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斜斜射入昏暗不明的室內,為殘留激情餘溫的冷蕩空氣注上陣陣的暖意。雷德斜躺在凌亂不堪的床上,撐著頭凝視熟睡中的冷月緊緊蜷縮住自己的身體,她像只受了傷的小貓咪般,眉心糾結地靜靜沉睡著。
他伸出自己的食指,輕輕地描繪她性感的唇形,沒想到這位體態嬌弱、高傲冷僻的東方小女人,竟能帶給他如此大的依戀,激起自己塵封已久的強烈。
原本他只是想挫挫她的傲氣,讓這位成為他階下囚卻依然高傲不可攀的冷艷女人,也飽嘗一下驚慌失措的無力感。可是當他一接觸到她雪白的軀體,品嘗到她充滿誘人氣息的唇瓣他無比的誘惑,讓他毫無理智地瘋狂掠奪她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索求,一次又一次地佔有。
他迷惑了。自從麗蓮離開這個世界後,他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船運事業上,不曾再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即使面對那些主動投懷送抱的花痴女人,也只是逢場作戲地和她們玩歸玩,以解決自己基本的生理需求。
他自信,這世界上除了麗蓮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女人能夠讓他動心,沒有任何女人的軀體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流連忘返,依戀不已。可是這個令他頗為自負的信念,卻在昨夜的纏綿緩卷中,完全被眼前的這個小女人破壞怠盡。
昨夜,他的極度索求累壞了正在生病的她,這種毫無理性的瘋狂舉動早已違反自己平日玩弄女人的基本原則,而更令他感到訝異的是,她竟然仍是處子之身。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何一向冷然幽靜的地,會在昨夜的纏綿中表現得如此驚惶失措。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雷德伸出手輕撫她柔女敕的臉頰,若有所思的凝著她的小臉蛋。沉睡中的她,嬌柔的模樣依然誘人,長長的睫毛乖乖地閉合著,俏挺的鼻子、性感的紅唇,如雪的縴細雙肩,修長的雙腿……她身上的所有一切仿佛都施上了魔法般,令他的視線無法自主地凝著她。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當初會忽然心軟,把這位想要除掉他的冷艷殺手帶回家?更不明白為何她和麗莎能夠相處得如此融洽?
她年紀多大?看似年輕的美麗臉孔,卻有一股憤世嫉俗的深沉氣息。
她的真實身分為何?冷月真是她的本名嗎?
如果讓她褪下那充滿防衛性的殺手身分,那麼她的另外一面又是如何?
太多太多的疑問與好奇盤旋在他心底,所有關于這個小女人的一切,他都想去了解。
她就像一朵生長在高山上的美麗野花,如此的孤傲與堅貞,不是任何隨佷個男人就能輕易將她摘下。而他向來喜歡具有挑戰性的事物,冷月,這位全身充滿神秘感的小小女人,就是他鎖定的下一個目標。
認定了,他要征服她,讓寂寞孤芳自賞的高山野花,完全臣服在他的西裝褲下,一定要摘下午,至于她的使命,如果她有本事的話,就來拿,他倒要瞧瞧她還能搬出什麼看家本領,去執行老總所給她的任何命令。
「我隨時恭候你來取我性命,孤傲的小花。
充滿戲譴的自語未完,他便又俯去給她重重竺吻,不理會突然驚醒而憤怒抵抗的她,再次肆無忌憚地撫弄她極度誘人的曼妙胴體,讓她與自己一起沉淪在宛如天堂的虛幻國度中……
***
「老總,冷月現在受了傷,根本無法像平時一樣玩槍殺人,您為何還要讓她繼續留在雷德身邊,叫她伺機暗殺他?」
在一問幽暗隱蔽的密室中,幽靈使者不明所以地問著背對自己的老總上司。
「幽靈,你會提出如此愚蠢的笨問題,可真是令我感到訝異。雷德這家伙向來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照理來說,冷月既然落人他手中,他會在向她逼供之後,一槍斃了她了事,可是這家伙不但沒有這麼做,反而將她帶回自己的老窩療傷。你說,光憑這一點,是不是就有許多耐人尋味的疑點?」老總抽著雪前,吐出一國又一團的茫茫煙霧,氣定神閑的說道。
「是的,這其中的確有問題,不過雷德這家伙並非簡單角色,他既然知道冷月此行的任務是想暗殺他,那麼他為何甘願冒著生命危險,將她留在自己身邊?」老總心里所打的如意算盤,他老早就猜到了,只不過事情似乎並不單純,沒有想像中的簡單。
「雷德當然不是個小角色,他之所以將冷月放在自己身邊,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在。我給冷月的後續任務是叫她繼續留在他身旁,不可輕易逃走,我要她竭盡所能地找出機會去暗殺雷德。雖然她現在右手受了傷,無法使用長距離的狙擊槍,但如果待在雷德身邊,她只要伺機行動,掌握住任何暗殺他的機會,即使沒有長槍,她依然能夠漂亮地將那家伙解決掉。自從這次的暗殺行動失敗之後,雷德的防衛措施又更加嚴密,除非從他身邊下手,否則恐怕不容易有機會去接近他。」老謀深算的他,老早就把所有棋子都擺布好,哪會漏失掉任何一個完成委托的大好機會。
「老總,您剛剛所說的那些我都懂,問題是,為何雷德要將冷月留在自己身邊?他應該知道,即使采取嚴刑拷打,也無法白冷月嘴里問出任何一個字。既然如此,他又留她何用?」他很清楚冷月是老總的愛將,她的職業道德在集團內可是赫赫有名,根本沒有人能對她屈打成招。
「幽靈,關于這個問題,老總可就沒有能力回答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就好好去監視冷月跟雷德,或許你可以從中推敲出一個令自己滿意的解答,嗯?」他緩緩轉過身來,若有所指地說道。室內昏暗的光線令他的容貌完全隱藏在黑暗中,讓人無法一窺他的真面目。
「是的,老總,我立刻啟程去雅典,隨時向您報告最新消息。但如果……如果冷月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背叛組織,那麼我要如何處置她?請您指示。」幽靈十分恭敬地請示。
「如果這小妮子一時胡涂,不小心背叛我的命令,那麼你就一槍斃了她,將她的尸首丟到愛琴海去喂魚,我向來就事論事,不會特別偏袒她的,你明白嗎?幽靈。」老總厲聲說道。他了解冷月在組織內偌受重視的地位,的確讓許多其他的殺手眼紅,因此她這次不小心失手,就有許多伙伴巴不得她早死早好,免得一直霸佔獨受恩寵的位置。
「我明白了,我一定會照您的吩咐去做,老總。」會意地點過頭後,他便像幽靈一般悄然飄出狹暗的密室。
獨自留在密室內的老總,則一手捻熄已燃燒殆盡的雪茄,低聲呢喃︰「冷月,其實老總非常舍不得讓年紀輕輕的你就這麼一走了之,不過如果你在雷德的婚橙之前,還沒能完成這次的任務,那麼在舉行婚禮的當天,你就必須陪著雷德一塊死。這是組織的老規矩,你該明白才是,可千萬別背叛我對你的信任,我的小冷月。」
***
「阿姨,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爸爸今天早上已經告訴人家,你替我跟他求情,請他不要送我去英國的寄宿學校念書。他還說如果我願意听話,而且一直很乖的話,他就不會送我去英國。阿姨,這都是你的功勞,謝謝你!」麗莎一進門就沖到冷月身邊,拉著她的手喋喋不休地說話。
今天早上,她原本以為自己這次難逃被遺送至英國的命運,沒想到老爸竟然像吃錯藥似的,告訴她可以不用去英國,讓她高興得差點沒從飯桌上跌下來。和老爸生活這麼多年,她很清楚老爸決定的事情向來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這次她能夠死里逃生,全都該歸功于冷月阿姨。看來阿姨對老爸的影響力正如自己所想像的那樣,不是普通的大喔!
「麗莎,你搞錯了,我根本沒有替你說任何一句話,所以你不必謝我。」冷月倚坐在陽台外的白色藤椅上,眼神落在遠方湛藍如幻的海平面上,提不起力氣的說。
真虧雷德想得出這種借刀殺人的藉口,她會去向他求情?騙他的鬼!打死她都不會做出這種喪權辱國、有辱國格的沒品事。
「阿姨,你怎麼了?自從昨天下午在雅典市區昏倒之後,你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是不是你還在責怪麗莎前幾天硬拉著你到處亂逛,所以才會害你突然昏倒?」
天真的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只有這個,除此之外,她真的無法理解為何冷月的態度會在一夕之間變得好冷淡、好陌生,令她看了好難過。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在她眼眶里打轉,如果阿姨真的不肯原諒自己,她鐵定會放聲大哭。
「麗莎,沒有這種事,你不要胡思亂想,阿姨怎麼可能會記恨你呢?」
冷月嘆了一口氣,將淚水汪汪的她擁人自己的懷中。如果真要記恨,她也只會把帳算在雷德的頭上,這個該死的男人!
「阿姨,听你這麼說,我就可以放心了。昨天晚上被你那麼一罵,害人家躲在棉被中一直哭,你看,漂亮的眼楮都腫起來了。」她依偎在冷月的懷中撒嬌,用那小小的手指模著臉上有加核桃大的紅腫雙眼,滿臉的委屈。
「對不起,麗莎,阿姨以後不會對你那麼凶了,原諒我好嗎?」冷月滿懷歉意地擁著她,心中著實過意不去。
「嗯,我不會怪阿姨的。
麗莎笑著點點頭,整個人都躲進冷月的懷中,模樣好不親密。如果可以,她真想叫老爸不要娶亞娜那個風騷女人,干脆就讓冷月阿姨當她的媽咪好了,她真的好喜歡她喔!
正當兩人沉浸在溫馨氣氛中的同時,一個不識相的低沉嗓音卻突然自後方響起,打斷了兩人短暫的幸福。
「麗莎,回你的房間去,現在是午睡時間,你竟然還敢偷溜出來,今天早上我對你說過的話,你八成全都沒听進去。
雷德不知何時已站在兩人的身後,穿著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令他看起來多了一份斯文的企業家氣息。濃烈的古龍水味自他粗獷的身軀緩緩散發出來,仿佛就像是他那雙具有魔力的黑眸般,令人難以招架,忍不住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爸,人家睡不著嘛!我想和冷月阿姨多說些話,好不好?」麗莎用著祈求的眼神望著他,整個人依然窩在冷月的懷中。
「不行,你立刻給我回房去。」他神色嚴厲地拒絕女兒的請求,語氣相當堅定。
「每次都這樣!回去就回去嘛,有什麼了不起?爸爸自己想和阿姨單獨相處,所以才要把我趕回去,你以為我不知道啊?討厭!」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冷月溫暖的懷抱,臨走前還故意向他扮了個鬼臉,以示抗議。
「這小鬼……
看著麗莎調皮的模樣,雷德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為何這小孩跟她母親一點都不像?麗蓮是如此的溫柔婉約、恬靜可人,而這小鬼就家是個麻煩精似的,隨時隨地都得提防她可能闖出禍來。真不曉得麗蓮懷她的時候,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才會造成基因突變,生出這麼個小搗蛋。
「你對女兒的態度未免過于嚴厲了吧!她只是個小女孩,並不是你的屬下。」冷月突然出聲指責他。原本她是打算這輩子不再跟這隻禽獸說話的,可是又氣不過他那種斯巴達的教育方式,只好沉著臉數落他。
「沒想到你倒是比我還關心麗莎。怎麼,你的殺手條例中也有要愛護兒童這項規矩嗎?」
他氣定神閑地走近她,用那如老鷹般的銳利雙眼直盯著她蒼白的臉蛋瞧,卻也因此眉頭愈皺愈緊。
混帳!她是幾天幾夜沒有吃飯?怎麼臉蛋瘦削得宛如剛從難民營逃出來似的,剃不出幾兩肉來。她現在的瘦弱模樣,遠比自己第一次瞧見她時,那不可一世的孤傲態度差了許多。她到底在槁什麼飛機,想把自己活活餓死嗎?他不知不覺地捧起她的臉蛋,仔細地端詳著。
「把你的髒手拿開!禽獸!」冷月陰冷地警告他。
「髒手?如果我這雙手算是骯髒的話,那麼你這雙沾滿血腥的縴蔥玉手,應該要怎麼稱呼它?」他戲譴地握起她的手,重重地在她縴細的手背上烙下吻印。
「我叫你放開,听見沒有!」她本能地想甩開他的魔掌,可是他卻把她抓得更緊,令她動彈不得。
「小姐,你還是省省力氣,這樣亂吼亂叫只會讓你的體力更加耗損。麗莎告訴我,你在雅典的這幾天都很少進食,是不是嫌希臘菜不好吃?」他整個身子逼近她,讓他的氣息將她團團包圍住。
「我吃不吃東西關你屁事,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有本事就一槍斃了我,本姑娘沒心情跟你抬杠!」
她撇過頭,滿臉不屑,就算餓死自己,她也不要吃那種像是給小豬吃的雜糧,難吃死了。
「冷月小姐,在此之前,我還以為你是生性害羞,拙于言辭,所以才會沉默寡言,有點自閉。沒想到你這張小嘴發起紉來,竟是如此咄咄逼人,伶牙俐齒,我……我好怕喔!」他重啄一下她的紅唇,促狹地逗弄她。
「你……你這只低等動物,死後最好下地獄去!」
從沒見過如此下流的壞男人,那些將他視為夢中情人的歐洲蠢少女,眼楮簡直是被牛糞給「糊」到,有夠沒眼光。像他這種低級貨色,送給自己都嫌麻煩,早知道當初在羅馬競技場就連開十槍,把他打成蜂窩,看他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囂張。
「就算會下地獄,那也是八百年後的事情。現在,我只想讓我們兩人一起到達天堂,飛上雲端!」一說完,他便攔腰抱起她,往床鋪的方向走去。
「雷德,你……」她睜大眼楮,簡直不敢相信。這隻禽獸今早才發狂地侵犯過她,現在又……他到底是不是人?
「喂,不要用這種怨女的眼神瞪我,是你自己沒本事才會落在我手里。如果要怨,就去怨你的老總上司,他應該派個槍法較準、長相安全的女殺手來暗級我,而不是像你這種光有臉蛋、槍法卻奇爛無比的美麗尤物來勾引我。你要怨,就怨他吧!」他毫不客氣地譏笑她,粗大的雙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濕熱的雙唇在她細白的雙肩、耳畔、頸上流連不去。
「混帳東西,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跪下來向我磕頭喊媽媽。」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不但無力反抗,就連最基本的尊嚴也被糟蹋殆盡。她恨這個男人,也討厭此刻的自己!如果當時能將他一槍斃命,自己也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她恨他的命大,更恨自己百發百中的槍法變成百發九十九中的紀錄。
哼!這只爛獅子就不要有一天落在她手中,否則她一定用滿清十大酷刑來伺候他,看他還有沒有法子玩弄女人!
「如果你要我現在喊,我也不介意。我的媽!」
他邪笑地看著她,正當準備一手褪去她的衣物時,一陣混亂的吵雜聲白臥房外面傳了過來。隨後,原本緊閉的房門就「砰」地一聲,被人狠狠地踢開來。
「雷德,我就知道你這麼多天避不見面,一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現在被我抓到了,你還有什麼話說?」亞娜眼楮冒火地站在房門口,瞪著床上衣衫不整的兩人,氣得差點吐血。
「亞娜,你給我出去!」雷德冷淡地應了一句,連理都懶得理她。
「雷德,你……再過七天我們倆就要結婚了,你怎麼能背著我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下流事情?」她憤怒地沖進房內,指著床上的他怒問。
「亞娜,我再說一次,你馬上給我出去。」他沉著臉,語氣十分冰冷。
在這種節骨眼的時刻,她竟然故意跑進來攪局,簡直是在考驗他的耐性與脾氣。要不是看在義父的面子上,他老早就給她一巴掌,一腳把她踢出去,哪容得了她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
「雷德,這個瘦巴巴的東方女人有什麼好的?值得讓你風塵僕僕地從羅馬趕來這里跟她幽會。像她這種身材毫無看頭的小女人,連應召站里的妓女都比她好大多,她根本連當野雞都不夠格,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她沖到冷月面前,一把抓起她的衣須,準備狠狠甩她一巴掌。
「你給我住手!」雷德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掌摑她,他再也受不了這位大小姐的嬌蠻脾氣。
「你……你竟敢打我?為了這個來路不明的低賤女人,你竟然狠得下心來打我,我……我一定要殺了她!」
她撫著被雷德打腫的臉頰,從身後保鏢的腰際抽出一把黑星手槍,朝冷月的方向胡亂掃射,準備讓她血濺當場。
「亞娜,你住手!」雷德見狀,連忙阻止她。
然而此時的亞娜就像發了瘋般,死握住手中的槍枝連續開槍,亂竄的子彈有加流星雨般,將臥房搗得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冷月早在她向保鏢奪槍的同時,就已身手敏捷的翻了個身,往陽台的方向滾去,選了個視野良好的位置坐下來。她早就算好那種短程手槍的射擊距離,只要一出陽台,里面那個瘋女人就拿她沒轍。
房內傳來雷德和那個女人的吵鬧聲,看來他們還得鬧上好一陣子才能休戰。
「唉!別人的家務事,我最好少管。」
她倚坐在刷著白漆的粉牆上,隨手梳理著剛才被雷德弄亂的長發。雖然她听不懂意大利文,但憑著那瘋女人指著她鼻子臭罵的肢體動作,就可以玩「你說我猜」,猜測出她剛剛嘰哩呱啦一堆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如果沒猜錯,這位長得很像女泰山的瘋女人,八成就是麗莎口中的亞娜,也難怪麗莎會如此討厭她,光是她的跋扈態度就令人倒鑒二尺,更不用說要委屈麗莎喊她一聲媽,真是難為了這對父女。」
她從來不知道南歐女人竟然也有如此級的人物,光是亞娜胸則那兩蛇龐然大物,就足夠令她感到壓力沉重,更不用提她臉上那花花綠綠、宛如小丑般可笑的鮮艷彩妝。
難道她家是開油漆行嗎?否則干嘛沒事拿堆顏色猛往臉上涂,簡直比千年女妖還嚇人。也難怪麗莎要極力反對雷德娶亞娜進門,若換成是自己,打死她都不至個像亞娜那樣的後母。
現在她終于明白為何麗莎要將亞娜形容為風騷女人,因為實在是很貼切啊!還是小孩子說話實在,不會扯謊。
不過她也得感謝亞娜,因為有她的攪局,自己才得以逃?一切,躲過雷德的欺壓。
「看來必須盡早下手才行。」她打了一個呵欠,心里仔細盤算著。
只要抓到好時機,她就立刻動手宰掉雷德,將整件事情做個了結,這次的任務已拖得太久,絕不能繼續拖延下去,否則夜長夢多,一定還會再出亂子。
「雷德,再過不久我就會讓你下地獄去,等著吧!」
打定主意後,一陣濃濃的睡意忽然向她襲來,在暖風、花香、鳥叫的催眠下,她終于不知不覺地閉上眼楮睡著了。
就在這時,好不容易才將亞娜制伏,將她送出門外的雷德,信步走到陽台後,卻在陽台的一隅發現正打著盹的冷月,令他原本氣惱的情緒立刻好了一大半。
本來以為她會尖酸刻薄地數落自己一番,沒想到她竟躲在這陽光普照的小角落里,像個純真的天使般睡著了,和她平時冷然孤傲的模樣完全不同。
雷德緩緩走向她,仔細地凝視她沉睡的可愛模樣。此時的她,毫無危險性、完全沒有心機、尖刻冷語,宛如初生嬰兒般惹人憐愛,令人忍不住想抱抱她。
「你究竟還有多少種面目?小女人。」
不忍心喊醒她的雷德,只好靜靜地坐下來,讓打著盹的她倚靠在自己結實寬大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