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雅典
希臘的首都雅典是世界四大文明古都之一,歷經神話時代、愛琴海文明、泛希臘時代、羅馬時代、拜佔庭、土耳其帝國,到西元一八八二年的獨立宣言。
這座由神話中走來的城市,以其神秘的傳說和屹立不搖的建築,每年吸引大量觀光客前來游覽,而市中心西南的衛城,人們喚為岩石的城鎮,是一塊海拔一百五十公尺的岩石,在古希臘黃金時代,這里是祭拜眾神的聖地……
冷月隨意地瀏覽面前的旅游傳單,此起彼落的吵雜人聲不時充斥四周,此刻她正和麗莎坐在雅典市區內的一家小型咖啡屋中,享用純希臘式的豐盛午餐。
「阿姨,等一下吃完飯後,我們再去憲法廣場的商店街逛一逛,好不好?」麗莎攪拌著面前那盤沙拉,興高采烈地說。
「麗莎,你饒了冷月阿姨吧,我這雙腿已經累壞了,如果你還想參觀其他名勝古跡,就自己一個人去,阿姨真的不行了。
她毫無食欲地翻動眼前的食物,深覺這種希臘式的菜肴一點也比不上中國食物的美味,滿滿的生菜沙拉中,盡是番茄、黃瓜、萵苣及洋蔥,上面淋上大量的橄欖油,活像是給動物吃的飼料。
而其他餐桌上的食物,不是一大塊一大塊的羊肉,就是那甜死人的蜂蜜核桃酥及雞蛋糕。尤其是這些希臘式的甜點,她只咬了一小口便得灌下一大杯開水,才能除去口中那股甜膩感,她真懷疑隔壁臬那位胖婦人為何能一口氣吃下五塊核桃酥而面不改色,簡直太可怕了。現在她倒開始懷念起台灣的清粥小菜了,那真是人間美味。
「阿姨,我才不要一個人去逛呢!說不定你會趁這個機會丟下我,然後自己走掉,我才沒那麼笨。」麗莎搖搖頭。
「麗莎,如果我想丟下你不管,當初就不會答應讓你跟在我身邊,阿姨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冷月嘆口氣,心里覺得很奇怪,她發覺麗莎似乎很沒有安全感,總是擔心自己會在半路放她鴿子,真不曉得她為何會如此不信任人?
「阿姨,人家是因為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才會這麼擔心嘛!阿姨是我喜歡的人,麗莎要和你永遠在一起。」她邊喝著汽水邊天真地說。
「麗莎,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阿姨也很喜歡你。不過你已經離家四天了,難道不會擔心爸爸此刻正著急地到處找你嗎?听阿姨的話,早點回家去,好不好?」冷月柔聲地勸著小女孩,順手替她理了理微亂的長雯,關愛之情溢于言表。
「我才不要回家,爸爸工作那麼忙,他才不會關心我的死活。更何況他現在正忙著籌備婚禮,根本不會注意到我在不在,所以我準備和阿姨繼續待在希臘游玩。冷月阿姨,等一下我們再到處逛逛,好不好嘛?」她用著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冷月,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唉!隨便你,阿姨真是拿你沒辦法。」她嘆口氣,舉白旗投降。
過去這些天來拗不過麗莎的請求,她陪著這小鬼已經走遍了整個雅典,舉凡市區內各個著名景點,幾乎都已留下兩人的足跡。
原本她是不打算像個游人似的到處去參觀的,不過也許是希臘這座古老城市太過絢麗,或者是因為不忍心拒絕麗莎的苦口請求,所以只好暫時拋下所有的一切,盡情地陪著這可愛的孩子到處亂逛。
當然,對于傷勢未愈的自己,這的確是一趟吃力不討好的旅行,但是看見麗莎興高采烈、心滿意足的可愛模樣,這些疲勞及病痛似乎也就有了代價。她對于孩子向來是很呵護的,更何況是像麗莎這麼伶俐、討人喜歡的小天使,她更是不想讓她失望。
「萬歲,阿姨,你真的好好喔!跟死去的媽咪一樣的好。如果可以,我好希望爸爸娶的不是亞娜,而是冷月阿姨。」她振臂一呼,原本哀求的可憐神情瞬間轉變成歡欣鼓舞的模樣,燮臉之迅速堪稱一流。
「你這小鬼,如果要阿姨嫁給你老爸,那麼我寧願去跳愛琴海。別傻了,你那位自以為是、脾氣暴戾的父親,阿姨才不想和他有所牽連。」她捏了捏麗莎粉女敕女敕、紅通通的小臉頰,不以為然地翻了翻白眼。在麗莎面前她可以隨心所欲地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這一點倒是令她相當訝異。
「阿姨,我也有同感,爸爸的脾氣是不太好,生起氣來就好像抓狂的獅子一樣。不過爸爸是全歐洲最有魅力的男人耶!有好多阿姨、姊姊都暗戀著他,而且還想盡辦法試圖接近他、認識他。但是她們都沒有成功,因為爸爸曾經私下對我說過,他只愛媽咪一人,不會再去搭理其他女人。阿姨,爸爸這一點是不是根偉大?」她歪著頭,用著甜甜的稚女敕童音問。
「偉大?好奇怪的形容詞。阿姨不了解你爸爸,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況且我也不想去了解,根本沒這必要。」
這是實話。雷德只是她槍下的一名獵物,她沒必要花費心思去知道獵物的個性及為人,反正有如狂獅般的他遲早會被人暗殺,她不需要去了解。
「阿姨,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受了傷,而且為何會被軟禁在我家呢?你和爸爸到底是什麼關系啊?」麗莎滿臉的好奇,神情顯得有些曖昧。
「別瞎猜,如果你想繼續跟著阿姨,就不要過問這件事情。大人的世界很復雜,就算阿姨說出來,你也不會明了的。好了,快點吃吧!不要只顧著說話。」她邊說邊幫麗莎倒了一杯汽水。
「阿姨,你也吃嘛!我看你幾乎都沒踫食物眺!」麗莎看著冷月餐盤上絲毫未減少的食物,不禁感到十分奇怪。怎麼她的食量這麼小,這些天來她根本沒吃進多少東西,好像她的那一份全進了自己的肚子里了。
「你吃就好了,阿姨不餓。如果不夠,把阿姨這一份也拿去吃吧!」她耐心的哄勸,一點食欲也沒有。
自從受傷後,她的胃口似乎就很不好,再這樣下去,連她自己都要懷疑是否還有力氣拿得動槍枝來執行任務。如果幽靈使者再不出現,她極可能在使者到達之前就倒下,什麼後續任務都甭談了。
正當她沉思的當兒,忽然目光凝向窗外的某一處,有幾位形跡可疑的家伙站在熱鬧的街道上,眼光不時地往這個方向探索,似乎在監視著這家店內的人。
「難道……」
她皺了皺眉,還來不及理清思路,便又看見隔壁桌另一個東方男子以一種相當怪異的眼神盯著自己。
這名男子戴著一副墨鏡,穿著一套全白的休閑服,看起來和一般游客沒什麼兩樣。不過冷月可以很靈敏地嗅出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如果她沒猜錯,他八成和自己是同行。
她毫不客氣地用同樣的眼光打量回去,這時才突然發現那名男子的右手手指上戴著一只幽靈形式的戒指,並且還不停地撫模著那只銀戒。
他是幽靈使者?冷月訝然。她雖然從未見過幽靈使者,卻沒想到竟會在這種公共場合和他踫面。而她原本還在擔心幽靈使者是否會找得著她,看來一切都是多慮了,幽靈使者果真如傳聞所說的無孔不入。
不知他是從何時開始跟蹤自己的?冷月暗忖。只見使者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並且快速往咖啡店內的員工休息室走了進去,同時做了個暗號示意冷月跟上。
「麗莎,阿姨去一下洗手閑,你在這里慢慢吃,不要隨便搗蛋。」她向正埋首在食物中的麗莎交代完,便匆匆地起身,隨著使者的暗示進人員工休息室。
「冷月,老總對于你這次任務失敗感到非常痛心,不過看在你過去表現優異的份上,他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是新的任務資料,你必須遵守上面的指示切實執行,老總再三交代,如果萬一你又再度失敗,他就必須依照集團內的規矩來處罰你的失職,我想那些規矩你很清楚,不必我多加描迷,視你好運。」幽靈使者的聲音冷冷淡淡的,毫無情緒起伏,把該說的話交代完,從日袋中取出一把金色的鑰匙交給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員工休息室。
冷月接過鑰匙,二話不說地將放置于休息室內一只金色的小鐵櫃打開,從里面取出一份標有特殊記號的文件資料,開始閱讀起來。
看完這份新的任務指示後,原本臉色略顯蒼白的她更加毫無血色,豆大的汗珠自頰邊緩緩滴下……
沒想到老總竟會為了完成這次的任務,要她做出如此重大的犧牲。她是名職業殺手,又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閑諜,老總怎能……
她現在終于了解剛才幽靈使者的話中話。這是她的後續任務,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選擇是否接受這次任務的餘地,她必須為第一次任務的失敗負責,並且加以補救。如果這次任務又失敗,那麼她只有死路一條,這是集團內的規矩。
可是如果真要她依照任務資料上面的指示去做,她又怎能像平常拿槍殺人那樣輕松自在、神色自如呢?
冷月緊捏著手中的資料,覺得自己似乎落入了某個圈套中,成為老總及幕後主使者手中的傀儡。
「可惡!」她暗罵一聲,原本驚愕的神情再次變得冰冷無情。除了依照老總的指示去做之外,她又能如何選擇?這條不歸路她老早一腳踏了進來,現在想抽身為時已晚。原本以為自己這次任務能全身而退,看來還是著了老總的道,成了他獲取暴利的一只棋子。
「哼!老狐狸,你給我記住,等我任務一完成,我馬上飛去香港把你的狐狸窩掃射成蜂窩,可惡!」
她狠狠地將手中的資料燒成灰燼,憤恨地暗自發誓,如果這次她能活著回去,一定要直搗他的老窩討回公道,一定!
***
「納克,你待會兒就去跟蹤那個穿白色衣服的東方男人,務必將他的底細模清楚。如果我沒猜錯,這個男人就是老總派來和冷月聯系的使者。跟蹤的時候小心一點,千萬別被他發現,否則得來不易的線索又要斷了。」
雷德和納克此時正坐在店內的某個角落,輕聲地接頭交耳。
他們兩人一大早就抵達雅典,和留守在此地的手下們取得聯系後,便直奔冷月和麗莎所下榻的飯店,然後進行跟監的行動。
當然,為避免被冷月發現兩人的存在,他們分別在衣著穿扮上稍微做了些改變,走在路上看起來毫不起眼,和平常舉手投足皆受人矚目的迷人模樣大相徑庭。
「好的,我立刻去跟蹤那個家伙。不過,雷,你還要繼續監視冷月和麗莎嗎?為何不干脆派人把她們抓回去,而要如此辛苦地暗中觀察她們兩人?」他實在不懂雷德是怎麼想的,把人抓回去後要問什麼隨他問,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玩捉迷藏。
「我覺得這樣觀察冷月和麗莎這一大一小實在很有意思。沒想到向來是家中女霸王的麗莎竟然會對冷月百依百順,而冷月這個冷虛的女殺手居然會對一個小孩子如此呵護,若不是我規眼看見,我還真不敢相倍這兩個怪胎竟能相處得如此融洽,仿佛是關系親密的家人般。」他透過墨鏡,看著正在買單、即將離開店內的兩人,不可思議地說道。
而那位穿著白色衣服的家伙則依然坐在座位上,邊喝著咖啡邊翻閱報紙,和普通的客人沒什麼兩樣。
「雷,剛才你為何阻止我去竊听他和冷月的談話內容呢?如果能得知他們的下一步行動,我們做起防衛措施就容易多了。」納克到現在還在惋惜自己錯失事半功倍的大好機會,久久無法釋懷。
「納克,你剛才如果跟著過去,恐怕反而打草驚蛇,讓他們發現我們在後面跟蹤,說不定老總會因而更改行動計劃,所以倒不如將計就計,看看他們究竟要如何搞鬼。反正冷月在我們的掌握之中,隨時有機會能逼問出我們想要的答案。」他簡單地解釋,眼神落在冷月那穿著白色露肩洋裝的玲瓏背影上。
「雷,冷月嘴巴緊得跟蛤蚌一樣,她才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行動內容,這一點你又不是沒試過。」納克提醒他。一想到雷德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他就心悸猶存。
「所以我正努力企圖找出這個女人的弱點,一旦抓到了她脆弱的地方,那麼逼問起來就容易多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用強硬的手段來逼供,所得的給果一定和上次沒兩樣,倒不如換個方法,先好好暗中觀察她幾天,把她的弱點找出來後再逼供。
「雷,我留在這里繼續監視那白衣男子,你趕快去跟著冷月和麗莎吧!她們兩人已經走出店外了。」納克壓低聲音,附在他的耳邊催促道。
「嗯,這里就交給你了。如果需要幫忙,就吩咐躲藏在附近的手下們助你一臂之力,我先走了。」雷德說完後,隨手抓起桌上的一本旅游指南,蒲灑地步出店外。
走出店外的同時,他刻意透過墨鏡看了那名白衣男子一眼,之後便跟上已沒人人群中的冷月和麗莎。
***
「爸,你替人家作主嘛!再過十天人家就要和雷德結婚了,可是那家伙卻一直躲著我,不但找不到他的人,就連他的貼身保鏢也一起失蹤,你說氣不氣人?」亞娜嘟著嘴,氣呼呼地向坐在身邊的父親抱怨。
自從上次和雷德鬧得不歡而散後,她每天就期盼著再次和他見面,然後向他道歉。
雖然她依然認為上次的吵架並不完全是自己的錯,但雷德的脾氣她很了解,除非她先低頭,打破兩人之間這種僵局,否則極有可能在步人結婚禮堂的那一天,他仍首不發一語,態度冷然,因此她才會想要先向他賠不是,順便藉道歉的機會再和他見見面,以解相思之苦。
沒想到過去這幾天來,她不但無法聯絡上雷德,就連納克也行蹤不明,氣得她差點沒把電話摔壞,直接殺到羅馬去找人。
「我的乖女兒,爸爸不是已經請人去調查了嗎?雷德最近為了洽談和英國船運公司的合作計劃,難免會比較忙碌,很有可能飛去英國開會了,你不必如此心急啊!」塞頓看著寶貝女兒生氣的俏模樣,不禁臉上堆滿了笑容,笑著安慰她。
「爸,雷德去英國開會的事我知道,不過他們早就在昨天開完會後就回羅馬了,可是羅馬這邊的人卻告訴我雷德沒有回家,而且也表示不願透露他們的行蹤。我都快被氣死了!」她滿臉懊惱與不平。雷德去英國開會時,她也曾企圖和他聯絡,可是一直都沒有成功。好不容易等他開完會,卻又發現他的人早已不知去向,真教她又氣又恨。
「乖女兒,你自己跑一趟羅馬去找找看不就得了,何必窩在家里自個兒生悶氣?也有可能是他的管家欺騙你,向你撒謊也說不定啊!」塞頓再次安慰她。
「我才不想去他家里找人呢!每次去他家,麗莎這家伙就會使盡手段欺負我,讓我在雷德面前出現。更氣人的是,我還必須裝得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一想到這里,我就不想去羅馬找他。」亞娜恨恨地說。她和麗莎這小鬼水火不容,勢不兩立,根本連見都懶得兒她。
「亞娜,麗莎的事你不用擔心。雷德跟我提過,他打算送麗莎到英國的寄宿學校去念書,所以你們兩人結婚後,我會提醒他早點把女兒送去英國,免得你們兩人把家里鬧得雞犬不寧。」他抽著雪前,緩緩地說。
「爸,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好了,只要那小鬼能夠滾得遠遠的,那麼我就可以和雷德安心享受甜蜜的兩人世界,太棒了!」听見父親這麼說,亞娜原本的怒氣立刻消了一大半,喜悅之情躍于臉上。
「亞娜,爸爸覺得你該擔心的不是麗莎那小鬼,而是雷德身邊的女人。你想想,雷德的內外在條件皆如此出色,想覬覦他的女人一定很多,你該多加留意這方面的事情才是,免得雷德的心被其他女人偷走,枉費爸爸如此費心地替你促成這椿婚事。」茫茫的煙霧自他日中綬緩吐出,迷漫住整個視線。
「爸,這點你不用擔心,雷德心里只有麗蓮,他不會愛上其他女人的。」她狠有信心地說道。
「亞娜,看來你還是太天真、不夠世故。男人的心是會變的,今日他在你耳邊甜言蜜語,明日他極有可能投人其他女人的懷抱。感情這種事情很難捉模,他不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變心的。」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說。
「爸,你的意思是……難道你的手下有人發現雷德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是不是?是不是有女人不要臉地去勾引雷德?」她十分激動地抓著父親的手臂質問,明白向來處事精決的父親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麼語重心長的話語,他的話中另有含意,極可能是在暗示她某些事情。
「冷靜點,亞娜。雷德是個在商場上打滾的男人,總是會有些鶯鶯燕燕在他四周圍繞,只要他自己不認真,我們不必太去在意;怕只怕這家伙瞞著我們金屋藏嬌,表面上卻宣稱只愛麗蓮一人,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連我這個做義父的也饒不了他。」他平靜地把話說完,並且把雪前捻熄。
「爸,你到底想說什麼?快點告訴我!人家心急死了。」她連忙追問。
「亞娜,在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以前,爸爸是不會隨便妄加猜測,以免造成你和雷德兩人間的間隙。爸爸只能說最近雷德家里的確無緣無故出現了一位受了傷的女人,不過這個東方女人受到很嚴密的保護,就連爸爸派去潛伏在雷德家中的眼線也無法一窺究竟,所以她的身分目前不明,而她和雷德究竟是何種關系,我們也還無法得知,必須再過一些時候才有辦法查得出來。」
他的神情相當平靜,沒有絲毫的不悅,而且他並沒有把事情的真相全部說出來,反而刻意隱藏那名東方女人已于四天前失蹤的部分消息。
「爸,真有這種事?听你這麼一說,我反而不能枯坐在這里等消息,我要去一趟羅馬,好好把事情弄清楚。如果雷德真的背叛我,我就一槍把那個女人斃了。」亞娜說到這里,額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一副恨不得喝人血、啃人骨的可怕模樣。
她很了解雷德,他絕對不會隨便帶個女人口家,如今听見父親這一番話,倒真的令她感到事態嚴重,非調查清楚不可。十天後她即將和雷德結婚,怎能容許其他女人來攪和呢?絕對不許!
「也好。亞娜,你就去找一找他好了,不過雷德現在人在希臘,你如果要去找他把事情弄清楚,就直接去雅典,千萬別一古腦沖去羅馬找他,省得白跑一趟。」
他對女兒指示雷德目前的所在,決定讓亞娜去調查那個女人的身分,也許會比暗中調查來得快一點。老實說,他故意告訴她有關那名東方女子的事情,用意即是在此。畢竟亞娜雖然驕縱任性,卻也十分精明能干,調查的事交給她,不但不會令雷德起疑,或許還能夠早點水落石出。
他老早就懷疑葛旺之死絕不會如此單純,想必雷德一定故意隱瞞了某些事,否則一向行事光明磊落的他,何苦要偷偷模模地把一個女人藏在家中?
「爸,你放心,就算雷德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他出來說明清楚,真是氣死我了!」她緊握雙拳,氣狠狠地擰著眼,不管那個女人的身分為何,她一定不放過她。誰也別想和她搶奪雷德,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