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府帳房
此時,帳房外頭擺了個臨時木桌,木桌後坐著是慕府的大總管,桌前則排了一列冗長卻整齊的隊伍,其中也包括了小晴子。
「膳食堂、何阿秋──」慕府大總管聲量清楚、宏亮地一一唱名。
被點到名的奴僕立刻上前,接過一包紙袋,原來這天是慕府固定發餉的日子。
「書房小廝、小青子──」終于,大總管喊到了小晴子。
「是。」小晴子開心地答道。
一待大總管在簿子上做了記號後,小晴子便高興地自大總管手中接過人生中首次的薪餉。
一抹笑意在她水女敕欲滴的唇瓣泛開,呵……她開心得直想大叫呢!
緊抱著紙袋往自個兒的大通鋪走去,小晴子打算好好地分配薪餉的用途。
一回到大通鋪,找到自個兒的床位,她氣喘吁吁地四下張望,確定沒人後,她掀起木床上的布墊,取出一包沉甸甸的錢袋。
錢袋里頭的銀子可不是來自于慕府,而是之前在市集行竊的「戰利品」。
由于進入慕府做事完全是一件「事出意料」的事,所以「惜財」的她,當然不可能為了「金盆洗手」而放棄最後的「戰利品」!
小楮子小心翼翼地將所有的銀子倒在一塊兒,「一個、二個、三個……」
一數再數,她驚嘆著那銀子的數量後,拿起錢袋再度全數裝了回去。
但她卻沒把錢袋放回原處,而是藏于衣袖中,然後走了出去。
此時,她決定偷溜出府,去做一件自從進了「慕府」之後久未行使的「重要事情」。
她悄悄地從慕府的後院小門偷溜出去,直到相隔一條街後,她認為這樣的距離應該安全無慮了。
正當心情稍微松懈時,條地,背脊起了一股森冷的感覺,有如每次慕昂天瞅著她瞧時的不自在,讓她忍不住回頭一探。
咦?沒人?
是自個兒多疑了吧!不再多想,她繼續朝目的地前進。
就在她轉身後,隱身一旁的身影驀然出現,這人確實是慕昂天。
早在小晴子形跡詭秘地打開後門時,恰好行經後門的慕昂天便瞧見了。
很可疑喔!
難道這小子「偷性」又起,抑或自府內拿取了貴重物品,打算一走了之?
思及此,慕昂天眼眸眯成一條線,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然後,路途又繞了一大段,最後小晴子走進一條晦暗的胡同里。
「小寶……小寶你在哪?」只見她東找西尋地小聲喊著。
突然,一抹同樣瘦小的身影出現在小晴子後頭,拍了拍她的肩頭,「在這兒啦!」
「呼!你想嚇死人啊?」小晴子實在不喜歡有人從後頭拍她,這會嚇得她魂飛魄散的。
「誰教你膽子這麼小!」惡作劇純屬好玩,這就是她們倆之間的相處默契。
「是啊?我就是膽子小。」
拍拍胸口,順順氣後,小晴子從袖口掏出錢袋,「喏,這都給你。這些應該足夠你和其它人過上好一陣子。」
平常她和小寶,都是靠著行竊和乞討來幫忙照顧、接濟比她們幼小的孤兒們。
「那你呢?」小寶一愣,「你最近怎麼消失不見啦?」
「說來話長,下次我有空再告訴你。如果有啥急事就去慕府找我,我現在是那里的長工。」
小晴子三言兩語急切交代著,畢竟她是偷溜出來的,離開太久會引人起疑的。
「啥慕府?是那個聞名天下的慕府嗎?」小寶驚訝地問。
「嗯。不多說了,下次我再找時間向你說個清楚!」小晴子十分心急。
「好吧!」兩人在急忙中道別。
一直隱身暗處的慕昂天將這一切情形全納入眼里,雖然他听不清楚她們說話的內容,不過小晴子的舉止已被他視為「內神通外鬼」的伎倆。
望著她遠去的身影,確定是回慕府的路徑後,他心里有了一種突兀的打算。
接著他也如旋風式地離去,因為他必須早她一步回到慕府……
ΘΘΘΘ
慕昂天一派輕松地坐在書房內等著小晴子的到來。
「咿呀」地一聲,門口傳來開門聲。
「剛才去哪了?」慕昂天突然開口問道,口氣中有明顯的危險氣息。
才剛提著水桶準備打掃的小晴子,一進門就听到這嚇死人的質疑。
「去、去……」她答不出話來。
慕昂天散發的危險氣息將膽怯的她威嚇住了。
「說!去哪了?」雖然知道答案,慕昂天仍要听見她親口說出來。
「我……」
慕昂天站起身,徐緩地向小晴子走近,目光陰鷙地睇著她。
「我什麼我?」高大的身影擋在小晴子面前,將她逼至角落。
他知道了嗎?
害怕偷溜出府的事會被拿來作為趕出府的借口,情急之下,小晴子面色慌張地說︰「去……去茅廁。」
「喔?茅廁?」
意識到慕昂天高大身軀所傳來的壓迫感,近得听得見他沉重的呼吸聲,
小晴子忍不住打了個顫。
「你是在害怕我嗎?」慕昂天幽黑的眼瞳浮上少見的笑意。
呵,這小子顯然不擅長掩飾慌張的糗樣,尤其是雙頰不搭調的酡紅,竟然激起他不該出現的「調戲」念頭。
待兩人的距離近得不能再近,令她感到一股羞怯的燥熱時,她也只能以背部靠著牆面,好努力保持些許的距離。
「說謊是不好的。」慕昂天以拇指輕拭小晴子的唇瓣。
冷不防地,小晴子驚嚇地顫抖起來,分不清是因為他的踫觸,還是他懾人的魅惑……
見狀,慕昂天喪失了「道德」上的理智,他倏地擒住那白女敕的小臉,俯近她,吸吮她水灩的唇瓣,吻得孟浪又狂野。
不會吧?!
她……她現在是扮男兒身耶?驚嚇過度的小晴子腦袋瓜里仍有一絲理智地告訴自個兒。
難道……難道……慕府的當家主子有「斷袖之癖」?
「不……」縴細的身子起了掙扎,她急著逃離他有力的禁錮。
哪知慕昂天摟抱住她的腰身,兩腿間的凸出頂上她的。「怪了!你腿間好象沒有男子該有的……」
厲眸一腿,他敏感地揚眉提出心底的疑問,甚至開始懷疑起懷中的人兒是個「女兒身」!
「什、什麼?」小晴子美目驚慌地瞪大。
他……他怎麼能夠這般貼緊她「那兒」?
真是羞死人了!
一抹羞紅就這麼自小臉紅到耳根子去了,僵起身子,她連忙想推離他龐大的身軀,害怕他會發現自個兒「女兒身」的秘密。
她慌亂的模樣,更加深慕昂天的「非理智」,寬大有力的臂膀將她鎖得更緊、更近,一手抓捏她的翹臀。
呵!抓捏在掌中的觸感,分明與一般女子相同啊!慕昂天的目光透露著一抹「玩味」。
瞧見他目光所顯示的怪異,小晴子不由得身子一顫──
這下糟了……
當下,她也只能緊閉著一雙美目,無奈地等待答案揭露時的震耳欲聾和驚心動魄的怒喝聲。
見狀,慕昂天嘴角揚起笑意,「在害怕啥?」
「別啊……」
「知道說謊是要付出‘代價’的嗎?」他半眯的厲眸緊瞅著她,一團火球突地掀起的燥熱。
話才一說完,他一掌猛然撫上她的胸──
平的?!
掌中所傳來的撫觸是硬而平實的,慕昂天日光一點。「男的?」
據他所知,女人就算以布巾捆綁胸房,再怎麼牢固,在觸感上仍舊比男人的胸膛來得柔軟許多。
厲眸中閃過極凶的怒光,但事實還是如冷水般澆醒了慕昂天的理智,他狠狠地推開小楮子,失望的因子勾起了他的暴躁。
「滾!」慕昂天背對著小晴子不悅地說。
「我……」
「我說滾出去!」慕昂天暴吼一聲。
接收到不分青紅皂白的怒意,小晴子咬著紅唇。「是,小的這就出去。」
萬一他只愛「男人」,不愛「女人」,那麼她寧願說服自個兒不去面對這樣的現實。
甚至還私心地認為,只要他一直認為她是個「男兒身」,就算兩人的身分有如天壤之別,說不一定還能夠增加他與她的靠近。
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就讓心底日漸萌芽的傾慕埋藏起來吧!
一雙美目滿是委屈的淚光,小晴子狼狽地退下。
慕昂天薄唇抿成一線。這樣就放棄了嗎?
不,這可不像是他的作風!
可惜,此次的對象竟是個「男兒身」,天下的女子之多,他又何須為了一時的「玩性」而執迷不悟呢?
近日來的忙碌,讓他一直沒機會上妓院找花娘「紆解」,所以才會使「性向」有所扭曲吧?
或許,該找個「目標」轉移日漸偏差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