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被小李半拉半抱的弄進包廂時,仍舊余怒未消,她瞪圓的眼還問著怒火,沒有酒瓶可丟的手讓她覺得很癢。
她好像只丟中徐色鬼一個酒瓶,根本不夠!
小李怕這個瘋女人會惹火大老板,他可不想受池魚之殃,因此一溜煙的跑了。
巧巧瞪著對面的男人,「怎麼,你也皮癢了?」
「絕對不是。」左清風優閑的窩在沙發里,嘴里叼著煙,閑閑地打量這個看來文弱,脾氣卻極度火爆的小姐。
「我現在心情很糟,不想陪酒,你要嘛就點別的小姐,不然就看我的臭臉。」她徑自坐下,蹺起二郎腿,也學他抱胸打量回去。
「你做得這麼不甘心,就不要為難自己了。」他一眼就看出她不屬于這里,依她的個性也做不來這種行業。
巧巧一臉假笑,「關、你、屁、事!」
左清風淡淡挑眉,「你這種態度沒讓酒客教訓過?」
「誰敢動我?」她也挑眉回應。
「剛才你為什麼要打客人?」他決定不再跟她鬼扯下去,如果她不改變態度就休想在他這里混。
「因為他吃我豆腐,模我大腿。」
他為之失笑,「男人來這里不就是要抱女人的嗎?」
「要模可以,模一下五萬。」她皮笑向不笑的說,心里想著,就算五萬給了,她還是要打。
「我給得起。」左清風上下打量她,對她嘟起的小嘴挺感興趣,「那麼吻你一次值多少?」
「十萬。」她隨口亂扯。
「這麼貴?你的技巧很特別嗎?怎麼個吻法?」他故意這麼問。
巧巧氣得拍桌,「鬼扯什麼,貴是貴在那是我的初吻!」
她的話才說完,左清風已經笑翻了。
「一個在酒店打滾的女人,居然寶貴自己的初吻?那我問你,你的初夜賣多少?」真是有趣極了,他抹著眼角的淚水想著。
她認真垂眸深思,然後抬眼,「一千萬,不過我不會賣給像你這種男人的。」
他連連搖頭,她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沒人笨到會受你的騙。」
她倏地狂吼,拍桌而起,一腳跨在矮桌上,「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
他的視線從她激憤的臉漸漸向下移,然後他歪著頭,笑開了,「喂,走光了,你今天穿粉紅色的。」他捻熄煙,雙眼仍直勾勾的看著她。
巧巧又驚又怒,再看他那張色迷迷的笑臉,氣得抬起腿往他的臉踹去。
左清風拍開她的飛腿,起身抱住她的腰,將她拉過桌子,兩人跌坐在沙發里。
「男人來這里消費,就是喜歡女人的溫柔順從,誰會希望來這里還得受到這樣的待遇!」她不適合干這行,太潑辣了,遲早會給他惹麻煩。
「放心吧!喜歡我的大有人在,你還管不著。」她討厭這個一副流氓樣的男人,頭發又亂又長,襯衫的扣子也不扣,還有他的眼神真令人討厭!
「沒生意你就得滾。」他純粹在商言商,想著待會要回去找莫諶算帳。
她揚首一笑,「你不知道嗎?我求之不得呢!可是走不了。」
「要走還不簡單,我現在就抱你走。」他的雙手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馬上就抓出她的尺寸。嗯,小歸小,整體比例倒不錯。
「抱我?啊——」巧巧終于發現她竟坐在他身上,她尖叫著左右各賞他一個耳光。
「嘖……」左清風抓緊她的雙手,臉頰的痛麻讓他失去一貫的笑容。
他考慮著要回她兩拳,或是……
「怎樣?除了瞪我之外,你還能做什麼?沒種!」巧巧仍不知死活的挑釁。
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憤怒的將她撲倒,粗魯的蹂躪她的唇瓣,舌頭在她嘴里輕蔑的翻攪,雙手握著她小巧的胸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羞辱她。
「嗚……」她在錯愕之後拚命反擊,手腳並用企圖在他身上留下傷痕。
陳姐在外頭守著,愈听愈替巧巧擔心。她知道,左清風一向掛著笑臉,也從不為難女人,但是當他被惹火時,眾人最好回避。
可是她總不能讓里頭鬧出人命吧?于是她趕緊帶著小李硬著頭皮闖進去。
眼前活生生上演的強暴戲碼,見多識廣的陳姐也傻眼了。
「再不阻止,巧巧就算沒被掐死,也要被壓扁。」小李在一旁提醒。
「是啊!老板,住手呀!」
陳姐和小李兩人合作,總算把像猛獸般的左清風拉開。
快被吸光空氣的巧巧這時才得以月兌困。
「巧巧,你沒事吧?」陳姐看著她連滾帶爬的逃開,不禁有點同情她。
「他要殺了我!」她指著左清風控訴。
「要殺你還需要浪費那麼多時間嗎?」他冷笑,「你的吻也值十萬?沒味道,技巧又差,這樣吧,一千塊給你,算是可憐你的。」
「王八蛋!」巧巧氣得從地上爬起來,趁小李還架著他之際,狠狠踢向他胯間,
「給你一點教訓,別輕視女人!」
「啊……」左清風痛苦的低喊,小李嚇得馬上放開他。
他倒在沙發里,臉色發青,與椎心的疼痛對抗。
「巧巧,要活命就快跑。」事實上陳姐也很想開溜。
「喔。」巧巧再笨也知道這樣真的會惹火男人,她點點頭,朝門口奔去。
「這樣就想走了?我還沒玩夠呢!」左清風馬上跳起,伸手擋住她的去路,抓著她的肩頭將她壓在牆上,「你是第一個惹火我的女人!」
「那……又怎樣?」她望著他暴怒的雙眼,真的害怕了。
「算了吧!她還小,不懂事……」陳姐的勸說因為左清風的瞪視而吞了回去。
「不,我懂,所以我知道你是無恥之徒!呃……」巧巧被他掐得不能呼吸,她死瞪著眼前的男人,此刻腦筋才清醒過來——他是老板。
「出了人命你要負責的呀!」陳姐在一旁勸著。
左清風不為所動,直到巧巧臉色發白昏了過去,他才罷手。
「哎呀!你這樣對她一定嚇壞她了。」陳姐扶過巧巧,讓她躺在沙發上。
左清風冷冷的揚聲,「怎麼,把她嚇得不敢來上班嗎?」正合他的意。
「如果她能就好了,問題是她沒有選擇。」陳姐嘆息不已,這兩人水火不容,看來她有罪受了。
「哦?」他一直不懂這個意思。
「這件事別問我,我只負責管理這里。」陳姐猜想高傲的巧巧絕不會喜歡讓別人知道她的私事。
「她若是壞了生意,你就得負責。」左清風平息怒火後,又恢復一臉的冷酷,靠在牆邊來回瞪著其他人。
小李對他收放自如的情緒感到不可思議,難怪他年紀輕輕就可以成為風雲堂分堂堂主。
「放心吧!她潑辣歸潑辣,很多有戀童癖的客人還滿喜歡她呢!」陳姐望著昏迷的巧巧,也真難為她要對付那些怪老頭了。
「是嗎?」他揉揉眉心,剛才一頓扭打也夠她受了。既然因為某種原因不能趕她走,那麼就讓她當只乖乖的小綿羊吧!什麼樣的女人他沒應付過,否則他哪有資格經營十幾家酒店?
只不過是個小女孩,擺平她有什麼困難?
???
左清風叼著煙,帶著微笑走進富豪大酒店,來到陳姐身邊坐下。
「今天好像比較冷清,怎麼,警察來臨檢?」
「不,是我們的鎮店之寶請假,當然就安靜了。」陳姐緩緩啜著酒,斜眼瞟他,「果然是老板,永遠先關心生意。」
每天巧巧都會獅吼幾聲,或許再加上摔幾個杯子,今天少了她,大家都懶洋洋的!不受影響的大概只有那些尋歡客吧。
「她怎麼了?」他有些詫異,沒想到那個活力十足的小丫頭也會請假。
叫她小丫頭是因為他後來才相信她說的話,沒有過初吻的她想當然也是處女。其實光是看她對待男人的方法就可以知道,簡直拙劣得好笑。
「她生病了,听她電話里的聲音,像是感冒。」
「我去看看她吧,給我她的地址。」也不知道是自己對女人天生體貼,或是有其他原因,總之他沒有考慮就說出口。
「你在玩什麼把戲?」陳姐眼神愈加銳利。她同情巧巧的處境,所以對她也就多了份保護。
「嗯?」他故作不解的詢問。
「雖然你是老板,可我比你多活了十幾年,你每天都來,而且非得找巧巧,看樣子又不像對她有興趣……別耍她,她的身世已經夠可憐了,她不需要多個男人逼她走上絕路。」
「這是你的經驗談?」左清風笑著捻熄煙,認真望著她,「地址給我。」
???
巧巧趴在床上努力的和感冒病毒奮斗,可是縈繞不去的門鈐聲更加重她的頭痛,看樣子來人是不肯自動離去,如果她不去阻止,恐怕會不得安寧。
她用盡力氣才睜開眼,連滾帶爬的下了床,然後搖搖晃晃的走去開門。
「誰啊?」她靠在門邊,望著半夜擾人的混蛋,要不是她現在連說話都費力,早拿刀子在這混蛋身上砍一刀了。
「嗯,不會罵人,真的病了。」左清風指著外側的鐵門,要她打開。
「一天沒被我罵你就渾身不舒服啊?」她準備甩上門,回被窩休養。
「你再不開門,我保證我會自己進去,不管找鎖匠來,還是讓手下破門而入,到時你可別怪我。」
「鐵門怎麼破啊?」嘴上雖然這麼說,她還是開門了。
「你真的病了,看醫生了沒?」她病懨懨的模樣讓人看了挺難過的,老愛瞪人的眼楮完全沒了光芒。
「看了,也吃了藥,睡得正熟時卻被你吵醒……」她轉身回房間,想再倒回床上。
記得等有力氣的時候要向他討回這個公道。
左清風扶住她搖搖擺擺的身子,將她護在胸前,「沒想到這麼嚴重,打擾你了。」
「知道就好……你欠的十萬塊還沒給我,都一個月了……」巧巧只覺得他靠起來還滿舒服的。
「什麼?」他不解的追問。
「你拿走我的初吻,十萬塊……」
左清風為之失笑。病成這樣還記著那件事?這丫頭真是想錢想瘋了。
他將她抱進房間安頓好,然後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
看著她疲憊的睡臉,現在他真的不能離開了,不然怎麼也說不過去。
他感覺渾身不對勁,大概是因為沒有听到她的怒吼聲吧!奇怪的是,他以馴服她為己任,現在反倒習慣她的率性,真糟糕。
這樣不行,他左清風從來沒讓女人佔據過心靈;如果他需要傳宗接代,自然會找個女人,但是他不會被女人困住,因為他的心不給別人。
他卻不知道,當他望著巧巧時,眼神里多了份憐愛……
???
「巧巧,咱們大老板是不是要‘把’你啊?」一群舞小姐將巧巧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追問。
她們听說巧巧生病時左清風去看她,而且照顧了她兩天,這可是她們之間的大新聞耶!
「有嗎?」巧巧呆呆的問。
「你到底是真的天真還是太蠢了,連男人對你有企圖都沒發覺?」
「是嗎?」她仍然是一臉無辜。
「哎喲!我們做這一行這麼久,只要男人一個眼神,我們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從前老板也沒天天來我們富豪,是在你來了之後才這樣的。」一名舞小姐羨慕的說。
「喔。」巧巧還是不為所動。
「巧巧,那個傳言是真的吧?」另一名小姐問她。
「哪件事?」她快被這群八卦婆給逼瘋了。
「就是你生病那時候,老板去照顧你那件事啊!」
「是啊,他三更半夜猛按電鈴,吵死人了。」誰知道他又在打什麼主意?巧巧撇著嘴這麼想,不過語氣卻溫柔多了。
「老板真的看上巧巧了,巧巧,老板的家世很好,又有學問,別放過這個好機會啊!」大家七嘴八舌的給她出主意。
「怎麼個好法?」巧巧終于表現出一點關心,她不問問好像太絕情了點,怎麼說他都還是幫了她嘛!
「他是風雲堂的分堂主,家里在美國也是很有名的企業,攀上他起碼好幾年的生活都不用愁。」酒店里一位老資格的舞小姐開口說。
「說真的,我很怕等過了幾年之後,想法會變得和你們一樣,好像只為了男人而活……這樣太可悲了。」巧巧嘆口氣,開始擔心自己的未來。
不肯向媽咪開口是為了懲罰自己,因為是她把自己給賭輸的,但如果真的熬不下去,她會向媽咪求救的。
「可是老板真的很不錯啊!如果能拴住他的心,他一定會很疼你。」一群羨慕得要死的女人說著。
「他從前是很花心,還記得麗娜嗎?他們兩人黏得可緊了,但他當時還不是有一堆粉知己?可是現在除了巧巧,我沒听說他還有哪個女人呢!」
巧巧在鶯鶯燕燕的嘈雜聲中陷入深思。
和左清風第一次見面時兩人形同水火,她出手重了點,而他奪了她的初吻,還差點掐死她,所以她後來一見他就跑;誰知道他就像只變色龍,逼人的殺氣沒了,還拚命邀她吃宵夜。
他如果不是耍詐,就是那天她是真的惹火他了。
他的邀約從沒間斷過,她卻從沒點過頭,只因為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牽扯,她只是一個委身在這里還債的人。
可是他的攻勢還是軟化了她的心,就算仍拒他于千里之外,心里已慢慢對他改觀,尤其在她生病時,他照顧了她兩天,害她都不好意思開口向他要那十萬塊了。
不行,他是黑道份子,她不該和他有太多瓜葛的。
如果他不是黑道人物,她或許會考慮吧……
「巧巧,怎麼這麼沒精神?」
一朵玫瑰花在她面前晃來晃去,打斷了她的沉思。
「是你,今天來早了。」她抬眼看著左清風的笑臉,懶洋洋的起身,「你沒有別的事好做嗎?怎麼每天都來?」
「你不喜歡?」左清風掃了眼七嘴八舌的舞小姐,跟在巧巧身後離開。
一樣的煙味、一樣的嘈雜聲,這就是她將來幾年的生活,她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或許有天她會瘋掉。
「巧巧,你沒回答我,你還是不喜歡我?」左清風不禁有幾分訝異,很少有女人逃得過他的追求,只有她,讓他嘗到前所未有的失敗。
後來雖明白她的嗆味是酒店的一大特色,他不需要攆她走,但這已經不是這麼簡單了,現在對他而言,才是一種挑戰。
他不會輕易罷手的,他一定要巧巧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人。
「巧巧——」他拉住她,「你這樣一點禮貌都沒有。」
「對你不需要禮貌。」巧巧瞅了他一眼,「听說你以前很花心?」
他聳聳肩,「是沒錯。可是玩久了,膩了,想找個好女孩定下來。」他凝望著她,帶電的眼神足以電昏任何一個女人。
「喔。」她才不吃這套,「可是我不算是好女孩,所以你不用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巧巧,別這麼說,這里誰不知道你潔身自愛?要不是被逼迫,你不會出現在這里。」左清風為她委屈的神情難過,她的父母呢?為什麼讓她來這兒?
「廢話!」她瞪他一眼,「十萬塊還沒給我。」
左清風嘴角一揚,壞壞的笑著。「這樣吧!我再給你十萬,你再讓我親一次。」
「你少低級。」巧巧臉一紅,眼神慌亂。
「就這麼說定了。」他攬住她的腰,不待她拒絕,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她纏綿熱吻。
他的舌霸道的在她嘴里翻攪,比起上回更加放肆,而她也在他熟練的勾引下,忘神的與他擁吻。
她從來沒有被男人這麼霸道的擁有過,不可自拔的倒在他懷里,當他結束這個長吻時,她甚至有些空虛……
「有錢拿又有享受,你可真佔盡了便宜呢!」左清風凝視著她酡紅的雙頰,想再一次嘗盡她的甜美,只可惜有太多人殺風景。
他失望的嘆息,手指輕勾她的下巴,「回魂了。你是大家眼中不可一世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貞潔聖女,別讓他們失望了。」
巧巧望著他英俊的臉,許久後才開得了口,「二十萬,一塊錢都不能少。」
「如果別人也要親你,你肯不肯?」他用拇指輕撫她微腫的唇瓣,心底那股佔有欲讓他很不舒服。
他從來沒有對女人有這樣的感覺,他覺得情況不妙。
「如果也給十萬的話,或許吧。」她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不讓他知道她心里的震撼有多深,她不會讓他得意揚揚的以為已經掌控住她。
左清風瞪著她,臉色鐵青。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有人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重氣氛。
「啊!你真的在這里,回來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一名妖艷的女子沖過來,一把推開巧巧,黏在左清風身上。
「麗娜?」左清風一臉詫異。
巧巧錯愕的瞪著靠在一起的兩人,有種被打了巴掌的感覺。
「你不是已經跳槽了嗎?回來干麼?」陳姐一臉不悅的走過來。
「我是因為老板不在才走的,現在老板回來了,我當然就要回來嘍!」富豪大酒店的前任紅牌小姐麗娜大言不慚的說。
「老板?」陳姐瞪著一直沒有出聲的左清風,希望他把這個見錢忘義的女人趕走。
左清風對懷中的女人非但已經失去了興趣,更覺得她的跳槽是種背叛,他不會留下她。
可是當他看見巧巧鐵青的臉時,心想這個遲遲未開竅的小丫頭需要受點刺激才能讓他得逞,于是他反推為拉,將麗娜抱緊。
「她要回來就回來,大家開門做生意,沒理由把錢往外推。」他看著陳姐,希望她了解。
「這下我們這里要成炸藥庫嘍!」陳姐搖搖頭,真想學巧巧一樣,不高興就摔杯子,不然就一陣亂罵。
她不敢想像兩個難纏的女人互為敵對的模樣,左清風自己要把麻煩往身上攬,到時出了問題,他自己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