遺棄我,我脆弱的心靈可受不了這種打擊,你是最善良的小天使,一定不忍看別人痛苦,所以你會答應我,對不對?」哲麒開始耍賴起來。
看他賣力的耍寶,琬儀被他逗趣的表情逗笑了。「不正經。」
「好吧,你喜歡正經一點是不是?」說完他便單膝下跪,「琬儀,請你嫁給我好嗎?抱歉我現在手上沒有花,等一下出去,我補買給你好不好?」
琬儀沒想到他會突來這一招,這是校園,他又是公眾人物,要是被路過的人看到……,光是用想的,就已經令她臉紅了,她拉著哲麒,「你先起來好不好?拜托,拜托。」
但這一次哲麒非常堅決,「不行,你先答應我,我才要起來。」
「哎呀!你……」琬儀猛跺腳,不知如何是好。「好啦!好啦!你先起來再說。」她不經思考的月兌口而出。
哲麒跳起來。「哇塞!太棒了。」他抱起琬儀猛旋轉。「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
好不容易他才站起來,結果又……。「哲麒,快點放我下來,不要這樣,會被人家看到啦!」
「有什麼關系。」話雖這麼說,不過他還是听話的放下她。「有見證人不是更好。」
「閻哲麒,你存心想害我不敢來上課是不是?」
「不敢來上課?為什麼不敢?沒關系,我陪你,誰敢欺負你,我一定讓他好看。」他裝傻地問。
琬儀差點被他氣死,「只有你才敢欺侮我。」她吼道。
哲麒的臉色卻突然變了,又開始自責起來。「琬儀,對不起,這段日子害你吃這麼多苦。」他輕撫琬儀的雙頓,「瞧你瘦了這麼多,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他好恨自己的殘忍。
「哲麒,不要再說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沒有怪你,你不要自責——」她安慰他道。
「你不用替我找借口,本來就是我不好。」他打斷她的話。
「你真是個善良的小天使,琬儀,我保證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照顧你,從今以後不讓你再受半點委屈。」
「哲麒,」她自動投入了他的懷抱。「我愛你。」
哲麒很高興她終于承認了對他的感情。顧不得時間、地點的不合適,他盡情的擁吻她,吻得琬儀天旅地轉,意亂情迷,忘了身在何處,更忘了阻止他。
尾聲婕儀一向不喜歡分離,所以她也不準人家去送她,她寧可獨自默默的離開。
她先回老家一趟,因為這一去,自己也沒把握何時會再回來,雙親雖不贊成,更舍不得婕儀跑那麼遠,但無奈婕儀心意已決。
記得上次和殷茂霖分手時,躲著是因為不敢見人,她害怕熟人問起;而這一次的分手明明是自己提出的,為何心卻是那麼的痛?痛得只想找個地方療傷,無暇顧及其他。
難道她愛靖麒那麼深?深到自己未發覺,卻已不可自拔?
她不想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還得應付家人的叮嚀、關心,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而淚灑機場。因此,最後一天由家里北上,她就直接住進旅館,打算隔天悄然離開。
一樣的夜,全然不同的心情。
在台灣的最後一夜,她望著窗外閃爍的燈火,不知自已是否會失眠。
「表哥!表哥!」張雅琪像一陣風似的沖進來,好似比發現外星人還緊張。
「小琪,都快當媽媽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別忘了這是辦公的地方。」靖麒輕斥道。
雅琪沒時間和他吵,逕說︰「我問你,表嫂呢?你為什麼放她走?」她不懂,才幾天不見他們,事情怎麼變成一團亂?
靖麒最最不願的就是提到婕儀。「你沒有表嫂了,以後不許再提她。」他命令道。
張雅琪杏眼圓瞪,「你怎能說出違麼絕情的話?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不能這樣對她,她是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
「哈!哈!她愛我?」他像是听到本世紀最大的笑話般地狂笑,「她愛我,為什麼要把戒指還給我?」一觸及這個問題,靖麒就像瘋了一樣,因為到如今他還是無法接受婕儀不愛他,而愛殷茂霖的事實。
「什麼?」雅琪的嘴巴張成O字形。「你們解除婚約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雅琪不解。
「因為她要和殷茂霖破鏡重圓了。」靖麒無限悲痛的說。
「誰說的?」
「事實就是如此。」
「事實才不是如此。」她反駁道,接著小琪把那天她與婕儀見面的事說了一遍。
「她親口說的?」靖麒無法相信這戲劇性的變化。
「沒錯。」雅琪給他非常肯定的答案。
「那她為什麼……?不行,我要立刻找她問清楚。」
「等一下。」她喊住已走到門口的靖麒。「她不在,她……」小琪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開口。
「快說。」靖麒極無耐性的吼道。
「那麼凶干嘛!」小琪無辜的說,「我來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的。這幾天,我都一直在跟我學姊解釋這件事,今天,我也把殷茂霖約出來,大家一塊談,總算把誤會解釋清楚,讓他們了解了表嫂的意思。我學姊還直說抱歉,她誤會了表嫂,我興高采烈的打電話要去告訴表嫂這個好消息,誰知,公司的秘書說她已經三天沒去上班了,因為……她……準備到美國拓展分公司。所以我才跑來質問你,怎麼回事?」
「美國?!」靖麒的震驚真是無法言諳,「她居然要把我丟下到美國去?」這時他想起更重要的問題。「她出發了嗎?」
「好像還沒。」她听秘書的口氣,應該是尚未離開。「你要去哪?」因為她才說完,靖麒已經往外移動了。
「去她家找她。」
沿路,他不停的祈求上蒼,讓他見婕儀一面,把話說清楚,他不要心中掛著問號,他會受不了的。
可是,他並沒有如願。
他找到振儀的聯誼社,振儀告訴他,婕儀回南部去了,她會直接去機場,不會再回家。他打電話去南部,結果她已離開。打電話去公司查,好不容易問出是明天的班機,可是人海茫茫,又剩不到二十四小時,他該從何找起?
此刻他心亂如麻,更沒有一點主張,天!他到底該怎麼辦呢?
婕儀提著行李,再次審視房間,看東西拿齊了沒?
前往機場的路程,真讓她覺得舉足千斤。雖然有很多人巴不得有機會移民,而她有機會卻一點也不想離開。以前每次畢業旅行,到了晚上,她就會思切的想家,而現在,竟要獨自面對全然陌生的人、事、物,光是想到就……婕儀頭低低的沉思著,冷不防卻撞上了一個寬厚的胸膛,「對不起,我……」她抬起頭,見到來者,聲音便消失了。
原來,靖麒在到處找不到婕儀之後,實在沮喪至極,最後只好到機場守候,希望能攔住她。他一直盯著入口處,連貶一下眼楮都怕婕儀會乘機溜走,所以盡量提醒自己睜大眼楮仔細瞧。
終于看到婕儀提著行李緩緩接近時,他的心跳得像蝴蝶揮動的翅膀那麼快,呼吸也變得急促。
「為什麼連打個招呼都沒有就想走?」他質問。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婕儀非常訝異。
「我先問你,你是什麼意思?」他霸道的說。
「我……」婕儀回避他的注視,因為他好像要看穿她一樣,「我只是不想嫁給你了,沒有什麼原因。」
「為什麼不敢看著我說?到現在你還不肯說實話是不是?」靖麒也希望自己的態度好一點,可是他做不到,因為他太急了,他沒有耐心可以慢慢等待。「你不是告訴小琪,你愛我,那為什麼不想嫁給我?」
「你……,小琪……都告訴你啦?」看到靖麒點頭,她才說︰「因為……因為我不想連累你嘛,岳虹楓說她要——」她沒機會說完已被靖麒打斷。
「小傻瓜。」他昨夜在機場苦候時,便已猜出是這個結論,都怪自己被妒意沖昏頭,直誤以為婕儀還愛殷茂霖,而看不清事實真相。「沒有你,事業再成功有什麼用?」
「不行,那是你的心血,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反正我到美國去,所有的事件就會平息了。」婕儀堅決的說。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你若真敢去美國,我會立刻把事務所關掉,追到美國去。」他威脅道。
婕儀張著大眼,「你不會。」
「我會。」他比她更堅決。
婕儀深深的嘆了口氣,她投降了,不再強辯,試著和他說理。「靖麒,不要這樣啦!事情鬧大了並沒有什麼好處對不對?」
靖麒知道她還在擔心,更感動她處處為他想。「婕儀,事情已經結束了。」看她一臉疑惑,他又接著說︰「還記得張宏嗎?」婕儀點頭,她怎麼可能會忘,若不是張宏,她也不會再遇到靖麒。「我已經把案子推給他了。因為收到你的戒指,我心情不好,根本無心公事,而且他也欠我一次。」他指的是幫張宏處理婕儀的案子。「因此他也沒拒絕。」
「可是,那還是一樣……」
「先听我說完好嗎?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小琪昨天告訴我,她已經把所有的誤會解釋清楚了,岳虹楓說她很抱歉,無端遷怒到你身上,她希望當面跟你道歉。」
「真的?全結束了?」她一時真無法接受這三百六十度的轉變。
「真的。」他再說一次。「所以,老婆,你現在是不是該跟我回家了?」
他的話提醒了婕儀,她趕緊看了一下手表,「靖麒,對不起,還是不行,我已經答應人家了。」她說得非常無奈。
「你不能打電話延一下,然後派別人去嗎?」
「不自己去,我怎麼會放心?即使要找別人,我還是得先親自跑一趟,了解整個情形,不是嗎?」
「婕儀,我不反對你當職業婦女,但我不希望你事業做那麼大,一個月見不到幾次面,我不認為我受得了。」他坦白的說。
「你希望我不要去是不是?」
「不只希望,是不許你去。」他突然表現得很霸道。
「暴君,專制。」雖是這麼說,但她並沒有不高興,因為她根本不想去。「到時候人家告我們違約,那一大筆費用我全要你付。」她故意為難他。
「行!還有什麼比得上老婆重要呢?」只要婕儀能回到他身邊,其余的一切他都不在乎。
「貧嘴。」
「對了,等我一下。」靖麒想起了被他丟在一旁的花。那束花是昨天要到機場途中,經過一家花店買的,因為女孩子都喜歡花,而且他也打算重新向婕儀求婚。
靖麒一離開,婕儀的視線便被一個女孩所吸引,她不但外表亮麗,而且更像——鐘──雁——羽。
婕儀不知不覺移動腳步走過去。
靖麒回來,差點被她的舉動嚇出心髒病,「婕儀,你想去哪?你又想溜嗎?」
婕儀這才轉過來看他,「不是啦,我看見一個老朋友。」她轉頭想指給他看,卻已不見蹤跡。「算了,她不見了。」這才想起,「你剛剛去做什麼?」
「我去拿花。」他將花束遞到她面前,「婕儀,你願意嫁給我嗎?對不起,這花放了一夜沒澆水,已經有點枯,但是我保證我對你的愛永遠也不會凋零。」他非常誠懇的說。
一夜?!為什麼花會放了一夜?該不會是……。「靖麒,你該不會已經在機場待一夜了吧?!」她望著那一大束紅玫瑰問。
「我怕你臨時提早離開嘛!」
「靖麒,你……」淚珠在眼眶打轉,她哽咽得說不出話,更心疼他一夜沒睡,滿臉憔悴樣,還怪自己剛剛竟然沒注意到。
「這里有三百六十五朵玫瑰,花店老板告訴我,這表示天天愛你。不過我想我不止天天愛你,我分分秒秒都愛你。」他深情的說。
婕儀再也忍不住了,撲進他懷里,並讓淚水盡情滑落。「我愛你,我好愛你。」
失而復得的心,讓靖麒也忍不住想落淚。「答應我一件事。」他輕輕推開她,望著她說。
「什麼事?」
「不許再離開我,永遠不準。」他輕拭她的淚痕,「婕儀,我希望我們能互相信任,同甘共苦;若失去了對方,有再多的財富,再成功的事業,又有何用呢?相信我們彼此都不會快樂的,你說是不是?」
婕儀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她也覺得這件事,自己處理得並不高明,「我懂,我答應你,我不會再離開你。」她保證道。
「還有一件事。」他執起她的手,再次將戒指套進她手上。「永遠不準再拿下來了。」
「遵命,專制的老公。」婕儀帶淚而笑。
靖麒再次摟她入懷,並忘情的吻她,絲毫不在意身旁的觀眾愈來愈多,他們只在乎能重新擁有對方真好。對于一對幾經波折的情侶來說,這點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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