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擺的心。婚姻是種選擇,婚姻是種賭博,每個人都在賭輸贏?我不喜歡以輸贏來論斷婚姻。感情的多少豈能以量計?
嫁給他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我該高興。是開心,是幸福,但為什麼在幸福的時候心里還有一種空茫不安深攫住我?
快樂和痛苦總是並存吧,就像人們說的憂喜參半,沒有絕對的快樂,也沒有絕對的痛苦。待嫁女孩的心,總是難懂。
不喜歡猜測,在他身邊的時候卻忍不住地猜測。
他愛我多一點,還是愛她?我知道和一個死去的人比,實在沒有多大的意思,可是當一個女人深愛一個男人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想她在他心里,是不是全部?或是像她想得那麼重要。如果不是,她的情她的愛就會變成一種痛,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漸漸蔓延到他和她之間,傷人而傷己。
新婚夜,枕在他懷里,耳邊傳來的是他溫柔的呼吸,一天忐忑的心倩忽然平靜下來。這一刻躺在他懷里,感受著他的溫暖,她的心忽然滿滿的,那是一份真實,她終于擁有了這個男人,她就睡在他懷里。
月光照進屋里,灑在他柔和的睡顏上,她一點睡意也沒有,只想好好地看他,她發覺他睡著的樣子很平和很溫暖,又回到她18歲那年她初見時的那個男人,那種令人心動的溫柔。她滿足地靠到他懷里,手輕輕熨貼在他胸口,感受那堅實的胸膛下傳來的熱力,和他……心跳的聲音,她甜甜地笑了。
清晨,雲茜在香甜的睡夢中醒來,身邊已不見了斯寒。她睜開惺松的睡眼,朦朧中看到斯寒站在鏡前打領帶。他挺拔的身形令她心動,她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心中有一種幸福。
「把你吵醒了?」斯寒發現雲茜醒了,回頭對她溫柔地一笑。
她將手枕在腦後,搖了搖頭,依舊看著他。
他笑了,「為什麼一直看我?」
「沒什麼,就想這樣看著你。」雲茜微笑回答。
斯寒走到她身邊,俯身在她額際輕輕一吻,「對不起,要把你一個人丟在家里,本應該帶你去玩的。可是湛元剛進公司……」
雲茜伸出雙臂環住他頸項,聞到他身上剛剛沐浴後淡淡的肥皂清香,她喜歡這種清爽的味道,那是斯寒特有的味道,「不會,我覺得很幸福。」
「我走了。」他在她耳畔輕輕說。
「你會回來吃晚飯吧。」
「嗯。」
他回頭,又是淺淺一笑,雲茜貪戀他的笑容,怔怔看他離開。
慧玲和雲茜一起在廚房忙著。慧玲真的很喜歡雲西,「雲茜,你真是能干!」
雲茜有點不好意思,「媽,我還有好多地方要向你學呢!」慧玲每每听到雲茜叫她媽,心里總是很開心。
「你和斯寒都是好孩子。」慧玲由衷地嘆道。她愛長建二十多年,如果不是因為斯寒,她今天就不可能成為楚家的女主人。
她衷心期盼斯寒和雲茜能有一個好結果。她看得出在他們之間,是雲西更愛斯寒一些……
「媽,湛元他不願意去公司上班嗎?」雲苗忽然問。
慧玲輕輕一嘆,「其實湛元這孩子的性格,要比斯寒更像長建,和他一樣的倔強,不肯服輸。」
「他需要時間。」雲茜說。
慧玲點點頭,「他還沒想通,畢竟對長建的心結太深了。」
雲茜從超市出來,看了看時間,糟糕,都這麼晚了!約了老朋友方盈一起喝咖啡,她竟然忘了時間,肯定又要被這丫頭一陣好念,她倆的交情從高中時代一路走到今天。前陣子,方盈因為工作原因被調去外地一段時間,昨天剛剛回來。和斯寒結婚的時候,雲茜很想請方盈來做伴娘,但因為老人已挑定了時間,說那是最好的日子,而方盈又沒辦法趕回來。
不過,雲西到現在還記得當初听到她要結婚時,在電話那頭方盈興奮的尖叫聲,簡直要刺穿她的耳膜——
「結吧、結吧,也不想想是和誰結婚!沒我做伴娘不要緊,你這丫頭趕快把人抓到手!嘿嘿,楚斯寒耶!走好運的丫頭,這下美夢成真了吧!」
想到老友,雲茜忍俊不禁。
咖啡館里,方盈一看到雲茜來到,就連忙朝她招手。
「死丫頭,又遲到了。每次都這樣!」方盈瞪雲茜一眼。
雲茜連忙朝她笑,「對不起,因為有幾樣食材很難買,在超市里挑了半天,所以……」
「雲茜,你真的結婚了嗎?真的嫁給楚斯寒?」方盈有些興奮,但還是有點不可置信。
雲茜看著她,微笑地點點頭。
「丫頭,瞧你那副甜蜜的模樣,不要來刺激我。我們兩個同年哎,你都結婚了,而且還是嫁給我們的偶像,你走了什麼好運啊?這種事我怎麼踫不到呢?」方盈忽然感嘆起來。
雲茜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樣吧吧,我請你到我家吃晚飯,把我的丈夫看個清清楚楚,好不好?」
方盈「撲哧」笑了起來,「雲茜,我還是覺得像在听故事,你們竟然結婚了!」
雲茜的神色稍稍有些黯然,「方盈,我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幸福,可是它來得似乎太容易,我怕它會輕易地消逝。」
方盈伸出一只手握住雲茜的手,「傻丫頭,那是因為你太愛他!你們結婚了,要一起度過以後的歲月,有一輩子的時間相知相守,幸福不會這麼容易跑掉的。」
雲茜眉宇間依舊籠著輕愁,微微一嘆。
「你,有把握幸福嗎?」見她這樣,方盈問。
「我,有時感覺他心里有我,有時卻又覺得他離我好遠。老實說,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把握。他忘不了死去的智茵,我可以接受,畢竟他們曾經愛得很熱烈。」
「雲茜……如果,我是說如果……努力了還是不行呢?」方盈問得小心翼翼。
「那我會放棄吧。」
雲茜的視線落得很遠,臉上有一種很哀傷的神色,方盈握著的手緊了緊。
告別方盈後,雲茜回醫院向主任告了假,回到家里。今天爸媽接受朋友的邀請要出去,湛元也不回來,晚上只有她和斯寒兩個人一起吃晚飯。
她擺出購買的食材,在廚房里忙活起來。她已經仔細問過張媽斯寒愛吃的每樣東西,她要做一頓盛滿愛心的晚飯給他吃,因為他是她最愛的人。
雲茜一邊切著菜一邊歡快地哼著歌曲。
這時電話鈴響了,張媽接起電話,「是少爺的電話。」
雲茜接過電話,「喂,斯寒嗎?」’她的聲音很是興奮。
「你不能回來吃晚飯了嗎?」
听到雲茜失望的聲音,張媽也覺得很難過。
「不要緊,你忙吧。」雲茜掛了電話,神情悶悶的。
★★★
夜很深。
斯寒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家,看著她熟睡的臉龐,在她額際吻了一下,為她將棉被蓋好。早上雲茜睜開眼楮的時候,斯寒正要出去。看到她醒來,他微微一笑,走到她身邊,在她額上一吻。
「你又要去公司嗎?」雲西看著他,忽然覺得很悲傷。
斯寒輕輕抱了她一下,「你再睡一會兒。」
雲茜覺得很難過,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斯寒離開前又對她說︰「雲茜,這幾天爸身體好像不大舒服,媽和湛元都不在,你要多留心他。」
雲茜點點頭,看著他離開。
下午她撥電話到斯寒公司想問他晚上是否回來吃飯。
「對不起,董事長現在正在主持緊急會議,無法接听你的電話。」秘書小姐冷淡有禮的聲音答道。
「我是他妻子,有急事找他,麻煩你說一聲,好嗎?」雲茜很不喜歡對方的回氣。
「好吧,你請等一下。」對方遲疑一下之後,回答她。
雲茜等著,不一會兒,她听到那冷淡的女中音又說︰「你好,我轉告了,董事長說現在無法接听,請你稍後再致電給他。」
他那麼忙嗎?忙得連妻子的電話都不能接?雲茜一陣氣惱,如果是她出了事呢?在他心里,她就那麼不重要,連一點說話的時間都不能給她?!
她重重甩上電話,之後又提起來,這次撥的是凱文的號碼。
斯寒回到家,就看到宅子門口停著的救護車,他心一緊,急忙跑進屋里,「怎麼了,怎麼回事?」
「少爺,我剛剛給老爺送藥的時候發現他昏倒在地板上,我慌了神,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所以叫來了救護車!」張媽神色間盡是驚慌。
「雲茜呢?」斯寒隨著擔架一起往外跑。
「她……還沒回來。」
楚長建被送進急救室。
在父親月兌離危險之後,他打電話回家。雲茜竟然還沒有回來,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一刻他發覺自己對雲茜的關心太少,連她有哪些朋友他都不知道。看著楚長建被安然送到一般病房觀察治療之後,他決定先回去一次。
當斯寒開車回到家,發現一輛陌生的車停在了自己家門口,而車上跌跌撞撞被人扶下的竟是雲茜。
她喝醉了。
斯寒下了車,走到那兩人面前。
凱文很意外在這時見到斯寒,「很抱歉,雲茜她喝醉了。」
斯寒從他手里扶過雲西,冷淡而有禮地說︰「謝謝你送她回來。」
凱文覺得斯寒的神色不大好,怕他誤會雲茜,「你不要誤會,雲茜今天心情不太好,喝多了幾杯……」
斯寒看出凱文對雲茜的關切,他什麼也沒說,微微一鞠後將雲茜扶進屋里,倒了杯熱茶給讓她醒酒。
雲茜喝了茶後清醒過來,看到斯寒正坐在她身邊。
「雲茜,你怎麼回事,為什麼喝這麼多酒?」他微微皺著眉。
雲茜忽然覺得很好笑,她是被審問的犯人嗎?于是,她大聲笑了起來。
斯寒的眉皺得更深。
「我想喝酒,所以就喝了,這就是原因。」雲茜的聲音冷冷的。
「你是遇到什麼事了嗎?」斯寒見她想站起,可是搖晃得厲害,便去攙扶她。
雲茜很反感地推開他,長久以來壓抑在心中的情緒一下子傾瀉而出。
「你真的在乎嗎?在乎我為什麼難過?為什麼喝酒?我……」話沒說完,她忽然捂住嘴想吐。
「雲茜!」斯寒將她拉到洗手間,雲茜一下就吐了起來,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她這個模樣讓他很擔心。
「好點沒?」斯寒拿毛巾替她擦干淨。
「我好難過。」雲茜靠在他懷里申吟著。
斯寒將她攔腰抱起,一直把她抱進臥室,替她月兌了鞋和外套,讓她安躺在床上。雲茜像是沉沉睡了過去。
斯寒找來解酒藥和水,「雲茜。」他坐在床沿扶起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來,吃下它就不難過了。」
他溫柔地哄著她。
雲茜迷迷糊糊吃了藥,斯寒又讓她睡了下去,替她整了整被子。看著她的睡顏,他伸手理順她散亂的發絲,輕輕嘆了口氣。
自已對她的關心真的不夠,為什麼她會把自己醉成這樣?他一直深深地望著雲茜……
★★★
早晨雲茜醒了過來,宿醉讓她的頭很痛。
「你醒了。」斯寒端著讓張媽做的醒酒湯走進臥室,看見雲茜半坐起在床上。
雲茜有些茫然地注視著他。
斯寒走到她身邊坐下,「是不是很難受,來,喝了這碗湯。」他的語氣很溫和,對于她醉酒好像沒有一點不滿。
雲茜還是有些糊涂,卻已被他納入懷中靠著他喝下醒酒湯。腦子開始一點一點清醒,她漸漸地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是凱文送她回來的,她記得自己對斯寒吼。之後,她都不記得了。
「你,還不去公司嗎?」雲茜遲疑地開口。
「今天不去了。」斯寒平靜地回答她,將碗放到了床頭櫃,「你好好休息,醫院我已經替你請了假。」
「為什麼?」雲茜不解,他為什麼不去工作了?
斯寒看著她,考慮要不要告訴她父親一個人昏倒在房里的事情,雲茜會很自責的,「爸他身體有點不舒服,我送他去了醫院,所以今天會去醫院看他。」
「怎麼回事?要緊嗎?」雲茜一驚。
「已經沒有危險了。」斯寒盡量輕描淡寫地說,他不想讓雲茜擔心。
雲茜松了口氣,心中卻不免有些失望。原本還幻想過他不去工作是為了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傻?
「雲茜,為什麼喝這麼多酒?」斯寒關切地問她,他想知道雲苗為什麼難過。
「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她的口氣很冷淡。
斯寒心中有一絲莫名的痛楚,他不想看到雲茜冷淡的模樣。
「你為什麼要瞞我爸昏倒的事情?」她怒氣沖沖地向他喊。
「我不想你擔心,你會自責。」
「我會自責?」
雲茜自嘲地一笑,「我是會自責,可是你就沒有自責嗎?你有工作,我也有工作,照顧爸並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難道就沒有責任嗎?」雲茜冷冷看著斯寒,她覺得他說出的話很過分。
「雲茜,你誤會我了。」斯寒想對她解釋,他不希望雲茜和他之間有心結。
「還有,就是我想找你,也未必找得到,是不是?電話打去了還不是一樣空!」她想到昨天想他的時候,他卻把她推到門外,讓她一個人,一個人!
「什麼意思?」斯寒的表情有點迷惑,思索著雲茜的話,「你打過電話找我?什麼時候的事,我不知道。」
雲茜望著他,眼中露出一種哀傷,她輕輕一嘆,「我不想說了,我去醫院看爸。」
斯寒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很無力。
楚長建很快出院了,慧玲和湛元也從老家回來,家里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但雲茜知道,有些事情不一樣了,她和斯寒之間,原先就有的裂痕在擴大。
「宋醫師,外線電話!」護士小靜告訴雲西。
她拿起听筒,「喂,你好,我是宋雲茜。」
「是我,凱文。」電話那頭傳來凱文爽朗的聲音。
中午時分,雲西和凱文在咖啡廳見了面。
凱文看了雲茜好一會兒。
雲茜對他微微一笑,「怎麼了,為什麼只看我不說話?」
凱文淡淡一笑,「你還好吧,上次喝酒時你好像有很多心事,送你回去時又踫到了楚斯寒,他沒有誤會吧?」
雲茜搖搖頭,頗為苦澀地一笑,「不會,他不會在意。」她抬頭看著凱文,「謝謝你,上次心情很惡劣,失態了。」
凱文看著她,「現在好了嗎?」
「恢復過來了。」雲茜看著他,若有所思,「凱文,給你介紹個朋友好嗎?」
凱文苦笑了一下,「你要給我做媒?想要追求你卻沒有成功,說要比你先結婚還是沒能做到,我也覺得自己很可憐。」他半開玩笑地說著。
「凱文,不是這樣的。」雲茜輕輕一嘆,溫柔地看他,「你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並不比斯寒差。雖然我不能接受你的愛,可你仍是我一個重要的朋友。我關心你、在乎你,希望你幸福。」
凱文一直深深看她,一句話也未說。
「我對你說這些話也許是一種殘忍。」雲茜幽幽地說,「我的個性是不是有些變了?」
「雲茜,你變得憂郁了,你……和他,很辛苦嗎?」凱文有些遲疑,但還是問了。
雲茜泛起一抹略為清冷的笑容,「快樂和痛苦總是並存的吧,不會有絕對的一樣。」
回到家,斯寒竟然也回來了。她發現,他現在每天回來的時間都比原來早,還常常會回來吃晚飯。是因為上次她說他不夠關心她?她苦澀地一笑,他是在憐憫她還是在愛她?
晚飯後雲茜就到了書房查資料,她接了一個主任特別交代的病例,準備用心去治療。
有人敲門,雲茜說了聲「進來」,依然埋首于書堆。
斯寒端了杯茶給她,「很忙嗎?」他看了眼滿書桌的資料。
雲西抬頭看他,「你有事找我?」
斯寒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你忙,別太晚。」
雲葫看著他的背影,「斯寒!」她出聲叫住他。
他回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她。
雲茜輕咬了下嘴唇,「你可不可以幫我看一下這個病例,我想听听你的意見。」
斯寒走近她,搬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拿起她的資料。
雲茜悄悄注視著他,燈光下他俊逸的側影、專注的神情,都讓她的心震撼。這樣的相處真的很好,只是又能多久呢?她輕輕一嘆。
在醫院接到斯寒的電話,她有點意外。
「雲茜,今天下班後一起去晚餐怎麼樣?我買了兩張音樂會的門票。」
他那麼溫柔親昵的語氣,讓她有種飄飄然的幸福,一瞬,她竟覺得那些問題都可以不存在,他就是她的好丈夫。然而理智回來的時刻,她又一陣心糾。
「好啊。」
她答應他,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約會,她珍惜每一個和他相處的機會,也許他們可以再試試。
下班後,她特意打車回到家,她想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和斯寒出去。
精心修飾之後,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淡粉色的洋裝襯出她窈窕的身段,適當的彩妝將她那雙靈巧的眼勾勒得很有神采。她對著鏡子泛起笑容,這樣可以了吧!
「雲茜啊,你真漂亮,要出去嗎?」楚長建正在廳里看報,看到從樓梯上下來的兒媳婦,眼前一亮,一定是小兩口有約會!
「斯寒約了我看音樂會。」她甜甜一笑,開心地回答。
「雲茜。」楚長建疼愛地看著她。
「爸,有事嗎?」她坐到一旁,拿起盤中的水果給他削起來。
「有沒有想過生個孩子?」老人笑眯眯地問她。
「孩子?」雲茜心里很意外,孩子,她和斯寒的孩子……「對啊!」楚長建看著愣愣的雲茜,笑了起來,「我很想抱孫子,男娃女娃都行!呵呵,反正你們快給我生一個小孫兒。」
「嗯。」雲茜怔怔地應了聲。
這時客廳里的電話響了起來,張媽走過來,「少女乃女乃,是你的電話。少爺打來的。」
雲茜听得心里一窒,這個時候他打電話過來?一接起電話,就听到他歉疚的聲音︰「對不起,雲茜。臨時要陪湛元去見一個大客戶,不能陪你去听音樂會了。」
她的一顆心迅速下沉,應了一聲,木木听著他繼續說︰「你還想去嗎?如果想听,我可以差人把票送過來,你約個朋友去,好不好?」
「不用了,你忙吧。」她匆匆掛斷電話。
「怎麼了?斯寒不能去了?」楚長建從她的表情猜出電話的內容。
雲茜無力地點了點頭。
★★★
晚上,雲茜被方盈約了一起吃飯。方盈剛升職,嚷著說要請客,地點選在市中心新開張的大酒店。雲茜拉著凱文一起來。
三個人對著滿桌的美味,方盈注意到雲酋有些心不在焉,用手撞了她一下,「怎麼了?這可是我難得請客噢,你還不把握機會多吃一點?」
雲茜淡淡一笑,執起筷子夾了菜。
「你好像瘦了。」方盈仔細地看她,「凱文,你說是不是?」
凱文看看雲西,「是瘦了,雲茜,怎麼老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什麼事可以對我們說啊。」
雲茜搖搖頭,「沒什麼,今天在手術房待得太久,有點累了。」
兩人對視一眼,是這樣才怪呢,她這副模樣肯定和一個人有關。
雲茜起身去洗手間,在經過包房的時候,透過玻璃看到斯寒,他身邊坐著一個美艷時髦的女人。
雲茜怔在那里,他不是說和湛元一起招待客戶嗎?難道,這個女人就是客戶?那湛元呢?
她默默站在那兒,雖然听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可是那女人看斯寒的眼神讓她攥緊了手心,指甲都掐在手心里。
斯寒的表情很愉悅,一直听著那女人說話。
雲茜怒火上涌,轉身離開。客戶、客戶,這就是他說要招待的客戶!
晚上十一點,斯寒終于送走了那個難纏的李小姐,回到自己車上。卻發現弟弟湛元已經睡熟了。
「湛元、湛元!」他推醒他,又好氣又好笑,
「你剛才說有事,就是跑到車上來睡覺?」
湛元醒過來,揉揉眼楮,「哥,你回來了,搞定了?」
「是啊,你為什麼在一半的時候偷跑出來?」
「拜托,老哥,那種女人是客戶嗎?我看她是想來和你約會的,也就不想妨礙你們了。」湛元皺眉,一直搖頭。
斯寒笑笑,「傻小子,在生意場上是會踫到各種各樣的人,只能忍耐。」
湛元嘆了口氣,「看來我要學得還很多。」
雲茜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孩子,她是想要,可斯寒不想要。他們的夫妻生活一向很協調,但斯寒從來都是做防護的。他告訴過她,他們不要孩子。雲茜本想以後慢慢說動他,但現在,她對于他們的未來越來越有種無力的感覺。腦海里又涌出剛才酒店里看到的畫面,她厭惡地皺了皺眉,翻過身,阻止自己再去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