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雷子誥放下報紙,望向正準備開門出去的若遙。
「出去呀!你沒看見嗎?」她沒好氣地說。
「沒有我的淮許,你不準出去。」雷子誥口氣冷淡地不容置疑。
若遙就是看不慣他的專橫,性子一使,便潑辣地大呼小叫︰「為什麼不準?你充其量只是唐家的忠狗,藉著我母親的權勢趾高氣昂、狐假虎威的,唐家的佣人信你那一套,我可不信。」
「我只是奉命行事,你的話威脅不了我,有本事,自己去請示夫人。」他的鏡片閃一下光,隨即又恢復原本的沉靜。
「哼!忠狗一條,人家叫你守著便坑,你就永遠吃屎啦!」她說完,氣呼呼的跑上樓。
因為她知道,請示嚴雪華的結果還不是回到原點,雷子誥不僅監控她,甚至還可以約束她。
雷子誥望著她憤怒的背影,竟也無奈地嘆息。沒想到雷子誥也會嘆息,要天得天、呼風喚雨的他竟要管束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甚至還頭疼得不知如何是好。而那小妮子居然罵他「忠狗」,說他「吃屎」,這些以前連邊都沾不上的東西也會變成他的形容啊。他不禁失笑了。
話說若遙氣呼呼的上樓,生氣的程度差點沒怒發沖冠。她只不過是想回顏家一趟.昨天她承諾過蝶影要回去的,誰知大門還沒邁出一步,就被氣回房間。她是客人!干嘛像坐牢一樣,出入都要受監視。
為何不能離開唐宅?她就偏要出去。
她環繞察看四周的地理位置,窗口好像滿好攀爬的,想起以往半夜偷溜出去的方法,她趕緊拿了幾條毯子,準備利用毯子爬下去。
幸好是三樓,如果是二樓更好,她就可以直接跳下去了。
她順利地利用扎實的毯子順沿而下,正竊喜子誥還像白痴般守在里面。她打定主意,一定要玩個痛快,最好是通宵達旦才從正門回來,然後無視他們驚訝的表情,大搖大擺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她正想得高興之際,忽然,由遠而近听到一大串狗吠聲。她往底下一看,有七、八只獵犬正在底下狂吠,齜牙咧嘴地怒視著她,似乎她一掉下去,不一會兒工夫就會尸骨無存。
「救命呀!」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話。原來的伶牙俐齒這會兒全沒有用。
「若絹,救我呀!張媽、張伯,有什麼人在屋里的,快來救我呀!」她怕得牙齒都打顫了。
不一會兒,每個人都放下手邊的工作趕出來,張媽那一群人則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新來的大小姐,竟然從那麼高的三樓爬下來。這可謂世界奇觀,一下子就打破千金大小姐在他們心目中嫻淑的形象。
若絹是最後一個跑出來的,看到若遙吊在半空中,嚇得整個臉都刷白了,趕緊求著在身邊仍好整以暇的雷子誥。
「子誥哥,救救姊姊吧!獵犬們還不熟悉她,鐵定會把她當入侵者咬她的。」
「自以為有點小聰明又愛逞強,不讓她受點苦頭怎麼行呢?」雷子誥嘴邊反露出一絲笑意。
「若絹,你還不叫狗離開,我手快酸死了,我快支撐不住了。」
若絹只好帶著懇求的眼光拜托雷子誥。
「雷子誥,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要是你這樣見死不救,好,我就死給你看,讓你永遠對不起我母親,我父親也會找你算帳,而我化為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若遙一說完,力氣也因吼叫而用盡,雙手正無力的松開時,就听到雷子誥一聲吆喝,獵犬們果然乖乖地跟在他腳邊,討賞似的直跟著他跑。
若遙跌坐下來時,地上雖然是柔軟的草坪,但她的卻摔疼了,鐵定瘀青一大塊了。
「姊姊,你沒事吧?」若絹過去扶她一把。
「我是沒事,不過,有人可大失所望了。」她惡狠狠的瞪向雷子誥。
「你誤會子誥哥了,如果不是他及時叫走獵犬,只怕你現在……」
「要不是他不讓我出門,我怎麼會遇上這等倒楣事?反正說來說去都得怪他。」她相信他們這輩子的怨是結定了,不,照目前的情勢來看,他們的怨應是結了好幾輩子。
「不讓你回顏家是為了你好,中原幫因張應魁事件而受到嚴密監視,幫主的家便是重點之一,夫人怕你回去受到牽連,而暫時不讓你回去;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回去問歐陽蝶影,她會清清楚楚的告訴你,門外有多少人是便衣刑警假扮的。」
這時雷子誥已回到她們身邊,話一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回屋里。
「姊姊,你誤會了。」
「誤會就誤會,早跟我說清楚就好了嘛!」不過,話說回來,若遙還真想回顏宅,去體會那被條子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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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嚴雪華一得知這件事,氣得大冒三丈,這件事如果被傳出去,還有哪家公子會來娶唐家的女兒?她真是太不像話了。
于是,若遙被罰禁足一個禮拜,本來是只有顏家不能去,現在連逛個街,找個人都被禁止了,說來說去,都應該怪雷子誥。
「好無聊,好無聊,真是無聊透頂了。」若遙漫無目的的在房里踱步。
「沒漫畫看,沒流行音樂听,我真的快憋死了,你們有沒有听到?」她大聲往外吼,企圖引起雷子誥的注意。
這三天來,她就是這樣又踱步又亂吼的度過,偶爾若絹會來陪她聊天,但最近她要趕制一件神秘的作品,鮮少有時間來陪她。
「姊姊。」若絹又來安撫她的情緒。
若遙一打開門,就 哩帕啦一大串,「我知道一個禮拜一下子就過去了,我可以趁著這個時候修身養性,或看些自己喜歡的書……」若遙話還沒發泄完,就發現若絹拿著奇怪的東西。「這是什麼?沒見過如此細長的筷子。」
若絹笑了起來,她發現姊姊滿可愛。「這是棒針,打毛線用的。」
「那這個針呢?是縫衣服的?」
「這是繡針,跟縫衣服的針不一樣。」
「好怪喔!我從未看過。這兩根棒子就可以織出毛衣,這根繡針就可繡出你房里那麼大的風景圖,好奇,好妙喔!」她嘖嘖稱奇。
「你既然喜歡就送你,我本來還怕你會排斥。」若絹很高興她能接受。
「送我?」若遙眨眨雙眼,不解的說︰「我又用不到,干嘛送我?」
「你現在就用得到,我跟媽咪提過你很無聊,媽咪建議我來教你這些。假如你還想學鋼琴、古箏,我一樣可以教你。」
「不會吧!」若遙頭已隱隱作疼,人已經不行的快昏昏欲墜。「我寧願無聊發昏而死,或睡死在床上,也不要做這些;況且,我根本沒這方面的天賦。我拿針會被針刺,拿棒針,我可能連左右手都分不清了,更甭叫我乖乖坐在椅子上做這些女紅了。」
看若遙歇斯底里的表情,好像是自己拿槍對著她,若絹心底也不忍。
「既然你不喜歡,那我拿走就是了嘛!」
「謝謝,送我是沒關系,就是別叫我去使用,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折斷棒針的。」若遙心情稍稍平復。
「可是……你很無聊怎麼辦?我有一大堆書,你要不要看?」
「書?我只喜歡看武俠小說,或者有漫畫書更好。」她不抱希望的。
「統統沒有,不過,我有赤川次郎的一整套偵探小說。」若絹希望姊姊會喜歡。
「偵探小說?好吧!就用來打發時間,否則,每天只能看電視新聞,听古典音樂,我都快成睡蟲了。」
若遙真希望這禮拜趕快過去,否則,三個月後回到顏家的可能不是顏若遙,而是一具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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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用完餐,正是七點鐘,唐家的人固定此時必看電視新聞,這也是若絹除了小時候的兒童節目之外,唯一看過的電視節目。
嚴雪華因有應酬在身,一個禮拜之中必有兩、三天無法與他們一起共進晚餐,但若遙仍無法幸免這等酷刑,沒辦法,有雷子誥這個「爪扒子」在,他必定會把她的一舉一動全報告嚴雪華。
新聞正報導張應魁事件,一個堂主的離奇死亡,不僅牽動中原幫而已,很有可能引起黑道風暴。
「哇!有報導出我爸的名字,但怎麼說他出國度假?他不是在逃亡嗎?」若遙疑惑地看著雷子誥。
「堂堂一個中原幫幫主怎可以說在逃亡?如果報導為逃亡的話,我猜中原幫的烏合之眾早分崩離析的解散了。」他神閑氣定的回答。
若遙想想也有道理,為了安定幫眾,且保住台灣第一大幫的封號,的確不可輕易讓外人知道父親是在逃亡。
這時門鈴響起,似乎是有訪客到來。
「是何先生到來。」張媽開門後說。
若遙來這幾天,倒沒有訪客來唐家,所以,對這第一號訪客,她可是充滿了好奇心。
「請坐,何先生。張媽,備茶。」雷子誥似主人般命令。
「謝謝。我是想好久沒來貴府拜訪,今天順道經過,就進來叨擾各位。」何繼業裝得很客氣。
「明明就知道叨擾我們,還厚臉皮地進來。」若遙十分不屑這種虛偽的客套,在顏家,大家都直來直往,何必說些听了會惡心的話。
「顏小姐,請你注意你的措辭。」雷于誥不悅地皺眉,但沒反對她說的話。
「不不不,我就欣賞顏小姐這種爽朗的個性,比起一般的名媛淑女來得爽朗多了。」何繼業又是一臉諂媚的模樣。
若遙學會沉默是金的道理了,自己若再講不中听的話,何繼業不僅欣然接受,還當寶貝般褒獎呢!
「繼業大哥,你真的好有眼光,我姊姊就是這點與眾不凡。」若絹沒心眼地說。
若遙本來就滿月復牢騷,又听若絹這前後呼應,恨不得拿塊膠布黏住她的嘴。
「你也很清純,像張白紙般純潔,這也是我很欣賞的一點。」
若絹滿臉酡紅,嬌羞地低下頭,沒想到被男人稱贊的感覺竟是如此不好意思。
雷子誥突然驚覺的發現,何繼業今天來此真是別有目的;以前,同他父親在場時,他雖然虛偽但看不出野心,但今天的行為,明明想一箭雙雕,一會兒夸若遙,一會兒又倒向若絹,企圖贏得雙姝的芳心。
他是不擔心若遙,以她直來直往的個性鐵定看不慣披著羊皮的狼,但若絹就不同了。她純潔沒心機,看不懂何繼業搬弄的伎倆,還當何繼業是個翩翩有風度的公子。
由這件事,他必須要重新考慮唐氏跟何家父子合作的可能性。
若絹雖然接受了何繼業的贊美,但她可是很在意雷子誥的反應,有人夸她、褒她,雷子誥應該也會注意到,但為何听到何繼業的話後,他反而悶悶不樂低頭深思,難道他不在意,還是根本不留意?這太傷她的心了。一氣之下,她不顧眾人,就上樓奔往自己的房間。
「若絹怎麼回事?」何繼業一臉疑惑,剛才的她不是還像小姑娘般害羞嗎?
「原來姊妹連心,姊姊听不慣的話,妹妹听了怎麼會開心呢?」若遙開心大笑後便上樓。
「這……」何繼業簡直騎虎難下,難堪地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放在心上,小女孩嘛!偶爾會鬧鬧脾氣。」雷子誥也不知發生何事。
「沒關系,那我改日再來拜訪。」他為自己找台階下。
雷子誥听到何繼業的引擎聲,便喚來張伯和張媽。
「以後如果我不在,千萬不要讓何先生進來,特別是只有小姐在家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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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遙的一個星期的禁足解除了,警方也撤除了顏家的盯梢,她終于如願以償的回到顏家。
「我在車里等你,如果有任何事,打我的行動電話給我。」雷子誥對正準備下車的若遙說。
「好,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她皮笑肉不笑地忿忿地甩上門。
「真凶的女人,連車都震了一下。」司機頗感慨的說。
「其實,她很真,比若絹更真。雖然待在唐家已經訓練一個禮拜,仍然洗煉不掉她的真,真是難能可貴。」雷子浩發自內心的說。
司機不懂他話中的含義,可是,有一件事是大家都搞不懂的。「誥哥,本以為你是協助夫人處理公司的事情,現在反而派你來看管大小姐,這不是大材小用嗎?」
雷子誥笑而不答。當初他來唐氏,雖只是董事長的私人助理,但實際上,大家都了解,他在暗中幫控唐氏,但現在卻每日閑閑地待在唐家,監視若遙的一舉一動,難怪大家會百思不得其解。
「我只能告訴你,顏若遙對夫人很重要。」
司機听得似懂非懂。
其實,警方部署顏家根本是無濟于事,家里只有蝶影在,而她都是靠電腦與外面連系,警方又無法竊得蝶影的電腦暗號,根本進不了她的電腦,所以,這幾日的守株待兔,只是突顯警方的無力。
「蝶影,我回來了。」若遙從一進門就嚷嚷至現在。
打開她的書房,見她仍專注埋首在電腦前,好像是在與對方談話的樣子。
若遙走過去看,原來是利用國際網路在與美國加州州政府連線。
「你在找人呀!誰是薇達?莫非……又是蘇家兄妹。」若遙一口肯定的說。「
你呀!真是死心眼,你又不欠蘇家,干嘛一直尋找他們?上一代的恩怨也算了,你就算找到他們,也是……」
若遙始終不了解蝶影在想些什麼,自從她懂事以來,即透過各種方式尋找著蘇家兄妹,但至今音信杳然。
蝶影結束與對方的交談,轉回身子面對若遙,用十分肯定的口氣說︰「我一定得找到他們,至少讓我知道他們還活著,否則,我一輩子良心不安。」
「呸!就因為你爸殺死他們父母?別忘了,你媽也為這件事舉家開瓦斯自殺,要不是我爸及時趕到,可能連你這條命也救不回來。這些年來,你還不是跟蘇家兄妹一樣成了孤兒,憑什麼你就要內疚一輩子?」
「憑我爸濫殺無辜,憑我過得比他們好,憑我活下來就是要補償他們。」蝶影說得既無奈又堅定。
「狗屁,上天要你活下來並不是要補償他們,而是要一個全新的歐陽蝶影,一個活得自我的歐陽蝶影。」若遙不想蝶影一輩子活在陰影中,畢竟,當年事發之時,她也才不過是個五歲小孩,能為這件事負什麼責任。
「天真的蝶影已在五歲時的瓦斯中毒死去了,現在的蝶影滿心只有補償、愧疚和責任。」她仍冥頑不靈。
「隨你怎麼說,如果真找到蘇家兄妹的話,最好不要讓我知道,否則,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若遙恨死這兄妹倆,憑什麼蝶影必須痛苦一輩子?搞不好他們早忘了喪親之痛,活得逍遙又自在,想到此,她真恨不得逮到那兄妹,痛揍他們一頓再說。
「你不要再過問他們的事了。」蝶影恨不得如此。
「不問就不問,誰希罕那兩個人。」
蝶影看她氣嘟嘟的表情,不禁會心一笑,一掃之前的陰霾。「你真厲害,警方今天一撤崗,你就回來了。」
「不是我行,是唐家的人行。為了這件事,我還演出一出驚心動魄的死里逃生記,結果被禁足一個禮拜,不僅不能來你這兒,連電話也不讓我打,說什麼會被竊听,怕我幼稚粗魯的談話會嚇壞警方。這種話也只有雷子誥講得出口。」
「好像挺有趣的,說來听听。」蝶影就知道把若遙留在唐家必會搞得雞犬不寧。
若遙咬牙切齒地敘述整段經過,當然不忘對雷子誥的陰險狠毒和不近人情加油添醋。
「真奇怪,我听過雷子誥的風評,似乎跟你講的完全相反。」蝶影雖沒見過雷子誥,但他在國際間的風評一直頗佳。
「那是大家瞎了狗眼,沒看清他的真面目,否則,他就是一個十足十的偽君子,專做表面功夫給人看。」她的表情十分鄙夷。
蝶影不置可否地點頭,其實,她不太相信若遙的話。
「你常惹他嗎?」蝶影有點害怕傳聞的真實性。
「我們只是互相敵視。」
蝶影有點擔心,根據她的調查,雷子誥是雷大的孫子。雷大是一個可以支配近百萬軍力,而且橫跨政警軍都有勢力的上將。他們雷家一家子的勢力,幾乎遍及全台灣。而雷子誥又是雷大最寵愛的,才會沒讓他從軍,而逍遙在商界。
「小遙,以後你少惹雷子誥,他們全家上至他爺爺,下至他兄弟,全是軍人!」
「軍人算什麼,還不是靠我們老百姓納稅去養他們,況且,他現在是在我媽的手下做事,理應禮讓我三分,不過,他似乎還不懂這道理。」她想起他蠻橫的作風。
蝶影很想提醒她,在商界,雷子誥素有冷面羅剎的封號,不論是否自己親近的人,只要一犯錯,皆論錯行罰。他可以一天之內替公司賺進幾千萬的收入,也可以幾小時之內搞垮一家公司,所以,大家是對他又愛又怕。他一身怪性格,喜歡替別人賺錢,據說他本身已是億萬富翁,賺再多錢,也不過是九牛一毛,所以,他喜歡游走各企業,去做他喜歡的事。不過,當然耳,這想是世上加諸在他身上的神話。
「你真如此討厭他?」
「很討厭,就算我老了,我還是討厭他。」
「听說冤家容易結成親家,小遙?你要……喔!」蝶影沒好意地恐嚇她,但玩笑的意味頗重。
「別開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夢中情人是誰——喬飛!蓄著一頭長發,狂野不羈卻又溫柔體貼,雷子誥跟他比起來,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我跟雷子誥呀!八竿子也打不著邊。」若遙說起她的超級偶像時,眼眸才會散發屬于女性的光芒。
蝶影才不相信她呢!偶像能當飯吃?更何況,喬飛是當今最紅的炸子雞,要多少女人有何問題,才不會看上她們這種泛泛之輩,所以說呢,現實生活要是踫對眼了,偶像可以糟蹋,冤家也會變白馬王子的。
「別作白日夢了,喬飛不會從天而降的。」
「我的好蝶影姊姊,當我正幻想我跟喬飛步入禮堂之際,你別打岔好不好!」若遙氣蝶影的不知情趣。
「OK,淨作你的白日夢好了,別怨我沒告訴你有關龍叔的事。」蝶影一副想置身事外的樣子。
「我爸有消息了,是不是快回來了?哇 !我終于可以回家了,終于可以免受那虎姑婆和鐵板臉的苦毒。」若遙簡直高興得快跳起來。
「先別高興!我只知道龍叔在泰國三鼎幫幫主魏立鼎家中,目前一切安然無恙,但無法立刻回國。」
若遙的臉隨即垮下,雖然高興終于有父親的消息,一想到還得待在唐家接受不知名的考驗,心簡直碎掉一大塊。
「去唐家一個禮拜,才發現自己有多想父親和你,但想歸想,父親囑咐我要好好待在唐家听母親的話,我也統統乖乖照做了,可是,唐家畢竟不是我的家,我真的好想回來。」若遙是真的很傷心,從來沒有離家一個禮拜又不能與父親聯絡,她第一次嘗到思念的感覺。
「我可以幫你,別忘了我的電腦,它可以讓你見到龍叔;下次你回來時,我就可以搞定了。」蝶影實在不忍心見到憂傷的若遙,以前雖有這種情景出現,但那是若遙耍詭計騙她,而這一次,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真感情。
「你答應的喔!下次回來,我就要見到龍哥。」若遙開心地和蝶影打勾勾。
蝶影簡直像她的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