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言心情極差的坐于大殿之內,不發一語。
「島主找微臣來所為何事?」魏明對于島主在獵人大賽中救回一名女子略有耳聞。為她,島主改變島上舊有的紀律,破例賜吳姓一家為島民。為她,島主臨時取消昨日的晚宴。島主對一名來路不明的女子如此痴迷,著實不是一個好現象。
「宮內事務全由魏總管負責,總管該听聞我昨日帶回一名女子住進水晶樓閣一事?」君無言反問。
魏明不敢直言,他求救的看向胡佑天,努力斟酌詞句,「微臣——」
「嗯哼。」君無言不悅的挑眉,一向討厭拐彎抹角。
「微臣略有耳聞。」魏明只好坦承。
「很好!」這可少去他不少唇舌,「傳令下去,即日起封林楚楚為侍妾,加派奴婢二十名、賞采邑五百、黃金萬兩。」
魏明瞠目,吞吞吐吐,「這……這……」就一名侍妾的封賞而言,未免過多了吧?
「島主……」胡佑天欲言又止。
「你們大可有話直說。」君無言鏗鏘有力的言語隱含怒意,倒要看看大臣們對他的作為忠心到何種地步?
是真心或虛與委蛇?
魏明壓下滿月復的忠諫,恭敬地說︰「呃,微臣領命。」顧不得胡佑天投來不贊同的目光,島主怎麼說他照做方為保命之策。
君無言勾唇一笑,魏明還算愚忠!不滿意倒還差強人意。「胡大人呢?」
「微臣沒意見。」胡佑天強壓下不滿,只因他的女兒亦為侍妾,別說封厚的賞賜,她連君無言一絲的寵愛都得不到,這教他怎麼不替女兒著急?
「嗯,反叛男役者的身份查出來了嗎?」反叛者愈快查出,對島民的性命安危才愈有保障,他有心重懲反叛者,以表明他對反叛者絕不寬貸的決心。
胡佑天恭敬的答道︰「微臣已自參賽男役名冊中查出大部分反叛者的身份。」
「很好,三日後將其九族一並押至魔焰宮殿前斬首示眾。」一群愚民,敢膽挑戰他的權威!
「是。」
「總管,把昨日取消的晚宴延于三日後補辦,還有晚宴上由林楚楚陪侍,即刻傳令要她準備妥當。」
「島主要林侍妾表演歌舞?」一向在島主所辦的宴會中,侍妾必須以歌舞助興,所以魏明才會會錯意。
「不,只須陪侍在我身旁。」
「微臣有一建議。」胡佑天開口。
君無言挑眉,「說!」
「微臣的女兒自幼便擅長歌舞,島主何不讓微臣的女兒在晚宴上表演歌舞助興?」說話的同時胡佑天對魏明使了個眼色,他相信女兒的歌舞必能引起島主的注意。
魏明躬身附和道︰「微臣贊成胡大人所言。」
「此事就依你們。」無關緊要的小事君無言不想多費心神。
「多謝島主。」
「好,你們可以退下了。」他要他們做的全吩咐了。
「微臣告退。」
待內務大臣及總管退下後,君無言才喊道︰「燕俠。」
「屬下在。」
「即刻派船航行到布漁山村,查探林楚楚的一切,還有祭司童仇這名男子的來歷,愈快愈好。」
「是。」
???
自三日前總管稍來消息,要林楚楚跟島主一同出席晚宴並帶來一批島主賜與的封賞後,亂紅可說是歡天喜地,興致高昂的在林楚楚的裝扮上花心思。
終于到了晚宴之日。
亂紅打算使出渾身解數裝扮林楚楚,而林楚楚始終像個木頭人任亂紅在她身上、發上隨意做變化,她真的是一點喜悅的心情也沒。
君無言待她愈好僅代表她離開風月島的機會愈渺茫,她不要這樣!
「哇,島主若看到小姐這身裝扮,奴婢敢打賭島主定會為小姐失魂。」亂紅雙眼明亮的打量著林楚楚。
一旁的小春也不甘示弱地稱贊道︰「才不!未做如此裝扮之前,島主就已經為小姐神魂顛倒了,若看到小姐這身透明薄紗,必定為之瘋狂。」
美啊!林楚楚清新純潔如百合的氣質襯以這件性感撩人的透明薄紗,竟別有一番風味——性感與清純的混合體,連亂紅及小春都看痴了。
林楚楚遠】-】的思緒被她們拉回,一看鏡中的自己,簡直無法置信。
「這……這……你們為什麼把我裝扮成這副樣子呢?」她被鏡中倒映的自己驚嚇到。
鏡中的她上身穿著類似肚兜的小月復鏤空裝,下半身則穿著緊身曳尾長裙,其長裙自膝蓋以下鏤空,衣裳的顏色為紅、藍、白、黑繽紛交錯,外罩的薄紗是為純白,與曳地裙擺齊長。
若隱若現的小月復及小腿在視覺上有絕佳的刺激效果,極為撩人。
頭發則在發髻的左邊插上有風月圖案的發簪,風為上、月為下,兩支發簪皆為黃金鑄造而成,而風月圖案則呈黑色,使人一眼便可看清。
「小姐,這是侍妾穿著的衣裳,穿在小姐的身上很好看呀!」亂紅實話實說,侍妾的衣裳有濃厚的太海族色調,繽紛且熱情。
「不,我不穿這麼暴露的衣裳。」林楚楚簡直快被鏡中的自己給嚇昏了,一向她都是穿得密不透風的。
這裝扮在布漁山村無疑是浪蕩的表征,她怎麼能穿呢?
「小姐,這麼穿風月島很尋常呀!奴婢不覺得哪兒暴露了。」太海族女子在參加晚宴時大都是這種裝扮,只不過顏色、裁制上因地位高低而有明定的區別。
林楚楚此刻任何話語皆听不入耳,堅持地對亂紅說道︰「不,我不穿,換下,幫我換下這身衣裳!」
「小姐這不是為難奴婢嗎?」依場合替侍妾裝扮是亂紅的分內事。
小春也附和道︰「是呀,請小姐別為難奴婢才好。」
「這……」林楚楚顯得為難,亂紅和小春不過是听命行事的婢女,她明白她們的立場,但穿著這身衣裳教她怎麼有臉出去見人呢?
羞啊!
「奴婢求小姐!」亂紅與小春一同哀求。
就在林楚楚堅持、奴婢為難下,君無言踏入,正巧听了個大概,也了解了狀況。
「有事?」他懶懶的靠在牆上,問得隨性,目光自然而然的鎖住林楚楚,再也移不開分毫,她果然適合穿著太海族的衣裳。
「島主。」奴婢們一起恭敬的福了福身。
一見到他,林楚楚原本有些軟化的心又變硬,「我堅持不穿這身衣裳。」原本是為衣裳的暴露而不穿,如今是因為他而不穿。
一種為反叛而反叛的不滿情緒是針對君無言而來的。
君無言並未因她的觸犯而發怒,他唇微勾的邪笑著,熾熱的目光直欣賞著勾走他心魂的迷人風光。
此情此景,君無言可說猶如置身天堂。
「我看不出你這樣穿有何不妥?」是他的真心話,若非晚宴時辰已到,此刻他最想做的是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的愛她。
他瞧得她渾身不自在,仿佛光以眼神就可以將她侵犯了一般,這使林楚楚相當的懊惱,恨不得挖掉他那兩顆眼珠子。
「不穿!」林楚楚撇開臉不看他,跟他耗上了!
「不穿?」君無言唇角的笑更為擴大,眼里有著逗弄的意味。
林楚楚幾近咬牙,「堅持不穿!」
她的反叛使得一旁的亂紅和小春替林楚楚捏了一把冷汗,結果出乎她們意料之外,島主竟沒對她發怒。
「兩種選擇,一是穿著這身衣裳隨我到宴,另一則是……」君無言笑得極邪,故意不把話說穿。
林楚楚果真抬首傻傻的問︰「是什麼?」
「不著寸縷。」這當然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僅止于他一人的獨佔。
「你……你……你……」林楚楚血壓上升,直充腦門,所有的怒化為一句怒罵,「你無恥!」
「啊,小姐。」亂紅駭得滿身是汗。
小春則趕忙下跑替林楚楚求饒,「求島主饒命,小姐是無心的。」
她的確惹怒他了!君無言不管奴婢說什麼,疾步上前便抓住了林楚楚的手臂,悶聲喝道︰「走吧!大臣們都已等候多時了。」
好不容易轉好的心情,他不想就此被破壞。
「不走!」君無言抓疼了她的手臂,林楚楚跟他卯上了,不願屈服。
「不走?」他的眼里隱含威脅的意味,不是問。
林楚楚抵死不從,另一只手臂索性勾住床柱。「死都不走!」
「嘖!」君無言搖頭,單憑她小小的力量就想與他抗衡?她也未免太小看他了,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像是要證明林楚楚這麼做不過是自找罪受,君無言極粗暴的將她死命抱住床柱的手臂扳開。
「你……你……干嘛!」林楚楚痛得快掉下眼淚,在還沒能力思考之前,身子已被君無言騰空抱起。「啊!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
???
「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
尖叫聲乍止,只因眼前的景象使林楚楚尷尬萬分,被君無言抱在懷中已讓她相當的難堪,而現下這景象活生生的呈現在全島臣子面前,從大臣們瞠目結舌看她的神情,林楚楚真恨不得有地洞可鑽。
「怎麼,不吵了?」君無言噙笑的臉極其邪惡,刻意將唇湊近她的耳畔揶揄。
他是故意的!林楚楚狠瞪他一眼,咬牙道︰「放我下來!」
「你會乖乖的坐在我身畔,不吵嗎?」沒錯!他就是有辦法威脅她,讓她乖乖的順從他給的選擇。
很不甘心!但林楚楚還是緊咬唇的點頭,眼里有著不屈服的倔強。
「嗯,這才乖。」
他將林楚楚放下並牽著她入座,林楚楚坐于君無言的右側,左側則有婢女專為他倒酒。
入座後,君無言心情極佳的舉懷說道︰「今日宴請諸位大臣至水冰宮殿,一來是慰勞諸位大臣在此次獵人大賽中的杰出表現。二來則是為水冰宮殿的建造完成,在此感謝諸位大臣的辛勞。」
「是島主領導有方。」
「臣等願意效忠島主。」
「島主萬福……」
座下的大臣們皆舉杯並報熱烈的回應。
「哈哈哈……」君無言大悅,仰頭飲盡懷中物。「盡情的享用吧!」
「多謝島主。」
「啪啪!」總管擊掌,婢女開始端入膳食,瞬間整個大殿鬧烘烘的,大臣們歡喜的用膳,並不時的交頭接耳閑聊,氣氛非常的融洽且熱絡。
大臣們無不對島主新納的侍妾感到驚艷與憂心,由方才島主的行為看來,島主似乎是過于寵愛新的侍妾了,姑且放下新侍妾並非太海族人不說,歷代島主若過于寵愛某位侍妾,這對整座風月島都是不好的現象。
而今島主寵愛的侍妾非太海族人,這無疑又是太海族人的另一種隱憂。
早在晚宴之前大臣們已商討對策,一致贊同于近期內推舉內務大臣之女胡翩翩為島主夫人,藉以分散君無言對新侍妾的寵愛。
今日胡翩翩的歌舞將令島主驚艷。
「微臣敬島主,願島主萬壽無疆。」胡佑天舉懷。
「好,好個萬壽無疆。」君無言爽快的一仰而盡。
緊接著是魏明舉杯笑開嘴,極諂媚地說道︰「微臣也敬島主,願島主體康安泰,風月島民豐衣足食。」
「好好好。」又一杯黃酒下肚,君無言心情真是好。
坐于君無言身畔的林楚楚始終挺直背脊,極不安的瞧著大臣們不時朝她投射而來的銳利眼神,她不懂為什麼會這樣?
如她莫明其妙被君無言看上並帶回水冰宮當侍妾一般,如今又莫明其妙被大臣們討厭,可笑的是,她什麼也沒做啊!
「想些什麼?」他已微醺,頰上泛紅,迷茫的雙眸如烈焰般灼熱的瞧著林楚楚,羞得她低垂螓首。
君無言心猿意馬,想著宴會快點結束便可肆無忌憚的抱緊她、愛她。
「沒……沒有。」
她竟不知羞的為他而怦然心動,這使得林楚楚非常的懊惱,她要守住的是自己的心,對的,她的心絕不交給君無言這殘酷的無恥之徒。
「喏,從宴會開到現在不見你吃任何膳食,把這些全吃了吧。」君無言將一大盤的烤牛肉推到她面前。
「我……我吃不下這麼多。」他當她是豬嗎?
「少 !我說吃了就吃!」君無言其實是出自一片關心,但經由他的口中說出卻成了強迫。
林楚楚滿心怒意又不好發作,只得忍氣吞聲的吃起一大盤的烤牛肉來,仿佛眼前這盤烤牛肉是君無言,與她有著深仇大恨,她咬得起勁。
「這才乖!」君無言大掌撫上她柔順的發,瞧她的眼神有著熾情與寵溺。
林楚楚沒說什麼,微笑且一個勁兒的猛吃,見狀,君無言滿意的一笑後,又與大臣們寒暄起來。
笑談暢飲間,胡翩翩的歌舞表演掀起宴會的高潮,她一身類似印度舞娘的穿著,薄紗罩面,大膽令林楚楚羞紅了臉。亂紅說得沒錯,她身上所穿著的衣裳與之相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胡翩翩極度自信且優雅的擺動水蛇腰,媚眼直拋向君無言,撩人的舞姿得到極熱烈的回應,她愛這種受注目的感覺。
「好、好!」佳人在旁,君無言心情始終好得不得了。
計劃成功一半,胡佑天使個眼色給女兒,胡翩翩旋即輕扯面紗,妖嬈曼妙、蓮步輕移而上,刻意在君無言與林楚楚之間技巧的擠入,柔媚盡使。
被硬擠到一旁的林楚楚一抬首,所看到的景象令她咋舌,只因胡翩翩大膽的吻上君無言,而君無言竟……竟絲毫不避諱的享受美人獻吻!
這……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這個吻也太久了吧?
林楚楚覺得羞愧,然而好奇心又逼得她直往不知羞的兩人瞧,胡翩翩正如八爪章魚般的貼黏住君無言,她的身子擋住林楚楚的視線,以致她無法得知君無言此刻是怎番的愉悅的神情。
就在林楚楚愕愣的當口,胡翩翩竟投給她一種代表勝利的眼神,她逃也似的避開,卻逃不過大臣們的嘲諷。
頓時,林楚楚才知道自己成了太海族人的公敵,處在這種環境之下她竟是如此的孤立無援!
以前有柳飛絮處處幫她,如今她什麼人也依靠不得。
亂紅及小春都說君無言疼愛她,但他此刻在她面前肆無忌憚的放蕩,真是疼愛她的表現嗎?
騙人!
林楚楚覺得受騙,並沒深思這種微酸的情緒代表什麼意義。
君無言會接受胡翩翩的獻愛,一方面是為了顧全大局,另一方面則是為了瞧瞧林楚楚的反應。
林楚楚不語的撇開臉,似被人耍弄了一般,雙手不住的顫抖著。
「翩翩,賜你一杯酒。」君無言視線越過胡翩翩直瞧著明顯不悅的林楚楚,他喜歡她的反應,這表示她對他不似外表般的不在乎。
「多謝島主。」胡翩翩欣喜的舉杯並豪爽的一仰而盡,待婢女斟滿酒懷後,她又立刻舉懷邀道︰「翩翩敬島主一杯。」
「哈哈哈,好!」君無言爽快干杯。
「翩翩也敬楚楚一杯,今後我們便是好姐妹,翩翩很開心能跟姐姐一同服侍島主。」胡翩翩挺直胸,其高傲一下子就把林楚楚給比了下去。
胡翩翩膚色呈現健康的小麥色,完美的身材比例是所有女子心所向往的。
「呃?」林楚楚沒料到她會有此一舉,一時之間呆愣住了。
「姐姐——」
君無言也希望楚楚在宮內有手帕之交,遂開口笑道︰「楚楚,你可別辜負了翩翩的一番好意,喝吧!」
林楚楚眼底冒火,強裝鎮定,「干杯!」是賭氣,林楚楚一仰而盡,卻被酒給嗆到,「咳……咳……」
見狀,君無言面露焦急,「楚楚,你沒事吧?」
「呵,瞧,姐姐喝得太急了。」胡翩翩趕在君無言之前,故作好意的輕拍林楚楚的背。「這樣好些了嗎?」
林楚楚頷首,不語。
如果落寞的林楚楚使得君無言的心微微發疼,在這麼熱鬧的宴會里只有她顯得格格不入,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君無言若所思,眼里只有林楚楚,這令胡翩翩自覺受了冷落,胡翩翩不許君無言忽視她的存在,她對座下的爹爹使了個眼色。
「楚——」
君無言欲言,卻被胡佑天打斷,「微臣再敬島主一杯。」
「好。」君無言舉杯一干而盡。
「呵呵呵,讓臣妾伺候島主吧。」胡翩翩舉箸夾了一塊牛肉喂入君無言的口中,不讓他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林楚楚。
「來,我敬大家一杯。」
「臣等敬島主。」
「敬島主……」
在宴會進行到一半之時,亂紅盡職的先將林楚楚接回重新整裝,因為總管已吩咐過她,島主今夜將在水晶閣樓讓林楚楚侍寢。
???
林楚楚怔愣的被亂紅帶回水晶樓閣,二話不說,亂紅又在她身上忙了起來,先是拉她到澡堂再度沐浴,然後又在她身上涂抹香料,淡淡的茉莉花香布滿她全身,她覺得香料的味道好聞,便好奇的問亂紅。亂紅笑答香料是由多種植物及花粉制成,島主絕對抗拒不了這香味,它具有催情的作用。
聞言,林楚楚的雙頰沒來由的燥熱起來,害羞的閉嘴不敢再多問。
「好了。」亂紅又是一臉痴迷的看著林楚楚。
一塊布料經由亂紅的巧手在林楚楚的身上纏繞後,凹凸有致的身子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穿著這身絲織衣裳方便,而褪下它更方便,僅須將她肩上的活結輕輕拉扯,整塊絲織布衣便會瞬間滑落。
「這衣裳怎麼又是這般的暴露呢?」林楚楚皺眉,見識過胡翩翩比她更大膽的穿著後,她這身衣裳似乎不算什麼。
亂紅理所當然的微笑道︰「呵,這是為島主今夜要寵幸小姐所準備的衣裳,奴婢敢說島主要看了小姐的裝扮,定跟奴婢一樣看得痴傻了。」
「瘋言瘋語!」林楚楚沒好氣地斥責,臉又更為羞紅。
「是,奴婢知錯。」亂紅笑言,知道林楚楚並非真的責罵她,而後記起時候不早而驚呼︰「啊都這時候了,奴婢先告退。」
見亂紅沒頭沒腦急急就要退出,林楚楚疑惑地問道︰「亂紅,你不陪我,要去哪里?」她已經習慣亂紅的陪伴。
「小姐,奴婢不能留下來的。」
「為什麼?」她不就是服侍自己的嗎?林楚楚一頭霧水。
亂紅笑得曖昧,「呵,小姐有所不知,一會兒島主就要回來寵幸小姐了,奴婢當然得先退下才是。」
似遭到當頭棒喝,林楚楚瞠目且啞口無言,「呃……」腦中一片空白,渾身卻似滾燙的開水,不斷冒著熱氣。
看來該來的還是躲不過。
「奴婢告退。」
亂紅退下後,林楚楚的一顆心更加忐忑不安,這一刻的來臨使得她亂了方寸,起了逃避之心。「要逃,但,往哪兒逃呢?」
林楚楚緊張得自言自語起來,翩然的來到門口,卻見門外有四名婢女守著,逃出這間臥房的念頭被迫中斷,只得另覓出路。
逃不出這兒,那麼只有躲了,哪兒可以躲呢?床底下!
「對、對、對!」
林楚楚匆促的來到大床邊,躲入床底下,她才不管這麼做的行為可不可笑,躲在床底下是她目前所能想到最好的方法。
不知躲了多久,林楚楚听到腳步聲,忍不住好奇的掀開床罩的一角,想查看君無言的動靜。
豈料來者穿著繡鞋,可知是名女子並非君無言。
林楚楚以為亂紅又折回來,所以輕聲嘆氣,「唉!」怕找不著她,亂紅會心慌而去稟報君無言惹來滿城風雨,所以躲在床底下的計劃宣告失敗。
林楚楚認命了,當她正欲自床底下爬出之際,角度的關系使她看清進來的女子並未亂紅,而是她從未見過的女子,其舉止怪異。
她是誰?
想看看她要干嘛,林楚楚小心的又躲了回去,邊看那名陌生女子的舉動。
女子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後來到圓桌旁,打開壺蓋的手背上有個明顯的胎記,她自袖中取出東西倒入茶壺後,迅速謹慎的將壺蓋還原,然後行色匆匆的走了。
她在茶里放了什麼?
林楚楚無法理解那女子的行徑,決定出來一探究竟。就在此時,君無言的怒喝聲自屋外響起,林楚楚心驚,駭得微愣住。
「大膽!誰教你們在此睡覺的?」
「啊!」四名婢女驚醒,驚慌的跪地求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一陣清香隨風撲鼻而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就睡著了?
「下去!」
君無言的心情好,所以破例不殺她們。
她們簡直感激涕零的直叩首,「多謝島主不殺之恩。」
「啊?君無言回房了!」
林楚楚心慌地回神,想將爬出一半的身子往床底下退去,但還是遲了。
君無言甫一進入便瞧見了林楚楚荒謬的行徑,不禁傻愣住。
林楚楚也沒想到會被他瞧見這不雅的舉止,與他四目交接,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應?同他一般傻愣對視。
「呃,」君無言首先回神,狐疑地問道︰「你喜歡玩捉迷藏的游戲?」否則很難解釋她的舉止。
「呵呵呵……」林楚楚尷尬的傻笑,順著他的意思說道︰「是、是呀,好久沒玩了,這股興致一來,就很想玩……」
呼,還好他幫她解釋了這一切尷尬。
「是嗎?」听起來沒什麼不合常理卻又古怪?姑且不論她是何心態,君無言覺得林楚楚這樣的舉動還真是可愛。
林楚楚認命的自床底下爬出,尷尬的低垂螓首,暫時忘了方才那女子在茶里下藥的事,也忘了自己為何要躲他。
「楚楚——」
不知何時,他已來到她的身前,溫熱的氣息、熱切的眼神迫使林楚楚整個人緊張了起來,全身僵硬。
「呃……亂紅這丫鬟真是的,說是要扮鬼來捉我的,怎麼我躲了這麼久都不見她人呢?真是怪了!」為了避開他灼熱的逼視,林楚楚煞有其事的東張西望起來,而心思卻已被他的熱情所困住。
君無言嘴角含笑,捧住她的臉蛋來回細看著,「答應我,永遠在我身邊,永遠只在我身邊……」
「我……」
林楚楚幾乎無力抗拒他的魅惑,無措的美眸不自覺地受到他的牽動,他的模樣絕對有使人發狂的本領。
「讓我愛你。」他的唇幾乎貼上她的,摟住她縴腰的雙掌因過于黏貼而發燙著,雙瞳因高張的而變得幽黑。
「我……不……」
林楚楚微弱的抵抗淹沒在君無言熾熱的狂吻之中,似命定兩人早該相遇般,交纏的雙唇如火燎原,難舍難分。
幾近瘋狂的一吻完畢,君無言的唇仍不願離開她須臾,眸中有的只是赤果的狂情。
「我要你!」君無言暗啞的嗓音極柔的回旋在林楚楚幾近停擺的腦海。
「不行!」她捉住一絲理智試圖抵抗。
無視于她的抗拒,他欺身汲取她身上的清香,意亂情迷的低喃︰「你好香……」他的吻點點落灑在她潔白的頸項。
林楚楚無力的推了推君無言的身子,幾近哀求地拒絕,「不,求你……不要……」她的理智在掙扎,身體已然臣服。
君無言改而吻上她的額頭,聲如鬼魅的誘惑道︰「你好美,我要……」他燥熱的氣息意圖拂亂她整個大腦的運作。
「不行——」她的抵抗益發柔弱。
君無言雙掌更加收攏,她的身子旋即貼合上他的。「我要!你抗拒不了我的。」沒有絲毫空隙的,他火熱的唇吻上了她艷紅的雙唇。
不經人事的林楚楚哪堪君無言此番的撩撥?她全身輕顫連連,雙腿發軟到簡直快站不住,整個身子不自覺的偎向他。
「不……」她幾不可聞的抵抗沒有任何說服力。
他是篤定的,「要!」
君無言再也抵擋不住她的純真,全身的血液奔騰,滿腦子都是愛她的渴望表現,輕一拉扯她肩上的活結,絲綢自她身子滑落。
君無言不掩其眼里赤果的,對她的身子痴迷到幾近瘋狂、發熱。欲火難耐之際,他快速的抱起她大步走向床鋪。
滿室春光乍現,此時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