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斯文中顯得有些氣虛的男聲激動地在深宮中揚起,可以猜測到說話之人的神情是多麼震驚。
啜口清茶,端坐在椅上的邪俊男人渾不把弟弟的驚愕看進眼底,反朝靜立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勾勾手指道︰「歧葉韶你說說,婚禮能不能在三日內辦完?」
「啟稟大王,立後之事非同小可,三日之內實是不太可能,至少得與朝臣們商量商量才是。」歧葉韶畢恭畢敬地道,半垂的眼臉遠去他所有神情。
血唇彎了彎,殷無才不在意似地道︰「哦,是嗎?先前我立玉為後之時,怎麼沒听說要先同大臣們商量?才不過五十來年,怎麼?我都不知律法變了。」
淡諷的輕語雖然溫和無波,卻令听者像被一千根冰箭同時射穿一般,有種寒徹心肺的無名恐懼。
「大王請息怒,歧葉韶不敢有違大王旨令!」他連忙跪下,深怕殷無才一不開心,又想些奇詭的毒計害人了。
「是嗎?我一向知道你是忠心愛國的,既然如此就三日吧!你應該明白該怎麼做才對。」輕輕頷首,殷無才揮手要歧葉韶退下。
「下官告退。」誠惶誠恐地低著頭退到門邊,歧葉韶才迅速轉身離去。
見他離開,殷無德忍不住又道︰「皇兄!你要三思啊!皇嫂才過世四年,你就要續娶嗎?再說,立新後本該在後宮嬪妃中遴選一人才是,怎麼會找來個……人間界的人呢?」
「我開心。」不介意地一聳肩,殷無才對弟弟笑笑,回答亦真亦假。
搖搖頭,殷無德並不輕易放過哥哥。「我听獅王他們說啦!這個姑娘是害死皇嫂之人的女兒,我真不懂,你要報仇為何還立她為後?這不是反其道而行?」
「照老方法玩豈不太沒意思了嗎?我自有打算,別以為為兄的不知道,你根本是同情上官勾弦,怕我玩瘋她是嗎?」笑困弟弟,毫不留情地戳破他心思。
蹙了下俊美有余、英挺不足的劍眉,殷無德語重心長道︰「是,我是怕你平白毀了一個好好的人,皇兄!皇嫂生前一直不愛你這樣的,別讓她死不瞑目,放過上官姑娘吧!」
淡淡望了弟弟一眼,殷無才輕輕道︰「兒死了,我只是報仇。你可以選擇回去處理未完的政務,或者被夜咬個一兩口,好好靜休幾日。」
他一生除了對過世的妻子心軟外,對任何人都是毫不留情的,就算是親生弟弟也不會例外。想當年,要不是他這股狠絕、冷殘,在王位爭奪中怎麼有辦法月兌穎而出,成為豹族的王呢?
一時噤聲不敢言語,殷無德知道兄長是認真的。
呆了片刻,他無奈嘆口氣,換了個話題。「皇兄,你何時回朝接掌政務國事?都四年啦!我的能力實是不足,你再不回來,要如何對滿朝文武交代?」
「我自有定奪,不滿意的人大可告老回鄉,我一直嫌冗官太多了,正好剔除一些人。」殷無才一徑的不介意,還露出一抹微帶孩子氣的笑容。
「皇兄!你別說笑了,要真如此,朝中忠良不就一空了嗎?」
「我朝還有所謂忠良嗎?」淡淡反問一句,他唇邊的笑容益發的冷。
打個寒顫,殷無德一臉不解地瞪著兄長。
「教你一個乖,別信任任何人,包括歧葉韶。」站起身,殷無才漠然丟下話,從弟弟身邊踱了出去。
豹族勵行文人制度,千年下來早就弊病叢生,朝中的大臣不是一些死腦筋的酸儒,就是視權勢如生命的小人,他老早就放棄改變什麼了,也懶得和這一班人繼續嗦,才會慢慢下放政權到弟弟手中,又逢玉過世,他干脆全部放手給弟弟。
他對作明君沒興趣,只要人民生活無虞,社會和平安穩就夠了。現在他真正該做的,是為玉報仇!
漫步到「朝鳳閣」內,他往偏房走去,推開第一個房間,迎面來的是一股說不出的恬雅淡香,很容易令人放松心情。
「小婢參見大王。」立即,一個縴影朝他跪下,是那晚的少女。
略一擺手,他望向放下床幔的床,繡工細致的薄紗床幔並不能完全遮去床上人影,他不禁勾起一抹淺笑。
「她還沒醒嗎?」
「回大王,上官姑娘已經醒了,只是無法下床。」
一頷首,他理所當然地答道!「那是當然的,我可是挑了她的足筋、手筋,廢了她一身功夫呢!要能動,還有得等了。」
婢女垂著首沒有吭聲,然而眼中卻掩不住一抹恐懼。
不理會她的反應,殷無才走到床邊,徑自掀起床幔後,就與一雙絕美的星眸對上了,那眸中璀璨的神采一點也沒有消失,反倒因為染上了怒火的緣故,更加燦爛美麗。
乍然見到殷無才,上官勾弦心中燃起一股揍人的沖動,要不是因為全身動彈不得,她一定會好好賞他三四拳的!
「唷!好可怕的表情,睡得不好嗎?」笑嘻嘻的拍拍胸口,一臉嘲弄戲諂。
瞪他一眼不答,她閉上眼來個眼不見為淨,順便理清事情的始末。
若依昏厥前他的說辭來看,似乎是她爹和他之間有過節,這仇看來還結的不小……但是,爹爹早在十年前就不再殺人尋仇,積極與武林中人結下良好關系,甚至在五年前眾望所歸當上武林盟主,怎會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尋仇呢?
而且……她嗅嗅空氣中的味道,是陌生的,不像人間的氣味,風中有點淡淡的清香,又過分清凜……這到底是哪里?
面對她習慣性的神游,他半點也不在意,自動往她身側躺下,將她柔軟嬌軀攬人懷中,汲取她身上恬雅的淡香。
一邊,婢女很識時務地退出房門,心中對上官勾弦未來的命運輕輕嘆息。
當她察覺的時候,身上的衣衫已被他全數褪了下來,千嬌百媚的軀體,在他充滿的赤果眸光下,染上一層淡紅。
「我一直覺得,這副身軀配上你那張臉,還真是可惜了。」
「啊!」驚呼聲,上官勾弦想轉身躲開他放肆的大掌,卻動彈不得,僅能用眼楮狠狠瞪視他,掩不住一抹狼狽。
見她一副無助又慌亂的模樣,殷無才好溫柔地開口。「怎麼啦?沒法子動是不是?別擔心-這只是暫時而已,大約半個月後就能動了。」
對他似要化出水的柔語深感不以為然,她輕蹙了下眉,就垂下眼瞼不理人了。
既然現在受制于人,她也不用更費力去掙扎,連武功都被他廢了,想逃也不可能,又不知身在何方……算了!倒不如順其自然吧!
看穿她的心思,一股難以言述的不悅滿滿淤在心口,讓殷無才涌出一種暴虐的沖動,非讓上官勾弦再也無法維持這種漠然才甘心!
淺淺揚出一抹笑,他用結實的健軀將她柔媚的身軀壓在身下,俯首在她線條優美的柔馥頸上落下一個個輕吻,如羽毛拂過般,讓她敏感的肌膚上冒出小疙瘩,呼吸不由得加快。
青澀如她,對殷無才刻意的挑逗,根本一點抵抗力也沒有,神志緩緩渾沌了起來……
抬眼觀察她的神情反應,他壞心眼地笑了。「你看來還頗能樂在其中,這是個好現象。」
無力地瞪他一眼-澄澈晶亮的雙眸此時是迷離茫然的,似乎有些弄不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啊……」控制不住的甜美申吟自上官勾弦櫻紅唇瓣間流泄出,嬌艷的軀體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動作而擺動。
听見她甜美的申吟,殷無才低低笑了起來。「你真的十分熱情敏感,一定能為任何人敞開你的雙腿吧。」
「嗯?」迷迷糊糊的小腦袋一時無法理解他的意思。
搖搖頭,一聳肩,他無所謂地道︰「那不關我的事,事實上除了這張臉以外,你有本錢當個紅顏禍水。」
很難說是褒是貶的一席話,讓上官勾弦本來就不清醒的頭腦更加迷糊,隱隱約約知道自己似乎該分辯些什麼,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別老當個啞子,下回你再不開口,我就下藥毒啞你,明白嗎?」面對她一貫的沉默,他陰狠地下了通牒。
還是沒有反應,她僅僅用所剩無幾的力氣抬眼瞪了下他,就又半眯上眼,在他刻意的挑逗下沉淪。
「不是要你開口了嗎?」
「啊——」
「這可不行,我說過你再不開口,我就毒啞你是吧!念在你還是初犯,我這回先用別的方式處書,你別想逃。」
「放……放開……」
他的手雖像根大釘子般讓她難以動彈,上官勾弦仍是怒力想逃出他的掌心。
「你在說笑嗎?」一挑俊眉,殷無才的淺笑中帶上一絲血腥。
不解地望向他,突然覺得壓在胸口上的力道加強了,幾乎將她胸腔中的空氣盡數壓擠出來,窒息感慢慢淹沒她……
「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既然你父親敢派人殺害玉,我就要他血債血償!」他詭魅地盯著她漸漸失去血色的臉龐,音調不住往上揚高,刺人的恨意就連上官勾弦渾沌的神智,都清楚的感受到了。
派人殺害……誰?她努力想喚回渙散的神智,但胸腔中越來越稀少的空氣,讓她力不從心。惟一可以知道的,這其中一定有所誤會,她知道父親沒有派人傷害過任何人。
「咳咳咳……」好不容易重新得到空氣,她劇烈地喘息、咳嗽,前胸不住地起伏。
「很痛苦是嗎?可憐的孩子……」輕嘆一聲,殷無才換上一臉溫柔慈藹,手上的動作也變溫柔了。
不可否認的,上官勾弦的身軀極富誘惑力,雖然是刻意羞辱,存心刺傷她的自尊,然而掌中所撫模的滑膩細致肌膚,已讓他幾乎把持不住自己的原始,無法再繼續這般好整以暇地玩弄她。
眨眨眼望著他,不懂為何又突然改變了呢?無法理解,她怔怔地發起愣來,完全不知要如何理清才對。
「又不說話了嗎?」
一顫,上官勾弦難掩恐懼地望了他眼,卻又不肯示弱,晶亮的星眸就這樣與他冰藍無情的眸,牢牢對上較起勁來。
俊眉一蹙,殷無才沒辦法似地聳聳肩。「沒辦法了,我只好委屈自己,讓你永遠記得要服從我的話。」
「嗚嗚……」她痛苦地申吟著,嬌軀也因疼動而扭曲,額上冒出大大小小的汗珠,只覺得身體要被撕裂成兩半了。
深吸一口氣,他冷冷開口。「三日後,你將會成為豹族之後,我要你用一生來償債!」
***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一場婚禮靜靜的舉行、默默結束,豹族人民莫名其妙地自告示榜上得知,大王已經立了新後。沒有大宴天下,更不見任何歡樂氣氛,就和每一個平淡無奇的日子沒兩樣,讓人不禁懷疑告示的真實性。
惟一感受到婚禮氣息的就只有皇宮之中了,重重華麗的宮殿拿下了懸掛四年的白幡,換上鮮麗的顏色,注入了一點生氣,氣息不再是凝重悲哀的,凡是與前豹後玉有關的所有東西也全收了起來,看來殷無才像是已完全忘了她,那四年的服喪悲傷,像是一場夢一般。
然而,滿朝文武及宮女太監大伙兒都心知肚明,他們的大王還沒忘記玉,就拿新後的住所來說吧,「朝鳳閣」的主屋仍是空著的,她得去住偏房,發派去服侍她的宮女只有一人,比冷宮中的女人好不到哪里去,不過是佔了個虛名。
不少人等著看笑話,也有人戒慎恐懼、滿心不甘。
再怎麼說,就算一當上王後就被打入了冷宮,上官勾弦畢竟還是有個身份在那兒,多少人覬覦這個位置啊,更別說打從玉一死,後宮中的佳麗就開始處心積慮地要坐上後位,如今平白無故的,苦心化為虛有,後位竟被一個人間來的陌生女子拿去,而且她似乎全身癱瘓,誰咽得下這口氣呢?
宮女太監間悄悄在打賭,大伙兒都在猜,何時歧葉貴妃會去同新王後來個下馬威,她可是目前最受大王寵愛的了,又是大國宰的獨生女,本來還篤定會是下一任新後的,沒想到卻……她多半是不會輕易放過新王後的。
正如大伙兒所料,上官勾弦才剛被送入喜房沒多久,就听見外頭有一陣騷動傳來。
還無法動彈的她,氣虛嘶啞地輕喚身邊婢女。「露兒,掀蓋頭。」
「王後,蓋頭該是大王來掀的,請別為難小婢。」露兒畢竟先前曾在上官勾弦身邊臥了兩年底,多少明白她的意思。
在蓋頭下,被刻意修剪過、畫過的柳眉微微一蹙,卻也沒再多說什麼。
幾乎是同時,房門被不客氣地推開了,一群人簇擁著一名雍容華貴、美麗無儔的女子走了進來,神情十分倨傲。
「歧葉貴妃,您怎可擅闖王後寢房?」露兒平心靜氣的出聲質問,對擺開來的陣仗一點也不放在眼中。
「我只是來瞧瞧王後,表達我的善意,這也不成嗎?」驕傲地睨視露兒,看來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了。
「今晚是王後和大王的新婚之夜,歧葉貴妃請明日再來同王後請安吧!」露兒也絲毫不肯退讓,態度雖然恭謹卻十分強硬。
嬌顏略為僵了下,歧葉若盈身為貴妃、又是大國宰獨生女,要風是風、要雨是雨,長這麼大有誰敢反抗她的話?一股怒火不由得冒了上來,使個眼神要身邊的宮女過去,好好教訓一下露兒。
「誰?」上官勾弦此時卻剛好出聲,吸引來所有人的注意。
「王後,是歧葉貴妃。」露兒貼近她耳邊輕聲道,心知她絕對不會在意這個示威。
「嗯……」想點頭,奈何渾身動彈不得,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出聲。「掀蓋頭。」
說不上為什麼,她想看看「歧葉貴妃」到底長什麼模樣,也好奇殷無才明明深愛亡妻,為何還有這麼多後宮佳麗呢?
遲疑了下,露兒還是搖頭。「王後,小婢不敢。」
略嫌小的紅唇揚了揚,她輕聲道︰「有我在。」
她知道殷無才只會針對她,不會對旁人出手的,因為他要復仇呀!而她是祭壇上的祭品,露兒根本用不著擔心被下罪。
「掀啊!莫非王後丑得見不得人?」歧葉若盈刻薄地笑道。
仍是搖頭,露兒可沒有膽子惹殷無才不快,她還想活久一些。
冷冷一笑,歧葉若盈可沒耐心再耗了,用眼神示意身邊宮女抓住露兒,便上前掀去了上官勾弦的蓋頭……霎時間,大伙兒全愣住了……怎麼會是一個如此其貌不揚的女子呢!
蜜色的心型小臉雖然被細心妝點過,仍然是說嫵媚沒有嫵媚、說美麗缺少美麗……總歸一句話,清秀有余,美麗不足,後宮隨便抓一個宮女都強過她,跟歧葉若盈更是雲泥之差,而且她還癱瘓!這是怎麼回事!
一時半刻之間,沒有一個人能做出反應,倒是引起大家震撼的上官勾弦蹙起了眉,神色不善地用她深邃美麗的星眸,由左至右一一瞪視每一個人,最後停在歧葉若盈身上。
「歧葉貴妃?」揚揚細致柳眉,她不算甜膩卻悅耳的聲音響遍整個室內。
「你就是王後!我不相信!」回過神,歧葉若盈尖銳地叫了起來,連退了三大步。
瞥她一眼,上官勾弦不客氣地用眼白的地方瞪了下她她相不相信是自個兒的事,干嘛跑來煩人,還叫這麼大聲,存心弄聾人嗎!
嫌煩,上官勾弦直接道︰「滾。」
更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歧葉若盈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什麼……滾?!想當年就是玉,也沒這麼不客氣地同她說過話啊!而這個在定被打入冷宮的王後,竟然叫她滾!
「你再說一遍!」歧葉若盈氣得聲音直發抖。
又白她一眼,上官勾弦也沒客氣,平平淡淡又道︰「滾。」
簡潔的一個字,讓歧葉若盈氣到吐血,差點站不穩身子,兩個宮女連忙上前扶住她。
「你……你……你……」說不出話來,她只能用手指著上官勾弦,不住喘氣。
顯然上官勾弦並不知道歧葉若盈氣得不輕,神色如常地對露兒道︰「來幫我更衣。」
「你不要欺人太甚!」搶在露兒回應前,歧葉若盈激動咆哮道,推開扶著她的宮女,惡狠狠地上前揪住上官勾弦。面無表情地望她一眼,上官勾弦根本不當她一回事,仍對露兒道︰「幫我更衣。」
這下更讓歧葉若盈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吼聲如雷道︰「你這人間女子!知不知道我是誰!好大膽!」
「你是貴妃。」有點不耐煩,上官勾弦還是給了回應,看能不能讓這莫名其妙的女人早些離開。
听了回答,歧葉若盈得意的笑笑,又恢復一臉高傲斜睨著她。
「我是王後。」怎知上官勾弦卻開口丟出一句,當場澆熄歧葉若盈的冷靜,重新撩起她的怒火。
美目狠瞪著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沒有多久的對峙她明白言詞攻擊對上官勾弦一點用也沒有,只會讓自己更加生氣罷了!咽不下這口氣,心中生起一個毒計。
「招呼我來打過了,未來咱們有得相處了。」冷冷丟下話,歧葉若盈帶著未消的火氣,一甩袖離去。
目送一群人囂張的離開,連門也沒給帶上,露兒也不由得有些冒火,不過難得看到歧葉貴妃被氣成這樣,也算大快人心。
回過首想將上官勾弦重新裝扮好,誰知卻看到她一臉痛苦的靠在床柱上喘息,小臉呈現詭異的艷紅色,汗水如雨點般落下……
「王後!」大驚失色,露兒急忙跑上前扶她躺下,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上官勾弦用力眨眨眼想看清楚眼前的東西,卻發覺視線越來越模糊,染上了一層紅霧,體內有一股奇怪的熱流血液恣意流竄,像在找尋出口般四處沖撞,令她痛不欲生。
這是中毒了嗎?但是是何時下的手呢?她想集中精神來思索,精神卻越來越渙散,像不屬于她了……隱約中,她听見露兒跟人請安,想看看又是誰來打擾,意識卻陷入一片亮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