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蘇焉煙臉色慘白,雙腿發軟的跌坐于地。
她機警的把四周瞧上一回,腳所踩、眼所及皆為草所築成,怪異的是,她倒沒見過這種圓形的大草屋。
「這是哪里?你做什麼強押我到此地?」她言辭犀利,害怕的往後挪移到圓形門邊。
如果那唯一的圓形出口稱之為門的話。
「這里是在下敝人我修行之處,歡迎光臨寒舍啊,哈哈哈……」到了它的鳥窩,烏鴉精反倒不急著與她燕好,自以為幽默的笑道︰「不好意思啊,借用了你們人類的話語,你該不會介意吧?哈哈哈……」
「去死吧!你這只禽獸!」她忍無可忍,高傲的怒吼出心中的不悅,全沒階下囚該有的隱忍。「少在我面前自討沒趣!」
「臭女人!」烏鴉精身體動都沒動,僅心念一轉,已乍現她的面前,陰狠的在她柔細雪白的雙頰甩上兩巴掌。「別把我當成你家所養的狗般來辱罵。」
「別抬高自已的身價!」火辣灼燙的雙頰更引發蘇焉煙的倨傲,不願就此臣服的咬牙嗤笑道︰「你尚不如我家的狗!」
她不怕死,就怕它玷污了她。
「是嗎?那麼試試與連蘇姑娘的家犬都不如的我燕好,這滋味兒肯定教你生不如死吧?哈哈哈……」烏鴉精邪婬的欺身上前。
見苗頭不對,蘇焉煙既驚且急的站起身,倉皇的自圓形門沖出——「哎呀——」
她雙腳踩空,身子直直墜落,體內的五髒似全移了位般,擠著要自她的口中溢出。
「焉煙!」千鈞一發之際,武獨溫抱起蘇焉煙騰空墜落的身子,解救她免于摔得粉身碎骨。
在他的懷里,蘇焉煙心神方定,一瞧墜落之處方恍然大悟,高聳入雲天的大樹上懸掛著一個大鳥巢,原來她是被烏鴉精給捉到它的鳥巢里去了。
遲早要對上的,烏鴉精腳力落定旋即問道︰「你是誰?」它原要給蘇焉煙一點教訓,孰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了它的好事。
「我是誰?」武獨溫被它的問題給問得愣住了。
對呀,他到底是誰?為什麼他的腦中一點記憶也沒有呢?
瞧他愕愣的模樣,想必是她對他所施的咒術已生效,蘇焉煙欣喜萬分,改而嬌柔似水的依偎造他的胸膛,嗔道︰「夫君,這只不長眼的禽獸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意圖非禮妾身,殺了它替妾身討回公道!」
誆騙他無非是因為愛。
「夫君?」武獨溫溫和的目光狐疑的瞧上嬌艷的她,心中漾起甜蜜,漣漪似地一圈一圈的擴散,佔滿胸臆。
他愛她是確定的,只是……他們何時相識的?他們何時成親的呢?怎麼這些事他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就烏鴉精所知,他們可不是這等關系,呵,真沒料到為了得到愛,蘇焉煙竟使出比它更為卑劣的手段吶!
至少它是明搶,而她則是暗施咒術。
「你這不要臉的賤女人!憑你也配與仙人結為夫妻?」烏鴉精冷冷的嘲諷,轉而對武獨溫警告道︰「你別被她的假面具所騙,絕對不要相信她的鬼話,上她的當。」
「仙人?哈,我夫君要是仙人,那我肯定是位仙子了!你這只烏鴉見到本仙子還不連連下跪?」蘇焉煙反唇相譏,仙人一定是烏鴉精為了貶低她所想出的詞句,獨溫是法術厲害了點兒,但怎麼可能是仙人呢?「夫君,這只烏鴉精是因為覬覦妾身的美色方惡意中傷妾身,請夫君別相信妖精所言,別為妖精所感。」
「妖孽!不許你口出穢言。」武獨溫威凜的低喝,保護她的心昭然若揭。「若不速速離去,休怪我將你打回原形。」
忘了過往,他的天性沒變。就如同失憶之人忘記過去,卻知道肚皮餓了得用膳,仙術亦然。
要它就這麼離開,它的顏面何存?它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只是眼前的局勢于它不利……
「焉煙?!」李承恩的到來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烏鴉精正好乘機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之大吉。
李承恩率隊尋找蘇焉煙,很湊巧的路經此處,驚見此狀,甚感訝異,驅前問道︰「武兄也在?太好了,能見到你們安然無恙,那真是太好了!」
李承恩僅是做做樣子出來找人,好博得蘇雨良的好感,孰料竟教他瞎貓踫到死耗子的給真找著了?
嘖,簡直不敢相信自那麼高的懸崖跳下,他們竟然毫發未傷。
「你……你……你是誰呀?」驚見李承恩,蘇焉煙臉色頓時變為慘白,佯裝不熟識的躲入武獨溫的懷里。
心里不悅的直嘟嚷︰當真是冤家路窄了!
「敢問這位兄台如何稱呼?」眼前的男子跟他很熟絡嗎?怎麼他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不會吧?難道你們都摔壞腦子了嗎?」李承恩臉上雖帶笑意,目光卻犀利得很,想從他們的神情中找尋蛛絲馬跡。武獨溫一臉真誠不似說假,而焉煙……不敢正視他,顯然心里有鬼!「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武兄該懂吧?請武兄放開我的未婚妻。」
李承恩半真半假的試探。怎麼說,她尚是他掛名的未婚妻,他們公然親密擁抱不是教他難堪嗎?
武獨溫微慍,捍衛架勢十足,「我敬兄台也請兄台言辭放尊重一點,她是我的妻子,豈是兄台的未婚妻呢?我想兄台是認錯人了!」
娘子太美也挺麻煩的,老遇到登徒子。
嗚……感動啊!蘇焉煙沉醉于受呵護的甜蜜之中,雙臂摟抱他更緊,深怕眼前僅是美夢幻影。
「不!我確信焉煙是我的未婚妻——」
回神,蘇焉煙急急的打斷李承恩的話,撒嬌的搖晃武獨溫的手臂,嬌嗔道︰「夫君咱們走,妾身不想再听他胡言亂語。」
與她柔情似水的雙眸交會,武獨溫臉部線條瞬間轉為柔和,朗笑的點頭,「好,一切都听娘子的。」
他的日光眷戀的停留,再也移不開她粲笑的容顏半分,手一揮,他們的身影立即消失在李承恩面前。
「這……怎麼可能?」他們竟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見?李承恩不信的眨了眨眼,但事實還是事實。「在他們雙雙墜崖之時,必定發生了什麼事!」
一切都變了!
武獨溫似乎不認得他,蘇焉煙亟欲從他眼前逃開,更令人疑惑的是武獨溫與蘇焉煙竟以夫妻相稱?
因著層層的好奇,挑起李承恩勢必再找到他們揭開真相的決心。
◎◎◎
乍然現身客棧,蘇焉煙雖然驚訝,倒也不疑有他,立刻笑盈盈的拉著武獨溫落坐,並體貼入微的替他斟了杯茶水,親自喂他喝上一口之後,再把杯子放到桌上。
全然是一副賢慧的模樣。
「溫。」如此匿稱,蘇焉煙羞紅丁臉,喜悅、甜蜜在心頭。
比起蘇焉煙,武獨溫倒似早已听習慣她的匿稱一般,極自然的回應,「嗯?」
融化了,光他溫柔的回應就足以教她心頭狂跳啊!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蘇焉煙微笑的走到他的面前,與他相對,並在他柔情的凝視中,藕臂大膽的環過他的肩頭,挑情的勾住,並風情萬千的微噘起小嘴兒,喃聲請求道︰「溫,經過今日的風波,妾身深深感嘆江湖是非多,妾身想……妾身想……」只要是正常的男子,絕對會被她柔媚的嗓音給迷去了心魂,並傾其所有。
她欲言又止的嬌俏模樣惹笑武獨溫,無比愛憐的在她的朱唇上輕輕一吻,笑望她如含羞草般的嬌怯。
蜻蜓點水的輕吻震撼了她,他的氣息撩起她前所未有的迷情,在他溫熱的唇瓣輕柔貼上她的一剎那,似一股電流傳遍她的四肢百骸,教她腦袋一片空白,僅能呆傻的瞠目以對。
好……好奇妙的感覺。
她的心狂跳不停,全身為那個吻而輕顫起舞。
「怎麼了?夫君吻娘子竟教娘子如此的吃驚啊?哈哈哈……」武獨溫取笑她的羞澀,寵溺的輕捏一下她的粉頰。「告訴夫君,煙兒都想些什麼?嗯?」
「呃……嗯……」蘇焉煙口干舌燥的吞了吞口水,雙頰發燙,柔媚又羞怯的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喃聲道︰「妾身想……想與夫君隱居山林,以遠離江湖是非,可好?」
她只想霸佔住他,與他廝守生生世世。
「煙兒,你知道我涉足江湖的原因嗎?怎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的腦海里……只記得深愛著煙兒。」武獨溫因努力想憶起過往而眉頭緊蹙,「為什麼會這樣呢?煙兒,你可以告欣夫君嗎?」
此刻的他除了她之外,一切都陌生得今他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沒有過去,如何接續未來呢?
他好疑惑。
他的痛苦絕非蘇焉煙所樂見,亦非她在落筆寫下要他忘卻過往之時所能預知的。但為了愛,她真的不後悔當初所下的決定。
道她自私,她一點也不會去否認這項指控。
蘇焉煙輕柔的撫去他糾結的眉頭,心疼的將他抱在懷里。「溫,你真的要知道你的過往,以及你為何失憶嗎?」她只知道他雲游四海,師出何門?家籍何在?一概不知。
看來她得替他騙個身世才成。
「嗯。」他點頭,眷戀她溫暖的懷抱不願離開。
「即使知道過往是如何的教你傷痛……你仍然想知道嗎?」她柔柔的問,語音透著淡淡的愁緒。
為他所經的身世必要無後顧之憂。
武獨溫確定的點頭,「告訴我,把我的全部都告訴我。」他夠堅強,堅強得可以不被任何事給擊垮。
「好,那麼妾身就告訴你。」蘇焉煙的腦袋轉啊轉的,開始騙起謊言來。「夫君與妾身乃同門師兄妹。在夫君八歲那年,妾身的爹爹于街道上撿回行乞的夫君並收夫君為徒。爹爹一生慈悲為懷,除了夫君之外尚收了多位徒弟,師門和樂融融。隨著年歲增長,妾身與夫君萌生情意,爹爹樂見其成有意讓夫君與妾身結為連理,然二師兄卻因愛成恨,就在師門歡天喜地的為夫君與妾身辦喜事之際,二師兄勾結敵派大舉來消滅我師門,結果……結果……」
說到傷心處,蘇焉煙悲痛得淚如雨下,無法成言的哽咽起來。
在她懷里的武獨溫一震,猛然抬首,神情激動的逼問道︰「怎麼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師父人呢?」
不疑有他,他完全相信她所編的謊言。
「爹爹與其他同門師兄弟皆成為二師兄以及他派的劍下亡魂……嗚……」蘇焉煙配合劇情哭得好不淒慘。
「天啊!」武獨溫萬分憐惜的摟抱住蘇焉煙,心疼她所背負的傷痛,也為師門不幸而悲憤,「焉煙……」
「失去了爹爹,失去了同門師兄弟,我現在就只有夫君了,若再失去夫君……妾身也不想活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啊,夫君……」
她激動的抱緊他,哭成了淚人兒。
「別哭,乖,別哭……」他柔情的撫順她的發安慰著,眼中綻放出冷冽的光芒,「我定要親手殺了那個忘恩負義的叛徒,以報滿門血仇!」
他發誓,他一定會取下那冷血混蛋的首級以慰師父在天之靈!
聞言,蘇焉煙慌張的自他的胸膛抬起小臉,「仇……仇已經報了。」
「仇報了?」武獨溫驚疑的問,「誰?是誰出面替我們報此不共戴天之仇?」
「是夫君。」在他投來的疑惑目光下,蘇焉煙解釋道︰「那日,爹爹逼迫妾身與夫君先行逃走,待我倆回師門之時為時已晚,夫君抱著爹爹的尸體自責不已,之後便憤然的只身前往敵派大開殺戒,就在夫君手刃敵派掌門人之後,出現夫君與二師兄同門相殘的局面,夫君與二師兄大打出手三天三夜,夫君終于打勝二師兄,並手刃二師兄報了師門之仇。夫君也因為此戰頭部遭到重擊而失憶……這就是夫君所要知道的全部。」
蘇焉煙抹去淚水,試著扯出一抹堅強的笑容。
「妾身原想就這樣-著夫君,寧願夫君永遠都不要記起這段傷痛——」
「啊,焉煙……」他忘情且激動的緊抱住她。怎麼能夠?他怎麼能夠讓焉煙這般柔弱的女子獨自去承受如此重的傷痛呢?他好沒用!「隱居山林吧,我們一起隱居山林吧!為夫的一定替師父好好照顧煙兒。」
他欠她好多、好多。
在他的胸膛里,她微笑的頷首,「嗯。」
謊言的目的就為掩飾過錯或為得到某樣珍貴的東西,不諱言的,她因此得到了她想要的愛情。
◎◎◎
北靈潭北靈山積雪融化之水順流而下形成白瀑,白瀑直泄而下聚水成潭,名為北靈潭。
白瀑之水湍流不息,是北靈潭水量豐沛鮮魚不絕之主因,湍飛直墜的白瀑似從天而降的雨,點點灑落武獨溫以及蘇焉煙的臉龐。
尋覓數十日,蘇焉煙對此地的風光相當滿意,打算與武獨溫在此共築愛桌,長相廝守。
「夫君喜歡這兒嗎?」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他們緊緊交握的手掌,喜悅的笑容自她唇角漾開來。
武獨溫自她欣喜的眸中猜得她的心思,遂朗笑的迎合道︰「喜歡,以此地做為我們隱居之所,煙兒同意嗎?」
他也喜歡這里。
「嗯,嗯,只要有你在的地方,無論到哪兒都好。」她愛嬌的偎向他,眸光接收到他愛戀的目光,旋即漾起甜笑回應。
武獨溫環在她頸項的鐵臂突然一縮,害她腳下一滑,差點兒跌入潭水之中。她心一驚,眼帶怨嗔的噘起小嘴就要抗議,他立刻謝罪似的在她額際獻上一記香吻,笑道︰「若不想夜宿山林,咱們就得開始動手共築愛巢-!」
共築愛巢?他方才道共築愛巢?!「呵呵呵……」好開心,蘇焉煙粲笑如花,配合度相當高的應道︰「是,夫君。」
道是共築愛巢,其實眼前這間位于潭畔的木屋是武獨溫以仙術幻化而成的,所以共築愛巢並不如想像中的艱辛。
正因為輕而易舉,他們才有閑情逸致在木屋的甲板上釣魚玩水。
靜待魚兒上勾之際,武獨溫開口問道︰「煙兒,你能多告訴我一些有關于我們師門之事嗎?」
已經好幾日了,他一直很仔細的回想她對他所言,縱使他絞盡腦汁去想,除了惹得頭疼之外什麼也記不得。
無法記起過往,也就無法分擔她心中的悲慟,這教他的心情很頹喪。
未料到他會有此一問,蘇焉煙踢著沁涼潭水的腳丫子乍然停止,對上他渴求的目光,僅淡淡的笑道︰「溫,隱居山林就是為了忘卻紅塵俗事,把所有的悲傷、痛苦全拋擲,此刻我不想徒惹神傷。」
「但,我——」
她神色轉冷,不悅的打斷他的話,「若夫君執意要妾身往事重提,那麼……那麼我們干脆就重出江湖算了,夫君何必答應妾身要隱居山林呢?」
「為夫的並非那個意思,為夫僅是——」
「僅是什麼?僅是對江湖事仍念念不忘是嗎?夫君失憶而忘了爹爹是如何慘死,可我沒忘啊,我連想忘都忘不了啊!我不要再失去你,再也不想經歷一回與摯愛之人生離死別的痛苦,再也不要……嗚……」
玩興盡失,蘇焉煙掩面而哭的奔入寢房之內,武獨溫急急追上。
惹得煙兒傷心,並非武獨溫所願,他頻敲房門,焦急的喊道︰「是為夫的不好,為夫的不該問起過往害煙兒傷心,煙兒,你開門好嗎?」
「嗚……你重回你的江湖別理我!」蘇焉煙人已安坐在椅凳之上,哭聲當然是刻意裝出來的,要讓武獨溫為方才所言自覺愧疚。
她這生氣的高招是為了斷絕他再問起過往的念頭。否則言多必失,她很難保證自已哪日會不會被自己所騙出的謊言給害慘。
「煙兒,你誤會為夫的意思,為夫並不想重回江湖。」武獨溫急急的辯解,急出了一身冷汗。
很好,他中了她的計了!但這還不夠,她得再下猛藥。
蘇焉煙哭得更為大聲,「既然不想……重回江湖……又…………又為什麼要問……過往塵事呢?嗚……」
嘿嘿,接下來只差這臨門一腳。
她哭得他的心都揪成一團,只想快快抱她入懷加以安慰,「好好好,為夫的此後不問就是了,求你開開門吧!」真快把他給急死了。
「嗚……真的……不再問?」蘇焉煙腳步輕盈的來到門邊,為求听得更清楚,還夸張的將耳朵貼附在門板之上。
他保證,「真的。」只要她開門,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一欣喜,蘇焉煙忘情的就要打開房門,後來驚覺到自已臉上根本沒有哭過的淚痕,又趕忙回到桌案前,倒出茶水以指沾附在臉上,畫出兩道水痕以充當淚水,再悄然的跑回門邊。
在心里數著一、二、三,房門乍開,她仍抽抽噎噎的哭個不休,旋即被他有力的雙臂給擁入懷中。
「煙兒……」
「夫君……夫君真的沒騙妾身?」她哽咽道。得問清楚一點兒才行。
武獨溫萬分疼惜的捧起她的臉蛋,似呵護珍寶般的一一吻去她臉上未干的淚痕,歉然答道︰「都是為夫的不好,煙兒原諒夫君吧,嗯?」
「你壞,老惹妾身哭。」十她嘟起小嘴,嬌嗔的輕垂他厚實的胸膛。「只要夫君日後別再提起傷心事,那麼妾身就原諒夫君。」
武獨溫迷失在她柔媚的雙瞳里,只瞧見她的眼里有著滿滿的他。他深情的抱住她,並在她耳邊輕喃︰「好,為夫的保證絕不再提。」
「嗯。」
在他滿是愧意的激情擁抱中,蘇焉煙的嘴角綻放出一抹勝利且得意的笑。
當然,站在幸福頂端的她絕對不會想到,日後她將為一成串的謊言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