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莊嚴肅穆的大殿上,一個偉岸魁梧的身軀不停地來回踱步,焦躁之色全然寫在他俊朗的臉龐上。
「阿瑪。」童稚的嗓音響起,一個小小的人兒跑到男人面前,小小的胖手極力搖晃他父親的衣,想喚回他的注意。
「勛兒,乖乖的坐在一旁。」瑞匡抱起小允勛,把他放置在椅子上,可不到一刻,他又頑皮的跳下了椅子。
瑞匡不禁皺起眉,「不準胡鬧!」他捺著性子道,這兩年來,為了照顧這熬人的小鬼頭,害他頭上不知添了多少白發。
「我不要!」小允勛露出天真無邪的笑靨,不听話的言行卻是絕對的邪惡,趁他阿瑪不覺之時,他突然沖出大殿。
「站住!」瑞匡氣急敗壞的欲抓回小允勛,奈何小孩的精力一向充沛得不可思議,他人還未踏出門檻,小允勛已經跑到老遠去了。
「勛兒,別調皮。」
清脆的女聲自小允勛的頭上傳來,他抬起小小的頭顱,睜著無邪的眼,看著面前就要踏入殿內的女人。
女人蹲,輕撫小允勛可愛的臉蛋,「干嘛?惹阿瑪生氣了?勛兒不是答應過額娘,要乖乖的嗎?」她溫柔的問,絕美的臉容上掛滿了母親的慈愛。
「額娘……」小手臂軟軟的圍著那如白玉的頸脖,小允勛埋進他額娘香馥的脖子里撒嬌,胖手則不安分的把玩著她耳邊垂落的發絲。
「熙儀!」瑞匡走上前,臉上的喜悅之情瞬間驅趕了之前的陰霾。
「匡……」見到久違的男人,熙儀微笑著站起來,水漾明眸緊緊的扣住他那俊美的眸。
瑞匡笑著牽著她,兩年的時光並沒損耗她半點姿容,她依舊絕美得叫他驚嘆!
他們一同走到淨賢師太面前,兩人臉上充滿著感激之情。
「師太,多謝您的成全!」瑞匡感激的道。
淨賢師太略一頷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別忘了你的承諾。」她輕輕對瑞匡說道,明亮剔透的眸子轉向熙儀,「雖然-已經還俗了,但-自身俱來的慧根是不會跟著熄滅的,希望-繼續修習。」
「師父,我會的……我答應您,絕不荒廢。」熙儀承諾道,眼底不自禁泛起一陣水霧。
她是非常感激淨賢師太的,如果沒有她的成全,她根本沒法還俗,重新蓄起青絲,歸往紅塵。這兩年來,淨賢師太一直照顧著她,讓她留在庵內度過兩年的時光,她是多麼的感激淨賢師太。
「好了,要走的終究要走,回到-本來的路途吧!」淨賢師太輕柔的道,然後轉身走出大殿。
依戀地看著淨賢師太的背影,熙儀心底有著說不出的不舍。
「走吧!」瑞匡在旁輕輕拉著熙儀,把她眷戀的目光攫奪過來。
看著瑞匡眼中的熱切,她暗自抖擻起精神,對他嫣然一笑。
是的,她該走回自己本來的路途了。
登上馬車後,熙儀這才發現小允勛沒跟上來,「勛兒呢?」她蹙著眉掀起簾幕,發現小允勛正登上另一輛馬車,「是你的主意嗎?」她噘起紅唇,有點納悶的問。
「-太寵他了!」他皺起眉,語帶責備。
「讓勛兒過來吧!我好久未見著他了。」天曉得她有多掛念勛兒。
「-也好久沒見著我了。」猛然把她緊擁入懷,瑞匡不悅的提醒她。
這兩年來,他們是分隔異地的,為了看管陶藝坊和帶允勛來看熙儀,他不停地兩地奔跑,為了證明他欲挽回熙儀的誠意,他兼起了照顧允勛的責任,也苦等了她兩年,這是淨賢師太給他的考驗。
在這兩年里,只有帶著允勛來到古明庵時,他才能見著她,可過了幾天後,他又要帶允勛回去了,那段日子對他來說,是苦不堪言的,聚少離多的苦思叫他幾近發狂。
看著他那懊惱不爽的神情,熙儀突然恍然大悟。
「你在吃醋嗎?」她挑了挑眉,微笑著問。
「當然!」他直言無諱,看進她那美麗的大眼,霸道的道︰「現在不準想勛兒,只能想我!」
熙儀不禁失笑,這個男人依舊狂妄得叫她受不了!
瑞匡掏出蘭花簪,把它插上她那如雲的發髻里。
「這個……」有點驚訝的瞪大眼,她不自禁的舉起手輕撫發上的簪子。
她以為再也不能戴回這枝蘭花簪了。
「-要永遠戴著它,不準摘下!」他一直把簪子收藏好。
這枝蘭花簪對他們的意義是那麼的大、那麼的深重,他們的名字刻在簪子上,也刻在彼此的心坎上,這是他們永不分離的見證。
看著霸氣的他,熙儀忽然感到又好氣又好笑,「我會記住這天的,是你用這枝簪子綁住我的,日後如果甩不掉我的話,到時候你也只能怨你自己——」
「說什麼傻話!」驀然打斷她的話,瑞匡有點氣惱的皺起眉,「我干嘛要甩掉-?我說了,這輩子只要-一個,是-甩不掉我!」他宣告著。
嘆口氣,她輕輕依偎在他胸前,「你會食言嗎?」她低柔的問,小手不經意的勾畫他衣上的圖案。
「永不!」說罷,他狠狠堵住了她嬌美的紅唇,大掌直往她身上「老實不客氣」起來。
閉上眼,她承受著他激狂的熱情,真切地感受他那只給予她一人的炙熱深情。
此生,她將永遠守住他,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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