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見面都是刻意的遇上,無論主導這一場場的見面是藍夜還是歐陽詢羽,可是他們就是這樣和對方說了幾句話之後,又走了,重復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場景。
「到底掉哪里去了?」一起來,我就找不著了那條手鏈。在房間里,我一邊一邊地找,地板上,角落里,床底下,櫃子里……不顧衣服是否會弄髒,也不管這樣找有沒有意義,可是還是找了不下三遍。還是無功而返,呆坐在床上。
「找什麼呢?瞧你弄得。」姚姨一進房間,就看到一身狼狽的藍夜坐在床上。
「我的手鏈不見了。我記得一直都放在房間里的?」我焦急地說。
「是不是有個月亮星星的?」姚姨問。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你見過了?」我問。
姚姨房間里一個我沒理由會找的櫃子拿出了那條手鏈,「你看是不是這條?」她笑著說。
「姚姨,真的太謝謝了。」我拿著那條手鏈在嘴邊親了幾下,也不管它髒了沒髒。
「以後東西不要隨便亂丟了,不然下次,可保不準我會撿到。」姚姨無奈地搖頭出去了,她還得去做早餐呢。說也奇怪,是什麼樣的手鏈值得她那麼珍視,難道是葉晨那孩子送的吧!
「晨,看來你和藍兒的感情很好,那姚姨就不用放心了,你送的那條手鏈,剛剛我看她緊張的!」坐在餐桌邊上,姚姨笑笑。
手鏈?他送的?看來她還是不願意丟掉和歐陽的過去。葉晨在姚惠面前裝出笑容,任誰都不會猜到,他是否認還是肯定。反正他什麼也沒有說。
「不吃早餐嗎?」葉晨吃完早餐後一直都沒有見她下來,于是走進藍夜的房間。看到她坐在床上,手里正拿著一條手鏈在發呆,自從藍夜上海念書回去後,變了很多,她開始喜歡一些鮮艷的顏色,也會偶爾一個人發呆傻笑,當時他不知道是為何,現在,他知道了!
走上去,拉起床上的人,就往外面走。
「晨,這是要去哪里?我還沒換衣服!」我看著他急匆匆地拉起我就往外走,又看看自己,睡衣還沒換。
「吃早餐!」葉晨就丟了三個字給我。她可以看著一條手鏈發呆到連吃的早餐的時間都可以忘記,為什麼不願意都掉那一把過往!她已經答應了和他訂婚了,所以他還在說服自己,給她時間,她會慢慢接受自己的,會為他打開心門,所以他一直不想逼她,就連該屬于他和她兩個人的蜜月旅行他都沒有強迫她。可是這又算什麼呢!她的心是悄悄打開了,卻為了另一個男人!
我就任由他拽著,坐到了樓下靠窗的餐桌邊,看著白色桌面上的早餐︰一杯牛女乃,裝在透明的玻璃杯里,一個荷包蛋,平攤在稍微有點弧度的碟子上,前面還有幾片面包片。
「怎麼,不餓嗎?」葉晨看了看不出聲的藍夜,冷冷地說道,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下子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了,自從她的出現,很多有關她的事總是能左右他的情緒。
看著他微微地發怒,不知道為了什麼,我老老實實地用刀叉掰開了整只的荷包蛋,叉起一小片放到嘴里,過了一會,拿起旁邊的牛女乃喝了兩口,最後拿起一片面包片,在手里慢慢撕下,放進嘴里嚼。他一直在看著我吃,我知道的,「晨,你今天怎麼了?」
「我們結婚吧。」他冷不防地說出了這樣一句。
「咳咳咳……」我當時就差點沒咽到。
「你沒事吧!」看來,他嚇到她了。還是自己太過著急了,三年之約還沒到,他可以慢慢來。
「沒事。」看著他的關心,卻沒有走過來。「為什麼?我們才剛剛訂婚,而且,我們都還很年輕。」二十幾歲的年齡,在大都會里是最活躍的年紀,更何況像葉晨那樣的男人,是多少女人追逐的對象!他為什麼會突然想要結婚了呢?
「我只是說說而已,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了。」他笑了笑,希望她以為自己在開玩笑。愛情和工作一樣,都需要小心經營才是,所以不能急于一時。
我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的,可是是什麼讓他加緊了步驟?難道是他已經知道了我和詢之間的過去?「晨,你知道歐陽詢羽吧。」我說,還邊看他的表情,「就是那個歐陽企業歐陽詢羽,他是我在查里斯的同學,听說我們公司和他們公司最近有好幾個合作的項目,我可要參加嗎?」也許只有這樣,我才可以知道他們的動向,也可以及時幫到歐陽詢羽。起碼,讓他們的合作順利進行。
「嗯。」他知道,她只想旁敲側擊從他那里得到些信息。「那,明天簽約儀式你和我一起出席。」他到時可以隨時觀察她。
「好。」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第一步,當然是有些得意忘形的了。
「葉總,你好。」歐陽詢羽來到公司見葉晨。
「你好,請坐。」葉晨微笑著應付著歐陽詢羽,而我,則站在葉晨的旁邊,就好像,好像他的小秘。
沒有想到,他的媽媽竟然讓他經手這次和晨夜集團的合作,可是卻沒想到,還是再這樣的場合于她見面了!
看著他們見面時尷尬的表情,葉晨知道,這次他的決定是對了,起碼,可以就近看著她,也許只有這樣,才可以把她牢牢地劃到他的範圍里,他也可以隨時監視她。
歐陽詢羽就坐在我們前面,看著他和葉晨認真地談合作的細節時,藍夜當真被那樣認真的他吸引了,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幼稚得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了,現在的他,才真正像一個有魄力的管理者,面對對手時的冷靜已經超出了藍夜對他的了解。此時,一個笑容展現在藍夜臉上,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笑容,可是葉晨卻時刻在注意她,所以,他捕捉到了那一個鏡頭,她看著歐陽詢羽的那一瞬間的微笑。
「好了,那這次的合作就這麼決定了。」葉晨故意把聲音提高了三度,想要把那個失神的藍夜帶回來。
「葉總,希望我們這次合作愉快。」歐陽詢羽也笑了。
「夜,你送歐陽公子出去。」葉晨對藍夜說。
「歐陽經理,請。」我從里面走出來,做了個請的伸手姿勢。在這里,我們是那樣陌生的,就是合作伙伴的關系而已,所以,在公司里,我什麼也不能和他多說,因為我要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藍總裁,葉晨的未婚妻!
歐陽詢羽看了看我,也沒有多說,走出了辦公室,我緊跟其後,一直送到了電梯,看著他消失在電梯的一開一合之後。
「他就是送那條手鏈的人。」葉晨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說出了這句話。
意外于,他都知道,驚奇地看著他,點頭。他知道了,卻一直沒有問我,「為什麼一直沒有問我?」我平淡地問他。
「過去了的事,我不想多問,只是,我想你清楚,現在你是葉晨的未婚妻。」他上前抱住了我,像是在告訴我,不要企圖背叛他。我知道,他在向我宣布他的所有物。
「我知道。」模了一下手上的戒指,那個既成的事實。然後轉身,攬住他的腰。也許這是幾年來,我們第一次有那麼親密的舉動了!面對著面,我們還笑了,不管那樣的笑是不是真的,但是卻在恰當的時間里上演。
「哥,今天的簽約還順利嗎?」歐陽顏青一進歐陽詢羽的辦公室,就很自覺地坐到了位子上。
「你說呢?」不順利他還能輕松地坐在這里喝咖啡嗎!真是的。
「看來媽倒是很有先見之明,讓你去。」歐陽顏青月兌口而出。利用哥和藍夜的關系這只是她的猜測。
「你的意思是,媽別有用心。」他就知道,媽明明知道他和藍夜的過去,怎麼還會讓他去和葉晨談合作的事項,原來只是看準了藍夜會在,她的心思到底是什麼,難道不知道,他倆見了面,會有多麼尷尬嗎!
「哥,如果藍夜學姐現在沒有訂婚,你們還會走到一起嗎?」她多希望有那麼一個可能,偶像劇里不是都演過,訂婚其實也可以不算數的嗎,或者說甚至結婚都可以離婚,然後相愛的人走到一起,不知道他的哥哥和藍夜學姐會不會?
「傻丫頭,你說什麼呢!」現在哪里來的如果,事實不是已經擺在他眼前里嗎,何必自欺欺人呢!
歐陽顏青看著哥哥的無奈,她在心里嘆息,也許這就是他們這些人人欣羨的千金公子的人生吧,很多的不能自已,連婚姻也是!在愛情上,他們比起那些為柴米油鹽而擔憂但是又可以相濡以沫的人都不如!
你不是我,又怎知我快樂與否;我非你,又怎麼知道你快樂與不快樂。或者說,我們都不是彼此,分不清誰的快樂才是快樂!這里沒有來了換位思考,因為,他們是不同的,永遠體會不到對方的無可奈何。
「既然我和她之間不可能了,那麼,就讓我一直把她藏在那里吧。」他看向外面的藍天,他知道,在那個空間里,只會有他們兩個,會有那麼一個屬于他們心靈相通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