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離開奕仙居後,武子鈴便來到臥房,坐在床畔等她醒來。
傲兒報殺父仇人的事,有大哥的承諾,武子鈴已不再憂心了,他大哥是那種說到做到,沒把握不輕易承諾之人。
現在他最擔心的是傲兒的傷,舊傷未愈,又加上練功時,因走火入魔而導致氣血逆流,若非大哥及時救治,否則後果難以想像。
歐陽傲兒甫睜開眼楮,便感到全身氣血泉涌,她突然坐起身運氣。
「傲兒,你傷未愈,現在又想做什麼?」武子鈴緊張的急聲問道。
過了一會兒後,歐陽傲兒長吐一口氣,終于再次睜開雙眼。
「子鈴,我的傷好了,我已經痊愈了。」她欣喜的跳下床,拉起他的手又叫又跳的。
「痊愈了?」武子鈴一臉的不敢置信。
「嗯,不信你看。」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已經完全痊愈了,歐陽傲兒提氣,朝窗口揮了一掌。
「砰」的巨大聲響,飛沙過後,屋外的石造涼亭全毀,所剩下的不過是地上的碎石與塵土。
武子鈴看得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回過神,忍不住贊嘆道︰「哇,真厲害!不過,這下三哥可傷腦筋了。」
奕仙居的一草一木都是三哥武任一手布置的,而他三哥最引以為傲的便是林內的八卦奇陣,以及剛剛才消失的那座涼亭。
那座涼亭是三哥品茗、對奕,研究藥材時愛去的地方。看來,他得趕在三哥回來殺了他之前,先落跑才是。
「啊,對不住!傲兒不是有意的。」不經思考的結果,竟毀了一座涼亭,歐陽傲兒好意思的道著歉,同時羞紅了臉。
武子鈴所有對三哥的槐疚,都在看到她羞赧的臉後,全拋向九霄雲外,他怎麼舍得傲兒為一座沒生命的涼亭而愧疚呢?
「沒關系的,我早就看那座涼亭不順眼,現在你正好幫我徹底解決它。」都成了粉碎,當然夠徹底!
歐陽傲兒並不傻,她當然知道他這麼說是在替她減輕愧意,于是感激的笑了。
過了一會兒,她止住笑意,開口說︰「子鈴,在我昏倒後,發生什麼事了嗎?我覺得現在精神百倍、氣血通暢,說有多舒暢就有多舒暢。」
她記得自己是急于練功,腦中又屏退不去雛念,才會氣血攻心導致走火入魔。舊疾加上新創,她理應更加嚴重才是。
「真的?」
歐陽傲兒點點頭,「嗯,當然是真的。」
「我想這是大哥的功勞,傲兒暈倒時,是大哥及時用內力醫治好的。若早知道大哥如此厲害,我就該早些把大哥找來醫治你,那你也就不用受這麼久的苦了,都怪我。」
武子鈴說得落寞,他的落寞來自于醫治好歐陽傲兒傷的人不是他。
歐陽傲兒清楚看到他的落寞神情,立刻上前握住他的雙手,不明白的問︰「傲兒的傷好了,子鈴不為傲兒感到高興嗎?」
「高興,我當然高興。」武子鈴笑開嘴,反握住她的手。他總不能告訴傲兒,其實自己是為不能親自醫好她的傷,在吃大哥的醋吧?
「明天我要再夜探沈府,不管沈府是不是布下天羅地網,這次我一定要殺了狗賊!」
歐陽傲兒的眼神滿是寒意。
「一定要這麼急嗎?傲兒。」
「嗯,狗賊是傲兒多年的夢魘,狗賊一日不除,傲兒就一日不得安眠。」她恨恨的咬牙說著。
武子鈴明白這天是一定會來的,所以他也不再加以阻攔,目光深深地凝視著她,要求道︰「傲兒,讓我與你同行好嗎?」
無論如何,他都決定要陪在傲兒的身邊。
武子鈴對自己的關懷,歐陽傲兒很明白,可是他的要求讓她為難。
明日的決戰攸關生死,能不能順利殺了狗賊她沒十足的把握,她也許會命喪黃泉,子鈴若與她同行恐怕會凶多吉少。
「這……」
武子鈴的手摟著她的腰,看著她的眼神是深情且堅定,「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前去。傲兒,讓我同行好嗎?」
「明日之戰,是生是死我不知道,我沒有理由讓你為我涉險。子鈴,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傲兒永生難忘。」為了他著想,歐陽傲兒還是狠下心拒絕了。
「要理由是嗎?那好,這算不算是呢?」他的話淹沒在膠著的雙唇里。
武子鈴輕啟她的紅唇,溫柔掠奪,慢慢、慢慢加深,溫熱的雙唇有著他對地那份濃濃的情意。
歐陽傲兒緊閉雙眼,感受著他的吻,子鈴的吻是那麼的輕柔、那麼的今人難以抗拒,她深深的為他所擄獲。
片刻後,武子鈴終于離開她的唇,將她摟進懷里,他雙眼明亮,微微喘息的問︰「傲兒,你喜歡我嗎?」
歐陽傲兒也輕喘著氣,偎在他胸膛上的雙頰是緋紅的。喜不喜歡子鈴?答案是肯定的,只是她必須等明日戰後,自己若還僥幸活著才能回答他。
當晚,武子鈐回武家莊,他的目的是要告訴大哥,傲兒決定明日與沈元亮決一死戰。
一進入莊內,武子鈴便急著找他大哥,後經家僕告知他大哥在議事廳,所以武子鈴又趕忙朝議事廳走去。
一進人議事廳,武子鈴就急喊︰「大哥……咦,三哥、五哥、六哥、七哥,好巧喔!怎麼各位兄長們都在?」
「八妹,回來了。」老三武任笑著說。
緊接著是老六武翔怪笑的問︰「八妹,怎麼回來了?」
「八妹,你怎麼會回來呢?」老七武崗也笑得詭異的問。
老五武傳更是幾近邪笑,問得曖昧,「八妹,你怎麼舍得回來呢?」
就這樣,四個人,八只眼楮緊盯著武子鈴不放。
面對哥哥們的取笑,武子鈴是想逃也不是。
畢竟傲兒的生命才最重要。既然走不了,武子鈴當然不能平白被取笑,他怨恨的看向多事者,他的大哥。
坐在首位的武玄,對弟弟投來的怨恨眼光是一點也不在意,他仍是神色自若。好戲上場,他一向是保持心情愉快。
大哥太過分了!不但不道歉還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武子鈴氣得大喊︰「大哥!」
武玄掏掏快被震聾的耳朵,笑著問︰「怎麼,戲才上演就輪到大哥上場啦,那好,大哥絕不讓八妹失望。」
武玄自若的撫著胡須,眼神一一掃過弟弟們,「我想各位對未來的弟媳都心存好奇吧?」
見在坐的弟弟們都點頭,武玄滿意的又開口,「這也是大哥要你們回莊的原因,未來的弟媳屬武家莊的一員,既是武家莊的人有難,我們必當傾全力保護。」
「傲兒姑娘身負血海深仇,她的父親遭奸臣所殺害,奸臣還下令抄她九族。傲兒姑娘的武功雖高強,但寡不敵眾,所以各位的任務,便是助傲兒姑娘報血海深仇。
「不過傲兒姑娘不願旁人插手,所以我們的行動需暗中進行。我們負責把沈元亮身旁的護衛清除,而沈元亮就留給傲兒姑娘自行處置。」
「何時動手?」听完武玄的簡單說明,武任立刻問道。
不等武玄開口,武子鈐就搶先回答,「傲兒打算明晚就行動。」
「瞧八妹,急得咧!」
武傳取笑著弟弟,怎麼他才帶八妹上一次青樓,八妹就開竅了呢?著實令他不解。
「五弟敢情是羨慕?」武任笑睨著武傳。
「啐,見鬼了!」
聞言,武傳翻了個白眼。老實說,羨慕歸羨慕,但若要他真的喜歡上哪位姑娘,那肯定得等到下輩子。
「好啦,你們別斗嘴了。傲兒姑娘復仇心切,傷一痊愈便會有所行動,我們也該有所準備,我想——」
「小事一樁啦!大哥就別嘮叨個沒完。」武崗打斷他大哥的話,很有把握的說。
「你們啊,一個比一個自負,也一個比一個沖動,做事如果不經過周全的計畫,失敗的後果你們考慮過嗎?老是嫌大哥-唆,大哥苦不-唆一點,你們一個個都不曉得是何模樣了,一點也不了解大哥的苦心」
「是,大哥。」
武玄的一番訓誡,惹來五位弟弟的齊聲回答。武玄的話,他們真的全都听入耳了嗎?
當然不,他們會這樣的團結,只是為了避免武玄接下來又臭又長的訓誡罷了。
見弟弟們听話,武玄內心感到相當安慰,他微笑的點頭,「嗯,你們明白就好。」
「大哥,謝謝你,謝謝你肯出手相助,並醫好傲兒的傷。」武子鈴感激的說,他一直都知道兄長們疼他。
他排行最小,從小只要一有困難,兄長們便會幫他解決,現在他長大了,他希望能變得堅強,成為一位可以讓傲兒依靠的男人。
「一家人還謝什麼?走,難得相聚,我們今夜就喝個夠。」
「贊成!」
又是個無風的黑夜,歐陽傲兒再次夜采沈府,她身著黑色勁裝,全身散發著冷傲的氣息。不同上次的是,此次她並未蒙面,而且身旁多了位蒙面的白衣男子。
歐陽傲兒不蒙面是因為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此次若復仇不成,她便成了狗賊的頭號敵人,屆時無論她躲到那兒,狗賊的爪牙便會追到哪。
由暗化明對她是極為不利的,但她執意如此。
兩人躍上圍牆,壓低身子迅速閃入府內。但沈府一片死寂,過分的靜謐頗不尋常,就連應有的守衛都不見-啊
是空城計嗎?
「小心!可能有埋伏。」歐陽傲兒壓低音量,對武子鈴發出警告。
她會答應讓武子鈐同行是有條件的,一是他必須蒙面;二是被敵時,若她遭到不測,武子鈴必須先棄她而去,以自身的安危為優先。
「嗯。」
穿過花園,還是一樣的死寂,整座沈府除了屋內透出的亮光外,幾乎感受不到有人的氣息。
「前幾天狗賊不是才招了一批江湖人士嗎?照理說不該有這樣怪異的情況出現才是。
有了江湖人士的幫助,狗賊不是應該更無畏嗎?況且我這次夜襲沈府,狗賊不可能會事先知道而運用空城計,這是怎麼回事?」歐陽傲兒著實不解。
武子鈴在面罩下微微笑著,「沈元亮惡名昭彰,樹立的敵人不少,也許是其他仇家來尋仇,這也不無可能啊。」
他所指的其他仇家,當然是他的兄長們。今夜的情況就跟昨日大哥所說的一樣,武子鈐不禁要為兄長們喝采,干得好!
狗賊的項上人頭是她歐陽傲兒的!誰都不許先取走狗賊的命!
思及此,歐陽傲兒不再小心翼翼,她大步朝沈元亮的臥房疾行。
一到沈元亮的房門外,她登時看傻眼了。
什麼五毒、西山七怪的,現金都躺在花園里,就連在樹林內所看到的那一胖一瘦也在其中。
是誰有這麼高的本事呢?
她很仔細的審視著那堆近三十人的人山,並未見到沈元亮與段-兩人。
歐陽傲兒又急急的往臥房而去,武子鈴也尾隨其後。只見臥房內空無一人,她冰冷的眼神搜尋了一遍後,轉身正準備走出去時,突然桌子底下傳來踫撞的聲音。
她立刻走近,一腳踢翻桌子,就見沈元亮肥胖的身軀蹲在地上百發抖。
失去桌子的掩護,沈元亮更是嚇呆了,尤其在看到歐陽傲兒冰寒的眼神,好似要將他千刀萬剮似的,他就更加的害怕。
沈元亮發著抖,驚駭的看著她,嘴里不停的求饒道︰「姑……姑娘,饒……饒命阿!」
歐陽傲兒拔出劍,冷冷的抵住沈元亮的頸項,微一用力,血從劍尖流出,她不禁笑了,她的臉上有一種復仇的快感。
溫熱的血順著頸項流下,沈元亮一動也不敢動,嘴里仍不停的求饒,「饒……饒命!姑娘……饒命︰」
沈元亮越是表現出害怕,歐陽傲兒就越笑得益發冰冷。
「哈哈哈!狗賊,你也會有求饒的一天?你還記得嗎?十五年前,你血洗歐陽一家時,可首听到他們的求饒?」
聞言,沈元亮像活見鬼一樣,他騖愕的瞪大眼,「你……你是誰?為什麼知道……這件事?」
歐陽一家不是全滅了嗎?只除了……一名女嬰叫難道他沒依約殺了那名女嬰?
歐陽傲兒持劍的手加深了力道,「我是誰?我就是十五年前歐陽一家僅存的人,你滅我歐陽一家,我今日要你血債血還,納命來!」
「是他……」
沈元亮話未完,歐陽傲兒旋即劍一揮,沈元亮登時人頭落地,他的表情是驚愕的。
沈元亮最後想說的是什麼,沒人會去在意的。
扯下蒙面的布巾,武子鈴輕拍她的肩膀,「傲兒,仇已報,今後就正常的過日子吧,別再將自己埋在仇恨之中了。」
「血海深仇已報,傲兒終于可以安慰爹爹在天之靈了。」歐陽傲兒感觸很深,這些年來,地無時無刻一直想報的仇,今日終于報了。
心中有過多的情緒翻涌著,她不禁激動的流下淚水,這些淚水是欣喜的,也是甘甜
的。
武子鈴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熱淚,取笑道︰「傻丫頭,血海深仇已報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反倒流起淚來了呢?」
傲兒即使在傷重時,也不曹哭過,傲兒堅強得讓自己直到這一刻才流下眼淚。
听見武子鈴的取笑,她不自然的臉紅了,她是不好意思在別人面前哭泣的。
見她不語,武子鈴溫柔的拉起她的手,「我們走吧。」這樣血腥的地方實在恐怖,他覺得怪怪的,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去哪兒?」經過花園的那堆人山時,歐陽傲兒問道。
歐陽傲兒感到疑惑,她今日的復仇實在是太順利了,根本沒動到一招半式,狗賊已束手就擒。
在她到之前,沈府很明顯已遭血洗,但如果是仇家找上門,那麼仇家不可能會放過狗賊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武家莊。」
「子鈴,我總覺得這整件事不對勁。如果是你所說的仇家找上門,那麼為什麼不殺狗賊呢?還有,段棋人呢?為什麼不見段祺?」
歐陽傲兒的問話佼武子鈴心下一驚。糟了,傲兒還是起疑了,這該怎麼解釋好呃?
武子鈴動著腦,拚命的想著要如何解釋才能不讓傲兒起疑。
他突然靈機一動,段棋!對了,就是他。
「會不會是窩里反呢?段棋不滿沈元亮廣招武林高手,因為此舉無疑是貶低他的實力,一向自視甚高的冷面殺手,怎麼可能忍受得了這樣的羞辱呢?所以在與沈元亮談不攏的情況下,段棋憤怒的殺了那些沈元亮招來的高手,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沈元亮為什麼沒有被殺。」
「是嗎?」歐陽傲兒心中還是存疑,但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不然還有什麼可以解釋這一切呢?好啦,別想那麼多了,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
「嗯。」
待兩人遠去後,武玄、武任、武傳、武翔、武崗從屋頂跳下,他們朗笑的互相擊掌,除了被冷面殺手段棋逃月兌之外,他們對這次的行動是相當的滿意。
回到武家莊武子鈴所住的宅院內,歐陽傲兒梳洗完畢,換上武子鈴她所挑選的鵝黃色繡花衣裳,這是她第一次穿黑色以外的衣裳。
以前因為父仇未報,所以她總是著一身黑,來哀悼自己的親人。而現在仇已報,他好意幫她準備漂亮的衣裳,她不想掃他的興只好穿上。
「奴婢幫姑娘梳妝。」小紅恭敬的笑道,並領她到梳妝台前坐下。
「不……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就好。」歐陽傲兒婉拒小紅的好意。
實在是她沒讓人伺候的習慣,她的頭發一向是隨性的往上攏,然後再用黑布條綁住,既方便又不費事。
「是少爺的意思,姑娘可別為難奴婢才好。」小紅表情為難的說。
「那……好吧,麻煩你了。」為免丫鬟為難,歐陽傲兒只好答應。
「這是奴婢該做的事。」
透過銅鏡,小紅再次仔細的打量著歐陽傲兒。
歐陽傲兒給她的感覺是很冷、很傲,很有自己的個性,她的五官分明,不頂美,卻有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不過,這樣一名冷傲的女子會為少爺所喜愛,頗讓小紅意外,怎麼看,少爺與歐陽姑娘都是截然不同的人。
少爺是那種外貌俊逸,氣息溫文儒雅的性情中人,她一直以為少爺會喜愛氣質高雅、相貌柔美的閨閣千金呢。
「好了,姑娘快到大廳去吧,少爺還在大廳候著姑娘呢。」
「嗯。」
小紅帶領她來到大廳門口後,便先行離去。
站在大廳外,歐陽傲兒可以清楚听到,大廳內武子鈴與幾名男子談笑的聲音。
歐陽傲兒想舉步進人,卻又因羞澀而怯步。
她這身高雅的妝扮,自己著實是看不慣,但武子鈴的看法她卻很在意。如果子鈴覺得她不適合這身裝扮的話,她該怎麼辦呢?她頭一吹感到忐忑不安。
深吸一口氣,歐陽傲兒刻意將腳步放小,極為淑女的走入大廳。
她才一走入,武子鈴便眼尖的看到她了。
武子鈴雙眼發亮的看著她,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著。傲兒穿上他為她所選的衣裳,她白皙的膚色配上鵝黃衣裳是相當的亮眼,她簡單的梳個髻,發髻也只插了一個與衣裳同色的簪子。
這樣優雅的傲兒給人感覺不再那麼冰冷,她整個人明亮了起來,優雅中還帶點傲氣,很有傲兒個人獨特的氣質。
「咳……」
看弟弟雙眼直盯著歐陽傲兒瞧的那副忘我的傻樣,敢情是早把他們這些兄長忘了。
武玄不禁輕咳兩聲,好讓他回魂。
听到武玄的輕咳,武子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神,他連忙收斂心神,走上前幫歐陽傲兒介紹他的兄長們。
「傲兒,這是大哥武玄,那是三哥武任,還有五哥武傳、大哥武翔、七哥武崗。各位哥哥,她是歐陽傲兒。」
歐陽傲兒朝他們一一點頭,子鈴的兄長個個英挺陽剛,這與子鈴大不相同。
「歐陽姑娘請坐,別客氣。」武玄微笑的開口。
「謝謝。」坐下後,歐陽傲兒看向武玄,「傲兒謝謝武大哥的救命之恩。」
那日子鈴告訴她,是他大哥救她一命的,並且運用真氣幫她治好舊傷,從那時起她就一直心存感激。今天終有機會見到子鈴的大哥,親自向他道謝。
「歐陽姑娘太客氣了,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足掛齒的。倒是八妹可緊張萬分呢。」武玄不忘替弟弟說好話。
「八妹?」歐陽傲兒狐疑的肴向子鈴,怎麼她從未听子鈴提過他還有位妹妹呢?
「這……」她的詢問讓武子鈴非常尷尬,一時間答不出話來。
一般男子都會在自己喜歡的女子面前,表現出可讓人依靠信賴的一面,武子鈴當然也不例外,所以他怎麼開得了口,說出這不算光彩的事情?
「難道歐陽姑娘還不知道八妹就是子鈴嗎?」武傳怪叫道,大哥不是說歐陽姑娘就快成為弟媳了嗎?
「傲兒沒听子鈴說過。」
听武傳這麼一說,歐陽傲兒是一臉的訝異,八妹?子鈴?為什麼武家兄弟會喚子鈴為八妹呢?想必有什麼隱情。
「是嗎?那歐陽姑娘可得好好的問問八妹,保證故事曲折離奇,高潮不斷,可說是賺人熱淚啊。」
武崗將弟弟的尷尬看在眼里,雖然覺得他有那麼一點點可憐,但好玩的事,誰不想湊上一腳呢?
「別鬧啦!八妹的情花好不容易才萌芽,七弟可別一下就把它毀了。」武任也加入取笑的行列。
武任的這番話有明顯暗示的意味,听在武子鈴與歐陽傲兒的耳里,更是臉紅得不知如何是好。
武子鈴本來還有一絲希望三哥會幫他解圍,沒想到三哥一樣沒良心,說出的話只讓他更難為情。
歐陽傲兒呢?她與武子鈴的情感正處尷尬期,彼此有愛意,但還未真正的有所承諾過。而現在,她與他的關系成了眾人的話題,令她相當的不習慣。
她當下決定離開大廳,以逃離這種尷尬的氣氛。她站起身,有風度的向在坐的其他人傲微欠身。
「傲兒先行告退了。」說完,歐陽傲兒像逃難似的,急急的走出大廳。
「傲兒……」武子鈴急忙大聲喚著,但還是阻止不了歐陽傲兒的離去。看著兄長們滿臉的笑意,他不禁生氣的瞪眼,「這下你們高興了吧!」
「哈哈哈!」
他生氣的模樣,更是惹來兄長們的大笑聲。
面對這樣的場面,武子鈴實在無奈,但能怪誰呢?只怪自己是家中的老麼,注定是兄長們閑聊時消遣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