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悅耳的樂聲響起,銷風院的花魁範凝香正從承賢軒的內室徐徐步出外廳。
艷麗醉人的小臉刻畫著細致的五官,柳眉似月、美目盼兮,含春的大眼蘊藏著萬種風情,就如一潭秋水般讓人著迷、心醉,她眉宇間帶著一抹明麗的、奪人心目的、世故的野氣,那是一張揉合了驕傲的野性與如水漾般柔情的臉,兩者極端的特性在她美麗的臉上化成了攝人心神的魅惑,她的臉絕對可以鎖住任何人的目光,叫天下的男人無一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媚眼慵懶的掠過面前那兩個俊逸不凡的男人,鮮紅嬌女敕的唇瓣隨即揚起了一抹魅人的笑痕。
隨著樂師賣力的彈奏,曼妙修長的身子開始揮動出叫人目眩難禁的優美舞姿,雪白美好的嬌軀僅被一件淡藍色的薄紗包裹住,使她那誘人的女性胴體毫無保留地袒露人前,如水蛇般的柳腰隨著她婀娜娉婷、柔姿綽約的舞步劇烈地擺動著,過于暴露的裝束與極具挑逗性的動作看得叫人血脈僨張。
「我真不該把她送給你。」蕭冷峰有點不平的說道,目光依舊停留在範凝香妙麗的身上,他舍不得也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初見範凝香時,他就被她的美麗迷惑了心智,現在再看到她那輕靈飄逸的舞姿,和非凡的迷人風情與嫵媚,他就後悔極了!
他真笨!千金買來的絕世美人不留待自己好好享用,卻拱手讓人,白白的送給了瑞匡這個家伙!
真是的!他怎麼會那麼無聊的跑去跟這家伙打那混帳賭?明知那個熙儀格格絕對不是這個情場老手的對手,怎麼他那時就這麼不清不醒的栽進去,並深信自己一定會贏?
那天他大概是瘋了!
蕭冷峰越想越氣,暗自發誓再也不會跟瑞匡打無聊的賭。
俊美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戲謔的笑,瑞匡執起酒杯,直往嘴里灌,「咱們兄弟一場……要不這樣吧!待我玩膩了,再讓給你嘗嘗。」
悅耳的嗓音有著慵懶的味道,他漫不經心的話卻是絕對的冰冷和邪惡。
蕭冷峰不屑的冷笑一聲,「讓你玩過的女人都被你挖空了所有,我從不要沒心沒魂的女人。」
瑞匡略一皺眉,不太同意蕭冷峰的話,「管她有沒有心魂?上了就是。」
他從不在乎女人的心是否系在自己身上,他身邊的女人全都是來去自如的,他不會拒絕主動投懷送抱,更不會管那些無緣無故離他而去的女人。
于他而言,女人只是一件用作泄欲、發泄多余精力的工具,當他需要女人時,他會毫不吝嗇的使盡銀子買回來享用,他從不浪費時間與女人玩情愛的游戲,他唯一在乎的就是上的滿足,只要在床上能帶給他絕對的歡愉,那就行了。
「沒有心魂的女人,一點都不好玩。」犀利的起眼,蕭冷峰黝黑剛強的臉龐透出魔性的邪魅。
他跟瑞匡不一樣,他要的不只是單純上的快樂,而是要操縱女人的情感與心智,單是玩弄女人的身子根本不夠過癮,他要的是狩獵的快感!
一曲奏罷,範凝香停下了美妙的舞步,盈盈走到桌前,她欠了欠身,「貝勒爺、蕭爺,香香剛才獻丑了。」她含著自信的笑,紅唇吐出謙虛的字句。
「香香哪里是獻丑了?我見過那麼多的舞娘,算-跳得最好。」蕭冷峰出言贊美,然後伸手比了比瑞匡身旁,「香香過來坐著吧!」
「是。」範凝香走到瑞匡身旁坐下,舉手給他倒了杯酒,美眸盯牢了他那令人心悸的側顏,「香香敬貝勒爺。」
瑞匡拿起酒杯,勾人心魂的俊美黑眸,似笑非笑的迎接範凝香那妖媚的眼,慵懶的眸光放肆地與她眼底的放蕩追逐。
「爺……」
他勾起一抹輕佻的笑,接著長臂一伸,她馬上跌入他結實的胸懷中,看著懷中的軟玉溫香,他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範凝香順勢坐上瑞匡的大腿,美艷的小臉貼著他因酒精發酵,而漸轉火熱的頸窩間,「香香還沒敬貝勒爺呢!」雙眼默默瞅視著上方那俊逸不凡的臉龐,她嗲聲道,嬌媚的嗓音騷人心肺。
厚實的男性大掌抓住了身前那幾乎要跳彈出薄紗外的渾圓豐乳,他有點粗暴的擠弄她,「美人,讓我來喂-吧!」
他邪氣一笑,奪過她手上的酒杯,仰頭灌進嘴里,繼而扣住她的後腦,溫熱的薄唇壓上她柔軟的朱唇,他撬開了她的牙關,把口中醇香的美酒灌進她腔內,然後使勁地吸吮她的丁香小舌,強悍的舌尖繼而頂進她潮濕且敏感的喉頭,極盡挑逗的火辣熱吻像極歡愛時的節拍。
混合著他男性獨有氣息的烈酒,叫範凝香著迷不已,他邪魅且技巧的挑逗更叫她意亂情迷,如白玉的雪臂攀上了他寬大的肩膀,她嬌喘著回吻他,並貪婪的汲取他腔內所有的氣息。
柔軟的雙峰緊貼著他壯碩的胸膛,他灼燙的體溫就像針子般穿過她的紗衣,直達她已微微泛紅的凝脂上,她徐徐擺動,老練的模索、磨擦著身下那硬朗的碩大,過分細薄的紗衣使她敏感的感覺到他那激昂的輪廓,這種貼身的觸感彷如赤身露體般叫人瘋狂,瑞匡迷人英挺的俊顏與放浪煽情的,更令她不由自主的亢奮起來,她恨不得馬上扯下他身上所有礙著他們的束縛,讓他深深埋進她饑渴難耐的體內!
蕭冷峰在旁抱著胸,噙著邪氣的笑,悠閑地觀看著面前這對痴男怨女。
直到瑞匡陰暗寒冷的眸光向他射來,示意他快離開,他這才站起身,「不打擾你們了!」
就在蕭冷峰走到大門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爭吵聲使他不禁佇足細听。
「貝勒爺有令,閑人不得入內。」
門外的侍衛那爾察擋住了欲進門的熙儀。
「閑人」兩字像針一般刺進熙儀的耳朵里,她的怒火馬上被挑起,「貝勒爺的少福晉也算是閑人嗎?」她不甘示弱的反問,話中有著絕對的威嚴。
那爾察不禁一愣,待他看清了熙儀絕塵的容顏,和她身上所披的名貴大氅,他頓時明白過來,並立即下跪請罪,「奴才該死!少福晉吉祥萬福!」
「還不讓開?」熙儀冷冷的問,語中帶著一絲驕恣。
「是……」那爾察無可奈何的讓開。
他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得罪面前這個少福晉啊!她可是全府上下最大的人物,就連恭親王爺也不夠她大,她的命令與瑞匡的相比起來,她的話當然重要得多。
熙儀跨步越過了那爾察,雙手緊握著門柄,有點緊張的閉目深吸口氣。
此刻,她的心盈滿了瑞匡的影子,思念的情緒彷佛融入她的血液中,不斷流竄在她體內的每一處,更侵入了她的靈魂最深處……
興奮甜美的笑痕泛現在她絕美的嘴角上,她毫不猶豫地推門——
她的笑臉頓時凍結在冷空氣中,一顆熱烘烘的心隨即打進了冰窖里去,她僵直了身,腳底像生了根般,讓她不能動彈,她只能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令她疑惑、痛心的畫面。
瑞匡從範凝香雪白的脖子間抬起頭,當他的視線觸及熙儀時,他的心亦同樣的震蕩,一陣熾熱的悸動霎時從他心頭漫開。
她眼底那抹明顯的受傷,讓他的心沒來由的一緊,雙臂不知不覺放開了範凝香。
「貝勒爺,香香快凍死了!」
察覺到形勢有點不對勁,範凝香不禁蹙起柳眉,嬌嗔出聲,刻意打斷瑞匡那牢牢系在熙儀身上的視線,也喚醒了熙儀眼底的迷茫與不解。
門外吹來的冷風使身上僅穿了件薄紗的範凝香打了個冷顫,但她的體內卻燒著狂亂的怒火。美眸迸出冷冽且憎惡的眸光,她直直地瞪向不知所措的熙儀,並示威似的更加偎進瑞匡的懷里。
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徹底地破壞了她與瑞匡頭一回的歡好,她的突然闖進更搞垮了全場的氣氛,她恨死了這個女人!
而最叫她感到氣惱的是——她竟然比她美、比她不凡!
她那絕塵無瑕的容顏,宛若縴塵不染的仙女,她身上高雅的氣質,猶帶著幾分清純與柔弱,是個叫人看了魂兒就要馬上飛走的絕色美人。
與她相較之下,她就明顯的被比了下去,這點她不願欺騙自己,但最叫她難以忍受的是,瑞匡貝勒剛才看著她的眼光。
他的目光揉合了一抹難以言喻的情意,這讓她嫉妒!
在風塵中打滾多年,閱人無數的她,只憑剛才那短暫的接觸就能猜想到瑞匡是個無情的男人,是那種只當女人為玩物的男人,而她不會甘心只當這個男人的玩物的,她發誓要住進他的心房,要他的心從今以後只有她一人!
但現在卻被她發現,此處竟藏了個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子,而從瑞匡剛才的反應與眼神看來,他似乎挺在乎這個女人的,要不他就不會驀然放開她。
憑她敏銳的女性直覺,她知道熙儀將會阻礙著她。
她範凝香從不讓別人比自己強,她現在真想撲上前,用力抓破熙儀那張讓她看了礙眼的美麗容顏。
看著瑞匡重新抱回那個半果的女人,熙儀的心彷佛碎了,她乏力的眨眼,眶內的淚水馬上決堤,無止境的滾落在她慘白的小臉上,透過迷蒙的視線,她竭力想看清瑞匡的容顏,不願相信他對自己不忠的事實。
他連日來的不聞不問、不理不睬,就是為了這個女人嗎?
「匡……」顫抖的紅唇虛弱的輕喚,她噙著脆弱的淚水終止這片無聲的對峙,哽咽的聲線惹人生憐。
憐惜的情緒一起,就馬上被瑞匡狠狠地凝固在心坎的某處,他若無其事般望向她臉上的淚流。
「出去。」薄唇輕輕逸出叫她傷心的兩字,他面無表情的下逐客令,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看似未能動搖他堅定的心智。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剛才是有著片刻的動搖。
從她踏進門起,他的心就不斷涌現歉疚之情,她的淚竟然輕易地挑起了一股令他不容忽視的心疼與愛憐,他不曾對任何女人這般過,以前被他-棄的女人甚至以死相迫,都未能動搖他分毫,而她只是哭了,就能勾起他這一連串反常的情緒與反應。
他絕不允許自己被任何女人左右,沒有任何人能擺布他的心,對于自己失控的情感,他感到可笑,亦感到懊惱。
沒有片刻的猶豫,他當下決定狠下心腸,不讓她繼續留在他面前,擾亂他的心智。
一陣椎心的絞痛隨著他那毫無半點溫度的話而萌生,淚眸痴痴地看著那張叫她想了千百遍的臉龐,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令她傷心的男人,就是她的瑞匡……
濤德館的片段仍舊留在她的心上,那個深深寵愛著她,待她體貼入微,柔情萬種的為她戴上刻劃著他們名字的蘭花簪的瑞匡,究竟跑到哪兒去了?
「不……我不走……」無力且固執的搖頭,她不肯就這樣離開。
熙儀的不馴令瑞匡頓感煩躁,「我叫-出去!听見了沒?」他不耐煩的暴吼起來,剛強俊美的臉龐罩上了一層陰霾。
範凝香向熙儀挑了挑眉,嬌唇漾出得意的笑痕。
站在一旁的蕭冷峰馬上打消了離開的念頭,他好整以暇的觀看著瑞匡那張難看的黑臉,嘴邊徐徐勾起了一抹戲謔的笑,心想現在上演的戲碼,絕對比剛才瑞匡和範凝香的纏綿來得好看!
他倒要瞧瞧,瑞匡這家伙準備怎麼搞定他這個不听話的小妻子,更想知道這個女人對他的影響究竟會有多大?
單薄的肩膀在他火大的吼叫下,畏縮的輕顫了一下,但她心底清楚明白自己不願順從他的意思,因為她無法讓他就這樣趕走自己,毫無理由的吼走她,更無法忍受他跟別的女人在這里痴纏,她要抓緊自己的幸福,抓緊唯一能給予她一輩子幸福的男人。
她咬緊下唇,鼓起了無限的勇氣,在他盛怒的注視下緩緩走近他,「我為什麼要走?為什麼?」她揪著心問,他突然的變化,突然的無情令她心痛,更讓她心寒,他好象變成另一個人似的,不再是她熟悉的瑞匡。
「我是你的妻子……你為何要這樣對待我?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待我……」她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了,溢滿眶內的盡是哀怨的淚。
她要知道為什麼,得不到答案的話,她不會甘心,也絕不罷休。
瑞匡推開了範凝香,眼直瞪著淚眼婆娑的熙儀,「別試圖惹怒我!我要-走!」他上前對著她的臉直吼,毫不在乎這樣會傷了她的心。
該死!她的淚竟逐步侵蝕他的理智,而他居然還受控于她,他的臉色越發難看。
「我不走!」沒有怯于他凶惡的模樣,痛心與不甘的情緒反而讓熙儀更加勇敢起來,「是因為這個女人嗎?」含淚指向範凝香,淚眸無懼的看進他那橫陳著狂怒的黑眸,「是我礙著你們溫存嗎?是嗎?是嗎?」她失控的尖聲詢問,布滿淚水的小臉透露出強撐的堅強。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不許你踫她!不許!不許!不許!」她狂喊,強烈的嫉妒與委屈交織成回不了頭的沖動。
「閉嘴!」瑞匡大吼一聲,熾烈的怒火已燒到極點,「-以為-是什麼東西?-憑什麼不許我踫別的女人?收回-的放肆,給我滾出去!」他毫不留情的向她發飆。
他生平最討厭這種女人,大吵大鬧、哭哭啼啼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煩!尖叫的聲音更讓人受不了,熙儀這等沒教養的舉止使他心生厭惡。
「我不走!我不走!」熙儀哭著大喊,激動的撲進瑞匡懷里,雙手無力的環住他健壯的腰身,脆弱的靠近他,不讓他趕走自己,「匡……我求你,我求你別這樣對待我……我求你……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知道嗎?我愛你!我愛你呀!」她流著淚,哽咽著說出心底那份灼熱的情意,以最卑微的言詞來乞求他的憐愛。
她這輩子不曾求過任何人,就算皇阿瑪再怎麼冷落她、對她不聞不問,她都沒有這樣去求他,這樣乞求他的父愛;唯獨瑞匡,她可以-掉所有的尊嚴去求他,因為她不能失去他,他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幸福,她要自己好好的抓緊,絕不能丟掉。
熙儀的哭喊就像一把利刃般,直刺進瑞匡堅固的心房,挺拔偉岸的身軀微僵,那股熟悉的悸動不斷向他身心蔓延,滿腔的怒火在一瞬間熄滅了,她真心的表白和楚楚可憐的模樣,使他動容了。
暗地里嘆口氣,瑞匡向在旁的蕭冷峰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快帶走範凝香。
蕭冷峰不禁搖頭嗤笑,心想這個格格真有她的辦法,竟能敲破瑞匡這塊頑石,而她剛才的表現更是勇氣可嘉。
氣結的披上大氅,範凝香憤怒的步出軒外,看著軒內彼此擁抱的兩人,她的眸里迸發出灼熱的妒火與恨意。
熙儀,這筆帳,她範凝香記著了!
瑞匡低下頭,看著尚在啜泣的熙儀,溫熱的大掌開始來回撫模她顫抖著的背脊,嘴巴則沒辦法的哄道︰「好了!好了!別哭了!哭得我的心肝都發疼了!」他無奈的看著胸前已被淚花沾濕的衣衫。
又是一貫的甜言蜜語,雖然有點敷衍,但對熙儀來說,已經足夠了。
時間,好象又回到了四天前,瑞匡開始溫柔地誘哄她。
熙儀強忍著淚,抬起楚楚水眸凝望他,「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心酸的問,淚眸閃著脆弱的驚慌,憶起他剛才的無情,硬逼著她離開的冷酷言語,她的心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不是。」他撇了撇嘴,簡潔地回答。
「那你為何都不來找我?你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好久……」說著,不爭氣的淚水又開始在她眼底泛濫起來。
「我這幾天都在忙。」他不禁皺起眉頭,對她的問話感到有點厭煩。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好想、好想……想到好心酸……」決堤的淚水奔流到略微蒼白的小臉上,她哽咽著訴說自己的思念,淚眸盡是一片痴情與哀怨。
瑞匡沒好氣的嘆氣,「怎麼又哭了?」
他輕柔的拭去她臉上晶瑩的淚珠,哭得太久的臉蛋染上了一抹紅霞,濕潤的水珠鋪蓋在她絕美的容顏上,彷若出水芙蓉,惹人憐愛之余,還迷人至極。
他不禁起了眼,殘留未泄的在他體內再度肆虐起來。
「你有沒有想我?」熙儀痴痴地問。
「有。」性感的薄唇輕輕吐下一字。
熙儀滿足的微笑著,然後倦極的偎進他溫暖的胸懷里。這四天來,精神上的折磨已讓她疲憊不堪了,她真想一輩子倒在他的懷里,永遠沉溺在他的溫暖中。
原來她的瑞匡沒有變……這就好了……
「那麼……那麼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她怯怯的輕問,心里紊亂不安起來。
「只是一名舞娘。」他淡道,然後把她從懷里拉開,雙手開始解下她脖子前的大氅鈕扣,深沉的眸子流竄著邪肆的暗流。
熙儀沒有察覺到異樣,徑自追問下去,「那她怎麼跳到了你身上?」她有點氣惱的問,壓根兒不相信那個女人只是來跳舞而已,她身上暴露的打扮叫人咋舌!
瑞匡嗤笑,興味盎然的看著她那張帶點怒意的小臉,「答案很簡單,她在挑逗我、勾引我。」他滿意的看著她瞬間漲紅的小臉和瞪大了的美目。
親耳听見的答案比猜想的來得震撼,她愣了片刻,一股怒氣隨即沖上心頭,「如果我沒有進來的話,那你豈不……」話打住了,她說不出那種話,只能氣惱的看著他。
「問題可真多!」輕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打橫抱起了她。
「你要做什麼?」熙儀不禁驚呼,被他這突然的動作給嚇著了。
瑞匡粗魯的踢開內室的房門,「-猜猜看?」他邪笑著逗她,夾帶著曖昧氣息的眸光,讓熙儀頓時明白他的用意。
「等一下!」當他把她抱到炕床前,她馬上躲得遠遠的,不讓他踫到自己,「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她要問清楚,要知道他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
瑞匡不禁失笑,熙儀是第一個在歡愛前跟他談條件的女人,但要的不是什麼金銀珠寶,而是答案,這讓他感到又好氣又好笑,氣她的嘮叨,笑她的可愛。
「好!-盡管問!」他爽快的回道,撢了撢衣,坐上床等待她的提問。
熙儀緊張的抿了抿嘴,「如果我剛才沒有進來的話,你當真會——」
「我會。」不等她說完,他沒有半點的猶豫,老實地回答。
她的心一墜,刷白了小臉。
深邃的眸看進了她清瀅無助的眸子,他殘忍的撂下狠話,「如果-連這點小事也容不下的話,那-絕對容不下我。」他斷然的下了定論。
「不是的!」熙儀心慌的搖頭,急辯道︰「我容得下的!」她胡亂地點頭。
她明白他的意思,若她容不下範凝香的話,就更遑論去容下他身邊另外的女人了,到了最後,她最容不下的,就是擁有數不盡的女人的他。
心底又傳來一陣絞擰的痛,竭力漠視那顆已在淌血的心,她告訴自己,愛上這樣的男人,她就得承受起他的所有、包容他的一切。
瑞匡笑笑,對她的溫馴非常滿意,「月兌衣服吧!」他嗄聲命令,然後下床月兌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能容得下他的風流,那他也能容得下她,反正他跟她有著一輩子月兌不了的關系、扯不去的牽絆,他是注定了甩不掉這個女人!
而最重要的是,他對她的身子仍有興趣,上最真實的反應與渴求不容他漠視,而他也不必虧待自己,有這麼美麗的佳人擺在面前,他沒理由不好好享受。
這樣的認知使他不必再忌諱她,待他嘗膩了,到時候再-棄也不遲。
剛強赤果的男體壓上了柔弱雪白的身子,閃爍著的狂熾黑眸看著他身下的女人,對上了那雙如水漾般的漂亮大眼,「真的容得下?」他粗喘著,不確定的再問一遍,熱燙的硬挺已抵在她腿間潮濕的花唇上。
他絕不允許剛才的胡鬧再次重演。
熙儀強顏歡笑著,竭力按捺眼中快要失控的酸澀,「皇阿瑪不都是這樣嗎?男人三妻四妾,平常得很,我容得下的。」
眸光一濁,他碩大的男性正一寸一寸的逼進她緊窄的女體內,「記住-說過的話!」
說罷,健壯的腰身猛然一挺,他狠狠的貫穿了她的花徑,兩人的身子緊緊結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