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看呆之際,阿吉已安然落了地,一溜煙跑了。
「可惡!他一定討救兵去了!」泰戈還以為阿吉會輕功,忙說︰「先把這兩個人解決掉!」
「姑娘……別管老夫,快走!」梵若鋼不願意拖累任何人,尤其是個女流之輩。
「可惜我管走了!」朵雅移步到梵若鋼身旁,模了一下他的額頭。「幸好不是中毒……你還撐得了嗎?」
「可以。」梵若鋼手上的劍條地被她奪去。「姑娘你……「這小姑娘想跟我們拚了呢!」泰戈及同伙全是一臉訕笑。
「別小看女人了,就算你們一起上,我也不怕。」朵雅一手拿劍,一手握著紫水晶,暗自析禱它最後的效力能夠維持到打敗敵人。
「口氣不小嘛!」其中一位較瘦小的先發難了。另听他大喝一聲擊來,手上的矛槍還未抵朵雅胸口,整個人就突然痛得大叫︰「啊!我的頭……」
按著刪一聲,一道快速得讓人看不清楚的劍光已朝他肩部劃去,活生生砍下一條胳臂,當下其他四位同伙的臉全綠了。這女人出手可真狠哪口
「阿寮,勇敢一點!我們會幫你報這一臂之仇的。」泰戈安慰受傷的同伴後,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市包。「賤人,我要你嘗盡「痛不欲生」的滋味!」
「小心!」梵若鋼大喊︰「可能是蠱毒!」
他料的沒錯,那個布包一揚開,黑色粉末立即沾到朵雅臉上,全成了蠕動的蛆蛆兒。梵若銅不禁胃里一陣翻攪,吐了出來。
「雕蟲小技!」朵雅絲毫不畏懼,反而閉氣一掙,身上發出一團紅光,將那些曬心的虱子全震落在地。
「小心!她會使邪術!」原本要一擁而上的幾個大男人,全嚇得四散開來。
「可惡……」泰戈惱怒地咬牙,命令道︰「射箭!」
朵雅一個後躍,避掉了來勢洶洶的疾箭,而手上的紫水晶卻不慎滑了出來,滾離她兩尺遠。一聲低呼,那顆護身符已被泰戈撿起。
「這是……」才拿起這顆泛著淡紫的晶石端詳,卻見她顛跡了一下,臉色變得近乎灰白,泰戈心中便有譜了。「原來這是你魔力的來源?哼!現在落在我手上,看你還能變得丁什麼戲法?」
隨之而來的刀劍,全襲向朵雅幾乎穩不住的身子。
「四個大男人圍攻一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梵若鋼見狀,也勉力拾起阿寮的武器向他們沖過來。「放開她──」
長矛一戳,他硬是以殘存的氣力將他們撞開,而朵雅卻已不支倒地。
「梵老頭,納命來吧!」泰戈正為即將到來的勝利而大笑,忽然脖子一涼,一把短匕已橫在額上。此人身手好快,他居然連對方是怎麼接近的都沒留意到。「閣下…「要命的話,就叫你的屬下全退開!」杜羿揚略施手勁,示意他听從命令。
梵若綱喜見隨後而至約阿吉,立即明白這位俊挺的公子也是救兵之一。不過……為什麼他看起來好面熟?
「退下!」泰戈斥開同伙,恨恨地說︰「今天我泰戈算栽在你手上了。有種的就留下姓名,改天我一定會向你「討教」回來!」
「很抱歉,在下為了同伴,不得不開罪了!」他以眼神示意阿吉先將那些人全綁起來,並抱起朵雅。「如果閣下執意記仇的話,那麼「杜羿揚」三個字,就送給你「朝思暮想」吧!」
唯恐叛軍有其他的接應者,加上朵雅病情不輕,梵若鋼便先領著幾位新朋友回城邦的別墅,並馬上請來城里最好的大夫為攻恩人治病。
「這位姑娘的情形怎樣了?」大夫一把完脈,他立即追問。
「她的脈象之奇是我所不曾見過的……」大夫向大家欠身,「請恕老夫醫術不精,無法救治這位姑娘。」、「你都無法救了,有誰還能救得了她?」阿吉不禁慌了。朵雅真要一病不起,那他不也跟著完了?
「朵雅本來就不是個平凡女子,只有她知道怎麼救自己,不能怪大夫……揚示意他們安靜,「請大家先出去吧!我想留在這里陪她。」
若非阿吉十萬火急拉著他回死巷救人,杜羿揚的確難以置信,這種以榨乾男人精氣來延續生命的魔女,會為了救一位不認識的人而差點送命?當時抱起這副沒有溫度的軀體,他幾乎以為朵雅已香消玉殯,一股有如萬蟻蝕心的劇痛,到此刻仍持續地在胸口發作。
「好吧!我們先出去了。」梵若鋼朝他點點頭,「我已教下人備好晚膳,請杜兄弟待會兒到飯廳來一下,老夫還有點事情想向你請教。」
「杜大哥……」阿吉是最後一個走的,臨出房前還回頭說︰「不論你和姑娘有何誤會,請記得她在你受蛇毒時有多擔憂,以及拚命救治你的份上,別再跟她嘔氣了。」
這些話句句撞擊著他的心。想起傷愈後對朵雅的冷淡,和漠視她日漸消瘦蒼白的面容,杜羿揚不禁拳槌冷壁,痛罵自己的忘恩負義。
就算她真是個魅惑男人的無恥妖女,那又怎樣?如果沒有朵雅,他的性命無需三刻魂來結束,也早斷送在蒙面人手上了!仔細一分析,才明白自己最不能承受「真相」的原因,只因該死的嫉妒!
是的!他嫉妒那些踫過她的男人!而且是嫉妒死了!
「唔……」醒來的朵雅,打斷了他的思緒。
「朵雅!」拋開剛剛的情緒,杜羿揚直搓著她冰冷的手,問︰「冷不冷?要不要再加件被子?」雖然現在是夏天,可它的身子像置身于北極般,冷得直顫。
「嗯!好冷……」倏地,她被擁入他溫熱的懷抱中。
「那麼抱緊我,讓我給你溫暖!」低柔的聲音與他先前的冷酷,簡直天壤之別。
「噢!告訴我,你不會就這麼死去的,對不對?」
「杜羿揚,你……」他怎麼在發抖?朵雅雖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深切的擔憂。「你知不知道這樣親熱地抱著一個妖女,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
「我不怕!」真摯的聲音由他口中吐出,在她耳畔回蕩︰「如果我的精血能助你復元的話,那麼──來吸我吧!」
「你……」胸腔乍涌一股暖潮,她的眼眶立即濕潤。
「不忍心動手?」杜羿揚扳開她的肩,定定地說︰「或者讓我幫你!」
怎麼幫?朵雅愣征地思索他話語末句的含意,他的唇已然湊了過來。
口中的寒氣條地被吸吮過去,那條越過界的火舌的確發揮了效用,朵雅低吟一聲,軟化在他熱如烈陽的物勢中──好暖-暖得她不想睜開眼晴。如果這是死前最後的溫存,管他什麼族規、禁忌,朵雅只想牢牢記取他身上的氣息,以及他深情蜜意的物。
天!這身子寒冷得知冰似的,她的心髒怎受得了?
杜羿揚遂潛入被中,尋求與地更緊密的糾纏。解開衣襟後,這次他在她的玉峰間並沒有逗留太久,就將手探入裙擺,循著美腿的曲線朝她的禁地探索──指尖處有意料不到的微溫與潮濕,這種觸覺讓人想直接栽進她的體內。可是朵雅那副神魂顛倒的陶醉模樣,令他忍不住想多看幾眼,以期將她誘人的恣態烙印在心坎上,哪怕只能嘗歡一次,也要帶著這美麗的回憶共赴黃泉……「我愛你!」本能地吐出這三個字,他已褪下長褲做好準備。
「不──」她被那個驟然接近的物體嚇回了理智,慌亂中一堆,她自己也滾下了床。「哎喲!」
「朵雅!」杜羿揚趕緊抱她回床,這突來的轉變害他氣勢大減。「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我只想要你活下去啊!」
「你這個傻瓜……」地無法繼續原先的謊言了。捶著他結實的胸肌,她哭喊道︰「騙你的!續命水乃是我們體內的荷爾蒙轉化而成,根本不是靠男人的精氣提煉的…「那……你為什麼要騙我?」杜羿揚被她搞糊涂了。
「因為一旦有了關系,過多的「動情激素」就會阻礙其他荷爾蒙的轉化,到時候我的壽命就會變得像人類一樣短暫。媽媽為了尋找太空船就花了近千年的時間,我又怎能預料自己何時完成使命?所以在紫水晶尚未找到前,我不能容許自己因為一時的貪歡而影響壽命的長短。」朵雅抬起那對盈滿淚水的瞳眸,無限哀淒地揪著他。
「我明白你對我的感情,同時也怕自己把持不住,干脆狠然斷絕你的情根,免得我倆被愛情淹沒。求求你︰「……愛我的話,就成全我吧!」
「呵!朵雅!」杜羿揚激動地擁住她,「和你比起來,我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麼幼稚和自私,我竟然為了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情敵,而大吃干醋……」
「不!是你讓我懂得什麼叫做真正的「愛」,雖然過程苦澀,可是我甘之如飴……」接過他從泰戈手中奪回的水晶,朵雅嘆道︰「可惜這顆水晶的能量用盡了,否則我還能用它來使你「快樂」。」
「擁有你,我已經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了。」他滿足地經琢她的額頭。
水晶不復深紫,甚至快變成透明了,他真擔心朵雅的身體會不會也……「連夜帶我往南方去吧!」朵雅閉起眼楮靠在他懷里。「雖然我的能量不多了,可是我可以感覺到,紫水晶就在不遠處了。」
「你說什麼?大理國的駙馬就叫杜羿-?」梵若鋼的話幾乎令杜羿揚的心髒要躍出喉頭了!
太令人震驚了!他真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問題。世上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除非──那個杜羿-就是他失蹤多用的堂弟!
「說實在的,我到現在也不清楚駙馬的背景,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從哪兒來的、家里人做什麼行業。傳奇的是,他一來大理就遇到了我朝失蹤已久,而被「望族」收養的郁香公主,兩人歷經波折才結為夫妻……」
梵若綱將他們傳奇的故事簡述了一下,再把主題拉回來。
「所以在听到你向泰戈自報姓名時,我才直覺反應,你和駙馬是不是親戚?我的判斷不僅因為你們只差一個字,還有相似的面貌、不凡而神秘的氣質……」
沒想到這次單獨出巡遭到努佤族的暗算,大難不死之余還遇到了前來尋找駙馬的堂兄,或許這就是天意吧!注定了由他為這封失散已久的兄弟穿針引線。
「想不到杜大哥的堂弟這麼有本事,娶到了我大理國的公主!」阿吉興奮地說︰「傳聞郁香公主心地善良、貌美如仙,而且還貝有奇特的神力,所以在望族中素有「聖女」的的崇高地位……」至于早先外界所用的名詞「魔女」,他就識相地省略了。
一想到可以藉杜羿揚去攀親帶故,不僅能一睹公主的風采,進宮後更可吃香喝辣的,阿吉直覺得做要登極樂世界似地期待。
「我地想親自去印證……」杜羿揚喃喃自語︰「但願這次的希望不會落空。」
不過……朵雅說紫水晶在南方,而杜羿-現在人在西方,她會不會感應錯了?
但她目前的身體狀況如此脆弱,先找羿-才是比較保險的選擇,至少他身上的那顆水晶夠朵雅維持一段時日。
「你覺得如何?」他指的是先去找羿-的事。誤會冰釋後,兩人間的默契突飛猛進到不需過多的言語即能意會。
「一切听你的。」能在這個時空專著親人,朵雅也不想潑他冷水。只是她不禁懷疑,自己的身體能否熬到大理?
「太好了,那麼老夫立即備馬。我恨榮幸能送你們去找駙馬,他若看到從中原來訪的親人,一定會恨高興的……」梵若鋼向阿吉招手,「我們去準備準備吧!」
「羿揚,答應我一件事好嗎?」當房中只剩下他們,朵雅輕扯杜羿揚的衣袖︰「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改變你幫我尋回太空船的承諾……」
「當然!」杜羿揚輕點她娟秀的鼻翼,「那是你最大的心願呀!」
「即使我的外型可能有所變化?」她不敢想像原形畢露的模樣,會不會嚇壞他?
「哪怕你變老、變丑……」他捧起朵雅哀傷的小臉,「我還是愛定你了!」
繽紛細碎的物落在她的粉頰上,杜拜揚以行動證明決心。
梵若鋼所精選的快馬果然不負杜羿揚所望,在短短二一夭內就趕到了目的地。
有別于拓東城的觀光價值,大理城掌握了整個政冶、經濟體系,因為一國之尊就鎮守在這里。既身為國都,各國往來的使節豐富了此地的文化,是以文人萃聚、諸商雲集,而由于大理國王虔誠禮佛,處處更可見佛教寺廟的建築經典。
梵若鋼身為三軍統帥兼宰相,一進城就受到百姓熱烈的歡迎。第一次嘗到被人夾道歡迎的滋味,杜羿揚不禁失笑。羿-這小子的命真好,無論身處哪個時空,他永遠是眾所矚目的焦點。
「皇宮到了!」梵若鋼在馬車停後走過來說︰「我先進去稟報一聲,請在此稍候。」
杜羿揚明白他是為了避免錯認人的尷尬,便耐心地在宮外等待。
蒼山之月復盛產奇石,而且石質細膩、色彩豐富,有彩花、水墨、銀灰、雪白……等品種,不管別名為點蒼石、文石、礎石、碧山,現在都統稱為「大理石」。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大理石自唐代即有出產,而且許多人喜歡用它來打造佛像?br/>
如今親眼目睹這巍峨的皇宮,他不禁欽嘆大理礦石之豐沃。
若以現代的估價水準來算,這座以銀灰石為主結構的宮庭,恐怕非億萬富翁才能住得起了。因為銀灰的質地光潤冰亮、氣若雲水,是用于貼牆鋪地以消暑生涼的上好建材。不僅如此,獨具慧眼的匠工還以晶瑩可愛、白如截指的雪花-又名蒼山白玉-為雕刻材料,將貴族富麗堂皇的氣勢表露無遺。
「想不到我也有進宮的一天……」阿吉的眼楮睜得奇大。
「駙馬是不是我堂弟,還不知道呢!」愈接近真相揭發的時刻,杜羿揚愈是緊張。
正說著,梵若鋼一臉失望地出來了。
「真是不巧,駙馬、公主他們陪國王到玉弄峰麓去賞「蝴蝶會」了!」
蝴蝶會?是個Party嗎?
「玉弄峰隸屬蒼山山脈,那兒有個美麗的「蝴蝶泉」。每年四、五月間,橫臥在潭面上的古樹便會開花,狀如蝴蝶,而成千上萬五彩繽紛的蝴蝶還會自動雲集泉旁,此即蝴蝶會。」梵若鋼見他們听得出神,便將緣由一並告知︰「傳說此潭原名「無底潭」,曾有一對情人為追求婚姻自由而雙雙跳入潭內,化為蝴蝶,千百年來倩魂不敬、年年相聚。」
「好淒美的愛情故事……」阿吉忍不住哭了。
「你又不是其中的男主角,哭什麼勁兒?」朵雅輕啐。
「不是的……」他紅著鼻頭解釋︰「蝴蝶泉自盡的情侶,至少黃泉之下還能相廝相守,可是姑娘的身體若好不起來,那麼杜大哥獨活的結局,豈不比他們更淒涼?」
這幾天兩人形影相隨的模樣固然令人欣慰,但阿吉也看得出來,朵雅難得一見的笑容是怎生的憔悴。況且大夫也說,她的脈象頂多活不過五日……天哪!上天實在太不公平了!為何紅顏總是薄命,難道杜大哥那麼好的人,配不上她異于常人的美麗?
「阿吉!」杜羿揚摟著朵雅的縴肩,斥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一行人又馬不停蹄趕往蒼山,幸好它離大理城不遠,半天的行程使到蝴蝶泉。
「快報!」梵若鋼朝愈來愈接近的白色王幟大喊︰「梵將軍有急事見駙馬!」
他渾厚的嗓音果然引起士兵的騷動,馬車一停,國王與皇後已步田營帳,身後亦跟著公主和駙馬。而下車的杜羿揚,則朝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大叫。
「羿-?真的是你?我總算找到你了!」
「羿揚?」駙馬也是震驚不已,直到那名一臉疲憊的男子奔過來,才恍然大悟地與他緊緊相擁。「天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家人了!」
兄弟兩人激動得無視于他人的存在,梵若鋼便向國王稟明杜羿揚的身份。老人家當然也為女婿感到高興,因為羿-這一個月來,眸光老飄向遠方的思鄉情緒太明顯了。
「羿揚?」駙馬也是震驚不己,直到那名一臉疲憊的男子奔過來,才恍然大悟地與他緊緊相擁。「天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家人!」
兄弟兩人激動得無視于他人的存在,梵若鋼便向杜羿揚的身份。老人家當然也為女婿感到高興,因為羿-這一個月來,眸光老飄向遠方的思鄉情緒太明顯了。
「駙馬……」唯獨清楚丈夫來歷的公主面露憂色。原本以為他應該回不了未來了,但既然杜拜揚也能闖進這個時空,足見駙馬回去現代就有望了。
「這是──」好個靈氣十足的女子呀!可是……為何如此眼熟?
「雖然我多麼急切地想知道家人的情況,以及你如何來到這兒的過程,但我仍得先行為你引見父王、母後……」杜羿-指指兩位衣袍繡滿龍鳳的中年人,和俱近身旁的女子。「以及我的妻子──郁香公主!」
「杜羿揚羿見皇上、娘娘……以及公主!」杜羿揚單膝跪地,「請恕草民冒昧,未行通報就擅自闖入皇室營帳。」
「快講起!說來我們也是一家人呀!」段禮德打量一番後,不禁贊道︰「難得羿-的堂兄也是如此出類拔萃,足見你們家族的教養絕不輸貴胃皇室。」
而一箭之遙的馬車內,陪著朵雅的阿吉則一臉的艷羨。駙馬爺長得可真帥,那模樣別說女人會著迷了,連身為男人的他,也忍不住一瞧再瞧。如今這對堂兄弟終于相聚,姑娘的痛就有望了。
「太好了……」正想道賀,回過頭來卻見朵雅痛苦難當地喘著氣兒。「嘎?姑娘你要不要緊?阿吉禁不起嚇呀!」
「快……快去叫羿揚,我……我撐不了……多久了!」
話落,她立即失去知覺。
「什麼?你把那顆水晶埋進土里了?」
為朵雅補充能量的希望再度落空,杜羿揚不禁心急如焚。
「是的。唯有如此,數百年後的「杜羿-」才有機會在美國的古物展覽會上,與水靈兒的石雕一見鐘情。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歷史也許會起變化,而我絕不能讓它發生。」
原來那尊石雕乃望族為了慶祝聖水靈──也就是郁香公主──認租歸宗,日夜趕工送來的賀禮。杜羿-終于明白自己與妻子的姻緣早在冥冥中注定,使命人將雕像埋進皇陵,因為顏教授當初曾開玩笑地說,「死人堆」里最容易挖出值錢的寶物了。
「這算什麼邏輯?」倘若真有輪回,那羿-豈不老「卡」在未來與南宋之間,重復著他與公主的故事?「無論如何,現在朵雅很需要那顆紫水晶,你得馬上把它挖出來!」
「不成!父王好不容易答應我將石雕送進皇陵,若挖出來再重埋,無異需動土兩次。即使我身為大理國的駙馬,也不能任意妄為……」何況這還牽扯到他與水靈兒的命運。
「該死的!要不是你的關系,紫水晶早就被我研究出它的秘密了。」而這個肇事者居然一點責任都不負?
「若非我的緣故,你和朵雅怎能發現時空也可穿越的秘密?」奔揚已大致提過朵雅的來歷,雖然這個女人「特別」的程度不下水靈兒,但是他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歷史原有的軌跡。「事到如今,你只有認命吧!」
「認命?」杜羿揚氣惱得揪住他的肩膀,「如果沒有朵雅,我根本不可能找到你,而你竟然說得這麼輕松?」
「夠了!」一旁的水靈兒再也看不下去,這對兄弟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干嘛把場面搞得如此火爆?「朵雅姊姊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你們打算讓她不得安寧嗎?」
杜羿揚這才冷靜下來,拆心地看著床上的朵雅,她的臉色如蠟般地灰白。
「請暫時回避一下,我和宮女要為她換上干淨的衣服。」水靈兒下逐客令了。
「那麼……就請你多照顧她了!」杜羿揚不舍地和堂弟走出去。
「唉!又是一個痴情種……」水靈兒示意宮女去拿件衣里,便坐上床沿,執起朵雅的手。「姊姊,為了羿揚堂哥,你一定要趕快好起來……啊?這是……」
似乎有股莫名的力量,正將她體內的元氣慢慢吸出去。水靈兒驚慌之余,朵雅緩緩睜開眼楮了。
「你、你醒了……」她連說話都有些微喘,「我是杜羿-的……妻子水靈兒…「郁香公主?」朵雅驟然明白自己吸收的能量來自她的手,趕緊松開。「想不到你也有超能力?」
超能力?果然是來自二十世紀的人,所用的詞匯和駙馬都一模一樣耶w「羿揚堂哥若是知道你醒了,一定會歡喜得不得了……」水靈兒起身使要叫人。
「不!」朵雅陡地扯住她衣袖,「別叫他進來,我不想讓他看見……看見我「變丑」的恐怖過程……」
「丑?」水靈兒甜然一笑。「朵雅姊姊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會丑呢?」
「你不明白。」她搖搖頭,眼眶已蓄滿淒絕的淚水。「若非藉由你的能量,我哪能暫時蘇醒過來?時間不多了,請你代我向羿揚轉達……」
「轉達什麼?」為何她不親自跟奔揚堂哥說?
「告訴羿揚……別忘了對我的承諾,找到紫水晶……」朵雅的語氣愈來愈微弱︰「以及……我愛他……」
「姊姊你──」水靈兒因她外觀的驟起變化,而忍不住被嚇退了幾步。
「啊──」而剛好拿衣里進來的宮女也撞見了這一幕,當下尖叫著拔腿跑出房間,嚷道︰「狐妖啊──」