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戴得勝的公司就難得開起了早會,一場接著一場;企劃重新審核、財務重新調整……這個突然空降的新任總經理令每個高階主管都頭大。
唯有戴得勝,他滿意地看著站在會議桌前的男子,看他精闢嚴苛地揪出這些飯桶的缺點,驕傲之色得意充斥在臉上。
叫他怎能不驕傲得意?這男子身上有來自他高貴的血統──當然,有部份是不高貴啦!可優秀的才能,全都遺傳自他。
昨天深夜,他被戴仲禹的一通電話吵醒,驚駭他會主動打電話來,還開口說要來公司上班。
戴仲禹提出了條件,要他立刻開張一億的支票給他。
一億對嗜錢如命的他當而言然是大數目,可他相信,要不到兩年,戴仲禹會加倍幫他賺回來。
「喂、喂,你們不能跑進去啊!」隔音設備良好的會議室,自然听不到外面的喧嚷聲,可當會議室的門被使勁撞開──
「戴仲禹,我要你跟我回去!」唐未未高吭的聲音,讓所有與會的人都愕住。
「對不對、對不起,老板,我們攔不住她。」警衛無能地跟在後頭。
黎一飛狠狠的斜瞥去一眼,廢話,她可是個公主,後方有三名劍客死忠地捍衛著她──那是宋知然、梁若晨還有他黎一飛,他們為她擋去了不必要的干擾,當然沒有人可以攔住她。
「未未!」戴仲禹緊鎖了一個早上的眉終于舒展開來,但頓了一下,他習慣性地再皺起眉。「-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嗎?」唐未未很潑辣。「是啦,基本上若不是為了帶你回家,我是不可能來這種爛人的公司。」
爛人?一旁有人氣到吹胡子瞪眼。
「-說什麼?」她長串的唾棄中有兩個字叫他格外豎起耳朵。
「我說『回家』!」她用力強調那兩個字。「還是你喜歡待在這種沒人愛的地方?」
一陣喜悅自戴仲禹心底竄起,從來沒人要他回家過。「未未,-別任性,下了班我去找。」可為了那筆錢、那份責任,他還是硬得撐下去。
「我講的國語不夠標準嗎?你不用委屈自己待在這里,我已經籌好一億了。」
「-?!」
唷,瞧不起她?「我去找過大媽了,她開給我一張支票,同意我有錢再還她。」
「未未!」她讓他震驚。
「只有你能守護唐風集團嗎?只有你能守護我嗎?」她不服氣。「我也可以守護你啊!」
守護他?
她的說法令他覺得可愛,同時更覺得感動、溫暖。
「快點跟我回去啦,你的家不是在這里!」瞧瞧四周的「牛頭馬面」,她催促著他。
是!他的家人就在前方──他深愛的女人、他的伙伴,這些都是他的「家人」。
沒有遲疑,戴仲禹任由自己的長腿移動,快速奔向他深愛的人,任憑戴得勝氣紅了一雙眼也無可奈何。
薛植安生來就像個貴族,他擁有古希臘雕像般俊美的五官,薄唇總是慵懶的勾揚著微笑,一雙電眼不輸給黎一飛,此刻,他那修長的手指捻著那張一億元支票揮啊揮,似乎把它當成一張無用的廢紙。
「喂,小心點,你可別把它給弄破了!」唐未未很擔心他不小心過度使力,毀了那張她好不容易求來的支票。
「唉!」薄唇逸出嘆息。「未未,沒想到我們的緣份這麼淺。」
「喂,你少惡心!」聞言,她下意識靠緊身邊的男人。「我可是名花有主的人。」
好在她的男人高得像座山,極富安全感。
戴仲禹將靠近自己的小人兒擁得更緊。「很抱歉,任何人都別想從我身邊將她帶走。」
咦?她盼了好久的話,終于從他的嘴巴說出來了。
四目交接,她和戴仲禹跌進了兩人世界──
「咳,那我的任務算達成了!」一語方落,薛植安竟當著眾人的面,將那張支票拿起來──撕了。
「喂,薛植安,你做什麼?!」唐未未大叫,但喚不回那已經支離破碎的支票。
眾人看傻了眼。
好戲接連,薛植安跟著從口袋中掏出那張借據,一並撕毀。
這回,眾人個個成了泥塑雕像。
薛植安從沙發上躍起,慵懶的神態一改為獵豹似的精銳。「呼!終于可以告別這個紈-子弟的角色了。」
面對一張張充滿問號的臉,他十分滿意。「抱歉,未未,讓-受驚了。」走向唐未未,他執起愣愣的她的手──
小嘴愕然驚呼,連忙縮回自己的手,她身邊的男人也急忙擺出保護姿態。
薛植安露出頑皮的笑容。「-放心,其實我是受了老頭之托,才會演出這場程咬金的戲。」
「老頭?!」眾人驚叫,他也叫唐育漢老頭?
「是,我和老頭是忘年之交,他擔心未未不肯順從遺囑的安排,錯失戴仲禹這個好男人,所以要我在一段時間之後,拿著這張借據來制造沖突,讓你們在危機中發現彼此的愛。」
哇塞,老頭心機未免太重了。
「可是一億耶!他居然親筆寫了張一億的借據給你?」就算明了老頭用心良苦,但是唐未未仍忍不住斥責他胡涂。「他難道不怕你當真挾著這張借據把我拐走……」
「等等,我必須解釋一下,我對-和唐風集團真的沒企圖,」薛植安正氣凜然的聲明。「我可是心有所屬!」
表明心跡的時候,他眼神溜啊溜的,溜往梁若晨站立的方向。
梁若晨懷疑不是自己的眼楮出了毛病,就是他的有問題。
「這麼說來,老頭很信任你。」戴仲禹沉吟了會兒。「你和他認識多久了?」
「呵,那不重要。」薛植安搖頭。「在你們的故事里,我只是個跑龍套的角色,可下次的故事,我就是主角。」他似乎在為自己將來的出現做預告。
「我先暫時告別了。」行經梁若晨身邊,他不忘看她一眼。
嘖,這男人,眼神委實詭譎……
「喂,你覺得我是不是長得不夠迷人?」單手托腮,唐未未目視前方地咳聲嘆氣。
「咳!」她身邊的男人微嗆了一下,旋即力保鎮定。「怎麼說?」
「自從那件事件之後,他從來沒對我有什麼親熱的表示,除了握握小手,連親臉頰都沒有更別說什麼十八禁的鏡頭!」
呃,這唐未未真夠誠實。
「或者是我的眼楮有問題?」她又提出新的疑問。
「咳!又怎麼說?」
「為什麼我會看上這麼無趣的男人?他除了在我出門、過馬路的時候,格外小心我,讓我感覺自己很重要,其它時間,他都只會叫我看書。」
她為這些問題皺起秀眉,困擾的程度,讓她身邊的男人不得不為她解惑。
「我覺得,問題應該不是出在-身上。」
「哦?」
「根據我多年的了解,再加以深入研究,我覺得,問題是出在他身上。」
「怎麼說?」小眼兒晶亮起來。
「如果他真的暗戀-長達十九……呃不,快二十年之久,再加上他那『沉悶』的個性,他一定把自己的感情藏得很深,所以──」
「夠了!你們要當著我的面討論多久?!」
哎呀,忘了自己是在唐風集團代理總裁的辦公室,竟當著這位代理總裁的面,討論起他本人來。
直至他忍受不住的咆哮──
「嘿嘿,老大。」黎一飛忙打躬作揖。
「哼,你看,他就是這樣!」唐未未則生氣地哼了聲。
「-別這樣,根據我精闢的判斷,」黎一飛又繼續起剛剛的話題。「老大他這樣不是因為不懂情趣,而是他根本不會。」
「不會?」困惑外加質疑。
「黎一飛!」
隆隆的低吼聲也阻止不了他接下去的話,「如果他為-守身如玉,那他可就是三十歲的童子。」
童──童子?!
戴仲禹臉上爆紅。
「唔!」天,要強憋著笑,好痛苦。
「黎一飛!」看他怎麼修理他。
「哦哦,我走了!」趕緊離開恐怖的現場。
凶手刻意月兌逃,戴仲禹陰鷙的眼神轉向那個傻愣愣的小女人。「唐未未,-很閑喔,很閑還不快去念書!」
呵呵呵,她還在為剛剛的話興奮、著迷中。「喂,戴仲禹,他說你是原廠包裝,還沒拆封過的?」證明他只有她一個女人。
瞧她用的是什麼形容詞?!
「咳!」戴仲禹尷尬不已,忙掩飾心中的局促不安。「-還不快去念書!」威嚴無端端少了幾分,向來冷肅的臉上有層薄暈。
男人臉紅可也真好看。
「哎,你別不好意思嘛!」小手憐愛地模了模他,再把自己的臉湊了上去。「我也不懂啊,那我們可以一起切磋嘛!」
身體起了明顯的反應,可他擁有超人的自制力。「未未,-別在辦公室這樣。」
「怎麼,在辦公室不能和自己的男朋友親熱啊?」唐未未一臉憤慨,可下一秒,她又像只小貓咪──是很嘴饞的那種。「不管啦!你都不吻我,人家要你吻我。」
居然有人向自己男友討吻?可沒辦法啊!這個戴仲禹,嘴巴不僅緊得像蚌殼,還很小氣,連個吻也不給!
「未未。」軟香不斷向他湊近,他隱忍得好辛苦。「-快去念書吧!」
「吼!」柳下惠怕也比不上他。「你一直叫我念書、念書,你到底愛不愛我?」
「念書好像跟愛不愛無關吧?」他吁口氣輕嘆。
「當然有關!」她理直氣壯的大喊。「我懷疑你一點都不愛我,只是要騙我去念書,要不,人家電視里的情侶都卿卿我我的,可你連愛都不說!」
小嘴不依地噘翹著,她看起來又怒又可愛。
「傻瓜,愛-難道得二十四小時一直掛在嘴上?」
「可你連一秒鐘都不曾說啊!」
「那我現在告訴。」他把她的臉蛋兜近,朝著她委屈哀怨的小臉輕吐,「我愛。」
呵,她陶醉了。「我也愛你。」小嘴滿足地揚起,眼兒笑-了,兩頰紅通通的──她這模樣,和她小時候一模一樣。
她深盼的吻就這樣落下了,這回,她沒喝酒,卻還是醉了,為這一吻的香甜而醉。
「嗯……」她滿足地像只喝了牛女乃的貓。
「我覺得你的唇好熟悉,是不是我們在前世就相愛擁吻過?」吻畢,她還是眷戀不舍地流連在他的下顎,用她小小的鼻子磨蹭他修容過的下巴。
這個笨女人!戴仲禹忍住輕敲她額頭的沖動。
都是她喝醉了,把他們的初吻給忘得一乾二淨──可他不準備告訴她。
「噯,既然我們都是第一次,那我們就找個良辰吉時,把對方吃了──嘻嘻,我們可以互相研究,不懂也不怕對方笑。」
「-唷!」他愛寵地擰著她的翹鼻。「念書有這般精神就好。」
「哎呀,不管不管,人家想和你合為一體、共赴愛的天堂嘛!人家同學里好多都有經驗了。」
他微板起臉。「-是想跟別人比較?還是純粹好奇,想尋找刺激?」
她正處青春容易沖動的階段,會對這種事有興趣是正常的。
「才不是,人家是愛你嘛!」她忿忿不平地攬住他的腰。「愛一個人會想和他在一起,有什麼錯?」
她以為他不想嗎?「可是-年紀還小。」
「才怪!」唐未未兩眼不依地瞪他。「我這種年紀快的人早是好幾個小Baby的媽媽!」
他無奈一嘆。「要念書,-還有唐風集團待管。」
「唐風集團有你和他們三個就夠了。」她早想好啦!
「-不是答應了唐夫人,會好好念書考大學?」累,他像個爸爸似的。
「那是因為集團有危機,現在危機解除了嘛!」
「賴皮。」
「我就是賴皮怎樣!」兩手-腰,甜美的胸形往前挺。
咳!他不是沒有感覺,呃……他其實也憋得很辛苦。「好了,別胡鬧,去念書,-最乖了。」
「不要、不要、不要。」她霸著他的手,活像個小猴在耍單杠。
他們這樣──談得上浪漫嗎?
「啊,不管!」唐未未的忍耐已到極限。「你教我,我要怎麼勾引一個男人?」
聞言,黎一飛忙把臉挪開,免得噴出一嘴的酒。
「-還是不肯放棄?」
「廢話!依那臭阿伯的算法,就算我考到學校他也會要我畢完業再說,等我畢業後,他搞不好再要我等工作上了軌道再說,啊,那我不就跟他一樣,到了三十歲還是完璧之身。」
「咳!」黎一飛再怎麼放浪,听到這小鬼的話也忍不住猛咳。「唉,好吧!男人其實有一項弱點。」
「是什麼?」興奮點亮她的眼,可隨即,她又垮下雙肩。「戴仲禹好像沒有弱點耶,他擁有全世界最剛強的意志力。」
「哼,再剛強的意志力,一個男人也忍受不了別人侵犯他的『所有權』!」黎一飛就像個過來人,傾授她這項連他都無法容忍的事。
「是嗎?」她懷疑。
「-就等著瞧吧!」下巴得意地抬起。
不久之後,戴仲禹與梁若晨、宋知然同行,踏入老Jack的地盤。
「我不是不準你再帶她來這種地方?」他皺眉瞪向黎一飛。
「哎呀,人家是先來等你嘛!」唐未未趕忙溜進他的懷抱,為他的怒氣降溫。
黎一飛向她使眼色。
「好了,今天忙了一整天,大家喘息一下,明天還有更繁復的合約內容要看!」宋知然臉上帶著笑意,忙為三人緩頰。
梁若晨點來啤酒,舉杯迎向戴仲禹。「老頭生前最後忙碌的金控差不多已成形,我們該慶祝一下。」
「對,慶祝一下!」
只可惜,塞進唐未未手中的是可樂。「好吧,干杯!」可樂也很好喝──她能夠諒解戴仲禹的苦心。
他斷然不可能再讓她迷失在酒精里,讓她醉到和誰接吻都不記得了。「這個小麻煩。」心里無奈,但又寵愛的嘆息。
「咳!」黎一飛暗咳了聲。「未未,我覺得-今天真可愛。」兩杯酒下肚,他假意藉酒裝瘋。
「什麼話?我每天也都很可愛!」十九歲的美少女,很不滿他話語中的瑕疵。
唉,笨蛋。「是啊,可-今天尤其、更加,無比的可愛。」食指伸出來撩撥她尖俏的下巴──唉,他有種的感覺。
「呵,你終于發現啦。」小手挺哥兒們地搭住他的肩。
厚,她真是遲頓。黎一飛忍不住暗使了個眼色低吼,「唐未未!」
「唐未未?!」此時,門口正好步入一票年輕人,其中一個听到這熟悉、特別的名字,驚呼出聲。
「咦?」誰叫她?轉頭一看,唐未未認出了一個熟面孔,「阿Key!」
「嗨,好久不見了,唐未未,-這陣子失蹤到哪里了?我怎麼都沒看到-?」名喚阿Key的大男孩走了過來,他穿著多層次的上衣,搭著直筒條紋西褲,帥氣好看。
「沒啊!我最近很乖,都在『家』念書。」別人不知道她復雜的身世,她一語帶過。
「喔,真巧-,我才听朋友提起這里,想說來看看,沒料到會遇見-,噯,-常來?」
兩個年輕人站在一起好搭配,唐未未青春嬌俏,穿了一襲短裙亮眼得很。
「對,這是我的伙伴。」
她從容地介紹身邊四個男女,四劍客也配合地向阿Key頷首。
呵!黎一飛心里發笑。這樣也好!本想自己扮演那個意圖染指美少女的大野狼,沒想到出現更適合的人選。
「哎呀,未未,這-朋友啊,不賴-,唉,說真的,你們外型滿相配的,看起來又很熟,是不是以前交往過?」
「喂,黎一飛,你別亂說,我跟阿Key是以前在跳舞的地方認識的,我們只是單純的朋友。」
這小鬼,連演個戲也不會。
「唉,沒關系嘛,說實話又不會怎樣,我們老大度量很好,喔,對不對,老大?」黎一飛故意把戴仲禹拖下水,就是要他點燃心中的妒火,再一把狂燒起來。
「你少栽贓她。」瞥了阿Key一眼,戴仲禹對唐未未笑了笑。
「哇,這是-男朋友?!」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笑容里的寵溺,更何況阿Key是在外面玩的。
「對啊!」唐未未的口氣充滿驕傲和滿足。
笨蛋!黎一飛自討沒趣的心想,可別說我沒幫-!
「耶,這不是代理總裁嗎?」倏地,不遠處傳來一聲嬌喊。
今天,老Jack坦里可真熱鬧。
「李小姐。」
「太幸運了,我們竟然在這里巧遇呢!」李玉蘭眼帶桃花地撲了過來。
呃──唐未未敏感的危機意識立刻抬頭。
「我說代理總裁,今天晚上我們是不是該為我們的巧遇好好喝一杯?我有那個榮幸接受你的邀請嗎?」
無恥!所有女人都跟她一樣自動、花痴的話,那還真是貽笑大方!
「恐怕不方便吧,我還有朋友。」戴仲禹委婉地拒絕。
「沒關系,那就大家一起喝嘛!我不介意。」李玉蘭自己就想找個接近他的位子坐下來。
「我介意!」身為戴仲禹的女友,此時不表明立場更待何時?
「這位是?」
「我是他的女朋友!」
哎唷,小女友火氣很大,兼沒耐心。
「未未。」保護者的長臂伸了過來。
「放、開、我!」小人兒自有主張,很恰地一次想解決問題。對于上次這位小姐的意圖,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咦,我們在唐風集團見過嘛!」李玉蘭記憶力很好。「-是那位……」
「-不要管我是誰!我只要-記住,我是戴仲禹的女、朋、友。」小母獅再次聲明她的所有權。
「唉!」長長的嘆口氣。黎一飛又好氣又好笑。他想的計策是讓戴仲禹吃醋,沒想到這個小鬼反倒先沉不住氣。
唐未未不成熟的表現看在眾人眼里卻可愛極了。
「未未,我們回去吧!」戴仲禹拎起自己的小女朋友想離開這尷尬的場面。
「你覺得我很丟臉嗎?」他一定嫌她幼稚。
「沒有,是我累了,我想回家休息。」待會兒,覺得丟臉的會是她自己。
「你明明就覺得我丟臉。」她不依,就是不相信他不嫌她幼稚。「你就是看我年紀小。」
「-才十九歲明明就是事實。」他向來就事論事。
「所以你都不肯和我親熱?」她大聲控訴。
哎呀,這「家務事」,不好在公共場合公開討論吧?「我們回去了。」拿了外套,拉著她,戴仲禹準備打道回府。
「不要,我要你今天說清楚。」唐未未吵了起來。
他只好用他的絕技──扛了她,往外走。「我們先走一步,對不起,李小姐,-的飯局我恐怕永遠都不能赴約了。」
「吼,你干麼又跟她說話?!」小臉搶過來恰北北的質問。
直到來到外面,進了車,唐未未還是不甘心。「你急著把我帶出來,就是怕我丟你的臉,對不對?!」
「不是,是時間太晚了,我要送-回家。」戴仲禹很有耐心的說。
「我不要回家!」她大聲喊,心里感到萬分委屈。
「未未,-明天還要念書。」
「念書、念書、念書,你一天到晚要我念書,我又不是你女兒。」小嘴忍不住扁起。「為什麼你永遠可以這麼理智?為什麼無理取鬧的人永遠是我?」
淚珠隨著話語滑下。「為什麼只有我想被你擁抱,汲取你身體的溫暖?難道我對你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唉!」戴仲禹深深嘆息。「未未,-都說錯了。」不舍地揩去她的珍珠淚水。「-很有吸引力,我也很想擁抱-,可是我不能放任自己的,我大-十一歲,我對-,不僅僅是愛,還有一份責任。」
她撥開他的手。「小你十一歲又怎樣?我愛你的心會比你少嗎?」氣呼呼的說完,頓了下,她溫柔下來。「我知道你習慣扛著責任,可請你同時記得,我愛你,我不要你只會承受責任,我要你同時也享有我的愛。」
一種完全的感動充塞他的心,她一次又一次讓他驚奇。
小手心捧住他寬厚的大掌,唐未未無比深情的瞅視著他,「我愛你,不是要把自己交給你,也希望你能毫無保留地交到我手上,我會很認真、很認真地愛你。」
「未未!」滿腔的愛讓他忘形地擁住她,瘋狂地在她唇上搜索。
呵,就是這樣、就是這種愛!她要他毫無保留,沒有年齡的限制,沒有責任的枷鎖,就是單純的男人和女人。
急躁和饑渴的唇相互索取、付出,他們一遍又一遍訴說彼此的愛語。「我們回家吧!」十幾分鐘的纏綿熱吻後,戴仲禹滿心激動的喘息著,把自己的頭擱在她小小的肩上。
「嗯。」她不再爭執回不回家的問題了,他這樣跨越兩人之間的藩籬,她已經很滿足。
他坐好身子發動引擎,大掌剛放掉排檔桿,旋又纏住她。
車子上路後,她發現行進的方向有點不同。「這不是回我家的路啊!」寒假還沒結束,她一直住在家里陪伴媽媽。
「現在,回我倆的家。」他執起她的手,在唇畔輕輕一吻。
「好。」沒有反對,她現在甘之如飴听任他的安排。
早上十點,唐風集團代理總裁還沒出現在辦公室,秘書一臉憂心忡忡。
三道身影逐漸走近。
「黎先生、梁小姐、宋先生!」
「什麼事?」三人旋身回頭。
「戴、戴……代理總裁他……還沒有來上班耶!」秘書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
「沒來上班?」
「是啊!除了他『離職』那天,他從來沒這麼晚還不到公司,我打電話,他也沒接,你們說,我們是不是要趕去他家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不要!」三人互看一眼,同時回答。
「喂,沒想到老大談起戀愛也跟普通男人一樣,居然睡過了頭。唉,可見昨晚他一定太累了。」說話完全沒避諱又充滿曖昧的,是黎一飛。
「呵,他終于開竅了。」掩嘴輕笑的梁若晨表情充滿興味。
「不知道他通知伯母了沒有?」深知戴仲禹脾胃的宋知然,為他想好各個步驟。
被遺忘的秘書呆呆地看著三個邊說邊走遠的身影,不敢相信他們口中談論的男人便是遲遲不見蹤影的代理總裁……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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