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淑女 第二章 作者 ︰ 易淳

白色的沙灘與沉靜碧藍的大海,金紅色的夕陽灑成一片絢爛的網,初春的風微微吹揚,,將沙灘上孤單站立的少女的長裙吹起一片波浪……

「揚——我愛你!我永遠愛你!」甜美輕柔的嗓音傳遍整個沙灘,少女捂住臉輕輕啜泣。

就因為兩人幼稚的斗氣,而今男孩已遠走他鄉,只剩她一人來到這初識定情之地,對海喊出她的真心意。

忽然,一雙溫暖的手臂摟住她縴縴柳腰,男孩溫柔深情的對她說︰「傻瓜,這句話要讓我先說才對,萱,我愛你,跟我一起去日本好嗎?」

「好!」回身用力抱住男孩,又哭又笑之中交換了最深情最濃烈的吻,許下一輩子……

在深情悠揚的歌聲中,螢幕上慢慢浮現全劇終的字樣,授著轉換成NG畫面及幕後花絮大全集。

「太棒了!好浪漫喔廣東方-陶醉不已的握著雙手,眼楮中至少發射出一千伏特的電力,緊緊定在電視上轉不開。

「垃圾!」東方-擦著一頭濕發,往妹妹身邊一坐,毫不客氣的批評。

「喂!這可是現在最當紅的偶像劇喔!你竟然說這些是垃圾!」東方-不服氣的為所愛辯護,這種時候她會暫時忘記二姐有多恐怖。

「我很清楚!但垃圾就是垃圾!關掉!那些幕後花絮根本是騙人的,是導演導的另一出戲!一切都是騙局!」東方-越來越火爆的吼叫,動手就要搶妹妹手中的遙控器。

「二姐,我知道你不喜歡在電視上看見自己的臉,但也不用這麼火爆嘛!」伸出一根指頭在姐姐面前搖晃,東方-很難控制聲音不要帶上促狹的意味。

因為洗澡的關系,東方班已經拿下眼鏡,甜美俏麗的面龐很討喜可人,晶亮清澈的雙眼皮大眼,又深又好看,長卷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稍早時土里土氣的模樣已不復見。

「我不是不喜歡。」東方-瑤瑤頭,滿臉厭惡,一字字堅定道︰「我恨死了!真不懂那時候我是吃錯什麼藥!為什麼要答應大姐參加那什麼鬼試鏡,害我現在出門都要偽裝!老天!」

會穿著一身詭異衣著,為的就是不讓人認出來,在那小小咖啡屋里工作的火爆女服務生,就是現在正當紅,以說話無厘頭又直爽到出名的偶像紅星——南苡芫。

這對東方-來說,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噩夢!

她崇尚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天知道她的希望幾乎完全被剝奪,如果不是因為偶像劇剛剛殺青,經紀人又是她親姐姐,她現在根本不可能這麼悠悠閑間的窩在自家咖啡屋幫忙,只怕光接新戲就接不完了。

不過看來好日子過完了,大姐東方芸不打算繼續浪費人才,今天回家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拿劇本給她看。

東方-很清楚二姐現在的心情之所以會這麼差,還有一個原因——她今天闖了一個大禍,拿剛煮好的咖啡潑了她未來三年的老板一身,還好那個叫郁宸允的雅痞男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不然接下來會很精彩。

「我真不懂大姐在想什麼,為何要跟郁宸允簽約?就算‘磐集團’很有名,也培養出極多頂尖的演藝人員,可是我對這些沒興趣,隨便就好啦!」嘟起嘴不住碎碎念,東方-就是不喜歡郁宸允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

「誰知道,反正你都紅了,就認命一點。」聳聳肩,東方-不了解二姐為何對郁宸允有那麼深的敵意。

就她來看,其實那個男人不錯啊!又高又帥,又是成功的企業家第四代,完全符合三高的頂尖條件。

而且好玩的是,他似乎對二姐很有興趣!如果她有個又師又有錢的姐夫,她很樂意出賣自家親姐姐。

「我不想認命,大姐說明天得去見那臭男人一面,好好談清楚未來的動向……他命令我三年內不許交男朋友,否則算違約,違約金一千萬……」綠著一張小臉看著手中的合約,東方-真不懂大姐怎麼會簽下這不平等條約,未來她所有的工作不是由東方芸安排,而是公司說了算數……

那代表她再也沒有輕松的時間哆?打死她都不想這樣!

東方-搶過合約看了幾眼,安慰道︰「沒關系啦!至少你的言論完全由公司負責呀!這也是好事一件,你常常說錯話,有人當靠山是不錯啦!」

「我才不要讓那臭男人負責我的言論咧!他算哪根蔥?真不知道大姐吃錯什麼藥……」

一想起郁宸允那張淡然帶諷,又高傲尊貴的面孔,東方-就渾身不舒服,滿肚子火。

都是他害的!害她今天被大姐罵,還被迫提早關店——全部都是他的錯!爛男人!臭男人!很死他了!

「二姐,算了啦!反正事實已經造成,違約金一千萬耶!我們家付不起;你認命吧。」聳聳肩,東方-認為二姐現在做垂死掙扎也沒有用。

「喂!你說,郁宸允這家伙干嗎要簽下我?」東方明知道自己現在正當紅,可是在圈子里的名聲是毀多于譽,依「磐集團」以前簽的藝人來說,大多數是聲名良好的,這次為何反而簽下她?

「听大姐說這是她極力爭取來的,還不都因為你前陣子傳出參加雜交派對的緋聞!大姐希望借‘磐集團’的勢力壓下消息。」東方-同情的看了二姐一眼。

東方-攤攤手,懶得再多說。「事實勝于雄辯,我沒做的事就是沒做,那天的派對,我去不到五分鐘就離開了,誰知道他們後來玩雜交。」

偏偏現在的八卦雜志越來越沒口德,只拍到她進去參加派對的照片,就洋洋灑灑寫出一大篇,信誓旦旦的說她是雜交派對中的女王,還喧過藥……」無聊!

「我們知道沒用呀!其他人又不知道。而且追根究底,還不是因為你在廣播節目中大肆批評痛罵狗仔隊,人家這次就是故意整你的。」

東方-忍不住嘆氣,她實在受不了二姐爽直到幾乎不經大腦的言詞,平常在家里這樣也就算了,可是在社會上這樣的舉動會惹來多少批評呀!

也難怪她們的大姐辛苦了,光為東方-收拾爛攤子就收不完。

「他們欠罵!難不成要我道歉!」東方-很不爽的瞪了妹妹一眼,決定回房睡覺,明天她可是四點就要起床了。

「你要睡噦,晚安。我明天會去看你,也順便看大姐。」東方-轉身趴在沙發上目送姐姐回房,不禁為二姐未來的日子感到可憐——二姐又要睡眠不足噦!

「不許來!我不要讓那個男人知道我就是南苡芫。」回頭警告妹妹,她可不想跟郁宸允牽扯不清。

聳個肩、攤攤手,東方-回頭繼續看她的電視,懶得跟姐姐多說了。

三年前剛竣工的辦公大樓外觀是特殊玻璃的質材,在陽光的照耀下散射出冷冷的銀藍色光芒,大約在二樓高度的水泥鋼筋橫梁上,有三個黑亮的篆體字——磐集團,也一樣在夏日熾烈的日光下折射出冷漠的反光。

「這種設計一看就知道里面的家伙沒人性。」帶著無框墨鏡,東方-對大樓晶頭論足一番。

剛毅的直線、冷漠的平面,一點也不溫暖,像機器似的討人厭!

像她家的店設計的多好!明亮、和暖,不失童心趣味,光看就讓人溫暖放松,這才叫有人性嘛!

「小-,不許亂講話。」東方芸輕輕彈妹妹眉心一下,對她直爽不加修飾的性格深深感到煩惱,就希望她這次別再惹出大麻煩。

「我哪有亂講話!大姐,為什麼非得跟‘磐集團’簽約不可?之前那樣不是好好的嗎?」東方-叉著腰瞪著姐姐,一想到接下來三年都要跟郁宸允那個討厭鬼合作,就滿肚子不舒服。

「因為你太常闖禍了。」對著她搖搖頭,東方芸拉著妹妹快步走進大門。

經過通報,總機小姐遞出一張磁卡。「東方小姐,請用這張卡刷最左邊的電梯到三十樓,總裁已經在會客室等後您多時了。」

「謝謝。」東方芸不好意思的道謝,原本跟郁宸允約的時間是十點,但現在已經十點半了。

「干脆不要上去,我們回家好不好?我想睡覺。」東方-不雅的打個哈欠,根本懶得伸手捂住張大的口。

「小-,規矩點。」連忙將她拉進電梯,東方芸真不知道要怎麼對付這個個性過分好惡分明的妹妹,她從以前就是這個樣子,對于不喜歡的人事物,東方-一向懶得應付,也從來不費心討好。

「說真的,我能不能干脆不要玩了?」睡眠不足是一件慘事,更別說她是個嗜睡的人,不能睡會要了她的命!

「不能,至少要做完這三年,你答應過姐姐的。」東方芸不留余地的拒絕。

想當初,她可是善盡姐姐的責任,警告過行事沖動的大妹了,要大妹不要為了幫她出頭而去試鏡,如果沒被選上就算了,若被選上,就要至少做滿五年,總不能拍完一出戲就消失吧!

有心人士會說她帶出來的人沒有耐力,無法生存,更別說「南苡芫」現在正當紅,怎能說消失就消失。

悶悶的嘟著嘴不說話,東方-暫時認命了,她開始了解自己沖動的個性有一天會害死自己,現在不就已經害得她無法正常生活了嗎?

電梯門一打開,男子親切溫和的聲音隨即傳來。「是東方小姐和南小姐嗎?」

「黎先生你好,不好意思我們遲到了。」東方芸拉著一臉不情願的妹妹走出電梯,帶些不安的與站在電梯前的斯文男子打招呼。

「小南,這位是郁先生身邊的機要秘書黎吳——黎先生,快打聲招呼呀!」東方芸看妹妹愛理不理的偏頭盯著一旁的景觀植物,伸手拍了下妹妹。

「喔……你好。」。直到此時,東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摘下墨鏡,對黎吳點點頭。

嗯……機要秘書不是女人卻是男人,還是個斯文英挺的男人……怎麼看都覺得充滿薔薇花瓣哪!東方朗暗暗點點頭,決定把郁宸允歸類到玻璃圈中。

黎吳一眼看穿她小腦袋中的胡思亂想,忍不住揚起感興趣的微笑,現在的社會已經很難找到心思如此透明的女孩了。

所有的思緒、情感統統不假掩飾的表現在臉上,像張無瑕的白紙,他相信這樣的女孩應該不像外界所說的,耍大牌、吸毒喧藥,或是亂搞男女關系,不過倒是很會得罪人就是了,也難怪她的經紀人傷腦筋……請跟我來,總裁十一點還有一個會議。」雖然有趣,但現在不是聊天的好時機。

兩人跟著黎吳穿越大半個三十層樓,開放式的空間中沒有特別的隔間,設計以褐色、黑色為主,沉穩嚴謹。空氣中沒有芳香劑之類刺鼻的味道,也聞不到一絲煙味,只有淡淡的木頭味道。

深灰色的長毛地毯吸收了所有足音,在安靜的空間中,衣服摩擦的聲音便顯得突兀,一路上為數不少的職員紛紛從文件中抬起頭,望了東方姐妹一眼。

東方-也不害羞、緊張,大大方方的觀察這七八十坪的空間,微笑著與每個投來目光的人點頭打招呼。

三十樓惟一的隔間就是總裁室,厚重的桃木門扉家征著至高的權利,東方-不客氣的扮了鬼臉。

「我討厭這種不可一世的樣子。」整個樓層空間雖大,擺設很有品味,但氣氛卻很壓迫人,像是弓弦拉到最緊繃的狀態,隨時蓄勢待發。

「噓!少說幾句話。」東方芸輕打了一下妹妹,實在擔心她待會見到郁宸允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這里是總裁室,我以為他在會客室等我們。」看了眼門口的牌子,東方-開始展現雞蛋里挑骨頭的任性。

「會客室在總裁室里,因為總裁的工作大多,這樣的設計可省下不少時間。」黎吳溫和的解釋,伸手直接推開門扉。

東方-猜想郁宸允那種雅痞男,辦公室一定裝潢的像雜志上的樣品辦公室,擺設了不少能彰顧他身份的藝術品或古董,再不然,就是完全以辦公為目的的機械化冷漠擺設,以金屬物品為主……

可惜都不是,郁宸允的辦公室出人意外的走溫馨路線,色彩是淺淺溫和的;以綠色植物為主,用不同的盆栽區隔出幾個空間。

大片的玻璃牆前是一張辦公桌,惟一顏色較深的物品,便是左邊以盆景區隔出的吧台;靠近門的地方是一組不織布沙發,也用盆栽區隔起來,擺設讓人覺得十分舒服。

右邊是幾扇門,門牌清楚標明房間的性質,有兩間會客室,一間休息室。

「我記得……小說里都把休息室當成賓館使用。」東方胡突然冒出一句,嚇得東方芸連忙伸手捂住她口不擇言的小嘴。

「我想……總裁不至于這樣。」黎昊看來像拼命忍住笑,卻故作一臉平靜的對東方-解釋。

這甜美漂亮的小丫頭果然很有意思。

看來總裁接下來的日子不會無聊了,這小丫頭說的話十句有八句半會闖禍,既然當初合約上寫明要負責姓所有的言行,那麼未來肯定有的忙了。

「我在想,能不能說服郁宸允跟我解除合約,你知道我跟他肯定不合。」眼看黎吳伸手要敲第一間會客室的門,東方-滿懷希冀的詢問道。

「這可能要請南小姐親自詢問總裁的意思了。」黎吳歉然一笑,他敲敲門,一邊交代。「南小姐,總裁很不喜歡有人言不及義,所以請你一定要多配合。」

‘‘說的好像我多會廢話似的……」不滿地低聲咕嚷,東方-悄悄對黎昊比了個罵人的手勢,立刻被姐姐警告的擰了下手臂。

「請進。」低醇卻冷淡的嗓音從門內傳出,沒有一點久等而不耐煩的感覺。令

推開門,黎昊畢恭畢敬的微微一鞠躬,才走進去。

才踏人會客室,東方-忍不住發出輕輕的贊嘆,不可否認的,郁宸允是個很懂生活的人,他的所在處置的很舒服,也充滿了個人風格,若不是從小生長在大富大貴之家,是培養不出這種品味的。

會客室偏日式風格,有個小小的玄關,需要月兌鞋才能踏上墊高的榻榻米地板,房間正中央有個矮茶幾,幾個看來十分舒適的刺繡坐墊圈著茶幾擺放。

沒有窗子,但房間最左邊的牆上鑿有天井,讓陽光得以照射進來,一盆精心插的花就擺在日光下。

「嗯……你似乎很喜歡木頭的東西跟植物。」大略將室內瀏覽過一回,東方-望向坐在矮桌邊喝茶看書的男人。

「請坐,我們還有二十分鐘左右可以談談。」郁宸允似乎刻意對東方-視而不見,他抬起頭,比了邊的空位。

「不要談了,我們解除合約好嗎?」東方-直接搶走姐姐的發言權,她拒絕跟刻意忽視她的人合作。

「小南!」東方芸用力瞪了她一眼,連忙對郁宸允解釋。「很抱歉,小南說話直接了點,您別介意。也很抱歉我們遲到了。」

「無所謂,權益受損的是你們,我十一點的會議不會因此延後,建議東方小姐好好把握時間。」郁宸允的目光早巳回到書中,對東方芸也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應付態度。

「是……我想合約方面沒有問題,工作我也會盡力爭取。」東方芸拉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妹妹在矮桌邊坐下,謹慎的望著郁宸允。

「不過……南小姐看來不大同意,是嗎?」郁宸允合上書,一臉淡然的瞅著東方-,淺色的眼眸一點也不掩飾對她的鄙夷。

「我是不滿意,你看來也很不滿意,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盤剩萊。」東方-也不客氣,用明亮美麗的大眼楮狠狠瞪著郁宸允。

「剩菜?」他挑了下眉,搔搔下巴。?我對剩菜沒有興趣,但你倒說對了一件事,簽下你我是很不滿意,這代表未來三年里我必須忍受你幼稚的言行!並為此負責。」

他的批評很不客氣,且一針見血,當場惹得東方明暴跳如雷。

「你不要太過分!我的行為哪里幼稚了!」小手直接橫越桌面揪住郁宸允的領帶,巴不得就這樣勒死他。

「這樣還不幼稚?如果你眼前是一個記者,那明天你就要上頭條了,然後再度揚起一陣風波……像這回的雜交派對。」

「你……」被戳到痛處,東方-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悻悻然松開小手,坐回位子上,別開頭生悶氣。

不管是東方-的身份或是南苡蕪的身份,她都拿郁宸允沒轍,簡直是被他吃定了!令人不愉快到極點!

接下來的時間,東方-懶得管姐姐銀郁宸允談了多少「辱國喪權」的條件,她只知道,下次郁宸允再去她家喝咖啡,她一定要扳回一城,再用咖啡淋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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